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萌之伪娘管家养成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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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我和你，第一次睡觉！很高兴！”

　　　　她用外国人的方式，直率地表达着谢意。尤利亚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了。虽然只听内容的话十分少儿不宜，但尤利亚知道她只不过是不清楚适合的表达方式而已。

　　　　真的很开心――如果早上睁开眼就看见如此治愈又温和的光景的话，感觉内心深处都被软乎乎的阳光填满了。

　　　　“是吗……啊……！隐蔽！”

　　　　“capire！”

　　　　发现敌情――虽然有些害羞，但尤利亚还是在被窝底下摸索到了莉欧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即刻会意的莉欧便迅速躲进被窝，连枕头都抱了进去。

　　　　这是昨晚他和莉欧商量好的紧急情况通知。尤利亚开始有点庆幸自己棋高一着――如果被眼前这个人抓住的话，虽然秘密不会泄露，但是他大概会花上十倍的精力去抵消这个疏忽吧。

　　　　“尤利亚~还在睡吗？”

　　　　“醒了啦。还有，拜托你下次走正门好吗？总是从地板冒出来的话会让人很困扰的。”

　　　　“嘿嘿嘿~”

　　　　米利耶不好意思似的扮了个鬼脸。

　　　　“你这几天都很谨慎吧？为什么今天突然又冒出来了？”

　　　　“诶――尤利亚，你忘了吗――是谁被人抓住把柄的？”

　　　　“……”

　　　　“说定了哟？如果不想维莉安学园长的秘密第二天就被所有学生知道的话，今天一天就陪我玩吧~我很温柔的，早餐后就可以了。那么，老地方，期待你哟~”

　　　　“……”

　　　　望着幽灵的黑色长发从地板消失，尤利亚叹了口气。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明明他刚刚接收了此刻正躲在自己背后的这个最**烦的。

　　　　“明明要她走正门的……”

　　　　“capo（长官）！出来，可以？”

　　　　“可以了――说起来你玩得很开心嘛……”

　　　　“capire！”

　　　　――――

　　　　总之，尤利亚还是找借口端了饭菜回房间给莉欧吃。虽然爱理显然露出了怀疑的目光，但他也只当没看见。

　　　　这样下去恐怕连事实真相都还没有调查清楚，秘密就会被揭穿的吧。

　　　　爱理最近早上不会来自己房间了，但他自己还是按时去叫大小姐起床，早上也有好好打理公馆的庭园。多亏这样，今天早上过得还算正常。

　　　　现在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当然更要小心行事。

　　　　等到显然满面倦容的菲莉艾娜和似乎十分开心的千夜离开了公馆，爱理也照例前去买齐当日的食材时，尤利亚尽早来到了千夜的房间。

　　　　米利耶口中的“老地方”，尤利亚也只能想到是这里。

　　　　而事实上也正如他所料，一脸坏笑着的米利耶从墙壁上现身了。

　　　　“没想到你真的猜到了呢――”

　　　　“当然的吧。而且究竟是谁把我害得那么苦？”

　　　　“啊哈哈……这个，既往不咎嘛，今天我们是来玩的，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但尤利亚也是有任务在身的。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而尽管他对莉欧交待了要尽可能隐秘地躲起来，人有三急，她总归还是会离开房间的。

　　　　虽然房间里除了米利耶也不会有其他人进去，但一旦离开房间，被发现的几率就会大幅升高。虽然尤利亚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他还是打算先隐瞒一阵子再向公馆的大家说明实情。如果现在就说出来的话，即将受难的不是莉欧就是他自己。

　　　　今天，尤利亚希望尽可能地把米利耶支开。

　　　　“说起来，我们去哪玩？”

　　　　“当然是在这里啊~如果你想要再被推倒一次的话，我其实也根本不介意的哟？倒不如说我还很――”

　　　　“――打住。我们不能出去散散心什么的吗？”

　　　　“……”

　　　　她罕见地沉默了。

　　　　许久，她才闷闷地说道：

　　　　“没告诉过你吗？我是地缚灵，永远都只能在这所公馆里无力地徘徊……出不去的。我这些年已经试过了好多遍……所以发现你可以碰到我的时候，其实我也有点开心啦。”

　　　　“……唔……不如我们现在就去门口试试？”

　　　　“……出不去的啦。”

