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时论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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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此仇如何向先祖交代啊！请王上明鉴。”

　　　　周庄王一听，当时就很清楚齐僖公的意图，心想，好你个齐僖公你这老狐狸老奸巨猾，以退为进，想借我之手索要纪国领土，不过也确实是纪国理亏。

　　　　纪武侯见势不利，连忙起身跪拜在齐僖公面前，纪武侯突然给齐僖公磕了八个响头，说道：“磕了八个响头，我纪国先祖却有理亏之处，这里我先给齐侯赔罪了，可贵国要图我疆土以经超出了报仇的理法之外，本侯愿意赔偿齐国二百车黄金，再加一百车上等野兽皮作为赔偿，但领土，齐国休想得到一寸一土。”

　　　　“周王看到了，我纪国有罢兵言和之心，我纪国也有补偿齐国互相盟好之意，就看齐侯有无心思了。”

　　　　齐僖公没有说话，此刻的他陷入了两难的局面。两家都将自己的解决方案推给了周天子，但纪武侯同时又推给了自己，这下就有些难办了，如果同意的话双方从此再无争议，日后齐国在找纪国麻烦可就不占理了……

　　　　就在齐僖公犯难时，郑庄公说道：“纪侯真是会说笑，齐纪之仇已有八世，齐侯要你点土地也是应该的，单凭这些就想了结此怨恨，那纪侯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

　　　　齐僖公反应过来，兴奋地说道：“不错！况且本侯已经将条约上的条件减半了，你还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的，我齐国好歹也是东方大国，不是这么好戏弄的。上述条件却一不可，否则！本侯说过了，齐国此次言和绝不会无动于衷。”

　　　　周庄王见此情形，瞪了一眼郑庄公，他在心里咒骂，事情刚有了些转机，可结果因为郑庄公的一句话，结果又给转回来了，这郑庄公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可他乱的是朕的江山啊！他倒是不心疼。

　　　　纪侯依然不松口，坚决不给齐国一寸土地，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鲁桓公此刻也站出来，为纪武侯说话。

　　　　“八世之仇？说的太牵强了吧，齐哀公之事令人痛惜，可当时齐国后继之君也没有向周天子诉苦以求公道，只是要回了烹杀齐哀公的鼎而已，是不是可以认为齐哀公之死已经在那个时候了结了，而刚才纪武侯已经向齐侯磕头谢罪，我大周朝素来秉承宽怀于人，该撒手时要撒手，得饶人处且饶人，齐侯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齐僖公一听就不乐意了，说：“鲁侯未免强词夺理了，感情这事没发生在你们鲁国身上，我要你在这里跟我装什么老好人，我现在真后悔把女儿嫁给你。”

　　　　鲁桓公冷笑道：“哎！齐侯此话何意呀？我们现在是谈齐纪两国言和之事，与我合不合适做你女婿有什么关系，另外看你辈分比我高，我一直很敬重你，但齐侯，有时说话也要注意分寸场合，我鲁国同样也是东方大国，真要硬着来，齐国受的了吗？”

　　　　“哼哼！那真要这样，咱们战场上见！”齐僖公略带威胁的语气跟鲁桓公说。

　　　　……

　　　　“诸位！刚才是不是答应过寡人不动武的？”周庄王尴尬的笑了笑，细声细气地说道。

　　　　四方诸侯纷纷看向天子，方才冷静了下来，全都默不作声，就在这时齐国的信使快马加鞭赶赴会场，见会议还未结束于，是便在外焦急的等待着。

　　　　周庄王见今日已经齐纪两国无法达成共识，于是郎声笑道：“我看如此，议和之事，事关重大不是一天两天能商议稳妥的，依本王之见，明日在做商议，还请诸君尽兴游览新都洛阳夜景。”

　　　　“辛大夫！”

　　　　“臣在！”

　　　　“替本王好生款待诸位诸侯，不得有误。”

　　　　“遵旨！”

　　　　于是会议便在这充满火药味十足的气氛当中不欢而散，四方诸侯一个都没顺心如意，周庄王更是不满意，但他总体上维持住了大局。

　　　　齐僖公刚回到自己的行辕，那位信使便火急火燎的找到齐僖公汇报。

　　　　原本就心情不好的齐僖公见信使这般急躁，这心里就更加暴躁，怒道：“何事！说！”

　　　　信使诚惶诚恐，说道：“麦丘被北狄人攻陷了！”

　　　　“什么！”齐僖公一惊，大叫了起来。“怎么沦陷的？如何沦陷的！诸儿这个太子是干什么吃的，另外纠儿这个大司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吗？我齐国的兵马何在？”

