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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玉如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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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转过眼睛,黑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带着说不尽的笑意,“怎么恼了?”
史繁生便不好意思了。
第二十一章 不老实的?
保庆看得一愣一愣的,他更加迷惑了。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咳!”史繁生清了清嗓子,不再同安如较劲,转向了保庆,“怎么回事?”
“是,主子。”保庆立刻屏气凝神,将早上收到的消息说了出来,“陆头说的很急,尤其是咱们这边的意思传过去,他们几个大概一宿合计,都觉着不及等了,只怕错了这一季,咱们可就得再白搭上一年!等一等倒没什么,可若是让那些人抢了先机,这以后怕是——”
史繁生沉默不语。
安如听得不大明白,她也没怎么听,看着离地最远的那叠菜。小心翼翼的伸手夹了过来,玉箸颤颤巍巍,几乎不稳,连忙娇呼道,“大叔,张嘴,嗳!……呵呵,好吃吧!”
史繁生嚼着,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的菜,心情十分不好。若是之前的话,自己可能会因为安如的小心眼眯眼,或者暗喜。味道是自己的,有那么些苦涩,跟不痛快。有美入怀当然是好的,只是——
“还有什么?”抬眼发现保庆还杵在那儿,不由得皱眉。
安如只当没看见,继续吃着玩着。
保庆低着头,嗫嚅不能言,“……主子,”保庆鼓起勇气瞥了安如一眼,好希望主子看得懂。可史繁生却不以为然,“只管说。”
“……沙坡头那里咱们派去的人办的手续,官府里做证过印的时候,咱们有人认出……那贪墨的逃奴,许是,周姨娘奶奶的陪房……”保庆垂首,慢慢说着,“保庆怕那人也只认得个大概,错了影儿可是大不敬的。所以保庆今儿一大早亲自去了沙坡头那里,仔细看过了……没错的。那逃奴保庆见过几次,原是周姨娘奶奶娘家的人,本是管着那边一处不小的庄子,可来了咱们府上,约摸一年都闲在府里没派出去——按着咱们的规矩,必是要晾着三两年才能用的。不过去年周姨娘奶奶打发了他出府,当时只道是给他成了亲顺便地脱了籍,没成想竟是如此。”
史繁生多心的瞅了安如一眼,没看见有什么异常的,可自己却有些烦恼了。再瞅一眼——
“您还想吃什么?”安如笑眯眯的对上史繁生仓皇的眼睛,她才不管什么姨娘什么奶奶的,只要自己在这里称王就成了,所以,“如儿喜欢吃这个……呵呵,是不是很好吃?”
史繁生用力嚼了嚼口中的食物,竟有些得意,踌躇满志的挑了挑眉,却没回答她的话,看了保庆一眼,“仔细着点,那边的事交给安庆,他晓得怎么做。这一趟你跟着陆头。”
“是。”
史繁生瞥了他一眼,眼睛晦朔不明,“按原先的准备。”说着挑起一块玉*头,起身微微侧头,“爷先走了。”
安如点点头,也不看他——反正他也没看她——“吃这么点儿呀?那注意安全。”史繁生已经提起袍子往外去了,门口处站定,教训人的口气很重,“宅子里的事情如夫人不大明白的,你们仔细着点……明儿个让牙婆子过来,挑几个老实的!”
安如执了帕子,轻轻拭去嘴角的饭汁子,轻轻道,“吃好了!”抬眼望了望门口处消失了的身影,不由得撇嘴,“什么叫老实的!”看着末蕊走了进来,也不理睬,玩着帕子随意倒靠在一旁,又问了一遍,“什么叫老实的?谁不老实了?我看全部的就数你最不老实的!很不老实!”
史繁生耳力极好,这几声嘟囔全然落入他的耳中,嘴角抿着弯了弯,跨步往外走去。
来的时候天色不过蒙蒙的意思,现在天已经大亮,清透的日光斜斜地射进了院子,一半是阴凉,一般是明亮。史繁生从容的迈着步子出了去,只在大院中见略为停顿了一下,清晨干净简单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愈显得身姿挺拔健硕,仿佛松一样好看。
一行小厮候在如意阁的外面,谨慎言行,分毫没有差错。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两个老妈子照例坐在门上,或者闲话家常,一个眼尖的瞅见穿堂那边的小丫头好奇的往外面伸着脖子,打趣道,“兰儿姑娘莫不是想跟着出去做大事?”
小丫头从屏风后面跳了出来,站在原地拍着胸脯舒了一口气,“吓死了!”
