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将离-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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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护法！”江蓠再次出声警告，“你若是在这样，本君便直接拿了你下牢。”

　　　　“属下不能容许他如此侮辱！”

　　　　“是不是侮辱，一查便知！”

　　　　“魔主，属下能证明大长老第二次遇刺的时候，杨护法根本不在牢中！大长老出事后不久，那晚负责看守的牢头也死了，虽然看似是死于意外，但是属下知道，那绝对不是意外。因为属下与那牢头本就是同乡，经常一起喝酒。那牢头好堵、好酒，他的那些饷银根本不够，所以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属下请他喝酒。可是自从杨护法下了牢，他却突然有钱了，而且很大方，请我去最好的酒楼吃酒不说，还送了我不少的物件。属下也问过他，为什么突然有钱了，但是他总是含含糊糊的就是说他运气好，赢了钱。又一次他实在是喝的太多了，才露了嘴说是有个大人物求他办事送他的，不过其他的无论我如何在问，他都不肯说了。就在大长老遇刺的第二日，他慌慌张张的来找我，说他可能惹下麻烦了，他说若是他猜的没错，就是杨护法杀了大长老，因为大长老死的那一日，杨护法又给了他很多钱，他放杨护法出去了。若是有一天他死了，让我去西边的镇庙石兽下取一件东西，为他报仇。”

　　　　“哦？你取了那东西了？”江蓠问道，眼睛却飘向杨清凡，杨清凡还是一脸的淡定，只是眼神清冷的看着那人。

　　　　“没有，属下不敢，况且正如杨护法所说，先前他对我还算不错，我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但是现在出了事，他……他却不管我，既然他不仁我也只有不义了。”

　　　　“好，小五，”江蓠吩咐道，“你亲自去将那东西取回来。”

　　　　“不，”杨清凡说道，他看着江蓠，“虽然五护卫修为高深，但是此事关乎属下的生死，属下还是担心，还请五护卫多带上几人，以免途中生变。”

　　　　杨清凡的意思江蓠明白，他无非就是怕他在中途做什么手脚。不过杨清凡的表现也恰恰证明，至于那人说的关于那牢头的话，让杨清凡心中没底了。

　　　　“好，公平起见，小五你带上些人，也带些杨府的人一同去把东西取回来，速去速回！”江蓠吩咐道。“来人，搬些椅子来，大家都累了，暂且歇息一下。”

　　　　江蓠揉揉眉心，看着杨清凡，一脸的惋惜，“杨护法，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从前只觉得你做事不够稳妥，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能够拎得清楚的。今日，你……真是让本君失望啊。”

　　　　“魔主何出此言？魔主可曾想过，为何今日在这大殿之上，都是针对属下之事？难道真的是巧合吗？亦或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是不是有心人故意为之还重要吗？”江蓠问道，“重要的是这些事到底是不是杨护法做下的。”

　　　　“与我无关！”杨清凡再次重申。

　　　　“杨护法，虽然到了现在，可本君还是想劝慰你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是……”

　　　　“谢魔主！”杨清凡打断他道，“莫须有的罪名，清凡实属难认。”

　　　　“杨清凡！众多证据在此，你竟一丝悔改之意都没有？”

　　　　“清凡不曾犯错，何须悔改？”

　　　　“好，本君对你已经仁至义尽，如果那证据取回，证明真的是你害了大长老，那你必须为他偿命！”

　　　　小五的速度果然是快的，不多时就带着一队人进了大殿，杨清凡看向杨府的几人，眼神在空中交汇，那几人不由的底了头，杨清凡的心底禁不住又是一片寒凉。

　　　　江蓠看着小五带回来的一个布包，说道，“这个是什么？”

　　　　“属下不知！”小五回答，“石像下就是这个，属下不曾打开过。”

　　　　“嗯！”江蓠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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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第三击2

