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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魔仙生死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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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闻言,又说,“我将你捡来的时候,你身边并没有其他人。何况,那场火那么大,把整个月牙镇都烧没了,我想他应该……”
紫瑛听到此处,只觉得心口一痛,而且痛的厉害,兀自言语道,“怎么会烧那么大的火呢,怎么会呢?”
老者便说,“我听邻镇的人说,月牙镇里住了一个妖星转世的姑娘,才迎来了灾难。之前,他们也想把这个姑娘赶走的,但是遇到了一个剑客的阻碍,才酿成大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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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水鬼
“妖星转世?这个世上真有妖孽这样的东西存在?”紫瑛不屑。
老者却不置可否地笑道,“那是自然有的,怎么,丫头你还不信么?”
紫瑛不言语,只是清浅笑了一下。
老者便指着湖,对着紫瑛道,“你若不信,你且看看湖里。”
紫瑛闻言,便凑到水边去看。那碧光粼粼的湖面上,映着翠绿的柳树,绯红的桃花,和老者道骨仙风的身影,偏偏还要一片黑乎乎的影子在荡漾,仿佛慢慢蓄积成形。等风停了,这影子也愈发的清晰,焦黑色的骷髅头,肋骨,手骨,腿骨,这分明就是一幅鬼魅的形容。
紫瑛吓了一大跳,赶紧收回眼光,对着老者道,“爷爷快走啊,水里有鬼。”
然而,船上哪里还有什么人影,不过她自己而已。她心中惶恐,想要低头去寻船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就是一幅焦黑的骸骨,和水中的影子一模一样。她吓得尖叫起来,然后便听见一片哗啦的声音,是她的肢体在慢慢地支离破碎,手脚分离,然后散落在船板上。她很绝望,绝望到难以言说。她很恐惧,恐惧到不能自已。
在绝望和恐惧之中沉浸了许久,她仿佛听见又有人在喊,“小姐,小姐・・・・・・”
皎皎月色宛如一袭轻纱薄薄朦朦地披在花木草叶之间,夜露反射着剔透晶莹的光芒,像绕在玉茎上一斛东珠。偏暗的角落里偶有一阵阵虫鸣,似乎在附和不远处传来的音律,那是谁家的孩儿折了卷叶靠着唇边吹响。
暮烟觉得这夜尤其宁静,像婉约的女子。但她那位丝毫不知婉约的大小姐究竟去了何处,她惯常坐的那秋千架子上只有一袭挽纱搭着,绕过秋千架子沿着小石子路走了过去,看见一本诗册落在地上,不远处那张石椅上落满了香樟叶,碧绿新嫩。而紫瑛正枕着香叶入眠,只是一双细眉紧蹙,似乎沦陷在不好的梦境里。
暮烟赶忙上前,轻轻推了一下紫瑛,紫瑛方从梦中醒来。紫瑛睁开眼睛看到暮烟时,一阵欣然,原来自己方才一直回想着那个噩梦,竟然不自觉地又堕入梦中,不可自拔。还好暮烟来了,要不然她非被自己吓死不可。
暮烟见了紫瑛,难免嗔怪道,“只说想去院子里走走,让我备好晚膳等着,我在里边张罗了一桌子好菜,等了这许久倒不见人来,原来你在这儿睡着了。你看看这夜露打在身上,都湿了,也不怕着凉!”
