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牧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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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踢场子的出来，别装孬种，给俺滚出来……”观众开始帮忙，叫骂起来。

　　　　“奶奶的，这可咋弄？早知道是这，俺就该跟打把式卖艺的多学学这文过场。”凌云嘟囔。

　　　　“俺的小爷，小姑奶奶！甭费话了，赶紧出去应付一下。要不然，砖头瓦块，立马就飞过来了。”

　　　　水归塘带哭腔了。真后悔跟他们淌了这趟浑水。

　　　　“得，俺去！”凌云呼地站起来，撸胳膊绾袖子。

　　　　“海伦公主，可不敢这样大马金刀的。谁家公主，是你这样舞马长枪的？若是露出了马脚，就不得了了！”

　　　　桌子底下，一人伸出手，急忙将凌云拉坐下。

　　　　凌云低头一看，是小太参。乐了，笑嘻嘻地说：“兄弟有难，大哥出头。大哥拦住俺，就想代俺出头了？大哥，大哥，多谢，多谢！”

　　　　“这会叫俺大哥了？不中！俺哪会说话，俺不去。俺拦阻你，是怕你露出马脚，被人捉去宰喽。”小太参也被拐带成中州口音。他一边说话，一边朝桌子底下缩。

　　　　“甭费话了！他们要找高人。咱们这里，你最高。你给俺去吧！”

　　　　凌云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小太参。

　　　　左手抓着脖子，右手托着腿，送炮弹、投链球一般，原地转圈用力，转了几圈后，唰地一声，将小太参投了出去。

　　　　小太参出膛的炮弹一样，射向场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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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8　奶声夺人

　　　　至此，也容不得小太参临阵逃脱了。他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轻飘飘地落地。抱拳施着罗圈礼。

　　　　“哇……啊……”观众们先是惊叫，随即疯狂叫好。

　　　　满场的“中中中”，如同响雷一般，乱炸开来。

　　　　鱼金足一再催促对方高人出场。千呼万唤，终于，对方的高人出场了。

　　　　这个高人也太高了，只有两尺半高。

　　　　头戴红缨尖帽，身穿红袄绿裤子。面如满月，粉砌玉琢。

　　　　好似观音驾前的散财童子临凡，又仿佛是寿星佬座前的吉祥娃娃，不留神坠落尘世。

　　　　为保护凌云，琳娜公主的侍卫们，在落座时，从各个角度，将凌云遮掩住。

　　　　为此，凌云耍土匪，将小太参投出来。并没有人看见。

　　　　大家只看到小太参自己，象流星一样，从踢场子的人堆里，嗖地一下飞了出来。都不得不为他的功夫叫好。

　　　　“天啊，你怎么把他扔出去了？这能中吗？”琳娜小声惊叫。

　　　　昨天，同琳娜结盟后。孬庄主抽空跟水归塘，回了一趟水归塘的家，将小太参从床下找出来。

　　　　水归塘大吃一惊。不知道这个小人儿，是从哪冒出来的。

　　　　凌云对水归塘隐瞒了小太参的另一半身份，只说它是太岁，自己能隐形变化。是他的好兄弟。但太岁身有恶煞，不能沾染。

　　　　谁沾染，谁倒霉。怕给他们带来灾难，才躲藏在床下。

　　　　对于凌云的话，水归塘确信无疑。因为，他从见到凌云的那刻起，就一直没见过小太参。自然是他隐形了。

　　　　能隐形的东西，不是神仙佛祖，就是山精水怪了。

　　　　凌云嘱咐水归塘，对琳娜不能说小太参是太岁，就说他是凌云的哥哥，属于侏儒型的人。

　　　　水归塘见凌云连太岁这玩意儿都有，对他更加是言听计从了。连连点头答应。

　　　　琳娜一见小太参，便喜欢的不得了。张罗了半天，将他打扮成现在的样子。

　　　　琳娜见凌云无计可施，将太参扔了出去。大为吃惊。

　　　　凌云嘻嘻笑道：“姐姐，别担心！这家伙的本事，大着哩。俺来中州的这一路上，就是带着太参这家伙打把式卖艺，才挣到饭钱和店钱的。这手弩射活人，是俺们俩的拿手好戏，赚了不少银子。”