　　　　江蓠当着众人的面将包袱打开，一张面额不是很大的银票，一件烧毁了大部分的衣衫。杨清凡的眼眯成了一条缝，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似不经意的走了几步，后背却刚刚对准了殿门。这两件东西他都认识，银票是他给那牢头的，衣衫也确实是那日他杀大长老时穿的那件，他没想到，那个一无是处的酒鬼、赌徒竟然会留下一张银票没有挥霍。他更后悔，当时他急于回大牢，摆脱嫌疑，没有直接将那衣衫化成灰，而是让人拿去烧掉。虽然他及时醒悟，再次折返，看到的已经是一片灰烬，他以为已经消灭的证据，却还有一小块存在于世。至于怎么到牢头手上的，简单，他府中的那人必然是江蓠的细作，那这一切肯定和他拖不了干系。一个疏忽，全盘皆输！这回恐怕他不认都不行了，银票上有他杨清凡的印章，衣衫上必然有他杨清凡的气息，而且还有大长老的血迹。那个该死的老头，拼劲最后一口气，将一大口血喷在了他的衣衫上，想告诉世人是他杀了他，没想到竟然还真用上了。

　　　　“杨清凡！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发话的不是江蓠，却是一帮跟着大长老打拼多年的人，他们的眼中闪着恶狠狠的光芒，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我说大长老怎么可能轻易就被刺杀了！”

　　　　“大长老修为那么高，一般人怎么可能伤的到他。”

　　　　“原来是杨清凡！”

　　　　“你毁了我们魔族筑基！”

　　　　“你是魔族的罪人！”

　　　　“什么魔族，他杀了大长老，如今又设计陷害我们魔主，我看他分明是仙门派到我们这里的细作！”

　　　　议论声此起彼伏。

　　　　“杨护法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江蓠站起身，盯着他，那眸光是只有杨清凡的能看的懂的，看待败军之将的不屑与高傲。好个江蓠，这是如何精妙有复杂的一个局中局呢？层层递进，字字珠玑，由浅入深，是有理有据，让他无从辩驳。还没有时间细想一个局破解之道，另一个局也紧接着就来了，而且来的如此自然。

　　　　先是表明了他有意偏袒于他，在表明了他的失望，然后是他的忍不可忍，层次、脉络清晰，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他根本无从辩驳。杨清凡还是不发一言，暗自的观察逃出生天的路径。众人也都明白，刚刚他的表现，现在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蓠从王座上走下来，慢慢向杨清凡走来，“杨清凡，敢做不敢认是么？”而杨清凡则开始后退，想是不想同江蓠离的太近，其实是在向殿门退去。

　　　　“来人，将杨清凡拿下！”江蓠的话音还没有落，杨清凡已经一个闪身出了殿门，只是他并没有继续，不是他不想，而是四周涌出数十侍卫，将他围在中间。

　　　　“杨清凡，事已至此，还不束手就擒！”江蓠凛冽的声音响起。而他自己则身形一晃，出现在杨清凡的面前，他微笑着，但是却是冷笑、讥笑，眼神里的不屑让杨清凡怒火中烧，仿佛他杨清凡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一直在江蓠的眼皮子底下，胡乱蹦跶。江蓠抬手，虚掩了一下唇，轻轻开口，用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刚刚为什么不否认？其实那血衣你已经烧光了，这件是……假的！”

　　　　“江蓠！”杨清凡大吼，随着这声怒吼，杨清凡浑身的杀气暴涨，他的眼睛血红，黑发在空中扬起，如漫天的黑雨，他竟然骗他，他竟然又骗他，而他竟然又一次上当了，这是第几次了？而且这一次满盘皆输。他真的是不如他吗？不，他只是运气好，得了白若冰的心、得了妖帝之位，得了魔功！

　　　　大殿里的人也都出来了，只是都没有靠近。

　　　　此时的杨清凡如被释放出的囚禁了千万年的鬼魅，戾气冲天、怨气破竹。他本来白皙如玉的手掌泛出青黑的颜色，在推出去的瞬间变掌为爪，狠狠的抓向江蓠的胸口，那眼中的怨毒分明就是想把他的心掏了出来，捏碎！江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双臂张开，向后倒去，几乎是贴着地面的来了个旋转，再起来时，黑色的分水刺已经握在手中。早在江蓠躲开他推出的那一掌的瞬间，杨清凡的剑也已经握在了手中，剑柄上青色的剑穗胡乱的飞舞着，像被风吹乱了下落轨迹的雪花，无奈而忧伤。长剑紧跟着刺出，凛冽的剑锋夹着森然的剑气咆哮而来，仙气和魔气交杂在一起，白和黑的强硬融合，那么不搭却那么协调，不得不说，杨清凡将他们融合的很好。江蓠这次没有躲，而是提起分水刺直接迎了上去，“哐！”的一声，火花四溅，澎湃的力量将空气变的扭曲，将周遭的魔兵震的四散开去，如此的功力，别人想插手都难，一不小心就会在两人对决的力量中变为飞灰。两柄神器的碰撞，他们四目相对，同是出色的男人，却是宿命的仇敌。此刻他们仿佛的深爱的数世的恋人，眼中只有彼此，只是那眸光却是同样的冰寒、同样的决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江蓠突然发力，分水刺抵着杨清凡，使得他不断的向后退去，杨清凡不甘心再次催动内力，硬生生的止住了后退的脚步。不甘心归不甘心，但是他打不过江蓠，他心里明白，刚刚又中了他的激将之法，江蓠是故意激的他动手。

