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血忠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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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如烟，一幕幕的在孔孟的眼前浮现。

　　　　孔孟鼻子一酸，只觉得这一刻，自己多想看到王明磊再活过来。可是，王明磊却再也醒不来了。林中的湿气从地面上慢慢的蔓延而上，王明磊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水雾，他的身体和这大地一样的冰凉。

　　　　孔孟从王明磊的怀中掏出了王明磊视若珍宝的那包烟，里面只剩下四根烟了。孔孟拿出了一根点吸着，烟头在黑色的夜里散发出微弱的光，产生微弱的热量。狠狠地吸了一口，泪水顺着孔孟的脸颊滑落下来。吸的剩下一丁点的时候，孔孟将这一丁点儿香烟拧在了一起在嘴里咀嚼着。

　　　　烟丝嚼在嘴里甜丝丝的，像是长条的麦芽糖，大滴的眼泪再次从孔孟的眼角滑落下来。月光照在孔孟的脸上，像是王明磊慈爱的目光。空气中仿佛响起了王明磊的话语“孩子，好吃吧？好吃你就多吃点！”。

　　　　在河南的一个村庄，一个姑娘梦到了已经和她订过婚后被抓去当了壮丁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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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昆仑关　第六章　难。。。

　　　　李孝廉的脸色阴沉沉的，就像是笼罩在众将士心头的阴霾。

　　　　二排长张龙跟在李孝廉的身后，脸上写满了悲伤。很多士兵已经围在烈士的尸体之前。不为别的，仅为了心中的那一抹敬仰。

　　　　他；受了重伤，为了不拖累连队，自杀了！

　　　　这个士兵李孝廉是认识的。他是同陈大龙，陈汉生一起被李孝廉从地主家解救出来的长工。

　　　　“首长，你能收留我吗？我很能干的，我不怕血，每年地主家杀猪的时候都是我操刀的。”，李孝廉记得当时自己笑了笑，对这个憨傻的汉子说“杀人能和杀猪一个模样吗？”。

　　　　李孝廉清楚地记得在那次急行军中间休息的间隙，这个汉子在和周围的士兵谈论着战斗的话题。李孝廉记得这个汉子当初的声音特别的响亮。

　　　　“我感觉那些受了重伤的人就是部队的拖累，他们不仅需要至少两个人抬着才能走，还得给部队的战斗添麻烦，分散部队的战斗力，贻误部队的战机。”，李孝廉清楚地记得这个汉子的这一句话，因为这句话惹得周围的人和他打了起来。李孝廉自己还狠狠地批评了这个汉子。

　　　　李孝廉清楚地记得收留这个汉子时候的情景。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爬到李孝廉身边：“首长，我叫孔繁坤，你能收留我不，我不怕血。”，李孝廉记得，当时自己把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给这位汉子披上，还给了这个汉子好几个雪白的大馒头。

　　　　这个曾经被自己诟病憨傻的小子，现在却用这种方式完成了自己当时和别人争辩的承诺。为了不拖累别人，他牺牲了活下去的机会。

　　　　李孝廉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强忍着没有留下眼泪来。

　　　　他爱呀，一个连队能有这样的士兵，还愁打仗不赢吗？

　　　　他恨呀，孔繁坤就这样自杀了，这算什么？这让以后随部队战斗受伤的那些人怎么办？这种行为会致那些以后重伤的人处在一种什么样的境地？李孝廉心里很苦，他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答案。他眼前的，是这个连自己对他也生出了敬仰之心的，可爱战士的尸体。

　　　　李孝廉脱下了自己的军大衣，缓缓地蹲在尸体旁边，将军大衣缓缓地盖到了这个汉子的身上。

　　　　这是对孔繁坤最后的崇敬！

　　　　周围的士兵啜泣着，别样的忧伤情绪在这夜色里分外的诡异。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尽管出生在战乱的年代，可我仍要用我的热血去赢得和平。

　　　　给勇士盖好衣服之后，李孝廉的脸上没有了忧伤，有的只是欣赏，只是内心的钦佩，当然，还有一丝的指责。站起身来向孔凡坤的尸体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之后，李孝廉大声地训斥着周围的士兵：“把你们的眼泪都擦去，眼泪是军人的耻辱。我们所面临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我们能做的就是去战胜；去牺牲。敌人伤了我们的兄弟，我们就要了他的命。我们要做的是去战场厮杀，别像娘们一样躲在这黑暗的角落里哭泣，黑暗是属于魂灵的，我们的勇士纵使已经离去，但他的精神是永存的，是值得我们怀念和学习的。壮士们，擦去你们眼角的泪水吧！我们的英雄需要的，是我们的钦佩，那样他们去阴间也会得到安慰。英雄纵然已死，可他的忠魂犹在。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壮士们，在军礼之下，我们的勇士将得到永生。敌人的鲜血，将是对我们英雄的英魂最好的告慰！”。

