江湖一声吼-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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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缭只得再次安慰她，适才宋玉儿前去与穆春说话的时候，她便是在后头安静地看着他们的说话，她本想着是不是也可以上去参与到其中。但随即她想到了穆春与刘婶子那件让她心怀芥蒂的事情，这便是让她就此止步了，更是隐隐开始后悔之前自己说的那些话。

　　　　苏缭停下脚步，她旋即又看到了一旁的智僧。这些日子以来苏缭已经察觉到了智僧的变化，但是至于他到底为何变化，苏缭却不甚清楚。

　　　　“快跟上，我们进城了。”穆春在最前面与他们招呼说道。

　　　　穆春的话，顿时打断了苏缭的思绪，她便是拉起宋玉儿赶紧跟上穆春的脚步。

　　　　眼看着就要进城门了，穆春在前头自然心急他们动作慢了，便是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却见苏缭拉起宋玉儿的手，而另一边却是牵着两匹马，这便是信步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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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穷追不舍（8）

　　　　穆春一笑，他在苏缭她们往他走进的时候，他极为自然地从苏缭手上接过缰绳，他笑着与苏缭宋玉儿说道：“苏缭，来走这边。”

　　　　苏缭看到穆春的笑脸，她愣了一下，却是往宋玉儿身后错了一步，旋即说道：“玉儿，你先跟上去。”

　　　　苏缭这么一说，宋玉儿自然是没心没肺地往穆春跑了过去。

　　　　穆春看到苏缭有些退却，又是看到宋玉儿跑到他的身边，更是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说道：“叔，我们快走。”

　　　　穆春心中顿时苦笑了一下，便是回转身去，大步走向前头的城门。

　　　　延州城的守将与凤凰城的不同，他们更带着一些战场的风霜。他们威风凛凛地站在城门两边，而他们对于进城的老百姓却并不像凤凰城的侍卫那样一一的盘问。

　　　　穆春走到城门口的时候，有意看了两边的守门的将士，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不断不断经过的百姓，不管是贩夫还是走卒，都不能让他们面上有所变化。

　　　　穆春牵着马带着宋玉儿从他们面前走过的时候，将士却是眼皮一动，左右两人将手中的长矛往穆春面前稍作倾斜，这便是交叉到了一块挡住了穆春的去路。

　　　　穆春左右看了他们两个，却是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缘故。他一脸不解地向两人发问：“怎么了？”

　　　　穆春问完，便有领头的将士走了过来，问了两人拦下穆春的情况，他们自然是与头领说了拦下穆春的原因——原来是他们看到了穆春衣袖上的血迹，这是在他杀逃兵时候留下来的。

　　　　穆春一直没有留意到衣袖上这么零星几点的血迹，即便是之前的张渠也并未观察到这一点。倘若是张渠看到了这些，他必然是一早就质疑穆春了，又何必会等到今天。

　　　　穆春在听完两个将士陈述之后，他抬起手仔细看了他们口中所说的血点。而他身边的宋玉儿更是大张旗鼓地拉住穆春的胳膊蹦跳着也要看。

　　　　苏缭看了眼前的情势，自发地将宋玉儿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拉，免得她也牵涉到了其中。

　　　　头领听了两人的陈述，又看了穆春自个儿的验证，自然板着一张脸跟穆春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要解释的吗？”头领目光严峻，大有只要今天穆春没有解释清楚，便要将他就此拿下的架势。

　　　　逃兵的事情时至今天，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穆春并不希望将此事与旁人道来。到底在这件事上，穆春确实做的太过冒失和不应当。

　　　　且此时他也担心，如若他从实将逃兵的事情与领头道来，不仅不能够平安进常，反而会给他们招惹来更多的事非。

　　　　稍作斟酌之后，穆春便是回答领头说道：“我前些日子受了点伤，也没留意竟是沾到了袖口上。”

　　　　穆春说着便是撩起了自己的袖子与他们几个看自己的伤口，此时他又半真半假地苦恼说道：“哎，这伤口有一段时间了，也没见好的时候。一直是时好时坏，我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又会复发裂开。”

　　　　穆春就这么揭开袖子，露出自己伤口的时候，不但是守城门的那几个将士，便是苏缭也很吃惊和意外：原来他伤的这么重，过了这么久，仍是不见好。

　　　　领头显然是信了穆春的话，他看着穆春颇有些狰狞的伤口，表示极大的同情，他突然换了副语气与穆春苦心叮嘱说道：“你这个伤一定的好好养，不然——就跟你说的那样时好时坏，好不了了。”

