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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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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皇子们似乎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个xing火爆的刘德再也忍受不住,高声道:“刘彻!既然费劲心思把我们留下,有话就直说吧!”
“放肆!怎可直呼太子名讳?还不快快向太子赔罪!”刘荣闻言一惊,抢在刘彻发话前,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
“大哥不必如此,二哥想是对孤有些误会,一时心急罢了,孤不会责怪他的。”刘彻微微一笑,摆手示意刘荣坐下,根本没有理会一旁的刘德。
“就是就是,太子乃是人中龙凤,怎会和莽夫一般见识。”刘彭祖连声附和道。
刘德恶狠狠的盯着刘彭祖,喝道:“老八,你说谁是莽夫!”
“谁答应就是说谁嘛。”
“你。。。。。。”
“怎么?二哥还想打我不成?”刘彭祖撇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
刘彻笑意盈盈的看着刘彭祖逗弄着刘德,没有出言阻止,这老八果然是个妙人,丝毫没有顾忌的得罪刘德,分明就是投名状嘛。倒是刘荣再次出言制止了处于爆发边缘的刘德,这番隐忍工夫,让刘彻除掉他的心思又坚定了几分。
敲了敲桌面,刘彻示意众人安静,见刘德还要说话,他清咳了一声,大厅内传来一阵刀剑出鞘的呛啷声。诸位皇子骇然转头,发现各自身后都站着数个侍卫,手中横刀寒光闪闪。
“太子,这是何故?”刘荣浑身巨震,颤抖着问道,他知道,刘彻最想杀的就是自己。
“没什么,就是想让兄长们安静的听孤王说话。”
刘彻扬了扬眉毛,随口说道,声音虽然不大,却如洪钟大吕般,在死寂般的大厅内久久回荡。
眼见诸位皇子都老老实实端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刘彻这才挥挥手,示意侍卫们还刀入鞘,脸上满是戏谑的道:“既然兄长们都没话说了,就让孤王提些想法吧。”
………………………………
第四十二章 仁寿家宴(下)
整个宴会厅很安静,只是不时听到翻书的哗哗声。皇子们各自拿着一本线装书不停的翻阅着,脸上表情各异,但都很默契的没有说话。
脾气火爆的刘德根本没有仔细看,快速的翻阅完后,将书卷丢到桌上,满脸冷笑。
刘彻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端起桌子上的果汁,慢慢的品着。
线装书并不厚,皇子们很快就陆续看完,刘彭祖第一个表态道:“只要太子能保证这‘皇家实业集团’每年都能达到最低收益,我同意用我的封国租税和书中所谓的‘不动产’入股。”
皇子们闻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八今天是疯了吧?拍马屁用得着这么不要命吗?太子拿出这本《皇家实业集团发展规划》,分明就是要剥夺掉皇子们的封地嘛,所谓的不动产,不就是指各种田地和宅邸吗?
吴楚七国之乱后,同姓诸侯王的势力受到致命打击。景帝取消了王国自行任命官吏和征收赋税的特权,削减了王国的属官,王国的丞相改称为相,国相还负有监察王的使命,规定诸侯王不得治理民政,只能“衣食租税”,即按朝廷规定的数额收取该国的租税作为俸禄,王国的地位已与汉郡无异。
就是说,诸位皇子现在是全国最大的地主阶级。本来就没了政治权利,若是又没了地,没了宅邸,封国就是名存实亡了。
刘彻笑了笑,道:“八哥放心,哪怕是收益不足,孤王也会用府库里的银钱补上的,而且孤王有信心,真正的收益绝对会大大超出你的想象。”
中山王刘胜见一母同胞的老哥刘彭祖都答应了,自是没有什么意见,也点头同意。
长沙王刘发本就不乐意到长沙国那个chao湿贫穷的地方之国,王妃陈婕这次回京,也不知道埋怨多少次了。入股皇家实业集团,若每年真的能分到数千万钱,可比他呆在长沙国苦哈哈一年收的那数百万租税要好上太多了,若赶上灾年,还得往里赔钱呢。
当下他也不犹豫,点头道:“若是太子真能说服父皇让我们呆在京城,不用之国,那封国的王府宅邸倒确实没什么用处,本王也入股吧。”
刘彻笑着保证道:“六哥放心,孤王早就在北阙甲第紧贴宫城之处划出了一块地方,专为我大汉皇族营建府邸,名字就叫皇家庄园,定不会让叔伯兄弟们失望的。”
“哦?可是那田氏商业集团正在营建的劳什子‘示范xing小区’?”