　　　　虽然一脸不情愿，但米利耶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

　　　　……

　　　　…………

　　　　………………

　　　　直到他们到达门口，米利耶连一句话都没说。

　　　　在打开的大门里侧，她稍微后退了一点。

　　　　接着，她猛地冲向敞开的门。

　　　　“咕……”

　　　　被弹了回来。

　　　　就像有一道看不见的薄膜屏障，阻碍着她离开这里一样。

　　　　墨黑色的长发在半空中飞舞，米利耶显然更沮丧了。她显得十分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没用的啦。我试过好多遍了。不管白天还是夜里，季节轮转，结果都是一样的。今天陪我在屋子里玩啦。”

　　　　尤利亚还是第一次看见米利耶露出如此令人心疼的软弱模样。明明个性好动又喜爱惹是生非，但却注定了永远无法离开这间酷似牢笼的黄昏公馆，对她而言，这感觉一定很糟。

　　　　“好奇怪……为什么呢……”

　　　　他自己迈出门外，并未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阻碍，空气也显然是流通的。虽然眼前就有着这么一个超现实的uma，发生再多灵异事件也不奇怪就是了。

　　　　不过，自己不知为何却可以触碰到她……上次的事件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尤利亚不认为自己有着什么特异体质，不然他大可以一直做着海尔赛兹家的大少爷，未来顺顺当当地继承家主的位置。现在想来，不幸说不定才是他唯一的特异体质。

　　　　倒不如说，阴差阳错地被拐骗到这里之后，才过上了和之前相比有如天国般的日常生活。

　　　　这在曾经的尤利亚眼里，扮成女装来到这所学园，平平静静地生活，无异于是一个奇迹。

　　　　自己可以触碰得到米利耶，说不定也是一个奇迹。

　　　　人人身上都有着庞大的可能性，一旦萌发，人们就将其通称为奇迹。自己的身上已经发生过这么多奇迹，他觉得再多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既然自己可以触碰到米利耶……

　　　　脑中浮现的清晰可能性，让他坚信了自己的判断。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庆幸自己有着越到紧急关头越是冷静的特质。

　　　　米利耶望着在门外的尤利亚，露出了像是艳羡又像是无奈的复杂表情。

　　　　自己是什么通灵体也好，或者只是个单纯的不幸管家也罢。至少现在，尤利亚有着五成的把握。

　　　　“米利耶，不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吗？”

　　　　“这是嘲讽我吗？你明明――”

　　　　“――如果我说没有呢？”

　　　　“诶……？”
………………………………

第三十章　地缚灵，出门散步

　　　　听完了他的假设后――

　　　　“不可能……！太荒谬了！为什么牵个手就可以出去啊？！你以为你在演肥皂剧吗？！”

　　　　米利耶大笑起来。

　　　　“你觉得人家试过多少遍？在你们之前，公馆里也曾经有过寄宿的学生的。各种方法我都试过了，和你牵个手就能出去什么的……说到底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地缚灵，很喜欢这里是不假，不出去也没差……”

　　　　“试试总没害处嘛。”

　　　　“……”

　　　　她反而有些迟疑了。

　　　　平常总是滴溜溜转着的血红色大眼，沉默地望向地面。

　　　　“如果人家说不呢？”

　　　　“说不定我就是那个几十、几百年来唯一的特异体哦？”

　　　　“太扯了吧！”

　　　　见米利耶迟迟不肯出门，他向室内伸过手去。

　　　　“……这个季节站在外面，真的很冷的……快点出来啦！”

　　　　“……”

　　　　传入指尖的微凉感触，似乎在轻轻地颤抖。和伪装出的外表不同，她现在想必十分紧张了吧。

　　　　尤利亚握住那只微微发抖的柔嫩小手，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大步向外走去。

　　　　“诶？！等、等一下！人家还没――”

　　　　立刻就慌乱起来的米利耶大声地抗拒着。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尤利亚硬拉了出去。

　　　　然而，故意表现出毫不在意态度的尤利亚也吓了一跳。

　　　　刚才他亲眼目睹了米利耶被空无一物的门框弹了回去。自己表现得如此笃定，但实际上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毕竟这也只是个猜想而已，一旦连这次尝试都宣告失败，米利耶很有可能今后再也不会冒出想要离开公馆的念头了吧。

