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天堂-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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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正经的，何时动身？”

　　　　“今晚，钻石之夜。”沐君豪停顿了一下，细细打量自己的女下属，“怎么？你舍不得我走？”

　　　　心痛难忍，脸上强绷着笑，“我舍得，我既舍得你走，又舍得你死。”

　　　　沐君豪大笑起来。

　　　　她轻声喟叹，“你走吧，别回头。我看着你，这世间有一种爱，叫作深情凝视。”

　　　　沐君豪爽朗一甩大掌，“好，你先凝视我和芊芊敬公公茶吧。我们上楼，别误了吉时。”

　　　　芊芊远远望着二人说体己话，内心醋海生波。

　　　　不过埋头看看自己一身沉甸甸的金镯子又释然。

　　　　才行至楼口，楼顶喧嚣的喜乐传到耳边，看来一切的一切都已安排周详。

　　　　很多年以后芊芊才弄懂，那广东民乐叫做大开门，既喜气又有虾饺叔特殊的用意。

　　　　芊芊害羞地跟在沐君豪身后，一直上到七楼。

　　　　走廊里满满是人，确切地说是老人。

　　　　看那气度穿戴，想必是雄霸港省的财主霸主。

　　　　芊芊跟着男人一路叫爷叫叔叫哥，一脚踏进正厅，抬眼就看到太师椅上的虾饺叔，笑得见牙不见眼，仿佛看到亲儿子亲媳妇一般。

　　　　芊芊由扶着，跟着沐君豪双双跪在老爷爷脚下，恭恭敬敬递茶。

　　　　虾饺叔笑呵呵掏出一枚红包递到芊芊手里，“好孩子，早点给我生个胖孙子。”

　　　　芊芊一边道谢一边羞红了脸，那一刻她觉着分外幸福，那种浓浓的家的气息，她已好久没有领略。

　　　　半晌，虾饺叔悄悄将沐君豪领进卧室，面色一沉，忧心忡忡走到窗边，逗弄着笼子里的鸟。

　　　　那里悬着十多只鸟笼，燕语莺啼，一片清脆。

　　　　老人家一蹙眉，“豹子，按理说，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师傅，您尽管说。我这一走……”沐君豪眼圈一红，想到老人家已是耄耋之龄，此去经年，不知何日再聚，不由得哽住。

　　　　虾饺叔背着手，长吁一口气，“昨日我替这女孩儿算了生辰八字，她是马年闰五月生人，命犯太岁，在家克父母，出门克丈夫，你要长年理佛方能化解。哦，这个，我已经跟星斑鲍鱼交待下去了。”

　　　　沐君豪眉心一皱，他一向不信阴司报应，不过尊卑有别长幼有序，他只能道声谢作罢。

　　　　虾饺叔眯起眼，望向窗外的远山，“豹子，你留下那么多黄金，师傅心领了。说好，只替你保管，我一把年纪来日无多，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我这几个徒弟平安无事，还有你和芊芊一世幸福。所以，我打算将这些鸟都放生，为你们祈福……”

　　　　不等沐君豪回话，老人家抬手一一打开笼门。

　　　　呼啦，一群鸟挣脱笼子，叽叽喳喳，冲天飞去……

　　　　虾饺叔背着手，长吁一口气，“昨日我替这女孩儿算了生辰八字，她是马年闰五月生人，命犯太岁，在家克父母，出门克丈夫，你要长年理佛方能化解。哦，这个，我已经跟星斑鲍鱼交待下去了。”

　　　　沐君豪眉心一皱，他一向不信阴司报应，不过尊卑有别长幼有序，他只能道声谢作罢。

　　　　虾饺叔眯起眼，望向窗外的远山，“豹子，你留下那么多黄金，师傅心领了。说好，只替你保管，我一把年纪来日无多，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我这几个徒弟平安无事，还有你和芊芊一世幸福。所以，我打算将这些鸟都放生，为你们祈福……”