　　　　“你就缺德吧！”琳娜哭笑不得地摇头。

　　　　“谢谢诸位爷爷、奶奶，大爷、大娘，大叔、大婶，大哥、大姐，弟弟、妹妹，老少爷们，各家掌门，各派宗主，各位老大，捧小的场！小太参这厢有礼了！”

　　　　小太参团团作揖，奶声奶气地吆喝着。声音虽然不高，却力透全场，直达每个人的耳边。

　　　　小太参这个高人，不会象鱼金足一样，说一套四面光鲜、八面玲珑、十分完善、完美无缺的场面话。他就会这一套词。

　　　　就这套词，还是前一阵子，他跟凌云在进京的路上，为了挣饭钱、店钱，偷偷摸摸跟人家走江湖、打把式卖大力丸的人学的。

　　　　然而就这套土的掉渣，老的掉牙，酸了腮帮子，麻了下巴子的，人人耳熟能详的词，令全场的看官，是欢声雷动。

　　　　令名满中州的，金豹圆社的大掌鞠，鱼金足面色大变！

　　　　所谓一种话，十种说法。同样地话，这人说出来动听，那人说出来，就让人反感。

　　　　同样是这套词，一个浑身疙瘩肉的壮汉说出来，让人头皮发麻，牙根泛酸。

　　　　可从这个两三岁的孩子，稚嫩的小嘴里说出来，却象一双柔软的小手，在为你挠痒痒一样。

　　　　挠的人们是痒上加痒、心痒难耐，心花怒放，开怀畅饮，放声大笑，狂呼乱吼！

　　　　因为，这套话，仿佛是你家里的一个牙牙学语，奶声奶气，极其可爱的小娃娃，趴在你们每个人的耳边，为每一个人单独说的一样。

　　　　这正是让声名赫赫的，金豹圆社的大掌鞠，鱼金足面色大变的原因！

　　　　试问，谁家的幼童，能在这巨大的鞠城里，在数千人的呐喊声中，将声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送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观众们没意识到这点。可鱼金足却想到了，眼前这位，绝对是真正的高人！

　　　　他虽然身不满三尺，但就是这手声压全场的功夫，便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雪花轻舞，寒风微拂，在这虽不至于冻的狗呲牙，却也令人拢手抱肩的天气里。

　　　　鱼金足光亮的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子，淘气的小孩子一样，一群一群地蹦跳着窜出来。

　　　　平日耀武扬威的压场子的武士们，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威压。

　　　　武士头，名掌城的，急忙吩咐一个手下：“二孬儿，看来是来了高人！赶紧去知会三大人，请他速速赶来！”

　　　　“这位前辈，俺金豹圆社在中州城，不能同齐云社这种翘楚相提并论，也称不上赫赫有名。只不过是在朝中的大人的照应下，一郡兄弟混口饭吃。不知道如何让前辈看不顺眼了？如有一差二错，还请前辈当面指教！”

　　　　鱼金足尽管意识到来者不善，但也不肯示弱。极力提高声音，声送全场，继续文过场。

　　　　鱼金足大掌鞠话音未落，观众愕然，议论纷纷：

　　　　“乖乖，这是咋弄哩？鱼大掌鞠，是不是吓糊涂了，咋管一个孩子叫前辈……”

　　　　“这老小子是不是昨晚的酒没醒？大冷的天，一脑瓜子的汗，还满嘴的胡话……”

　　　　“要不就是喝了早酒，迷糊着哩……”

　　　　“鱼大掌鞠，你是吓傻比了吧？咱叫一个孩子前辈”