“怕什么着凉,已然是夏天了。”紫瑛呵呵笑着,颇讨好暮烟,自是知道错了。
暮烟拉着紫瑛的手,赶忙把挽纱搭在她身上,又道,“走吧,后儿就是端阳节了,我同那边府里要了些粽叶来,晚上也包了几个小的,有你爱吃的咸肉粽。快去尝尝吧。”
紫瑛摇摇头,道,“不了,我这一身汗,想先沐浴。”
“就猜着你有这么一遭,热水备好了,你先去泡一泡,我去把饭菜热一热。”暮烟一面笑说着,一面牵着紫瑛往闺房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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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霉运
闺房里一个大木桶摆在百鸟朝凤的绣画屏风后面,木桶里飘着紫罗兰与红蔷薇的香汤蒸腾着白色的热气,萦绕在明亮的灯火下,连灯火也被熏得朦朦胧胧,彷如仙境。紫瑛卸了钗环裙褂,泡在香汤里,一身冰肌玉骨彷如东海沉珠般,洁白无瑕,莹润光洁。
靠着大木桶边上摆着一张矮几,矮几上几样时鲜的瓜果,紫瑛倒是觉得腻味,只是琉璃盏里的葡萄汁还算解渴。紫瑛端在手中,轻轻啜饮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甚是解暑。再要把琉璃盏放回去的时候,才看见那下面原是压着一封帖子的。
紫瑛打开帖子一看,署名竟是夏榴月。原来是夏榴月在雅贤斋请了些文人骚客,做了一场斯文小宴。名头是已故的天下第一画师段煦曾经为她做了一幅肖像,如今裱好了,她要请这些人共赏。紫瑛看了这帖子,心口一沉,只觉得夏榴月太重名利了,连已故之人都不肯放过。于是将帖子随意一甩,便起身擦拭,着了一套蓝白青花织锦裙裳,随意以白玉莲花簪绾了一个发髻,便往东侧阁走去。
暮烟早就在东侧阁等了许久,一桌子的好菜,拔丝黄金芋,胭脂鹅脯,翡翠盒子,白玉蘑菇,香莲银耳羹,莼菜汤等等。紫瑛落座的时候,也只是每道菜都浅尝辄止,又喝了一小碗的汤,遂问暮烟道,“今晚,夏榴月要在雅贤斋做一场小宴的事儿你知道了?”
暮烟点头道,“晨露傍晚送帖子过来的时候,也同我说了这个事儿。依我看,小姐还是别去的好,那样的宴席,人多嘴杂。”
“你是怕夏榴月出了风头,那些人自然要想起我这个妖星的吧。”紫瑛说这话的时候很轻巧,仿佛事不关己。
暮烟没有应答,只是兀自端来一盏漱口水递给紫瑛。紫瑛接过,随意漱口完,又道,“我在别院里憋了这么久,没有那边的同意,从来不许我出去。今天可好了,她夏榴月请我,我便出去,若出了什么事儿,我便说是夏榴月非叫我去的,那边也怪不到你我头上。”
“可是,小姐,现下去,也晚了,只怕宴席过半了。”暮烟试图劝阻。
紫瑛却笑道,“我们又不是去吃那些东西的,过半便过半,我们去是凑热闹的。过半了,才是最热闹好玩的时候呢。”
“可是,小姐……”暮烟正寻思着什么缘故好留下紫瑛来。
紫瑛却神秘一笑,道,“我可是仔细看了那帖子后面附着的宾客名单,有陆即墨哦!”
