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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准先我爱上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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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自己想成英雄剧的男主角了。”她无奈。“但我不是悲剧里的人物。”
  “我不要你受苦。”
  赵伟中一片热忱,她却觉得好笑。“我安于目前的生活方式。”
  “你有没有搞错?”他怪叫:“那个男人亏待你,你还说安于现状?”
  “他没有。”
  “他不在乎你的感受,带着女人进进出出的,这不是亏待,是什么?”赵伟中频频摇头。“真不懂你怎能容忍这样的行为?”
  她能的,因为她有更具体的理由!她爱他。也许这就是当初执意嫁他的原因,只不过当时不自知罢了!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赵伟中错愕了下。“你不会对那个男人一见钟情吧?”
  “我想是的。”周佳燕脸上有抹认命之色。“这就是为什么我甘于目前生活的原因。”
  张浩维手耙着凌乱的头发,急躁地站起又坐下,心中这股酸酸的感觉是醋意吗?即使对晓晓,他也未曾有过如此揪心感。
  九点了,她还未回来,是不是与那些和她年龄相当的男孩在一起?他感到酸味已涌至胸口。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点一滴地沁入他的心中,唤醒他伏已久的感情?不行!这是背叛,他不能背叛晓晓!他想逃到外面,不能再与周佳燕相处下去,两个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太危险了,好吧,今晚就在外面过。
  但他的躲避计划在目见从男孩摩托车上下来的她时,化为澎湃的怒气,忘了一分钟前还想避开她的决定。
  “你回来了。”周佳燕没有不安的神情,很高兴见到他似的。“今天真早。”
  “不早。”张浩维冷冷地说:“已过九点了。”
  用意在提醒她的晚归。
  “这时间对别人而言是不早,对你则早了些。”她平述,未有谴责之意。
  赵伟中以敌意的眼光看他。“不负责任的男人!”
  嘿!这小子倒喧宾夺主起来,张浩维挺不是滋味地冷哼了声。
  “你在教训我吗?”
  “是教训,也是指教。”
  男孩长相斯文,口气却很冲!这小子大概还没搞清楚,能大声说话的人可不是他。
  “你还有要指教的地方吗?”张浩维冷冷地问。
  “多得很。”赵伟中一点也不客气。“首先你得写悔过书。”
  “写悔过书?”他的声音已濒临爆发边缘。
  赵伟中却听不出来似的,继续煞有其事地往下说:
  “就是忏悔书,将你的恶行做一番实实在在的检讨,并保证不再犯。”
  张浩维鼻孔冒烟。
  “请问我犯了什么罪行?”
  赵伟中浑煞不觉站在眼前的男人正拳头紧握,依然侃侃而谈:
  “你是太笨,还是想抵赖?怎会不知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别的我不知道,但玩女人玩到公共场所,表示你一点也不尊重佳燕……”
  名字叫得挺顺口!张浩维冷睨了她一眼,周佳燕没留意到他的注视,拉着男孩的袖子。
  “不要说了!我不是要你别管我的事?”
  “要让他知道,他是怎么对不起你!”赵伟中要代她出气。
  “不要管我了!”周佳燕不让他说:“你快回去!”
  “我不要你被欺负。”赵伟中不想作罢。
  “你弄错了,我很享受现况。”
  “因为你爱——”
  她急急地捂住他的嘴。“不要让我为难。”
  “我不懂。”
  “你毋须懂,也毋须明白。”她语声模糊地加了句:“我自己也是刚明白不久。”
  “什么?”
  “谢谢你送我回家。”怕他再仗义不平,周佳燕急于赶他走。“你快回去!”
  “你不希望我插手,我不多管就是了。”
  不过在走前,他还是朝张浩维撂下了句:
  “你最好检点你的行为。”
  “检点我的行为?”张浩维转脸问她:“我的行为有何不妥?”
  周佳燕正打算解释,但听他声音不善,不由得语带指责:
  “你是已婚的人,公然带着女人进进出出的,就是行为不检。”
  不觉中用上赵伟中的口气。
  “带着女人进进出出的?”他扬眉。“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
  她撇开头。“我怎会知道?”
  他观察她。“你忘了我们曾有过协定,互不干涉对方的行为?”