　　　　说到底这是个豪赌。虽然尤利亚的动机不纯，但米利耶本质也不坏，尤利亚并不愿意因为一次愚蠢的尝试去揭开她的伤疤。

　　　　“诶……！怎、怎么……”

　　　　但是，看来一切疑虑都是多余的。

　　　　“这是……外面？！尤利亚？你……你究竟是什么？！”

　　　　“是人啦！”

　　　　“但是……这是外面诶？还是说，其实是……人家在做梦？”

　　　　她不可思议地低头来回环视着她自己浮在空中的身躯和牵着她小手的尤利亚。终于放下心来的尤利亚也长长地出了口气。

　　　　――――

　　　　一小时后。

　　　　安慰了欣喜若狂的米利耶，在公馆门口进进出出了数十遍，以及在室内室外做了许多实验后――

　　　　“尤利亚，你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把我推倒过的你应该更加清楚吧……”

　　　　米利耶总算平静了一点。但她仍然露出了孩子似的开心笑容，兴奋地在半空中翻跟斗。

　　　　“太不可思议了！从变成幽灵以来，人家还是第一次从公馆里离开！”

　　　　“之前都没有我这样的人吗？”

　　　　“不……能看到人家的人类本身就比较少啦。你们都能看见人家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新奇了。在此之上你还能碰得到人家……这应该是特例中的特例吧。”

　　　　“……”

　　　　“……”

　　　　“想出去玩玩吗？”

　　　　“当然！”

　　　　尤利亚现在的心情其实十分急迫。那名说话怪模怪样的外国少女现在应该还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必须找个借口把米利耶带出公馆。能拖住她多久就拖多久――在事态暴露之前，这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吧。

　　　　趁着米利耶心情大好之际，尤利亚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公馆。

　　　　从本心而言，他并不想做出这种有点害羞又显得失礼的事情，但从刚才开始，一旦他在室外松开握住米利耶的手，米利耶就显得十分痛苦地在半空中蜷起身来。诅咒似乎只在两人有物理性接触的状态下暂时失效，说实话尤利亚觉得十分麻烦。

　　　　他本能地察觉到，有了这一次的甜头之后，米利耶肯定会比以往更加频繁地来找自己玩。虽然尤利亚并不讨厌她，但或许是之前那次被推倒的阴影还残留在心里的关系，尤利亚总是下意识地对她采取提防的态度。

　　　　“哼~哼哼哼~~”

　　　　只不过，现在的她像个孩子似的东张西望，模样显得十分开心。看样子丝毫没有陷害他的意思。

　　　　尽管路边两旁毫无例外地全部是各式各样的别墅，那张可爱的俏脸上也未曾摆出一丝一毫的厌倦。

　　　　“――不过，你这么走在路上真的没问题吗？如果被人看到的话会很麻烦吧？”

　　　　“人家可以主动控制的……只要稍微注意一点，绝大多数的人类都不会看见的啦。唯一的例外是那个学园长，人家总觉得，和她接触的话我会很危险，所以这几天很少从菲菲的衣柜里出来。”

　　　　“……菲莉艾娜已经习惯你了吗？”

　　　　“她说白天禁止睡衣柜，而且还特意为人家在衣柜里分出了一块地方，真是个好人呢。”

　　　　……那其实是为了避免早上起来后被她吓到吧……菲莉艾娜大概是觉得，如果知道米利耶在哪里睡觉的话，至少还能稍微习惯一点。但尤利亚并未对眼前兴致勃勃地看着周围景象的米利耶说出实情。

　　　　――――

　　　　结果名义上是出来玩，但人生地不熟的尤利亚也不敢带着她到处乱晃。在上次到达的住宅区中心公园那里休息了一会儿后，尤利亚答应了米利耶的要求，又带着她绕着住宅区走了好几圈。

　　　　本来就不记路的尤利亚最终只是带着她来来回回地兜圈子。这片住宅区实在太大，走个一圈下来尤利亚就花了足足两三个小时。

　　　　或许是出于没办法带她去更好玩的地方的愧疚感，尤利亚陪着她边走边聊，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在看到放学归来的大小姐们成群结队地回到各自住宅的时候了。

　　　　然而由于住宅区实在太大，等到尤利亚绕到黄昏公馆附近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了。

　　　　“呼……呼……”

