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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盟-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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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永不满足
本来应该与令尹子般一同得到消息的若敖子良,不知道为什么传令兵却生生晚了一刻,才把消息传到大房的主院中,而由着侍女服侍正在更衣,准备上床休息的若敖子良闻言高抬的手臂一滞,“你说什么?司徒都尉死了?”
来人跪在地上点头回道,“是,司徒都尉在锦街遭遇车祸,如今生命垂危!”
就连吕氏也是一惊,从床上走下来对他问道,“这是真的?司徒都尉不是刚刚从大牢里放出来没两天,怎么就死了?”
明明还不确定司徒南的生死。
可是听闻消息的人第一时间都觉得他要死了。
若敖子良第一时间想到越椒,又马上否定,只将管家招来问道,“今日大公子回来了吗?”
“大公子今日很早就回来了,按现在的时辰和少夫人应该已经歇息了。”
大房管家说的是“应该”而不是亲眼所见,他是见到傍晚若敖越椒下职回来,但出没出去,他不知道,出言问道,“大人要现在传公子过来吗?”
“这样,那就不用了……”
若敖子良一颗跳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可是下一刻,吕氏却走上前来盯着他道,“管家,那大公子回来后,中途又出去了吗?”
“这个老奴不知道……”
被吕氏的那双洞悉一切的目光森然盯着,管家再不敢撒谎。
吕氏闻言一笑,“老爷不是说今日给椒儿刚刚调了职,如今司徒南又出了意外,只怕明日五城兵马司上下都要一阵大乱,他怕是就算迁去了大人的司马府也不安心吧,不如大人现在去给椒儿说说……”
若敖子良闻言决定去看看,当即命人为他重新穿戴好,跟着吕氏一起前往苍狼,一行人带着侍女侍卫浩浩荡荡而去,不想去说事的倒像是去问罪的,极为兴师动众。
夜色深深,苍狼内外听闻动静顿时一慌,小江带着人匆匆忙忙地出来迎接,眼色焦急地道,“不知大人和夫人深夜造访有何吩咐?”
“公子呢?”
若敖子良看着她道。
“公子和少夫人就寝了。”
小江看着早就熄灯的屋子讶道,不知道司马大人为何大半夜而来就是问这个。
就在她的话落,灯火熄灭的主屋里,因为听闻声响,周菁华披了一件披风出来,“父亲这么晚了而来,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
“椒儿呢?”
若敖子良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目光幽深地看进大门之中。
他没有看见若敖越椒的人。
按说,平时,若敖越椒听到他来了,都会出来迎接,可是今天他们一行人在门外站了小片刻也没有看见他。
不知为何,若敖子良想到这里手心一阵盗汗,就连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这个意外不会和椒儿有关……
不会的。
“今晚也不知道夫君有什么心事,一个人喝了很多酒,如今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还在休息!”周菁华看着二人迟疑道。
周菁华一脸迟疑的神情,好像更说明当中有鬼。
若敖子良闻言恨不得想立即冲进去看个究竟,可是脚下却又生退意,“既然椒儿喝醉了,不如我们今夜就先回去吧……”
吕氏却不依,看着若敖子良这样子,急忙拉住他的袖子往里走,“大人,来都来了,椒儿既然喝醉了,说明他对今日的调任之事心有芥蒂,你这个做父亲的更要去开解开解他……总之你不都是为了他好吗?你想想我们的幼子,以后还得仰仗他这个大兄呢!”
若敖子良只能面色僵硬点头。
“这个……”
周菁华快速地上前一把拦住他们,看着他们笑笑,“这样会不会太劳烦父亲了,不过喝醉的小事,有菁华在就行了。”
“没事,反正我们都过来了,看看椒儿好不好……我们才能安心回去,否则,今晚这一夜我们两老恐怕都睡不着,一想到司徒都尉如今生死未补,就让人忧心……”
吕氏极为亲热的说道,仿佛亲婆媳,一脸忧心忡忡神情地看着黑漆漆的屋子里。
若敖子良听到“司徒南”的名字,终于下定决心进去一探究竟。
“好吧,那父亲母亲,容我命人收拾一下屋子,你们先在外厅坐一会,喝口水。”周菁华眼见他们非要进去不可,只能命小江带人先进行收拾。
小江向她们一个行礼,快速地带人往屋子里碎步跑去,仿佛后面有人在追似的,走的飞快。
周菁华则亲热地想拉着他们进了内堂坐着喝茶,吕氏笑着摆手,怎么会让她们这点小伎俩得逞,“不烦事,我们看完就走,对吧,大人?”