  “我没忘,只是……”只是当时她并不知自己爱上他。
  “只是什么?”他追问。
  “我们是不是该进屋了?”她闪烁其辞。
  第八章
  “妈,我想问你……问你……”
  女儿在电话那一头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什么事,杨欣纯耐心地等着。
  “我很乐意为你解决任何疑问。”
  “我想知道……”周佳燕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如何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这丫头准是想抓住张浩维的心。杨欣纯会心地微笑,不过避免女儿害羞,她没让笑意显露在声音里。
  “就我所知……”
  周佳燕很用心地听着,一边用笔记下,在母亲未间断地讲述数十分钟后,她似懂非懂地挂上电话。
  行得通吗?
  照母亲所说的去做可行吗?在察知爱上张浩维后,她很渴望他也能有所反应,就试试看吧!母亲不是能将顽固的父亲驯得服服贴贴。
  随着夜晚的脚步愈来愈近,她的血液循环也愈加快速,慢下来、慢下来……她手按住不听使唤的胸口;别计划尚未实行,已因过度紧张而率先成仁。这样够称得上气氛吗?母亲说浪漫的气氛,能使男人戒备的心松弛下来,花能营造视觉上的美感,因而她特地走了一趟花店,挑选一大束色彩鲜丽的花卉摆放在餐桌上。菜色要合胃,器皿要美,她拟了一份菜单,吩咐手艺佳的李嫂照办,精美的器皿、可口的菜肴,再加上一条高雅的桌中,最后剩下灯光了。
  不要太亮,男人通常都喜欢带着神秘,蜡烛的效果最好,母亲是这么说的。
  她熄去灯,点燃烛台上的蜡烛后,后退一步欣赏着今晚的杰作。很好,即使没胃口也会被激出胃口来,她微笑只一下,才想起一个最大的问题,今晚他会回来吗?或至菜凉烛灭他才归来?她突然感到从未像此刻那么需要运气。
  “请让他快些回来。”周佳燕对着摇曳的烛光轻说。
  八点过去了,室内静得可听到针落地的声音,她就像化石般看着往下滴落的蜡油;看着细长的蜡烛逐渐地缩短,她空虚的胃逐渐饱和,看来今晚的一切白忙了,浓浓的失望笼罩着她……
  有开门声,客厅的灯垫儿,他回来了,她失去动力的四肢,又恢复了活力。镇定、镇定,好好表现,周佳燕拍了拍两颊的肌肉,提醒自己保持笑容。
  “辛劳一天回来的丈夫,最需要妻子的笑脸相迎。”这是母亲的教战守策。
  “电灯坏了吗?”张浩维皱眉地站在餐厅门口。“怎不找人来修?”
  听起来真气馁,周佳燕不让嘴角下垂,维持着笑容。
  “李嫂煮了许多菜——”
  谁料,她的话只说了一下,他加了进来。
  “我吃过了。”
  呃!周佳燕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地僵着笑脸,母亲没告诉她该怎么应对不懂情趣的男人。
  “再吃点,李嫂花了不少时间准备。”
  “不了,我想休息。”
  周佳燕有想哭的感觉。花了许多精神期盼和等待,所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站住!”她控制不住地对着他背后大喊:“你给我站住!”
  说他生气,毋宁说他相当惊讶地看着她。
  “你看来像竖起毛的大母鸡。”
  她花了好几个钟头装扮的,在他眼中却成了一只大母鸡,她一下泄气地瘫在椅子上。
  “拜托!能不能给予高一点的评价?”
  “是电灯坏了,使你无精打采的话,明早我会叫人来修理。”
  周佳燕很想捶胸顿足地尖叫。她打开灯,声音有气无力:
  “灯没坏。”
  “没坏?”他困惑。“为什么要点蜡烛?”
  梁山伯那只呆头鹅,也没有他呆。
  “因为我想改善我们的关系。我们名为夫妻,实质上却与陌生人无异,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生活。”她豁出去了。“我希望藉由一顿饭的开始,能多了解对方一点。”
  张浩维看了她一会,走到餐桌前,直至这时才留意到经过一番用心的菜肴,他拿起一个未用过的空碗。
  “你还没吃饭?”
  “我以为能与你一起共餐。”她闷声地说。
  他走过去关灯,烛光在两人的脸上跳动,他坐下,拿起筷子。
  “能介绍今晚的菜色吗?”
  “你不是吃饱了?”