　　　　穆春闻言便也是为难地皱眉与领头叹气说道：“我也这么打算，只是干我这一行，能干多久是多久，又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的顺遂，穆春说这话虽只是为了迷惑眼前的守将，但他到底也讲出了底层人的心底话：都是养家糊口混口饭吃的，自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趁着年轻，趁着还有力气，多赚一些就是一点。等到老了，没力气了，或许就只有一个饿死街头的下场。

　　　　显然这个领头十分地理解其中的悲哀，他亦是叹气说道：“哎。”而等他叹气之后，便是挥手示意与穆春等人放行。

　　　　穆春不由再三感谢领头已经守将两人，便是带着宋玉儿等人进了延州城。

　　　　等到进城之后，在反过来看城门口，宋玉儿却是不禁发问说道：“叔，你这一行，当镖师有那么惨吗？”宋玉儿皱着眉头，十分认真地想着穆春在城门口所说的话：这似乎和她父亲与她所说的有些出入。宋伯成所说穆春乃是镖师，送镖走南闯北最是恣意，怎么如今一听却是为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宋玉儿提出此问的时候，智僧在一旁表现出极大的不屑。他对于穆春的说辞自然有更深的判断，更是不会相信。

　　　　穆春回过头来再去回想自己在城门口所说的那些话，这一些也并非是他仅仅为了进城哄骗守将所说，却也是他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之后的感慨。

　　　　面对宋玉儿的疑问，故而穆春这样与她说道：“不惨，但凡能有饭吃都不惨，无非是辛苦一些。世道就是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宋玉儿仍是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仍是想要追着问穆春。

　　　　穆春可没有那么多耐性，停下来慢慢与宋玉儿解答这些个疑问，他便是与他们转移话题，指着前方说道：“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有什么话之后再慢慢说。”

　　　　宋玉儿一早就累的不行，穆春有此提议，她自然是第一个附和他，说道：“好，叔，我们去哪一家客栈落脚。”

　　　　宋玉儿就在自己身边欢乐地蹦跳着，丝毫没有受身体不适的影星。穆春便是四下扫了一圈，准备往其中一家较为宽敞的客栈走过去。

　　　　便是在穆春准备带着他们前去的时候，智僧却是先他们一步，率先去了另一个客栈的方向，他走的时候更是与穆春扔下一句话说到：“这两天我住这个客栈，届时走的时间告知我一声。”

　　　　智僧如此说完，便是抛下了穆春他们三人，兀自进了一家客栈。

　　　　穆春没来得及去拦住智僧，或者说穆春也并没有拦下智僧的打算，他想倘若真有分歧那么适当的离的远一些倒也合适。只是，穆春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们现在正在护送昆仑玉的途中，他们几人是一个整体，而并非需要分的那么清明。

　　　　看到智僧独自一人去了另一家客栈，宋玉儿却是表现出极大的高兴。她挽着苏缭的胳膊乐呵呵地说道：“真好，不用再看到讨厌的人。”

　　　　虽穆春对于智僧独自行事并没有做出反应，但是对于宋玉儿的这个举动，穆春却是发现了不妥。他板起脸与宋玉儿说教道：“玉儿，不能这么说。”

　　　　宋玉儿如此一听，自然不乐意了，将头扭过去只与苏缭说话，并不理会穆春。

　　　　穆春说完这话，他便也率先进了客栈，要了两间客房，同时又是要了一桌饭菜，也好抚慰一下他们这一路的饥肠辘辘的肚子。

　　　　宋玉儿苏缭两人也是折腾了这么一天，此时已经没有多余挑剔的精力，这便是草草吃完。

　　　　饱腹之后，苏缭便是带着宋玉儿先行去了客房中休息。

　　　　穆春又是在大堂中听了一些食客们的说话，更是打听了延州城中的情况，却并没有所得，便也是回了客房。他准备好好休息一番之后，等到明日再到城中去打探一下这些信息。

　　　　穆春转身上客栈二楼的客房的时候，楼下的两个食客却是露出了怪异的表情，他们两个盯着穆春上去，便是极为可疑的交换了意见，随后两人便是极快的走出了客栈。

　　　　在这家客栈中，穆春也是难得有了一个好眠。等到了次日，在晨光之中醒来，穆春看着窗户上的光亮，起身忍不住伸了个拦腰。

　　　　就在穆春刚把手放下来的时候，他听到门外的敲门声。

　　　　“叔，叔，你怎么还没起来！”宋玉儿睡了个好觉，显然恢复了精力，这就是将木门拍的山响。

　　　　穆春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有些头疼，他一手捂着额头，然后起身与宋玉儿开了门，一脸嫌弃的看着门前的小破孩子。