若敖子良面色深沉地点点头。
吕氏唇角勾起一笑,带着人就顺着小江打开的内室的门,三步并作两步往里冲,周菁华无法阻止。
二人的屋子里一走进去就有一股巨大的酒味扑鼻而来掩盖了其他的气味,重重床惟落着,根本看不到床上越椒的人影。
“母亲,毕竟夫君已经睡了……”
周菁华再度上前拦阻。
吕氏心中更是确定他们欲盖弥彰,笑得更加亲热地上前,“没事,椒儿从小看到大的,若是他真的不舒服,也不用起来了,我和你父亲就是过来看一眼。”
话落快于小江一把掀开床惟,只见床上若敖越椒好好地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古铜色的俊颜上,因为喝醉酒附着一层异常的潮红,于是所有的笑意僵在了脸上,青青白白的。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如何。
尴尬地笑道,“原来椒儿真在休息!”
“那母亲以为夫君去了哪里?他今日因为调职的事情心里似乎不开心,说和虎贲禁军还有五城兵马司的那些兄弟感情都极好,十分舍不得。”
周菁华低头委屈地说道,“而且他又在大王身边待了十多年,与大王感情深厚,这说调走就调走……心里老担心大王一时半会对新来的无法用惯……”
“是为父欠考虑了。”
若敖子良看见床上越椒皱眉难受的样子,不断地叫着“水,菁华……”,转身就亲自倒了一杯水。
周菁华聪明地接过水,然后扶起“睡着”的越椒,喂他喝下去后,他再度安静下来,若敖子良一直看着,满屋子的酒味,桌上还有酒**,根本不似作假,一想到这司徒南可能真的是意外,心里一阵内疚。
居然会怀疑自己亲自教养长大的长子。
“那你们早点休息,为父先回去了!”
“是,菁华送父亲母亲。”
周菁华一路将他们送回到主院,做足了功夫才回转,回去的路上小江眼见离的远了才拍拍胸脯,大惊小叫道,“小姐,刚刚吓死我了!”
然后又低声问道,“明明姑爷不在,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就你出去那会,他突然回来的!”
周菁华瞪着这个从来没轻没重的丫头,解释道,不过她何尝不害怕,这都入秋的天,夜晚凉凉,她却生生逼出一层热汗来,生怕被若敖子良看出一丝破绽来。
回了苍狼,只见越椒已经醒转,正坐在床边皱着眉头擦拭着身上的味道,周菁华走近一闻,立即恶心的难受,“你身上什么味道?”
若敖越椒不想告诉她是血的味道,只冷硬地道,“你刚才做的很好。”
“不过你夜里突然出去是去了哪里?为什么吕氏会说司徒南死了,难不成与你有关?”周菁华想到刚刚吕氏的话,心里仿佛揣了一只猫儿,不禁问道。
“男人的事情,我说了,你一个女人不用多问。”若敖越椒闻言声音冷了一度,一双大手落在她的肩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
周菁华点头。
可是不知道为何,被他这如狼的双眸子这样看着突然觉得似乎里面藏着什么危险。
一想到今日白日里,成晴晴在赵府上对她说的话,就心头直跳,小心地问道,“我父亲先前是不是在帮你做事的吗?”
“你父亲?”
若敖越椒闻言眼睛半眯审视着此时的周菁华,一身百灵鸟披风,瘦瘦小小,将她此时惴惴不安的表情看在眼里,一双大手从肩头滑向她细嫩的脖子,仿佛随时一掐,就能响起“咔嚓”断掉的声音。
握着她脖子的大手不断收紧,一瞬间轻易的窒住她的呼吸,她用力地敲打着他的铁臂。
“放手……快放手,我要没办法呼吸了……”
“你父亲怎么可能帮我一个都尉做事?”
