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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君临天下-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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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槿看着他犹自青肿的脸,“你认为是柴草?”

    许从悦道:“难道皇后认为是粮草?那支兵马不像在押运军粮,而且此处离北狄进入吴国的两条大路远得很,前面城池又有吴将镇守,他们疯了才会绕到这边来!町”

    木槿笑道:“那么,你跟蒋将军分出一万精兵过去打下来看看?我腰酸背疼的,就在这边扎下营来等你们的好消息!”

    许从悦自然也不敢让她亲自上阵,倒也心甘情愿拖着遍体伤痕的身体去打仗,——然后,顺利地带回来三十二车各色粮食和一车金银珠宝。

    木槿喜不自禁,一车车看着,抚着高隆的腹部笑道:“本想着这次动了五哥的兵马,回头得拿出体己来犒赏犒赏,如今可免得动我女儿的嫁妆钱了!谠”

    青桦等也是高兴,笑道:“兴许娘娘生下的是皇子呢?莫非留给儿媳妇?”

    木槿道:“便是这胎是皇子,迟早也会有公主吧?若是皇子,即便不能富有天下,他父皇也亏待不了他。若是公主,要嫁到别人家去,那妆奁自然要预备得越丰厚越好。”

    许思颜再三说了,务要儿女双全,临走前还跟她说着,想生四个娃娃……

    待此间事了,解开他和楼小眠之间的误会或嫌隙,大约便得继续这个艰巨任务了……

    横竖宫中无事,等边疆绥靖,这任务听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她一路骑马而行,此刻鬓发散乱、尘灰满面,却笑得霞生双涡,笑意莹彻,一对黑水银般的眸子冉冉转动,说不出的清灵秀丽,似湖边绿阴里斜斜探出的一枝木槿花,花枝灿烂,鲜艳绚美,对着阳光开得明亮璀璨。

    许从悦看得心中一跳,竟有种自惭形秽的卑微感。

    他忙低了头,好一会儿才问道:“皇后怎么会猜到那队人马押的是粮食?”

    木槿道:“你忘了?前两日哨探的斥候曾经报告过,说有几处城镇富户被蜀兵抢掠,人却毫发无伤,你还猜是不是我五哥久在吴境缺粮了。可蜀国近年并未遭遇什么天灾**,哪会缺粮?且五哥更不是那种无德之人。故而我猜着又是狄人假扮,想以劫掠之事挑拨两国不和,因此派斥候出去时,我都特地交待过,留意附近有没有车队行过,如果有,注意车辙痕迹。多深多宽多少辆多少人押运,都要一一查明。”

    这事却是吩咐蒋敏才去做的,他闻言已笑道:“皇后英明,特地多派了几队斥候出去打探,还真发现了这车队。那车辙痕迹比较深,不像是运送干柴或青草的,所以立刻断定那柴草必是伪装。此事也亏得皇后料敌先机,若等斥候报来消息,再去查探车辙等动静,我们只怕赶不及去打劫了!”

    “打劫……”

    许从悦无语,却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青桦等近卫更是骄傲,千陌道:“某些原先还不信的人,这下被打脸了吧?”

    顾湃道:“可不是!结结实实的!”

    许从悦揉了揉被他们打过的脸,果然觉得火辣辣的。

    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过,也是他活该吧?

    -------------身处囊中,方得脱颖而出-------------

    打劫了强盗打劫的粮草和珠宝,还不知在哪儿的女儿嫁妆得保,木槿大悦,拔营再起时,连雪蹄乌的步履都轻捷许多。

    她甚至和蒋敏才商议道:“虽说这些东西原是吴人的,但国主带人过来征战一场也不容易,咱们还有两三日便到朔方城了,原先预备的粮草已经足够,回头便将这三十三车东西都送到国主营寨去吧!嗯,那车珠宝也不少,回头拿两箱出来,犒赏给跟咱们辛苦这么些日子的将士们。”

    蒋敏才自然愿意,连声答应。

    偏那不知趣的许从悦在后慢吞吞说道:“皇后计虑周详,自然战无不克,攻无不胜……只是皇后可曾想过,到了朔方城,是将粮草送进去解朔方城燃眉之急,还是该把楼小眠带出来找皇上理论?话说再往东的话,多是狄军占领的城池,临近朔方城的代郡更是他们布军的主力所在。这样的情形下,朔方城……不容有失啊!”