刘发眼睛一亮,他早就听王妃陈婕说过,那田氏商业集团,正在北阙甲第营建一大片美轮美奂的建筑,只是一直保密,无缘得见。据一些身份很高的贵妇说,里面的建筑将比天上ren jian和七窍玲珑阁还要jing美奢华。
“孤王保证,六哥的新王府绝对会让嫂子满意的。”刘彻点了点头,打趣道,刘发怕老婆是出了名的,地球人都知道。
刘发倒是不以为忤,自顾自的吃起菜肴。既然已经答应了太子,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在长沙国可吃不到这等美味,不多吃点对不起自己。
“五哥,孤王的安排可有不妥之处?”刘彻对不发一语,却眉头紧皱的江都王刘非问道。
在九个兄长之中,唯一能让他有所顾忌的,就是刘非。刘非也是景帝的爱子,可谓文武双全,在吴楚之乱中也立下不不小的功劳。吴楚之乱后,景帝趁势收夺各诸侯国的支郡,边郡归朝廷所有,所置王国皆一郡之地,唯江都国例外。东阳郡、故鄣郡都封给了刘非,可见景帝对他的看重。若不是他过于骄纵奢侈,恐怕还能跟刘彻争争这太子之位。
程夫人生的三个儿子,刘余口吃木讷,刘端yin戾短视,真正能拿主意的还是刘非;因此刘彻最先问的就是他的意见。
刘非一边翻着书,一边缓缓答道:“太子的计划很周详,并无不妥。只是这所谓的股份的计算,股份和分红的关系,还有‘原始股’和‘无决策权股份’的定义,我还是有点疑惑。”
我勒个去!果然是人才!刘彻默默在心里给这个老哥按了个赞。短短的时间内,不但能立刻接受这些前所未见的名词,还能找出其中关键之处,怪不得世人都夸他惊才绝艳啊。
刘彻整理了一下思路,认真的讲解道:“这股份就按照各位兄长所有的田地和不动产计算银钱,百万钱算作一股。假设五哥的江都国所有产业作价十亿钱,则为一千股。皇家实业集团设立之初,会发行十万股,为原始股,有决策权。这十万原始股将分出四万股交给父皇的少府,剩下六万股将由宗室子弟zi you认购。ri后若是增发股份,也是百万钱一股,只是不再如原始股一般有决策权。每年集团除去支出和发展所需银钱,所得收益将全部用于分红,按照股份多少分配。至于这决策权的用处和限制,在书中已有详解,孤王就不多说。”
刘非认真的听着,不住的点头,随后又重新仔细翻看了一遍,朗声道:“我同意!”
刘余和刘端见状,也随即点头同意,他们都知道刘非从来不做吃亏的事,跟着他没坏处。
刘彻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把刘非哥三搞定,今ri的预定目标算是圆满完成了。九个兄长已经有六个都同意了,至于四个弟弟,都是小姨王兒姰生的,年纪又都很小,自然由刘彻做主。现在就剩下栗姬的三个儿子了,刘彻眯起眼睛,看向了刘荣。
刘荣下意识的避开了刘彻的目光,仍然没有说话。倒是身旁的刘阏冷笑道:“若是我们不同意,太子又待如何?”
“哦?这是三哥的意思,还是大哥的意思?”刘彻微微一笑道。
刘德此时再也忍不住,也不顾身后虎视眈眈的侍卫,站起来喝道:“休要多言,本王定不会随了你的心意!有种你就杀了本王!”
刘彻脸上满是戏谑,道:“二哥莫要激动,孤王怎会行那弑兄之事?近ri听闻三位兄长府中不甚安宁,万事多需小心才是。”
“你。。。。。”刘德满脸涨红,心中明知是刘彻搞的鬼,但却不能明说,否则一个污蔑太子的罪名,足以把他整的yu仙yu死。
刘荣看到刘德已经在失控的边缘,摇头苦笑道:“太子何苦如此相逼?”
刘彻沉默半响,幽幽道:“孤王来时,父皇曾嘱咐,让孤王多留些情面,毕竟你们都是父皇的儿子,都是孤王的兄长。”
刘荣闻言脸se一黯,有气无力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我同意!”
刘德大惊,正要出言阻止,却见刘阏也无力的点点头,不由大怒道:“不管你们怎么想,本王绝不答应!”
