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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人爸爸-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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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爸爸很快会出去的，他们现在都不是好人，楚楚你不要理他们！！”。林子文安慰着女儿，轻声地说。
“楚楚在外面过得好不好？？陆叔叔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陆叔叔对楚楚很好，不过楚楚想爸爸，都想哭！！”。楚楚抹着眼泪说。“后来紫纹姐姐来了，我就跟紫纹姐姐她们一起，紫纹姐姐对我也很好！！”。
女儿的泪水滚滚落在林子明的面颊上，他的心也如刀割。天杀的林子智，林子慧还有他们的一伙人！！幸好还有这位林小姐。
不过当看到林紫纹时，他这才注意到林紫纹冷俏俏地站在那里，迎向自已的目光缺少了平日的怜悯与从容，而是有一种不友好的情绪。
“紫纹小姐，你好！！”。林子明想了一下，才想到打个招呼。
“你也一样！！”。林紫纹淡然应了一声。她目光扫了一下林子明，又扫了下楚楚。不说话了。
林子明马上明白，她肯定有急事要与自已开讲，只是又不想打扰自已与女儿的交流。
“有事情吧！！”。他展露出一个笑容，虽然不明白林紫纹为什么突然间对自已有了隔阂，但对这个年轻女性表达友好是没有错的。“楚楚，我和你的紫纹姐姐有些话要说！！”。
“哦！！”。楚楚应了一声。
“楚楚，你和小美小静能不能先出外面待着，我和林先生有些话要细谈！！”。这话虽然是柔声说出来，却是带上了某种命令的意味。
“好的！！”。小美和小静一见到爸爸的面色，心下自然明白这要谈的必然是一些不想为人知的私事，于是齐声答应。楚楚也乖乖走了回来，在一个狱警的带领下，三个女孩子都走了出去，并且从外面掩上了门。
还有两个狱警没有走，林紫纹苦笑。当然这一点自已不能提什么过份要求了。
“有急事吗？？”。林子明先开了口，那三个女孩子走后，他就感到了一阵沉闷的压力充斥着这个地方，于是率先问询。
“是不是有关林子智和林子慧他们两个的事？？”。
“他们两个是不是欺人太甚了！！你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我绝对会帮！！”。
“紫纹小姐你对我的恩情，我林子明不是不懂报答的人！！”。
只是林紫纹一直没有开口，静静地等着他说了好几句后，她才轻轻点了点头，“林先生，好的，你说过会帮我忙的，你说过会知恩图报的。”。她的话虽然平淡，却隐然带了一份讽诮之意。
“那是理所当然！！”。林子明急急说道。
“那么我就不客气地说了。”她踏前一步，双手按在会见桌上，牢牢地盯住了林子明。
“好像我有一个外公，在台湾的外公……你记得吗？？”。
“这个……”林子明猝不及防，吃吃地道。“我不太清楚……”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泄露了他的语不由衷。
“不记得了啦？？我可以再多说一点，好像他去世了……”。她淡然地说。林子明的脸开始流汗，他无力在跌坐在椅子上，那一幕幕记忆又返回脑海中，真实清晰－－－－－－他感到自已就像一只倒空了的麻袋。
“在一个下雨的天时，好像有一个来自台湾的律师……”。林紫纹轻咬玉牙，看到林子明的表现，再回忆起当自已听到那个匿名知情人透露此事的时候，当时自已也是震惊，不过对那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总有一份疑窦：这会是真的吗？？
然而林子明的表现却让她终于从心底明白：很可能是真的！！
“抬起头来看我！！”。她咬着牙低低怒吼道，为的不惊动外面的女孩子，只是这声音听起来只如暴风雨前天际的闷雷。
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龟孙子！！
林子明惨笑地摊在椅子上，果然躲不过啊，自已犯的孽，终于来了么，他嘴唇如同在舔着一枚生锈的铜钱，又酸又苦又涩……
一次又一次对自已反省和自责让他对于这件事已经处于高度敏感的状态，至于这件事被抖出来后，他根本上就是毫无反抗的意图与力量。
“你怎么知道？？”。他毫无生气，失神在望着对方的年轻丽人，对方的面容充满了冷酷，目光也是不屑。
她的话更如冰一样尖利，“我不必在告诉你，你也不必知道。我只想清楚，它……是不是真的？？”。
