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传-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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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他真的举起刀的时候，还是没有勇气挥下去……

　　　　“啊！！！”大牛不敢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他干脆闭上了双眼，双手紧紧地握紧那把刀，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高呼，紧接着他就不管不顾的挥舞了过去……

　　　　刀刀入肉，温热的鲜血洒满了自己的脸庞，那原本萦绕在校场上空的哭泣变成了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嘶喊，不过很快…很快那些声音就没有了，四周变得一片寂静，此时此刻，大牛虽然还是紧闭着双眼，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已经满是鲜血，甚至他还能够感受到这些鲜血流动的感觉，一点一滴地从自己的头顶流向脚边……

　　　　再睁眼的时候，正好有一滴鲜血从眼角滴过自己的眼睑，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的灵魂也在颤抖，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眨眼的功夫，但是大牛却感觉这仿佛是过了一辈子那样漫长，紊乱的气息根本无法平息下来。

　　　　拓谷怗儿同样也被这样满地的断肢残臂所震撼到了，他没有想到大牛竟然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结果那些人的性命，不过很快，拓谷怗儿脸上的惊愕就被他的笑意所掩盖过去，走上前来，欣喜地拍了拍大牛的肩膀，语气中满是阴谋得逞后的得意，“大牛，干得不错，从今往后你可就是我拓谷怗儿的人了，你放心吧，这份功劳回去后我会向大汗说明的，他日等你荣华富贵了，可不要忘了当初是我给了你这立功的机会的。”

　　　　拓谷怗儿这番话说完，他根本就不在乎大牛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因为他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心情大好的拓谷怗儿满脸的春风得意走下了校场，可是还没走出去几步便被一个鞑靼将领伸手拦住了，“大帅，那这些汉人俘虏怎么处理？”

　　　　拓谷怗儿闻言，目光转向这些在校场下亲眼目睹了自己凶残的汉人将士，满是恶趣味的一笑，说话的语气坚定到不容置疑，“杀！”

　　　　拓谷怗儿说完，身影便已经走出了校场，好像这些人的生死自己根本就不在乎一般，只是大牛在听到拓谷怗儿这番话的时候，原本空洞的双眼再一次被惊异的神色充满，倏然的抬起头来，满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那个说话的鞑靼将领，可是那人也不过只是在最初的那一瞬间神色有些诧异，可是很快地，所有的鞑靼人脸上都是浮上了一抹难明的笑意，就好像他们都很享受这个时刻一般。

　　　　下一刻，不用那个鞑靼将领再下什么命令，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的鞑靼人都高举起自己手中的弯刀，在大牛那充满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所有的汉人都是热血洒满了这个校场，一刹那殷红的鲜血流满了这偌大的校场，数万的无头尸体直挺挺的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这震撼的景象不停地冲击着大牛的神经，从前的自己只是听说过拓谷怗儿的凶残，可是就算自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这一刻，大牛还是难以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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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熊万里还没有落网

“别看了，走吧。”不知道什么时候邱天放已经来到了大牛的身边，拍了拍大牛的肩膀，说话的声音中也满是无奈，像今天的这样的场景，邱天放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大牛望着邱天放渐渐远去的身影，回过头来看向校场的中心，终究也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苦涩的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是选择自己默默地逃离这个地方……

　　　　伴随着邱天放和大牛的离去，校场中的行刑已经到了尾声，夜色朦胧，这本应该是个寂静安逸的夜晚，可是注定甘州城的今夜是个不眠之夜，校场外的树林中一道黑影缓缓地从夜色中走过，月色照耀在他的侧脸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面目扭曲的神情，从他仅仅握紧的拳头和青筋绷起的脸上，能够看得出这个人此时压抑着多大的愤怒，可是最后他也是选择转身离开这个地方。

