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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箫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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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句问心无愧，你这是草菅人命！”
“公子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
“闭嘴！”见慕逐君在场，季无衣下狠手，一扇子直接挥到了扶珠的脸上，打断了扶珠后面的话，扶珠的脸上出现一个巴掌大的血手印，也就不说话了。
慕逐君虽然疑惑那扶珠话里的意思，但是现在满心满眼想的都是云绣不要出事，哪还去揣测扶珠话的意思，只道，“无衣，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先上圣山。”
季无衣冷眼盯着扶珠，“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把你赶回去，你的那个主子也给我滚回去。”
“是。”
“现在我要去圣山，你联系的到你的主子吗？”
“回公子，我也联系不到蓝衣姑娘，当初她也是在要走的时候告诉我，如果有机会，就在东善国解决宓云绣和吉雅。”
“谁给她的狗胆！”
“公子，蓝衣姑娘都是为了你好。”
“那我现在告诉你，收起你们这些所谓为我好的话，如果你们再敢动一些不该动的心思，云绣身上伤一刀，我砍你十刀，云绣身上痛一下，我让你痛不欲生！”
“是。”
“既然你联系不到你主子，那么就跟着我，跟我一起上圣山救人。”
“是。”
云绣跟着姜寒出来，姜寒带他去一个屋子，那也是一间冰室，一张寒玉床，一个男人合衣躺着，身边躺着一个女人，手正把玩着男人的长发，忽而害羞的一笑，头埋在男子的胸口，男子也笑，那男子长得很好看，就是脸色过于苍白，应该是生病了，不然也不会睡在寒玉床上，那女人听见有人上来，抬起脸来，四目相对之时，云绣认出了她，舜卿。
舜卿也很意外会在这里见到云绣，而且，还见到了姜寒，关于这个姜寒，估计是整个东善国都忌惮的人，巫神曾经在祭坛上许诺只要姜寒在东善国一日，就没有人可以伤害他，包括巫神自己，但是这姜寒又着实找死，古枫被巫神囚禁，他就三天两头来圣山找麻烦，那时师父身体好的时候，还和他在雪地里大战过几夜，现在舜卿就觉得只要这个人出现，就意味着麻烦，非常非常的麻烦。
舜卿坐起来，握着手里的短刀，“你来干什么？”
只听身后男子的声音温软如玉，“姜兄，这位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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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术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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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卿倒是惊讶，师父什么时候开始和那姜寒称兄道弟起来了？
姜寒也不绕弯子，“老弟，这是我义兄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干女儿，我想让她在你的舜卿殿里面住上一段日子，你意下如何？”
白羽笑，“姜兄如今和我的情谊还需要问这个吗？卿儿，等会儿你带这位妹妹去安置。”
“是。”舜卿偷眼打量着云绣，这个女子明明一直和那几个外乡人待在一起，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白羽看出舜卿眼里的诧异，问道，“姜兄，只是不知道你的义兄，是何方神圣？”
姜寒笑，“要说神，我的义兄当真当得起神这个字，只是你未曾远游过，应该没听过宓洛这个名字吧。”
“西慕国的战神？”
姜寒眼里的惊异一闪而过，“没想到，清心寡欲如神仙的人居然也知晓我大哥的名号。”