　　　　宋玉儿全无自知之明，她就是在穆春的面前左摇右摆地说道：“叔，你起来啦，那我们去城里逛吧。”

　　　　穆春听闻此言，便是往宋玉儿身后一瞅，却没有又看到苏缭的身影，他自然忍不住问道：“你苏姐姐呢，怎么没见她？”

　　　　“苏姐姐说让我们去，她今天留在客栈里休息。”宋玉儿丝毫没有在意穆春对此的反应，她仍是积极地想要跟着穆春出去在城里四处走走。

　　　　穆春往下看了眼宋玉儿，却是皱眉说道：“这样？你苏姐姐是不舒服吗？我去看看她。”穆春可不乐意独自带着宋玉儿出去，他这便是绕开宋玉儿前去苏缭的客房。

　　　　“叔——”宋玉儿在后面却是急地跺脚，“苏姐姐她不想去！”

　　　　不想去？穆春对此就想不明白了，他毫不犹豫的敲了门，他在门外喊道：“苏缭——缭妹妹！我跟玉儿一同去集市上，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穆春才说完，便是看到房门打开了，苏缭站在里头，她开口与穆春说道：“穆春，对不起，我今天不去了，你和玉儿去吧。”

　　　　苏缭的面色却是欠佳，穆春自然从心底关心她道：“苏缭，你没事吧？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苏缭摇了摇头，她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苏缭说着便是抬头带着笑意与穆春说道：“穆春，你就待玉儿去吧。”

　　　　宋玉儿此时亦是跑到了两人的中间，她接着苏缭说道：“嗯嗯，我跟叔出去，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苏缭听了宋玉儿的话，更是宠溺地摸了摸宋玉儿的发顶。

　　　　既然苏缭已经这么说了，穆春自然也只能够带着宋玉儿出门，临出门之前穆春再三叮嘱宋玉儿说道：“宋玉儿，今天我们出去得约法三章。这第一，出门你得跟着我，不能乱走；这第二，你不能乱说话；这第三嘛——我容后再告诉你。”

　　　　宋玉儿并未将此当作一回事，她满口的答应了下来，至于能不能做到这些，宋玉儿可不会保证。

　　　　两人这便是下楼去了，宋玉儿走在前面，穆春缓缓地跟在她的后面。

　　　　下了楼，宋玉儿便是嚷着要同穆春去集市上吃早饭，穆春犹豫了一下，便是到柜台上与店小二吩咐了下，让他与苏缭送一份早饭过去。

　　　　吩咐完后，这才带着宋玉儿离开客栈。

　　　　这个宋玉儿一出了客栈，就是犹如脱缰的野马一样，一会儿跑到这里看看，一会又是到了那个摊子前瞅瞅。

　　　　穆春便是在她后面黑着脸大声吼道：“宋玉儿，你给我过来。”

　　　　宋玉儿听了穆春的吼声，稍是收敛了一些，便是走到了穆春的身边，半带着委屈说道：“可是，叔，我饿了！我们吃点什么？”

　　　　对于延州城，穆春倒还是毕竟熟悉的，他见宋玉儿受有些收敛，便是将她往自己身后一带，说道：“跟着，带你去吃早饭。”

　　　　穆春便是想去延州城中集市边上的一家早餐铺子，那家铺子在延州城开了十几年了，来往的食客众多。在那里，穆春或许就能够听到些，他所想要知道的事情。

　　　　早餐铺子就开在离集市不远的巷子口，这会儿正是吃饭的时候，人来人往，铺子前面竟是座无虚席。

　　　　穆春带着宋玉儿来的时候，经营铺子的两夫妻更是忙的热火朝天。其中的老板看到穆春带着宋玉儿过来，便是忙中抽闲与穆春招呼说道：“穆镖师，你今儿来了？”

　　　　穆春自是笑着应下来，又是与他要了两份早饭。

　　　　穆春正是与老板说话的间隙，宋玉儿却是想要拉着穆春就走，她的理由是：“叔，这里没地坐了，我们换一个。”

