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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爷撩宠侯门毒妻-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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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她道:“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找梯子爬上去帮你找回来。”

    苏晏眼睛亮了亮。

    云初微去往堆放杂物的耳间,找了一架毛竹梯来,稳稳搭在那颗粗壮的大树上,然后小心翼翼爬上去。

    昨夜下过小雨,树上还有些潮湿,云初微每一步都爬得很小心。

    毕竟这棵树太高,稍微不小心就能摔下去,目测了一下高度,要真摔下去,那绝对是断气的后果。

    云初微虽然不恐高,但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心底还是有些发毛。

    她顺着树枝慢慢挪向风筝的时候,苏晏就站在距离大树不远的地方呆呆看着,津津有味。

    云初微暗暗翻了翻白眼,小呆瓜,媳妇儿都快被这树的高度吓掉魂了,他竟然还能再下面还得有滋有味。

    真是家门不幸!

    爬了好一会,终于接近风筝了,云初微双腿骑在树枝上,倾身上前,伸手去抓风筝。

    岂料她骑着的树枝早就有些枯朽了,被她这一动作,直接从主干处断裂,只听得“咔擦”一声,云初微没坐稳,一个倒头栽摔了下去。

    出于本能反应,云初微惊叫了一声。

    风筝没拿到,没想到她就得先遭殃。

    这一摔,不死也得残。

    内心的恐惧越聚越多,全数化为她惊恐地尖叫。

    原以为会很痛,没想到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云初微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

    视线再往上,是苏晏那张俊美绝伦的容颜。

    看得云初微脑袋有些眩晕。

    片刻后醒神,她猛地睁大眼,“九爷?你怎么接住我的?”

    她分明记得苏晏一直站在那边的草坡上呆呆望着她爬树拿风筝,她掉下来也不过一眨眼,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怎么过来的?

    苏晏依旧没说话,狭长凤眸内色泽潋滟,视线落在她因为恐惧而略显苍白的面上。

    云初微也看着他,总觉得苏晏与刚才相比,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来不及深思,苏晏就已经抱着她掉转头,直接朝着浴池走去。

    赫连缙这个别庄引了山脚的热泉过来,所以在西院建了一个温泉池,很宽敞。

    进了浴池,苏晏将她放在边缘上专供休憩的软榻上,轻轻剥开她的衣衫。

    云初微:“……你做什么?”

    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下总算想明白了。

    是眼神。

    苏晏看她的眼神与前几天那种属于婴儿的无辜纯真不一样,就在接住她以后,他的眸子就变得复杂起来,似乎蕴藏着某种蓄势待发的神秘力量。

    难道真的恢复了?

    云初微心中大喜,不等说话,他已经俯身吻了上来。

    她心神一震,恢复了,他果然恢复了。

    难以用言语表达自己内心的振奋,云初微只是睁大眼睛,用眼神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这张绝世容颜。

    苏晏一只手将她最后的衣衫褪尽,搂紧她的腰肢,另外一只手伸出来盖住她的眼睛,嗓音低醇好听,“乖,闭上眼睛。”

    云初微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觉得他很急迫,火热的唇瓣在她颊畔,颈侧和耳垂上一通乱亲,最后辗转到她水润的唇上,再是锁骨,一路往下。

    她的理智一寸寸沦陷在他满是情欲的气息中。

    钻心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将眉头皱成一团,攀在他后颈的手指甲尖锐,不经意就在他后背抓出几道红痕。

    苏晏低下头,将她的痛呼全部含入唇齿间,这时她才发现,他额头上竟然也有薄薄的一层汗,衬着面上的春色潮红,顿时显得瑰姿艳逸。

    都是第一次,他大概也是紧张的吧?

    云初微这么想着,突然低笑起来。

    殊不知看在某人眼里,她的笑成了挑战他的男性尊严的表现。

    男人危险的气息如同阴云兜头罩下,一双眸噙着深不见底的情欲,如同困顿多年的猛兽一朝被放出来,那种汹涌而锐不可当的气势,让她忍不住颤了颤。

    被挑衅了尊严的猛兽用很长的时间以及数不清的次数向小白兔证明了强者是怎么把猎物一寸一寸吞噬并吃拆入腹的。

    云初微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全身酸软到连一个手指头也懒得动。

    苏晏将沾了血迹的床单抽出来扔到一旁,直接抱着她进了浴池。

    “苏晏,你是禽兽吗?咱们说好了同房不同床的!”

