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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亦凉,铅华悠悠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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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音看身边人脸色不对,忙问道:“怎么了?”
  “花音,下次再详谈,还有些事情,我得先走了。”匆匆忙忙道别了新友,璃醉连忙往回赶,果真,兮琉院里鸡犬不宁。岚妈疯狂的声音遍布了楼里。
  偷溜到自己的房间,迅速换下了衣服,这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轻声道:“妈妈为何大动干戈?”故意掩去了眼中的笑意,又怕自己忍不住,所以才微低着头。
  岚妈见着突然冒出来的女子,眼睛都红了,恶狠狠地遣散了其余人,将其一把拉入屋内,关上了门。
  “你去哪儿了?”厉声问道,不带任何疼惜。也罢,她本不需要那分怜悯之心,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女子在此处过的那么不堪。
  “不过是出去转转,今日我怎样,好像应该是我的自由吧。”璃醉坐在椅子上,丝毫不感惊讶亦或惊恐,淡然的样子更是惹怒了岚妈。
  “你别越来越过分了。”岚妈咬牙切齿一句,手攥的紧紧的。
  “得寸进尺吗?好像,花娘就是因为这事儿将我赶出来的呢,怎么办才好呢?”璃醉眼神闪了一闪,提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自己还是会担心呵,“别说我没有警告过你,我在这儿不拿走任何一分钱,你也别想禁锢我。如今你再去云斋说又如何,花娘离开已成定局,你、我,我们能改变么?”
  岚妈的手松开,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道:“那我怎么听说,花娘走之前还对若儿姑娘念念不忘呢。”
  “别再给我提她,否则,后果自负。”不想再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璃醉冷着声音道,“现在,给我出去,我要休息。”
  “行,你慢慢休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岚妈不忘说道,“明日有人在画舫上请客,特意让你去,你该怎么做自己应该清楚。”
  门砰的关上,璃醉猜想着岚妈的表情,怕是已经面目狰狞了吧。
  明日?画舫?她只要今日……

  Chaper。16

  ……》
  精致的画舫,轻笑,璃醉带着身旁的丫鬟入内。
  “醉儿姑娘,你可算是来了。”小厮热情地招呼着,已是满头大汗,怕是累惨了。
  “嗯,我……”本想开口应声,眼角在不经意间瞥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身体僵硬了,他不是应该在荆州吗?怎么会在这里?看着他消瘦的脸庞,面纱下的粉唇已被咬出了血丝。
  “醉儿姑娘,醉儿姑娘……”小厮又唤了两声,却见璃醉双眼迷蒙地望着某处,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望去。
  身旁的丫鬟见状,机灵地轻轻碰了一下失神的璃醉。她【恍【然【网】,回过了头,道:“那可是荆州楚氏的四公子?”
  “是啊,这楚公子也是个可怜的人。”小厮见璃醉疑惑的神情,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这不是云斋有个若儿姑娘吗?那是楚公子的心上人。这次楚公子的远房表妹与南宫家的大少爷结成连理,这楚公子便回了荆州替他们二位操办婚事去了。回来的时候还特意花了高价从一名商人手里够得了疏桐琴,就是准备送与那若儿姑娘的。可是等到他回京,却被云斋现在的主事琴儿姑娘告知,若儿姑娘和花娘都先后离开了。楚公子马不停蹄地去追花娘,希望知道些线索,似乎是无功而返。回来也有十几天了,喏,也一直那个样子,抱着那琴不肯放下。”
  听罢,璃醉低了脑袋,眼眶中的液体不停打转,拼命抑制着,半晌道:“与你家公子说一声,醉儿这些日子感染了风寒,怕传染各位,过会儿,为我准备帘子,我在帘后演奏吧。”
  小厮应了一声,又忙活去了。
  “姑娘,你没事吧?”身后的丫鬟唯唯诺诺地问道。
  “无碍。”深吸了一口气,璃醉抱紧了怀中的琴,心里该乱的,不该乱的,都不再平静,“走吧,方才还多亏了你。”
  “姑娘这是什么话,能伺候姑娘是奴婢的荣幸。”小丫鬟眼里闪过一丝喜色,愈加恭敬地说道。
  不是没看到,只是不想在意,谁知道那双眼睛里会藏着些什么。没有接话,径自朝里走去。想攀附自己在兮琉院稳固根基的人多了去了,这一个小丫鬟还不足以引起自己的注意。只要人不犯我,我,便决不犯人。
  一曲让她顷刻间成名的《紫竹调》奏完,帘后的人已经落泪,顺着脸颊而下的泪珠弹落在琴弦之上,晶莹剔透。璃醉停了手,平了平呼吸,整个画舫静了。
  “好。”不知是谁带动的,总之,喝彩声,四起。
  嘴角扬起弧度,那些掌声,不是她所需要的呵。
  “素问兮琉院的醉儿姑娘弹得一手好曲,果然妙哉。”楚慕在人群中突然站起,将琴放于桌上,淡淡道,“这琴,便送给姑娘吧。”
  议论声一片,谁人不知这疏桐琴的价格。璃醉的手抖了一抖,滑过琴弦,留下一串不和谐的音符。定了定神,故意沉着声音,问道:“公子说笑吧?”