若敖越椒终于松了松手,后知后觉,重哼一声回道,“他可是堂堂的左徒,我只是一个禁军都尉,可调不动他!”
周菁华听到这里,心底终于安定下来,揉了揉脖子,复又皱眉道,“只是我爹要那么多灾粮做什么?”
关于这一点,她想不通。
唯有用作军粮才有可能。
越椒的那五万私兵,她可是亲眼见过,如今越椒说没有,那她父亲要这些灾粮做什么。
“菁华,这个世间,人心是永不会满足的!……我如是,你父亲如是……安分守己只会成为外面那些蝼蚁,被人贱踏。”
若敖越椒摩挲着她被她捏红了玉白细颈,那冰冷的大手,周菁华一瞬间只感觉不寒而栗,脊背发凉,但见他对她摇了摇食指,“所以这不用在我们身上。”
“那什么适用我们?”
周菁华只能被迫怔怔地抬头看着他反问道。
“站在最高处,那里的风景会截然不同。”
只听若敖越椒对她说道,“掌握着别人的生和死……”
“相信我,这个日子不远了!”
“嗯……”
此时微凉的夜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吹在屋内明明暗暗的烛火,灯火摇曳,几盏烛灯“噗”地熄灭,顿时洒下层层暗影,落在若敖越椒立体的五官上,突然间他看起来就像是黑夜里游走的头狼,黑暗是他最好的伪装,让人看不分明,却极度危险,周菁华的脸色顿时白了白。
……
大片的乌云笼罩着九州大地,分分合合,似乎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晋国没有如约而来,但是对于郑国的攻打停止了一半,同时郢都的消息已经半个多月没有传回来过。
南方还余有夏日的余温,北方的天气已经有了深秋的温度。
帐篷中只点了一盏灯,烛影深深,将站在帐篷中的男子的背影映照的有一丝深沉,侍卫们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不敢出声,江流也害怕。
远在伏牛山脉伏击晋军的若敖子琰这一夜突然无法入眠,他此时裹着黑色的大毫,剑眉深皱,直至深夜,还在中军主帅的帐篷里走来走去,“墨琰和玉凰已经半个月没有消息了!”
“你就没有派暗卫回去查一查!”
“这是从来没有的情况!”
清浦立即回道,“公子,今日我已经派人回郢都了!”
“今日?”
“过了这么久,你才安排。”
若敖子琰对于清浦表示极大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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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我尽力了(感谢孤夜神无的2张月票)
陈晃在接到报信后,带着刑狱司的衙差也很快赶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尾巴成晴晴。
他们赶到场的时候,司徒南已经被老司徒接走,剩下的乐姬情况好点,医老已经为她包扎好,但是仍然重伤昏迷不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而小里子躺在门板上,全身上下粉碎性骨折无数,最厉害的一处是后脑勺的重击,如果司徒南和乐姬还有心跳和呼吸,他连呼吸都几不可闻。
陈晃见此,拳头不禁紧握。
被征用的酒肆内外漫步着贵族,官兵,平民,清理现场的仆街,人声鼎沸,脚步杂乱……成晴晴难以置信地看着大街上到处坐着躺着被马踏了还有墙压了的行人……血流了一地,还偶尔可以看见残垣断臂死马。
这样混乱的郢都。
今生,她还是第一次见。
跟来的成晴晴不禁浑身一抖,小脸发白,害怕地道,“陈晃,这些都是越椒做的吗?”