    木槿皱眉,“黑桃花,将楼大哥带出来,和送粮草进朔方城,不冲突吧?楼大哥是文臣,便是他不在朔方城,原先将士不是一样可以守城?听闻朔方城异常坚固,当年七个北方小国联手合击,都不曾将它拿下,相信只要粮草足够,应该可以继续坚守。倒是代郡的狄军有些麻烦。说不准他们原先就是想困死朔方城,所以只围不攻;若见咱们过去相援,只怕难免一场大战。”

    许从悦冷笑,“朔方城再难拿下,后来武成帝还不是把它拿下了?如今朔方城只余了千余人镇守,狄军派上一万兵马难道还攻不下来?再不成,三万或五万,你看那朔方城还怎么守!”

    木槿怔了怔,“便是攻下,也将代价惨重吧?不过说实话,我也奇怪皇上为什么不在朔方城多多布置兵马。若能镇守其间,牵制住代郡的狄军,他们难以与江北的狄军会合,再加上苏大将军、谢将军已经平定了广平侯之乱,从东面围剿过来,应该颇有胜算;北乡、晋州的守将没了后顾之忧,又有蜀军相助,何愁外患不平!”

    她回想着许从悦的话,盯着他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水眸,疑惑道:“从悦,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告诉我楼小眠能守住朔方城另有原因?”

    “没有!”

    许从悦避开她的目光,仓皇地答着,忽拨转马头,说道:“我到后方巡视巡视罢。你自己留意,别累着。”

    木槿瞧他远去,愈发地纳闷,叹道:“从前忠贞善良胸怀坦荡的雍王……到底哪里去了?愈看愈觉得像变了一个人……我都快不认识了!”

    千陌道:“娘娘别理他。鬼魂附体吧!”

    青桦淡淡道:“嗯,必定是织布不肯饶他。”

    许从悦远远听到,只觉心都被人揪起,放在石钵里一下一下地重重捣着。

    他疼得无法呼吸。

    颤抖的手探到渐渐褪色的玉白荷包里,拈出两粒瓜子仁,放入口中。

    苦,好苦,苦得他舌头也发僵,眼底一阵阵地发酸。

    曾经那等鲜香的瓜子,已经完全变质。

    两年了,早已不复当年。

    ------------欲诉无从诉,一腔深情谁知------------

    远远见得西南方向大。片灰尘扬起,如黄云般直冲青天,木槿眯了眯眼。

    蒋敏才忙道:“传令众将士警戒,预备战斗!”

    但闻铠甲声响,弓上弦,刀出鞘,长枪在手,蜀军已准备布开阵势。

    这时斥候已经飞奔而来,同时还带着两名吴国幕僚,匆匆上前禀告道:“回皇后娘娘,前方是晋州守将庆南陌的兵马!”

    庆南陌……

    提起来也不陌生。江北兵乱正是庆南陌的北乡别院开始,那晚许思颜险些被人暗算,木槿几乎舍了小命才将他救下……随后清查泾阳侯、慕容继贤等慕容一系的江北势力,也亏得他大力协助。

    那边吴国幕僚已上前见礼道:“皇后娘娘,庆将军求见!”

    木槿抬眸看那漫漫黄尘,笑道:“这是领了多少兵马来?知道的,说过来迎接本宫;不知道的,还以为对阵打仗呢!”

    幕僚陪笑道:“不敢,不敢!江北不宁,庆将军又顾及皇后娘娘安危,自然会多带些人马。且将军特地来见皇后,是因皇上亲笔信函带到,千叮万嘱令让转交皇后娘娘,故而斗胆请皇后稍驻凤驾!”

    许思颜的亲笔信……

    ===


………………………………

破阵子,回雁一曲天下惊(二)

    木槿心头一跳,忙笑道:“有请!”

