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夫养成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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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斐见李沁这模样也是欢喜，心中只觉没白等一场。可是见她一直要捡，于斐就道：“反正也丢不了，明儿起来再捡吧！”

　　　　也是，这蘑菇就在家门口，还能走了不成？

　　　　其实包括葛大婶在内，她们还都不知道，木耳和蘑菇同属菌类，若是大面积的种植某一种菌类，这种菌也就会在这片土地疯狂繁殖，然后激发土地中原本就有的一种菌类活跃起来，它们再与土地中的一些物质结合，就会生长出不同种类的蘑菇了。wiusco

　　　　虽然这些道理她们不明白，却知道是因为木耳才长出蘑菇的，所以至此之后，这一经验就一代代的传了下来。

　　　　白日里采了太多的蘑菇，李沁索性晚上就做起了各种蘑菇。

　　　　松蘑用热水焯熟，然后用荤油加肉片炒，香气浓郁、滑不溜口！

　　　　粘团子同样用水焯，过凉之后，加盐、糖，和葱段、香菜一起拌匀，既有葱的甜辣味儿，又有蘑菇的顺滑口感，放在一起，很是下饭。

　　　　榛蘑取最嫩的小芽儿，用水焯完晶晶亮的，然后锅里热点荤油，加葱姜蒜爆香，随后加入榛蘑芽儿爆炒，炒到有些收汁，再放白菜丝。炒出清香味儿之后，加入开水，大火煮上一小会儿，就是一道清香扑鼻的蘑菇汤了。

　　　　扫帚蘑和羊肚蘑李沁实在没舍得做。这两种东西都是很贵的，卖的时候都是按两卖，一两的价钱比松蘑一斤的价格还要贵上几倍。而松蘑又比榛蘑、粘团子贵上两倍！所以，李沁还是决定明儿把这两种蘑菇都收拾好晒起来，等再出去的时候，拿到秦荛的山货铺子里卖。

　　　　不过，尽管只做了三道菜，也足以让他们两个吃完饭后就在炕上翻肚皮了。没办法，吃太多、肚子太鼓，不管是趴着还是侧着都难受，只能平躺着，然后用手不停地揉了。

　　　　一夜好梦。

　　　　早上听着窗外的鸟叫声，李沁觉得自己真是活过来了！山中的日子，就算忙碌，心里也还是觉得轻松的！

　　　　李沁吸了吸鼻子，总觉得今天早上屋里格外香，再仔细嗅嗅，这明明就是她炒蘑菇的味道啊！

　　　　转头一看，就见于斐正卖力地挥舞着锅铲。显然还不太习惯，动作有些僵硬，不过，并不耽误这满屋都是香气！

　　　　“醒了？”于斐抬头看着李沁笑着，“马上就做好了！”

　　　　于斐竟然在炒菜！两辈子加一起，李沁都没见过！

　　　　于斐和李沁不同。于斐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习惯吃炖菜。所以哪怕不会做，添点油、添点水，煮熟也就都能吃了，一如之前李沁总怀念的于斐做的各种吃食一样，都是一个做法，简单的不行。而李沁是京城人，吃菜习惯吃炒的，要放油，要爆炒，要那股子微焦的味道！

　　　　“你怎么会做这个？”吃着和她炒的没太大区别的菜，李沁直接问道。

　　　　“看你做，就学会了。”于斐笑着，“以后早上我都给你做！”说着，便又开始大口扒拉着饭。丝毫不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又把李沁感动到了。

　　　　吃过饭，于斐便又上山了。

　　　　山里的雨季过了，尤其是入秋之后，几乎就不会下雨了。加上木耳都放到了屋里，李沁还是决定先去那里看看，顺便给浇浇水。

　　　　租的房子离于斐的房子有些远，离齐家更近一些。李沁也没叫人，自己就过去了。

　　　　屋子里，炕上、地上都摆放着小木段，大约是前两天烧了点火，屋子里一点冷的感觉都没有。而且再仔细看，那炕上还都支着一指高的木板，木板的顶上才是小木段，这样，大约烧炕的时候，木段儿的温度也就不会太高了。

　　　　才几天的功夫，木段儿上的木耳就又长出了一些。有些大的，已经有指甲大小了，又黑又亮，很有生命力。李沁见状，赶快出去抬了水进来，打算再好好浇水。看来，把木耳挪进温暖的室内，又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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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客人

