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山煮海-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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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拿出一个透明的容器，“这个瓶子里装着的是灵王自在的眼泪！这是他曾经熔炼一界时，为那些惨死的人留下的眼泪！”

　　　　说着，蜃景将瓶子中的透明液体，全部滴在了头盔上，顺着头盔上的凹槽，这些液体缓缓的朝着王悦被迫睁开的眼睛里流淌。

　　　　“啊！”在液体接触到王悦眼膜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一种剧烈的灼烧感，痛苦的大叫起来，“不要，啊！”

　　　　王悦身体不断扭曲着，但是因为双手双脚都被禁锢住，根本无法挣脱，因为头盔内的装置，他的眼睛也无法闭合，在这种极度痛苦的状况下，他只能凄厉的哀叫着，整个大殿都回响着他撕心裂肺的叫声，与殿外的欢笑声相互应和。

　　　　“会有一点痛苦的，毕竟要接受灵王的恩赐，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蜃景转过身，缓慢的走出大殿，只留下身后不断发出惨叫的王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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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行走人间

极顶的天光，从不知何处抛洒而下，落在天顶大殿相间错落的石柱上，歪斜平行的阴影伴随着日光偏移，成为这极乐天地中唯一能够证明时间流淌的存在。

　　　　斑驳的光阴掠过王悦低垂的额头，划过紧闭的双眼之间，将昏迷的少年惊醒。

　　　　王悦的双手依旧捆绑在铁架上，意识渐渐清醒，挣扎在铁链之中，一口鲜血猛的从王悦的口中喷出，鲜血染红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流淌到从王悦头上脱落的铁质头盔旁。

　　　　“你可以终于醒了！”蜃景把地上的头盔踢往旁边，手上点了两下，捆绑在王悦双手上的铁良一下就松脱了，随着铁链滑落的叮当声，王悦整个身子扑倒在了地上。

　　　　蜃景俯下身子，一手扼住王悦的后脖，反手将他提了起来，撂在身后，拖着王悦死尸一样的身体，悠闲的走进大殿里的一个房间。

　　　　这里是曾经蜃景受伤时，用来疗伤的浴室，屋内黑压压的一片，只有水面上还泛着粼粼波光，蜃景一路拖着王悦走到水池边，甩手用力，将王悦丢进了水里，顿时水花四溅，只有扑向蜃景的水滴，像是被一层薄膜阻挡住了一样，从蜃景身旁掠过。

　　　　王悦沉进水中，滚烫的沸水把他身上的衣物全部融化，原本平静的水池上腾起一阵白色的烟雾，王悦猛的从水里挣扎起来，不断的咳嗽着。

　　　　“这样总算是醒了吧！”蜃景蹲在水池边，微笑着看着王悦，“感觉怎么样！”

　　　　虽然身处在如此灼热，甚至连衣服都能融化的沸水中，但是王悦心中却不知为何充斥着一股无法言语的冰冷空虚！那是他人生之中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不是寂寞或者孤独，不是安宁与镇静，不是失意与落寞，这种感觉超越一切的情感沉淀，却又在王悦心中显得毫无意义，他感知到了这种情绪，却又不觉得这种情绪，他用自己曾经记忆中的感觉与现在所感知到的相互矛盾着，他觉得很无助，抱着双手将身子沉进水池中，他觉得欣喜，被那种温暖包围的感觉，他好像感知到了所有，理解了一切，却又无视一切，不在乎一切。

　　　　“正在用你曾经作为人的理解，感知现在的情绪么？”蜃景慢慢淌进池水中，蜃景落脚的地方，池水从两边裂开一条通道，通道另一头是赤裸着身体的王悦。

　　　　蜃景走到王悦面前，用力的扼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周围的池水像是被王悦的身体吸引了一样，在他身边旋转着，瞬间出现在王悦身上一件淡蓝色的薄衫。

　　　　“现在能说话了么？”蜃景轻轻的把王悦丢在地上。

　　　　王悦对于自己的身体有一种极陌生的感觉，“这就是无垢者么？”

　　　　“很开心么，拥有无尽的身躯，感受到永恒了么？”

　　　　王悦依旧没有从混乱的思绪中脱离，他撑开手掌，呆滞的看着自己，“无垢者！”