　　　　李孝廉读过几年私塾，他的演讲让处在悲痛之中的士兵们精神渐渐地振作了起来。

　　　　“噌”的一声，在孔繁坤尸体之前站立的军人齐齐的行起军礼，他们的牙关咬紧，面容沧桑。周围一片肃静，唯有风儿刮过每个人的脸庞，像是温暖暖的手帮人们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依照小树林的地形将大坑挖好之后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众士兵将死去的烈士尸体抬过来摆放在了挖好的大坑里。这一刻，周围分外的肃静，连夜莺的声音都听不到了。空气之中氤氲的，是沉痛的伤。

　　　　“连长，有新发现！”，一个小兵不是时机的喊声惹来一干士兵愤怒的目光。可是小兵却好似没有觉察到这些，兴冲冲的将手里的从松下新之助身上搜来的一个小本子递给李孝廉。依照小兵的理解，能被松下新之助贴着胸口放的，不是重要的战争情报，还会是什么？

　　　　“大鹏，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李孝廉将本子递给了自己的主计军士崔大鹏。崔大鹏在战争集训班培训过一段时间，有一定的日文功底。

　　　　崔大鹏接过本子翻看过之后，眼睛之中浮现出了一股凄凉与愤怒。觉察到了崔大鹏的异样，李孝廉高声道：“大鹏，大声念出来！”。

　　　　“连长，这。。。”，崔大鹏的样子很为难。

　　　　“念出来！”，李孝廉大声喊着，不容置疑。

　　　　大鹏颤抖着将这个本子所记录的内容大声的念了出来，声音之后总充斥着愤怒与悲伤。

　　　　母亲，今天是您的生日。我要用一场胜利为您庆生。

　　　　我没有死。我们在9月12日，兵分三路包围了广州，广州政府和军队早都溃逃了；但我们仍在13日发起进攻。今天，我是从广州中华门首批冲进城的。一路所遇都是举手投降的中国士兵，和云集在这里的大批难民。

　　　　下午秋田的横山武彦将堵在民宅里的一个少女强奸；小队长给了他一个嘴巴子，正碰上联队长中山一郎视察，见此情景说了一名话：这个城里的女人，也应在奸灭之列。

　　　　于是，我们听到命令，不到三分钟便把20多个女人圈进私宅。说心里话，一开始，还觉得不安，但见他们都一个个束手，自己傻呆呆地站在一边成了傻瓜，反倒觉得变成了胆小鬼。

　　　　小队长见我笨手笨脚和一个中国姑娘拉扯，走过来用皮靴一脚踢在她的小肚子上，她大叫一声，不再和我搏斗倒在地上，额上直流冷汗。我也顾不上这些了。

　　　　大家都像投入激烈战斗一样，扑到瘫在地上的女人身上，狂呼乱叫地进行战斗很刺激，引发大家争先恐后的拼死精神。

　　　　我最终彻底地把这个不知什么姓名的女人击溃了。她一直在哭，脸歪一边，也不挣扎了。她的年龄最大可能也就是15岁，但她的反抗劲还是很大。

　　　　我起身看看别的中国女人，几乎全都在哭，一动不动地任凭我军官兵享受。我一直认为中国女人是最刚烈的，因为我们在华北见到好多处贞节牌坊；起码，在现在我没有看出什么刚烈。

　　　　可是后来，也就是大家都收尾时，我脚下的中国姑娘，突然一丝不挂地跳起来，伸手从吉田腰上拔出刺刀我们马上都赤裸着身子从地上跳起来，防备她可能冲上来的乱刺乱割。

　　　　她不知哭着嚎叫了些什么，像疯了的母狗，又蹦又跳地向我们挥动着刺刀；地面上的妇女，也趁机光着身子爬起来，抱拥在一个墙角，背冲着我们。

　　　　这更刺激我们，大家一阵叫喊，冲动地扑上去。

　　　　也就在这时，那个持刀的姑娘自己把脖子横着切开一个口子，栽倒在地上。

　　　　正在大家发愣时，这些中国女人夺过她手中的刺刀，把脖子全都割开；她们是争先恐后夺取这把刀子的，抢到手边犹豫一下都没有，横着往脖子一抹，然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瞪大眼睛盯着我们，刀口往外冒着气泡，腿不住地抽搐。