白羽坐起身子，“白某除了钻研我蛊族的巫术，也喜好舞剑，当然也就对当下武林之中比较特别的武学奇才有着特别的兴趣，一直想找机会去西慕国拜访那位传说中的剑神，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恐怕是没有了，我兄长在一年多之前就故去了。”
白羽微怔，旋即释然，“确实，修道之人不感慨岁月流长，其实人间数载，早就换了春秋。”
舜卿笑，“师父，还是修道好。”
“是啊，以后我就和卿儿一起守在这圣山之上，闲看云起云落，卿儿可愿？”
“求之不得。”
过后舜卿带着云绣去前殿安置，云绣却总是在想，现在逐君哥哥和季无衣该着急了吧，想开口让舜卿传个信给两人让他们不要担心，却不敢贸然开口，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不是可靠。
舜卿也不管其他，只道，“宓姑娘，这是我的房间，你且在这里安心住下，有什么缺的少的，只管和我说就是。”
“多谢舜卿姑娘。”
她也不多说话，关门出去。
季无衣和慕逐君还有扶珠三人，到了圣山底部，抬头望，望不到顶的漫天风雪，扑面而来的寒气，明明已经把全身都包裹的分外严实，只有眼睛露在外面，可是冷风一吹，觉得眼睛都要被冻成冰，接着碎成冰渣子，真没想到，这里明明是温带的常绿地区，也会有这么恐怖的天气。
为了救人，几人也不拖沓，直接找了路就上山，低矮的地方还看得到一些松树，高的地方就只看得见白花花的雪了，在这里，轻功根本没有施展的地方，只靠自己的毅力，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走，往上，空气越来越稀薄，雪花渣子变得越来越大，打在围着头的布帛上远远的传来疼痛，青芒剑却发出阵阵呜呜声，闪着绿芒，那是渴望战斗的暗号，有危险靠近了。
前面的雪堆一阵颤动，抖出一片绿色，竟然是一片月季丛，隐隐还能看到嫩红色的花苞，一直全身灰毛的灰熊从雪地里走出来，因为体型大，每一步，大地都在震颤。
“吼~”灰熊发出震天的轰响，青芒剑不受控制的出鞘，寒光闪过，刺激那灰熊眼里燃起一团嗜血的杀意。
“这是常年豢养的灵物，应该是这山上有人感应到有不是自己人闯山，派他来拦着我们的。”
慕逐君已经执剑在手，“多说无益，既然我们要去救人，就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只能硬上了。”慕逐君出招，直接是宓洛的绝学，绝情剑，青芒剑化为一条青龙，直刺向灰熊，灰熊张开硕大的手臂要弹开那剑，慕逐君却是用了十成的力气，哪里是那只灰熊可以比的，一剑穿灰熊心而过，血染白雪，灰熊缓缓倒地，那一刻，大地震颤，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常年豢养的灵物，你就这样，斩了？”
季无衣翻翻白眼，一直觉得自己是冲动的主，慕逐君这人是要多理智有多理智，今天居然为了救云绣，一剑就劈了大灰熊？其实杀了常年豢养的灵物并不好，这样很容易就和灵物的主人结下仇怨，尤其是三人现在就在它主人的地盘上，季无衣觉得，这次想走出这座雪山，不付出点血和汉怕是没那么轻松做到了。三人再往前走，到这里，看不到人走的脚印，他们往前看，一片白雪茫茫，找不到上去的路了！
扶珠召唤出蜜蜂，“公子，用我的蜂找路吧。”
扶珠运起灵气，天外飞来一群群蜜蜂，和一般的蜜蜂不同，尾部带枯叶桃花的标志，扶珠拿着一支竹笛，群蜂听她的指挥向上盘旋成一条路，弯弯曲曲通向一片雪白世界。
“公子，我们顺着这蜂道上去。”
前路白雪茫茫，未知危险在何方？
几个人再往上走，都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那是来自强者的气息，果然，风雪之中，一个白胡老者手执浮尘站在上面，宛若神袛俯视着这几人。
“是你杀了我的灰叱？”他看着慕逐君，和他手里滴血的青芒剑。
季无衣道，“现在你不管怎么说，就是有三寸不烂之舌，这场恶战也是避免不了的，不如先下手为强。”
又和后面扶珠比了个暗示，三个人同时抽出武器。
老者微扬眉，手里浮尘一挥，三人向后退开数丈，才站稳。
“几个奶娃娃，还没学会跑，就敢和我对上，你们杀了我的灰叱，我便要你们偿命。”
季无衣祭出折扇，几根金针飞出，老者飞身避过，长袍碰到金针，变为黑色。
“好厉害的毒针！”
季无衣对着老者用扇子一阵狂扇，慕逐君看准机会，在老者极力躲避金针的时候青芒剑顺势而出。
