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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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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一个当年的案件,寒霜当时选择了避而不谈,尽管最后通过了童子试,考试排名却仍不算理想。
寒霜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通过童生考试之后,她的确是有些放松了,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雨渐渐停了,众生员都将书慢慢抱了回去,回去的路上还在讨论这雨会下几天。
只有寒霜在沉默。
如果她没有记错,今年的春雨就像夏雨,夏雨却连绵了一个月不止。
河水决堤,遍淹良田,百姓陷入了绝望。
那的确是一件,她一点都不愿意去想起来的事情。
她把书抱回书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赶紧出了门。
苏云眠正在用晚餐。
听见门房来报说寒霜来了,还愣了一下,然后喜笑颜开,赶紧吩咐,“让她进来,让她进来。”
督学府一个月就休息一次,寒霜和寒老爷子现在相处得很友好,每次自然是回他那边去的,他们倒也很久没有一次下棋了,闹得苏云眠还有点心痒痒。
很快就见到寒霜进来。苏云眠不免笑着打趣了一句,“不容易啊,还能记得我这老头子,来来来,今儿厨房做了镶银牙儿,可口得很,快来吃。”
却不想寒霜没有接他的茬,走到他的面前突然径直跪了下来。
苏云眠一愣,却见寒霜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看向他,声音坚定,却又带着莫名的颤音。
“霜肯定大人,下令疏通河道,尽快行事。”
苏云眠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
第二十六章暴雨连连
“寒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苏云眠第一次没有让寒霜尽快起来。
他一直把寒霜当成小友,就算是寒霜曾经在公堂上的那一次,苏云眠其实也是有私心偏向她的,所以不管是下跪还是衙门的规矩,苏云眠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没有去苛责过。
但是现在,他却任由寒霜跪在地上,面色也逐渐阴沉了下来。
“学生知道。”
心里最初的恐慌和着急都逐渐褪去,寒霜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大人,是学生无状了。只是学生最近在看水利,看见大雨,不免有些着急。”
苏云眠的面色缓和了些,让她起来说话。又把那叠镶银牙儿推到她面前去,“尝尝这个。”
豆芽儿切掉了头尾,里面包着细碎的肉蓉,色泽剔透,一口下去,豆芽的清香和肉蓉都尽数入口,不见肉质而知肉味,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凡品。
若是平时,寒霜自然有心情去品尝这样的美味,今日却不肯,只是草草动了动筷子,然后看向苏云眠。
“大人,霜并不觉得霜是在杞人忧天。”
她在心里回忆所有能够支撑她说出这句话的论点,脑中在想,口中却丝毫不停。
“从上古开始,洪涝灾害就一直为人们忌惮,前朝黄河九次改道,就是因为洪灾在后面越发不可控,而洪涝之害怕,最初就起源于过多的降水。”
“轩辕朝一百五十四年,是有史可寻的第一次暖春,时年春季降雨过多,水位上涨五厘,县官初不以为意,等到夏日中旬,水位一下上涨七分有余,河坝决堤,洪水肆虐,整整淹了整个城池!”