    青桦等忙扶她下马,那边已有人预备了可以折叠的竹椅让她坐,支起伞盖来挡住炙热的阳光,又取银盆倒了水让她清洗面上手上的灰尘。舒悫鹉琻

    木槿先探首在银盆里照了照,无奈地摇了摇头,草草洗了脸,拿按母亲配方所制的润肤花露拍了拍脸,才接过那边递上的茶水。

    不过略略有些温热,汤色也浑浊得很。

    出门在外,四面烽火,诸事不便,便是这点热茶,也不知身边这些忠诚近卫费了多少心力才能焐到现在还热着畛。

    到底还是宫中舒服啊,瑶光殿里一几一榻,一茶一水,无不可心合意。

    还有,知道那个人就在不远处,如同她牵念他一般,也时时刻刻牵念她,且日日相守,触手可及。

    仿佛后知后觉地,她忽然明白翼望山处处如意、事事遂心,为什么她还是少了什么般坐立难安,一心只想回吴国去钏。

    原来,只是因为吴国有那头暗森森磨着牙不知打什么主意的大狼。

    如今自然是见不到他,却不知他对她擅自调动蜀兵前来相助楼小眠有何感想……

    她本因许思颜鬼鬼祟祟支走她,并欲加害楼小眠之事极是不满,但此刻却又不禁忐忑,握着茶盏的的掌心竟沁出汗来。

    庆南陌的兵马在两里开外顿住,庆南陌只带着两名亲兵飞骑而来,远远看到这边华盖高张,便匆匆下马,徒步穿过蜀兵森森剑戟,上前见礼。

    “臣晋州庆南陌,拜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到了江北,臣有失远迎,尚祈娘娘恕罪!”

    木槿笑道:“庆将军免礼!这迎得已经够远了,再远岂不是得奔蜀国迎我了?倒也省了我费事!”

    庆南陌久在江北,各处哨探众多,又接到了许思颜密信,显然不会不知道她从何方来,领的又是何处兵马。他尴尬地咳了一声,恭敬道:“皇上、皇后至尊至贵,若用得上臣的地方,臣自当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既表了忠诚之心,又避开了木槿的暗讽,果然滴水不漏。

    木槿打量他时,也不过三十余岁,身材高大,紫棠脸色,阔口环眼,言行间透出久在边疆的勇猛和粗砺,一看便知是名悍将。

    两年前,他在江北势力中独树一帜,不肯附从于当时盘根错结的慕容氏势力,居然还能支撑下来,足见得也不是有勇无谋之人,后来清扫江北兵变、救护太子更是尽心尽力,遂得许思颜重用,由从四品的怀化将军迁作正二品的归德大将军,且将晋州、北乡、代郡一带边防尽数交他负责,与江北大营的盛从容彼此呼应。

    这样的将领,即便比不得禁卫军八大校尉那样以死效命,也是可以信赖托付之人。

    木槿沉吟着,问道:“皇上的信呢?”

    庆南陌慌忙自怀中掏出被细白绢帕包得结结实实的信函来,也不敢直接递与木槿,只垂首送到青桦跟前。

    青桦忙接了,打开绢帕细查无讹,方才交给木槿。

    木槿一眼瞧出信封上正是许思颜亲笔,心口已跳得激烈。

    忙打开看时,便见一个小小荷包掉出来,里面正是当日木槿送她的槿花坠儿,金线编的砗磲玛瑙璎珞依然齐齐整整,洁净如新。大约怕她不信,才特特附在信内以做表记。

    展笺阅时,许思颜端正熟悉的字迹直直撞入眼底,几乎要逼出她的泪意来:“小槿见信如晤,匆匆一月未见,可知余度日如年?良宵孤枕,人在天涯,不忍见宝钗香散,鸾镜尘生……”

    果然一惯的甜嘴密舌,千里迢迢只为送封情书来么?

    木槿收起摇曳心神,定睛细看时,叙完长长的相思,果然终于点到了正题。

    “楼小眠之事,余另有计较。事关成败,卿不可轻举妄动,余稍后即至,必将内情一并见告……”

    果然,还是阻止她去朔方城。

    他还亲自赶往江北来了?就在这两天么?

    以他和楼小眠往日情义,木槿本就料着他不至于因为疑心她和楼小眠有私情,便做出逐皇后、杀丞相这类的无脑之事来。

    可内情么……

    木槿捏了槿花玉坠在手,看向庆南陌,“皇上还说什么了?”

    庆南陌道:“皇上另有密旨给臣,让臣无论如何留住皇后,他顶多一两日便可赶到北疆,与皇后陈明误会。”

    “陈明误会……”

    木槿踌躇。

    许思颜身为一国之君,除了江北这边,还得顾及陈州、宁州;朝中慕容一系的势力虽被打压得差不多,但也难保没几个不要命的,趁着北境风雨飘摇,又在暗中使坏。

    许思颜在这样的情形下离京,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再计算冀望山到吴都的行程,吴都到江北的行程,他显然是一得到消息便已昼夜兼程往这边赶。

    他的要求也很低,只让她等他一两日而已。

    而她私下调动兵马去干涉军政大事,本就是逾越了女子的本分。即便在蜀国有父兄宠爱,也不会容许她如此任意妄为。

    于情于理,她都该等许思颜来了再说。

    可计算日子,朔方城这两三日应该已经断粮了……

    城内兵寡粮绝,城外强敌环伺,楼小眠抱病在身,能禁得住这样的内外交困吗?