　　　　“大掌鞠，你脑瓜子是不是晌午偷偷补觉时，让你女人的裤裆给夹了，咋胡喷哩？这娃娃要是你的前辈，俺们不是成祖师父了？”议论声中，有人开骂。

　　　　“大掌鞠，是不是让女人的大妈妈给煸糊涂了……”

　　　　妈妈是中州人，对女人ru房的特称。

　　　　后来，才演变成了外地人对母亲的日常称呼。

　　　　“哗啦”，整个鞠城里，开了锅一般地哄笑起来。

　　　　“咄！”鱼金足怒吼一声，声震全场。众人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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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9章　太参下套

　　　　鱼大掌鞠面色铁青，双目圆睁，提足中气，抱拳施礼，杀气腾腾地大声疾呼：

　　　　“各位尊长，各位高邻，各位兄弟，各位英豪！俺们都生在中州，长在中州，将来也得死在中州！诸位与俺鱼金足，不是前后左右的高邻，便是隔不了几条街的相识。在鞠城外，咱们是兄弟、叔侄、爷孙，进了鞠城，你们是俺金豹圆社的衣食父母！搁平日，咱们操姐、日妹、抠女人腚勾子、靠娘，开什么玩笑都中！可今天，是有人要踢俺金豹圆社的鞠城。若是有人胡日鬼，就是俺们金豹圆社的仇人。是坏俺们饭碗子，断俺们生路的大仇人！”

　　　　“唰”地一下，鞠城里鸦雀无声。

　　　　大多数观众都意识到，这真是金豹圆社生死攸关之际。一个不巧，金豹圆社就可能从此除名。这种时侯，的确开不得玩笑。

　　　　少数浑人、二货，却也知道，断人生路，跟掘人祖坟一样。都是不死不休的血仇。便都知趣的闭嘴。

　　　　鱼金足吐口气，继续道：“诸位，眼前这位高人，是不是前辈，他知，俺知，明眼的朋友知。俺就不罗嗦了。这位前辈高人，还请赐教，为何要踢俺们鞠城？”

　　　　观众的目光，“唰“地一声，聚射到小太参的身上。

　　　　这会儿，观众们，忽拉一下，都变成了金豹圆社这头的。

　　　　“嘿嘿……”小太参笑起来。

　　　　“哈哈……”观众们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样，也都被小太参感染的哈哈大笑。

　　　　“咄！”鱼金足大掌鞠，再次暴喝，震慑全场。然后怒问：“前辈，有何好笑？！”

　　　　小太参学足凌云的招牌无赖相，人畜无害地笑道：“不是有什么好笑。是俺忍不住要笑。俺笑你们无极国人不会说话，不知道话怎么说，还非要说那么多的费话。”

　　　　“嗯，此话怎讲？还请前辈高人多多赐教！”鱼金足不怒反笑。心中暗喜。暗想，这老小子功夫虽然深不可测，却不会说话。

　　　　惹恼了观众，就不是他们踢不踢场子的事了，而是观众，将不将他们踢出场子的事。在鞠城里，观众就是上帝，一点不假！

　　　　果然不出鱼金足所料，大多数观众脸色大变。

　　　　许多人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家纷纷抠起身边的青砖，准备怒砸小太参，和凌云他们所在的贵宾看台。

　　　　“天啊，这家伙怎么这么说话……”凌云，水归塘和琳娜不约而同地惊叫。

　　　　“这位前辈高人，你老人家既然说俺们不会说话，还要瞎说。那就请你老人家教教俺们，话应该怎么说？还请不吝赐教！”

　　　　鱼金足赶紧煽风点火。希望小太参一句话说不对，观众们立马飞起手中的砖头。

　　　　“说……”观众异口同声地催促。并且掂量着手中的砖头，跃跃欲试，准备飞掷。

　　　　“嘿嘿……”小太参再次发笑。尽管声音不大，但却清楚地在每个人的耳边响彻。

　　　　小太参的笑声，仿佛是魔法。唰地驱散众人心头怒火，人们放松手中的砖头，有些人甚至也莫明其妙地跟着笑起来。

　　　　“海伦，太参这家伙是不是有魔法？”琳娜又惊又喜地问。

　　　　“他有吃法。”