  “我又饿了。”他夹了块蒸鱼,放入嘴中咀嚼。“味道好极了!”
  周佳燕脸上闪着光采。“还有熏鱼、烤羊肉……”
  “用女性原始的魅力拉住男人的心……”母亲讲述时,她又听得脸热。
  是杨欣纯的思想较前卫,很少母亲会这么教导女儿的,要是她知道他们是分床睡,不知会怎么想。
  该实行接下来的计划吗?周佳燕踌躇不决……晚餐进行得极为融洽,他吃得极少,却陪着她东聊西扯。吃了近两个钟头,其间他像兄长,也像朋友般彬彬有礼;而这种疏远的距离,不是她所想要的,她要他像真正的丈夫会待他妻子般的火热,不要问她对男女间的事怎会那么清楚,电视上不都常演吗?
  她低下头看着身上的睡衣,是结婚时母亲为她选购的。她一直不曾穿过,样式虽不算大胆,但丝质透明的布料,却让身体无法遁形;她考虑了许久后才穿上,想一鼓作气,成为他真正的妻子。
  周佳燕光着脚丫,无声地来到他的房前,他会不会将她赶出来?
  滚!滚出去!她耳中似乎响着他生气的吼声。
  不能退缩,她按捺住折回的冲动。方才他的情绪还不错,即使被赶,口气当不至于太严厉,何况她有一半机会能突破现况,很值得一搏;此时若是退缩,不知何时才又生勇气。不要犹豫,说做就做,她给自己打气,尽管手抖动不已,仍然伸出。
  周佳燕手扭转着门柄,门是锁上的,只好等下回了。不能这样就被打败……但说不定他已经睡着了……不要顾忌太多,瞻前顾后是成不了大事!使心中的声音是那么大声,敲门声却小得连自己都听不到。唉!还是放弃吧!
  筹备了半天,就这么无疾而终,真有点不甘心,她手加重力量。
  “你睡了吗?”
  门打开来,张浩维仍穿着刚才的衣服,甚至连外套都未脱,他的整齐与她的凉快成了很大的对比,她几乎想转身就走。
  “有事吗?”
  “我想……我想向你借字典。”
  真迟钝!他竟然未多望她一眼,也未请她入内,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辞海递给她。
  “是英文字典。”
  “书房里有。”
  这么被打发了?
  “我能进去吗?”
  周佳燕故作镇静,他不置可否地退开身体;她走了进去,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双手紧张地抱着辞海。
  张浩维等了她一会,未见她表示,沉静地说:
  “你想做什么?”
  她想诱惑他,这话是如何也说不出口。
  “我想……”她拼命地眨动眼皮。“能先关灯再谈吗?”
  黑暗中较易行事,周佳燕没等他同意,将灯关上,房内立即陷入黑暗中。
  “你干嘛?”他声音惊讶。
  想投怀送抱呀!笨蛋!周佳燕在心中嘀咕了句。
  “我们形式上虽是夫妻,却一直不似夫妻,我想其根源在于……在于……”她实在羞于启口。“我们没有……没有……”
  “没有行夫妻之实。”张浩维静静地接下她的话。
  她脸颊有如火烧般的炽热,现在脸一定红极了,还好黑暗中他见不到。
  “我想……我想……”周佳燕暗急。笨驴,他就不会解围吗?
  “你想怎样?”
  用意如此明显,他真是后知后觉,还是推拒,她羞得想夺门而出。
  “我想成为你真正的妻子。”
  不管啦!用行动取代言语,周佳燕眼睛一闭,扑向他,他未防备,经她一推,身子往后仰,她在上、他在下地倒在床上。她慌乱地想站起,但旋即一想,这样不是更好,更便于行事吗?故而索性将他欲坐起的身子住下压,倒回床上。
  “你……”
  “别说话。”
  她嘴迅速地堵住他欲抗议的嘴,两唇这一接触,立即唤起甜蜜的记忆,他没再推开她。就是这种感觉,周佳燕心悸地想,他的吻一如梦中般的美好;她手抱紧他的颈,舌头在他的带领下不再笨拙,很快就进入状况。
  “不要停下来。”
  当他唇移开时,周佳燕虽喘息得厉害,却不愿就此结束。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张浩维声音已失去平静。
  “你是男人,知道该怎么办,不是吗?”她嘴中的热气吹在他脸上。
  “你该回房睡了。”
  听得出他已有些失控,这发现鼓舞着她,周佳燕除下他的外套。
  “你穿得太多了。”
  快制止,现在制止还来得及!张浩维残存的理智传达着危讯,他躬身想坐起,却反倒使她更容易除下他身上的衣服。
  “这是不对的。”他用嘴呼气。
  “你说错了。”周佳燕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再也没有比这更天经地义的事。”
  当她赤裸的年轻躯体偎上他炽热的身子时,张浩维仅存的理性被攻破了。
  哦!真好!
