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将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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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若冰回到苍云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这三天中桓古每天都来看墨修，还给他输真气，墨修不同意，他便拿出师傅的架子压他，然后强行输真气给他。只是什么也不说，也不让墨修问。墨修总觉得冷，穿的比往些时候多了很多，又加了床被子，可还是时不时会被冻醒。墨文问起，他只是说身体比较虚，多穿一些好的快。但是墨修自己心里是明白的，近一年的时间里，墨修读了很多本医术，他现在的症状在加上那水给人的感觉，墨修知道那水十有八九便是冰芯之水了。知道自己恐怕没几天活头了，只盼死前能再看她几眼，愿她一切安好便好了。

　　　　这段期间也有不少弟子来探望墨修，打探那日的情况，墨修便大致说了遇袭的经过。只是说到他自己的时候只是说他掉到山崖下的水潭中，捡了一条命，至于那个梦，太过诡异，应该是梦吧，墨修没有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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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守得云开见月明

　　　　白若冰回来的时候，墨文便来告诉于他知道了。还是没有找到初月，大部分人先回了山，只留了沈剑庭带领几名弟子改在周围的城、镇中寻找。傍晚十分，墨修便被叫到了季严的寝殿，桓古和白若冰都在，三人表情都比较凝重。

　　　　“墨修，”白若冰说：“你本就有蛟珠在身，时日无多，又沁入了冰芯之水，恐怕……。”

　　　　“师叔，我明白。余下的日子弟子会继续寻找解决之法。不过尽人事听天命，请掌门师伯，师傅，师叔，不必太过忧心。”墨修施礼道。

　　　　“来，先为你驱寒！”季严说。

　　　　“掌门师伯，千万不要！”墨修道，“墨修知道这是冰芯之水，以我这凡身肉体，即便您三位耗损真气为我驱寒，也只能暂时压制，不可能尽除，我本就命不久矣，实在不值得在为我虚耗修为！”

　　　　“哪来那么多废话，不驱寒，你不出几天便得死！”桓古道。直接抬手置于墨修背后，季严和白若冰也分别落座于墨修的左、右。然后六掌齐发，殿内升腾起阵阵白雾，墨修只觉得一阵阵热流从四面八方涌进身体，缓慢而强劲的向五脏六腑推进，似乎在与另一种冰冷的不肯离开他身体的气息正在博弈。一冷一热在墨修的体内焦灼撕扯着，互不相让，那滋味真叫一个销魂。墨修痛苦的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渐渐的，冷气慢慢退却，墨修的体内恢复平静，那种从内到外透出的寒冷的感觉也渐渐消减。墨修睁开眼，季严、桓古和白若冰皆收回手掌开始调息。他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额上有汗，看样子很是疲惫。墨修觉得很内疚，低头、蹙眉、不语。须臾季严和白若冰都已调息完毕，脸色好了一些，但是桓古还没有，脸色还是很难看。突然桓古身体一颤，“哇”的一声竟吐了血。墨修赶紧扶住桓古，担忧的喊道：“师傅！”

　　　　“师兄！”

　　　　“师弟！”

　　　　桓古抹了一下嘴，摆摆手说：“没事，没事，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不就吐了口血么，回去补补便好了。”

　　　　“师傅，到底是我累了你，我……”

　　　　“我没事，好多年没吐血了，血有点多，吐点！”强撑着，嬉皮笑脸的道。

　　　　“师弟，你……”

　　　　“师兄，我真没事！回头把你那雪参给我送来，我补补！”桓古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角道。

　　　　“雪参是小……我是想说，你给我好好的修习吧，以你的根骨、资质……”季严一副心疼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又来了，又来了，哎，我胸口疼，疼……”桓古赶紧抚上胸口。

　　　　“师兄……谢谢！”白若冰歉意的道。

　　　　“你谢我？搞错了吧，我的徒弟，我谢你才对！”桓古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

　　　　墨修眼圈泛红，对着季严、桓古和白若冰拜道：“救命之恩，弟子铭记于心、没齿难忘，如日后……”

　　　　“走吧，墨修！”桓古有些摇晃的站起来，打断墨修说：“他们救你是应该的，谁叫他们是你师伯、师叔。换成是别人他们也得救，扶我回无去，回头帮我来拿雪参，挑大的拿，多拿几根！”

　　　　“哎，冰儿，你看你二师兄，就是没个正经……”季严捶胸顿足，指着桓古的背影道。

　　　　“好了，掌门师兄，他哪天要是正经了，你不怀疑他是哪个妖精变幻的么？”

