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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上枝头:殿下嫁到-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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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话,他哪里敢说!

    莫说是说出来了,他便是连想都不敢想。

    “众卿家心里想必均是这般设想,要朕广纳后妃,绵延子嗣,可朕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却实在不知要那么多的孩子做什么。”

    “这……”

    “先帝继位之前曾经历三王叛乱,朕登基之前也曾得见兄弟相残,血染丰鄰,难道众卿是嫌通往皇权的这路上鲜血还不够多吗?”

    “陛下息怒,臣等万万没有此意。”

    斟酌了一下,还是有大臣不死心的大着胆子说道,“皇家子孙众多,不多是未免……未免……”

    重复了两遍,那大臣最终还是没能将话说完整。

    未免什么呢?

    直言未免两位小皇子出了什么意外,也好有旁的人继承皇位?

    这话倘或真的说出来,只怕他就可以摘下顶戴花翎,直接躺着被抬出去了。

    心知他们要说的是什么,夜倾昱缓缓的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幽深的眼眸微微眯起,“未免两位小皇子发生什么不测,所以便要提前备好储君的人选,可是如此吗?”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谁敢应承,众臣便只敢埋头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猛地站起身,夜倾昱不复方才的阴柔恻恻,目光凌厉的瞪视着群臣道,“朕且先将话撩在这儿,莫要说两位小皇子身子如何,便是将来他们德行有失,朕也断然不会将这丰延江山放到他们手中,可即便没有他们,难道夜家的宗亲还少吗?”

    “陛下!”听闻夜倾昱如此说,众人顿时惊诧不已。

    难道陛下的是,将来若两位小皇子不适合承继大统,他便要将这万里山河交付到旁人的手中吗,这如何使得!

    “陛下……”

    “朕倒是觉得,陌儿就很不错。”忽然,夜倾昱唇边邪笑的叹了这么一句。

    视线划过神色蓦然转冷的夜倾辰,他却不怕事儿大的接着说道,“不止是他,三皇兄家的弦儿也很好,众卿觉得呢?”

    “议储之事乃是国之根本,陛下不可草率而行啊!”

    “眼下尚在商议纳妃之事,议储的事情还是稍后再议的好。”

    闻言,夜倾昱一改方才强势的态度,声音散漫的说道,“不是你们一直在担心皇嗣的问题吗,朕如今已提到了解决之策,你们却又不关心了。”

    “并非是臣等……”

    “杜卿家,听闻你府里只得一位夫人,可需要朕为你赐些美人吗?”

    忽然被夜倾昱点了名,工部侍郎杜宁不禁一惊。

    “微臣……”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幽幽的叹了这一句,夜倾昱便不再多言,随后起身离开了殿内,无言的退了朝。

    待到众臣成群结伴的出宫之际,也不禁私下里议论这件事情。

    瞧着陛下的态度已经是十分的明显了,先不论皇后如何做,陛下他自己就是不想纳妃,他们若是联名上奏逼迫他的话,这结果怕是就有些难以预料了。

    方才在殿上被夜倾昱怼过的何冲此刻颓丧的走在台阶上,目光瞥见走在前面的杜宁和太傅沈灵均,他不禁快走几步赶上了他们。

    “沈大人、杜大人。”

    “何大人。”拱手朝着何冲回了一礼,沈灵均并未因为自己的官职比别人大就拿乔摆架子,这也是众臣都喜欢和他结交的原因。

    “唉……方才在殿上这是差点连这条命都丢了……”一边后怕的摇头叹息着,何冲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眼中尚有余惊未退。

    “难为何大人了。”

    “太傅大人方才怎地不见开口呢?”这话倒不是在抱怨沈灵均不出头,何冲只是奇怪,这位沈大人素来最是敢说敢做的人,今日不该如此沉寂才对。

    无奈的朝着何冲笑了笑,沈灵均的眼底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光,“不瞒何大人,我私心想着与郡主厮守一生,绝不纳妾,连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么能够去要求陛下呢!”

    “可陛下是一国之君,这情况自然与大人你不同。”

    “话虽如此说,可当日靖安王迎娶王妃之后,朝中不也时常有人暗戳戳的搞些小动作嘛,但是结果呢?”方至如今,众人好像都习惯了靖安王府只有青冉一个女子,倘或哪日夜倾辰真的接近了其他的女人,那才会令人感到奇怪呢!