　　　　不等沐君豪回话，老人家抬手一一打开笼门。

　　　　呼啦，一群鸟挣脱笼子，叽叽喳喳，冲天飞去……虾饺叔背着手，长吁一口气，“昨日我替这女孩儿算了生辰八字，她是马年闰五月生人，命犯太岁，在家克父母，出门克丈夫，你要长年理佛方能化解。哦，这个，我已经跟星斑鲍鱼交待下去了。”

　　　　沐君豪眉心一皱，他一向不信阴司报应，不过尊卑有别长幼有序，他只能道声谢作罢。

　　　　虾饺叔眯起眼，望向窗外的远山，“豹子，你留下那么多黄金，师傅心领了。说好，只替你保管，我一把年纪来日无多，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我这几个徒弟平安无事，还有你和芊芊一世幸福。所以，我打算将这些鸟都放生，为你们祈福……”

　　　　不等沐君豪回话，老人家抬手一一打开笼门。

　　　　呼啦，一群鸟挣脱笼子，叽叽喳喳，冲天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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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隐而不发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芊芊满心悸动已被机械的海浪声催眠。

　　　　正昏昏欲睡之际，海面晕出昏黄的光。

　　　　远处，氤氲的码头上，横着几部豪车，雾气勾勒出一个女人妖娆的身姿。

　　　　芊芊顿时来了精神，眼珠碌碌，“啊，沐沐，那女人是谁？”

　　　　沐君豪认真说道：“那是沐沐的香港情妇啊，来接我们呢。知道嘛，全中国每个省会城市都有老公的办事处，随便芊芊去哪里都有大蜜接风洗尘。”

　　　　“才不要！”芊芊眼一立，“我马上跳海。”

　　　　哈哈哈哈，沐君豪发出爽朗的笑声，“小傻瓜，那是你姐，你再仔细瞧瞧，她身边那部车就是你买的玛莎拉蒂啊。”

　　　　芊芊松了口气，“讨厌！大骗子，成天骗人。”

　　　　“她来给你做助理，全程保驾。再大的场面都由摆平。”

　　　　男人想的周到，芊芊一颗悬着的心妥妥放回肚子里。

　　　　转眼上了岸，大家粗略点头，各自钻进座驾。的玛莎拉蒂别人代驾，她跟沐君豪芊芊同车，坐星斑一侧，一路上为沐君豪读着行程，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

　　　　进到香港市区已是黎明。

　　　　长长的宾利车队引的路人纷纷侧目。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港人，也不由得满心猜测。

　　　　外宾来访？豪门嫁娶？或者干脆摄制组外景？

　　　　似又不似，耐人寻味，这车队真是个神奇的存在。

　　　　芊芊贪婪盯着窗外，林立的高楼，匆匆的行人，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有趣。

　　　　“螃蟹哥哥快看啊，那里好多阿姨在跳广场舞。”芊芊指着窗外叽叽喳喳。

　　　　她真是可爱，咖喱蟹微微一笑，“呵呵，那些阿姨是菲佣。”

　　　　副驾的貌似不太喜欢“阿姨”这个字眼，酸酸地插了一句，“芊芊，你是头一次来香港吧？”

　　　　芊芊眼里的光芒瞬间暗淡。

　　　　在嘲笑自己嘛？顾芊芊是个没见识的乡下姑娘？

　　　　她一扁嘴，哀鸿般的眸子投向男人。

　　　　沐君豪何其聪明，立马抢过话茬，“老婆，到了香港就是三字儿买！买！买！看中什么尽管说，千万别给老公省钱。”

　　　　正说话间，路边一个华丽丽的婚纱店映入眼帘。

　　　　芊芊小手一指，“哇！那件婚纱好漂亮啊！”

　　　　沐君豪冲星斑一甩下巴，“停车！我们去买婚纱！”

　　　　这一长串车队往哪停啊？星斑有些头疼，他擎起手台呼叫，“喂喂喂，所有人员先到半岛酒店入住，稍后汇合……”