　　　　“呃，也是……”

　　　　回到无双殿，夜已经深了，墨修服侍桓古睡下，心中十分的烦闷，便出来走走。桓古的脸色还是不好，他知道这个看似没有正形的师傅其实是十分疼他的。还有白若冰、季严、岳一凡、云水谣、沈剑庭、轻言等很多人都无条件的对他好，他们完全可以不管他的，却为了他付出了很多。然而他却没有什么能为他们做的。墨修的心很乱、很闷，他的本意只是想在他身边默默的看着她而已，可到底还是成为了她还有其他人的负担。

　　　　墨修怀着满满的心事，漫无目的的走，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苍云山顶的登天台。墨修也喜欢来这里了，喜欢站在她总站的位置上，总觉得这里的风似乎都有她的味道，让他的心莫名的觉得宁静。墨修闭上眼，仔细的感受着这份宁静。须臾，墨修转过身，却看到白若冰竟站在离自己的身后，距离不到两尺。墨修吓了一跳，慌忙后退，却忘记后面便是断崖。白若冰赶紧上前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一把将他拽进了自己的怀里，瞬间又松开他，自己后退一步站定。这一切都只是一瞬间，却不知怎的让墨修又想起那一夜，白若冰醉倒在他怀里的情形，刷一下涨红了脸。那日她醉的那么厉害，应该已然不记得了吧！墨修庆幸天很黑，应该能掩饰住他通红的脸。

　　　　“怎么，掉一次悬崖还不够，准备在来一次？”白若冰的声音依旧清冷。

　　　　“师……师叔！”

　　　　“你也知道你身上的冰芯之寒不可能除尽，只是暂时压制住了，冰芯之寒在加上你身上的蛟珠之力，你的身体可以说是强弩之末了，无法在推算这发痛的时间了，也就是说你可能随时发痛，要有心理准备。”

　　　　“我明白，师叔！”

　　　　“睡不着？”

　　　　“嗯！”

　　　　“觉得欠了大家的么？”

　　　　“是的！”

　　　　“想回报么？”

　　　　“想！”

　　　　“那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嗯？”墨修没明白。

　　　　“活下去才有报答的机会！”

　　　　“是的，我明白了，师叔！”墨修豁然开朗，说道：“我这便回去了！”

　　　　“嗯。”

　　　　“师叔……”

　　　　“嗯。”

　　　　“夜里风大，刚刚又虚耗了不少真气，还是……早些回去吧！”

　　　　“嗯。”

　　　　随后的几日，墨修跟打了鸡血一样长在了藏书楼，几乎可以说是不眠不休了。这日夜已经深了，刚好是轻言当值，她巡察了一圈之后刚打算休息，便看到墨修远远的跑来。

　　　　“轻言师姐！”墨修飞奔到轻言身边，气喘吁吁的喊道。

　　　　“哦，墨修，这么晚了什么事，找墨文么？”

　　　　“不是，师叔她可在？”墨修一脸的焦急。

　　　　“师傅不在呢，刚刚出去了！”

　　　　“去哪里说了么？”

　　　　“这到没有，只是说出去转转。怎么，出什么事了么？”

　　　　“没有……”墨修应答着，人却已经转身跑开去了。

　　　　“我不是有结魂石么？真笨！”墨修边跑，边敲了下自己的脑壳。

　　　　因为墨修的事情白若冰这几日更加心神不宁，洗尘殿里的书她都翻看过了，而且还写信侧面的向莫逸阳等人打探过，但是仍然一无所获。于是便想着上登天台吹吹风、静静心。站了好一会才心不在焉的向山下走去。朦胧的星光下，只见一团白影朝着自己直冲过来，而且已经不远了，白若冰下意识的设了结界以防万一。待白影到了近前，白若冰才看清楚。

　　　　“墨修？”

　　　　白若冰有些狐疑，忙撤去了结界，否则以墨修这没有修为还横冲直撞的架势非得撞个头破血流不可。墨修没有答，更没有停，直直冲到白若冰面前一把将白若冰拥在怀里，嘴里呢喃着：“找到了，我找到了！”白若冰怔了怔，然后拍拍墨修的背，轻咳了一声道：“先放开！”

　　　　墨修一顿，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刚做了什么，连忙松手，脸色通红，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师叔，我……不是，我……只是……”

