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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武圣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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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人没有，你想拆我这宅子，也不可能。”关山禾冷哼，气势一震。
到底是先天高手，甫一散出气势，便将北游盟这些蠢蠢欲动的门人给震慑住，没有轻举妄动。
于北玄收起折扇，竟也散出滔天战意。
竟也是一个先天高手！
二十六岁的先天高手！
此前关山禾并未与于北玄交手过，只道他不过是攀上了燕南来这颗大树才令北游盟崛起。却没想到，这个盟主的武功修为，竟也如此不俗。
二十六岁的先天高手，这份卓绝的天资，只怕是有望以武入道，渡过三九天劫踏入中元境界，由凡入仙。
这于北玄，当真不简单。
即便没有燕南来这棵大树，想来创立北游盟崛起，也是迟早的事情。
人未动，意以至。
一老一少两位先天高手爆发出的战意，已经在针锋相对。
兵家有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武道之争，更是如此，首重气势，气势逼人，更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两股战意相互交织，在庭中卷起一阵旋风。
两人竟由气势之争转化成了隔空比拼内力！
猛然间，风向关山禾的方向偏移。
关山禾身子骤然倒飞出去，狼狈的跌在了地上。
于北玄收起气势，又轻摇着折扇道：“关馆主，只要你交出宋凌，还能再安稳几天。何苦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于北玄到现在都不认为，他们会杀宋凌。确切的说，是他们敢杀宋凌。如今北游盟势大，只需最后一根稻草，就能轻轻的压死南沧武馆这匹濒死的瘦骆驼。
他自信南沧武馆即便找到了外援，也没这份胆量。
虽说天下藏龙卧虎，高手何其之多。但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找出的高手，又能高到哪里去？更何况，他虽然听说有个叫陈大河的一招击败了崭露出先天实力的钱昭林，但并不认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能翻出什么浪花。
先天高手，也有三六九等。更何况，于北玄曾亲眼见过燕南来出剑。
那凌厉的剑意，迅猛的杀招，无一不让这个年轻的盟主胆寒。
那剑招，不是世俗人能有的。不愧是燕门世家，修行大派里走出的传人。
入世砥砺的修士，并不在少数，而下元境界的修士，也不见得个个能在世俗武夫面前讨得便宜。仙凡之差距，在于下元到中元。下元境界的修士，特别是儒道的读书人，称其为手无缚鸡之力都不为过。
于北玄始终忘不了那个令自己绝望的鬼道修士，被燕南来一剑抹杀的场景。他不认为世俗里能有比燕南来更锋利的剑，更厉害的人。
于北玄相信，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也未必敌得过燕南来。那个叫陈大河的，难不成还会是神仙？他还没听说过哪个步入了中元境界的神仙还来掺和世俗江湖里的破事的。
燕南来曾说过，只要不碰上燕天游，下元凡人中，没有需要他出到第十剑的。于北玄对此深信不疑。
直到陈江海出手，瞬息将这三十多名北游盟门人制服，一拳将他这个盟主打进了墙上。
于北玄这才正色起来，玩味的笑了笑。
这燕南来，只怕还真碰上了对手。
……
………………………………
第十四章 武馆里的麻烦
于北玄从墙上爬出来后，便领人离开了。