　　　　芊芊欢快地拉起沐君豪的手，下了车，小鸟一样飞奔婚纱店。

　　　　望着这对男女背影，车内的摇了摇头，“啧啧啧，还好芊芊没说中环大厦漂亮。”

　　　　后座的咖喱蟹满脸不屑，“哎，男人爱小嘛，小女孩儿当然受宠。我说姐，您不去试试婚纱？”

　　　　忧心忡忡，没心情酸回去，“我看沐君豪是疯了，彻底失去理智了。”

　　　　咖喱蟹哼了一鼻子，“哎，男人赚钱不就是为了疯狂**嘛！要理智干脆出家当和尚喽。”

　　　　一向沉稳的星斑开了口，“哎，豹子终究是性情中人。这样带着小美女满香港横晃，传到那个老女人耳朵里，搞不好月经回潮，经血倒流，直冲天灵盖当场脑溢血。但愿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一提到特蕾莎，三人同时沉默。

　　　　进了门，芊芊一眼相中一件中式嫁衣，粉色的缎子凤飞蝶绕金丝粼粼。

　　　　“好漂亮哦，好高贵。”除了赞叹还是赞叹。

　　　　比芊芊更激动的是一众店员，大清早才开门就见一列宾利停在门前，再看下来的一对男女，衣着光鲜，面容俊美，想必是金主恩客，早已刷好状态迎接。

　　　　听芊芊一口吴侬软语，女店员殷勤介绍道，“这款满绣礼服可是镇店之宝呢，苏绣，粉盈盈的，最配年轻小姐了。”

　　　　沐君豪潇洒掏出钱夹，“几多钱？”

　　　　女店员仿佛看到上帝亲临人间，“这位先生，大清早我们还没开张，给您个八折好了，二百八十万港币。”

　　　　沐君豪头都没抬一下，捻出金卡，望向一边一件石榴红嫁衣，“我要那件。”

　　　　芊芊不开心了，她抓起沐君豪的手，甩来甩去撒着娇，“沐沐，人家要粉色的嘛，不要红色，红色好土气。”

　　　　沐君豪四下打量，将芊芊拽到一边，压低嗓子说道：“老婆，一会儿我带你去见虾饺叔，那是我义父，你要去敬媳妇茶的。我们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还能见面，老人家不喜欢素色，我们穿红的去，虾饺叔一定开心。”

　　　　只想着来香港参加派对，再转道泰国远走高飞，万没想到沐君豪安排了一次小规模婚礼。

　　　　想想自己初嫁，还是心仪的男生，芊芊小小激动了一下，面颊泛起绯红。

　　　　她乖巧点头，“好的。”

　　　　沐君豪欣慰一笑，捏了捏女人光洁的小脸蛋，“老婆真乖。”

　　　　他回身将卡片递到店员手上，“这样，这位小姐，我想两件都买走，还有首饰金镯缨络项圈之类的。”

　　　　店员大喜过望，忙不迭接过金卡，“好的先生，两件，我们给您包好。不过，要买首饰您得去我们隔壁金店。”

　　　　嫁衣为何买两件？！

　　　　莫非要嫁两次？好不吉利！

　　　　一瞬间芊芊内心掠过一丝阴影。

　　　　不过沐君豪一向出手阔绰，尤其舍得为她花钱，他人在兴头上，又不好说什么，只得作罢。

　　　　不大一会儿，沐君豪夹着两只粉色大纸盒，牵着满脸通红小苹果似的芊芊，来到隔壁金店。

　　　　店员很快选好一件纯金翡翠缨络项圈，正在愉快地打包，沐君豪忽然指向橱柜里一只龙凤金镯，“这个，几多钱？”

　　　　“八万！”

　　　　沐君豪貌似没有砍价的习惯，再次掏出钱夹，“给我来一百只。”

