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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良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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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上香唇,她再一次“偷袭”了他,男人真的很好骗,嘻嘻!
  “将军,我查到盗贼的下落……”噢喔!看来他来得不是时候。寒翊无端冒了一阵冷汗。
  “你叫他将军?”嗯哼!这下更好玩了。
  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寒栩觉得自己两面不是人,一个怪他来得太迟,一个怨他到得太早,他实在很冤枉,也很难两方不得罪。
  驿馆是简陋了些,平常疏于打理,因此杂草丛生,几名紫骑军整理了大半天才能住人。
  本来他们打算投宿客栈,但是某人的口无遮拦,店家不肯让他们一行人住进触霉头,害他们不得不另寻他处,暂居这快荒废的驿馆。
  说实在的,对她先前的测字他一直耿耿于怀,若是受伤的人是他倒还无所谓,可要是他心爱的娘子会遭逢血光之灾……心乱如麻正是寒翊此刻的心情。
  追捕滋扰封邑的盗匪是他份内职责,九王爷不在府内他更要尽一份心,即使担心地夜不成眠,仍得极力追查出盗匪的下落,好早日回去守著他的小兔儿。
  “呃,将军,属下可以禀报了吗?”他希望能活著见娘子最后一面。
  “我有阻止你开口吗?”玄漠的口气非常冷,像冬天提早到来。
  没有,只是用眼白眄我。“我和几名手下追踪盗匪的马蹄印到东方林子里。”
  “又是东方?”
  他看了一眼彷佛没事人的小懒猫,她正拿著一根细针打草人,上面写著——寒翊。
  “将军,再追下去是十三皇子驻扎的边防,我们要继续前行吗?”他担心十三皇子会伺机报复。
  东边再过去一点是边防要地,同时也是天阙宫所在地。“等两天看看再作打算,你很急吗?”
  “呃……没有,但……”寒翊欲言又止的表情引起曲喵喵放肆的嘲笑。
  “血光之灾、血光之灾呀!我测出的字从未失误,嫂夫人过不了八月十五日。”好凄凉哦!月圆人不圆,守著孤坟哭别离。
  “你……”
  玄漠伸出手制住他的拔剑相向。“道听途说不足以信之,她是随口说说罢了,有口无心。”
  “别不信我,你输不起一条命……噢,算错字,初字加二点应该是两人,一尸两命哦!”她可不是在危言耸听。
  除了她爱收集“美色”为徒的师父外,没人比她更有灵性能悟透天机,不相信她就等著收尸,反正死的不是她底下挣钱的姑娘们。
  “你说兔儿有了身孕?”寒翊先是喜扬眉梢、乐不可支,随即倒抽了一口气,脸上满布惊惶之色。
  “喵喵,别信口开河,不许你拿别人的生死开玩笑。”他不相信她有玉阴阳的术数本事。
  “好吧、好吧!当我瞎说,不想救人我也不为难,破天机我可是会折寿的。”从出生到现在她已折了十年寿,她自个算得出来。
  修行之人有七七四十九劫,如今大劫小劫破了一大半,只剩下最后两大劫等著她去闯,看开了生死才能痛快的玩,谁晓得自己几时会死。
  而且她爱逆天行事的作法叫人头疼不已,师父暗地里虽布了不少阵保她平安,但她死性不改地仍然故我,恐怕她的一生会比别人短很多。
  所以漠哥哥娶了她不吃亏,很快地就能娶新妇、纳小妾,而她在地下只能咬牙祝福,省得大伙说她凌虐他太多,早该受报应。
  “曲姑娘,你有破解之法?”不管是假是真,有备无患方为上策。
  曲喵喵瞄了瞄正望著她的黑脸男子,“算了吧!人家不信我有偷天换日之术,何必自找无趣。”
  “将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玉先生的术数不也印证在你身上?”他没有本钱赌爱妻的生死,他爱她如命。
  “喵喵……”
  曲喵喵抢先说:“等一下,你指的玉先生是谁?”不会刚好是那个没种的家伙吧!
  玄漠代替他回答,“玉阴阳。”他习惯如此唤玉浮尘。
  “喔!阴阳呀!算他好狗命。”不是他。
  “怎么了,你和姓玉的有仇?”玄漠略微不安的问,她和府里那位姓玉的有关?
  她冷笑地将一枚铜板掷入木梁三分。“没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他为了保持童子身逃婚,令我想啃他的骨、吃他的肉而已。”
  童子身?!玄漠和寒翊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想起某个“守身如玉”的男子。
  “他和谁有婚约?”