　　　　王悦并没有因为获得这份与蜃景平行的身份而感到高兴，反而他的心中是充满疑惑的，他居然感受到一种自我怜悯，这让他连接到了过往的记忆，被自己父亲抛弃时的那种记忆，而他现在则成为了被真正的神，唯一神灵王自在抛弃的无垢者。

　　　　“你现在只是拥有了无垢者的身体，但是与我永恒生命所造就的能力相比还相差甚远！”

　　　　“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我需要人间的行者，为我传播神的声音，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要我传播什么？”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遥远的天顶上，王悦被蜃景蜕变成了无垢者，而离界山上，因为获得了药物，风寒病症被及时阻止了传播。

　　　　但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被蜃景掳走的王悦，对于威武他们来说还是生死未卜的，他们不可能猜测的出蜃景抢走王悦的意图，只能干着急而已，就算知道蜃景在什么地方，但是那遥远的天顶，是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

　　　　威武倚在床边靠着栏杆，竟然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红玉走进威武的房间，看见熟睡的威武，并没有吵醒他，她知道，威武这些日子实在是疲劳极了，几乎没有合眼的时候。

　　　　最挂在威武心里的事情就是昏迷不醒的凤小轩了，之后还有琉璃托付给他照顾的秦念，从没有照顾婴孩的威武对付一个尚在襁褓的孩子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的，现在又有被蜃景掳走的王悦，这个司长身上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与责任。

　　　　但是在红玉眼中，威武也不过是个稚嫩的小孩罢了，这就让红玉对于威武更加青眼有加了。

　　　　“威武司长！”屋外突然响起画影的喊声。

　　　　红玉把画影拦在屋外，做出噤声的手势，轻声说道，“威武司长正在休息！”

　　　　画影也知道威武这几天太操劳了需要休息，可是看她急匆匆的神色，红玉觉得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画影，怎么了，看你这么急的样子！”

　　　　“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红玉明白画影说的是琉璃的孩子秦念，“他怎么了？”

　　　　“他有点奇怪呀！”画影压低了声音说道。

　　　　秦念之前也感染了伤寒，但是已经用从山外及时取来的药物治疗好了，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才对。

　　　　“怎么奇怪？”红玉疑惑的问道。

　　　　“我也说不上来，那个孩子一直在哭闹，怎么哄也没用，而且看上去也怪怪的！”画影仔细描述起来。

　　　　红玉担心的跟着画影到了秦念的屋子，此时画心正抱着秦念不停的哄着，可是秦念的哭声一点儿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让我来看看吧！”红玉将画心手上的婴儿接了过来。

　　　　红玉小心的哄着怀中的孩子，但是不像之前那样简单的就能把他哄睡，而且红玉也觉得怀中的秦念表情有些不对。

　　　　红玉把皱着眉头，把手放在秦念的脸上，来回晃动了一下手，可是秦念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像是没有看见一样，换作一般的孩子，怎么也会对此有反应才对的。

　　　　“红玉司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个孩子已经哭了好一会儿了！”画心担心的问道。

　　　　红玉没有回答她，把自己的脸凑近到秦念的面前，仔细观察了一下，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这个孩子的眼睛，怎么一点神色都没有！”

　　　　画影和画心顺着红玉的话，也将目光留意在秦念的眼睛上。

　　　　“恩，其实我也是觉得这点奇怪，总觉得他眼中灰蒙蒙的！”画心说道。

　　　　“莫非！”红玉把孩子交回到画心手中，“我去找大夫来，你们好好看住他！”

　　　　不过一会儿工夫的时间，红玉便把大夫带了回来，大夫看了看画心怀中的孩子，也像红玉那样用手在孩子面前晃动着。

　　　　“大夫，这个孩子怎么了？”画影问道。

　　　　大夫摇了摇头，“恐怕这个孩子的眼睛有些问题，但是他现在年级这么小，我也无法明确的诊断！”

　　　　“这可怎么办啊！”画影担心的问道。

　　　　“我先配一些温和的安神药物，你们给他服下，让他睡一会儿吧！”说完红玉便把大夫带出了屋子。

　　　　屋外，红玉拉住大夫问道，“大夫，以你推测这个孩子的眼睛是？”