  身心合一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难怪几千年来爱情一直广被歌颂着。
  周佳燕甜甜地睁开眼睛。想起昨夜的激情,她拉高被子盖住头,被子下赤裸的身躯,又让她羞红脸地钻出来。她想穿上衣服,但在瞧见张浩维熟睡的脸孔时,她凝神地仔细端详着他;睡梦中的他看起来很年轻、详和,惯有的讥讽嘴角,也因松弛而舒展。他们已是真正的夫妻了,不知他醒来会有何表示,她愉快地舔了下嘴唇,很想在他迷人的唇上印下,怕吵醒他,她不敢造次。
  她慢慢地移动身体下床,拾起睡衣穿上。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但不晓得该怎么面对他?她选择在他醒来前离去,给两人一段适应的时间,她看着他做最后的巡礼。经过昨夜的事,她很想知道他的想法,他们会因此而增进彼此的关系吗?她俯下头想更真切地看他。
  “晓晓。”张浩维梦呓地翻身。
  笑意犹在脸上,泪水已一滴滴地从她脸颊滑落。她不该忘了他有一颗最忠诚的心,一滴泪水落在他的鼻子上。张浩维有所感应地张开眼睛,见到她未有吃惊之色,似乎未忘记昨夜两人身体交融的美好,露齿微笑。
  “你醒了。”
  他未发现她苍白着脸,抽搐着嘴角。
  “我们分开吧!”她以背对他,痛彻心扉的失望,令她声音气若游丝。
  张浩维坐直身,被子滑落,露出他赤裸的胸膛。
  “你说什么?”
  “就是人们所讲的离婚。”周佳燕痛苦地迸出这句话:“我们离婚。”
  她没看他的神情,想必一定是卸下重担的轻松。她双手交抱着身子,是她自己要自取其辱,怨不得人。
  “理由呢?”他大声地问。
  “还需要理由吗?”她平板地看着前面的墙壁。“这不正是你所想要的吗?”
  “你怎知我在想什么?”他相当盛怒:“又怎知我想要什么?”
  “正因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知道你在感情上已病入膏肓,才幼稚地以为能改变你,妄想你会多少喜欢我一点。”她控诉:“结果换来的却是一个大笑话!”
  不顾身上未着寸缕,张浩维跳下床来到她面前,凶恶地抬起她的脸。
  “你认为我们昨晚是一个笑话?”
  “不是吗?”她恨意地瞪他。“你根本忘不了死去的女人,那个晓晓仍阴魂不散地缠着你!”
  “住嘴!”他扬高手,想打她似的。
  “你打啊!我还是要说!”她禁不住悲伤,泪水已似泛滥的河水不断涌现。“是我活该自作自受,千不该、万不该爱上你!”
  张浩维身子像被重击了一棒似的,震动了下,喃喃重复她的话:
  “你爱我?”
  “不爱你又怎会嫁你!”周佳燕发泄地喊着:“我又没缺手缺脚,更不是大麻脸,何必硬嫁你不可!”
  “恐怕不是。”他吸口气。“难道不是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找现成的父亲?”
  她还不致迷糊得不知孩子是怎么来的,他不啻是在指责她与人有染,周佳燕又气又怒。昨夜是她的第一次,虽是她主动,可并不表示她随便。
  “瞎了眼的男人!”她无法不口出恶言:“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侮辱我!”
  “我瞎眼?”张浩维怒火与她一样高涨。“你说我瞎眼?”