　　　　这个发现让李沁欣喜不已！大雪封山还要等上将近两个月。如果温度达得到，水的供应也适宜的话，她至少还能收上四茬木耳！

　　　　因着这个目标，李沁做起来也更有劲儿了。虽然这个房子离原本小河边摆放的感觉稍远了些，可她还是花了一上午的时间都浇好水了。

　　　　回家的时候，因为房子离齐家不远，路过齐家的时候，她竟然看见齐小二在门口跟着齐大娘一起晒太阳。

　　　　回去之后，李沁去了葛家。葛大婶刚上山采完蘑菇，满满的两大筐，大多都是比较值钱的松蘑，也有少部分的扫帚蘑和羊肚蘑。她正坐在院中的小板凳上一样一样挑着，认真地除去上面的枯枝烂叶和泥土。

　　　　山里的蘑菇很多，长的又大。松蘑的蘑菇腿都有大拇指粗细，伞盖也有手掌大小，看起来很是诱人。葛大婶一个一个地收拾干净，又把一个蘑菇用手顺着蘑菇腿的纹理撕成四瓣儿，这样方便晾晒。

　　　　听见声音，葛大婶抬起头来，就见李沁已经进了院子。

　　　　“还以为你早上就能过来呢，结果你没来，我过去你也没在，我就和你小姚婶一起去捡蘑菇了。才刚回来，你就来了！”说着话，就把旁边的小凳子拿到了这边，招呼李沁坐下。

　　　　李沁直接就坐了，又顺手拿起蘑菇帮忙挑拣起来，“之前去下边房子那看看木耳。还别说，已经长的挺大的了！所以说婶子，有了这个方法咱们的收入还能增加！”

　　　　“那还真不错！”葛大婶也替李沁高兴，“不过再没有合适的房子了，要是有，我也还能跟你干。我的那些，就只能等着明年了。”

　　　　“对了，怎么都是松蘑？榛蘑什么的不捡么？”李沁一边挑，一边抬头问道。

　　　　“山外的人在自己家边上的小树林都能捡到的，能值什么钱？而且逮到一个树墩就一堆，两三个树墩就能弄一筐。也就瞅着哪个好，随便弄一墩就行了。要卖钱啊，还得指望这个！”葛大婶抖了抖手里的一个大松蘑，得意道。“你也是，再捡蘑菇挑好的捡，挑爱吃的捡，不然就是干浪费时间！”

　　　　山中富裕，确实不差这些东西。

　　　　“你回胡家咋样了？”葛大婶问道，“上次我瞧着胡家人好像对你还不错。”

　　　　李沁摇了摇头，“我大表嫂之前不是有孕了么，这次回去正赶上孩子没了。再加上一些人挑拨，在家里过的就很艰难了。她都难，就更别提我们了。”

　　　　“唉，就是那么回事儿吧。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了，还能怎么着？有那么一个抚养之恩，小斐就是有心分家，也会让别人的吐沫星子淹死！”

　　　　“可是，他们对于斐并不好啊！当年”

　　　　“当年就算再怎么样，他们也养了小斐。生恩不及养恩大，小斐但凡有一点不孝顺，别人说的都只会是他。”葛大婶叹了口气，“就算是这么样，他们又有什么时候说过小斐好？呵呵。”

　　　　李沁也陷入了愁苦。名声大过天。要是没了好的名声，一辈子不出山也便罢了，要是出山，定然会处处碰壁。再者，她也不想于斐因为这事儿没了好名声。所以，她上次和于斐提离开胡家的事儿，也的确是贸然了。要是真有心离开胡家，还真应该好好绸缪了。

　　　　又说了会儿话，二人就说到了齐家。李沁也便想起了刚刚看见齐小二的事儿。

　　　　“看着像是好了，但是人不像原来那么活泼了。人家问他话，他三句能有一句回的就不错了，像是吓的，也有说是烧的。他们正说，过几天要是还不见强，就领出去找个大仙儿看看。”葛大婶告诉她，“齐于氏还在坐小月，于老说她这次是上了根本，以后能不能怀孩子，都要看老天了。”

　　　　“我回来之前，听说齐老三也是挺玄，齐家在镇上都给他备棺木，说要冲喜了。”