  “我。”她比比自己,“那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他以为我希罕嫁给他呀!一个没毛的浑小子。”
  “你在生气什么?”玄漠很不是味道的一问。
  她当场换上夜叉的嘴脸。“他怎么可以抢走我逃婚的机会,害我被师父训了两年,怪我平常欺负他太多,所以他才离家出走。”
  拜托,她当年才几岁,能欺负他到什么地步,顶多要他冬天去湖里凿洞供她享受垂钓乐趣,叫他空手挖雪堆里的虫做饵。
  夏天天气热嘛!他虚长了她七岁力气比她大多了,上个雪山扛块千年冰岩不为过吧!好歹她也有分他吃一碗冰糖莲子汤呀!他还有什么不满。
  当初师父见两人美色相当就异想天开,以为两个“美人”成婚会生下小小美人供他娱乐,千方百计地欲凑他们成一对。
  哼!当时是她抗议不要他,而他竟敢找机会偷溜不带她出来见见世面,自私、胆小又懦弱,她从头到尾的唾弃他。
  “呃,喵喵,你的意思不是怪他悔婚,而是他没良心地忘了带你开溜?”玄漠将心底的猜测说出。
  “没错,那个没义气的家伙准死在荒山野岭,尸首任白狼群分食而光,死无葬身之地……”
  气愤的美人儿拉拉杂杂骂了一大堆让人心惊胆跳的恶毒言语之后,寒翊才战战兢兢的插一句话。
  “请问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她已经不屑用嘴巴念出他的名字,只用鼻音哼出三个音。
  玉、浮、尘!
  哈啾!
  奇怪,要变天了吗?怎么会有一股冷意袭来,整个背像鬼附身一样的凉飕飕,由脚底一直凉到骨子里,猛然的冲上头顶。
  可是不对呀!近日观星并无异常,秋老虎照样肆虐即将收成的土地,莫非他太敏感了?!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一大清早两眼都跳,到底是财还是灾,待会得回房算上一算,看看该如何趋吉避凶,以保平安。
  “玉爷、玉爷……”
  “嗄?什么事,是你叫我吗?”玉浮尘一回头,是一位妍美清丽的年轻少妇。
  “呃,玉爷,我想问翊哥几时会回来?”含羞带怯的徐兔儿有一桩天大的喜讯准备告诉夫君。
  他想了一下,“你是寒统领的小兔儿。”
  “嗯,是的。”小兔儿是翊哥对她的昵称。
  “你放心,我算过了,他近日内即将返回。”他用的是“他”而不是他们,表示此行将少一人。
  “真的?!”她高兴地露出将为人母的喜悦。
  “不过……”这话不好启齿,她的面相太沉,恐有血光之灾。
  “不过什么?”
  他以咳嗽掩饰轻忧。“没事、没事,你先回去休息。”
  接下来是他的事,他得想办法逆转她的天命,否则寒翊会怨死他。
  如果是那个人应该能轻松办到吧!毕竟她最擅长的就是与天抗争。
  玉猫儿曲喵喵,他少年时期的恶梦来源。
  第四章
  “喵喵,你也帮我测个字如何?”
  玄漠的要求换来曲喵喵一声轻嗤,不予理会地专注在棋盘上,先打人一巴掌再说人很乖谁会接受,也该换她拿拿乔。
  先前她应寒翊的请托破他娘子的天命,教他破解不可避免的血光之灾之法。
  首先,她要他在八月十五的前三天开始准备鸡八八六十四只,以八卦的方位洒满鸡血,三日内不可中断,每两个时辰换一次新鲜的血。
  其次以龙引草磨成灰放在熏台中连燃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的第一道曙光射入方可熄灭。
  鸡血是阻止阴使探路,拘捕时辰到了的冥府子民,使黑白无常无法前进索魂。
  龙引草的味道特甘,会遮盖住受劫者的人气,即使阎王亲自来到也只会被熏醉,难以察觉屋内有人,等到鸡一啼照样无功而返。
  最重要的一点是避得了天灾不一定避得了人祸,既然注定有血光之灾就得见血,因此她命寒翊在床底挖个大洞让受劫者躲上三天三夜,然后弄个死刑犯伪装成受劫者代为受劫,此事方能圆满。
  当然,她也因为此事又折寿了十年,七十八岁的天年只剩下五十八年,若再继续折寿下去,她可能过不了三十岁,甚至是双十年华。
  本来她是不在意生命的长短,施法逆天根本不当一回事,折寿救人也算是行善,她还坏得不够彻底吧!