    浴池内,云初微趴在边缘上喘息,她磨着牙,不明白自己已经累到快要散架,他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用之不竭的精力?

    且看这样子,似乎对浴池情有独钟,花样多得很,一时半会儿,自己怕是不会被轻易放过了。

    “嗯,不同床,浴池,书桌均可。”他的声音低醇缥缈,听在云初微耳朵里,却好像被雷劈了,“什……什么书桌?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他沉默一瞬,“既然你精力还这么好,那不如,咱们再换种花样?”

    “不——要——啊——”

    事实证明,云初微所有的挣扎和呐喊都是徒劳,白白浪费精力,想想他二十二年来头一回开荤,能不新鲜么?怕是不把她折腾个半死不打算罢休了!

    一池鸳鸯浴,洗出了无边春色。

    ——

    云初微醒来时睁开眼睛,抬头就看到苏晏沉睡中的容颜。

    她已经被他抱回了房间,而且看时辰,似乎睡了一整天,如今天色已晚。

    想到昨夜他无止境的疯狂和邪肆,她脸颊有些烫。

    动了动酸软的胳膊,云初微尽量把动作放到最轻,坐起身来打算穿衣服下床,却不料腿一动,惊醒了熟睡中的兽,云初微猛地缩回脚,心跳如擂鼓,想着得衬苏晏还没睁开眼睛赶紧逃出去,否则一会儿指定遭殃。

    动作利落地穿好衣服,云初微绕过苏晏,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腰肢突然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顺势往后一带,她毫不意外地撞入他火热的胸膛。

    云初微欲哭无泪,眨了眨无辜双眼,“我……我饿了。”她是真饿,想下去找东西吃。

    “真巧,我也是。”

    他勾唇,欺身而上。

    云初微气急败坏,“二殿下他们就快来了!”

    苏晏吮吻着她的侧颈,“他不会介意的。”

    虽然赫连缙不会主动表达什么,但苏晏感觉得出来,这个人是真心希望他和云初微能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若是知道他们在他的地盘上圆房,他肯定不会介意。

    “我…唔…我介意!”

    云初微所有的呼声都被他用唇堵了回去。

    欲望如潮,层层席卷过激情缠绵的二人,还算他有良心,这回只一次就收了手。

    云初微无力地躺在他怀里,问:“九爷,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这一点,她一直没想明白。

    “就在你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他道:“在那之前,我其实不大记得你,只是懵懵懂懂的认为在这世上除了你,我不想让旁人接近。”

    云初微心有触动,抬起头来。

    他弯唇,笑得很好看,“你看,就算我毫无记忆,也会在潜意识里选择你成为我唯一信任的人,今后还敢说我不忠么?”

    云初微撇撇嘴,“床上说的话,不可信。”

    当然也只是嘴犟,实际上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早就让她看清了自己在苏晏心目中无可替代的位置,那是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都没法攀上去的高度,哪怕他记忆全无,智力尽失,他也能准确找到她,这就说明,她已经成了他生命中的一种本能反应。

    足以见得爱入骨髓,坚不可摧。

    苏晏望着她,眼神宠溺,伸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我说的话,有哪句你信过吗?”

    “有。”她干脆地道:“你说你愿意为国赴死,这次若不是二殿下,你是不是就打算永远不回来见我,让我与你阴阳相隔了?”

    苏晏唇角噙着笑,“那你可信,我此生都不会负你?”