　　　　信使接着说道：“北狄这次来的太突然，麦丘城守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加之麦丘缺兵少将，据报他们正围攻昌国，直逼临淄。”

　　　　“君上是否回国？”信使问道。

　　　　“……”齐僖公来回踱步，但依旧镇定自若。

　　　　“不！现在回国于事无补，北狄人是有备而来，各地的驻军没有反应过来，无法阻止有效的还击，你现在回国告诉太子，叫他将能调动的军队全部集中临淄城坚守待援，三日后我将亲率诸侯联军驰援。”

　　　　“诸侯联军？”信使不解。

　　　　齐僖公长叹一声，说道：“这回又让纪武侯那小子走运了，你快回去吩命。”

　　　　“诺！”

　　　　第二天，周庄王第一个赶到会场，随后依次是郑庄公，纪武侯，还有鲁桓公，此番齐僖公却是最晚来到的。

　　　　进入会场，众诸侯先向天子行礼，然后依次坐下。

　　　　周庄王仔细看了看今日众诸侯脸上表情神态，与昨日之间的细微变化，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他觉得今天这事能成。

　　　　“诸位爱卿，今日可想好议和之策略呀？”

　　　　纪武侯首先站了出来，说道：“启禀我王，我纪国的条件还是不变，就看齐侯有无议和之心，况且齐国现在的处境愈发险恶，还是尽快了解你我两家恩怨要紧，回国要紧。”

　　　　周庄王一愣，他不明白纪武侯在说什么，此时周庄王还不知道北狄侵齐之事，可其他诸侯今早都已知晓此事，而几乎从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今日会议结果是什么了。

　　　　齐僖公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向周庄王拱手行礼，“启禀我王，我齐国愿意考虑纪国之和约，但眼下容臣说句题外话，现如今北狄入侵我齐国，眼看就要打到我临淄城下，恳请我王下诏，令众诸侯火速发兵救援我齐国。”

　　　　周庄王大惊，说道：“北狄入侵！”儿时的记忆在周王脑海里扑面而来，姬佗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咒骂道：“这帮蛮夷！”可他随后看了看堂下的这帮诸侯不禁扪心自问，如今的天子，我这个周天子还能号令他们吗？

　　　　就在周王犹豫之时，郑庄公突然站了出来，拱手跪在周王面前说道：“王上！臣等愿遵王诏，驱逐北狄！”

　　　　其他诸侯见此，于是纷纷响应，跪在周王面前听侯差遣。

　　　　周庄王见到此番情景，眼中不禁快要泪光闪烁，这一次是他这个天子头一回感受到了天下共主的感觉。

　　　　“好！众臣听诏，命你等速速回国整顿军马前去救援齐国。”

　　　　“诺！”

　　　　周庄王私下与辛伯商量，“这是我大周朝自桓公以来首次在外交上取得重大胜利，你去多找些说书人将本王的事迹传送开来。让洛阳的百姓乃至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本王的伟大。”

　　　　“诺！”

　　　　……

　　　　次日，诸儿站在临淄城头上，一名信使忐忑不安地将信呈给了他。

　　　　诸儿拆开信，只见开头写着：‘严防死守临淄城，三日后寡人亲率诸侯联军驰援临淄，望太子总揽大局安抚群臣百姓。

　　　　这时，诸儿深呼吸一口气挺直腰，对城头士兵们高声喊道：“将士们，今天我们就要让这帮北狄的耻辱永远刻在临淄城墙下，诸位兄弟咱们的妻儿老小可都在身后，我们绝不能后撤。。。”

　　　　数千士兵和武装起来的民夫们都在默默注视着诸儿，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亮光。他们的热血开始沸腾，勇气在他们胸中燃烧。

　　　　这时，北狄首领大良也差遣信使，将信呈给了诸儿。

　　　　拆开信，只见开头写着，“北狄酋长大良敬致诸儿公子，吾等此番前来只为两件事而来，一是上次麦丘城贵国亏欠我族的贡礼希望太子能信守承诺归还于我族，二来是公子小白的项上人头，此人与我族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贵国答应上述条件，我族即刻退兵。”

　　　　诸儿慢慢看完信，心中不由冷笑一声，“这北狄首领，还学会了先礼后兵’吗？这字写的倒也不错，又很工整，不过写的都是废话。要我答应，做梦！”

　　　　不过随后他凝神沉吟片刻，立刻回头令道：“三公子小白现在何处？”

　　　　一旁的士兵回答到，“小白公子他现正在城下，现跟大司马在一起。”