    “那依太傅大人之见,便任由陛下如此吗?”

    “此事我做不得主,只因身在局中,不止是我,想来便是两位王爷、温大人、杜大人,我们都没有权利去评说陛下什么。”

    说完,沈灵均便笑了笑准备离开,余光瞥见了什么,又好心的对何冲提点道,“此事何大人尽过心便好了,你府里也没有待嫁的女儿,何苦去跟着趟这个浑水呢,万一再被陛下他们惦记上了就不好了,可千万别被人利用了才是。”

    “他们?!”

    “当今皇后娘娘可是抚远侯的义女,杜大人忘啦?”

    经由沈灵均这么一说,杜宁才算是恍然大悟。

    可不是这个理儿,方才在殿上他只顾着和陛下争论,倒是忘记了这茬儿。

    抚远侯虽说不至于会给他小鞋儿穿,可是到底在官职上压着他一头,被他惦记上了到底不好,更何况就像太傅大人说的那般,他又没有女儿等着嫁进宫中为妃,跟着忙乎个什么劲儿啊,还平白的得罪了人,今后还是消停些好。

    见何冲神色稍变,似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沈灵均微微笑了下,随后朝着宫外走去。

    最近这几日他已经用同样的办法暗中说服了不少的人,接下来就看陛下自己的了。

    ……

    这日早朝上发生的事情很快传回了朝阳宫,凤卿听闻之后倒是表现的很平常,不过却是奇怪了千行,絮絮叨叨一个早上将满朝文武都骂了个遍。

    见她这般动怒的样子,连燕漓都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

    瞧着她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凤卿不禁好笑道,“行了,你别气了,这才多大个事儿啊,也值得你将自己气的如此。”

    “小姐您就不生气?”

    “哎呀,要死了,该唤娘娘才是。”听闻千行的话,冬儿赶忙纠正道。

    “这又没有外人,随便我愿意唤什么,谁该敢管我!”千行心里本就不大高兴,此刻一想到在这宫里便是连称呼都要诸多顾忌,心下不禁更气。

    冬儿无奈的瞟了她一眼,心道这都是皇后娘娘将她惯得如此没有规矩。

    越想越气,千行就不停的嘟囔道,“哼,什么破地方,还只当我们愿意待着似的,那群大臣也是好笑,自己家好好的女儿难道嫁不出了吗,定要送进宫来给人当小,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你这么无所顾忌的叫嚷,就不怕夜倾昱治罪?”

    “才不会呢,有小姐你在,陛下才不会责罚我呢!”这一点她可是一早就清楚的很,否则的话,她也不会这般没有顾忌了。

    “你也知道爱屋及乌的道理,那些朝臣自然也是那般认为。”不过是送一个女儿进宫而已,万一若是得了宠,那可是全家都跟着沾光的事情,何乐不为。

    “可是……”

    “没有可是,他们只会想到好处,即便是有些风险在,眼下他们也不会考虑的。”说着话,凤卿的眸光忽然寒凉了几分。

    闻言,千行眸光微暗,随后眸光微暗的问道,“小姐,那咱们怎么办呀?”

    “等着喽,夜倾昱会解决这件事的。”眼下这个时候她不宜出面,朝臣本就不喜后宫干政,更何况事关她自己,她本该避嫌。

    这件事情她本就没有担心过,因为那些大臣根本就不是夜倾昱的对手,最终的结果也毫无意外。

    想到这儿,凤卿甚至都不禁有些同情那些人了。

    这一日晚间,夜倾昱和凤卿用完晚膳之后,两人各抱了一个孩子哄着,时而目光交错,眼中深情缱绻。

    只不过,总会有那么些不和谐的因素出现。

    伴随着夜安皓“嗷”地一声哭喊出来,凤卿眼睁睁的看着夜倾昱近在咫尺的脸猛地沉了下来。

    “噗……哈哈……”实在是有些忍不住,她便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奇怪的是,当夜倾昱的脸色明显变得不好看之后,夜安皓竟若有所觉的停下了哭声,父子俩沉默相视,开始了一场拉锯战。

    接下来的时间里,夜倾昱一次次的试图抱着夜安皓去接近凤卿,可每每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一定会煞风景的搞破坏,竟像是故意的一般。

    相比之下,凤卿怀中的夜安夙就安静多了,半睡半醒的一双眼静静的看着那父子俩,眼中有着不似这么小的孩子该有的幽暗眸光。

    直到夜倾昱和夜安皓两人折腾够了,凤卿伸手戳了戳夜安夙奶白的肉脸蛋儿,眼中不禁浮现了一丝疑惑,“夙儿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怎地这般安静?”