  “你不瞎,又怎会说瞎话?”该死的男人,得了便宜又卖乖。“你真蠢得不知昨夜是我……”
  周佳燕说不下去,不过他想怎么想已不重要。他不会爱她的事实,已将她所有的冀望打破,她打开门奔了出去。昨夜进来时,她满怀希望,没想到走出时却心都碎得支离破碎,被捣得稀烂。
  她想说什么?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张浩维拿起床上的衣服,手登时僵住!粉蓝色的床单上,有着怵目的殷红,他当然明白那代表的意义——她是处女。
  何以母亲说她怀有身孕?他冲到桌前,拿起电话,响了许久。林宜蓉来接听,一听他的声音,立刻大为紧张。
  “出了什么事?”
  凌晨四点,也难怪她会提心吊胆。
  “到底有没有孩子?”张浩维没头没尾,劈头便叫道。
  “讲话不明不白的,我怎知有没有什么孩子……”林宜蓉想到一个可能,喜出望外。“你与佳燕有孩子!?我升格当祖母了!”
  “你想到哪去了!”张浩维浓眉紧皱。“你说佳燕怀有孩子,是不是真的?”
  林宜蓉扩大着嘴,她已忘了自己扯过的谎,但现在才问,未免迟钝了些。
  “自然是假的。”现在能说实话了:“我还未老到丧失理智,再怎么想抱孙子,也绝不会接收别人的孩子充数。”
  是假的!他瞪视着床上的殷红,无法形容心中的确切感觉。
  “为什么要骗我?”
  “妈也是不得已。在想不到好对策下的权宜之施,你一直不肯结婚,我要不动一下脑筋,你又怎会听从,完成终身大事……”林宜蓉一想不对。“都那么久了,你不会分辨不出吧?”
  “我被你害惨了!”他叫。
  “我以为你新婚之夜自然会明白。”林宜蓉很惊讶:“你不会真蠢驴似得分不清吧?”
  “我们昨天才行房。”他颓丧地说。
  这还得了!林宜蓉跺脚。结婚都快半年,直至昨天才行房,两个年轻人在玩什么花样,白白糟蹋了大半年?她特意腾出空间让两人堆积感情,他们却未照着她所期望地做。
  “我马上过去。”
  “不要。”他要理清一下混乱的思绪。“我自己解决。”
  “佳燕是很好的女孩,你千万不能欺负人家。”
  “我知道。”
  “我还是过去瞧瞧,比较安心。”
  “不,你别来!”
  “你们究竟……喂……浩维……”林宜蓉对着听筒叫。
  儿子的电话已挂上。
  太乱了!他必须好好想一想,想有个东西帮助思考,翻遍口袋却找不到一根烟。
  床单上的殷红再度攫住张浩维的视线。昨夜接受她非但未有半分勉强,反而非常享受。他很确定那不只是感官的刺激,还参杂某些东西;他对那感觉并不陌生,与晓晓在一起时,由内心而发的愉悦、欢畅,他在周佳燕身上全感受到,甚至有超越之势。难道她在不知不觉中攻下他的防卫,渗入他内心?
  这对吗?他已在晓晓墓前承诺永远忠贞于她,现在却被一个与她一般清丽、可人的女孩所占驻,她会原谅他的背信吗?天色逐渐亮了,阳光被阻隔于厚重的窗帘外。张浩维呆坐着,心情复杂而不安,浑然不知时间过去,连林宜蓉进来都未察觉。
  “你的样子像打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她还是按捺不住地赶来。“你们发生了什么问题?”
  张浩维神情疲惫地摇头。
  “我还没搞清楚。”
  儿子睡客房,林宜蓉感到事态严重。
  “你怎睡这?”她不知两人是分房而睡。
  他没答。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他仍是一副倦态。“别问我。”
  “好,不问你,我去问佳燕。”林宜蓉急得团团转。“她人呢?”
  “在房里吧?”
  “屋子除了你,根本没有人。”林宜蓉已在房中巡视过一遍。
  她不在?张浩维觉得不妙,快速地跑到她睡的卧室。房门未关,能一目了然地看清房内没人;他前前后后再看了遍,屋内没有周佳燕的踪影。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宜蓉手中拿着一张字条,急急地走来。“佳燕为什么说要离婚?你是怎么对待她的?”
  她要离婚?
  张浩维接过字条,上面没有称谓、没有署名,仅潦草地写着几个字:我们离婚吧!短短五个字,却凝聚十万火力,她这次是当真的。
  他一看再看,仿佛想将它印入脑内似的。可以解脱束缚了,他非但没有松口气的轻盈感,心却像被绑了铅块似的相当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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