说完,转身拂袖而去,丝毫没有顾忌身后的侍卫。刘彻摆手示意侍卫放他走,随后看着刘荣和刘阏道:“孤王从来没想过要逼迫各位兄长,大哥和三哥若是想走,只管走就是了,孤王定然不会阻拦。”
刘阏闻言,眼睛一亮,看向了身边的刘荣,等他拿主意。刘荣苦笑道:“太子说笑了,我倒是想走,可是走的了吗?”
刘彻稍稍一愣,意有所指道:“路是人走出来的,只要选对了方向,总会有出路的。”
刘荣显得很茫然:“什么是对的方向?”
“和刘德相反的方向!”刘彻冷冷道,连“二哥”都没用,直接叫出了刘德的本名。
席上的诸位皇子大惊失se,刘发赶紧停下了手中的象牙箸,原本满脸堆笑的刘彭祖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身为天家子,谁还听不出刘彻这句话的意思?
刘荣急忙哀求道:“刘德毕竟是父皇的儿子,是殿下的兄长啊!”
刘彻摆了摆手,幽幽道:“这就要看大哥和三哥能不能让他明白这个道理了!孤王是不会弑兄的,但会帮他看清该走的路!”
………………………………
第四十三章 悲催刘德
刘德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穿着一件破烂的麻衣,枯坐在长安东市一个食肆门口的台阶旁,傻愣愣的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饿得没有一丝力气。
仁寿家宴那日出了宫城后,他并没有找到来时乘坐的王府车驾,还被宫门前的几个侍卫架起来,远远丢到一边。当刘德满脸怒容的走回北阙甲第,想要进入自己的王府时,竟然被中尉府派来守卫的府卒拦了下来,一副大爷不认识你的可恶嘴脸。
按说原本没人敢这么大胆,冒犯王爷的罪名可不轻。可是侍卫和府卒们都有充足的理由——刘德没有印绶,无法证明他王爷的身份。准确的说,刘德的印绶就丢失了。在只认印绶不认人的汉朝,这可是比在后世丢了身份证还可怕千万倍的事情。
在秦汉时;印的地位比脑袋更重要;因为它是权力的象征。汉印因为是要钤在封泥上用于封印的(即把简牍收卷后将卷的首简和末简用胶泥块粘合起来,然后在胶泥上钤盖印章;以示密封。收取简牍者首先要验看封泥是否完好。如果强行拆开简牍;必然破坏封泥;则可知其已曾被打开过)。因此尺寸不可能太大,一般的只有指甲盖大小,平时不用时都随身携带,收盛于腰间所挂的鞶囊中,再在外面垂上绶带。
由于汉代朝服不象后世那样以颜色区分等级,而是都穿皂衣(黑衣),因此印章的材质,印钮的形状和绶带的颜色是区分官员禄秩的唯一标志。丞相金印紫绶,御史大夫是副丞相,佩银印青绶,以下各有等差。再一个是印钮的形状,帝后用螭钮(螭是龙的一种),诸王丞相列侯用龟钮。
由于汉代印绶的地位很高,所以新莽末年,商人杜吴杀死王莽后,不去砍他的首级;而首先去解他的印绶挂在自己身上,可见汉人潜意识心目中,印绶的地位远比那颗脑袋值钱。因为脑袋不过换些悬赏,而印绶则象征着权力。又如秦末时,项梁带着侄儿项籍起事,杀了会稽守,解下他的印绶挂在自己身上;就可以号令全郡的兵马。
从此,刘德的悲惨生涯开始了,只要他稍微接近熟识的王爷或朝臣的府邸,就会被一些不明身份的兵卫盘查,以保护王爷和朝臣为由,不许他靠近。而到了晚上,他更是遭遇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抢劫,他被数个蒙面大汉劫持到了长安东市,除了贴身衣裤外,劫匪只给他留下了一件破烂的麻衣和一个破碗。
刘德不笨,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太子刘彻搞的鬼。否则哪有这么巧,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碰到多管闲事的兵士。可他知道哪怕就是刘彻将自己活活饿死,也没有人能以此为由向刘彻发难。汉朝就是认印不认人,你自己把印丢了,饿死了也怨不得不别人。
三天了,刘德没吃过一口东西,晚上就学着路边的乞丐,找个避风的角落蜷缩成一团。虽然快要入夏了,但长安的夜晚还是非常寒冷的。如今的他,披头散发,面容枯槁,浑身散发出一种腐肉般的恶臭,连附近的乞丐都离他远远的。当然,并不是说乞丐们比他干净,而是能感觉到他周身笼罩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浓郁到无法化开怨念。
咚!食肆的伙计狠狠的踹了刘德一脚,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呵斥道:“给老子死远点!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食肆附近一般都会有乞丐,只要乞讨时做得不过分,伙计们也从不难为他们,甚至有时会端出些剩饭剩菜放到他们的饭钵中。但是眼前这个乞丐实在遭人讨厌,既不肯吃伙计拿来的剩饭,又死死赖着不走,还摆出一副随时要死的样子,吓得来往的行人都不敢进食肆吃喝。
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刘德被伙计狠狠踹在大腿上,只觉一阵剧痛,竟不可思议的清醒了一些。他擦了擦脸上的唾沫,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嘶吼声,如野兽一般冲上去保住伙计的大腿,狠狠的咬了下去。。。。。。
中尉府的正堂上,郅都皱着眉头看了看堂下被打得浑身是血,如同死狗一般趴在地上毫无声息的刘德,对着被人用担架抬来的食肆伙计问道:“就是这乞丐咬下你一块肉来?”