    “不像你吗?”

    “我小时候片刻闲着的时候都没有,除了睡着了能安静片刻,其余的时候只顾着玩闹了,倒是皓儿更像一些。”

    听闻这话,夜倾昱也不禁皱眉看着夜安夙。

    他也觉得这孩子太安静了一点,从出生之后到如今,他听他哭泣的次数都是有限的,该不会真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吧?

    心中这样想着,夜倾昱便决定改日让墨熙进宫瞧瞧,别是这孩子真的有何问题。

    哄着这两个孩子睡着之后,夜倾昱催促着凤卿上榻安歇,后者只当是他不安好心,可谁知他竟披上了斗篷要出去的样子。

    “这么晚了,你去哪啊?”

    “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舒儿先睡吧,我很快就回来。”说完,还安抚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便带着燕洄离开了。

    皱眉看着夜倾昱离开的背影,凤卿想到早朝时候发生的事情,约莫着他大抵是深夜找大臣谈心去了。

    而事实上也果然不出凤卿所料,当夜倾昱深夜乘着月色去到当朝一品大员的家中时,可谓是惊呆了这位老人家。

    夜倾昱是孑身而来,除了燕洄之外未带任何的随从,也没有摆出皇帝的仪仗,倒是令秦松林大感意外。

    “不知陛下深夜驾临,是为何事?”总不能是大半夜的出来散步,散着散着就逛到他府上来了吧!

    “秦老是历经三朝的老人了,倒也不必如此拘礼,赐座。”

    “谢陛下。”

    缓缓的喝了口茶,夜倾昱不觉叹了口气,随后语气忧伤的叹道,“朕近来辗转反侧,夜里不得安眠,是以才来寻秦老叙话。”

    “陛下有何烦忧之事,说与老臣知道,若能为陛下分忧,臣丁当万死不辞。”

    “哪里需要那么严重,不过就是为着纳妃的事情而已。”

    闻言,秦松林眸光一闪,随后半晌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若按陛下自己的意思,定然是不愿意纳妃的,可这样的国家大事并非儿戏,又怎能由得他随意决定呢!

    眼见秦松林似是又要长篇大论一番,夜倾昱赶在他说教之前开了口,“古人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知秦老觉得可对?”

    “这话自然无错。”

    “如今朕亲临帝位,修身自不必多言,定然是每日三省吾身,片刻不敢忘却,只是这齐家嘛,却实在有些难办。”

    “若只为纳妃一事,陛下着实不必烦忧,倘皇后那处有何难以启齿的,老臣愿意代劳。”

    “非是皇后那儿有何不对,而是朕心下想着,多女子之地自然多是非,素来后宫便不是一个安宁的地方,且不说历代帝王如何,单单是父皇的后宫之中,难道那些腌臜之事还少吗?”

    “这……”

    “若非是因着嫉妒心作祟,容嘉母妃又怎会惨遭毒手,以至于父皇一夜之间白了头发,难道这些事情秦老都忘了吗?”

    “老臣断不敢忘却。”

    “朕与皇后素日形影相随,彼此之间再难容得下他人,若再召进宫中一群女子,朕给不了她们宠爱,亦给不了情分,岂非白白断送了人家的后半生,届时何人起了些什么龌龊的心思,彼时皇后和两位小皇子的安危又由何人来负责,后宫脏乱,朕连齐家都做不到,又何谈治国,又怎配平天下呢?”

    随着夜倾昱这一句句话说出来,秦松林双眉紧皱,心下受到的震荡久久不退,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诚然,陛下所言都是对的,可是这自古以来也没有听说过哪位君王的后宫只有一名皇后的,这想法的确是惊世骇俗了些。

    见秦老的面上似有松动,夜倾昱便依旧状似悲痛的说道,“朕也明白,众朝臣是担心皇嗣的问题,可朕如今已有两位皇子在身侧,难道定要子孙成群,届时兄弟离心,为了争夺皇位闹得反目成仇才算是合乎常理了吗?!”