  不过现在她的心似乎自有主张,一日一日地偏向愣木头玄漠,开始有了眷恋世间的念头,舍不得太早离开他,她会想念。
  真是糟糕透顶,她怎会犯下这种错呢?半修行的人就该清心寡欲,心一动就会离不开。
  “寒翊,你确定要走这一步吗?”欺敌之术向来好用,而他这盘棋下得有些心神恍惚。
  “这……我再考虑考虑。”他将一步好棋移至次等的位置。
  “别考虑太多,我担保你的娘子不会有事,至少十日内无恙。”现在才八月初二,还早得很。
  寒翊抬起头,眉宇间是无法散去的焦虑。“我能安下心吗?她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听到没有,愣木头,你该向人家多学学,别老是不解风情的当呆瓜。”没见过像他这么冥顽不化的人。
  下著棋,曲喵喵看似是在对著棋盘说话,但是大伙都心里有数她口中的愣木头是谁。
  “我是为你的闺誉设想,男女共枕有悖礼教。”真怕了她。
  “哼!少来这一套,是你没把握当柳下惠吧!”她可没说要失身,是他的大床看起来比她的“小”床舒服。
  不过话又说回来,床小是小了点,但睡两个人还刚刚好。
  玄漠脸上一讪,轻咳了几声。“你该知道自己有多么叫人无法自持,我是男人。”
  “我有叫你忍吗?分明故意让我难堪,你嫌弃我长得不够美。”两指间的棋子一掷,轻易地嵌入他面前的石桌。
  好俊的功力。“你若不美,我想天下没有一个女人称得上是美女。”
  寒翊摇头,“咳!将军,你的意见不代表我的意见,曲姑娘是美得日月都失色,但我的兔儿也不差,足叫百花没了颜色。”天下最美的女子是他爱妻。
  “哈……夸张,寒大统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难怪你瞧不上我这个庸脂俗粉。”他是唯一不受她美色勾引的人,定力十足。
  “曲姑娘的美貌是世间少有,在下可没胆子和将军争。”瞧玄漠的脸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紫的,八成不快曲姑娘的“遗憾”。
  “你说那个块头大却没什么脑的家伙呀!他的眼睛叫尸水糊了,根本分不出美丑。”
  “喵喵。”她一张嘴足以毒死西湖的鱼。“你别再挖苦我了,我从来没有说过你不美。”
  哼!他又瞧不起她。“你也没说我很美,你不晓得爱慕虚荣是女人的天性吗?”
  寒翊在心里回道:不包括我的兔儿。
  “你的美还需要别人赞扬吗?目未盲的人都看得出你的天香国色,人间少有。”再高层次的好话他不会说了。
  “你最好每天准备三句赞美好养我的虚荣心,否则我保证你餐餐有料吃。”不怕她下毒的话。
  嗄?!未免强人所难。
  玄漠转个方向,“寒翊,你睡著了吗?一盘棋由黄河下到长江还下不完。”
  “是的,将军,属下会很快的赢……”一句轻哼让他适时改口。“打平。”
  “你想有多快呀!是不是认为妇道人家棋艺不精是应该的。”他要敢点头,她马上让他少只耳见人。
  “不,曲姑娘已是在下生平难得遇上的高手,我都快招架不住了。”寒翊是睁眼说瞎话。
  她棋术中上,但棋品奇差,输不起又爱计较,一盘棋若没下个半时辰就是瞧不起她,还不许他放水,害他赢得好辛苦。
  “虽然你说的没一句真心话,可是听在我耳里就是开心,不像某人……”闷葫芦打水——咚一声就闷不吭气。
  那个某人已经哭笑不得。她的要求未免太多了,又没人要她跟著他不放。
  “将军是不擅言词,但他绝无一丝虚情假意。”只除了看不见。
  “叫他把心拿出来看呀!肯定是黑不隆咚。”看了也是白看。
  “嗄?”心能取出吗?人还能不能活?
  玄漠摇头苦笑,“寒翊,专心你的棋盘,某人正偷了你的马。”她实在……太没品了。
  咦?真的少了一只马。“曲姑娘,你要在下让一马尽管开口,将军今日不上马。”
  棋子一落,他当场将死她,赢了这一局。
  “你……”可恶。“观棋不语真君子,姓玄的,你是小人。”
  “不叫我相公或是漠哥哥了?”姓玄的?听起来不太顺耳。
  能屈能伸女丈夫,“哟!我说玄大爷,你近日哪儿发财呀?买好墓地了吧!几时让我去上个香?”