暮烟听到陆即墨三个字便开始有些动摇,紫瑛却不容她细想,一把拉着她往外跑,一面走一面说,“我在这别院里呆着,让那些丫鬟仆妇们还讨厌,总怕碰到我就招惹了霉运。我和你出去一趟,她们该多高兴啊,收拾碗筷的事儿就留给她们吧,我们玩我们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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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遮面
暮烟还来不及说什么,已经被紫瑛拉着往雅贤斋走了好远。因为临近端阳节,夜市也是热闹辉煌的,什么香囊锦灯琳琅满目。紫瑛的眼睛都看花了,正好看见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子,紫瑛上前看了一眼,那老板本来还是热情满满的,待紫瑛抬起脸来,老板先是惊艳,而后便是惊吓,吓得连声音都发布出来。
暮烟才想起,紫瑛并没有遮面就出来,赶忙拿了一块白色纱巾替她遮了起来,拉着她就走。然而,紫瑛和暮烟还未走远,便见那老板神思惶惶地把方才紫瑛碰过的粉盒全都倒掉了。紫瑛心中愤愤的,却不愿多生是非。一转身,竟撞到了一个人。
紫瑛刚刚要赔礼道歉,那人却似乎并未发现什么,绕过紫瑛往那胭脂水粉摊子走去。紫瑛看着那人的背影,只觉得熟悉,这一身玄袍,衣襟,袖口,下摆上都以金线绣成了祥云纹,繁复而华丽,气度高贵而翩然。紫瑛不断地觉得眼熟,甚至像被这抹身影带回梦境一般,开始觉得自己的心隐隐作痛,眼睛酸涩发胀,几乎要流出泪水来。
那男子行至胭脂摊子前,左挑右选后,告诉热络的老板,道,“你要丢掉的这些胭脂很是不错,包起来吧,我全要了。”
男子言罢,丢了两锭金子在老板的摊子上,老板两只眼睛都放光起来,利落地打包了胭脂,却还不忘提醒道,“这位公子,我这些丢掉的胭脂的确都是上品,但是因为被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碰过,我怕给公子带来不便,其实我这儿还有其他更好的,公子要不要看看,另选别样的?”
男子闻言,提着老板包好的胭脂,便道,“不必了,我却觉得这几样便是最好的,世上独一无二的好。”
老板闻言,却不依不饶道,“方才碰过这些胭脂的是皇都有名的妖星转世,公子三思啊!”
然而老板的话未完,那玄衣男子提着包裹却已不知所踪。一直立在不远处的紫瑛和暮烟也深觉得奇怪,这男子明明一直就在眼前,她们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怎么能平白无故地就凭空消失了呢。紫瑛心中的异样痛感愈发的强烈,她很想去寻一寻这男子的踪迹,却又发现无计可施,无迹可寻。
挽起的竹帘子下燃着一炉海留香,像夏日沙滩上海风拂过的味道,略微的咸,却很清爽怡人,在如此客似云聚的前厅里熏着,正好掩盖着因人心攒动而澎湃起来的汗味。正厅上正悬着一幅画,画中的女子一颦一笑都温婉娇柔,就连手中掐的也是一支桃花,红艳艳的恰到好处。
前座为贵宾上座,夏榴月自己坐在中间,左侧是陆即墨,一身青杏色的长衫,很是飘逸脱俗。夏榴月的右侧便是礼部尚书的大公子季向风,看品相,还算端正儒雅,只不知为人到底如何。
紫瑛和暮烟到的时候,酒过三巡了。众人正言段煦这幅肖像做得如何如何好,又赞夏榴月本人如何如何美,夏榴月正喜不自胜。然则,她眸光轻轻一偏,恰恰看见了站在门前的紫瑛和暮烟。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夏榴月兀自取了一杯酒,端在手中,极婀娜地漫步过来,停在紫瑛身侧,眸子顾盼生辉,嫣然笑道,“我还以为姐姐不来了,原来是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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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绝笔
暮烟见了她,自是行了礼。可紫瑛却把腰杆子站得笔直笔直的,她原本就是夏榴月的姐姐,夏榴月见了她不行礼,她更不能同夏榴月低这个头了。
夏榴月也不恼,只是忽然拔高了声音道,“真可惜,若是段煦大人还在,还请他替我姐姐也画一幅。你们说是也不是?”她一面说,一面回头冲着满座宾客娇笑,自是回应无数,然而陆即墨却一直是淡淡的神色。
暮烟拉着紫瑛,似乎想要离开,紫瑛虽不愿示落,一时拿夏榴月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夏榴月见她二人不言语,便愈发张狂,笑道,“也不是,我记得了,姐姐段煦大人是替您画过的,只可惜,他画成了那幅画,却把命画没了。真是不知道这幅画到底有多美,姐姐,不如你拿出来让我们也开开眼界,鉴赏鉴赏?”