陈晃搂住她,也忍住那难闻的血腥味,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证据,应该是。”
令史(仵作)已经第一时间进行了实地考察。
说没有找到任何人为杀人的利器。
初步判断是一场意外。
纵然如此,陈晃确定这根本不是一场意外,因为如果是意外就发生在他们刚刚布局准备策反司徒南之后,一切未免太巧合了。
太女受惊,司徒南生死未卜。
已经说明了一切。
和弦氏上下三百人一夜之间全部灭口不同,这是一场没有证据的蓄意谋杀,甚至谋杀的对象是司徒南和太女两个人,却殃及更多无辜。
陈晃找来刘亦例行公事谈话。
刘亦也不清楚整个意外发生的过程。
一行五城兵马司和他一起回道,“陈庭理,我们也不清楚意外是怎么发生的……”
“对啊,我们就只看到有人说天上下血雨,然后路上行人顿时惊慌失措,以为有人死了,街上冰立即出现了一阵混乱,我们出于职责,刘统领叫我们出面维护治安,可是转眼间司徒都尉的马车在前面就惊了,还连带了太女及许多行人。”
“我们就去追,然后小里子为了救司徒都尉就牺牲了……”
“天上下血雨?怎么可能?”
成晴晴惊呼,闻所未闻。
刘亦和众人也想不通,“我们也不知道血从何来,当时就像下雨了一样,落下来,大晚上的,太诡异可怖了!”
他当时惊见有人身上滴着血,十分惊悚。
“好的,谢谢刘统领,这个线索很重要,不可能无缘无故落下血来,这个血一定和后面的马车惊了有密切的关系。”
陈晃点头,目光沉痛地落在小里子浑身是血的身上,“那请问,刘统领,你这个小兵是怎么身受重伤的呢?”
“我只是命令他们上前解救都尉大人,这小子八成为了救司徒都尉就真拿命去抵挡了……”
被问话的刘亦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个自己命令上前去追司徒南马车的凰羽卫小兵,居然真的用命去救。
是他命令他们上前的,去救一个该死的浑蛋。
可是该死的浑蛋不死。
不该死的却要死了!
他们还要忍受老司徒看护不力的责骂。
以前他的属下要是听到他这个命令,都是表面答应,看到情况不对就撤,吃软怕硬,顶多事后挨一顿鞭笞,好过丢了性命。
他其实也是一个软骨头。
如果不是为了扳倒司徒南自己上位。
他可能根本不会配合他们去抓什么司徒南为流民案翻案。
从头到尾,他也只是做做样子。
论谁最不希望司徒南活着。
他绝对是其中一个。
如今看到这几乎整个塌下去的胸膛,血流止都不止的小里子,想起那夜他对自己说,“没有人愿意看到这是一个永远被世家贵族掌握的世间!”
可是他居然为了保护一个贵族还有恶人挡在他的身前。
有危险,以他的身手,翻出马车就可以逃命。
为什么不逃?他傻不傻?
他很想摇醒他。
问一问。
他想不通,真的,甚至不能理解他及他背后的太女还有眼前同样寒门出身命却比他好的陈庭理的坚持,为什么要维护他们这些一群寒门庶民?
甚至不惜与令尹司马大人伤了情分?
这不是自绝前程?
庶民寒门不就是生来该被践踏的吗?这不就是一个生而贵贱自分的世道?
各大诸侯轮番上阵,你方唱罢我登场,先是成周代商,然后齐国统御中原,又是楚国占领南部,后来晋国崛起,代齐制霸一方。
如今楚晋争霸,若敖氏说的好听是举国荣耀雪耻之战,但是到头来还是拿他们的性命来填补战场的数字,他们死了或者生了都只是战场中的一个数字,一颗人头。
真正的荣耀永远只属于那些传承百年的世家门阀贵族王族,与他们何干?
刘亦看着小里子双眼紧闭着,他手下的体温在不停下降,毫无知觉地躺在那里,他知道这是人要死了的体征,他母亲死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点点变冷,冷到毫无知沉,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的周围聚集了多少人,那些或是年轻或是年老或是贵族或是百姓都看着他指指点点……
或是如他一样骂他蠢笨。
或是骂他贪功……
“五城兵马司平日里可是看见危险躲的比谁都快,今日怎么这英勇了!”
“还不是为了奖赏!”
“司徒南这样的,就该让他去死!”
老汉伸着脑袋往人群里挤,“让我看看,让我也看看……到底是谁救了那个浑蛋!”