“大雍二百六十七年,大雍与大康于江南打仗,因河堤年久失修,连日大雨造成洪灾,大康二十万陆军死伤过半,一举让大雍拿下这至关重要的一次胜利,其后大雍领土向北扩张,最终成为统一中原的尊主。而那一年的春天,据史料记载,水位最开始也不过上涨三厘而已。”
寒霜是以策论见长的人,古往今来的例子渐次抛出来,让苏云眠也不由得有些信了。
他的手指动了动。
寒霜的未雨绸缪的意思他当然明白了,只是现在已经是春天,远非秋季水利加固的季节,现在让百姓突然放弃庄稼,去做水利加固的事,若是届时没有暴雨,或者不存在洪涝之害,百姓又没有种下庄稼,只怕反而会怨声载道。
他将这样的想法告诉了寒霜。
寒霜想了想,“城中有没有对水利特别熟悉的?今日白天才连绵下了两个时辰的大雨,水位肯定有上涨,只是上涨几分几厘,这样的上涨又是否会对之后造成印象,恐怕还需要这方面的大家来看一看。”
寒霜经过了上一世,自然之后后来的事情,但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她不能直接说,只能引导苏云眠去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她一介学生,对水利原来不通,只能点到为止,更多的,恐怕还需要一位大家来说才是。
苏云眠立即召来小厮,“去问问,县中的水利原是谁管的?每年的修缮又是谁在负责的?水位现下应稳在什么位置为佳,找个仔细人去,把这些都问清楚。”
小厮领命去了。
眼见苏云眠将此事重视起来,寒霜总算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拱手道:“眼下天色已晚,学生便先行告辞了。还望大人留意此事。”
苏云眠点了头,挥了挥手,“去吧。也难为你心系民生,大晚上也还跑这一趟。”
又看了看桌上她没怎么动过的镶银牙儿,叫小厮去打包了些点心,让寒霜拿回去吃。
“看你也没吃什么,定是饿了,督学府这会儿也不供饭了,你就吃些这些点心也好。”
寒霜谢过了他。
寒霜走后不久,小厮就来回报,“掌水利的大人向您举荐了一个人。此人明知水利,能预判灾害,只是此人性子不好,不爱和人打交道,所以若您要去问的话,恐怕得多担待一些。”
苏云眠摆了摆手,“既然我都决心要做这件事了,自然要决心做了,不至于连这点苦也吃不得。你打听到他住在哪里了么?”
小厮点了头,“是,在葫芦街里,径直走到最里面就是了。”
苏云眠点了头,“那就是了,明日我们去访他。今日晚了,你修整修整,明日早些去。”
小厮垂首,“喏。”
寒霜回到督学府,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好不容易睡下了,又梦见上辈子洪灾时候的情景,吓得她一下子又醒了。
她坐在床榻,明明脑子因为没睡觉而混混沌沌,但绕了一圈,又发现自己的脑子清醒得可怕。她摁着额头起了床,点了蜡烛,铺开了宣纸。
她往砚台里掺了一些水,立在书桌前慢慢磨墨,心似乎也随着一圈一圈的磨动而渐渐平息了下来。
苏大人既然已经将这件事放到了心里,那便自然会去想方设法核实今年的雨水是否过于盈余。
这个时候,她就会痛恨自己现在仍是白身,拿着权力的时候,她知道权力,每日三省自身,有没有用权力做不利于民的事。
但是当现在没有权力了,却又不免渴求,如果她依然处在上辈子的位置,今时今日,也不至于这样无奈,甚至连这件事的第一手进度,也不能掌握。
她呼出一口气,止住了自己的这种危险的想法,就着烛火摇曳的灯光,在宣纸上写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寒霜当然没睡着,坐在桌前坐了一晚,脑子里飘过太多东西,却又因为脑子混沌,一个也抓不住。她在夜间听着外面雨打屋檐的声音,一滴一滴的落下来,不似春雨的绵软,反而铮铮然似夏雨,暴躁地饶人平静。
一直到天色将明,雨点才渐渐小了下来,寒霜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就听见了外面早课的钟声。
她收拾了一下,随后拿了书出来。
遇到同往的生员,不免说起来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杜若衡看了看她的脸色,“寒霜,你昨晚上没睡好吧?”
寒霜点了点头,“雨声太大,吵得睡不着。”
生员们笑了一下,“不止是你,我昨儿晚上也是几度惊醒,全是听见落雨的声音,还真吓人,而且似乎一晚上都没停过。今年的春雨,倒是出乎意料的大。”
寒霜跟着点了点头,众人插科打诨了一会儿,慢慢都到了。
寒霜到了学堂,见了先生,却才发现自己拿错了书,先生也发现了,叫她站起来敲打了两句,寒霜一宿没睡,脑袋里针扎似的疼,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实际上却没怎么听进去先生到底说了什么。
倒是寒安,之后先生又叫了她答题,寒安才如泉涌,让先生赞了一个大大的好。
甚至还说了一句,“寒家真是惯常出人才的,你和寒霜,都是一样的好。”
寒安得意极了,放了课还跑到她面前来,看了她许久,又看见她眼底的憔悴,感觉说什么又显得刻薄,不说什么又过不过去,于是对着她眼睛朝天的“哼”了一声。
寒霜不理会她小孩子一样的嘚瑟,摁了摁太阳穴,准备回去补眠,却不想哪里又触怒了寒安,伸手拦在了她面前。
寒霜皱了皱眉,“怎么?”