　　　　“杨护法还不束手就擒？”

　　　　“呵，”杨清凡瞪着他，“即便是我想束手就擒，你也不会给我机会吧。”

　　　　江蓠的薄唇扬起了一丝弧度，然后又动了，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杨清凡看的明白，他说的是：“聪明！”

　　　　今日他是败了，但是今日绝对不是他杨清凡的忌日。他眯了下眼，用余光瞟了一下周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一提劲，身子向侧面一转，错开了方向，剑尖再次刺向江蓠，但是他的身子却向旁边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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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变故

　　　　杨清凡的意图，江蓠很明白，这个杨清凡一直是一个很懂得审时度势的人，他激他，也只能激他一时。于是江蓠将分水刺推向前，轻挡了一下剑，而他的身子则燕子般飞起，凌空一个翻滚，挡住了杨清凡的路。江蓠不想在给杨清凡机会，此人狡诈至极，多一点时间说不定就会让他找到脱身的机会，还是要防止夜长梦多。于是江蓠再一次出手，分水刺刺出的同时，强劲的掌风也已然拍出，不给他一点的退路。杨清凡无奈，只能同他硬碰硬，兵器相撞，手掌想碰，巨大的声音响起，澎湃的力量将铺地的黑色岩石震的炸裂开去，四散而起，不远处的山上，不少的山石滚落，连坚固无比的大殿也跟着震了几震，不少瓦片飞落下来碎裂成渣。同样难堪的还有杨清凡，他的身子急速的后退，他试图用剑抵住地，以减缓自己的后退，剑在坚硬的石地上滑出道道火花，而他却还是退了无数步，然后跌坐在地上，然后“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剑脱手，静静的躺在他的身旁。他不发一言，就瞪着江蓠，看着他向他飞过来。江蓠也不说话，他们是宿命的敌人，无需多言。

　　　　分水刺寄出，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刺向杨清凡的心口。

　　　　“不要！”飞霜的声音突然想起。

　　　　江蓠不是没有听到，但是他不能停手，这个人非除不可，分水刺还是刺了过去，而飞霜的身子也飞了过去。江蓠眯眼，左手成掌，将飞霜的身子打偏，而就在分水刺刺入杨清凡胸口的刹那，杨清凡却突然抬手虚抓了一下，就之间身子偏离方向的飞霜冲着杨清凡就飞了过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飞霜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杨清凡，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现在是在做什么？挡她挡剑？她愿意为他挡剑，但是却不能是他拉着她为他挡剑。飞霜说不出话，但是他却听到杨清凡说：“抱歉！”

　　　　飞霜几乎是横在杨清凡的胸前，而那分水刺已经对着飞霜的头刺了过去，如果这一击中了，飞霜必定脑浆迸裂，死的及惨。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了，连江蓠也是，只是江蓠的反应要比所有人都快，他赶忙收回力道，同时改变分水刺的方向，就见那分水刺的剑锋水平横了过来，只是它的尾部还是打在了飞霜的后脑上。

　　　　而飞霜连哼都没来得急哼一声，身子就软了下来，杨清凡没有一丝的犹豫，将飞霜软绵绵的身子直接扔了出去，江蓠也同样没有一丝的犹豫，双足点地，御风而起，大鹏展翅一样倏地飞出，将飞霜飘零如柳絮的身子稳稳接住。此时，杨清凡却流星一般的冲了过去，几乎是用尽全力的狠狠的一掌拍在江蓠的后心上。