　　　　这下芊芊和店员一起愣住了。

　　　　店员警觉地打量着沐君豪，从前有大陆客来港采购大宗金镯的，无非福建广东沿海一带土豪。东北口音的倒是第一次遇见。店员浮起一脸不自然的笑，“先生我去后面库房看看有无存货。”

　　　　说罢深鞠一躬转身走掉。

　　　　芊芊眨着葡萄似的大眼睛望向男人。

　　　　沐君豪勾起嘴角浅笑，“宝贝儿，是这样，一会我们去见师傅，嫁衣穿好，金镯子戴好，不仅要戴手上，而且要用金项链串起来带脖子上，这样才气派，才合风俗。况且，我宝贝儿出嫁，嫁妆要豪门规格，这样香港人也高看你一眼。”

　　　　嫁妆不是父母置办的嘛？

　　　　芊芊忽然想起枉死的爸爸妈妈，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走掉，仓促之间嫁掉，没来由的心慌。

　　　　她正沉思默想，店员领着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走来毕恭毕敬戳在面前。

　　　　一个九十度鞠躬，吓了她一跳。

　　　　看那中年男子皮白肉嫩脑满肠肥的样子八成是老板。

　　　　“啊，沐先生大驾光临，卑店蓬荜生辉。”说罢又是日式鞠躬，又是握手。

　　　　大概沐君豪对别人认出自己这件事早习已为常，他慵懒地点了点头，“一百只镯子，我娶老婆用的，对了，我赶时间。”

　　　　老板满心怨那店员多事，出门不带眼识人。这哪里是劫匪，摆明深港两地如日中天的亿万富豪，被沐君豪打劫一万次也认了，于是拼命冲店员使眼色，“还不赶紧去备货。对了，快吩咐人去会客室备茶。”

　　　　又回脸堆起满脸笑，“这样，两位，我们去会客室候着。我这里有上等的大红袍……”

　　　　话没说完，突然驶过一队车子，一个急刹冲到门前停住。

　　　　这是打劫的节奏。

　　　　店里顾客员工兔子一样竖起耳朵，惶惶望向窗外。

　　　　定睛一瞧，居然是三辆警车。

　　　　不等人们回过神来，一名面容威仪的西服男带着五六位警员一脚踩进，直直奔沐君豪走来。

　　　　糟了，准是两人偷渡事发，警队来人拘捕。

　　　　芊芊吓得脸色煞白，心跳如鼓，求助的目光投向沐君豪。

　　　　然而男人象没事人一样，端坐皮椅斜着身子倚柜台上。

　　　　西服男走到近前，左右扫了扫，最后目光落在金店老板脸上。

　　　　那人掏出证件一晃，又抖出一张纸，“您好，我是廉政公署李灿升。您涉嫌以抽水回佣方式收买旅行社带客，涉嫌行贿贪污，现依据廉政公署条例正式立案调查，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老板脸色发绿，没等发出声音，早被两名警员押起向外走去。

　　　　整个店内一片安静，才从库房出来端着满盒金镯的店员吃惊地张大嘴巴，呆呆注视着老板远去的身影。

　　　　沐君豪默默叹了口气，牵起芊芊的手，“走吧，我们去别处买首饰，这里太晦气。”

　　　　这小小的突发事件让沐君豪一颗心跌至谷底。

　　　　出了门，他点起一根雪茄，并不急着上车。

　　　　阳光下，他拧着眉头看了看她，“知道嘛芊芊，你伯父那个珠宝行早晚是这下场，他是个老式商人，除了自己暗箱操作，还任由女儿潜规则，顾伯熊下大狱只是时间问题。”

　　　　芊芊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看来说得没错，张明买通各大旅行社导游为顾家珠宝行带客，而顾诗诗负责买通张明，代价是自己的身体。

　　　　只是，沐君豪并非如所说蒙在鼓里一无所知，他只是隐而不发。

　　　　也许，商人的世界里原本藏污纳垢，男盗女娼，他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烈日当空，沐君豪默默吐着烟圈。