寒安仰着头,“你看见了吧,别以为我没了你就没办法了,没了你我一样可以做的很好。所以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可真碍眼。”
寒霜顶着脑袋针刺的疼,回她“寒安,你要说这话,就拿真本事来说,真当我没看见你照本宣科念的答案?你今日走得顺了,考场上又如何?”
这话本来只是一句劝诫,落在寒安的耳朵里,却成了寒霜对她的鄙夷,当即一甩手,“寒霜!我们走着瞧!”
转眼间就没了人影。
寒霜此刻没心情理会她的大小姐脾气,心中只是在想,如今苏云眠,问到了关于水利的事情了没有?又打算怎么做呢?
苏云眠现在正立在葫芦街街尾,看着被紧紧关上的大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大人,我们还敲门么?”
“继续吧。”
于是小厮认命地上了前去,扣响了门。
门刷地一下被人从里面打开。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父亲修建的水利不会出问题不会出问题!这都多少年了,每年连加固我们都不需要太费心!怎么可能出问题!县令大人,就算你说你是心系民生,也犯不着拿我父亲来做靶子吧!谁知道你打的是不是中饱私囊的主意!”
旁边站着的小厮冷汗都出来了,怎么都没想到这人说话这么不顾忌,而且完全不听人解释。也难为掌水利的大人说要自家大人多担待了,否则听了这样的话,还不直接气歪了?
苏云眠先前已经解释了多次,这少年却完全不管不顾,只当自己是要以重修堤岸的名义向朝廷要钱,然后再贪污这笔款项,于是一定要他父亲做个指证,怎么都不愿意让他们进门,也不愿意让他父亲出来听他一言。
泥人还有火气呢,苏云眠冷了面色,直接命令:“叫你父亲出来回话!”
那少年正想要说些什么,面上却是一愣。
随即苏云眠身后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县令大人找我,何事啊?”
………………………………
第二十七章登门拜访
莫老先生引着他们进了门。将手里拿的一个竹篓放了回去,吩咐那个脾气暴躁的少年去上茶来。
少年在他父亲面前,脸上原本的愤愤不平都消散了许多,看起来乖巧多了,完全看不出来他原先说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
苏云眠向他说明了来意,想了想,又道:“这还是春天,但从昨日第一场雨开始,已经连绵下到现在都不停,昨晚上也是一夜的雨,等到了夏日,一贯的暴雨来袭,还不知道会怎样,听说莫先生对此知之甚深,故前来讨教。”
正逢那个少年回来上茶,闻言撇了撇嘴角,一脸不信。
莫老先生端着茶盏,没喝,只是抱着取暖。一场连绵的大雨让天气也凉了下来,莫老先生毕竟老了,刚才又去外面走了一趟,身体有些受不住。
他静静听完了苏云眠说的事,问他,“如果这是真的,大人准备怎么做?”
苏云眠回答,“加固河堤,扩修疏道,远徙民众。”
莫老先生听完没说话,他静默了一会儿,才问,“现下还是农忙时节,大人此举,不怕犯了众怒?”
“正是眠对水利知之甚少,自己也不知这是否是杞人忧天,所以才来向先生请教。”
他顿了一会儿,补充道:“这事原本就有风险,眠会将风险一力担下,只想求先生一句实话。”
莫老先生一时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他才道:“大人容某考虑一下,晚间给你回复。”
苏云眠拱了拱手,“有劳先生。”
直到苏云眠走了,莫老先生才起身来到桌前,从竹篓拿出东西来。
里面俨然是测量水位的工具。
少年站过来,“爹,您要答应他么?”