　　　　“叫他们两个立刻上来见我。”

　　　　不一会，小白与纠一同登上城楼，诸儿见二人全副武装的样子，微微一笑于是诸儿先将北狄人的书信给纠儿看，纠儿看过后脸色大变，瞅了瞅一旁的小白，说道：“大哥，你看这信怎么回？”

　　　　“这信上写着什么？”小白好奇，正欲要夺来观看，纠眼疾手快，将信还给了诸儿。

　　　　“大哥，你看着信怎么回复？”纠问道。

　　　　“怎么回复？来人啊，将小白给我抓起来。”

　　　　左右士兵一下子将小白夹起来按在地上，小白惊恐万分，“等会！怎么回事哥，我犯什么事了啊？”

　　　　诸儿将那封书信扔在地上给小白看，装作一幅委屈的样子，说：“哥也是没有办法啊，委屈三弟你了。”

　　　　“大良要我死才肯退兵，所以大哥这是要牺牲我的意思？”

　　　　诸儿难为情的点了点头，“弟啊！安心上路吧，每年这个时候我会和你二哥一起来祭拜你的。”

　　　　小白一听，委屈地快要哭出来了，“不是！能不能别这样啊！这是要干嘛呀！不能北狄人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他要你们杀我那他就赚大发了，这是赔本买卖啊，你们这样做会影响历史的进程啊……”

　　　　忽然诸儿笑了起来，众人也开始在一旁发笑，“放了他，放了他，大哥跟你开玩笑呢，当真啦！”

　　　　小白一脸懵逼，“不带这么玩欺负人啊……”

　　　　诸儿说道：“我临淄城守军三万之余，墙高城坚粮草富足，需要害怕大良吗？而且方才君父说诸侯联军三天后即将赶到，倒时候我们前后夹击一举歼灭北狄。”

　　　　“那这信，小白你来回。”诸儿将笔墨准备好，小白气冲冲地拿起笔，在绢帛（类似于纸张，代替纸的作用）上写下，“滚！死一边去！想要老子的命，你还嫩了点。”

　　　　距离临淄三十里的土丘上，大良从信使手中接过小白的信，吩咐左右，“赏他十两黄金，下去休息吧！”

　　　　信使千恩万谢退下了，大良这才拆开小白的信，眯眼细细读了起来。

　　　　但见信中内容，觉得是又气又好笑，心中起伏难平，他十分清楚麦丘城与临淄城情况大不相同，麦丘城缺兵少粮，临淄城可是兵精粮足，其实他此此番南下攻齐的目的就是麦丘城，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但心中任然对小白放心不了，小白对他的威胁胜过十万大军，只有小白死了他才能放心着手下一步计划，上次他于心不忍才放走了小白，这次他无论如何都要铲除这个隐患。

　　　　大良将信递给了小良，“这是小白写来的信，你也看看吧！”

　　　　小良接过信看了一遍，沉思不语，大良又看了小良一眼，“小良你有什么想法呢？”

　　　　小良将信递还给大良，叹了口气道：“大哥，小弟有一事不明，我们此番南下的目的不正是占据麦丘吗？现在麦丘城已经在我们手上了，为何还要长途奔袭去攻打临淄呢？另外那个叫姜小白的家伙倒底有何特殊，让大哥如此兴师动众的。”

　　　　大良淡淡说道：“你不同意我攻城？”

　　　　“不敢！族长之令在此，不可不遵，但久不战则士气衰，大哥下令攻城吧！”

　　　　大良缓缓点头，事已至此退无可退，临淄之战已是箭上弦，不可不发，只能先打了，我要让姜诸儿把小白交出来，他马鞭一指临淄城，毅然下达了命令：“攻城！”

　　　　‘咚！咚！咚！’巨大的战鼓声敲响。

　　　　‘呜――’低沉的号角声响彻大地，北狄军率先出战了，他们如潮水般涌来，手执粗制滥造的盾牌，扛着上百架刚刚打造没多久，长数丈高的登城梯，一个个奋勇争先，喊杀声震天。

　　　　此番北狄军足有五万之众，这是北狄人的家底，对于大良来说这是他人生当中的一次豪赌，他要与这天赌，与历史与命运对赌，他一定要杀了姜小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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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天命