他的面色古井无波，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心里也暗暗猜忖着，那才夺得盟内大比魁首的宋凌，是不是栽在这个叫陈大河的乡下人手上了。
虽然这一年里北游盟与南沧武馆冲突不断，互有死伤。但如今这形势，南沧武馆在决斗前还杀了自己一名新晋堂主。偏偏这名堂主原来还是南沧武馆的人，这性质便不一样了。
我北游盟从你武馆里挖过来的新锐，死在了你武馆里，还是在大比前，这不是狠很抽我北游盟的耳光吗？
宋凌这个事儿，不能这么算了。回程途中的于北玄暗忖着，一边吩咐着门下的人压下今天这消息。
江湖上的道理，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
北游盟的拳头大，就应该有理。
后面这几天里，风平浪静。
宋凌失踪一事，北游盟也没对外给出说法。
流言终究是止不住的，京都里的茶肆酒楼里，往来的江湖人纷纷在说北游盟与南沧武馆的事情。
有人说南沧武馆找到了大靠山，是修行界里的神仙。
有人说那陈大河，是某位武道大能的亲传弟子，是燕南来的宿敌。当天北游盟盟主亲自带三十多位高手去南沧武馆，结果被那个叫陈大河的乡下人一只手就全给扔了出来。说的人，仿佛亲眼看到了一般。
也有人说宋凌那天进了南沧武馆后，没再出来是被杀了。这个传闻倒是真的，只是没人敢去证实。
对此，南沧武馆与北游盟，却都默契的闭口不言。
原本便门庭冷落的武馆，这些天里更加冷落。
自于北玄率人从这里灰溜溜的出来后，江湖人对这儿却更是讳莫入深，仿佛是什么生死禁地般。
关于化名陈大河的少年的留言，更是离谱起来。
那陈大河，心狠手辣得紧。宋凌肯定被他杀了，那北游盟盟主带人进去，虽然出来了，但肯定没讨着便宜。而且，听说那于北玄的气海被陈大河给废了。他这样做，就是想在战前让燕南来生气，找出燕南来的破绽。
京城里流言纷飞，少年自在南沧武馆里巍然不动。
这些天里，陈江海根本没出过门。
除了应付麻烦，他每天只做三件事。吃饭，练功，睡觉。
麻烦有两个，一个是武馆内的传言。
不知怎的，自打发了北游盟，这几个家丁里就有流言说小姐被这个陈大仙看上了，北游盟来的头一天晚上，这陈大仙还把小姐给睡了。
有两个家丁还煞有介事的说着，别看关小姐平时冷冷淡淡的，在床上那叫一个豪放。他们当晚打更，可在陈大仙厢房墙角偷听了一晚上。这位陈仙人也厉害得紧，那杆金枪，直挺挺的和小姐大战了一晚上还意犹未尽。
另外几个家丁就说这两人在放屁，他们明明看到这陈大仙那天清早才从老爷卧房里走出来的。而且看样子，是和老爷交流了一夜。
有人说这陈大仙对小姐冷冷淡淡的，对我们这几个大男人倒是还挺亲近的，那天又在老爷房里一晚上没有出来，会不会是有那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啊。一时间，几个家仆一阵恶寒，连带着看陈江海的目光，也躲得远远的。
下人间的闲言碎语，终究是传到了关山禾与陈江海的耳朵里。
少年只是感觉尴尬，却无所谓。
关山禾不一样，铁青着脸，让这些家仆互相掌嘴，直到一旁的少年看不下去了这才罢休。
要不是这时武馆里着实没几个人，这些下人只怕都要卷铺盖走人。
另一个则是来自关小苗。
这小丫头，天天晚上都往陈江海的厢房内跑。
第一晚少年找关山禾聊天应付了过去，第二晚练完功是找巡夜的家丁山南海北的胡吹了一宿。
要不是有太乙护心功的底子，这两宿没睡的少年早就该昏睡了。饶是如此，精神也稍微有些萎靡。
第三晚，关小苗直接趁着少年练功的空档，一丝不挂的钻进了他床上。
逼得陈江海一整晚都在院子外面，考虑着要不要和这丫头的老爹讲讲。
第四晚，关小苗仍旧不死心，连带着白天看向少年的眼神都有一丝幽怨。
这晚陈江海可没让她钻进床上，他练剑的时候刻意分了一丝神。感知到少女靠近，便迅速收势。将少女拒之门外。
第五晚，关小苗等少年练剑完毕，一把搂住少年，作势要亲上去。她已经铁了心的要和这位仙人发生点关系，在她眼里，这位叫陈大河的仙人。看似随和，骨子里保守得紧，做任何事情都会负责到底。