　　　　“嗯，我知道，难不成你找到决绝蛟珠之法了是么？”

　　　　“是的，师叔，你快看！”墨修将手中的书递给白若冰。

　　　　来苍云的一年多，墨修的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藏书楼渡过的。他将这里的书归成几类，每一类按照可能记载蛟珠几率的大小进行了大致的排序，从几率最大的开始读起。墨修本就聪明、记忆力好，加之又很是勤奋，大部分的书都已经读过了，也就是说按照墨修的分类越往后读记载蛟珠的可能性便越低了，他也一度崩溃到不想在看了，可是白若冰的提醒让他再一次充满力量，得努力活下去啊，不努力肯定会死，在努力一点说不定还有机会。为了她、为了墨文、也为了桓古、季严和那些帮助了他的人，他必须努力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墨修已经看到记载一些珍稀植株、奇异果实的书籍了。今日他拿起《神果记》继续翻看，看了十几页后墨修的两眼便开始放光，只见书上写着：有赤坚果，叶黄而果赤红，植株通体坚硬，果皮为之最，非上古龙骨而不得。生于隐龙山，恶兽鸭胡护之，驱极寒，蛟珠之寒亦可。此刻墨修的眼里、心里便只有“蛟珠之寒亦可”这句话，也管不得是什么时辰，抓起书便朝洗尘殿跑去。跑过去才知道白若冰不在，复又取出结魂石，顺着指引来到登仙台。

　　　　白若冰捏诀照明，跟墨修一起研读书上的记载。“隐龙山上得，赤坚果找得，鸭胡杀得，但这龙骨……”白若冰若有所思。

　　　　“师叔……龙骨……”

　　　　“墨修，夜已深，你且先回去，待明日我找你师傅和师伯商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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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上路寻果

　　　　墨修拜别白若冰便又回藏书楼了，左右他肯定是睡不着了，刚刚太过兴奋，没有仔细考虑寻找赤坚果是否可行，现在刚好仔细研读一下。只是越是仔细想，墨修的心沉的越深，给了希望又绝望比直接绝望的打击要痛的多。隐龙山、鸭胡兽、龙骨剑，墨修都知道，这书真是没有白读。

　　　　《山岳志》中记载：隐龙山，山中毒瘴弥漫，凶兽、毒物甚多，有天然仙法屏障，入此山者仙法尽失，遂人迹、仙迹皆罕至。

　　　　《万灵志》中记载：鸭胡兽，上古遗族，嘴扁平、宽大，喜热，体形巨大，毛色乌黑，食肉，凶残异常，剧毒。

　　　　《上古神魔志》中记载：有上古苍龙大神，得神兵龙骨，以血结契。此剑以飞天神龙骨骼为剑身、以飞天神龙精血为剑神，绘龙纹，嵌龙眼，唅龙角，通身玄色，有劈山断岳之能，随大神杀伐征战，战无不胜。后大神应劫陨落，此剑遂隐匿。

　　　　墨修放下书，心中如三九寒冬，尽是冰雪。且不说别的，便是这苍龙大神的佩剑——龙骨剑，上古年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哪里去找？“唉！”墨修仰头长叹。“不对！”墨修暗讨，“白若冰不可能不知道这龙骨早已消失，既然知道还有什么可商量的？”墨修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太好的感觉。看下结魂石，便往洗尘殿方向跑去，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洗尘殿外，墨文又早早的便开始练剑，看到墨修，显然有些诧异。“哥？这么早你……”

　　　　“墨文，可曾看到你太师傅？”墨修打断墨文急急问道。

　　　　“太师傅？哦，她刚刚出去了啊！”墨文道。

　　　　“可有交代些什么？”墨修追问。

　　　　“没有啊，只说出去几日便回！”

　　　　果然！她一定是去隐龙山了。墨修掉头就跑。

　　　　“哎？哥，什么情况？哥……”留下一脸蒙圈的墨文。

　　　　墨修知道，他追上白若冰的可能性不大，但总要一试的。还好有结魂石，可以顺着它的指引去追。墨修追赶了了一个多时辰才算下了到了苍云镇。石头越发光亮，看来白若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要追上她也不是不可能的。墨修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稍微喘了喘了口气，又继续顺着结魂石指引的方向追去。又追了大约半个时辰，便追到了苍云镇外的一处山谷中，石头愈发明亮，墨修欣喜，正欲继续，突然被十几个黑衣人包围了，他们穿着玄铁甲，带着青面獠牙的鬼头盔。“魔族！”墨修暗讨不好，他只会剑招，一点内力都没有，而且连个兵器也没有，这下子恐怕凶多吉少了。不过墨修还想争取一下。