紫瑛皱着眉,她不明白,她和夏榴月本就是亲姊妹,为何要如此争斗,你死我活呢?
暮烟便说,“我们没有那样的画,也不知道这等事。”
夏榴月冷笑道,“呵,是姐姐不舍得了吧。毕竟是天下第一画师的绝笔之作。”
紫瑛摇摇头,将暮烟护在身后,自己却极从容地道,“我听说过,段大人的确为我作过一幅肖像,但如今我都未有幸见过那画儿。也许段大人的画艺高超,那幅画不属于人间之作吧。”
“呵呵呵,夏紫瑛,你倒不如说你美得颠倒众生,不属于人间。”夏榴月不屑道。
“你的话不假!”
这一句是忽然从二楼传来的,众人皆抬头去找寻声音来源。原来是一个白衣白裙的姑娘抱着一卷画轴,慢慢地从那阶梯上踱下来。那姑娘生得眉清目秀,白瓷一般的人儿。她慢慢走到正厅,将怀里的画卷一展,四座惊艳!
画上的女子,眉如远山之岚,目如暗夜明星。青丝高绾,鬓边一朵新开的牡丹,仿佛一簇艳丽的火焰绽放出绝代的芳华。骤然令捧着画卷的姑娘黯然失色,然则她却依旧扬着忧伤而清朗的笑意,望着紫瑛道,“我叫云念,段煦是我的表哥。这幅是他生前最后一幅完整的画,我想他希望我亲手交给你。”
紫瑛有些惊愕,随后恭敬接过那幅画来,拜谢云念。云念因而拂袖离去,紫瑛望着云念离开的背影,莫名的心疼,这样干净的姑娘,一定也有一颗干净的心。只可惜她最干净的那份感情,也许随着段煦的逝去,也一并流逝得彻彻底底了。
紫瑛见云念已去,夏榴月又多番羞辱,再留下去也无甚趣味,便随意道辞。哪知方才一直默然的陆即墨却起身冲着紫瑛谦谦一拜,道,“紫瑛姑娘有礼。”
紫瑛亦还了一礼。
陆即墨又说,“姑娘手中那幅段大人之画,即墨有幸,从前见过一次。而后念念不忘,遂为此画做了一赋,原想赠予此画,可惜段大人,如今献给紫瑛姑娘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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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生病
紫瑛原是以为陆即墨作赋,是为的段煦那精妙绝伦的画意,却不曾想通篇都是赞扬自己的。紫瑛自己看着都觉得有几分羞惭,何曾想这陆即墨,竟然还让照琴邀当场抱着琵琶给唱了出来。紫瑛顿时更觉得这场宴席,不宜久留,只怕再留下去,夏榴月要和她拼命!
紫瑛不等众人从那意兴勃然的歌曲词赋中醒悟,已然悄悄拖着暮烟从侧门溜出了雅贤斋。一路小跑,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在别院门前了,紫瑛和暮烟都靠着柱子气喘吁吁的,紫瑛自己也觉得甚是好笑,便同暮烟道,“长这么大,头一回把自己当贼似的跑!”
暮烟也笑了。
“不好了,不好了……”
暮烟和紫瑛听见不远处,一双老夫妻便跑便叫,面面相觑。暮烟赶忙上去拦住那老夫妻,问道,“伯伯,妈妈,这是怎么了?这样找急忙慌的?”