    “可若果然只有一位皇后的话,这未免……”

    “今日皇后得知了群臣所请,她知道朕不愿违背当初的誓约,也不愿陷朕于无情无义的骂名之中,是以便打算脱下凤冠,弃了这后位,从此青灯古佛了此余生。”

    “什么?!”听闻夜倾昱如此说,秦松林不禁震惊的望着他。

    那可是母仪天下的后位,皇后娘娘竟如此就打算让出来了?

    “朕是对着天地宗祠发过誓约的,皇后几时能在朕落魄之时陪朕东山再起,他日朕荣登大宝,势必与她比肩天下,而今一旦有违誓约,朕断或是没有颜面再去见她和两个孩子,便只能随着她一道堕入空门,也全是不负此生深情。”

    话至此处,夜倾昱已经是泣不成声,潸然泪下,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如果说他前面说的话还能令秦松林保持一点理智的话,那眼下他这话一出,顿时便吓得他跪在了地上,口中不住祈求道,“陛下不可啊,承继帝位乃是国之大事,万万不可如此儿戏。”

    “朕也知道,国家苍生,黎民百姓都是朕肩上的担子,不可轻易退却,但是朕已走投无路,是众卿将朕逼至如此地步,无可奈何之举……”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啊……”

    瞧着秦松林一直跪在地上磕着头,夜倾昱亲自上前一步将他扶起,欣慰的叹道,“秦老自然能明白朕的左右为难,只是群臣难解,各怀心思啊!”

    “陛下且无为此贸然决定,老臣既是言说会为陛下分忧便定然不负所托,此事便交由老臣负责,陛下万万不可生出那般念头。”

    出家……这怎么能行呢,眼下朝中方才太平了下来,倘或皇位易主的话,怕是这天下就又要乱了。

    更何况,若是陛下不当这个皇帝,却又该由谁来当呢?

    靖安王?

    他虽有才干,可是暴虐成性,动不动就提剑杀人,俨然一个暴君做派。

    雍锦王?

    他虽性格温润,不比靖安王那般蛮不讲理,可是远离朝局多年,若是贸然上位的话,恐会民心不稳。

    重要的是,不管是这两位中的哪一位,他们也均是那般“妻奴”的主儿,眼下各府里便只得一个女主子,想必就是登基为帝也必然如此,既然这样的话,那还何苦将陛下逼迫至此呢,左右夜家皇室的这些男儿都是这样。

    先帝爷是这样,老王爷也是这样,罢了、罢了,想来是命中注定如此,也不必强求。

    这般一想,秦松林心里原本解不开的结也就不重要了。

    比起后宫只有一位皇后,还是皇帝要出家更为骇人听闻。

    其实仔细想想,若只得这一位皇后也没有什么不好,左右连皇子也已经生下了,也不必太担心皇嗣的问题,而且皇后没有太过有权势的母族,也不必担心外戚干政。

    虽是有个抚远侯这样的义父,可后认的到底比不得亲爹,这也无需担忧。

    若是如此想来的话,这局势还真是好的不得了。

    满口应承下了这件事,送走夜倾昱之后,秦松林连觉也不睡了,吩咐人准备车马之后就连夜出了府。

    而彼时本应该离开的某位皇帝陛下却一脸玩味的站在秦府的屋顶上,神色散漫的从燕洄的手里接过一方帕子,仔细的擦拭着自己手上的玉葱汁。

    燕洄一脸无语的表情看着眼前格外魅惑的男子,心中不禁叹道,陛下自从登基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那么老实诚恳的一位老臣,瞧被陛下给骗的,方才都已经老泪纵横了。

    轻拍了拍手掌,夜倾昱薄唇微勾,“回宫。”

    想和他斗,那群人还嫩了点。

    待到夜倾昱回到朝阳宫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而凤卿对这一切都浑然不知,不仅是她,朝中一些朝臣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以至于第二日早朝的时候,抚远侯看着秦松林盯着两个乌黑的眼圈上朝的时候,心中不禁疑惑。

    而且不禁是秦老一人,还有几位朝中的众臣,也是一脸的倦怠之色,竟不知昨夜是没有休息好还是如何。

    这还不算,当纳妃之事再一次被人旧事重提的时候,夜倾昱还未开口,便见秦松林忽然上前一步,言辞恳切的上奏道,“启禀陛下,老臣有要事启奏。”

    “讲。”

    “老臣以为,大凡为夫妇之因,实乃前世三生结缘,况帝后二人绢蝶情深,实乃丰延之幸,两位小皇子殿下乃人中龙凤,这纳妃一事实在是多此一举,不若就此免了此事吧!”