只要自己得逞，这个看似还有着乡土气息的少年绝不会放任自己不顾。届时再吹吹枕边风，自己想见到的江湖，必然近在眼前。
陈江海毕竟是金龙锁玉柱的体质，又有着下元八境的修为，轻松的将她给推了开。这次少年不再尴尬，反而严肃道：“关姑娘，第一，我有心上人。第二，你再这样，我便告诉你爹去！第三，如果你爹也放任你如此，可别怪我一走了之。你们南沧武馆如今这形势，我拿了钱就该办事，但你若一直这样，我宁愿不要这钱。我只是拿钱办事，可不喜欢被人当枪使。”
关小苗红着脸，也红着眼，她啜泣道：“大仙息怒，小女子只想跟随在大仙身边，并无其他企图。大仙您有没有心上人，心上人是谁，小女子都不在乎。只要能在大仙身边，有没有名分，无所谓的。”
陈江海当场便将她扛到了关山禾的卧房内，大骂道：“管好你的女儿！她要再来，可别怪我退钱离开！”
自这一晚后，关小苗果然收敛了许多，只是看着少年的目光，愈发的幽怨起来。
少女心思难猜得很，她照过无数次镜子，容颜靓丽得紧。况且，自己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事也做到了这个份上。为什么这位叫陈大河的乡下仙人，偏偏就是不肯动一丝凡心。可他就算是仙人，也是个男人啊。
她哪里知道，有些人的心里，一旦被一个人占据着，便能经受很多诱惑。
况且，少年对她，观感很差，自她杀死宋凌，陈江海便对她隐隐有一丝戒备，她如此做法，更是适得其反。
陈江海解决了这两桩麻烦，日子清净了许多，现在武馆里也没有弟子需要他教导。他只用吃饭，睡觉，练功，备战。
时间很快，骑龙街天香楼之战，将至……
………………………………
第十五章 一口气
临战前夕，陈江海照常吐纳，练剑。
星月浩渺，少年自入定中醒来，仍旧没突破太乙护心功第四重，他也不气馁。每次突破失败，他都会琢磨一番哪里不对劲。
虽然仍旧没能突破，体内流动的真气却是充盈了不少。每次有一点小收获，也是进步，有这个苗头，便已经很好。
即便没有金龙锁玉柱这般强横的神仙体魄，陈江海如今在世俗武林也是个实打实的后天巅峰高手。
自蓬莱仙门开启至如今不过半年时间，少年的进境，顶得上世俗普通武夫几十年的苦练。
白衣铜人如今出现在梦中的频率越来越少，少年偶尔也能与之交流一下，如今铜指休眠的时间也很充沛，竟又长长了小半截关节。
根据白衣铜人的说法，陈江海如今的体魄，已经被它打磨到了下元境界的极致，若再强行淬炼，反而不妥。会导致全身血液凝固，五脏石化，严重的话会提前引来天人五衰肉身泯灭。
少年此时的体魄，已经与金龙锁玉柱的特质大不一样。
金龙锁玉柱的特质，一般熟悉点的修士能一眼看出来。有此等体质的人，有龙气外放，眼力劲强的修士，能感知到其体内骨骼玉化。这等修士，若是陨落尸身**，便能看出不一样，他们的骨骼通体似蓝玉，有龙型道纹刻印在颅骨天灵盖附近。此处如同修士丹元紫府，武者气海命门，是功力来源的根基。金龙锁玉体的肉身之所以能寻常刀兵不侵，百毒不犯，靠的便是这玉骨龙纹源源不断的滋养肉身。
陈江海此时入定已能內视通身，他的骨骼已是半金半玉，上面平滑整洁，天灵盖上，也见不到龙型道纹。至于那所谓的龙气，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气，感知不出来。只觉得自己浑身力道使不完，一口气何止沉入丹田，深吸的话，简直能沉至脚后跟。
众人之息在喉，真人之息以踵。
另外，少年浑身肌肉看似松弛不少，却比金龙锁玉身多了一丝韧性，不再如之前那般梆硬，而且，皮肤似乎也好了很多。他的肤色先天便带点黑，皮肤却是如婴儿般润滑。这也是之前金龙锁玉身没有的。
即便如此，寻常刀兵依旧伤不得身，而且，因为少年肌骨更具韧性，脏腑骨骼也因此能承受更大的力道，不至于轻易受内伤。
这便是少年如今的体质，金龙锁玉，更上一层。离那最上层八大圣体，还差几步。这个阶段，却是由武道外家横练的金龙锁玉柱跨入了道家的无垢净体之列。这铜指短短半年的手段，当真是惊人。
若是这铜指恢复至巅峰时期，那手段得有多强大？少年想象不出来。