　　　　凌云嘿嘿笑着，打马虎眼：“他吃饭肯定比姐姐吃的多。”

　　　　“请高人赐教！”鱼金足大掌鞠，见势头不对，急忙再次高声叫号。

　　　　“赐教就赐教，你喊叫什么？”小太参止住笑声，不慌不忙地说道：“俺说你们不会说话，是有道理的……”

　　　　太参手舞足蹈地说到这，大演说家似地停顿，卖起关子。

　　　　“俺的娘哎，太参这家伙，怎么又把这个话头捡起来了。刚刚好不容易岔过去，这不是找倒霉嘛！”琳娜公主跺脚埋怨。

　　　　“嘿嘿……”凌云摆手乐道：“没事。他既然敢光着腚，捅马蜂窝，就有不怕螫的本事。”

　　　　“站着说话不腰痛。你给俺光着腚，捅个马蜂窝试试？！”琳娜翻白眼。

　　　　“螫了他也活该！谁让他瞎说，俺要出去，保证不说这种挨马蜂螫的话。”凌云笑的笑面虎似的说。

　　　　似乎已忘记，小太参是他扔出去的。根本不是自己积极请战，出去的。

　　　　“公主、兄弟，别窝里反了，快听听太参怎么圆场吧。要不然，俺们都得被人用砖头拍死在这。”

　　　　水归塘哭丧着脸，劝琳娜同凌云。肠子都悔成一百一十八节。

　　　　自个的差事再不济，也是个巡警，比引车贩浆之流，强多了。

　　　　最起码，小偷、乞丐见了得绕着走。

　　　　怎么就鬼使神差，突然想起攀龙附凤，上了他们这条贼船。

　　　　弄得提心吊胆，寝食不安。眼下，太参要一个应付不好，自己和这群人，就得被人用砖头拍扁在这里。

　　　　“那就请前辈多多指教！”鱼金足大掌鞠，表现出无比诚恳的样子。

　　　　众人又有些恼火。就有浑人站起来叫嚷：“咋恁多屁话哩？是打是和，到是快点！光弄个逼嘴，在这耍的咣咣的，有个吊用？是不是非得请俺们，用砖头拍你们？！”

　　　　“不用！”

　　　　小太参尖叫一声，笑容可掬地笑道：“本来，看这个大掌鞠这么虚心好学，俺真想赐教赐教。既然这位看官不耐烦了，咱们就来痛快的。这就比试真功夫！”

　　　　“中！这才痛快！”这个浑人兴奋起来，兴高采烈地嚷嚷：“那就说说咋个踢法，赌注咋个赔法。”

　　　　小太参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坏笑道：“既然俺先出场了，那就先露一手。俺赌的是，俺不用手也不用脚，只用头顶球，保证从这会到明天这会，球不掉下来。俺的赌注是一赔十。俺的球要不掉下来，金豹圆社赔俺银子一百两。俺的球要掉下来，俺赔金豹圆社一千两银子！至于你们看官的赌注和赌法，就由你们自己定了。不过，俺劝你们押俺赢，大大地赚上一把！各位看官，觉得这种赌法中不中？”

　　　　“中！太中了！”浑人跺脚大叫。

　　　　“中……”全场观众欢呼雀跃、欢声雷动。

　　　　“不中！”

　　　　在观众的呼声间歇之间，鱼金足大叫一声，声震全场。

　　　　然后急忙大声说道：“空口无凭，立字为据！这位前辈高人，若是用绳子将球绑在头上，或者用嘴叼住球，俺们找谁说理去？”

　　　　“哗”，观众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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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0章　真孬