面色苍白的伙计涕泪横流道:“正是,请大人给小人做主啊!小人并不是故意将他打成这般模样,只是他死不松口,几乎将小人活活疼死,这才下手没了轻重啊!”
郅都翻看了桌案上仵作关于伙计伤情的简牍,点头道:“确实伤得不轻,此事错不在你,你且回去好好休养,这乞丐就交给本官处置,定会还你公道。”
伙计顿时感激涕零,连声称谢,毕竟虽是乞丐伤人在先,但若是真将他打死,自己也难逃牢狱之灾。如今中尉大人这一番话,就是为他脱了干系。
吩咐书吏带人将伙计抬走,详细记录下供状,郅都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番地上的刘德,对府卒幽幽道:“带下去,好好清理一番,再找几个机灵点的看着,莫让他死了。”
府卒应诺,架起地上的乞丐就往堂外走去。虽然他们不知道中尉大人为何要救活这个乞丐,但却不敢有丝毫违背。郅都御下之严苛是出了名的,敢违令者打个半死都是轻的。
太子/宫中,除了栗姬所生的三位皇子,刘彻的六位兄长都到齐了,正在正殿和刘彻饮宴,庆祝《皇家实业集团入股协议》的正式签订。
数日来,少府在太子刘彻提供的章程下,对诸皇子各封国的往年租税和各种不动产做了详细评估。根据这些评估,刘彻给诸位兄长开出极为优厚的估价,溢值达到了两成以上。皇子们自然很是满意,既然木已成舟,能多占点便宜自然也是好的。
尤其是刘非,坐拥两郡之地,竟然获得了高达十五亿钱的财产估值,着实让他兴奋不已。要知道,这两郡哪怕风调雨顺的年份,他能收到的租税也不会超过四千万钱,还要支付府中大批幕僚和下属的薪俸,真正的收入不过两千余万。十五亿够他不吃不喝攒上近百年,试想哪个诸侯王能活上百年?大汉朝廷去年的岁入也不到六十亿钱,啥叫富可敌国?刘非现在就觉得自己富可敌国。
虽然这些估值都会算成股份,拿不到真正的银钱,但显然皇帝老爹是清楚这件事的,太子今后想赖也赖不掉。再说长安城的权贵豪强,谁不知道所谓的田氏商业集团,暗地里就是太子的产业。有好事的人私下稍稍估算了一下,这些产业在去年短短数月间,就达到了近十亿钱的恐怖收益!刘非很清楚,跟着太子老弟做买卖,万万是不会亏的。哪怕是挣得少了,太子也有足够的家底补足承诺的“最低收益”。当然了,堂堂皇子是不会去经商的,但那些权贵世家,哪个背地里没有自家的买卖,“偷偷的进庄,打枪的不要”就可以了。
酒热正酣之际,刘荣带着满脸怒容的刘阏闯进殿来,急声道:“太子殿下,请放过二弟吧。”
诸位皇子闻言一愣,齐齐看向了主位上的太子刘彻,猜测着他是否真的对刘德动手了。
刘彻微微一笑,问道:“大哥何出此言啊?孤王何曾要对付刘德?”