这枚铜指本尊，当初是那十二金人里最擅长生字诀的大尊。镇之一方，就是一座荒山野岭，不出一年便能被它化生成一个不错的福地。当初受其福泽的修士，体魄皆被其淬炼至圣体之列。
不过圣人之上的比斗，体质，法宝的品秩高低，往往已经不是决定性的因素了。除非一方有先天灵宝，而另外一方没有。但亦不是绝对的，这铜指恢复完成便是后天灵宝的顶尖法宝，未必不能与先天灵宝一战。
这个层面，离如今的少年还太远。
铜指虽未完全恢复，但这些日子随着陈江海的实力提高，倒是也有能力反哺他的体质，也逐渐恢复了不少。
铜指预计，按目前的进度，待少年踏入上元二境的半步圣人时，它便能完全恢复金身。
少年还有很长一段的路要走。
另外再值得一提的是，陈江海的境界虽然未突破，但天子剑典与太易剑诀两门剑道功夫，却都精进了许多。
如今少年执双剑出招，两门剑术互换互补的间隙越来越短。
两门剑术初步融合成一套双剑剑术的眉目，陈江海隐隐悟出了头绪，许是修为仍旧太浅，始终抓不住这一丝灵光。
在沉剑岛上被铜指收容的独孤剑意，也已被少年融入这两套剑术里。
宽行与天下，守意于四方。独立于天地，凌莅于万灵。格物而后度人，知己而后明志。失事而不悔，处事而不惊。率性不妄行，匡正不乱纲。低位高行，阴阳反背。高低相瞻，长短相形。
这便是少年将天子太易两门剑术夹柔独孤剑意而自行领悟的剑道。
这个渔家少年的天资，从来不算愚钝。
当然，两把剑的剑灵与白衣铜人在此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否则，少年未必能如此快的将其融合。
他哪里知道，远在万里的无暇山上，有位独自下棋的老者，冥冥中促使他来融合这两门剑术。
这阵子，少年无数次的紧锁眉头，苦苦思索间的灵光一闪，都与这位下棋的老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直至如今，两门剑术第一步的融合，终于有了眉目。
月已上梢头，陈江海收剑淡笑，回房睡去。
少年心里也憋着一口气，他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他也清楚，不在末劫天地里，化成真龙的漓云，那些得罪过的修士，要杀他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自观塘一路上京，他始终小心翼翼，生怕被修士和宁安王府盯上。所幸，一路无事。
少年迫切的希望提升实力，不必如此遮遮掩掩。等强大了，可以找漓云恩怨两清，也有机会去复活母亲。
但他不急，一口吃不成胖子，他明白。他只是希望能快点，再快点，更快点。
这口气，陈江海一直憋着，只有他知道。
……
骑龙街，天香楼。
南沧武馆与北游盟的生死之战，于今日展开。
北游盟客卿燕南来出战，南沧武馆新任教头，陈大河应战。
此战关系到两派在骑龙街的产业，明眼人便知，南沧武馆若是输了，当真是再无翻盘的余地。
这会儿，倒是还有不少人看好南沧武馆。化名陈大河的少年，这几天在流言中风头极盛。隐隐有超过燕南来的势头。
一方是燕门世家入世传人，入世无敌。
一方是南沧武馆花钱捡来的神秘援手，也未尝闻得败绩。
京城武林中人，此时将天香楼围了个水泄不通，皆盼望着这惊天一战！
……
………………………………
第十六章 天香楼
京城，骑龙街，天香楼。
擂台摆在天香楼顶，露天。周边设有六道由仙都高人布下的禁制，以免高手相争，波及到擂台外。
于天香楼侧畔有一巨幕，能将擂台中的景象投影至上面，吸引了大批的观战者。世俗武林武者，来看热闹的普通的市井百姓，挤得骑龙街水泄不通。
擂台上的二人，对人声鼎沸的街道充耳不闻。
有禁制隔断，他们听也听不见。
虽说决斗之前有立生死状，但却并不一定要见生死。
有一方认输，也算。
擂台上有六道禁制，三道阻隔场中气力外泄，三道却是为濒死者传送疗伤之用。
在天香楼摆一次擂台，可得给他们付黄金五百两。以做擂台禁制运行维护的费用，之后观战等其他方式带来的盈利，也全是天香楼的。
不是每场比试都签过生死状，这三道移送濒死者至擂台之外疗伤的禁制，大部分时候是针对这类型的比试之用。