林子明木然点了点头，伙同诈骗罪，金额巨大，情节恶劣，这些可能的判决词在他脑海上空中盘旋着。
林紫纹却开始笑了起来，低声地笑，痛快地笑，咬牙切齿地笑。
“太好了，太好了！！”。她声音颤抖着，却还是在笑：“在当年，我爸爸妈妈被你们林家的人出首相告示，污蔑，打击。逼得我母亲自杀，打断我爸爸一条腿，一只眼。我家在原地家舍让你们占了，我外公的遗产你们一并笑纳了，现在剩下我爸爸的一点钱，你们也来伸手！！”。
“你们做得真好啊！好到不得了，我林紫纹能和你们林家在一起，也是祖上积德了，是不是！！”。她咯咯地笑着，脸上抽搐着，素手握起了拳，节关指已经发白了。
但她一直没有失控，她早已明白，失控对自已来说，对自已要守护的人来说，都是不应该有。代价太重了！！
林子明没有听清林紫纹的低声冷笑，他觉得自已突然落入了一个恶梦之中，周围一切都是那么恍惚和难以相信。寒冷从指尖迅速弥漫到他全身。
“你要我做什么？？”。他梦呓般道。他心中在大叫，求求你，不要那样做，不要再控告我新的罪名，我在外面还有一个女儿，我不想十几年后才能再见到她，她是我唯一的宝贝，你不要伤害她，求求你了，求求你……
“求求你了！！”。林子明失神地望着林紫纹。
“你放心，我不会控告你！！至于楚楚，我对她没有偏见，我答应过你好好照顾她，我就会做到，我们这一代人的恩怨，我们这一代来解决……”林紫纹慢慢挺直了身子，俏脸恢复了她的清冷。
她早想好了，她应怎么做。
“我要你这样做！！”。扬起了秀眉，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小记事本，草草写了几行。
“这是林子智和林子慧他们的联系方式，我要你通知他们明天来探监！！”。
“然后你对他们说，要他们放弃对我爸爸遗产的要求，不然你就将往日他们伙同侵吞我外公遗产的的事情说出去，大家一起进监狱！！”。
“他们都是一批小人，他们肯定会答应！！我就只要你做到这一点，你能不能？？”。稍顿了一顿“如果你做不到，我将会起诉你！！”。她慢慢说完。
“我可以！！”。林子明看起来就要崩溃了，他双手捂在脸上，身子蜷起了一团。
“我走了！！”。
林紫纹出去时走得很紧很快，她不愿回头，也不想回头。
在走廊外面，三个女孩子都迎上来，楚楚还想进去见林子明。不过林紫纹将她抱起来。
“不要进去了，你爸爸很累了，他回去休息了。”。
“是吗？？”。楚楚怔了下。她跳了下来，跑到已经关上的门边，向里面喊了一声：“爸爸，我们走了，你好好休息吧！！”。连狱警都没有禁止这个女孩子的叫喊。
林紫纹只是看得有些心酸，楚楚，你真是太天真。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如此天真，但是我又是多么希望你永远这样天真啊！！
离开监狱后，林紫纹打开了手机。
“我确认了！！”。她冷静地说：“我需要知道更详细的经过……”
“那剩下五万块吗，我自然会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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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了，初始就如外面乌云密集的天空，森然欲雨。不过却突然之间风漫四野，乌云就是全然散开，又复一片青天碧海。
林子智和林子慧走的速度并不比他们来的速度慢，那个匿名（林紫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的伍文革当然跑得更快，其实在那夜林紫纹付清十万块后，他第一时间就是去了火车站。
林子智和林子慧急急的离开，那法庭的传票自由作废，不过出于细心。林紫纹还是多等了两天，两天后法庭来了废止的通知，并且明确宣告她，由于原告们弃权，于是她本人就自然赢了。
林怀民的遗产和两个女儿的监护权没有人能夺走，因为这本来就是应属于她的。
这一天林紫纹带着女儿们来看林子明，楚楚当时呆在画廊中，陆纤在看着她。
还是让两个女孩子离开，她本人要与林子明单独交谈。有关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她其实并不想让下一代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要知道太多。毕竟那太黑暗了！！
让青春年少的女儿们知道又有什么好处呢，阴影尽管已有，不过能淡化一些就是一些吧。
林子明看起来比起上次更憔悴了一些，龄方中年的人竟然额角边有一丝白发了。精神和**上的折磨，他实在不好受。
他涩然坐在对面，目光疏然，两颊更深深陷了下去。