他父亲说的是考虑,并没有直接拒绝。
其实少年知道自己说谎了,堤坝并不是完全没有问题,不然他父亲也不会专门跑出去看水位。
只是……
少年道:“爹,我们原先的打算就是,如果水位上涨,我们无能为力的话,就举家远徙,难道就因为苏云眠说了两句话,您就要改变主意么?”
“爹,您别忘了,先前您是为什么离开了司空府。”
很少有人知道,莫老先生原在司空府,专掌水利建筑,跟着大司空四处观测水利,修缮工程。原是前途无量,却因为地方官员的一次中饱私囊,害他此生再不能入司空府。
他极害怕这是当年的事情重演。何况他父亲现在,仅仅是一个白身。
莫老先生的双手抚摸着测量工具,神情中有一丝怀念。
“但是孩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在穷困潦倒里过了这么多年,若是今日我只能独善其身那就罢了,苏大人既然有利民之心,我又怎么能够一走了之。”
毕竟那是一整个城,活生生的人命啊。
少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于是再不开口。
小厮跟着苏云眠往回走。
“大人就不怕他最后仍然不肯出手相帮?”
苏云眠摇了摇头,“莫老先生回来的时候脚上泥泞,他又只说了考虑一下,而不是在去堤岸看过之后再给答复,恐怕是已经知道了情况不妙。之后要不要相帮,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旁人只怕也插不了手。”
苏云眠看着依然落着的大雨,撑着伞,“走吧,我们也去堤岸看看。”
护城河水滚滚流动,翻滚的河水冲击着堤坝,震动人心。
苏云眠站在堤坝上,在雨水茫茫的天地间,觉得这河水仿佛猛兽,可能就在一眨眼的时间,它就冲杀上来,将县中的土地并人民尽数撕个粉碎。
天色阴沉沉,百姓在这样的狂风暴雨里根本不敢出门,各个禁闭门扉,围在火前取暖。
苏云眠的思绪从面前不甘束缚的河水转到县中的人民,又从雨夜里亮着的灯火转到他们的田地,最后空茫茫无处着落,只静静地飘远,飘到有人唤他的名字。
“苏大人”
“苏大人”
苏云眠转过身去,看见莫家那个冲动的小少年一路跑过来,跑近了,终于上气不接下气地,面向他道:“大人……大人……我……我爹……答应你了”
苏云眠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好。”
寒霜在傍晚的时候看到了苏云眠。
说是傍晚,其实天色早似寻常亥时的光景了,苏云眠身上还在淌水,湿漉漉的,一身狼狈。寒霜伸手要请他进门,苏云眠却摆了摆手,表示要避嫌。
他看着寒霜,“莫老先生已经看过堤岸,照这样的雨势,如不提前准备,比如溃堤。正如你最开始所说的那样。我不知你这样的预感从何而来,也不想探究,但是寒霜,正因你知道,你行事才应愈发小心。”
物有反常则为妖,他委实不愿意寒霜这么一个好苗子,损在怪力乱神的事情上。
寒霜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她弯腰下去,“是。谢大人提点。”
“防洪的事,我会紧盯着,你安心学习就是,不要再担心了。”
寒霜点了头。
“霜明白了。”
苏云眠既然决定了要防洪,当然就要雷厉风行的动手,很快就召集县中百姓开始了阔宽河道,加固水利的工程。不知道苏云眠是怎么安抚的,百姓中竟然无人闹事,同心协力地要完成此次的防洪事宜。
这次加固和扩建用了一月余,在这月余之间,寒霜和长公主常常互通有无。甚至在苏云眠转达了莫老先生的答复之后,寒霜就将此事一并告诉了长公主。
长公主的回信自然也说到了这件事,她已经从政,手中能够用到的能力自然大大超过寒霜本身,甚至因为她生来就有封地,于是在知道事情的第一时间,就派了人去封地询问究竟,结果也得到了一样的答复。
很快,长公主将此事上报陛下,当然也同样隐去了寒霜的存在,从自己的封地开口,做了和苏云眠一样的事情。
很快,陛下下令,让各个地方今年提前做好水利工程的加固工程,群情响应,各地都风风火火地把这件事给做了起来,先走一步的苏云眠,反倒一点都不扎眼了。