　　　　鱼金足说的这两种情况，在中州城的鞠城里，都发生过。

　　　　鞠城乖乖地赔给人钱。所谓愿赌服输。

　　　　要怪只能怪自己事先没说清楚，不能怪人家玩鬼、耍诈。

　　　　“嘿嘿，这老家伙真孬。这下这招使不上了。”凌云嘟囔。

　　　　“咋，你们还真打算使这种无赖招啊？”琳娜公主惊问。

　　　　“嘿嘿，什么叫无赖招？金招银招，不赢就是狗屎招！孬招、坏招、赖招，赢了就是金招！”

　　　　凌云大言不惭地笑道：“这招儿，在来京的路上用过。老灵了！蒙了好多冤大头，赚了不少钱。这回不中了，碰见识货的了。”

　　　　“真是个孬儿！”琳娜啼笑皆非地摇头。猛然想起来，着急地问：“那这招不是要抓瞎了？这场是不是就得输了？”

　　　　“没事。输钱又不输命，不过是一千两银子嘛。”凌云毫不在意地笑道。

　　　　“银子你有吗？”琳娜翻着白眼问。

　　　　“俺没有。你不是有吗？”凌云嘻嘻坏笑。

　　　　“俺的银子也不是风刮来的。总不能随便输着玩吧？”琳娜瞪眼。

　　　　凌云不以为然地笑道：“不是跟你说过嘛。俺有十几万银子，都在太花山存着。大不了，就当是你借给俺的。等俺回头取了银子，还给你便是了。”

　　　　“俺在大秦国还有千万两黄金哩，那远水能解近渴吗？”琳娜连连翻白眼。

　　　　“好了公主、兄弟，别窝里反了。”

　　　　水归塘劝解道：“赶紧看吧，小太参画押了！”

　　　　“乖乖，这真是儿卖爷田心不痛。他真画押了。”凌云望着场子中，将小手伸进印泥盒，准备画押的小太参，哏哏乐道。

　　　　“嗨，认识你们这对活宝，俺算是没做好梦。”琳娜望着场中，哭笑不得地嘟囔。

　　　　“唉。人以类居，物以群分。**子就别说二麻子坑多哩。”水归塘嘀咕。

　　　　场子里，小太参擦拭掉手指头上的印泥，拱着小手，做着罗圈揖，对观众们笑道：“各位看官，俺画押了。保证不用手，不用脚，不用绳绑，不用嘴叼，只用头顶。还是那句话，只要球从俺头上掉下，就算俺输！这个证人，你们愿意不愿意做？”

　　　　“愿意……”观众们异口同声。

　　　　“若是有人输了耍无赖，怎么办？”小太参问。

　　　　“俺们用砖头拍他……”观众们大叫。

　　　　“中！有各位看官做保，俺就将俺的绝招亮出来。给大家开开眼！”小太参说到这，大叫一声：“掷鞠过来！”

　　　　鱼金足拿过一只鞠，一个飞鸟投林，将鞠踢向小太参。球在空中翻着花儿、打着转儿，到距太参面前一丈处，流星般坠地。

　　　　他真怕太参直接接住球，真从这会顶到明天这会。

　　　　高手顶球，顶一天一夜不坠地，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他决定，只要太参手或脚一碰球，就喊他输！

　　　　因为，约定上写的是，无论是手足，碰鞠就算输。这样做虽然有点无赖，但却不算违约。

　　　　而太参根本没用手脚碰球，迈开小短腿，来到球前，转圈子问观众：“俺顶了？”

　　　　“顶……”观众们兴奋地大叫。

　　　　太参过去，弯下腰，将头朝球上一顶，大叫：“俺保证，这鞠一辈子不掉下来！”

　　　　太参说过，顶着球不动了。

　　　　众人先是愕然，随后是哭笑不得，然后是放声大笑。

　　　　“哈哈……”琳娜公主也是先愣住，然后捧腹大笑。

　　　　一边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嚷：“孬啊孬，你们是真孬！这种孬招都想得出来。孬儿他娘哭孬儿，孬死了……”