  “没有。”波澜不惊的语气,似乎那只是一件普通的东西。
  小厮已经将琴拿给了跟随的丫鬟,那小丫鬟看着璃醉,不敢自己伸手去接,知道她轻轻颔首,这才领过了琴。
  “多谢公子抬爱了。”璃醉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出现任何的颤音,平淡的口气中藏着那么一点点的忧伤。为什么你就是认不出我呢?楚慕……
  “姑娘的琴,弹得很好,和她一样。”说罢,兀自摇了摇头,楚慕拂袖而去。
  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强撑着身体,璃醉将自己的琴交给丫鬟,抱起那疏桐琴,感受着上面他残留的余温。楚慕,为何,你要如此执着?我们,为何相遇?推辞身体不适,带着丫鬟离去。泪又开始了,是不是真的无法止住了……
  天空也哭了,似是抽泣,烟雨蒙蒙。
  雨下一把小纸伞,伞下的女子,回眸一笑百媚生,却是,泪不断。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岚妈见着全身湿透的璃醉,责怪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丫鬟。
  “不是她的错,是我想让自己清醒一下而已。”推开挡着自己的人,璃醉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坐在椅子上,未曾换下潮湿的衣服,打开怀抱,怀里的疏桐琴,带着冰冷。良久,未语。
  “姑娘,可要先换了衣服?”丫鬟入了门,将干净的衣服放在一旁。
  “你下去吧,我现在换。”幽幽一句入耳,令人心碎。
  丫鬟突然转身,吞吐道:“姑娘……方才多谢你了……”
  “不必,若是以后有何对我不利的事情,你告诉我一声。而不是,来监视。”凌厉的目光扫了她一眼,璃醉复又道,“有的时候,尽量做些对你、对我都好的事情,不然,我不保证后果。”
  丫鬟点了点头,退下。
  檀香袅袅升起,屋子里,渐暖。心,却是愈凉。

  Chaper。17

  ……》
  推开窗子,从楼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又是傍晚,今晚,还是《紫竹调》么。曾经,她从未爱过这首曲子,现在,只为那一句“姑娘的琴,弹得很好,和她一样。”让她所他心里的姑娘吧,那个陌生的女子,而不是心上人,就这样,远远地,足够了。
  莺歌燕舞,她只要在这里沉沦,这样就可以了吧?依他的性子,绝不会找到这样的地方来,他不会想到的……
  “姑娘。”那个不知名字的丫鬟递上丝帕,示意璃醉擦拭脸上的汗珠。
  “嗯。”轻声回应一句,不语。
  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在不经意间融洽了许多,总之,这是好事。
  “姑娘,等会儿要不要出去赏花灯?”丫鬟在一旁说道,“今日是元宵。”
  元宵?这么快了?点了点头,起身换了件不起眼的衣裳,看她毫无要准备的样子,璃醉问道:“你不去?”