　　　　“呃，几位兄台，这是要劫财么？小弟并不是什么富贵……”

　　　　“少废话，”其中一人道，“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机会，今日便拿了你立功受赏！”说罢魔族便一拥而上。以墨修没有修为的修为，这些人想杀死他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不过，很显然这些人并不想杀死他，所以墨修还堪堪能躲过几下，但也就几下，便被捉住了。

　　　　“兄弟们，好日子来咯！”那个魔族人又说。

　　　　话音还未落，便袭来一阵凌厉的掌风，将擒住墨修的魔族人直接掀飞。“快跑！”余下几人撒腿便跑。只是白若冰已经飞身到近前，长袖一挥，几人全都应声倒地，化作飞灰。白若冰站定，此时的她已隐去了额间的冰凌花，覆了面纱。虽然看不到白若冰的表情，她也没有说话，但墨修能感觉到白若冰生气了，很生气，让人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墨文说的果然没有错，生气的白若冰真的是挺吓人。

　　　　“多谢师叔救……”墨修赶紧施礼。

　　　　“你来干什么？”白若冰的声音有着隐隐的怒气。

　　　　“我，我不能让你去冒险。鸭胡兽凶残且有剧毒，隐龙山有天然仙法屏障，你的修为在那里根本就用不上。况且就算拿到了赤坚果，也打不开，你知道的，龙骨早就失了踪迹。”

　　　　“谁说没有龙骨就打不开赤坚果的？”

　　　　“书上说的明白‘非龙骨不能开’！”

　　　　“你原来不也认为蛟珠无解吗？况且没有修为，还有武功。”

　　　　“不、行！”墨修一字一顿的道，“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墨修眸光熠熠，异常坚定。

　　　　“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白若冰挑眉，提高了声音。

　　　　“自然拦不住，但是我却可以决定我能否等到寻到果子的那一天！”墨修的眼光对上白若冰的眼光，同样的固执。

　　　　“你在威胁我？”白若冰的眼睛眯起。

　　　　“不，我只是在陈诉事实！”

　　　　“你应该知道，对付你的办法我有很多种，随便哪一种都能让你好好的给我回苍云呆着。”

　　　　“是的，我知道，但师叔千万要随时找人看着我，就算有一天这痛症解了，也一定要看住我！”

　　　　“还说不是威胁？”白若冰提高了嗓音，眸光中燃起阵阵火焰。

　　　　墨修知道，这回真的把白若冰惹毛了，墨修也知道白若冰的固执，他根本拦不住她的，而他的目的也不在于此。

　　　　“当然不是威胁，是请求，我知道拦不住你，至少也让我与你一同去！”

　　　　“同去？呵呵”白若冰笑的轻蔑，“你能做什么，除了添乱。”

　　　　“这招对我不管用，师叔，每天在死亡边缘游走的人还怕讥讽吗？”

　　　　“你！”白若冰咬牙切齿一句一顿的道，“很、好！”

　　　　一拂袖，朝前走去。墨修笑了，笑的很开心，连忙跟在她的身后，虽然他知道，回苍云之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白若冰不得不承认，这一局她真的败了，多少年不曾吃过亏了，一向能动手不动口的她遇上这么一个打不得、骂不动的人，也真是……醉了。

　　　　“师叔！”墨修追上前去叫她，好不容易能和白若冰独处，他可不想让白若冰一路上都对他不闻不问的，得快些打破僵局，况且这个事情确实很重要。

　　　　“我刚刚便在想，我下山是临时起意，而且刚出苍云地界，他们便出现了，而且很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还说抓我回去邀功请赏，他们来的是不是太过蹊跷？”

　　　　“嗯，知知道了！”白若冰冷冷的答。

　　　　“就这样？”这回换墨修惊讶了。

　　　　“不然呢？”

　　　　“我是说，苍云会不会……”

　　　　“我说了，我知道了！”白若冰有些不耐烦。

　　　　“哦！”墨修知道白若冰肯定还在生气，不死心的道：“师叔，别生气了，我错了，等回苍云认你罚还不行吗！”墨修大着胆子拉了下白若冰的衣袖。

　　　　白若冰扯回衣袖，撇了他一眼道：“威胁完了改撒娇么？这个不适合你。”