　　　　一丝不祥的阴云笼罩心头，挥之不散……

　　　　整个店内一片安静，才从库房出来端着满盒金镯的店员吃惊地张大嘴巴，呆呆注视着老板远去的身影。

　　　　沐君豪默默叹了口气，牵起芊芊的手，“走吧，我们去别处买首饰，这里太晦气。”

　　　　这小小的突发事件让沐君豪一颗心跌至谷底。

　　　　出了门，他点起一根雪茄，并不急着上车。

　　　　阳光下，他拧着眉头看了看她，“知道嘛芊芊，你伯父那个珠宝行早晚是这下场，他是个老式商人，除了自己暗箱操作，还任由女儿潜规则，顾伯熊下大狱只是时间问题。”

　　　　芊芊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看来说得没错，张明买通各大旅行社导游为顾家珠宝行带客，而顾诗诗负责买通张明，代价是自己的身体。

　　　　只是，沐君豪并非如所说蒙在鼓里一无所知，他只是隐而不发。

　　　　也许，商人的世界里原本藏污纳垢，男盗女娼，他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烈日当空，沐君豪默默吐着烟圈。

　　　　一丝不祥的阴云笼罩心头，挥之不散……

　　　　整个店内一片安静，才从库房出来端着满盒金镯的店员吃惊地张大嘴巴，呆呆注视着老板远去的身影。

　　　　沐君豪默默叹了口气，牵起芊芊的手，“走吧，我们去别处买首饰，这里太晦气。”

　　　　这小小的突发事件让沐君豪一颗心跌至谷底。

　　　　出了门，他点起一根雪茄，并不急着上车。

　　　　阳光下，他拧着眉头看了看她，“知道嘛芊芊，你伯父那个珠宝行早晚是这下场，他是个老式商人，除了自己暗箱操作，还任由女儿潜规则，顾伯熊下大狱只是时间问题。”

　　　　芊芊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看来说得没错，张明买通各大旅行社导游为顾家珠宝行带客，而顾诗诗负责买通张明，代价是自己的身体。

　　　　只是，沐君豪并非如所说蒙在鼓里一无所知，他只是隐而不发。

　　　　也许，商人的世界里原本藏污纳垢，男盗女娼，他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烈日当空，沐君豪默默吐着烟圈。

　　　　一丝不祥的阴云笼罩心头，挥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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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假如明天来临

　　　　某一时刻芊芊以为那是个玩笑。

　　　　咖喱蟹断断续续说道：“我刚想打电话给豹哥，然后，一驾直升机飞过，从我头顶……有人向我开枪！那人很壮戴着墨镜，我不知道是谁……”

　　　　“螃蟹哥哥，你，你赶紧跑……你在哪里，我们去救你……”

　　　　“没用的……芊芊……他们又回来了……”电话另一端，远远传来一阵直升机引擎声，越发逼近，隆隆震耳，咖喱蟹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说道：“记得帮我找到儿子，你答应过我的，再有……芊芊……”

　　　　“什么？”

　　　　“芊芊，我爱你……”

　　　　“砰！”的一声巨响，几乎震碎耳膜，电话那边瞬间盲音。

　　　　芊芊久久僵直着，周身冰冷。

　　　　此后人生，那声枪响不断回荡在她梦中，萦绕不散，挥之不去。

　　　　螃蟹哥哥一定是出事了，她慌忙扔掉电话，刚一起身又倏忽倒地，只好拖着麻木的双腿手脚并用向外爬去，“来人，快来人，救命……出事了……螃蟹哥哥出事了！”

　　　　推开房门，才爬到门边，一眼看到睡眼惺忪的星斑。

　　　　原来他在这里值守一宿，坐在走廊地板上靠着墙囫囵睡着。

　　　　芊芊紧抓胳膊拼命摇醒他，“星斑哥哥，出事了出事了，你醒醒！”

　　　　星斑惶惶然醒来，“怎么了，芊芊？”