当然，有生死状的比试，这些禁制同样开启，以防一方认输后被另外一方继续下杀手。每逢比试，天香楼便会出六位公证人以保证决斗的公平。
京城因是修士与世俗汇聚的地方，故尚武成风。再者，青玉朝一向不禁止江湖争斗，特别是有文书的擂台。
侠以武犯禁，只要不波及到普通百姓。官府随你们怎么闹腾，狗咬狗一嘴毛，最好全死绝了。
但只要有普通百姓因江湖纷争或者修士间的争斗被波及，被人状告到了官府那儿，朝廷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当年九州乱世，群雄并起，却独独青玉皇朝夺得了传国玉玺，一统江山。留下这五千年国祚不衰，不是没有道理的。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道在天下，道在民心。
青玉皇朝此番做派，虽与众多修行门派交恶，却实实在在的赢得了世俗普通百姓的支持。当然，若不是修行界里有人支持，特别是那乱世中崛起的仲尼圣地支持青玉朝的做法。只怕如今世俗凡人见了修士，连腰杆都不敢挺直。
即便如此，哪怕是个下元境界的修士见了凡人，仍旧会显得高人一等。
燕南来打量着陈江海，倒是没显出高人一等的做派。
陈江海也在打量着燕南来，这个世俗武林里闻之色变的年轻人，看起来很普通。衣着普通，与寻常农夫差不多。模样普通，扔进人堆便找不着。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还有他的剑。
他的眼神很凌厉，同他的剑般，见之便觉锋芒毕露。
他的剑还未出鞘，便已透出一股战意。从剑鞘估量，约莫三尺二寸，剑柄呈紫檀色，剑穗尾端吊着一个绿色小葫芦。
少年在苏少阳的玉简里见过这种葫芦，谓养剑葫。乃剑道修士温养身命宝剑所用，燕门世家虽是由武入道，却也开始走剑道修士的路子。
天下杀伐之最，莫不出于剑修。
这个下元七境的青年人，让少年感觉到了一丝危险。这感觉，就好似凡人面对着一条朝它吐信的巨蟒。
原来，下元境界里，陈江海未必无敌。
毕竟是修行世家里出来的传人，若是另有其他世俗武者不具备的玄奥手段，也是很正常的。
燕南来抱剑而立，打量陈江海许久，迟迟没有出手，反而问道：“听说你老家是鹿郡观塘县的？”
“不错。”少年颦着眉头，没有丝毫放松，防备着他突然发难。
“你叫陈大河？”
“不错。”
“我听说观塘县被淹了，先前蓬莱仙门大开，形成过两个多月的末劫天地。”
“是的。”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陈江海的？也是你老家观塘县出来的。”
少年一怔，没想到自己的名字竟会传到这修士的耳朵里。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他神色未变，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但我想认识。”燕南来一笑。
“哦？”少年疑惑道。
“听说他也从观塘县里走了出来，背着两把剑，一轻一重，同你一样。”
“还有这事？”陈江海眉头瞥得更深，不明白燕南来的意思。他摇头道，“我没听说过。”
“我听说过，他很厉害，虽然也不过下元八境。跟你不同的是，他是金龙锁玉体，你身上没这个体质的特征。”
少年的体质已经被铜指从金龙锁玉柱熬至了无垢净体。道隐无名，反倒看起来与寻常体质没什么两样，得相当有眼力见识的修士才分辨得出。不然，寻常举止，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他一个人单杀了摘星道六十多名高手，废了一位道君的肉身。还杀过两名玉虚宫的弟子，重伤一人，还击败了玉虚宫首席弟子。虽然是在末劫天地，但这份实力已经很了不得。听说蓬莱仙门关闭后，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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