　　　　北狄军，每个人都携带着长木板，这些木板用来铺到两丈宽的护城河，充作桥梁，北狄大军奔涌而至，这次北狄军既没有分批次，也没有试探进攻，而是直接就发动了猛烈的强攻。

　　　　临淄城头上，诸儿领着军队，向城墙外眺望去，，北狄军如大草原上，迁移的野牛群般，浩浩荡荡朝临淄扑来，面对这种情况，齐国正规军心里还是挺沉住气的，只是那些民夫军却有点心惊胆战，城外铺天盖地的北狄大军让他们每一个人都禁不住地双腿战栗。

　　　　他们深处齐国内地，未曾见过如此这般战争场面。可这又能怎样呢？别人都已经打到自己家门口了，就是想退

　　　　人家也不会让你安生苟活。

　　　　现在战争已经爆发，他们责无旁贷地投入了战斗，因为他们头脑清醒，这是临淄，这是他们的首都国都，如果连临淄也沦陷了，那齐国可就是真的被蛮夷亡国了。

　　　　因此，在震撼恐惧之后，这些民夫军剩下的，就只是愤怒，和浓浓的杀意……

　　　　说着这些民兵开始动员起来，纷纷将投石机和床弩推出来，给这些守城利器，组装，添装，发射一气呵成。

　　　　临淄的攻守器械十分精良，倒不像别国那般粗制滥造。光是这个投石机，就必须由三十人使用，可将一百斤的巨石抛出两三百步外。而别国只能抛出五六十斤的石块，即便是能抛出百斤，也只能扔一百步左右。

　　　　诸儿目光冷酷地注视着黑压压敌军冲上，一架架登城梯旁跟着准备攻城的北狄士兵，敌军已经进入三百步内了，诸儿长刀挥出，一声令下，“发射！”

　　　　顿时，临淄城头鼓声大作，在民夫的操作下，投石机同时发动，长长的臂杆挥出，将十斤重的巨石就被轻易凌空抛出，宛如流星般的巨石在空中旋转，呼啸着砸向密集的人群。

　　　　而北狄军丝毫没有退缩，他们是接到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打下临淄城，不管前方有什么，他们都不会退缩。

　　　　密集的巨石同时也砸向攻城梯，‘咔嚓！’一座攻城梯被砸中，梯子折断成数截，扛着梯子的数十人纷纷摔倒。

　　　　北狄人洗劫了麦丘城之后，逼迫当地的工匠连夜打造攻城用具，北狄军的攻城梯虽然粗糙，但却做的十分简单实用，看的出大良确实有先见之明。

　　　　北狄军甚至还带来了梯船，就是安装在船上的梯子，驶抵水门之下，士兵们可以直接从船上攀梯上爬，但大多都被齐军的火箭给点燃了许多。

　　　　而且不管北狄军所带来的攻城梯再结实，也经受不住巨石的迅猛撞击，短短百步，就有近半攻城梯被巨石砸毁，最终还是有不少北狄士兵，冒着生命危险，架好了攻城梯。

　　　　紧接着，第一架……第二架……，前后约有三十架攻城梯先后搭上了临淄城头，数千北狄士兵如蚁群般，一拥而上，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迎头拼命冲上城头。

　　　　城上箭如密雨，滚木和巨石如雹冰般砸下，齐军快速慌张的刀劈矛捅，由于北狄人一拥而上，所以他们一劈一个准，一捅一个准。

　　　　齐军三五成群，将云梯向外猛推，一架长长的梯子被推出，向后翻到而下，梯子上发出一串凄厉的惨叫声。

　　　　城下的北狄军开始反击，箭如密雨，射向城头，不断有齐国士兵被射中，惨叫着从城头上摔下，伤亡逐渐加大。

　　　　但齐军居高临下，占尽天时地利，使北狄军处于下风，士兵无处躲避，死伤惨重，临淄城毕竟是齐国百年国都，城防设施何其强大，若非十成把握，一般不会有任何势力敢打临淄的主意。

　　　　一架架攻城梯逼近了城墙，‘轰！’的一声巨响，碎石四溅，但北狄军的攻城梯依旧前赴后继搭上了城头。

　　　　齐军用石砲和投石机的不断投射，使北狄军士兵处躲避，死伤惨重，可依然坚持冲锋不愿退缩。

　　　　诸儿站在城头，第一次感受到北狄人的可怕之处，不禁喃喃感叹：“这些家伙真是天生的战士，如果再让他们拥有了中原文明，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其后果不可想象。”他现在觉得当初小白哭着喊着也要死守麦丘城是对的。

　　　　双方的鏖战到了白热化，在城东，大将姬成父率领一群齐国士兵杀上了城头，宾须无嘶声大喊，带着百余守军支援而至，双方在狭窄的城头拼死血战。

　　　　临淄城的百姓从未想到有一天，齐国首都繁华的临淄城也会成为前线城市，也会遭受入侵。

　　　　这一刻，每个人都变成了野兽，怯弱和善良全都消失不见了，每个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噬人的凶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人。