　　　　“呃……”就知道白若冰不好惹，没想到这么难搞定，油盐不进啊，墨修仿佛看到一群乌鸦从头上飞过。

　　　　白若冰唤出幽冥剑，使其落在地上。白若冰踏上去。“她这是要御剑吗，那我可怎么办？”墨修暗讨，俊脸苦了下来。

　　　　“还不上来，你要在这里等魔族的人来请你吃席么？”

　　　　“是，不过有师叔在，量他们也不敢来！”

　　　　“好，那你便在这里等着试试！”说着，白若冰作势便要飞起。

　　　　“哎，别，师叔！”墨修立刻踏上剑，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二人御剑而飞。墨修站在白若冰的身后，风吹起她的发，拂过他的脸，淡淡的发香，柔柔的触感，没有说话，但墨修觉得很幸福。

　　　　飞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白若冰突然开始下降，墨修一个没站稳，向前倒去，下意识的扶住了白若冰的肩，白若冰一顿，没有说什么，却放缓了下落的速度，墨修脸色发红，连忙松开了手。

　　　　“前方有个小镇，我们这样御剑容易引起骚动。我们走过去！”白若冰道。

　　　　“是，师叔！”

　　　　二人在小镇中找了个茶馆歇脚，点了些茶水点心吃着。须臾白若冰从腰间拿钱袋递给墨修说：“去买些干粮、点心带着，我便在这里等你。”

　　　　“好，师叔可有特别想吃的？”墨修问。

　　　　“我可以不吃，你能吗？”白若冰睨了他一眼道。

　　　　“呃，是！”墨修反应过来，这是又被她嫌弃了。

　　　　“就在附近，别走太远！”白若冰又交待。

　　　　“不过她还是挺关心我的！”墨修自己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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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途中

　　　　不多时，墨修便网罗了一堆吃食，打了一个包袱背好，其实干粮到真没有多少，大部分都是些时令水果，点心。墨文说过，白若冰喜欢。

　　　　回来的时候只见茶馆围了很多人，墨修心中有些慌乱，不会是白若冰出事了吧。不能，不能，她是上仙中的上仙，能有几个人让她有事，不过墨修还是快步跑了过去，几下子扒开人群。果然是白若冰这里，只见她的四周围着几个大汉，身材都很高大、魁梧。领头的一个皮肤黝黑、络腮胡须、肌肉发达，对着白若冰道：“小娘子，老子跟你说了这么许久，你到是给个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怎么了？”墨修冲了过去问。

　　　　“他是谁？不会是你男人吧？”大汉不屑的看了看墨修，又转头对着白若冰说道。

　　　　“你……”墨修刚想斥他，便被白若冰打断了。

　　　　“我们走，别生事。”白若冰起身。可是那几个大汉却几步挡在了白若冰身前。

　　　　“小娘子，你漂亮是真漂亮，但你这选男人的眼光实在是太差了点，这小白脸长的到还不错，但手无缚鸡之力的，一看就是个短命鬼，不如跟着老子，老子保你吃香喝辣的。老子是真喜欢你才跟你费这些口舌，要不直接将你抢回山寨做压寨夫人，哈哈。”大汉一笑，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其他几人也跟着笑。

　　　　“你说我差是么，那我便跟你比比，你可敢？”墨修道。

　　　　“哎呦，你跟我比，比什么？”

　　　　“杀人！”

　　　　“哈哈，哈哈哈，你们听到了么，还有敢跟我比杀人的！”大汉一脸不屑。

　　　　“敢吗？”

　　　　“好，怎么个比法？”

　　　　墨修指着柜台上的纸道：“我只是将这宣纸放在人脸上便能杀人了！”

　　　　“哈哈，啊哈哈，我说这镇子上怎的没见牛，感情都让你小子给吹到天上去了！”

　　　　墨修说着拿了几张宣纸过来，“我就将这纸放在你脸上，便可杀了你！”

　　　　“哼！小子，别让人笑掉大牙！”大汉不屑的哼着气。

　　　　“不过我到不想真的杀了你，这样，你就坐在这里，我将这纸放在你的脸上，如果你能忍住一盏茶的时间不将这纸拿下来便算你赢。如果你受不了了，觉得自己要死了，那你随时可以将纸拿下来，如何？”

　　　　“小子，别吹大了！”

　　　　“你不信？那你可敢让我试试？如果我能做到，你便让路于我们，如果做不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大汉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