　　　　老板听到宋玉儿这么说话，他便是有些抹不开面的与穆春和宋玉儿说道：“穆镖师，你们稍微等一等，那一桌就快吃好了。”

　　　　穆春自然是愿意等的，但是宋玉儿却不乐意，她尤是撅着嘴与穆春小声地念叨说道：“没有坐的，他们还没走！他们怎么还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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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穷追不舍（9）

　　　　宋玉儿念念叨叨个没完没了，好不容易等到她念叨走了那桌的两人，她赶紧是拉着穆春的胳膊做了下来。到了这个时候，穆春的耳朵才得以清静了那么一会儿。

　　　　等着汤饼上来的时候，宋玉儿正是左顾右看地打量别人吃的如何，而穆春突然听到邻桌的一人这就是提到了西夏。从那人的口中得知，似乎近来西夏内部并不太平，至于是什么原因却没有人说得上来。

　　　　穆春听到这个，他也不管宋玉儿做什么，只一心侧着耳朵听邻桌说话。那头又说朝廷往延州城里增添兵力云云，等说道此处的时候，却是有一人站了出来他与众人噤声说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穆春听到这个声音，便是抬头看了过去，那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精神矍铄，他坐直了身子指着说话的那两人便是如此告诫。

　　　　穆春看过去的时候正是与他的目光对上，那人犀利地看向穆春。对此穆春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并没有什么好回避，自然是大大方方地看了过去，与那人目光对视。

　　　　穆春的坦坦荡荡，使得那人率先错开了视线，他突兀地将人警告一番之后，又是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吃他碗中的汤饼。

　　　　穆春看看他的样子，却是觉得气愤，他本来听的好好的被这人横插了一脚，说话的那两人吃了汤饼这就是匆匆地离开了摊子，再没有让穆春听到些得用的消息。

　　　　穆春心中怪那人多管闲事，还想要再听一耳朵的时候，老板正是吆喝着将两人的早饭端了上来：“来，穆老弟尝尝今儿的汤饼。”

　　　　穆春听到老板的吆喝，便也将注意力放到眼前这一碗热乎乎地汤饼，他与老板道谢，说道：“刘大哥，真是太客气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老板憨厚地笑了一笑，二话没说便是又回到了汤锅前面忙碌起来。

　　　　宋玉儿看到汤饼端上来了，自然没了旁的话语，这就是提筷埋头大吃。这汤饼还没有入口呢，宋玉儿就是被刚刚喷到嘴的汤饼烫的哇哇叫——刚出锅的汤饼烫的很，她被不得不大口地呼吸用以纾解。

　　　　穆春撇看了眼宋玉儿夸张的模样，也忍不住扬了扬唇，与她说道：“慢点吃，烫就吹一吹。”

　　　　宋玉儿果然依言将汤饼吹了几次之后，才放入口中。

　　　　穆春自己亦是，他一边吃着，一边豆大的汗珠就是从他的脸上脖子上落了下来，他也没想着要去擦汗，任由这些汗水流淌。

　　　　这大热天吃滚烫的汤饼，再出一身的热汗，实在是爽快极了。

　　　　穆春吃着汤饼，心神仍是留意着周围诸人的说话，意图从周围人的只言片语之间，攫取他所需要的信息。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除了刚才那两人的谈话稍有用之外，其余人所说的不外乎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

　　　　每当有人提到西夏、朝廷等的字眼的时候，穆春都会将手中的筷子停上一停，留神想听他们继续说下去。可也就是这么个时候，那些人似乎偏是与穆春作对的一般，只这么提到了一下，却又说起了衣食住行诸如此类。

　　　　穆春听了个没趣，索性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吃汤饼的酣畅淋漓之中。

　　　　等到穆春吃的差不多了，已经是汗流浃背。在此他想要的消息，穆春便是将目光放到了巷子口——这条巷子外就是延州城的集市，那里人来人往，消息最是灵通不过。

　　　　陆陆续续来此吃汤饼的人仍是很多，穆春他们吃完之后，也是与别人让出了位置。

　　　　临走之前，穆春尤是与老板招呼说道：“刘大哥，你先忙着，我带侄女去集市上看看。回头等你和嫂子忙完了，再来找你闲话。”