　　　　虽然北狄人数上占优势，但临淄城防守异常坚固，而且临淄城内的守军大多数都是技击军，都可以一当十的好汉，因此北狄人并不占多大优势。

　　　　而北狄军中有些带兵的部落酋长，对大良此番攻打临淄城很是不满，他们都觉得既然目的已经达成就可以收手了，为何还要长途奔袭呢？一些怀有私心的部落酋长，甚至带着自己的族人离开了大良的军队。

　　　　双方力量对比在不断变化，从百余齐军对阵千人北狄军，渐渐地变成了百余北狄军和齐国守军厮杀。

　　　　大良坐在自己的行辕大帐内，仔细盯着墙上挂着的地图，这地图还是刚才麦丘城内缴获的地图，上面记载了整个中原各诸侯。

　　　　小良在一旁问道：“哥！此图有何魅力，竟能让你如此痴迷？”

　　　　大良笑了笑，“小良你今年多大了？”

　　　　小良一愣，说道：“三十有九了。”

　　　　大良长叹一声，“我今年五十有三了，余下的日子不多了，想想自我起兵以来已有三十年了，咱们兄弟俩人终于从一介奴隶一跃成为北狄大王，真不容易啊！我是个很信命的人，我相信老天让我到这来一定会让我做成一件了不起的事，因此我一直靠这个信念活着，果然天不欺我，所以这次我也相信临淄我一定能攻下，这次我要亲手了结小白。”

　　　　与此同时，攻城仍在继续，这是北狄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攻城，尽管北狄人知道，攻城会付出惨烈的代价，可这就是战争，为了部落的壮大，他们必须要迈出这一步。

　　　　令旗挥动，进攻的鼓声敲响了，“咚！咚！咚！”鼓声响彻原野。

　　　　北狄军还在数百步外，城头的守军便开始使用，长达一尺五寸的铁矢由五十床弩同时射出，北狄兵的血肉之躯无法阻挡铁矢，一片片北狄士兵惨叫着倒地。

　　　　铁在春秋时期是十分宝贵的战略资源，因此铁治物品价值连城，就如同现在的导弹一般，所以打仗就是花钱，俗话说的好，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与此同时，城头上，齐军又调来了十架投石机开始吱吱嘎嘎地拉开齐发。

　　　　紧接着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投石机射出，伴随着城头齐军的弓弩发射，城头上箭如密雨，城下死伤惨重，每一块巨石砸下，都会给北狄军带来二三十人的伤亡，双方战损比为1：10如此巨大差异，就算北狄人在怎么勇猛无畏，估计心里也是相当发颤的。

　　　　临淄城不比齐国其他都城，临淄是齐国首都，是齐国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的中心，因此易守难攻，若是没有绝对把握一般没有任何势力会轻易打临淄城的主意。

　　　　见北狄军伤亡惨重，小良命令号手吹响退兵号令，仅攻城这一天，北狄人伤亡近一万人，而齐军只伤亡一千人左右，这伤亡比例明显北狄处于下风，而齐国其他各地的驻军都已经反应过来，正往临淄城赶来，如果大良现在撤退还是有可能撤出去的，而与此同时诸侯联军也正赶往临淄城……

　　　　在临淄祝以西的丘陵山地里，一支一万五千人的军队正浩浩荡荡向东疾行，为首大将铜盔铁甲，腰携一柄青铜剑，胯下一匹雄骏的枣红色烈马，正是郑国君主郑庄公。

　　　　在郑庄公身旁跟着另一员大将，白马银枪，身材魁伟，相貌英武，神采飞扬，这员大将便是郑国太子忽。

　　　　此时郑**队已经到达齐国境内的平阴邑，恰逢北狄军大举进攻临淄，郑庄公便命郑**队伺机收复麦丘，阻断大良小良北撤退路。

　　　　而鲁国国君还未归国，但鲁国与齐国近邻，因唇亡齿寒之故，见北狄来犯，于是鲁国早早的将军队集结，三万大军集结齐国边境的祝阿邑，只等鲁桓公一声令下，就向东驰援齐国临淄。

　　　　至于纪国暂时没有任何动静，估计是不打算出兵救援，这对齐僖公来说算是个不错的消息，纪国出兵反而会让齐僖公感到不安。

　　　　第二天，今过一天鏖战，北狄伤亡惨重，已经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