    云初微轻哼,“等过完这辈子我再给你答案,告诉你我信不信。”

    “好,我等着。”

    ——

    苏晏失踪这件事,骆二公子是单独见的永隆帝,并请求永隆帝暗中派人回西南去查找,而并非公诸于众动摇民心,所以宫里也没几个人晓得苏晏在西南失踪了,生死未卜。不知情的,都以为苏晏留在西南善后。

    是以,如今他恢复,便没轰动多少人。

    先是回宣国公府见了静瑶太夫人,然后又入宫去复命,上交虎符。

    朝臣们都在赞誉苏晏这次又给朝廷立了大功,把已成败局的大战挽回,反败为胜,大挫敌军锐气。唯有永隆帝眼眸深深,因为他知道苏晏是几经生死才有命来金殿面圣的。

    但这些话,不能说出来。

    给苏晏的赏赐一如往常,按照他本人的要求赏了许多金银。

    散朝后,苏晏急着出宫。

    “九爷。”

    后面传来娇俏女声。

    苏晏回头,见到来人是赫连双,脚步顿了一下,“五公主找微臣有事?”

    “你受伤了?”赫连双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

    苏晏迟疑,没答话。

    “咱们是一起长大的。”赫连双道:“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这次回来,气色明显不对,很显然,在此之前受过很严重的伤,告诉我伤哪儿了?”

    苏晏摇头,“小伤而已,已经痊愈了,就不劳烦公主挂怀。”

    “真的痊愈了吗?”赫连双放心不下。

    “真的。”

    “那好吧!”赫连双轻叹,“我也就不再多问了,你回去以后代我向青鸾夫人问声好,顺便帮我捎句话给我二哥,你告诉他,如果他已经想通了,悔过了,就早些入宫来见我父皇,否则这么长年累月的在你们府上住下去也不是个法子。”

    苏晏颔首,“五公主的话,微臣一定带到。”

    赫连双点点头,目送着苏晏出宫。

    贴身宫女小声道:“公主,驸马海选快开始了,咱们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吗?”

    赫连双看着苏晏远去的方向,轻轻一叹,“身在皇家,婚姻大事素来不由己,驸马在确定最终人选之前,根本就不能与我见面,我就算准备得再多,又能有什么用,倒不如什么也不要想,潇潇洒洒地过日子,在出嫁之前,逍遥一天是一天。”

    五公主素来是这么个豁达性子,宫女们都习惯了,便点点头,不再多言。

    ——

    苏晏回府的时候,云初微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

    “小五没了吗?”他从后面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

    云初微放下花剪,面色黯然,“对不起。”

    她没想过苏璃会死,也从来没想要苏璃死。

    只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与你无关。”苏晏低声道:“我从宫里回来,路上听到有人议论,所以随便问了一句。”

    “九爷。”云初微转过身,“你要是觉得难受,那咱们出去散散心吧!”

    “去哪儿?”苏晏问。

    “去哪儿都行。”云初微笑说:“只要能让你好过一点。”

    “去龙泉寺吧!”苏晏道:“祭奠一下小五的亡灵,顺便散散心。”

    “好。”

    夫妻俩收拾了一下,坐上马车去了龙泉寺。

    出了苏璃那件事,龙泉寺闭寺了很长时间,苏晏提前让萧忌来打过招呼,来的时候,住持大师亲自出来接。

    “阿弥陀佛,老衲恭迎二位施主莅临蔽寺。”

    云初微也双手合十行了个礼,“住持大师客气了,我们只是想来进香,顺便去龙泉边转转。”

    住持大师马上让知客僧带着苏晏夫妻去了前寺大殿进香,两人在寺里用了斋饭,又去龙泉边看了看。

    云初微远远瞧着龙泉边上那个亭子,仿佛看到了当日苏璃和云安曜一同坐在里面的场景。

    东院已经全部封了,今后都不会再让人进去,唯有西院还能进来看一眼龙泉,所以夫妻俩并没有走多远,携手去亭子里坐下。

    “小五只是爱错了人。”苏晏道:“其实本性并不坏。”

    更何况,苏晏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他与苏璃父亲苏扬之间的恩怨,怎么都不会算到苏璃头上去,外面所有人都认为苏璃纨绔风流,实际上,苏晏最明白,那个小侄在自己跟前是很规矩的,若非爱错了人,他不会变成这样。

    云初微轻声安慰,“九爷,逝者已矣,咱们只能节哀。”

    “到不全是为了他。”苏晏道:“我来龙泉寺,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云初微问。

    “见陆川。”苏晏缓缓吐口。

    ——

    夫妻俩来到住持大师处,报了陆川的名姓上去。

    住持大师摇摇头,“两位施主说的这个人,早在半个月前就离开龙泉寺了。”

    “离开了?”云初微满面讶异,“大师可知他去了何处?”