    他们必须在这一两日内前去相援;可她似乎也没有拒绝许思颜等待一两天的理由……

    木槿正沉吟之际,那边忽然又有动静,然后便听人高声禀道:“娘娘,国主遣人来见!”

    萧以靖?

    她领了蜀国的兵马出发后,自然得派人通知萧以靖。

    如今,萧以靖也派人来了……

    骑了快马匆匆赶来的人正是萧以靖的亲卫,木槿等人久已相识。

    他与青桦等都熟,向木槿见了礼,便笑着将萧以靖书信呈上。

    木槿忙藏好玉坠,收起许思颜的信,再接过萧以靖的信函时,却只寥寥两三行字:“遣蒋敏才前去朔方城接应楼相,木槿不许去。愚兄稍后即至。”

    木槿有些懵。

    这两人居然同时来信,同时表示会来,而且意见出奇的一致:让她等着,不许去朔方城。

    但萧以靖总算一语惊醒梦中人。

    果然当局者迷,她居然没想到,她完全不必亲自去朔方城。

    不是缺兵么,眼前正有三万精兵;不是缺粮么,蜀兵自备干粮,加上后来打劫的,在朔方城撑上一两个月都不成问题。

    难题迎刃而解。

    当下诸人很快议定,由蒋敏才率主力兵马和粮草前往朔方城,木槿及其从人则跟随庆南陌前往晋州。

    木槿原意,许从悦可以跟蒋敏才一起前往朔方城帮照应,省得受她部属明里暗里的白眼,冷不丁还会被痛打一顿,她也帮不了的。

    许从悦也不反驳,只和蒋敏才商议几句,便见蒋敏才过来商议,却是认为公主也需要从人护卫,故而留下五千兵马交许从悦保护木槿,自己带着主力兵马径奔朔方城。

    庆南陌遥遥看一眼跟随自己前来的五千吴兵,笑道:“也好。我们还需在外歇息一晚,明日才到晋州。臣正担心兵力不够,万一有狄兵得到皇后到来的消息大举来犯,恐怕应付不来。”

    许从悦笑意优雅,顺势道:“蒋将军本就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将才,无须我多事跟去。随我们去晋州的兵马,到时正好让蜀国国主带回去。”

    思及当日吴蜀曾双双中计,虽说许思颜派张珉语过来一查再查,但查来查去前日张珉语自己都险些搭在里面了,说不准还有内应未曾清理干净,木槿也觉得带上几千可靠的兵马在自己身边更安心些。

    只要木槿既然不再去见楼小眠,萧以靖那个亲卫的任务便算完成,遂安心赶回去覆命。

    ——或许,再隔两三天,萧以靖、许思颜又可以因为木槿而在晋州碰头了。到时三人坐下好好聊聊,应该没有解不开的心结。

    ===


………………………………

破阵子,回雁一曲天下惊(三)

    木槿又问庆南陌朔方城的消息时,庆南陌果然知之甚悉,连其来历、地理、内部构架以及外面狄兵大致情形都能如数家珍。舒悫鹉琻

    但问起如今里面守卫情形,却是一片茫然。

    他道:“隐隐听说是楼相过去了,但那边紧临代郡,狄军众多,不时来犯。我这边兵马不足,暂时仅足自保,一直未能和他联系。”

    木槿更加纳闷。

    许思颜再任性,也不可能为吃醋把边防大事置诸脑后畛。

    若是庆南陌这边兵力不足,他不是应该在朔方城多多布置兵马,以首尾之势牵制狄军?

    ----------------------

    天将暮,庆南陌在一处山坳里驻下,令就地扎营造饭钕。

    木槿难得带兵,自认纸上谈兵本领不错,实战经验大大不足,行。事便格外细致,惟恐有所差错。

    如今虽只有五千蜀军随在身边,她依然按照这些日子每日行军的习惯,命斥候四处打探地形和敌踪,然后对着随身所携舆图细细查看,并做下标记。

    庆南陌那边传下令去,她却只让所部暂时驻足休息,却唤来庆南陌问道:“这边地势狭小,且通往外面的道路也不宽敞,一旦有人袭击,上万的人挤在一起,所有阵法兵法,一概施展不开,岂不坐以待毙?”