  他为之失笑。“喵喵,你可以帮我测个字了吧!”
  “没空,我手酸。”玉指一捻,她忙著嗑瓜子,吐瓜子壳。
  玄漠不晓得该如何形容眼前的女子,说她性子开放却十分小心眼,一丁点的小事都记挂在怀,无时无刻不忘拿出来提醒人家几时犯了小过小错。
  一下子可以是娇媚无比的妖娆女子,一下子像个孩子般任性、耍脾气,变化莫测的性子叫人无从捉摸。
  她的美绝非笔墨能形容,连圣人都会动心,何况他只是凡夫俗子,很难不去受她一颦一笑的影响,进而多看她一眼、两眼、三眼……
  她不只狡猾而且奸诈,明知道鲜少有人能逃得过她布下的迷魂术,可她悉数的全用在他身上,动不动腻在他身上磨磨蹭蹭,找著机会就吻他,反客为主地占据他所有思绪。
  他真是被她害惨了,变得不再冷漠寡言,少了令人寒颤直打的冷鸷,这样玄漠自己都觉得陌生。
  “本来有好玩的事想让你插一手,现在看来是多事了。”人,都有其弱点。
  果真,她两眼倏地发亮。
  “漠哥哥,你说有什么好玩的事?人家好久都没动了。”她马上巴了过来,语气和神色恢复娇滴滴的模样。
  “手不酸了?”
  曲喵喵立即甩甩手,蹭呀蹭向他臂膀。“哎呀!人家开个小玩笑你也当真,奴家可舍不得漠哥哥失望。”
  这丫头谄媚的功夫真是一流。他暗叹。
  “我写个字,你来测,不为难吧?”他瞧见她眼里在骂他小人,可是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是迥异。
  “不不不,我最喜欢帮人测字,你尽管用力的刻,人家一定帮你有命算到无命。”她笑得非常的甜。
  “嗯!你说什么?”他是拿笔不是握刀,用力刻什么刻。
  “没有啦!人家是说漠哥哥的字苍劲有力,一看就知道功力雄厚。”好玩的事是什么呢?真令人期待。
  贪玩的性子叫她静不下来,表情的雀跃令人莞尔,通常只要和她扯上关系的事,小事会变成大事,终酿成无法收拾的祸事。
  玄漠命人取来文房四宝,略微思索了一下,巧施腕间力道写下一个“玄”字。
  “漠哥哥要测什么,婚姻,感情,事业?”这个字可好可坏。
  “就测这次追捕盗匪的结果。”守了三天仍不见动静,他的心中满是疑惑。
  她看都不看地只给他四个字,“徒劳无功。”
  “什么意思?”十几个人连连追了七、八天竟是徒劳无功?!
  “你瞧你的玄字是头重脚轻,先前很重,到了最后一笔却显得轻描淡写,意味著虎头蛇尾,只为结束而结束不具意义。”
  “你是说我们被耍了,不可能将危害乡里的恶人绳之以法?”他不接受这种失败。
  “继续追下去当然可以,只是……”咬咬下唇,她犹豫著说与不说。
  “别再吞吞吐吐,不像爱玩的小猫儿。”她似乎有些不安。
  她吐了一口气,“在劫难逃。”
  不想说的,这个字玄妙无比,若不用心很容易走入曲径里做了相反的解释,一是吉来一是凶,看似否极泰来却隐含杀机,吉中带著大凶。
  玄字加上目乃是眩,眩指目光迷乱看不清楚真物,暗暝无光,加上火便成炫,同样因光彩夺目而受到惑乱,人的肉眼将无法直视,错过真相。
  一明一暗之间就是透露了玄机,生与死于一线之间,稍有疏失命丧当场。
  “喵喵,劫是指我的吗?”他大概猜得到是有关于哪方面。
  还有我。“玄的头你下笔时按得特别重,墨汁都渗透纸张,表示你身上压著一股很沉重的气,怎么也抒发不了,日积月累的压抑在心头。”
  上头一点在一的正中央,以人而言泛指心口所在之处,点有多重,心的承受力就有多重。
  墨透纸,人透心,终日郁郁寡欢难展颜。
  “我该怎么做,就此放弃?”要他半途而废有违他处事之道。
  “看你的意愿喏!这是你的问题,与旁人无关。”她刻意指出此事攸关个人,勿牵连他人。
  他瞪著纸上的字,久久才开口一问:“东方吗?”