　　　　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以我推测，这个孩子多半是失去了视力，看不见东西了，因为眼前的漆黑，所以才会感到害怕而一直哭闹！”

　　　　“什么！”红玉听到大夫的诊断，大惊失色，虽然她自己也是这样猜测的，但是在得到大夫确切的答复之后，心里还是无法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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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彷徨的心声

琉璃的孩子很有可能双目失明，这件事情红玉要画影和画心一定得瞒住威武才行。他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如果再把秦念失明的事情告诉他，他恐怕是再也承受不了的。

　　　　事实证明红玉的顾虑是的确的，将四国之人尽数聚集在一个地方，冲突与矛盾是不可避免的，其中则以幽兰国和霸鼎国最为突出，按理说两国有婚盟的关系，相互之间应该是有所礼让的，但是偏偏事情总是发生在这两国身上。

　　　　之前幽兰国的部分地区发生了风寒的传染迹象，虽然已经及时阻止了病情的传播，可是相邻幽兰国驻地居住的霸鼎国众人对此甚是介意。

　　　　“居然让我们住在曾经患病人的房子里，万一我们也被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办？”人群中有霸鼎国的人发出这样的质疑。

　　　　“风寒症早就已经治愈了，哪里还有可能被感染？”另一边幽兰国的人这样答复着。

　　　　“但是住在那个屋子里，说什么我也是不能接受的，那可是那么多病人待过的屋子，一直住在布置帐篷里，好不容易说有固定的住处了，居然是这种地方！”质疑的那人还是振振有词不肯罢休。

　　　　“既然你不愿意住，那就再回去帐篷里等下一批木棚建好吧！”幽兰国的人不想再搭理他，招呼着旁边的人收拾房子。

　　　　“又要等，我们可已经在帐篷里住了那么多天了！”霸鼎国男子的情绪已经从刚才的不耐烦转变成了愤怒，“你们幽兰国仗着地理上的优势，优先都拥有了住所，可是我们这些从其他国家避难来的，只能在帐篷里待着！”

　　　　两边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了，如此激烈的争吵将威武和伊尹都吸引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威武从幽兰国人那边走了进来，所有人都立即安静了下来。

　　　　“威武司长，他们嫌弃这里的屋子是曾经的病人居住过的，所以不愿意住进来！”

　　　　“风寒病症已经治愈了，你们大可放心，不会再有传染的！”威武说道。

　　　　“虽然威武司长这么说了，可是要住在曾经病人住过的地方，心里怎么也会有些别扭的！”那人还是不肯退让，即便威武那么说了，也不想妥协。

　　　　“你是怎么回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挑剔这些事情，要不是幽兰国事先进行了暂住地的建造，我们不知道要住多久的帐篷了，现在有地方住了，你还要如此挑剔！”伊尹从另一边走了出来，指责起那个霸鼎国的男人。

　　　　“可是……”男子还是不想退步。

　　　　“不要再可是了，如果不想住就继续回自己的帐篷里去待着！”伊尹的表情严肃，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男子不再作声，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是只能拖着自己的行李，走进那间不想进去的屋子里。

　　　　“多谢了，伊尹司长！”威武略表感谢的看着伊尹，才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他的妹妹伊冬公主，“伊冬公主是来看小轩的么？”

　　　　伊冬朝威武微微作礼，“是哥哥，听说凤小轩依旧昏迷，想来看看他的状况！”

　　　　威武笑了笑，将伊尹和伊冬请到了小轩的住处。

　　　　刚一进到小轩的屋子，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空旷舒适的房间，茶桌、木柜等一切该有的设施应有尽有，而这一切统统都是唯凤小轩一人所供应的。

　　　　小轩的床边，玄风长老扶起小轩，将手中的一碗茶水抵在他的口边，一点一点的喂凤小轩的嘴里，看见威武带着伊尹和伊冬进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他们恭敬的作礼。

　　　　“让我来吧！”威武接过玄风手上的茶碗，用肩膀抵着凤小轩的身体，照着玄风刚才的样子，一点点的喂进凤小轩口中，“小轩一直昏迷着，无法进食，所以特意调配了这种药物供给他身体所需！”威武解释起来。

　　　　“威武司长，对于凤小轩照顾的真是无微不至，倒是他这里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外面的纷扰和嘈杂呢！”伊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恩，这茶可真香啊，这好像是之前与父亲一道造访幽兰国的时候，幽兰国主罗敷招待我们的茶水！”