　　　　……

　　　　原本熊万里的府邸此时已经被拓谷怗儿鸠占鹊巢，在熊万里的书房中站着四道身影，正是拓谷怗儿、邱天放、大牛以及匆匆赶来的独孤将军，虽然刚刚鞑靼人经历了一场大胜，但是这四个人之间的氛围却是十分的尴尬，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胜利应该有的喜悦，反而是充满了凝重之色，只是如果细心的话，就能发现，这四个人心中所担心的事情却大不一样，从一进房间之后，大牛就仅仅的跟在邱天放的身边，也许两人都是汉人的缘故，所以邱天放对于大牛来说格外的亲切，相比于喜怒无常的鞑靼人，大牛倒是更加的愿意跟在邱天放的左右。

　　　　“怎么？还是没有熊万里的下落吗？”拓谷怗儿说话的时候，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就是十分的压抑…十分的压抑。

　　　　“回大帅，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城门附近安排的大量的伏兵，可是熊万里似乎根本就没有要出城的打算；不过城中那些逃出去的甘州守将已经被我们悉数抓获了，但是他们之中还是没有问到任何关于熊万里下落的消息。”独孤将军这次匆匆赶过来就是向拓谷怗儿汇报军情，只不过熊万里到现在还都是了无音讯，似乎这个人就已经从甘州城中消失了一般。

　　　　拓谷怗儿听了独孤将军的话，也是不禁微微眯起了双眼，只是他殊不知在他费劲全力要找到熊万里的时候，而有一道身影就在校场外亲眼目睹了那场惨剧的发生，而这个人就正是熊万里，亲眼目睹自己的亲人、自己手下的将士全都无一例外的死在了拓谷怗儿的手中。

　　　　“既然如此，独孤将军，你传我帅令，将甘州城大门紧闭，既然他熊万里没有打算出城，那他必定还在这城中的什么地方，你带着人给我一家一户的搜，我就不相信他熊万里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一日抓不到熊万里，拓谷怗儿的心就不能平静下来，虽然现在甘州城已经在自己的手中了，但是没有亲手抓住熊万里，这让拓谷怗儿的心就难以平静。

　　　　“是！大帅您放心，只要他熊万里还在城中，量他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对于熊万里独孤将军也是恨的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他坚守甘州城这么长的时间，博古元也就不会去攻打在荒石岗的方明云，自然也就不会死在那个荒山野岭里，以至于现在的博古元就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来。

　　　　目送着独孤将军离开房间，可是此时的大牛心情却再难平静下来，刚刚拓谷怗儿的话他自然是也一字不漏的听到了，他说要独孤将军带人挨家挨户的找熊万里的踪迹，如果说之前的大牛还不知道这些鞑靼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的话，那经过刚刚校场的事情之后，他知道，如果让这些鞑靼人先一步找到自己家的话，那自己的妻儿肯定会惨遭蹂躏，一想到这里，大牛就再也坐不住了，一心只想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把自己的家人保护起来，想到这里，大牛就再也顾不上现在的拓谷怗儿是不是还在气头上，慌慌忙忙的走了出来，跪倒在拓谷怗儿的面前。

　　　　大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面对拓谷怗儿的时候表现的坚定，之前的大牛因为放跑了熊万里的缘故，就算是在拓谷怗儿的面前站着也会战战兢兢，但是现在他却要鼓足勇气来，“大帅，我…我的家人还在家中，我想将她们接过来。”

　　　　大牛突如其来的话将拓谷怗儿从自己的沉思中叫醒，有些不悦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大牛，拓谷怗儿想要说什么，可是最后他还是慢慢的点了点头，说话的语气也不像之前那般强硬，“既然你牵挂你的家人，就先回家去吧，将你的家人接到这里来，你也好照看，去吧！”

　　　　大牛没有想到拓谷怗儿竟然会这么爽快的就把自己放走了，激动地有那么片刻的失神，“多谢大帅，多谢大帅。”大牛连忙站起身来，转身走出了房间。

　　　　等到大牛将房门重新关好之后，邱天放早就已经看出了拓谷怗儿的不寻常，缓缓走上前一步，用话语试探的问道，“大帅，你没事吧，这甘州城已经在我们的手中了，可是您为什么还是愁眉不展？”