    庆南陌躬身笑道:“皇后有所不知,从晋州往北,是大吴最干燥最荒凉的地段,每到春夏之交,常常风沙满天。臣呆得久了,对气象倒也略知一二。若猜得不错,今夜必有大风,指不定还会出现沙暴,到时连帐篷都能吹翻,将士们根本无法休息。算来附近只有此处避风,故而择在此处扎营。皇后也不用担心有人偷袭,臣会多多安排人手在外轮值,远远发现敌踪便会示警。”

    木槿道:“本宫虽未见过沙暴,但沿路这沙尘也着实吃了不少。路上行个半日,洗脸的水都漆黑的。”

    庆南陌忙道:“北方气候,是这样的。若到了晋州城里,四周有城郭山川相蔽,要略好些。”

    木槿没有接他的话,一双清眸似笑非笑,淡淡地看向他,“寻常那些沙尘,便可让人看不清一二里外的景物或人影,若是沙尘暴……又有风声呼啸,又有沙尘滚滚,只怕敌人杀到跟前都未必能发现吧?那些轮值的将士居然能发现敌踪提前通知……莫非长了千里眼、顺风耳?”

    “这……”

    庆南陌一凛,小心向上瞥去,只觉这小皇后比传说中还要厉害几分,无怪纵横大吴二十余年的慕容家竟在这短短两年内一再败北,连慕容太后都站不稳脚跟,被帝后二人于不动声色间连根拔起,给逼得在乐寿堂出了家,——纵然还是太后,谁不知当年有个章太后,便是因助儿谋逆而被送在那里,几乎幽囚至死?

    许从悦正在旁边伴着,见状已轻笑道:“庆将军选择在此扎营,想必是怕那些沙暴惊了皇后凤驾吧?”

    庆南陌苦着脸道:“臣的确有此考虑,但显然考虑不周。不如皇后和蜀军在此间休息,臣带吴兵撤到外面去,替皇后宿卫吧!”

    木槿笑道:“何必宿卫?指不定明日又有狄人来袭,还是要让将士们休息好要紧。你们既已扎营,便留在此地好了,只是夜间记得要留心多派人轮班值守。本宫已叫人到前面另觅了扎营之处,倒也不用庆将军费心。”

    庆南陌连声应了,“皇后娘娘天纵之才,仁爱有德,诚我大吴将士之福!”

    木槿听得很是受用,又说了两句,方带着五千蜀兵往前方看好的位置扎营。

    其实隔得并不远。

    虽不能如那山坳般三面挡风,后面却有一带光秃秃的短坡,只在下方生着零星的灌木,到底可以略挡风沙。

    大约靠近北疆,秋冬寒冷,故而居然此处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作回雁坡。

    木槿骑着马儿行到高处,将大致的地形一一查看过,亲自安排了好几队人轮值,才捶着腰让踏雪乌驮着自己慢慢踱回营帐休息。

    许从悦不管青桦等人的白眼和黑脸,始终紧紧跟在她身侧,见状忍不住问道:“皇后似乎有些疑心?”

    木槿一边叫人拿了安胎药去煎,一边反问他:“如果是你领兵,会扎营在那个位置么?”

    许从悦沉吟,“若为皇后计,扎营在那里原也不错。或者庆将军事先查探过,确定附近没有大股狄军。”

    木槿微哂,“真能查探得那么仔细?那他当时怎会被人设计得险些全军覆没?还是在指望五哥所领的异国兵马替他哨探军情?”

    许从悦拖过一张草席,盘腿坐了,沉吟道:“皇后……疑心庆将军?就为刚才他的安排?”

    木槿摇头,“你可记得我们和张珉语分开时,他说了什么?”

    “他问了皇后的行踪。”

    “对,他问了我的行踪,明知我要去朔方城,却问我会不会经过晋州……”

    “我记得。他似乎想着,若皇后经过晋州,可以在那里歇一晚。”

    “可他自己是去盛从容的江北大营,根本没打算回晋州,没道理像半个东道主似的问出这话。”

    “皇后认为……”

    “我怎么觉得……他其实只是在确定下,我不会去晋州?”

    许从悦踌躇,“可谁不知他是皇上嫡系?他不可能加害皇上、皇后啊!”

    木槿皱紧了弯月般的眉,“你在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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