　　　　威武突然皱了下眉头，感觉到伊尹的言下之意了，“小轩与伊冬公主有婚约在身，罗敷国主很是担心他的状况，所以特别交代了要好好照顾，正好现在居所供应紧张，我还有玄风以及苏杰长老都住在他的这个屋子里，方便时时照应！”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想来也的确该如此，凤小轩与我妹妹伊冬毕竟是有婚约的，是该好好照顾。但是凤小轩昏迷已经这么长时间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伊尹的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尴尬，他明明知道凤小轩是因为多次使用铸魂之术导致内里精魂空虚所致的昏迷，如此明知故问，让威武很是尴尬。

　　　　因为即便连玄风也不知道莫道是凤小轩利用铸魂之术复生的，威武也不希望这件事情被更多人知道，如果让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将堆积在心中的愤怒情绪转向无辜的小轩！

　　　　“小轩的身子一直不好，而且在近距离收到莫道的攻击才会导致的昏迷不醒，不过，稍加时日便能苏醒了！”

　　　　“原来是这样！”伊尹露出一幅怪异的笑容，“啊！我突然响起霸鼎国里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就不多打扰了！”

　　　　说罢，伊尹带着伊冬便离开了小轩的住处。

　　　　“真是奇怪，伊冬公主倒是常来看小轩，伊尹司长可是头一次呢！”玄风纳闷的自言自语。

　　　　威武却清楚，伊尹可不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小轩的，但是伊尹心里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他也无法捉摸清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啊，威武司长！”突然伊冬又从外面跑了进来。

　　　　“怎么了？”威武吓了一跳。

　　　　“王悦长老还是没有消息么？”伊冬关心的问道。

　　　　威武点了点头，叹气道，“恩，自从和玄风长老以及苏杰长老下山寻药被蜃景抓走之后，现在还是没有消息！”

　　　　伊冬听了失落的低下头。

　　　　“不要担心，我觉得蜃景应该不会对王悦不利，他还说了会将他归还给我们！”玄风看伊冬有些伤心，如此安慰道。

　　　　“归还回来么，说的好像他是一个什么物品似得！”伊冬默默回身再次离开。

　　　　“蜃景究竟把王悦抓走要做什么？”威武叹气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安静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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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宛若新生

山间平野里，忙碌的众人只能将内心的恐惧，填埋在辛苦工作的泥沼里，他们分工明确条理清楚，依照本身就已经牢固的地基，在冲击架设好新的横梁，重重叠叠，基本上只要两到三日的功夫就能建起一座能够容纳五到八人的木棚。

　　　　就在众人忙碌的身影之中，有一个人却显得格格不入，低沉的坐在角落，手上拿着一个水壶，稍微走近他身旁，扑鼻而来的，便是一阵浓烈的酒气。

　　　　威武走到那人身边，故意咳嗽了两声，‘咳咳！’

　　　　那人大概是还醉着，并没有注意到威武。

　　　　“凤平阳！”威武突然变得大声起来。

　　　　地上那人突然惊醒了，用手遮挡住光线照过来的方向，醉醺醺的说，“这是哪儿啊！”又晃了晃手里的水壶，“酒呢，怎么没了，给我酒！”那人满脸的胡渣，头发遮在面前，一开口便是一股酒臭气味，不自信看，根本无法相信他是凤小轩的父亲凤平阳。

　　　　“还想着要酒呢？”威武一把将凤平阳手中的水壶打落，“小轩现在还昏迷不醒，再看看别人，没有一个不是在认真工作的，你再看看你自己！”

　　　　威武气氛的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了。

　　　　“小轩！”凤平阳含糊的说道，将头埋了下去，抽泣起来，“给我酒，给我酒，给我酒！”

　　　　威武揪起凤平阳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你以为用酒把自己灌醉就能解决问题了么，这些酒可不是给你这样用的，我已经和仓库的人吩咐过了，你以后休想再从那里取酒。”

　　　　“威武司长！”凤平阳突然抓住威武的脚踝，以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你杀了我吧！”