  “玄字下头是个么,指的是不管路径如何歪斜、曲折,么字的开口永远朝著东边。”她明确的指出。
  无路可走,退亦无可退,只能朝东。
  “还是东方,是老天的意思吗?”淡然的苦涩微微勾勒在他唇边。
  “漠哥哥,你要不要听听我的建议?”她略带兴趣的眼中闪著光芒。
  “不要。”通常她的提议会非常“好玩”,但损失惨重的是他。
  曲喵喵一恼的发出嗔音,“唔,漠哥哥好小气,人家为你分忧解劳,你就不能体谅我劳苦功高吗?”
  “你做了什么事劳苦功高,就为了测个字?”他不以为然的目一横。
  “人家伤神嘛!练武的人该知元神重于肉体的修练,你一点都不关心人家的死活,你好坏哦!”她趁机在他曲中穴扎了一针。
  他吃痛的一拧眉,“喵喵,把针拔掉。”
  “人家心痛嘛!你当然也得感同身受。”她总有一堆似是而非的大道理。
  眨著水媚的清澈眼眸,她的表情硬是无辜得紧,彷佛她刚做的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该受到任何责难,她才是对的。
  颠倒是非是她的拿手把戏,少有人能与她相提并论,若想和她辩,只有甘败下风的份。
  “寒翊,停止你的窃笑。”发窘的冷音狠狠射向偷笑的男子。
  寒翊的眼角是眯著的。“将军,属下并未发笑,属下在练习夹蚊子。”
  “你猜我信是不信?”好大的一只蚊子,碍眼极了。
  “属下无法猜测将军的心思,属下愚昧。”连他都觉得此话假得可笑,将军怎会信服。
  只是看见将军对曲姑娘的恶行无力约束,实在是令人捧腹,他怎好不捧场。
  “寒翊,你明天就回侯府。”既是私事就不需要劳师动众。
  “嗄?!”他错愕地以为自己听错了。“将军该不会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吧?”
  恼羞成怒,公私不分。
  曲喵喵可不想错过兴风作浪的机会,在玄漠嘴未张之际偎向他,咯咯的笑声沁人脾胃,叫人忘记烦忧。
  “亏得寒大统领是过来人,岂不知漠哥哥开了窍想和人家独处培养感情,你们这些杀风景的大个子还不滚了去。”破坏别人的姻缘三代穷。
  “喵喵,别胡说。”一抹腼红抹上了玄漠的脸。
  “漠哥哥是想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奇是吧!人家会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她故意张开薄丝手绢挡在面前以示不见、不听。
  “顽皮。”他无可奈何的低叹。“寒翊,我要你回去的用意,是你有更重要的人要保护。”
  恍然大悟的感激让他心口一阵暖。“多谢将军的成全,我将紫骑军留给你调度。”
  “不用了,把他们也带回去,累了几天就放他们去看看家中大老,接下来的事由我处理。”太多人跟著并无助益。
  “可是……”他有点不放心。
  玄漠晓得他的忧虑所在。“有个阴阳术师在我左右,你想我有出事的可能性吗?”
  “说的也是,是属下多虑了。”曲姑娘与玉先生师出同门自是足以依赖。
  两人含著兴味的眸子同时望向粉颊一鼓的绝美佳人。
  “你们当我是什么,大罗神仙还是救命仙丹?真要出了事,我才不救一根愣木头。”让他遭逢火烧水淹土埋好了。
  真气人,居然叫一位千古美人为阴阳术师,太让人伤心了。
  “曲姑娘,口是心非可是不好的行为。”木头至少可以劈了好生火,用处不少。
  不怀好意的曲喵喵勾起小指头轻笑。“寒哥哥——试过泻肚子的滋味吗?”
  “我不……”当场他的寒毛全竖了起来。
  “喵喵,别玩得太过份,他是有家室的人。”至少留他一息尚存。
  “我会斟酌……谁!”她娇声一喝。
  话一落,两道黑影已破窗而出,但是身手还是不及一条红绳快,纤手一卷是包衣服,而且还是破烂衣服。
  不,衣服还会动,莫非是松鼠、狐狸之类?
  一颗头颅忽地钻出破布堆,圆滚滚的大眼睛正骨碌碌的转著,面露惊慌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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