　　　　芊芊眼里全是慌张，“螃蟹哥哥说有人冲他开枪，有人在玫瑰茄园里偷种罂粟！”

　　　　“什么？”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刹那间星斑脸色惨白如死人。

　　　　他瞬间明白了一切。

　　　　几个月里他同沐君豪磋研无数次，总是猜不透那死穴在哪。

　　　　他飞速掏出手机打给咖喱蟹，对方盲音。

　　　　不祥的念头腾地升起染红了眉心眼角。

　　　　他的脸扭曲着，牙齿“咯咯”作响，跪在地上浑身抖得象过电，愤怒的泪花蓄满眼眶，怒目金刚一般咬牙说道：“害我兄弟？！顾伯熊，我星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说罢他一轱辘麻利起身，咚咚向外跑去。

　　　　芊芊挣扎着踉踉跄跄奔到窗前，楼下，一大片紫色薰衣草之间甬道上，星斑利落挥手，一众兄弟迅速聚合，纷纷钻进车内，乒乒乓乓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一个念头升起，沐君豪昨夜一个人走的？

　　　　他平时不论去哪都是前呼后拥追随者众，没可能一个人走夜路不带随从。

　　　　除非是去一个隐蔽的地点见一个见光死的人。

　　　　也许是女人。

　　　　想到这里她抓起电话打给沐君豪，然而对方关机。

　　　　芊芊悻悻穿好外套，捏起手包独自走出客栈，她回头看了一眼楼体墙壁上“火柴天堂”四个大字，想着那不知何年何月的再次聚首。

　　　　她一路茫茫然走着，不知身往何方，深一脚浅一脚灌了两鞋沙子。耳边是呜呜呼啸的海风还有咖喱蟹的呓语“有人向我开枪，那人又高又壮……”

　　　　那人是谁呢？

　　　　转上公路，她机械地挥手叫了部计程车，待到司机应候她才回过神儿来。

　　　　“我去郁芊山庄。”她在后座上平静说道。

　　　　司机三心二意拐上车道，从观后镜里仔仔细细打量着美女，心想沐君豪的床上用品果然不同凡响。这小姐肤白貌美，倾城国色，可为何只叫计程车？外围女又绝逼没有这么高贵。

　　　　三分钟路程务必抓紧，于是司机冒冒然开口，“您是林碧儿小姐吧？”

　　　　芊芊险些晕厥，气得脸色煞白，她不想讲话。甩头望向窗外。

　　　　这样大牌的姿态显然就是了。

　　　　司机乘胜追击，“呵呵，我们车队伙计大清早还在议论，说最近杂志报纸回回都是您，万没想到开门第三单我就拉到本尊了。话说，沐君豪的码子当中就属您身材长相最正点，下次出门别戴墨镜，这么好看的眼睛都浪费了！回头给我签个名，我好去车队里显摆显摆。哦，对了，沐先生呢？”

　　　　他说的每个字都扎在她心上。

　　　　她尖尖的指甲死死掐着掌心，没好气地说道：“死了！”

　　　　“哦，呸呸呸！”司机情觉不妙，也感自己唐突，好言安慰道：“这位小姐大清早的不要乱说，好的不灵坏的灵，赶紧冲窗外吐口唾沫……”

　　　　还好车程很近，说话间到了郁芊山庄大门口。

　　　　芊芊气鼓鼓抬腿迈出，回手“砰”摔上车门，这天万事不宜，大清早没一件好事。

　　　　“给他车钱！”她冲房门大叔丢下一句，径直迈入。

　　　　“我可没零钱啊！”房门大叔阴嗖嗖的声音在身后蓦然响起，芊芊住脚，喘息着。

　　　　“我还是不是这家女主人？”她回头冷冷望着大叔。

　　　　“那谁知道呢，我只是个打工的……”大叔臊眉耷眼弓着腰，声音降着调。

　　　　芊芊回身走近细细打量他，真是人若失势，狗都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