心如槁木就完全是他现在的写照！！
林紫纹轻快走进来，她当然不可能对这个男子还有很多的同情怜惜，她并不是那一种博爱如僧侣，别人打你左面，本人又将右面迎上去的人。她有爱又有恨，爱得强烈，恨得也在强烈。只是这些爱与恨，大部份时间都隐藏在她那淡然从容的面容下，如水下的峰壑，着着实实存在着，却又不体面出来。
她先目光向窗外扫了下，外面正是乌云翻腾，苍苍荡荡，一场暴雨来袭的前景。
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思筹了一下。她开口说。
“林子智和林子慧已经走了，在前天就是坐火车急急走的。”。
“哦？？”。林子明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了无生气。
“他们两个可真识事务！！”林紫纹讥诮地说。“不愧是一胞同胎的兄妹！！”。
“我也是！！”。林子明声音干枯。
“对，你也是！！”。林紫纹淡然的说。“不过你已经坐在监牢中，他们还在外面，数百万的家财还够他们挥霍相当长一段时间。”。
“反正他们欠我的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他们再欠我多些。反正他们已经得意了这么多年，再得意多些时间也没有什么了！！”。
“你当然不会放过他们了！！”。林子明苍白的脸上涌出了兴奋的红色。他当然也恨，恨外面的那一批人。
“你放心的就是，你会看到他们下场的。上诉他们，让他们上监狱。不！！那样对他们太宽容了，他们不配得这样宽容的待遇！！我让他们走，让他们高高兴兴地离开，那一批本不应该属于他们的财富，就是最好的麻醉药。然后在他们忘乎所以的时候，我就会出现，一点点取走的他们不应该得，甚至会是他们应该拥有的，十年之债一朝偿是太痛快了，十年之债同样用十年来慢慢偿，这才是我要的公平！！”。
“我一直觉得子文大哥没有死！！”。林子明死死地盯着林紫纹。
“他死了，还是没有死。与你没有相干！！”。林紫纹冷冰冰地说。“他并不是你大哥，他与你林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你为什么放过我？？”。林子明痛苦抱住了头，“你知不知道，在这些日子，我都在发恶梦，梦都是一样，梦见了血淋淋的子文大哥，还有怀民伯父还有伯母……你知不知我这段日子怎么过的！！”。他全身颤动着，嘶声欲哑了。
“你做的孽你自已慢慢还吧！！”。林紫纹站了起来。
“林子明，你给我站起来！！”。她带了几分煞气的狠狠地叫着。
林子明站了起来，他还是那样全身发颤，指尖也抖得厉害。林紫纹走了过去，在狱警没有来得拦阻之前，她左手已经扶住林子明的肩膀，右手攥拳就是打了出去，第一拳揍在林子明的面上，第二拳则是狠狠打在他的小腹处。
林子明痛得尖叫了起来，他身子弯了下去，吐出了一口血沫。
“我只想知道，我林紫纹是不是与你们林家有仇，为什么从他一开始就碰到你们这批人，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其它的人！！你们为什么当初要这样对他们一家！！”。她凶狠地说。
“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为什么？？”。
第三拳打不出去了。因为狱警将林子明拖开一边，并且另外一个捏住了她的拳头。
“小姐，你当众殴打犯人，这是犯法的。我们要申请拘禁你！！”。狱警警告说。
“是吗？？”。林紫纹点下头，道歉说“对不起，警官，我一时冲动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指着林子明：“警官，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林子明默然抹着嘴角的血迹，泪光莹然，听了林紫纹的话后。他凄然长叹一声：“警官，不要抓她。不关这位小姐的事，是我当年……”。
但是一个声音让屋中一下子全静了下来。
“爸爸……爸爸！！”。这两下清脆颤音惊动了所有的人，林紫纹看到了楚楚就是站在门外，陆纤在她身边，一面错愕。而两个女儿也是屏声静气在一起。
楚楚为什么她也来了？？林紫纹愣住了，那指着的手臂也放了下来。
“爸爸，爸爸，你流血了，你痛不痛？？”。楚楚抽抽泣泣跑过来，掏出纸巾为林子明擦血迹。林子明蹲下身让楚楚抹着，左手将她抱住，眼泪却大滴地掉了下来。
“爸爸，爸爸，你不要哭，不要哭嘛，你哭了，楚楚也会哭的，楚楚真的好心痛，爸爸，爸爸！！”。随着楚楚的委屈叫声，她终于也忍不住，哗哗在大哭起来。
林子明抱住自已的女儿，“楚楚！！”。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是哭得一个一塌糊涂。