　　　　“可真是造孽！好端端的家，弄成了这样！我听你大叔说，齐老大这阵儿也是漏洞频出，那天去收陷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他那块开了口子，眼瞧着到手的熊瞎子就让它逃了，还差点伤了人，最后几条猎犬一起上，才把它吓跑的。你说这多吓人！”葛大婶叹息道。不过也正如葛晓芸说，善恶终有报，齐家的荣光，也确实不好维系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沁就跟着葛大婶和姚小婶上山采蘑菇。基本是四天就会走出去很大的范围，而四天之后，头一天捡过的地方，就又出了蘑菇了。所以时间不长，大家就攒了很多的蘑菇。李沁光是晒出来的蘑菇干，也有二十多斤了。

　　　　当然，她也没放弃采山辣椒秧种子，凡是走过，她就随手撸了回来。于斐也是如此。二人随遇随采，不过十几天时间，竟也弄了**斤！

　　　　这天，李沁捡完蘑菇回来，又才刚把自家小溪边的蘑菇捡完，葛大婶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小琴，快出来，来客人咯！”

　　　　李沁有些纳闷儿，她和于斐，怎么会认识什么客人？不过，她还是应了一声。

　　　　之间葛大婶后边不远，就是葛家老大，他的身边还有几个人，其中一个个子很高，皮肤相对白皙，眉清目秀，眼神流转间，颇有些恣意风流的意味。他大约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同样是山里最普遍的灰色的衣衫，但却是长衫，料子也比旁边的好上许多。而旁边的几个人，就算是寻常的走路，也把那个男人围在中间，加之穿着十分相似，李沁几乎敢肯定，他们就是那男人的随从。

　　　　李沁心里咯噔一下，气度不凡、又有随从，再怎么也不会是普通人家。虽然不认识，但心中不免十分担心，就怕对方来意不善，或者根本就是自己不知名的仇人。可是再一想，什么人能这么翻山越岭地来找她呢？她如今已是奴藉，还能有谁值得这么为她下这么大的功夫呢？况且，离她前世的夫君找来，那也还差着一年多的时间呢！那么，他们跟葛老大在一起，难不成，是友非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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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发懵

　　　　“葛大哥怎么过来了？”收起思绪，李沁微笑着迎了上去。

　　　　葛大婶笑着拉住了李沁的手，轻轻拍了一拍，又冲她挤眉弄眼，小声道：“好事儿！”

　　　　李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就听葛老大笑呵呵地道：“哪是我啊，是这位乐老板！哈哈，这我说等过两天出去的时候再说，可他等不及了，非说要马上见到你。这不，我就把人给带进来了！”

　　　　李沁转头看向那个长衫而立的公子，姓岳？李沁迅速地在脑袋里回想了一下，与她家好或者不好的，应该没有姓岳的。只是，这姓氏不太多，但是她肯定是在哪儿听过的。老板？也就是说，不是官籍人家？

　　　　正想着，那乐公子便上前一步，微微一笑，双手微抬，向李沁行了一礼。

　　　　李沁忙躲开了。她现在是奴藉，可受不起别人的礼。若是被有心人追究，那她可是要吃板子的。

　　　　那公子微微一愣，然后又微笑着道：“李姑娘你好，我姓乐，音乐的乐，是镇上杯莫停的老板。”

　　　　对了，杯莫停！李沁忽然想起来，杯莫停牌子前面的幌子上的确写的是“乐记”！原来是乐！

　　　　李沁忙福一礼，心中不免猜到了几分，“乐老板有礼。不知乐老板千里迢迢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哎哟，你这丫头，哪有让贵客在外面站着说话的道理？”葛大婶赶忙捅了捅李沁，李沁便顺势道，“还是请乐老板先进寒舍，远道而来，先喝杯水。”

　　　　乐老板点点头，便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李沁先走。

　　　　葛大婶和李沁走在前面，伸手抓了抓李沁的衣袖，“我听说这乐老板可是大有来头的，在整个向阳郡不知道有多少家酒楼，财力雄厚的很呢！”

　　　　听闻这话，李沁有些侧目。没想到他才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进屋里，李沁给大家伙一人盛了一碗山里红水，又上了一些小山梨。

　　　　山里红是这几天上山采蘑菇的时候采的，每每遇见，就是通红的一大树，她们三个就用袋子疯狂地摘，不一会儿就能摘上半袋！酸酸甜甜的，十分好吃！如今天气冷了，山里红在家一放，就能放十天半月，还是新鲜的。当然采回来太多吃不完，大家就给去了籽，然后放在锅里蒸，蒸熟了再拿出去晒，等晒干了，就收起来。什么时候想吃了，就拿出来熬水喝，再加点糖，最开胃不过！山梨和山里红也差不多，都是能存住的东西，甚至山梨还可以一直放到冬天当冻梨吃。不过李沁并不打算出山的时候带那么多冻梨，就把吃不完的山梨也依照山里红的做法做成果脯，等来年也可以随时吃。