　　　　“邱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心慌，总感觉这次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还不是轮到我们可以放松的时候，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熊万里还没有落在我们手中的缘故。”这邱天放虽然是个汉人，虽然他不善带兵，而且还贪生怕死，这不管是哪一点都是拓谷怗儿平生最为痛恨的，但是不得不说，这邱天放却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一个可以读懂自己内心的人，他只需要从自己的一些只言片语中，就能明白自己的心中所想，这也正是拓谷怗儿如此信任邱天放的原因所在，不仅如此，就连拓谷怗儿也不得不佩服邱天放为自己出的这些计谋，每一个都是正切要害，不然的话，自己也不可能现在坐在熊万里的书房中。

　　　　“大帅，您就不要多虑了，现如今甘州城已经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了，就算熊万里还没有落网，但是仅凭区区他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从我们这么多人的手中夺得回这偌大的一个甘州城呢？”在邱天放看来，拓谷怗儿这不过是在自己吓自己罢了，“大帅，您也许久不曾休息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先在椅子上闭目休息一会儿，等等想必独孤将军就会有好消息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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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奇兵

邱天放的话说的也不无道理，他熊万里只是一个人，而自己却有着数万大军，怎么看，熊万里都不可能有任何的胜算，或许真的是自己太累了，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吧，拓谷怗儿缓缓的摇了摇头，想要把自己脑中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去，“是啊，你说的在理，那我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等要是一有消息，你要第一时间把我叫醒，知道了吗？”

　　　　“大帅，您就放心吧，这里有我在，要是有什么消息的话，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邱天放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一块绒毯，小心翼翼的盖在了拓谷怗儿的身上。

　　　　……

　　　　月色正明，在甘州城外数十里之外的地方，数不胜数的人影策马飞奔，这其中有一辆马车奔驰在其中。

　　　　马车之中端坐着两道身影，皆是道士打扮，其中一人用手轻轻掀开马车的车帘，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黄沙绿影，似有所感，“师弟，看来我们距离甘州已经不远了，照着这个速度看来，天亮之前应该就能到甘州了。”

　　　　说话的这个人正是白云道观的绝心，而端坐在另一侧的自然就是绝念，听到绝心的这番话，绝念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顺着绝心掀开的车帘向外看去，却没有说什么，马车在这时缓缓停了下来，片刻之后一个身披胄甲的男子走了进来，单手合十，十分谦恭地行了一个礼，这才坐在了绝念的身边。

　　　　“汉王，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绝心缓缓的放下车帘，因为他刚刚看到外面的大军也都是停了下来，知道汉王必定是得到了前方的战报，才会有如此的举动，这才有此一问。

　　　　“绝心道长说的不错，刚刚前方的探马回报，告诉我了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我这才想要问一问两位道长有没有什么好的计谋。”汉王朱高煦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就没有离开过绝念的身上，绝念虽然也是一身道袍，但是自从自己见到他的那一刻，他就是戴着一张面具，虽然汉王一直不曾问起，但是自己的心中知道这个神秘的道长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看到自始至终绝念都是双目紧闭，汉王也不想隐瞒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探马回来和我说，就在一个时辰之前，拓谷怗儿的大军已经攻破了甘州城门，看样子他们没有遇到什么抵抗，甘州城的守将熊万里目前下落不明，现在恐怕甘州城已经落在了拓谷怗儿的手中，我们还要赶去甘州城吗？”

　　　　汉王说话的时候眼睛就一直不曾离开过绝念，可是绝念的反应多少还是让汉王有些失望，他除了在听到甘州陷落的时候有微微皱了眉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动作，看来他和熊万里之间是没有自己的那种猜测的，这让汉王在失落的同时还有了一些窃喜。

　　　　“汉王想问的恐怕是我们现在腹背受敌，应该如何脱身吧。”片刻的沉默之后，绝念终于是开口，只不过这一开口，便道出了汉王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汉王没有任何的隐瞒，微微点头，“道长说的不错，现在的处境对我们可不妙。”

　　　　“那汉王的意思是想放弃甘州，让大军退回中原，等待时机，再和拓谷怗儿的铁骑一决高下？”绝念还是没有睁眼，似乎刚刚汉王所提出来的那个问题，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问题一般。