“什么吓死了?”忽然一只手搭在丫鬟肩膀上,惊得她“哎呀”一声,慌张的回头一看,软了脖子晃了晃,“菱儿姐,你吓死兰儿了!”
“躲在这里做什么,看什么看得这般入迷?”菱儿撇撇嘴,也凑了上去,往大漆门外面瞅了两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失望的拍拍手,往穿堂那边瞧着道,“大惊小怪的!哎,要不我跟末蕊姐姐说一声,咱俩一起在小厨房做事好不好?”菱儿拉着兰儿的手往穿堂里面走去,寻了小绣墩坐下撑着脑袋晃啊晃,“末蕊姐姐也真是的,咱们几个都给打散了,想寻个人说话都得走半天的。”
兰儿抿嘴一笑,“你是想偷懒呢吧,”戳了戳菱儿的脑袋,一副大人模样,“这还不懂,可真是难为末蕊姐了,怪不得要放在她身边呢。”
“哼,我可是——咦,那可是紫瑰?”
菱儿挤了挤眼珠子,仔细再一瞧,可不就是她么,声音不由得大声起来,“紫瑰姐姐,您这是要去哪了?碧珠姐姐不是伤了膝盖么,紫瑰姐姐怎么不在跟前帮衬着,万一伤到其他地方可不好。”
因瞧见紫瑰走近,方向却是往大门口出,不由得讥笑,“姐姐可是要出门?末蕊姐姐派了您什么差事呀?如夫人仿佛还在用膳呢,您可比咱们大,千万要仔细了,莫要不留神的乱了规矩,让人说笑话!”
紫瑰淡淡一笑,俏生生的脸庞上因之更多了一丝娇美,看得一旁的兰儿愣了神。菱儿不理会其他人的反应,紫瑰总是这个样子勾人的魂!
“菱儿不是应该在堂屋上侍候么?”
菱儿正要反驳,忽然漆门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个人同时消了声,互相对视一眼,很快又各自而立,两方人马互相看不过眼,同时王屏风口处齐目瞧去。
兰儿依着规矩小心的侍立一旁,紫瑰与菱儿也学这样垂手侍立。
很快的那脚步就已绕过屏风,紫瑰瞧着那双草鞋心道,原来是保庆!却因不知这门口处的规矩,不敢轻举妄动。
保庆看见菱儿在那里,径直走了过去,“你是末蕊姑娘跟前的吧?传个话进去,主子吩咐了,如夫人若是闷了,不如往后面院子逛逛——软轿都在外面候着的,要仔细如夫人的身子要紧!”看见菱儿老实地点头应着,才放心的走开,其间并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个紫瑰。
他也只是早上看见末蕊同菱儿多说了几句话,才认得这丫头的。
紫瑰满心的期待,却不料别人仿佛看都没看见一般,冷了脸,也不去理会菱儿急匆匆跑去上房,只瞧着保庆离开的背影默不作声,不晓得在想什么。
第二十二章 谈一谈心事
菱儿满脸喜色的跑进正屋,瞧见碧珠就站在那里,进也不进,出也不出的不晓得在做什么。原先在那边不过都是小丫头,碧珠与紫瑰虽是绣坊的活计,因着末蕊的缘故也有几分熟悉。况且碧珠向来温和,不带着计较紫瑰的讨厌,菱儿笑着上前问道,“碧珠姐姐怎么不进去?”
碧珠茫然的回首,好像才从梦中清醒一般,“哦,菱儿来了。”便不再说话,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早上紫瑰的话言犹在耳,惊雷一般,轰掉了碧珠的思维……
“姐姐就是性子太弱了,就算勉强在那里能混上一半个脸面,也不过是场笑话,您看芙蓉姐姐,那世子爷多宠着的,可人还不是那里的?那里容得下这样的身份!咱们好容易脱了哪地方,且年轻,有什么是不能的?再者,论样貌,先不说你我如何,单单那末蕊就强出她许多来,如何能让人服气?……”
碧珠实在不能想下去了,这个妹妹心窍太多,已经不是自己能说得住了,看着菱儿好奇的大量自己的膝盖部,勉强一笑,“这么看可是看不见的——不算太厉害,可这几天怕也只能在房中做一些针线女红了。”碧珠仿佛想通了什么,脸上出现了些血色,恬淡一笑,“菱儿要进去么?也帮我通传一下吧,还得向如夫人请罪呢。”
“都凑在这里做什么?”末蕊从套阁了出来,指着菱儿吩咐道,“让人进来撤膳吧。”说完又要进去,才发现安静地立在一旁不说话的碧珠,“怎么了?听紫瑰说你膝盖伤了?要是厉害的话就不要过来侍候了,让菱儿接了罢。”淡淡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碧珠,“碧珠你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她要如何是她,你只管做你。”
菱儿赶忙将方才保庆的话重复了一遍,感觉没错了,才跑出去唤人。
末蕊“哦”了一声,转身进了屋。
安如并没有注意到末蕊的不对劲,“末蕊,你说是不是太浪费了?”