    住持大师仍旧摇头,“老衲并未过问。”

    云初微皱皱眉,那段时间都还在潜心向佛的人,怎么一晃眼就离开了?难道是因为之前在龙泉寺见到了静瑶太夫人的缘故,让他想起了那一段不堪的过往,所以打算眼不见为净,提前离开龙泉寺?

    似乎,也只有这种解释了。

    苏晏没再多问,带着云初微回了城。

    才进门,就见到管家领着一批人,个个看着都挺面生。

    “徐管家。”云初微唤住他。

    徐管家马上过来给二人见礼。

    云初微扫了一眼身后那批人,问:“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徐管家如实答:“回夫人,他们都是新选进来的家丁,老奴正打算带着他们去培训培训再给每个人安排任务。”

    云初微了然,“原来如此。”

    苏晏的目光往那批人里面扫了扫,视线定格在其中一人身上,面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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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 她怀孕了

    云初微察觉到了苏晏的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没瞧出什么异样,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待管家把那批人领走以后才问:“九爷,怎么了?”

    苏晏紧皱眉头,“刚才的那批人里面,有一个是陆川。”

    云初微心头一惊,“陆川?”

    怎么可能?那个人不是离开龙泉寺了吗,难道他是特地还俗打算以这样的方式接近静瑶太夫人?

    “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得提防这个人。”苏晏从远处拉回目光,脸色有些沉。

    “自然。”云初微颔首,本该在龙泉寺出家的陆川突然扮成家丁入了宣国公府,这件事怎么想都透着一股子不对劲。

    徐管家带着新进府的这批家丁去往男仆住的倒座房,给每个人安排好房间把他们带来的东西安置好以后,就带着他们去了学堂,说是学堂,其实就是宣国公府有专门的人给刚来的下人们进行基础培训,保证今后伺候主子的时候不会出差错。

    “学堂”是苏晏自己设立的,里面的“先生”就是府上资历高的老人,也是苏晏信得过的人。

    走在最后面的人正是陆川。

    徐管家停下来的时候发现他正在东张西望,顿时皱眉,“路三,你还想不想干了?”

    路三是陆川的化名,“路”根据谐音而来,“三”则是他在家里的排行。

    当下听到徐管家大声呵斥,他马上回过神,唯唯诺诺道:“徐管家,我只是头一回来这种深宅大院,一时觉得新鲜罢了,您可千万不能把我踢出去,我全家老小就等着我赚钱糊口呢!”

    这副胆小怯懦的模样,的确不像是什么翻得起大风浪来的人,徐管家紧绷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语气也放软不少,“既然这样,那你就更得珍惜自己能进入宣国公府做事的机会了,要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从几百个应聘者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若是因为一点差错被赶出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众人点头应是。

    陆川再不敢多看,规规矩矩随着徐管家去了下人学堂。

    ——

    苏府。

    已经初冬,苏老太太换上了厚实的棉袄,坐在暖榻上。

    面前放了个小火炉,火炉上温着牛乳燕窝。

    小丫鬟细心地看守着,过了一丁点火候都不行。

    “那件事,办妥了没?”不知过了多久,苏老太太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一旁立着的小丫鬟们自然不敢发话,躬身立着,眼观鼻鼻观心。

    陪房钱妈妈上前来,点头道:“回老太太,已经办妥了,今儿早上得了信,说陆川已经成功入选国公府家丁,老太太就尽管放心吧,老奴为您办了几十年的事儿,基本都没出过什么差错,这次也不会有意外的。”

    苏老太太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笑意,“只要这对奸夫淫妇的名声爆出来,曲氏那贱人就离死不远了,到时候,我想让老九如何过继,就如何过继。”

    钱妈妈竖起大拇指,“还是老太太英明。”