“楚楚，爸爸对不起你啊，爸爸对不起……”。他呜咽着，跪了下来。
“紫纹姐姐，你为什么打我爸爸，为什么要打我爸爸？”。
“我爸爸不是坏人，你为什么要打他……为什么……”。
哭声让几个狱警也是不知所措。林紫纹更是心酸酸的，她嗟叹一声，悄然走到走廊外面。我做了些什么？？她摊开双手，苦笑不已。
身边有人走来，一看是陆纤。
陆纤满脸歉意。“对不起，林小姐，我……”。他是有些知道林子明与林紫纹之间的恩怨纠葛的。本来这次是他带着楚楚来看林子明，没有想到却看到了件事。
“不关你的事，也是我太冲动了！！”。林紫纹抿着嘴唇，喃喃地道。
过了一会后，她小声对陆纤说道：“陆先生，我和小美小静她很快就要回西安了，你能不能去问下楚楚……”。
陆纤知道她的意思。点了下头，然后进去，一会后出来时一直摇头。
“楚楚说她很喜欢你，不过她情愿和他爸爸一起留在青岛，她不想离开她爸爸。她说谢谢紫纹姐姐！！”。林紫纹的冰脸裂开了，露出了痛楚。不过她知道的，却也不再勉强。
“那么接着这个吧！！”，她塞了一个存折给陆纤。
“林小姐，这……”。
“一份心意，林子明先生入狱了，还不是要你来带楚楚。我知道你搞的新画廊也不起色，处处缺钱！！你接了这份，楚楚和你也能日子好过些”。
“这！”。陆纤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叹了一口气。悄然接了下来。
“放心，我会照顾好楚楚的，这笔钱我日后一定还你！！”。
林紫纹紧紧握了下他的手。“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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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狱警疏失了，还是什么别的。她们三个离开监狱时一切顺利，没有拦住她们。
陆纤和楚楚还在里面，不过林家父女三个已经离开。
走在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是心情压抑，都没有什么话。走到一半路上，下起雨来了。
林紫纹将轮椅推到一个无人的待车点。三个女性都是无语在看着雨迅速地变大，在街面上溅起小水花。水珠直向里面溅飞，于是林紫纹将小美轮椅又向里面推了推，小静默然打开了伞，挡在那些雨水，小美的腿伤最好不要受潮了。
“爸爸，我们是不是要回家了？？”。小美轻声地问。
“嗯。明天就走吧！！”。林紫纹应声道。现在她忽然觉得自已也真的想念在西安的朋友师亲，楚笑颜，黄盈，甄妩人，同班同学，甚至住在自已房子下面的犹太女生，虽然她没有回来过与几次，并且与自已交流也不多。现在才发现，对她的想念也差不多跟别人一样强烈。
“那就好，我们也能继续回去上学！！”。小静开心地说。
林紫纹想起最重要的事来。蹲下身子，她面对着小美。
“小美，回到西安后，就安排你做手术！！”。
“哦，爸爸！！”。林小美脸上渗了丝晕红。“我并不担心自已这个样子，虽然不能走了，我还有轮椅，自已觉得自已也比以前安心许多来做功课了……”。
“小美，别胡说。我知道你想什么！！”。林紫纹将女儿揽入怀中。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次爸爸真的能拿出钱来，我相信这次手术能做好的。以前是爸爸口硬，并且家里又没有什么钱，连住院都不敢让你住久！！”。
“这段日子，爸爸可真对不起你！！”。
“爸爸，你别说，别这样说！！”。小美嘎声道。
“我知道爸爸心中也不好受，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小静也蹲下身子来。
“做完手术，小美你很快就能又走又行的了，那时候我们一起去海南旅游，到香港好不好！！”。
“好的，爸爸！！”。
林紫纹抱着自已的女儿，温馨定实。热热的想再说些什么，不过也说不出来了。
雨越下越大，密密麻麻遮天浸地，声响才成一片，尔后就化作了一团杂音。天地混沌，这小小城市中的一个角落，有着三个小小的人物，然而小小的人物中，也有一些东西，能让我们在这冰冷的雨天，也会感到温暧吧。
嗯，嗯，青岛的写完了。马上要进行北美之行了。
青衫拖了一段时间了。真对不起大家。不过至少是码够2万字。脸红走人。
说来说去，还是感到对不起WL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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