  “不了,在这儿,帮姑娘把风。”丫鬟腼腆一笑,眼里闪过不知名的东西。
  皱了皱眉,察觉那抹东西是如此熟悉,却是该死的一闪而过。不再回忆,璃醉轻言:“那你忙。”
  从后院离开,这才发现,似乎是有人刻意安排,自己走出这地方竟然畅通无阻。满眼的红,每个人都是笑着的,独缺了自己。
  “璃歌。”身后一个优雅的女声。
  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而这称呼,只有一个人会用。回身,见着来人,喜上眉梢,道:“花音,好久不见了。”是啊,好久,多久都记不清了。
  “嗯。”花音外罩一件淡绿色的袍子,端庄的小姐样立刻印在了脑海。
  “这位是……”见着旁边还有一名男子,璃醉开口道。
  “奕辞,云府的少爷。”花音嫣然一笑,“是看着我长大的邻家哥哥。”
  璃醉看见奕辞轻皱眉毛,心中感叹:花音,你把他当哥哥,或许,他并不把你当妹妹呀。
  “你好。”璃醉朝着奕辞说道。
  奕辞只是点了点头,未出声。
  花音像是已经习惯了,耸了耸肩,立刻扯过了璃醉的左臂,笑道:“不用理他啦,他这人就是那样的性子,闷闷的。对了,璃歌,这些日子我比较忙,倒还未来得及去看你,你没有生气吧?”
  “怎么会?”心里一暖,笑得也格外甜蜜。如今,身边只剩下这么一个能好好说说知心话的人了……
  思绪打断,终是想起了那双眼中闪过的是什么。那决绝,她曾经也有过的,不是么?那种绝望,在那个抛弃她的女人眼里,她也曾远望过。
  “璃歌,怎么了?”感觉到璃醉身体突然僵硬起来,花音没了打闹的心情,关心地问道。
  “出事了,我先走一步。”没有停,一溜小跑回了兮琉院。依旧是那些调笑声,在她心里却是声声刺痛,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预感不好罢了。
  在自己的房门前喘着气,一步又一步地接近,手轻轻抬起,还未落下,便听得屋内嘈杂声一片。心下疑惑,轻轻推开了门,透过缝隙向里张望。屋内虽然算不上是一片狼藉,却也是碎的碎,破的破。
  地上躺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女子,定睛一看,正是自己身边的那名丫鬟,唯一不同的是,她穿着自己的衣服。见岚妈的绣花鞋踩上她虚弱的身体,璃醉再也看不下去了。“哗”地一声推开了门。
  岚妈看见璃醉站在门口,迅速掩去眼中的讶异,道:“现在才知道回来?刚才去干什么了?”
  “元宵节看花灯不行么?”反问了一句,带着讥讽的笑容,璃醉瞥了一眼地上的女子,道,“她犯了什么错也应该由我来惩罚,还不需要妈妈您亲自动手吧。”
  “既然醉儿要自己动手,那妈妈我也不好再留这儿了不是?”讪讪地笑了笑,唤了身旁的丫头一起离开。
  璃醉关上门转身,看着地上的女子,心底划过一丝疼惜。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含了不解、困惑、感激,独独没有懊悔。
  “为什么那么傻?”见到她身上衣服的那一刻开始,璃醉就知道了原委,只是,不愿意去面对罢了。她自始至终都把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对别人好不是希望她们能够真正地来真心对自己,要的,不过是她们暂时的好感,仅此而已。只有这样,她才能立足,如此罢了。
  “姑娘……小心……”嗫嚅着嘴唇,她的泪从眼角滴滴落出。眼睛闭了闭,轻轻颤抖,却是再也没有力气睁开了。
  跪在她的身边,璃醉轻轻将她抱在怀里,泪,不知为何而落:“傻瓜,我一直在利用你,不知道么?”
  “小心……”
  小心……小心……这句话无数次在耳边徘徊,最后的最后,到底多少,没人知道。
  怀里的人儿已经冰冷,璃醉却久久不愿放手。

  Chaper。18

  ……》
  任何方式的给予都是如此,太过理智的时候就不会懂的感觉,偏偏是最真挚的。总以为来日方长,其实,太过苦短。
  花火,看着璃醉远去的身影,花音的眼里不由添了一抹担忧的神色。
  “花音,那名女子你是怎么认识的?”奕辞递过一盏兔子形的小花灯,一边问道,眼中闪烁着琢磨不透的光芒,看向花音的眼神却是不自觉的温柔了几分。
  “嗯?说璃歌么?”花音满心欢喜地看着奕辞猜谜赢来的小花灯,并不是很在意他的问题。
  过了半晌奕辞没有得到她的回答,也只是无奈地一笑。或许对于其他人,他就不会有这一份耐心了吧。沉着性子,复问:“花音,你如何认识……璃歌的?”