　　　　“这是自己熬的山里红水，加了不点糖，有点酸，不过最是解渴。还有这个小山梨，别看着小，味儿可好了！”

　　　　李沁的山里红水是焖了整整一宿的，汤都有些黏稠了，红的发亮，跟宝石一样，看着就让人立刻分泌出满腔的口水。

　　　　乐老板也不客气，当即就拿起碗，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才停下来，“果然好喝！林姑娘真是心灵手巧啊！”说完，又笑呵呵地拿起一个黄澄澄的小山梨，一口就咬了下去，“嘶”

　　　　李沁咽了口唾沫，这山梨她可没加糖！

　　　　乐老板被酸的整张脸都扭曲了，不过还好他底子不错，就这样，还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李沁强忍着没笑，可他在习惯了这种酸之后，立刻道：“哎呀，你说你咋不提醒我一下，怎么没把我的牙酸掉！”

　　　　本来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忽然像是个老朋友一样和李沁说话，登时让她心中的好感增加了不少。也让大家伙本来有些拘谨的气氛活跃了不少，大家都不禁笑了出来。

　　　　好容易缓过了劲儿，乐老板道，“天儿也不早了，我也就不和李姑娘说那些客套话了。刚刚我也说了，我是镇上杯莫停的老板。今儿来找李姑娘，是想和你谈谈你那个辣椒面的事儿。”

　　　　“辣椒面？”李沁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乐老板是说那山辣椒秧种子粉吧？”

　　　　“对，对！就是那个！”乐老板倒不像是别的商人那样一脸的算计，反倒十分随和，跟李沁说话，一点大老板的架子也没有，根本不像第一面时候给她的感觉那般严肃。“我这些天都没在青山镇，这才刚回来。一回来林掌柜就说让我试菜，后来才说里面放了一味你给的什么辣椒秧粉的，觉着好吃，这就来找你了。”

　　　　果然是因为这个，当然，她和乐记的联系，也就只能是这个了。不过为着一个山辣椒秧子粉翻几座山跑到这里，也算是很有心了。

　　　　“是。只是之前去的时候，林掌柜说，以前没用过，不知道有没有毒性，所以不敢轻易给客人尝试，怕给客人吃坏了。”

　　　　“他懂个屁！”乐老板忽然爆了一句粗口，“他是不知道我找这个味道找了多少年！”

　　　　李沁微微一愣，这乐老板给她的印象还真是时时翻新！

　　　　“哦吼吼，对不起，吓到你了！”乐老板及时道歉，“你放心，我把他批了一顿！不过你也要体谅他，他毕竟年纪大了，跟不上潮流，你也要理解。”

　　　　潮流是什么东西？李沁又有些懵。不过还是听出了乐老板的意思，怕是以为她在和他告状呢！李沁忙摆着双手，“不是、我不是要告林老板的状，其实他态度很好，我觉着他说的也有道理，毕竟这东西咱们这边人还没见过，所以他的担心也是正常。本来我还去将进酒来的，结果他们掌柜的直接就给我撵了出来。同样的理由，林掌柜真的很好了。”

　　　　听出了李沁话语中的解释意味，乐老板也略微得意地笑了出来，“那还行。我向来要求员工，东西好吃那是根本，态度好才能留住顾客，看来我运气还不错，你还没把这个什么辣椒秧子粉的卖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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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还价

　　　　虽然觉得这乐老板说话奇奇怪怪，但是李沁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是。我本来是想看看，还有没有机会卖给别人的。”

　　　　那乐老板点了点头，“那就注定了咱们两个要合作啦！这样，我一斤给你一百文，你看怎么样？”

　　　　“一百文？”李沁瞪大了眼睛。

　　　　乐老板得意地笑着，“一百文一斤。你们每个月出山的时候，送到我酒楼就可以了。如何？”

　　　　李沁这会儿算是明白了，这姓乐的是在和她装傻充愣找便宜呢！难怪刚刚净说一些她不懂的话，这会儿想来，能把生意做到那么大，怎么可能是个单纯良善的人呢？李沁微微皱了皱眉头，原本被他打断的思绪这会儿又慢慢回笼了：这姓乐的既然能这么不辞辛苦地来跟她买山辣椒秧种子粉，那就说明他是识货的。他又说找了很多年，李沁直觉他说的应该是辣茄粉，不由更加小心起来。既然跟她玩心眼儿，那她就也陪他闲扯几句。若真是一百文一斤卖给她，那李沁还不如留着自己吃了！何苦又漫山遍野地收集这东西？