    话落,顿时满殿皆寂。

    众人讶然的看着秦老,不明白怎么才一个晚上的功夫他就改了主意呢?

    昨日原本说的好好的,今日他们可是还要群策群力继续劝诫陛下呢,可是怎么这事情走向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又见有几人开口附和着秦松林的话,像是一夜之间开了窍,被凤卿和夜倾昱之间的情深不悔感动了一般。

    可是事实上,如抚远侯和沈灵均这样的人却明白此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微微抬首望向御座上神色邪魅的男子,沈灵均心下不禁猜想,大抵是陛下有所行动了吧,否则的话,这些老顽固又怎么会忽然松了口呢!

    且说夜倾昱见朝臣如此言说,他却并未直接应下,而是状若为难的皱眉沉默着,像是昨日在朝中说死也不纳妃的那个人不是他似的。

    “众臣所请虽是合情理,但是未免……”

    瞧着夜倾昱一副为难的样子,燕洄都觉得没眼看了。

    昨日明明是一跳八丈高不想纳妃,今日又换了一个嘴脸,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谁让他是皇帝呢,他是老大,说什么都对。

    “皇后娘娘对陛下情深义重,万望陛下珍之重之,不可随意待之。”忽然,就在殿内一时沉寂之时,却见郑萧然一脸正色的望着夜倾昱说道。

    与其说他是作为臣子有所请,倒不如说他是在以“郑家公子”的身份在和夜倾昱说这句话。

    收起了脸上作伪的神色,夜倾昱正色道,“君子一诺,天地可鉴。”

    话落,便直接颁下了一道明旨,永宁帝终生不再纳娶后妃,誓与皇后执手偕老。

    ……

    散朝之后,郑萧然并没有如往日一般直接出宫,而是私下里求见了夜倾昱,两人在御书房中谈了片刻,随后便见他朝着朝阳宫而去,而夜倾昱难得在下朝之后依旧留在了御书房,并没有如以往一般去见凤卿和两个孩子。

    再说凤卿在殿内听到千行说郑萧然来求见的时候,她的心里倒是难掩诧异。

    自从生产之后,她与郑萧然倒是也许久未见了。

    不知他今日来此是为了什么事?

    “请他进来。”

    将夜安夙和夜安皓交给千行和奶娘之后,凤卿方才起身便见郑萧然走进了殿中。

    “臣参见皇后娘娘。”恭恭敬敬的朝着凤卿施了一礼,也让她猛然意识到了两人如今的身份,脚步不禁微顿。

    “起身。”

    缓缓的直起身子,郑萧然见凤卿一身大红宫装,将她整个人都衬的艳丽无比,唇边也不觉扬起了一抹笑意。

    虽然知道陛下一定会让她受了委屈,可到底还是要他自己亲眼看到了才安心。

    “见你气色不错我便放心多了。”

    “你今日怎么会忽然来找我?”不知道为何,凤卿总觉得郑萧然似是有什么话要和她说。

    “方才我已经奏明了陛下,不日便会去驻守凤翔城。”

    “什么?!”

    闻言,凤卿难以置信的望着郑萧然,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你要去北境,这是为何?”

    丰延已经天下一统,那里没有仗可打了,他去哪做什么?

    黑亮的眼眸静静的望着凤卿,眼底深处泛着淡淡的笑意。

    她担心他,不愿他远走他乡受苦,如此便够了。

    “陛下有意提拔段御风,想要给他更高的官职,但是却被他拒绝了,你知道此事吗?”没有直接回答凤卿的话,郑萧然忽然说起了别的。

    听闻这话,凤卿皱眉回忆了一下,之前夜倾昱好像的确是和她提起过,不过她想着那是段御风自己的决定,是以便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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