“哎呀,小姑娘你不知道西街出鬼了,吓死人了。”那老妇人先拉着暮烟道,彼时夜幕已沉,街市上的灯火被风拂的明明灭灭的,又听了这样的话,暮烟吓得手心都凉了,却还是问道,“怎么了,怎么回事,老妈妈,你同我说说。”
那老头子便上来拦住老妇人,道,“没什么,妇道人家,休得瞎说,赶快跟我回家得了。”
暮烟见状,兜里取了几个碎银子,塞在老妇人手中,央道,“老妈妈你同我说说吧,若是有什么不好,我也好替我家姑娘避一避。最怕不知道忌讳,得罪了什么。不瞒您说,我们也刚刚从西街过来没一会儿呢。”
那老头子见了钱,也不拦着,老妇人便道,“西街那个雅贤斋,你们知道么?据说,今夜大学士和季公子在那里吃席。吃席就吃席吧,还吟诗作对,填词唱曲,这也没什么。偏偏什么不好惹,非去惹夏家那妖星,好好地又给那妖星做了一首歌,这不,让那个小妓女一唱,唱坏了吧!”
暮烟闻言,虽不大喜欢这老妇人的言辞,但心口忐忑还是听下去了,那老妇人又说,“那小妓女还没唱完,横梁压下来了。你说,雅贤斋在咱们皇都多久了啊,可没出过这样的倒霉事。把人生生压死了,那血肉横飞的惨状,怪说摹D阒烂矗酱笱棵涣耍羌竟右裁涣恕<竟邮掷锘鼓笞胖剑隽税脬诘拇剩彩切吹哪茄恰D闼的茄嵌嗫膳掳。
暮烟听罢,脸色一沉。那老妇人只当暮烟时吓到了,便说,“小姑娘,快回去吧。这夜深了,何况出了这样大的事儿,只怕官府也不会消停了。这妖星啊,又偏是夏家人,若不是夏家有几个钱,趁早赶出皇都去。”
暮烟听着,更是生气,一甩袖子,走过去扶了紫瑛便往里间走。彼时,院子里都掌着灯火,紫瑛心中郁结难舒,一时咳出了一片鲜血在地上。吓得暮烟赶紧唤婆子去请大夫,还不准说是夏紫瑛,得说是她柳暮烟要瞧病,反正帘子一拉,也看不清是谁。
然而,夏紫瑛这一病,便是卧床不起了许久。却不知,夏府正院也着急忙慌地请大夫,那夏榴月送回夏府的时候,一双脚是废了,连神智都不大清晰了。后来便也有人说,这一切都是怪的夏榴月,夏榴月当众羞辱了夏紫瑛,因而触怒了妖星,才有了这样的下场,陆即墨和季向风不过是倒霉。
自此,皇都之中还有谁敢提夏紫瑛这三个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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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夜访
南轩阁这一处植满了湘妃竹,翠色斑斑的竹影下,笼了一地的阴凉。盛夏酷暑,南轩阁这处最为舒适宜人,何况这里间还摆着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屏风下方都摆着冰块,风拂过时,凉意丝丝缕缕地渗透进去,凉爽适中。
紫晶熏炉里慢悠悠地飘散出几缕青烟,正是凝华铺里卖的最上等的夏时熏香,唤作‘萦汐’,味道很清淡,说是茉莉花瓣上的露水调和而成的。本来南轩阁里并不讲究这些,可自从夏紫瑛病了,便开始仔细起来。
一个月半前,所有的大夫都去了夏府正院,别院的妈妈跑了许多地儿竟然请不到半个大夫。彼时,暮烟急得额上直冒汗,门外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别院里的人都出去找大夫了,暮烟只好亲自去开门,来者是一位玄衣公子,半张脸隐在铁皮半月面具下,看不清容貌。
暮烟问道,“公子夜里登门,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就是有些东西你家小姐落在雅贤斋忘了拿,小的替老板送还回来。”那人说的极自然,却不知为何,总让暮烟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暮烟接过那人给的包袱,便匆匆掩上门,往里间去了。那时候,紫瑛已然昏迷。暮烟等不及紫瑛亲自来拆这包袱,自作主张打开了,里头是一堆七七八八的胭脂水粉,暮烟才顿时记得那个男子才不是什么雅贤斋的小厮,分明是在夜市上买胭脂的那个男子。