　　　　“那是。你没看他是谁的徒弟？”凌云得意洋洋。

　　　　观众们，更是乱的不能再乱了。没法子不乱，一个几岁的小娃娃，厥着个小屁股，把球顶在地上，保证一天一夜不会掉。

　　　　这个无赖耍的水平不一般，绝对称得上是高手！

　　　　“哎呀俺的娘哎，这是谁家的小孬种？孬的真高……”一个大汉乐的抹眼泪。

　　　　“鱼大掌鞠，这回是老头摔马趴，触胡子了……”那个浑人拍着屁股，跳脚乐。

　　　　“俺的娘哎，不行了，腮帮子笑酸了……”一个老头捂住腮帮子叫娘。

　　　　“牙，俺的牙……哎哎，你把俺的牙坐屁股底下了，”一个军汉嚷嚷着找牙。他乐的把牙喷出去了。掉到下面台阶上。

　　　　一个人乐的跳起来，又坐下，正好坐在牙上。

　　　　总之，整个金豹圆社的鞠城里，是天下大乱。

　　　　好在这鞠城是露天的，否则，热闹的声浪，非得将顶棚掀飞。

　　　　“啪啪啪”，镇城鞭爆响三声。观众们渐渐安静。

　　　　一个瘦长条的汉子，出现在东入口，三窜两跳便来到裁判台下，纵身上台。

　　　　“三大人，您可来了……”鱼大掌鞠，急忙抱拳施礼。

　　　　瘦长汉子一摆手，截断长鱼大掌鞠下面的话。

　　　　然后转圈子拱手作揖，满脸堆笑道：“各位看官，各位高邻，各位乡亲，各位远道来的朋友们，第五成海在此有礼了！”

　　　　观众们都知道，此人姓第五，名成海。是当朝刑部侍郎第五成山的弟弟，排行老三，人称三大人。

　　　　大家都知道，想在京师开鞠城，没有当朝权贵罩着，根本开不成。第五成海，就是倚仗哥哥的势力，开设的金豹圆社。

　　　　然而，开设鞠城，可以仰仗朝廷的势力，但行事，却必须按照江湖规矩。就是遵守鞠城不成文的潜规则。这点，没人敢违反。

　　　　否则，观众这个上帝不买帐。鞠城开了，也得关张大吉。

　　　　因此，第五成海先按照鞠城的惯例，向观众施礼打招呼。

　　　　“中……”观众们一片叫好声，算是让第五成海过了头关。

　　　　第五成海笑容可掬地大声说道：“各位看官，所谓愿赌服输！没有那弯弯肠子，俺就不敢吃那镰刀头。输不起，俺就不能开这鞠城！输了，是俺们经师不到，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眼下这一场，不用比下去了。俺们输了！”

　　　　“有种！三大人有种……”观众一片喝彩声。

　　　　第五成海继续说：“俺承认这场输了，学艺不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各位都是来看蹴鞠，找乐的。俺不能因为区区几两银子，就让各位陪着俺们，盯住这位前辈高人的腚勾子，傻看上一天一夜吧？”

　　　　“哗啦”一声，观众们爆笑。虽然第五成海的话损了点，但却让人挑不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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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1章　凌云出场

　　　　第五成海接着说：“因此，俺承认这场输了。来人，给那位前辈高人上银子！”

　　　　有人屁颠屁颠地拿着银子跑上场。

　　　　第五成海继续说：“为了对得起各位看官，俺提前认输，不是怕了哪个。是为了继续比赛。别的人，千万别以为俺们好赖，也跟着学……”

　　　　“咄！”厥着腚顶住球的小太参，吼了一声，打断第五成海的话。

　　　　众人的目光，唰地集中到小太参的身上。

　　　　就见他动了，用头猛地一敲球，球腾地弹跳起来。

　　　　小太参噌地钻到球底下，将球顶在头上，开始顶头。

　　　　“好……”观众热烈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