“嗯?”
“哦,没什么,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是我吃了的,其他都没有动过,你看怎么办,总不能扔了吧?”
“夫人您体恤下人,这可都是咱们平常里见都没见过的,您不如赏了咱们吧!”末蕊定住了神,这才注意到安如的话,笑了笑,“小槐籽儿得了令兴冲冲的跑了出去,这回子不定在那里顽皮着呢,待会肚子饿来巴巴的来嚷嚷,还不得拿了去塞着他的嘴巴!”
说着话,就让丫鬟们将未动的饭菜小心抬了,并分派了下去。然后亲自侍候安如漱口擦手,等收拾妥当了打发丫鬟下去,才一面瞧着安如摆弄才送来的络子,一面轻轻打扇。
一时间空气沉淀下来,大花木雕花漆窗下,香几上供着的蕉叶三角熏炉,香气冉冉,什么都干净了。窗外游廊上挂着的鸟笼子里,偶尔叽叽喳喳的,愈发幽静了。
末蕊细心的瞧着安如手中原本漂亮的络子,渐渐散了开,却怎么也恢复不到原貌,也焦急起来。眼看着安如就要将手中的东西摔掉,末蕊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一弯笑出了声。安如斜眼一睨,放下手中的物什,“想什么呢?”
“方才出去可听了一则笑话。”
“什么笑话?”
末蕊又将保庆的话重复了一遍,末了还加了一句,“主子都走了那老远了,还非得让保庆大哥跑回来一趟,再折回去多麻烦的?”
安如却不因为这句打趣恼了,半真半假的嗔笑道,“那可不,急得咱们末蕊心疼得,直得在我面前说了,以后好省了保庆的脚力不是?”
原本知道如夫人从来不会为这般戏谑恼了,可没想到这话居然绕到自己头上,顿时大窘,嗫嚅道,“如夫人……您真是的!”
“真是什么?我可是有正经事跟你说的,不听那可就算了!”安如懒洋洋的回到卧榻上,很快又从上面跳了下来,当作没看见末蕊的眼色,歪着脑袋道,“我已经是大好了,这日子也能过得去。当初花妈妈的意思不过就是让你跟着我,也有个好光景不是?”
末蕊感激地点点头。说不出一句话来,“如夫人……末蕊承了您的大恩,自当一世为报。”
“正说着呢,”安如开始踱着步子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时不时抬起头说下去,“我不要你一世为报,且说以后吧,你准备怎么办?”
“如夫人!”末蕊惊得立刻跪了下去,“末蕊从来不曾想过离开如夫人!末蕊发过誓——”
安如摇头笑道,“那是你的事?那可是我的事!我让你服侍你便服侍,我不要,你也是不能的。”安如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踱步到窗下的黄花梨木雕的条案旁,低着头慢慢道,“向来都是有规矩的,你若是跟着我,往后少不得也——”
也……当个小小老婆?
安如默然了,己身不由己,落到这样一个女人不能成活的世界里,做了男人们的玩物,偏偏这个世界大多数女子却是以此玩物为奋斗目标,逃不开……
末蕊听得心惊,满脸的不可置信,“夫人……”
安如看得真切,笑道,“好了不说了,你自己想一想吧,到底你是怎样的想法,想明白了告诉我。——至于小槐籽儿,多亏那孩子刚才机警,我是个没遮拦的,要真把那家伙惹躁了,小槐籽儿说不定就被牵连了。小家伙聪明得很,往后是什么样的,日子长,总是不必急于一时的。起来吧。”安如扶了额头,轻笑道,“你是明白的。”
“能得了主子的眼那是如夫人您的抬举,小子清楚着呢!”末蕊内心乱糟糟的,弄不清楚如夫人突然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说不要自己服侍,一时又说小槐籽儿。“如夫人的意思末蕊……心里记着。”
她清楚自己姐弟这种背景进仕途堪忧,可能跟着主子,却是一万个好处。女人的心思无非是那些,她再一次下定了早已经决定的心思,“末蕊给您沏一杯红枣儿茶润润嗓子吧。”
安如瞅着她,心中还是有些不'炫'舒'书'服'网'的,若真是让她一辈子跟着自己——或者说是爬上那个男人的床,自己一定承受不了背叛的滋味。
眉宇间很快掠过一丝惆怅,不易察觉地就被扔在了脑后,摇摇头,开始绕着摆满了玉食珍馐的桌子晃悠,嘴角隐隐可见一丝嘲讽。很快调整过来,漫不经心地问:
“那个,他说找老实的就找老实的吧,院子里的事我不稀过问,你瞧着办罢,嗯,——银子谁出?呵呵呵……”说毕一转身,搭上末蕊的手臂,扭上末蕊娇气如兰地试探道,“要不咱现在就出去走走?那可说好了,对呀,你们主子的话咱们怎能不听,对不对!”