暮烟皱了皱眉,心想他一定是觊觎紫瑛的美貌了,可他又是不是真的能够承受紫瑛所带给他的一切呢。暮烟的心一沉,又立时痛了起来,就在今夜,她喜欢的那个陆即墨因为夏紫瑛而殒命,但或许并不是因为夏紫瑛吧。暮烟只能强忍着悲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说服自己,并不是紫瑛,一定不是紫瑛。
然而,暮烟的手却愈发的颤抖,颤抖到不小心将那一包的胭脂水粉打翻,其中一个贴着纸条的锦盒赫然掉在地上,她方才并没有注意到。暮烟躬身拾起锦盒来,仔细看这纸条。她过去读过一些书,识得几个字,而这纸条上的字又刚好都是她识得的,于是便念出了声,“迁移南轩阁养病,每日熏‘萦汐’四次,每次四钱,紫瑛之病灾即可痊愈。”却没有署名。
请不来大夫,紫瑛又昏迷着,暮烟没有其他办法,于是信了这纸条。不想一个月半下来,竟然当真把紫瑛医好了。紫瑛身上的病算是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心上的病还是病入膏肓的程度,暮烟却终究没有再好的法子了,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紫瑛日渐消沉。而她自己又岂不是如此,时常在夜半惊醒,为陆即墨痛哭流涕。
然而,木已成舟的事实,任谁都无法改变。暮烟以为,往后的日子便是这般沉默下去,紫瑛也终于有一些想要安静的意思了。然而,一切却又有了转机。
………………………………
第十四章 美色
说也奇怪,夏府正院里忽然来了消息,要接紫瑛回去。暮烟把这个事同紫瑛说了,原想着多少能够让紫瑛高兴一些,紫瑛却颇为冷淡地应了一句,“夏榴月现下是不中用了,想起夏家还有几位小姐呢?夏珺瑜难道会去理会那些俗事吗,到底也只有我夏紫瑛了。可是我夏紫瑛回去,他们不怕有个三长两短吗?”
“那小姐,您会去么?”暮烟理着柜子里的衣裳,好多锦衣绸裙都是崭新的,夏紫瑛从未碰过。她过去就是个极讨厌繁琐的性子,能素颜便素颜,最好连发髻都不要绾起,随意用根绸带一绑,扔在脑后便是了。如今更懒怠了,也就是素日穿戴的几样换来换去罢了。
“去啊,去看看夏榴月也好,终归是我害的她如此。”夏紫瑛愁容满面,却颇有西子捧心之美,楚楚动人。
暮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几件衣裳都理了一遍,盘算着带哪一些去正院。夏紫瑛却忽然从榻上起身,光着脚便走到暮烟身旁,执着暮烟的手,认认真真地说道,“算了,不要整理这些,难道我回去那边还会少么?只是,暮烟,你怪我的么?因为陆即墨。”
“小姐,别说,我忘了。”暮烟别过脸去,强装坚强,却愈发令人怜惜。
紫瑛轻轻松开暮烟的手,无奈道,“我从不曾想过要伤害什么人,可是我。暮烟,我知道那个送胭脂给我,又教你救我的人,大约也是贪图我的美色。可是我想他应该也不能够承受得了。我听说长轩世家素来有福报,什么厄运到了他们那里都会拐弯逃跑,我去求爹爹,让他把我嫁到长轩世家吧,从此不会再害任何人了,也包括你!”
“小姐,你别这么说,我没怪过你,那只是谁也不想发生的意外。”暮烟赶忙回身来,然而泪眼已然婆娑。
屋外忽然飘起了淅沥的小雨,纷纷打在帘下的芭蕉叶上,像倾了玉盘的水晶珠子。紫瑛和暮烟拎着一些细软从南轩阁里出来,外边婆妇妈妈跟着一队,却不想一同来的也还有夏榴月从前的侍婢晨露,晨露见了暮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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