　　　　威武愣了一下，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凤平阳，不仅没有可怜他这般模样，表情反而越加愤怒了，“你想死，你觉得你的死能够挽回什么？每次看见小轩昏迷不醒的样子，一想到莫道正在外面肆虐我们曾经的城市，你觉得我会不恨你么？”

　　　　“我也恨，恨我自己，但是我真的，太想念陆瑶了，如果知道有让陆瑶复生的希望，你会就这样放弃么？”凤平阳哭诉着心中的委屈。

　　　　“可是你还有小轩，有他陪在你身边还不够么，陆瑶已经死了十六年了，你应该把对她的思念埋在心里，代替陆瑶陪伴着小轩一点点长大，这不是很好么？”威武其实一直是很羡慕凤平阳的，他能够名正言顺的和陆瑶在一起，还有凤小轩这么一个孩子。

　　　　拥有这一切都已经是威武所不能企及的了，凤平阳还妄图让陆瑶复生，他的心情威武也不是不能理解，陆瑶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不仅美丽而且善良，她值得这个世间所有美好的赞美，就连光是存在在威武的回忆中，都能让他心满意足。

　　　　“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根本没脸面对小轩。”

　　　　“你现在这副样子，的确是没办法面对他，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只能尽力弥补，但是不是靠你的死来弥补的，你的死根本换不回任何东西。”

　　　　凤平阳望着威武，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但有一件事情，我要交代你！”威武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凤小轩使用铸魂心术想要复生自己的母亲陆瑶却把莫道重生的事情，你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凤平阳点了点头，“就算你不交代我，我也知道的，现在所有人心里都压抑着被迫离开家乡的怒火，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事情的起因，那么小轩他……”

　　　　“你知道这点就好，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你快回去整理一下吧！”威武看着凤平阳邋遢的样子，挥了挥手手里的水壶，“这个装酒的水壶我就拿走了，我觉得你也不需要它了！”

　　　　凤平阳跌跌晃晃的，好不容易走回自己的屋子里，此时同屋的人都出去工作了，他也趁着这会儿能整理一下自己，打了一盆温水，拿起旁边地上放着的半片镜子，一点点的刮去堆积已久的胡渣，再把遮住额头的头发往后束起，最后再用剩下的一点温水，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一通捯饬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清爽多了。

　　　　“哼，听说金灵教那个王悦长老突然回来了！”

　　　　“哦，是吗，他不是被天顶的蜃景抓走了么，居然回来了！”

　　　　屋外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人声。

　　　　话语中是在说王悦的事情，虽然凤平阳这些日子一直都在颓废，但是发生的事情他都清楚，凤平阳顺着声音好奇的走出了屋子，想要去看一看究竟。

　　　　只见人群中的王悦，身着一件纯白色的长袍，脸色也是惨白的融进了那件衣服中一样，正缓缓的朝威武所在的居所走。

　　　　身边的人还不断向他询问着，“王悦长老，你真的被蜃景带去天上了么？”

　　　　“据说天上，那里有一个神住的地方！”

　　　　周围的七嘴八舌好奇的问道，但是王悦显然没有心思搭理他们。

　　　　自从众人被迫搬到离界山上，就不断有人传说蜃景的事情，将他形容成了能够拯救苍生的神，威武同其他几位司长对于这种言论也没有太多干预，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蜃景的由来。

　　　　“王悦！”威武在听说王悦突然回来之后，也赶紧找了过来，“太好了，你平安无事，这可真是太好了！”

　　　　“威武司长！”王悦的声音极微弱，低到像他只是动了动嘴巴而没有发出声音一样。

　　　　威武见王悦一幅虚弱的模样，将周围的人散开，把他带回了屋子休息。

　　　　屋子里此时玄风和苏杰还在照顾着凤小轩，一看威武扶着的人是王悦，都很惊讶，“王悦！”他们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威武把王悦带到另一边的床上，让他躺下，“看你这么虚弱，先休息一下吧！”

　　　　王悦转过头，看见昏迷不醒的凤小轩，拉住了刚要起身的威武，“等一下！”王悦将威武喊住。

　　　　“怎么了？”威武一脸的疑惑。

　　　　王悦从长袍的衣兜里，小心的取出一个透明容器，“这个，这个是蜃景交给我的，他说，这里面的药水，可以让小轩苏醒过来！”

　　　　威武默默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