“青芒剑！”老者眼底闪过一丝疯狂，“这么多年，我竟然还没有和宓洛比出输赢，也好，今日就和你这小辈较量一下。”老者以浮尘为武器，晃成白色球状，凝聚了丹田内力向剑尖袭来，慕逐君一招青鹤飞天已经练得纯熟，如灵蛇一般逃开老者纠缠而来的浮尘，剑身一个回转，向老者腰间袭来，老者大喝一声，平地风雪起，分散了慕逐君的剑气，老者趁这个机会调转浮尘，用手柄打向慕逐君，青芒剑直直朝浮尘劈去，两种霸道的力量相汇，竟是不分上下，扶珠使出蜂阵，嗡嗡声打断老者聚于丹田的灵力，慕逐君的青芒剑适时出鞘，刺向老者的脖颈，停在他的脖子上。
老者叹气，“唉，老了，当年比不过宓洛，如今却是几个黄口小儿都打不过了。”
“师叔何必如此，不过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白色衣袂翩然而至，男子墨发如绸，眼如碎星。
“几位有什么恩怨不妨和白羽算，不要为难我的师叔了。”
季无衣道，“你就是蛊族的巫仙？”
白羽点头。
季无衣想，确实是一个神仙一样的人物，难怪那舜卿那么喜欢他，只是，他不是病了吗，看样子现在神情挺好啊。
那老者道，“想当年在世外见到那宓洛，他好像也就是二十岁，我那时却是已经四十岁了，我只道自己只精通于毒术蛊术，想着再苦练浮尘些年数，一定可以打败他，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连几个后生小辈都打不过…“
慕逐君道，“您说的宓洛，正是家师，只是家师在一年多前就已经仙逝了。”
老者叹气，“老了老了，能和我成对手的人都死了，我为什么还活着？唉，也罢，你既然是宓洛的徒弟，也活该我那灰叱死于你手。”
慕逐君收了剑。
白羽问，“几位上我圣山，不知所为何事？”
“实不相瞒，我们上山来，是为了找您的爱徒，舜卿，想请她帮忙用追踪法帮我们找两个人。”
“两位实在不好意思，卿儿她刚刚从后山道回王宫去了。”
“……”
季无衣莫名有种被人耍的感觉，望望慕逐君，发现后者也在看他，这算什么，浪费力气，白和人打一场，白跑一趟？现在云绣还生死未卜，开什么玩笑！
季无衣闭上眼睛，食指上的彩水晶戒指发光，他静静的感知着，山林之中，有熟悉的气息，云绣来过这里！
季无衣看见黑暗中，暴风雪越来越大，遮盖了山路，一个独眼蓝袍男人，左肩扛着云绣，右肩扛着吉雅，向上走，季无衣睁开眼。
“白羽，山顶的宫殿是谁的？”
“是在下的舜卿殿。”
季无衣冷笑，“那就好，麻烦巫仙，把云绣，交出来。”
白羽愣住，“云绣？”
白羽也不是笨人，前后思量一下这几日的事情，就把这几人的关系理了个大概，“原来那位姑娘和几位都认识，那么就随我来吧，只是我的舜卿殿向来偏僻，只怕辱没几位。”
云绣呆在舜卿殿的偏厢房有一段时间了，吉雅呆在冰室里面驱毒，一个人无聊，就在房里走来走去，道家的屋舍大都简陋，这屋子也是一样，云绣没想到舜卿带她出了冰室，外面是这样一片洞天，从外面看圣山顶上积雪茫茫，该是一片寒冬极景，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舜卿殿外面翠竹环绕，时有青鸟飞过，让云绣不禁想起远古神话之中的居于昆仑山瑶池仙境中的西王母，青鸟作为西王母的传信使，传递西王母对恋人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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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趣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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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虽然简陋，却也别致，一张梨花木床，透着淡淡的檀香，窗棱上挂着几盆吊兰，应该是有些年代了，开着小朵花，花蕊是淡黄色的，明目雅致，窗上雕着荼蘼彼岸，给屋子添上几分冷寂，正要坐下来，有人敲门，“小绣，是干爹。”
小绣是姜寒给云绣取的小名，干爹说这样比较亲，云绣无所谓，随他开心就好。