    苏老太太突然一叹,“上年纪了,不服老不行,早些年我还有精力同那些个姨太太斗一斗,现如今么,只需要整垮曲氏把苏晏过继到我名下来,如此,我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大老爷不争气,去得早,老四家刚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要想指望他给我养老,怕也是没什么希望的了,我唯一能赌一把的,就只有老九,他是国公爷,位高权重,简在帝心,有了他这个筹码,往后德妃娘娘在皇上跟前也能说得上话。这些年因为我二哥的缘故,她在后宫没少受打压,虽然位列四妃之一,其实日子过得比谁都苦。”

    钱妈妈想了想,压低声音,“莫非老太太想让九爷站到六皇子这一派?”

    “储君之位还没定,不是么?”苏老太太眉眼间显出一抹自信,“今上究竟属意谁,到现在都还没个准儿,大臣们都在择主站位,老九手握兵权,有他的支持,六皇子胜算很大。”

    钱妈妈没说话,其实在她看来,二殿下虽然顽劣,却是骆皇后所出,他被立储的机会最大。再不济,也还有个皇贵妃养子三殿下,这俩人分庭抗礼这么多年,终究分出了胜负,现如今朝中大半元老站的都是三皇子,六皇子就算有了九爷的支持,胜算同样没法大过三皇子去。

    除非……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失宠了。

    ——

    西跨院。

    云静姝晾完最后一筐衣服,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倒座房。

    入冬了,她那双原本纤长细嫩的手冻得通红皲裂,裂口很深,隐约能见血迹。

    坐在冰冷坚硬的木板床上,她抬头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已经开始飘雪,冷风呼啸,夹杂着碎雪从破败的窗棂飞进来,落在她单薄的衣襟上。

    拉过有些潮湿发霉的被子裹在身上,云静姝还是止不住冷得发抖。

    来苏家为奴为婢已经两个多月了。

    这两个月内,从没有人来看过她,更没有人问候过她到底过得好不好。

    每天一睁眼,等着她的是做不完的粗活,那冰冷刺骨的水不断侵蚀着她的双手,掌心现如今已经布满了厚茧,苍老枯黄得如同街边老妪。

    尽管看不到一丁点希望,尽管苦不堪言,但仇人一天没死,她就得咬牙挺过去。

    同寝房的小丫鬟珊瑚端了饭回来吃。

    见云静姝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她到底不忍心,出声问:“你不去吃饭吗?”

    云静姝摇摇头,她没胃口。

    就算真有胃口,每次去了饭堂,轮到她的时候,打饭的婆子也会故意刁难,把往天吃剩的给她,所以就算第一个冲到饭堂,她也没法像其他人一样吃上一顿正常的热乎饭菜。

    嗅着珊瑚碗内的菜香味,云静姝忍不住皱眉,问:“珊瑚,你们今天吃的什么?”

    珊瑚笑着道:“今天傍晚加了菜,有红烧肉呢,我可喜欢吃了,你若是饿,就快些去吧,去得晚了,可能就只剩点冷汤了。”

    不知为什么,闻到这个味道,云静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极了,哪里还吃得下去。

    珊瑚还在继续解说那红烧肉有多好吃。

    云静姝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撂下被子,捂着嘴巴往门外跑去,“哇”一声吐个不停。

    珊瑚纳闷,“红烧肉挺好吃的啊,她怎么反而吐起来了?”摇摇头,“果然是福享多了,跟我们这些贫苦出身的可没法放在一处比较。”

    苏家人丁兴旺,再加上宅邸占地面积广,主子多,下人就更多了,都是按照等级划分的,像珊瑚这一类型的粗使丫鬟,很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正院里的那些主子,所以她并不认识云静姝,只是听人提起过,这位是犯了错被罚来干粗活的,至于身份是什么,嚼舌根的那些丫鬟不敢说,她自个也没敢问。

    云静姝在外面吐得昏天暗地,一想到晚上还有一堆活计等着自己去做,她就觉得浑身乏力。

    珊瑚已经吃完了饭,出来给她轻轻顺了顺背,“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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