  花音歪着脑袋看了一眼,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道了句:“你猜呀。”
  奕辞摇了摇头,淡淡道:“猜不到。”
  或是觉得无趣了,花音嘟了嘟小嘴,埋怨一句:“你每次都是这样啦,真没劲。”没有发觉,她说这话时,奕辞眼里愈深的阴霾。“上次出门,在小桥边上碰见的。那个时候她着了男装,我和她,唔……也算是相逢恨晚吧,就是那样子。”
  说了半天,没有一句重点,奕辞也不再追问。灯火阑珊处,花音手持着两盏相同的花灯,将其中之一递给了奕辞。看着花音的动作,他不明所以,轻皱了眉。
  “奕辞,你不是这么不给我面子吧?平时都是你赢了送我的,今天好不容易我赢了一样作为回礼,你居然不接受哦。”花音撒娇似的晃了晃手中的花灯,看似闷闷不乐,“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担心你会不会不开心呢。”
  “不会。”奕辞接过花灯,道。
  “还说不会,我知道你话比较少啦,但是总不能每次都这样闷着吧。”花音无奈地笑笑,叹了口气,“好啦,不早了,我先回去咯,你也早些休息。”
  “嗯。”奕辞淡淡应声,眼光依旧停留在明亮花灯之上,若是仔细瞧,说不定能发现他眼里的柔情。
  花音抿了抿唇,想说什么,终是未出声,轻轻道了句“再见”,转身向府邸走去。
  “花音。”奕辞突然喊道。
  女子悄然回首,一笑百媚生:“怎么?”
  稍愣,黑暗中没人注意,那张脸上飘着的红云。“还记得曾经问你的……”停了一停,奕辞声音又低了几分,“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奇怪地看着他,花音不经意间皱了皱秀眉,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也道不清其中的原委,思来想去这才说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嗯,还有,这辈子不能割舍的好友、知己。”
  “还有呢?”奕辞的心沉了一沉,继续问道,怀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还有?”花音淡笑,“是花音最好的哥哥,最疼花音的人。”
  心中无力,苦笑,奕辞径自走到花音面前,伸手将她随风舞起的发绕在耳后,问道:“晚了,回去吧。”许久,道出一声。
  花音咬着唇点了点头,缓缓走进了那座大宅,门关上,那背影,奕辞看着心疼了。花音,你到底还是不懂我。心底暗暗道了一句,提着那只花灯,潸然离去。
  门后的女子,脸色苍白,眼中翻滚着浓浓的失落。
  “四姐。”(上官)剑滨恰好要出门,见着花音在门口不进去,便喊了其一声。
  “嗯?”花音抬头见着自家的十弟,掩饰着令人尴尬的神色,慌乱地问道,“小十,这是要去哪里?”
  这时比花音还要低了半个头的剑滨虽然年纪不大,但生于上官家,自然也明白事理。见着花音的神色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走上前,答道:“元宵节府里热闹,外面也不一般,所以想出去逛逛罢了。”末了,又添上一句:“四姐才回,若是累了便去休息吧。”说话的语气丝毫不若一个十四的孩子。
  “嗯,好好玩。”强笑,花音向其挥了挥手,看他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脸上的笑容才渐渐隐去。泪随之落下,越来越多。
  烦躁地拭着脸,却不想怎么也止不住心中的酸涩。适时,修长的手指抚上了脸颊,冰凉。花音惊恐地抬起头,竟然是去而复返的剑滨。
  “四姐,哭了就不好看了。”剑滨柔声安慰着。
  “为什么呐,难道他不喜欢我么?”花音哭得双眼通红,哽咽着,“他似乎对我只是妹妹呢。”
  明白花音说的是何人,剑滨心里也不是滋味,抱住花音,轻轻拍着她的背,等待她情绪恢复过来。不停地安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中的呜咽声终是止住了。
  “四姐,前几日不是嚷着要去寺里么?明日正好有空,我陪你去趟千度寺吧。”等花音的情绪稍稍稳定,剑滨提议道。
  “好。”脑袋混混沌沌的,其实连剑滨说了什么都没有听到,但她还是答应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应了些什么。脑海中只有那人冷漠的态度,仅此而已罢了。
  隔绝千年的时空,死亡已经覆盖了寒冷。没有温度的手掌,就算有还魂幽草的续命,也会诀别时光,再寻不到。

  Chaper。19

  ……》
  虽是过了元宵佳节,但今年的天气似乎是特别寒冷。花音坐在马车里,将窗户和紧紧关上,却还是能感觉到阵阵寒冷。不知道是真的冷,还是心冷了。
  “小十。”打开马车的门,撩开帘子,花音对着马车前白马上的男子唤了声。
  拉了拉缰绳,让马慢行,待到与马车平行时,剑滨这才疑惑地问道:“四姐,怎么了?”