　　　　“不好意思。我看你们是来错了。或者说，我们的这个话题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为什么？”那乐老板一脸的不可置信，“是价钱方面不行么？”

　　　　李沁微微笑了一下，“不知道乐老板的酒楼里买木耳要多少钱一斤？”

　　　　乐老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李沁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道：“我不知道，我是老板，又不是掌柜的，怎么会管这些？”

　　　　李沁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为难他了，但还是道：“既然乐老板这么说，那我也不妨告诉您，这个山辣椒秧子，在我们山里确实有很多，但是你恐怕不知道，想要得到一两种子，恐怕就要采上十几棵、甚至是二三十棵的秧子才能够。而那东西，还不是一片一片长的，是一根一根、一棵一棵！我们要漫山遍野的走，才能弄上那么一小点点！也可以说，这东西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你刚刚进来的时候应该也能看到，我家外面晾晒的松蘑，我们一天只上山半天就能采回来二斤干货的，一斤还卖一百文左右呢，怎么漫山遍野找回来的东西还不及这个值钱么？那么，按你说的，我还有卖的价值么？”

　　　　“或许乐老板会说，蘑菇是菜，这个是调味料，是不一样的。可是上次出山，我记得在一个干调铺子里看到，八角还卖三十文一两呢，那可是能种的东西！”

　　　　随着李沁的话，乐老板一点点敛起了笑容。“所以，李姑娘心目中理想的价格是多少呢？”他又把皮球踢了过来。

　　　　“我们弄这个东西，卖也可，不卖也可。就看乐老板的诚意是多少了。大不了，这些东西我们留着吃。”李沁放松了身子，又拿起碗开始喝山里红水，仿佛真的不想谈了。

　　　　乐老板凝神看着她，只觉这个小姑娘根本不像他们说的只有十二岁。或者说，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已经开始这么会算计了？

　　　　“李姑娘，你若卖给我，还是会值些钱的，你若是放家里，那很有可能就一文不值了啊？”

　　　　李沁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并非如此。我放它在家里，是因为我珍惜它的价值，我会尽力实现它的价值。但如果是低廉的价格卖出去，我觉得是侮辱了它的价值，也太贬低我的劳动价值。所以我说，这个话题我们不用再谈了。”

　　　　乐老板低头笑了笑，“李姑娘果然善于算计。那么这样，就按照你之前说的八角茴香的价格，一斤我给你三百文如何？”

　　　　“那么我也跟乐老板透过实底儿，少于七百文我是不会卖的。”

　　　　坐在旁边的葛大婶听她这么一说，忙拽了拽她的袖子，上次不是说差不多能卖到五百么？怎么这次又说七百这么多？不过在她看来，随便撸点能卖到三百已经很高了！毕竟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送人都不会要的东西！所以，她生怕李沁这么说，会吓跑这位千辛万苦、翻山越岭来的客人！

　　　　李沁转头对着葛大婶微笑了一下，然后又转头状似漫不经心地看着乐老板。

　　　　乐老板眉头微蹙，仔细思考了半晌，方道：“你这个价格太高了。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我在整个向阳郡有八家酒楼。按照每家酒楼一个月消耗一斤计算，一年就要将近一百斤。所以李姑娘，这个数量你能供应的上么？”

　　　　当然不能！这一个秋天，他们每天上山去采，也顶多能弄到十几斤而已，一百斤？只怕搜罗了他们整片山也是不够的。

　　　　见李沁沉默不语，乐老板又道：“记得李姑娘曾和我们林掌柜说过，这东西和京中的一种调味料辣茄的味道很像。所以我想，既然京中已经有了，那用不了多久，它就一定会传到咱们向阳郡来。届时林姑娘觉得，我们还会付出这么高的价钱来买你的东西吗？”

　　　　李沁明白，这乐老板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辣茄早晚都要传过来的。可是，至少前世到她回京之前，是没听说向阳郡这边有的。而回京后，也曾听人说过，这东西只在京里供应少数的达官贵人。但是，她不敢保证这位乐老板有没有可能提前弄到辣茄。那样的话，她就真的被动了。

　　　　“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咱们的这个话题实在没必要再谈了。我知道乐老板能力很强，必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