　　　　老板隔着汤锅上腾腾的热气，他抬起头与穆春笑答道：“好咧，回头来我家吃午饭。”

　　　　刘老板虽然说的朴实，但看着怪热情的。宋玉儿回头看了眼依旧忙碌的夫妻两人，她扭头与穆春问道：“叔，他们也是你朋友？”

　　　　穆春点了点头，他语重心长说道：“玉儿啊，人在江湖行走，是不能没有朋友的。而做人呢，也要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都不能过于计较。”

　　　　穆春此时有意与宋玉儿说这些，自然是指的她和智僧两人之间的问题。宋玉儿听完，哪里会想不明白穆春想要说的意思，她当下就是翻了个白眼，与穆春辩解说道：“孔圣人说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这？有什么关联吗？”反倒是穆春没有听明白宋玉儿的意思。

　　　　宋玉儿不可置信地瞥了他一眼，见穆春是真没有明白过来，宋玉儿这才幽幽地与穆春解释说道：“这件事，始作俑者是智远，又为何到我这里说项。再说他这么对我，我也没能把他怎么样。”

　　　　宋玉儿说的那个是理直气壮，穆春自然觉得是歪理谬论，他觉得有些头疼，但也不得不提醒宋玉儿说道：“玉儿，智远这件事确实做的不对，但在你遇险的时候，他也出手相救了。这样，也算功过相抵，你看呢？”

　　　　宋玉儿哼了一声，凉凉地说道：“叔，我还喊你声叔呢。你怎么净向着他，你可别忘了，他还有针对你的时候！”宋玉儿看着穆春，她还有几句话没说：智远的所作所为，她可都记的一清二楚。

　　　　穆春听到宋玉儿如此说道，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宋玉儿这么半大的孩子，竟然这么爱记仇。多大点的事情，怎么就值得她一直记在心里。这不是说孩子是最善忘的，怎么落到宋玉儿身上就不灵验了。

　　　　穆春疑惑地看向宋玉儿，真想知道她这么小一个人脑袋里都想的是些什么东西。

　　　　宋玉儿看到穆春此时的表情，她难得表现出有些变扭，便是赶紧转移的话题说道：“叔，你朋友可真多。”

　　　　穆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觉得宋玉儿说的这话，可不仅仅是表面上的意思。

　　　　两人说话的空挡，便是已经走出了小巷子，到了集市上。

　　　　穆春再看着眼前南来北往的人也不觉得嘈杂了，比之他身边的烦人的宋玉儿，他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行人顿时亲切可爱极了。

　　　　宋玉儿可不看这些行人，她看到的是与中原地区不同的东西，此地乃大宋与西夏交界之处，自然有不少西夏的商人，更有诸多的西夏特长——这一些很多都是宋玉儿从前所未曾见过，她看到此自然是雀跃不已，忙与摇晃着胳膊穆春说道：“叔，我们去那儿看看。”

　　　　宋玉儿眼中稀奇罕见的东西物件，到了穆春的眼中便是十分的寻常，他当下便是与宋玉儿泼了冷水说道：“我们出来的时候怎么约法三章的？”

　　　　这个时候，宋玉儿就表现出她的孩子性了，她这便是拉着穆春的胳膊撇开约法三章不提，只着重的强调着那些东西是如何如何的好看，又是怎样的罕见。

　　　　宋玉儿说的是天花乱坠，如若穆春并不了解，肯定是信了她的话。可偏偏宋玉儿所说的那些个东西，穆春也都清楚的很，便也并没有为她的言语所蒙蔽，他更是板起脸与她说道：“约法三章不记得？那我们就回客栈，不用逛了。”

　　　　穆春的这个威胁十分的凑效，果然听到回客栈三字，宋玉儿当即是放下拉着穆春的手，马上又是捂住了嘴巴，眼睛直看着穆春，仿佛在说：“我不说了，我们不回去。”

　　　　穆春看到她这副噤若寒蝉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但他也仅是在心中乐了一乐，面上仍是维持着作为一个长辈的威严。

　　　　穆春带着宋玉儿在集市上转了小半圈，又买了些一回送刘老板的东西。穆春再想做些什么，却觉得带着宋玉儿有些束手束脚。之前带苏缭打探消息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多的桎梏。

　　　　穆春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眼睛正是四处看的宋玉儿，心想：带着她，我也不方便打听消息。

　　　　有了这个想法的穆春，接下来想的自然是该如何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