　　　　虽然大概活了几百年上下，但单看外表而言，米利耶也只是个小女孩。今天她逛得如此兴致勃勃，或许唯一的原因也只是因为她在公馆里闷了太久的关系罢了。从刚才起，她就懒懒地趴到了尤利亚的背后。现在似乎已经睡熟了。

　　　　尤利亚仍然不敢怠慢地紧握着她的小手。因为趴在自己背后的米利耶几乎没有丝毫重量，有些担心的尤利亚只能不时地回头检查一下。

　　　　尽管背上的触感不会说谎。

　　　　今天看似也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尤利亚驮着米利耶回家时如此想道。

　　　　虽然理由是为了避人耳目地让莉欧她能安全地待在房间里，但尤利亚现在却因为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原因而庆幸不已。

　　　　带米利耶出来玩了。这是今天微不足道，但却令他心生暖意的收获。

　　　　再次确认了一下背后一脸安详地睡着的米利耶后，尤利亚加快了返回公馆的步伐。
………………………………

第三十一章　沉迷游戏的少女

　　　　回到公馆的时候，尤利亚在门口恰好碰见了维莉安学园长。

　　　　理论上，用意念强化了隐身能力后，米利耶应该不会再被他以外的人看到了，但维莉安还是露出了有些奇怪的表情。

　　　　――但她什么都没问，这应该可以算得上是安全上垒吧……？

　　　　在支吾地应付了几句后，尤利亚急忙冲向菲莉艾娜居住的管理员室。沿途遇见了见过米利耶样子的爱理，但她也只是对尤利亚躬身驼背的姿态表示疑惑而已。看起来并不像注意到他后背还有人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米利耶要对维莉安保密的理由，但这两人一个是幽灵，一个是寿命几近无限的吸血鬼，或许这两人在过去有什么过节也不一定。

　　　　尤利亚伸手敲了敲管理员室的房门。

　　　　“……”

　　　　毫无反应。

　　　　又敲了敲――

　　　　“……”

　　　　还是毫无反应。

　　　　“菲莉艾娜大小姐……？”

　　　　他试探性地向里面喊了两声，依然一片沉寂。

　　　　难道她还没回来……？

　　　　没办法。尤利亚只能回身迈上二楼。公馆里的空客房还有很多，总之先把米利耶放进其中一间吧。

　　　　然而尤利亚并不知道，那个素来严肃认真，以这座庞大学园的风纪委员长自居的菲莉艾娜，早已在学园刚刚放学的下午时刻就急忙回到了公馆……

　　　　――――

　　　　黑眼圈。

　　　　第二天早晨的小型晨间餐会时，给尤利亚最大的印象就是这个词。

　　　　莉欧照例躲在了尤利亚的房间里，而尤利亚也照例找借口把食物运回了房间。这一次不知为何格外顺利，连爱理都没有多说什么……

　　　　但或许是因为眼前就有着一个比这些小问题更大的麻烦，才令少女们对尤利亚的行为缄口不语的吧。

　　　　“菲莉艾娜……你昨晚……真的又通宵了一次？”

　　　　“……是。”

　　　　连素以冷静态度应对事态的千夜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具体时间呢？”

　　　　“从……下午三点左右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五点。晚餐的时候下来过。”

　　　　“……”

　　　　大概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吧。

　　　　而且对菲莉艾娜沉迷游戏的行为坐视不管的维莉安，现在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我是有说过让她稍微注意一下时间，然后我就睡着了……结果半夜醒来发现她还在握着手柄……”

　　　　“爱理。”

　　　　“――不要找借口！学园长，您可知错？！”

　　　　看起来爱理已经完美地适应了公馆里负责纪律监管的职责。千夜也满意地笑了起来，虽然那明显是发现新事件的幸灾乐祸的笑容。

　　　　但那依然很可爱……尤利亚转移了视线。

　　　　“就算我知道错了，但是已经这样了嘛……呼~呼~”

　　　　维莉安怯于爱理的压力，没敢把手伸向餐盘里的奶酪布丁。她逃避着爱理的目光，把头侧向一边，吹着完全不响的口哨。显然是一副打算逃避责任的样子。

　　　　真是的……完全没有一点学园长该有的威严感。不过她也就是这种性格了吧。尤利亚叹了口气。

　　　　“学园长，请您在五秒钟之内给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误人子弟也该到有个限度。不然，我很难保证在清扫房间的时候不小心把您那些大大小小的游戏机弄坏一两个……”