姜寒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搁着一只瓷碗，冒着热气儿，有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姜寒其实并不是看起来那么高傲冷漠的人，和云绣相处了一段时间，竟是比爹还要好亲近，可以和云绣玩到一起去，他故作神秘道，“小绣啊，这可是干爹聚天地灵气精华给你做的十全大补汤。”
云绣笑，“十全大补汤？干爹，我可是在爹爹的药书上看到过很多种十全大补汤，没听说过有一种十全大补汤是用茉莉花做的。”
姜寒露出一个高深的笑，“要说使剑，你爹是高手，我不敢和他争高下，只是制药排阵，你爹一定不是我的对手。”
云绣觉得干爹和爹做兄弟一定会经常被爹教育，爹是那样一个严肃的人，而干爹很明显，总是那么逗，遂笑道，“是嘛，其实以前爹爹也说过，论布阵制毒，他一定不是干爹的对手。”
姜寒干咳几声，“是吗，哈哈，还是兄长知道我，其实…我也有一点夸张，你爹的悟性好，随便什么东西，只要他想学，学的一定很快。”
云绣也不和他闹了，爹说过，对待义父要像对待自己一样，她可不敢对爹这么嬉皮笑脸的。
云绣探着脑袋，“干爹，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姜寒笑，“来，趁热把这个东西喝下去吧，唉，你说你干爹吧，什么都好，长得帅，武功高，这唯一的缺点吧，就是没什么文化。”
云绣刚刚把瓷碗端在手里，听见这话险些把碗摔到地上，忙道，“是是是，干爹哪里都好。”
“小绣，你也觉得干爹没文化？”
“……”
“唉，其实我想给这个药取个名字的，你看这个汤啊，可是我用了我自己养的鹤望草，龙蝎草，还有圣山顶的雪莲，配上七月开的茉莉制成的，不是我吹啊，就我这味药，这世上除了我以外，没有人会做，而且，这里的药材有多名贵，你这个小丫头肯定是不知道的，就说我这鹤望草，那就是鹤望兰和铃兰的变种，有驱寒毒的作用，还有这个龙蝎草，那更是厉害了，用三年的蝎子，用龙蕨草养着，每月十五还要取血养蝎子，再过五年，养出血蝎，用蝎毒制成药丸，我这些年才不过制出三颗，你可不要小看我的血蝎药丸，这药丸可以治虫毒，吃了它你就可以在东善的土地上随便走了，至少不是什么蛊都可以伤害你了，但是特别厉害的蛊干爹不能保证，至于圣山顶的雪莲，雪莲本就是对身体极佳的补品，七月的茉莉，清香怡人，你一个女孩子，当然是要肤若凝脂啦，喝下这个，美容养颜。”
云绣端着这碗汤，里面传说的鹤望草，圣山雪莲还有七月茉莉是很诱人，但是，那个血蝎丸……蝎子不是自身就带毒吗，所以这算是以毒攻毒？会不会还没预防虫毒，自己就先中蝎毒死了？不过看干爹这一脸殷勤热切……
“喝呀，小丫头，是不是对干爹太感动了，要不这样，你帮干爹给这个汤取个名字，以后可以记进史书里面，流传千古。”
云绣端着碗想了想，“那不如就叫价值连城汤。”
“……”
云绣道，“干爹觉得这个名字不好？”
姜寒想想好像这个名字…也说不上来不好，“还可以吧，确实是简单粗暴的说出来我这个汤的价值不菲，只是…好像有点不太文雅。”
云绣偷笑，何止是不太文雅，简直粗俗的可以好不好，但是…这也就随着干爹高兴吧，如他所说，这东西这么名贵，就说里面那颗什么血蝎丸，世上估计只有干爹这种变态能炼出来三颗，那也至多做三碗汤，有的名垂青史以后绝迹江湖，还不如没有被人记住。
聊了一会儿，姜寒的注意力又转移到那碗汤上面来，“快趁热喝了。”他催促道，“我这是为了你好，你看你，最近在这里，多多少少体内沾染了一些寒气，不逼出体外肯定对身体不好，还有，喝下这个，你也可以安心在东善国住下，不用担心别人给你下蛊。”
云绣看着这碗汤，还是有点幕牛胱牛灰燃街鹁绺绾图疚抟拢饰仕窃偎担墒鞘裁词焙虿拍芗剿前。肯胱啪臀矢傻案傻蚁肴フ抑鹁绺缌耍冶Ｖぃ业剿潜ǜ銎桨玻揖突乩春湍阋黄鹱。貌缓茫俊�
姜寒的注意力都在自己那碗汤上，“这些都是小事，不就是那两个臭小子吗，行了干爹知道了，现在这样，你先把汤喝了，他们应该还住在那个破村子吗，晚上我下山一趟，去给你把那两个小子找来。”
“谢谢干爹。”
“喝了汤。”
云绣感受到姜寒对她的爱护，这份源自爹爹的没有血缘的亲情。
还有什么顾忌呢，干爹不会拿她做试验品呀。
拿起碗正要喝下去。
“绣绣不要。”
青芒剑光闪过，青瓷碗失重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汤汁流了一地，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气。
“逐君哥哥~”发自本能，听到那人的声音，那些刻意隐藏了多日的朝思暮想，就像埋在土里的种子遇到了雨水，飞快的生根发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那棵思念的树啊，牵筋动骨，早已经长在心里了。