刘阏抢上前来,冷哼道:“二哥此时正在中尉府,生死不知,太子真不知此事?!”
“哦?还有此事?刘德所犯何事?竟被捉拿至中尉府?”刘彻满脸戏谑,幽幽道:“中尉郅都一向秉公执法,如是刘德无甚大错,诸位兄长俱可放心。”
刘荣闻言满脸涨得通红,他怎可说出刘德是在街边乞讨时咬了一个小小的平民?这是大损天家尊严的丑事,传扬出去,刘德轻则被宗正府执行家法,重则被逐出宗族,贬为庶人也不是不可能。
“太子如何才肯放过二弟?”刘荣拦住身边目呲欲裂的刘阏,铁青着脸问道。
刘彻丝毫不为所动:“大哥此言差矣!我大汉崇黄老之学,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刘德真犯了罪过,大哥该去问大理卿,依法该如何论处。来问孤王,实在是寻错了门路。”
席上的皇子们也都听出来了,想是刘德被人寻到了错处,如今被中尉府看押起来了。不由暗自感叹太子下手之快之果决,也庆幸自己早早看清形势,没有死扛。一时间,都默默的端着酒樽,品着美酒,根本没有为刘德出头的打算。
刘彭祖更是冷嘲热讽道:“太子说得有理,既然二哥犯了事,按大汉律法办理就是,大哥和三哥若想徇私,大可去求父皇嘛。到太子/宫来作甚?没来由的扰了太子和兄长们的酒兴。”
诸位皇子闻言,不禁莞尔,这家伙无耻的样子,很有皇帝老爹当年的风范。刘彭祖丝毫不以为忤,反正是都已经站队了,干脆就把刘荣三人得罪死,也好向未来的皇帝表表忠心。示意自己反正不要脸不要命了,只能跟定你了,将来千万不能亏待我!
刘荣和刘阏被这话气得几欲发狂,殿内的气氛顿时更加紧张起来。
………………………………
第四十四章 山寨版皇城
刘彻很不喜欢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虽然景帝和太后都对自己的行为持着默许的态度,但也要稍微顾忌到皇家的脸面。真要在这太子/宫闹将起来,传扬出去,免不了朝野非议的。他清咳了一声,缓缓道:“孤王听闻刘德身染顽疾,每日里头疼欲裂,故曾多次求父皇准其留在京城治病,更欲将封国事务交由少府打理,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皇子们哪还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刘德平日身强体健,哪来的劳什子顽疾,显是太子想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逼刘德自动放弃封国了。
刘荣虽心中愤恨,奈何形势不由人,只得长叹道:“正是如此,还望太子能帮忙在父皇面前说项,让二弟能留在京城医治。”
刘彻摇头道:“这朝政之事,孤王怎可插手?想来刘德若是多多上书陈情,父皇和朝臣定会体谅他的难处,欣然应允的。”
刘阏闻言,已有所指的讥讽道:“二哥的印绶已经被贼人偷去了,又如何上书陈情?”
“二哥的印绶何时被盗了?那为何今日早些时候,还能差人给孤王送来这盖着大印的入股协议?”
刘彻丝毫不以为忤,装作吃惊的样子,拿出一张绢帛让内侍李福交给刘阏查看。
刘阏接过绢帛,上面赫然盖着河间王刘德的大印,不由气得浑身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刘德现在人在中尉府,身上印绶也已丢失,怎么能在这劳什子的入股协议上盖印?很明显就是太子刘彻让人盗取了他的印绶,还肆无忌惮的私自在这绢帛上盖印。
一旁的刘荣也是面目铁青,刘彻的做法实在是欺人太甚,丝毫没有掩饰,明摆着吃定刘德了。然而,随着愤怒而来的,更是深深的无力感,刘荣知道,刘彻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必然还有后手。一旦逆了他的意思,恐怕刘荣三人就要面对更可怕的境况了。
良久后,刘荣强压下心中的愤恨,试探着问道:“太子,这印绶?”
刘彻微笑道:“想来刘德的印绶根本就没有丢失,一直都在身上,大哥以为呢?”
刘阏正待说话,却被刘荣拦住,只见他幽幽道:“小王也相信二弟的印绶没有丢失,这就去中尉府取来二弟的陈情表,明日早朝更会和三弟联名上奏,求父皇准许二弟留在京城治病。”
刘彻微微颌首,满是关心的认同道:“二哥的顽疾确实拖不得了,待他从中尉府脱了干系,入住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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