　　　　这个绝念当真不是一般人，他还没有睁眼看自己，却已经将自己的心思全都猜了个通透，既然如此，汉王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再隐瞒试探的了，“道长，我知道这甘州城对于中原来说意义重大，但是现在既然拓谷怗儿已经攻下了甘州城，我们这样贸然前去，恐怕会中了他的埋伏，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恐怕想要脱身就更难了。”

　　　　汉王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目光便直接投向了绝念，他知道绝念之所以没有睁眼，那是因为他的心中早已经有了对策，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好好听听绝念的高见了，果不其然，绝念睁开双眼，娓娓道来，“依贫道看，这件事情恐怕还没有到了没有回旋的余地，殿下也知道我们现在深入腹地，现在想要回头虽然简单，但是如果一旦暴露了行踪，那我们面对的那才是真正的腹背受敌，而且还是两只养精蓄锐良久的精兵良将，可是现在虽然拓谷怗儿攻下了甘州，但是想必他也有所损伤，而且获得了如此大胜，想必现在的鞑靼人应该才是最为放松的时候，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充当一支奇兵，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甘州城中，应该会能打鞑靼人一个措手不及吧。”

　　　　绝念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是想让自己的大军加快行军速度赶到甘州，趁着拓谷怗儿他们还没有稳定住城中百姓之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得不说绝念的这个计策也说到了汉王的心坎中，没有丝毫的犹豫，汉王只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在转身离开马车之前，由衷地感叹道，“道长此言真的是切中要害，道长的话我已经明白了，我这就下令加快速度，一定要在破晓之前杀他拓谷怗儿一个措手不及。”

　　　　望着汉王远去的背影，一直等到马车重新跑起来之后，绝心这才疑惑的开口问出自己心中的不解，“师弟，既然这汉王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决定，为何还要来问我们，难道他是在试探我们？”

　　　　“师兄，这汉王和当今陛下一样，都是生性多疑的人，我们这么突然出现，他难免会起疑心的，不过…你放心吧，他是不会看出什么端倪的。”绝念似乎对于汉王刚刚的那番试探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这么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又再次闭上了双眼。

　　　　……

　　　　时间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从拓谷怗儿那里出来，大牛就匆匆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赶去，一路上那些的民居中隐隐约约的烛火摇曳在路上，今夜甘州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注定没有人敢睡觉，可是他们却又害怕醒着，因为那些杀人的恶魔正在街道上四处的烧杀抢掠，这些百姓害怕一盏烛火就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所以他们只敢微微的点起一盏昏暗的火光，守护着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大牛一路走来，忽然间有些心疼起这些百姓，明明两国交战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他们却一直都是最受害的那一类人，等到独孤将军带着人敲开他们的房门的时候，恐怕就会是另一番场景了，大牛不敢再这样让自己胡思乱想下去，他现在只想要赶快回到家中，带上自己的妻儿，将她们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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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活着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大牛抬起头来，在目光的尽头，那处紧闭的院门正是自己的家，大牛不禁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吱呀…’大牛站在自己的家门口，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院门，院中寂静一片，眼前正对的正是正堂，那里和往常一样，透过纸窗大牛能够看得到一盏忽明忽灭的烛火在屋中摇曳，没有任何的异常，这不禁是让大牛松下了一口气，快步走向房门。

　　　　缓缓地推开房门，可是迎接他的却不是自己妻儿的身影，屋中寂静得让人有些发慌，这种时候，大牛可不相信她们还会在睡觉，外面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里这么平静，以至于自己都到了家中，还没有看到妻儿的身影，这一点十分的反常，“夫人，是我，你们出来吧，没事了，我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快出来。”

　　　　大牛对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喊了一声，可是却没有等到自己妻儿回应的声音，这让大牛原本就已经慌张的心更加的不安起来，大牛连忙走进内堂，掀开屋内的珠帘，烛火立刻变得明亮了起来，可是在大牛面前的不是自己活生生的妻儿，而是两具早已经冰冷的尸体，死相极惨，鲜血流满了屋内的地板。