　　　　血自江蓠的口中涌出，滴落在飞霜的衣衫上。他的脸色煞白，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扑，不过他还是稳稳的抱住飞霜，不曾松手。杨清凡没有在出手，不是他不想，而是小五已经扑了上来，杨清凡不在纠缠，倏地飞起。

　　　　小五以最快的速度扶住江蓠不稳的身形，在回头，杨清凡已经无影无踪。江蓠的脸阴沉的如大雨将至的天空。他将飞霜交给其他侍卫，抬手抹了一下唇角的血，狠狠的吐出一个字，“追！”

　　　　这一切的变故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仿佛还沉浸在其中没有缓过神来。

　　　　“追！”江蓠又是大喝一声，众人这才从震惊中醒来，赶忙去追。

　　　　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窗开着，又是月色朦胧，风吹过外面的翠竹，沙沙的响声不时响起，却显得这样的夜更加的静谧。江蓠很累，却没有睡，不是不想，而是睡不着。他的脸色还是不好，苍白的让人心疼。他只穿着素白的里衣，长发散开，暗红色的锦被盖住半身，却衬的他的脸更加没有血色，杨清凡的那一掌着实是让他伤的不轻。他倚靠在榻边，一个小炕桌上放着一壶酒，一只杯。明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喝酒，可是他却很想喝上一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这样的夜晚，静静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只是他现在确实不适合下地，若不然他一定会到庭院里迎着清冷的夜风喝上一杯，他期待着那清冷的夜风可以让他更清醒一些，时刻提醒着他：她不在是他的。

　　　　杨清凡潜逃，流言、大长老之死都有了说法。江蓠用铁血手腕彻底肃清了杨清凡的余党，也使得大长老的一众信徒对他感恩戴德。江蓠可以说是彻底掌控了魔族。只是飞霜……虽然江蓠撤回了大部分的力量，飞霜自身的护体真气也起了作用，所以她的脑子受了些伤，但是身子却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从那日起，她就一直在昏睡，不曾清醒。

　　　　江蓠如玉的手指执起酒壶，透明的酒水顺势而下，杯子还没满，江蓠的动作却顿住了，他的眉头不着痕迹的蹙了蹙，又继续斟酒。

　　　　“抱歉，没想到你今夜会来，没准备什么？”江蓠没有看她，只是轻声说道。

　　　　“你……如何？”白若冰的声音很轻。

　　　　“无妨。”江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还是没有看她。

　　　　“你不该喝酒。”白若冰脱口而出。

　　　　“我不该做的事情很多。”江蓠往后靠了靠，慢慢的抬了头，看向她，眸中尽是的疲惫和淡漠。

　　　　白若冰的身影在不慎明亮的夜明珠的光影中浮现，虽然她的一半的身形隐匿在暗影之中，却也看的出本就有些纤悉的她又清减了很多，淡青色的衣衫有些松垮的挂在她的身上，随着从窗子闯入的夜风飘起，更显得飘飘欲仙，好像一个不小心，她就会成了那奔月的嫦娥，在不会返回这浮华却淡漠的人世间。

　　　　他下意识的觉得她会冷，看看身边，却没有多余的衣衫，他的手不自觉的抓了下被子，最后也只是摸了摸，在无动作。

　　　　“坐吧。”江蓠淡淡的说道，一挥手，窗子应声而落。

　　　　白若冰缓缓的走到桌前，素手一翻，一只白的几乎透明的和江蓠一模一样的玉杯便出现在她的手上。她将杯子放在桌上，人也对着江蓠坐在了榻边。

　　　　江蓠的眉头不由又是一动，但是什么也没说，静静的执起酒壶，为她斟满。白若冰将一个莲花状的白玉瓶放在小桌上说道：“几颗丹药，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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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说法

　　　　要说有奇珍异宝、稀世药材最多的那一定是江蓠了，这点白若冰知道，所以什么灵芝、人参之类，白若冰没有带。毕竟妖族本就富庶，而他现在又座了妖魔共主，自然不缺，不过这昆仑的玉清丹他不一定有。

　　　　“玉清丹？”江蓠只是看了看那瓶子就问道。

　　　　白若冰没有回答，只是道：“试试吧。”