云绣跑过去，扑进慕逐君的怀里，“逐君哥哥~”
慕逐君护住云绣，一手托住她的腰，把她带到自己的身后，青芒剑护在身前。
“你要对绣绣做什么？”
季无衣也赶过来，“我就知道是你这个独眼鬼！”
姜寒盯着地上破碎的碗，心情不善。
云绣显然是看到了他神情的变化，忙道，“干爹…”
此言一出，慕逐君和季无衣双双愣住。
姜寒转过身来，“两个无知小子，老子当年在江湖里扬名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他指着慕逐君，“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义兄的徒弟的份上，今天我就替兄长清理门户，还有你！”手再指向季无衣，“哪天晚上就骂我独眼，我告诉你，老子这只眼睛，哼，要不是那蛊族老女人使坏招，老子一招不慎跌进了她的陷阱，也不会废了一只眼睛！要是老子的眼睛是完好无损的，那头晚上就能弄死你们两个小兔崽子！”
云绣听他一口一个老子，只觉得莫名的喜感，好想笑。
季无衣第一次遇到和他一样粗俗的人，突然觉得棋逢对手，来了骂人的兴致，于是各种脏话从这个白衣飘飘宛若谪仙的男子嘴里吐出来。
“格老子滴，你以为就你会骂人啊，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你个死独眼龙，那天晚上是个意外，老子累了好不好，有本事今天再和老子干一场，看我不把你另外一只眼睛打瞎。”
“……”
姜寒觉得自己不在江湖很多年，现在的小辈真的应该抽空多读点书，不要像个粗俗的文盲。
“无衣！”云绣制止住他，“你能不能对我干爹客气点啊。”季无衣气结，现在是随便来个陌生男人在云绣心中的地位都比自己高是吧。狠狠瞪了云绣一眼，小没良心的，也就不说话了。
姜寒的神色缓和一点，心想这干女儿也是没有白疼一场，至少还知道帮自己。
慕逐君却问道，“你认识我师父？”
姜寒听到有人提及自己的大哥，突然正色，“何止认识，我们当年可是拜把子的兄弟，那是多少年的情谊了，不然你师父那样的人，会让我做云绣的干爹？小子，看你的剑使得还不错，但就是这样，你还得尊称我一声师叔。”
慕逐君从来都恪守师门尊卑，忙向面前的独眼男子行礼，道一声师叔。
姜寒觉得自己也算是在这几个小辈面前挣回了面子，也就呵呵笑了。
云绣笑言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慕逐君的目光回到地上打碎的瓷碗，“师伯，那这碗里装的…”
“逐君哥哥，这是干爹给我准备的补身体的汤药…”
“补身体？”季无衣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一块还在滴着汤药的碎片，凑在鼻尖细闻，“还真的都是大补的好东西，血蝎丸，雪莲，没想到你这独眼鬼好东西还挺多的嘛。”
“算你识货！”
“师伯，这…”把师伯给云绣熬的汤药蓄意泼了，师伯该生气了吧。
“小兔崽子，看在我兄长的面子上，还有，这小丫头对你那么死心塌地的，也怪这药和小绣没有机缘吧，没事，我还有两颗血蝎丸，还可以继续熬这个汤，再说，我能养出血蝎，怎么会弄不出血蝎丸？时间问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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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之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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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逐君释然，师父的兄弟，自然不会是小心眼的人。
季无衣笑，“你们认亲的慢慢认，我要先去找到吉雅。”
云绣道，“吉雅姐姐在后面的冰室里。”
季无衣看着在一边一直没吱声的白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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