苏云眠来找寒霜的时候,提起这件事还笑,“得亏长公主那边也上了一封折子,不然到时候各地都洪灾剧烈,只有我们县上百姓安居,陛下恐怕也会过问的。到时候说自己知道不知道,说多说少都是错,还不如就这样各地都做起来呢,至少不打眼。”
寒霜听着只是笑。
锦绣王朝也不是没有能力特别出众的人才,但是大部分人仍信奉中庸,觉得木秀于林不是一件好事。
苏云眠并不知道,他感激的这件事,完全出自于眼前的寒霜,正如寒霜也并不知道,从她的第一封信开始,她之后每一次和荣安的通信,都被抄了一份放到了顾怀渊的案前。
老七拿着寒霜新投的信进来,看见顾怀渊正在看寒霜之前的信件。旁边的窗开了一个缝,外面风声雨声窜进来,有些狰狞恐怖。
老七走过去把窗子关了,“公子,你身子不好,开窗做什么,要是嫌闷得慌,就让小厮们开了小地转,也比直接开着窗强些。”
小地转是班门的学子专门给公子做的,整个锦绣王朝也只有公子这儿有,是在墙上安了一个机关,屋里闷极了的时候就转动齿轮,风就会一丝一缕地吹进来,虽则费事了些,但对于公子的身子,这却是极好的。
顾怀渊看了他一眼,无奈道:“我只是看看外面的雨下到什么地步了罢了。”
“您想知道,让小厮来说给您听就是了,做什么要开窗?糟蹋自个儿身子。”
顾怀渊笑了一下,没应声。
然后打趣似的他,“外面的雨下得怎么样了?”
老七把信放到他面前的案上,没回。“您都自个儿开窗看了,还问我做什么?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小姑娘厉害,您说她是真的刚好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呢,还是真的早就知道这场大雨经久不消,所以才那么强硬地要苏云眠去整顿水利?”
顾怀渊伸出一只手指竖在面前,轻轻摇了摇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老七摆了一下手,“公子,您是谋士,不是方士,整这么神神道道的做什么?”
顾怀渊放下了信,“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倒是觉得她造就知道了这雨会一直下下来。第一……”
他轻轻扣了扣桌子“第一,她在落了第一场雨之后就果断找上了苏云眠,那个时候谁会想到这雨不会停?就连经验丰富的莫老先生最开始都只是说可能,只有她斩钉截铁。”
“第二,从她写给荣安的第一封信,其实就已经见了端倪。”
老七问道:“您是说百里越的事情?”
顾怀渊点了头,“百里越的存在不为人知,连我都只知泛泛,知道他继承医圣衣钵,但是否能够治好荣安并不确信,只有她破釜沉舟,让百里越成为唯一一个能救回荣安的人。”
老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公子,这个姑娘,不简单。”
顾怀渊弹了弹手中老七抄回来的信件,“正因如此,才更引人入胜。不是么?”
老七没敢回话,只是低下了头。
………………………………
第二十八章尘埃落定
在洪水这样的大灾难面前,只有国家的力量能够与之相抗。
和寒霜上一世不同的是,这次的洪水面前,上起陛下,次接群臣,下连百姓,每一个人都参与了进来,各个地方也在原有的水利工程上对其强化,各县之间的河道协同扩张,竟是前所未有的齐心协力。
杜若衡还跟督学府的先生们请了假,跟着他爹出去跑了跑,见世面。回来的时候跟众人嘚瑟:“喝!你们是没看见那样的阵仗,民众全部出来了,堤坝也重新被修建的固若金汤,我站在堤坝上,就看见水流滚滚,但是堤坝不动如钟,实在是让人再安心不过了。”
生员们都笑,“你这个呆子,要是不够坚固,那这些日子可不是白忙活了。真是憨得很。”
杜若衡才不在意这些,跟着他爹跑了一趟,心里总算觉得放下心来了。然后又忍不住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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