　　　　“是你找你那未婚夫婿要的，还是他主动给的？”江蓠的眸光始终落在那瓶子上。

　　　　“有什么关系么？”白若冰的眉头忍不住一蹙。

　　　　“嗯，是没什么关系。”江蓠再次执起酒杯，“那便谢过了。”

　　　　白若冰的手稍微的抬了一下，却又放下，她不想让他在喝，却发现，她现在好像没有资格去管他了。

　　　　“她……我是说圣女，好些了么？”

　　　　“还是老样子，一直睡着。”江蓠淡淡的说道，一仰头，酒杯空了。白若冰也是同样，一杯酒下肚，身上好像暖了一些。

　　　　“没想到杨清凡会这么狠。”白若冰说道。

　　　　“你都听说了。”

　　　　“嗯，圣女也是个可怜人，你的计很精彩。”

　　　　“谈不上精彩，被逼的，没有办法，算计人和被算计同样很累，而我……输不起。”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找到那么多证据，进而对杨清凡出手。”

　　　　“哪里有什么那么多证据，杨清凡是这个谨慎的人，不会给人留那么多证据，诬陷……也不能说是完全的诬陷，只是找个他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的假证据罢了。”

　　　　“虽说那元宝堂的事不过是为了抛砖引玉，不过你能提前准备着实是很有远见的。”

　　　　“师叔过誉了，当时没想那么多，也没想到用这上面，只是觉得让他有些把柄在我手上总是好的。”

　　　　他们的谈话平和而礼貌，没有针锋相对，也没有波澜万顷，却少了那份亲昵和灵动。两人同时端杯一饮而尽，一切都不一样了，两人的心中都明白，就连杯中的美酒都愈发的苦涩起来。

　　　　场面有些尴尬，静的让人发毛，“你……那个侍卫真的是杀人的那个？”

　　　　白若冰找了话题，只是这个话题找的并不高明，聪明如她，那侍卫究竟是不是杀人的人她不会不知道，只是江蓠不想点破。“人一定是他指使人杀的，只是做的非常隐蔽，我没有抓到，就只能安排一个杀手给他了，左右他不能承认，却也不能完全否认。”

　　　　“那侍卫是你的人？”

　　　　“嗯，早先安排在他府中的。”

　　　　“按理说血衣那么重要的证据，杨清凡不应该如此大意的。”白若冰道。

　　　　“杨清凡着人去烧那血衣，我的人确实看到了，本想着去拿，但是杨清凡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回来了，于是我的人没机会出手，眼睁睁的看着那血衣烧成了灰烬。但是这中间他必定离开了一段时间，在那天那样的状态下，他本就紧张，思虑上也不会那么周密，我只是赌上一赌罢了，幸好我运气还算不错。咳……咳……”江蓠轻咳，咳的白若冰的心一阵乱跳，她别开眼，不想泄露眸中的担忧和心疼。

　　　　“你应该是告诉他那血衣是假的了吧，要不他未必会出手反抗。

　　　　“是啊，我逼他出手，本打算直接结果了他，可是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为什么？我不相信你事先没有支开圣女。”

　　　　“这就是世事难料吧，按照我的预想，飞霜头天晚上就应该离开，不过她却没走，而是在当日一早才出门的。杨清凡也不愧是杨清凡，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找到机会叫回了飞霜。”

　　　　“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她……会好的。”

　　　　江蓠没有出声。

　　　　“她到底是伤到哪里了呢？”白若冰接着问道。

　　　　江蓠摇头，“不清楚，仔细看过了，虽然头部遭受到撞击，会有一些影响，但是不应该昏迷不醒的。”

　　　　“也许……。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吧。”

　　　　江蓠看向她，眸光淡淡的，只是看了一眼，便又撤了回来。

　　　　白若冰垂了眼，“这几年她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故去，你和杨清凡便是她最大的依仗和最信任的人了。你们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想必已经让她很难过了，如今杨清凡竟然拿她做盾，她的伤心可想而知。想必是她不想面对如此的局面，下意识的不想醒来吧。”

　　　　“我欠飞霜太多。”半晌江蓠才说出一句，他微微抬了头，白皙的脖颈在夜明珠的光辉下泛着莹白的光，“虽然青女、大长老的死都不是我直接出手的，但是同我脱不了干系。杨清凡的事情更是我一手策划的。如果……”江蓠顿了顿，在一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