突然间,医老握着锋利的小刀陡然从临时架起来的手术桌前转身,“刘亦,你不是管治安的,给我把这些人全部轰出去!”
“是,医老!”
刘亦立刻虎目一沉,带人上前趋赶百姓,不过却激起了百姓被压抑已久的愤怒,“救了司徒南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有什么好救的?”
“难道我们说错了吗?”
“不管他是谁,在我一个大夫眼里,他只是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就算现在躺在这里的是司徒南也一样!”医老握着染血的匕首,看着这些百姓重重说道,再度低头继续处理着小里子身上的各处伤口。
有御医见到他这疯魔的样子,拦住医老,“医老,我们都知道论医术,您老的医术在我楚国之内无人能及,就连郑御医都自问不如,可是这个士兵已经没救了,不要再白废力气了!”
医老推开他,快速地接过医童手中的药,洒在小里子的整片胸膛上,“不,他还有一丝气息和心跳,我听的到!”
现场甚至还来了巫医和巫祝,有人劝道,“让巫祝为他祈祷吧!”
“至少死后还能受到少司命的庇佑!”
“祈祷就能死而复生吗?那只会耽误病人的救治时间!”
医老双眼带着血丝瞪着那些穿着长袍头上插着羽毛嘴中念念有启只会祈求上天的巫祝,挥着手大吼道,同时命五城兵马司再度赶人,“刘亦,继续给我清场,患者现在需要更多的清气,不准任何人干扰!”
“是,医老!”
众人被他的模样吓得后退。
不用五城兵马司的请就纷纷后退,就连巫祝也被赶走,几个巫祸狠儿瞪着不知好歹的他甩袖而走,反正只是一个小兵,他们不过是可怜这个年轻人罢了。
医老不断命医童继续裁着纱布和绷带,刘亦命人配合他们一盆一盆将烧开的热水端来,不是很大的酒肆成了临时医属,从隔壁左右借来的无数盏油灯闪烁着飘渺的灯火,就像微弱的灵魂,似乎随时都会被夜风吹散。
一个人认出小里子了。
是来锦街上打探消息的小四,他微微皱眉,低声对跟在后面的老万说道,“掌柜,这个人好像不是五城兵马司的人,我记得上回刑狱司大门前,司徒都尉大闹,他是跟在太女身后的一个小兵……只是他为什么要救司徒南?”
老万拧眉。
他不相信凰羽卫会是非不分。
一个愤怒的身影此时站了出来,却是身穿朱甲的凰羽卫,对那些还在质疑医老的百姓大吼道,“他凭什么不该救?他保护的是流民案唯一的人证还有乐姬姑娘!”
“没有他,躺在这里的就是司徒南!”
老万听到这里,心下果然。
“保护证人?”
司徒南可不就是流民案,他们现在要“找”的证人。
老汉等围观的百姓不禁脸红。
原来是为了流民案!
可是下一刻,有一个声音,否定了一切:“他不是!”
阿信还想要再说,一个人影快速地冲出来,将他拉走,“跟我走!”
眼见太女出面否认,刘亦立即明白她的意思,“这个小兵是本统领派去保护司徒都尉,他如今因公殉职,本统领会重赏他及他的家人。”
如果暴露了小里子。
就等于暴露了他自己,那他就危险了。
负责保护老万他们的凰羽卫小什长闻言认出他来了,“我记起来了,他是小里子,他真的是我们凰羽卫斥候队的小戎,难道他在出任务?不行,我现在去找太女确认一下。”
“不用确认了,我们要相信太女,流民案,只有她从始至终一直站在我们这一边!”
老万看着正在被抢救的小兵,拉住小什长。
因为这个女子是成右徒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子,所以不同。
拉着一些百姓离开,“大家让医老安静地救人,我们都回去吧,明天还有明天的计划!既然司徒都尉醒不过来,那三个证人,我们还得继续去找!不然流民案就没有希望了!”
众人凛然,想到这里。
纷纷散去。
偷偷掀开一角车帘,还藏在宫车上没办法离去的弦玉,远远望向酒肆内,撇嘴道,“那巫祝都说了天命难为,这死老头,还救什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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