末蕊小心地扶着安如,身子微微侧后一点,几乎看不见她脸上细微的变化,“主子吩咐的,有什么事儿就找保庆大哥,想必园子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咱们只是过去就可以的罢。”轻轻将安如按在绣墩上,拆开安如随意绾起的发髻,“末蕊还是将如夫人的发髻固定好再说吧!”
说了一阵闲话,又换了件轻便的衣裳,两人才走了出来,堂屋的门帘子打开,阳光瞬间透穿了视线,明亮的开阔着眼界。安如僵着身体将身上的懒散气蒸发干净,露出甜甜地笑意,“走吧,天气正好。”
“如夫人。”门口处候着的两个丫头看见这边动静,早迎了上来,蹲了蹲万福,其中一个颜色颇好的想要扶着安如的另一只手臂,却被安如故意的抬手扶额给错过了。
安如眼皮子都没动,脚步缓慢轻盈,侧首看了末蕊一眼,“园子里让人收拾一下,说不准我还想多坐一会儿呢,烦得很。”
第二十三章 游园
末蕊不动声色的将那个丫头挡了下去,恭敬地答着话,“早安排好了,就知道您今天一准儿坐不住,刚才已经打发人去找保庆大哥传了话过去呢。”
出了院门,一抬软轿停当在那里。众小厮躬着身子见过,行动间颇有风度,不急不躁。末蕊简单扫了一眼,才扶着安如上轿。
刚才那个被尴尬了的丫头已经从另一侧绕前迎了上去,快手挑起帘子笑道,“如夫人,听说园子还远着呢,主子早吩咐了,出了这院子您一定得做软轿,省得伤了身子!”
安如无所谓地笑了笑,就着末蕊的手臂稳稳坐了上去,帘子放下后,忽的又揭了起来,对着那丫头道,“叫什么名字?”
“奴婢紫瑰。”丫头眼睛一闪一闪的,福了下去,“这名字是从那边带出来的……还请如夫人为奴婢改个名儿。”
放下帘子,“嗯”了一声,含糊不清的。轿子抬了起来。紫瑰站起身,低头不语,看不清是什么表情。末蕊冷眼瞧着并不说话,也不指责,跟着轿子往园子里去了。
后来安如向末蕊埋怨道,“你怎么能找个比我还好看的人来!”
末蕊现在确实不知道夫人怎么也不喜欢这个人,只是这一回略放下心,近了园子,心情就被转移了。一路上景致安排的挺有心意,似乎从没有重复过,连亭台廊会,也是一处一个样儿,含蓄而优雅。这工匠一定是大手笔过来的,光看着格局安排,就够小眼界的学一辈子了。
忽而绕过一处青翠的石假山屏障,影影叠叠,拦住了去路,可再往前两步地过了满地松枝针叶的,忽然豁了眼界,诺大的假石连拱着,跨着上界,森森的石头下凉气透人,让人忍不住叫好!
轿身转了个弯,安如只觉得轿门帘子迎了股风,身子顿时一冷,耳边传来淙淙着隐约几不可辨的激流声,待仔细竖耳又【恍【然【网】却无。安如心道,怕是近了水源,正合心意!软轿左右行拐,出了这石假山的阴凉道,眼前一面镜一样平波的大湖洋洋地满了眼。
只听得“啊”一声低吟,末蕊情不自禁的出了声,安如终究禁不起诱惑,掀了帘子往外一瞧——足有两三个正规足球场那么阔的水域,碧波盈盈的就在眼前!