  怎么了?花音皱了皱眉,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过是眼皮一直在跳,似乎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带着些祈求的语气,花音的心里乱极了,真怕出了什么事情。
  “四姐,你怎么了?”剑滨让车夫停了下来,自己又从马上跃下,担忧地看着花音问道。
  “没什么,只是心里有些难受,回去吧。”揉了揉眉心,花音叹了一口气,头疼地说道。
  看花音神色有些恍惚,剑滨也不好多说什么,与车夫商量好,转了头准备回府。行至半路,人烟稀少的小道上忽然出现了三四名黑衣刺客,招招狠厉。车夫本想逃开,却被其中一名黑衣人自身前用剑穿透了身体,倒在血泊中,眼睛仍是睁着的,不瞑目。
  “四姐,在马车里不要出来。”剑滨大喊了一声,拔出随身的佩剑与刺客打斗了起来。
  虽然剑滨自幼习武,而且武功不赖,但毕竟年幼,没有经验,没一会儿就落到了下风。听着马车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花音的心凉了大半截,若不是她答应了今日出来,也就不会遇到这些事情了。懊悔、担心一时间肆意充斥着她的心,忍不住还是走了出来,见剑滨已经负伤,却还是不停地闪躲,心疼了疼。
  慌乱间猛然见到一名黑衣人手持利剑站在剑滨身后,花音喊了一声“小心!”,未经思考,身体已经扑了过去。闷哼了一声,花音翻身坐于地上,看着自己身旁的剑滨,急切地问道:“小十,你怎么样了?”
  “没事。”一手撑地坐了起来,剑滨捂着右手受伤的地方说了一句。蓦地望见花音左肩上血流不止,便知是方才救自己时弄伤的,眼眶一热,轻声道了句:“四姐。”
  花音看到剑滨的神情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淡淡一笑,连世间万物都失了颜色:“小十,若不是为了陪我,你也不会受伤了。如此,罢了,既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似乎同年同月同日生死也不错。”安慰着剑滨,却也是对自己的安慰。知道自己无法躲过这一劫,花音抬头看着为首之人,眼中的暖色忽的冷厉起来:“各位想要的不过是上官花音和上官剑滨的姓名,就算是死前的遗愿好了,还望各位告知,是谁要我们姐弟两的项上人头?”
  “那人钱财替人消灾,请恕我们无可奉告。”说罢,剑光闪过,花音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久久,未有声音。
  缓缓睁开眼睛,见一名男子倚着附近的一棵树,手中把弄着几只小巧的飞镖,而那几名黑衣人,全都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地上。那男子一身白衣,素净淡雅,面容阴柔俊美却又不失刚毅,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似笑非笑,长而蜷翘的眼睫,间掩着非同常人的气势,薄唇间似隐匿着一抹笑。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与剑滨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花音这才匆匆道谢。
  夙曜眯了眯眼睛,见着眼前的女子,道:“两位不如先把伤口处理了。”
  花音自幼体弱,奈何她是一名女子,肩上受伤又失了不少血,脸色早已苍白不堪。而一旁的剑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不少,稍稍一动便又是鲜血流出。
  夙曜看不下去了,行至二人面前先是替剑滨止了血,本想替花音也包扎一下伤口,但毕竟男女有别。尴尬了片刻,对着剑滨便是一句:“你娘子的伤,你处理应该没问题吧?”
  未等花音反应过来,剑滨已是大笑出声。夙曜皱了皱眉,疑惑。
  “他是我的弟弟,我们,是姐弟。”花音淡淡一句,声音极轻的。
  或是察觉到了花音的异样,剑滨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担忧地问道:“四姐,不'炫'舒'书'服'网'么?”
  “没什么。”将脑袋搁在剑滨的肩上,花音闭了眼睛,道:“别吵我,我好困,让我好好睡一会儿。”
  闻其言,剑滨的心随之一颤,忍着痛抖了抖肩膀,喊道:“四姐,你别睡啊。四姐!”
  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花音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仅此而已。她累了,真的累了,眼角滑出的液体,似乎也在诉说着她的断肠之痛……
  夙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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