　　　　“菲莉艾娜！从现在开始，只允许每周的周末来我房间！其他时间要进来的话就请先通知爱理小姐……！”

　　　　“唔……”

　　　　吓得面色铁青的维莉安立刻倒向了支持爱理的一方。看来那堆几乎摆满大半房间的游戏机是她唯一的软肋：即使是她，想要从进出都有严格审查的这种深山老林里弄到游戏机，想必也不是件轻松的事吧。

　　　　“爱理小姐……！爱理大小姐……！求您……求您千万别动那些存档……它们是无辜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过为了这点事就涕泪俱下地跪坐在椅子上，对着别人家的侍从低头求情真的好吗……尽管身份并非人类，但她想必也是有着高贵血统和常人难以企及的身份的吧。在贵族的世界里，维莉安这么做一般来说是会被视为大不敬的。

　　　　……不过眼前的她也就是这种性格吧。

　　　　但听到这一席话之后，作出反应的却并不是爱理。

　　　　难以想象――那个初次见面就对人摆出高压态度、对待众人的学习和生活严肃认真的菲莉艾娜竟然会像此刻这么动摇。

　　　　她停下了手里的银质餐叉，愕然而又恐慌地抬起头来环视着餐桌旁的众人。

　　　　“诶……？诶……？只能……只能周末玩吗？！”

　　　　“是的！”

　　　　众多游戏存档面临危机的维莉安弃卒保车。尤利亚心想，这一刻，黄昏公馆里的势力排行应该已经确定下来了。

　　　　统治者：千夜》》执法者：爱理》》权力者：维莉安》》渺小的风纪委员长：菲莉艾娜。

　　　　只是……唔。尤利亚肯定是垫底。

　　　　这些暂且不管……

　　　　只是不能每天玩游戏而已，遇事几乎毫不动摇的菲莉艾娜却露出了一副世界末日般的表情。

　　　　但她那认真的性格或许在此时发挥了作用。她咬了咬牙，低下头说道：

　　　　“玩游戏……是不好的。我会忍耐。”

　　　　尤利亚总觉得突然可以理解世间那些沉迷于游戏的网瘾少年了。

　　　　“那么，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尤利亚，你也要负责监督菲莉艾娜……”

　　　　“――爱理。”

　　　　“……？”

　　　　“尤利亚，每天早上叫我起床不会无聊了吧？”

　　　　千夜突然抢过话头，安然地对他笑着诘问道。

　　　　但说老实话，尤利亚每天早上去喊千夜起床时，都在努力按捺着扑扑乱跳的心脏。真正到达艺术层次的风景，无论看多少遍也看不厌。

　　　　“没有，大小姐如画的睡姿，怎么也看不厌的。”

　　　　“……你还出乎意料地会说话嘛。不过，你是我的管家对吧？”

　　　　千夜雪白的双颊微微泛红。皮肤过于白皙的缺点是，一旦害羞起来根本掩饰不住。尤利亚率直地觉得这一点实在是可爱透了。

　　　　“是的。”

　　　　虽然不知道千夜为何这么说，但他还是回答道。

　　　　在得到他的确定回答后，千夜愉悦地抖了抖眉毛。她舒展开娇美的容颜，嘴角却俨然露出了坏笑：

　　　　“你会服从我的一切命令，是吧？”

　　　　“如果那是合理的要求的话……难道，大小姐――”

　　　　“好啦。看你的样子也猜得差不多了。菲莉艾娜是和我身份几乎相当的著名贵族，不能对她沉迷游戏的行为坐视不理。”

　　　　千夜冠冕堂皇地说完大概连她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后，从餐椅上一跃而下。

　　　　摆出宛若天职似的正义神情后，她用手指略微理了理额前的乱发：

　　　　“――所以，在她彻底治好游戏上瘾症之前，作为姬野家特派管家，你来负责她的日常生活吧！”
………………………………

第三十二章　菲莉艾娜？周末危机（上）

　　　　“虽然话是这么说……”

　　　　不得不承认，即使在被游戏洗脑后，菲莉艾娜也依然是大小姐中的模范。尤利亚甚至觉得，她那高度的生活自理能力已经远远超越了身家远不如她的那些同龄普通女孩。

　　　　这在娇生惯养的贵族女孩中极为罕见，因此，尤利亚这几天来几乎无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