那天水一合的感觉,安如仿佛眼中含满了水意,也变得多情起来。
…
史繁生听得安庆将事情的原委禀报一番,心下思量不断。手中的念珠一圈圈的抹过,速度并不见有多少波动。
安庆挥手让那几个作证的人退下,小心的候在一边。
早上确实有些孟浪了,史繁生眯着眼,原本等几天她身子好了也不是不行,怎么突然就收不住手了。那里怎的如此美妙!
若不是那一晚被珠大爷硬拉着去那里,怕是——史繁生冷哼了一声,惊得安庆更加低垂了眼睛不敢出一丝差错。
“如夫人那里打听的可有消息?”
安庆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是那件事,背上的冷汗涔涔的往下流,“回主子的话,原本很快就有结果的,可下面来报,有牵扯到金陵,安庆自作主张,让他们不要乱来,稳妥着再来交代。”
史繁生“嗯”了一声,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他自己心中也是烦乱得很,既想知道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是怎样被遣来并州,又极其痛恨那些作践的人,若是那里失了一分毫的差错,兴许,兴许这个女人就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注意到自己急火上升,史繁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转移视线,“安庆,陆头那边准备得怎样了?”
“回主子的话,保庆刚刚递了话进来,说是只等主子的令了。”
史繁生抬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台,眉头渐紧,这趟事关重大,一定是要亲自出马才行。可是……史繁生心中拧了一下,脸色更加阴沉,说不出的凛冽。
那一晚自己的位子于她极近,那一声低叹轻柔婉转就此传入自己耳中,抬头看去,居然看见的是那样一个女子,眼中清淡的只剩下高朋满座,即便垂下头默默不语,感受她不被束缚的心情。就想要了她。
结果却是同自己预期的相差千万,以为她轻泠不驯,是自己绝美的猎物,却反倒在她的反扑下一宿未眠。史繁生的心软了下来,连眼神都轻柔了些,竟是不忍用坚硬冰冷去忆及那一晚的缠mian。
她身上的千般美味……自己甚至还没有完全尝到,怎肯就此罢手!猛地抬起头,吩咐道:
“剩下的事按规矩办,爷不想让多的人知道。”说完,大步离开外书房,留下安庆一个人在那里,琢磨“按规矩”和“办”的问题。
原本自己以为周姨娘奶奶那里兴许还倒不了,这回看来,安庆嘿嘿一笑,晃着身子就去找阳庆他们了。想到阳庆心中又是一阵纠结,这话怎么说都是讨人嫌的。摇摇头,兀自走了下去。
外院一片清肃惨淡的气氛,因为各自的职位忽然有了巨大的改变,也有的候在一处咬着耳朵,你一言我一句的,不时哄笑起来。有一人说话突然打了结巴,脚底甚至不稳。
众人正欲嘲笑,忽抬头发现史繁生就在眼前,目光深邃冷鸷,森森然立在路上,身量高大凛厉,等着脚下那个哆嗦的小厮说话,一下子噤了声。静悄悄的。
稍有大胆的瞧这阵势,心下一横,约摸着话儿,上前弓着身子答道,“如夫人兴许逛园子着呢,方才听见有人喊晚香馆那边如何,怕是已经到了清湖那边乐。”
史繁生鼻音低“哼”了一句,斥了两句,不再多言,背手阔步往后园的湖边去了。刚过了假石山,远远的就瞧见湖对面一众人,抬着一顶软轿,随行的裙带飘扬,隐隐被风吹过的笑声不断。那方向仿佛是往湖心搭着的小亭子去了。
这边沿着湖边围廊走了好一阵子,末蕊的脚就要脱力了,才听见小槐籽儿欢呼的声音,“姐姐!你们可来了!”声音渐大,清脆响亮的童声在轿子前不远处高唱道,“落轿!”声音拉得长长的,“如夫人,青槐带您过去吧!”
阳光的温度渐渐高了起来,烦躁的蝉按捺不住寂寞,有一声没一声的冲破寂寥,小男孩儿涔涔的汗水晶莹剔透,折射下不算黑的皮肤也有了小男子汉的气概。众小厮不晓得小槐籽儿,只等着主持的喊话。
安如扶起帘子,正前面瞧见小男孩兴奋的笑脸跟期待的眼神,不由得扬起一抹欢愉的笑,“落轿吧。”
“噢!”小男孩欢呼了一声,跳到轿子前,快速拉起安如的手道,“如夫人,青槐可是奉了保庆哥哥的命,专门将园子摸通透了,这会子带着您,保证您玩的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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