　　　　“啊！！！”初见自己妻儿的尸体，大牛一直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崩溃了，快步走到妻儿的尸体旁，一把抱起这两具尸体，大牛还能够从上面感受到一点点的温热，证明那个杀人凶手还没有走远，可是现在大牛根本无暇想这些，此时的他双目圆瞪，仰天发出一声撕裂的怒吼。

　　　　烛火依旧摇曳，将大牛的身影投向窗边，忽明忽暗，可是这一切都不及他此时心中的怒火，到底是谁，是谁杀了自己的妻儿，大牛不停的在心中怒吼，这个凶手自己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只是，此时悲痛的大牛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妻儿的尸体上，全然不知，他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出来一道黑影，因为大牛阻挡了大部分的火光，那个黑影的面容反而看不真切。

　　　　“怎么？失去亲人的感觉不好受吧。”看着大牛那撕心裂肺的样子，那黑影嘴角浮现出一丝报复似的笑容，声音沙哑，低沉中还带着一股嗜血后的快感。

　　　　听到这个突兀的声音，大牛倏然起身，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看清了这个黑影，是熊万里，没错，这个黑影就是拓谷怗儿一直在找的熊万里，只不过此时的熊万里手握一柄单刀，浑身上下满是血迹，而那些血迹应该就是自己妻儿的鲜血，光是看着现在熊万里的模样，就能够想象得到自己妻儿在生前到底是经受了多大的折磨。

　　　　大牛眼中的泪水因为仇恨而止住，他的声音也充满了怒火，“是你！你为什么要杀她们，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情和她们没有关系，而且我的孩子还小，你这个杀人恶魔是怎么下得去手的？”说话的同时，大牛因为愤怒，双拳紧握，两颊也布满了青筋。

　　　　相比于大牛出离的愤怒，熊万里却是一脸的轻松，甚至…甚至在听完大牛的话后，他竟然还笑出了声来，“哈哈，大牛啊大牛，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呢？我是杀人恶魔，对，没错，我就是杀人恶魔，我不仅杀了你的妻子和孩子，而且还是慢慢地…慢慢地折磨她们，不然的话她们要是死的太快了，岂不是太便宜了她们，可是…你别忘了，你和我一样，手上都沾满了妇孺的鲜血，你说她们是无辜的？那我的家人呢？我的妻子，我的孩子，还有我家中的女眷，她们难道就该死吗？说起来我还真的是仁慈，不然的话你看到的恐怕就不是两具完整的尸体了。”

　　　　“那……那是拓谷怗儿…”熊万里的话让大牛根本就是无言以对，自己杀了熊万里的家人，而现在就算是他杀了自己的妻儿，自己又能说什么？恩恩怨怨，这其中又该怎么说清楚，而且自己当时相比于熊万里不知道凶残了多少倍，虽然那是出于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恐惧才会那么做的，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这一点无法改变，也改变不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熊万里手提着单刀，一步一步的走向大牛，“其实我们两个都一样，都是杀人凶手，不过，这一次，我们两个人扯平了。”

　　　　不知道是这烛火太过昏暗的缘故，还是自己的错觉，为什么大牛看到熊万里的嘴角有一抹充满邪魅的笑容，这让大牛更加的不安起来，熊万里每向前走一步，大牛便后退一步……

　　　　“哼，你怕了…”熊万里将大牛的一切举动都看在眼里，现在的熊万里已经是站在了刚刚大牛所在的地方，而大牛却已经退到了房间的深处，熊万里手指着脚边的那两具尸体，语气中满是挑衅的意味，“怎么，你难道不打算为你的妻儿报仇吗？”

　　　　熊万里的这番话就像是剜心的尖刀一般刺痛着大牛的内心，大牛的目光从熊万里的身上缓缓落到自己妻儿的尸体上，那逐渐冰冷的尸体，她们死相的惨状不停地冲击着大牛的神经，自己应该报仇，应该亲手杀了眼前的熊万里，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家人，自己不应该怯懦。

　　　　就在大牛还在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的时候，熊万里的话一下子就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哼，怎么，就算是不为了你的妻儿，你难道不想要我的项上人头去给你的主人邀功请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