　　　　我们足足有十分钟没有能喘过气来，眼看这些光身子的女人在地上扭动，最后死亡。我们想，这下可能要受到军法制裁。

　　　　当我们走出私宅，到大街一看，悬着的心又放下了。整整一条街，到处都是被我官兵追得哭爹喊娘的光身子女人，地面上倒着死去的男人，6个士兵正折腾一个中国少女，一个军官把面前反抗的女人肚子划开，掏出里面拳头大的孩子。

　　　　集合号响了，明天再写。

　　　　昭和14年9月13日广州

　　　　崔大鹏念完，站在大坑旁边的士兵全都将手攥的紧紧地，牙齿咬得嘣嘣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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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昆仑关　第七章　休。。。

　　　　李孝廉听着崔大鹏的朗读，看着自己的这些士兵，愤怒之火在心头燃起。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还有什么要讲的吗？没有！虽然这些士兵之中有很多人没有成家，但是他们也有姐妹，有兄弟，有父母。

　　　　李孝廉的脸是紫红的，没有言语。在在李孝廉的手势下，这些士兵将泥土一点点的覆盖在这些可爱的人身上。整个的过程很寂静。只有月光高悬在那里默默的记录下了这一切。

　　　　兄弟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那些岁月我们一定会记得。兄弟的情谊呀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静静地看着泥土将自己这些兄弟的面容覆盖，李孝廉觉得自己也成了他们之中的一员。仇敌三千又何妨？只为兄弟战今生！

　　　　原来低洼的地方现在堆成了一个小土堆，，埋在土堆里的，有战士的尸体，还有日军的军刀。众将士低着头站在这个小土堆前。分外的沉寂！

　　　　孔孟从对队伍之中站出来，没有言语，在月光下递给了李孝廉一盒烟。王明达视若珍宝的那盒烟。

　　　　李孝廉双手沉重的从里面掏出了剩下的三根烟，跪下来用火柴一次点燃之后将三根烟缓缓插在了这些士兵的坟头。然后在坟头拜了三拜。回过头，李孝廉对崔大鹏说：“将这个位置记下来！”。

　　　　崔大鹏掏出了自己随身带的本子和铅笔，在密密麻麻的文字后面又加入了一些新的元素。

　　　　没有作丝毫的停顿，李孝廉转向三位排长：“命令部队继续向前行进五公里。”。

　　　　“是！”，三位排长齐走开。队伍又拖着疲倦的步伐行进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月亮出来之后又渐渐被乌云隐去了，行军队伍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萧祥源在队伍之中拖拉着步伐走着，月光的离去恰好隐去了他复杂纷繁的心理。萧祥源对自己不负责任侦查的事情很后悔，很后悔。鼓了鼓勇气，萧祥源快步的走到了队伍的中央来到了李孝廉身边。

　　　　“连长，我错了！”，萧祥源在李孝廉的身边痛苦的说。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注意就好了！没有什么错不错的，只有错了能不能够意识到，能不能够改正的问题，你没有错，改正不了才是你的错。我不喜欢听见狼来了！”，李孝廉边说边走，脚步一点儿都没有落下。

　　　　“可是，连长，我！”，还没等萧祥源说完，李孝廉就连珠炮似得：“好了好了，别说了，婆婆妈妈的，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跟个老娘们似得呢？能不能有点出息？我告诉你，你在我面前再怎么委屈也没有用，再怎么悔恨也没有用。我李孝廉带兵从不看这个，我要的是能够改正错误的士兵和鬼子的人头，明白吗？眼泪我不稀罕，后悔的声音我更加不稀罕！你明白了吗？没事到一边去，别在我身边走来走去的，瞅着你膈应！”。

　　　　李孝廉边说边快步的走着，好像萧祥源就是一块粘人的牛皮糖，李孝廉想尽快的将萧祥源甩开。

　　　　在萧祥源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时候，主计军士崔大鹏过来拍了拍萧祥源的肩膀。“傻小子，连长的意思你还不清楚吗？连长这是已经原谅你了，只是他这个人呀，嘴硬心软，你不用把他的所有话都放到心里去，只要记得有错及时改正，多杀鬼子就行了！下次你要是能够带一百个鬼子的人头来见连长的话，连长肯定原谅你的。”，崔大鹏向萧祥源眨了眨眼睛，可是夜太黑，崔大鹏的表情萧祥源没能够看见。

　　　　尽管没有看见崔大鹏的表情，可是崔大鹏的话语萧祥源却是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

　　　　“军师呀，一百个人头那么一大堆，我要怎么才能带走呀？是不是太多了点？”，萧祥源的问题使崔大鹏忍不住想发笑。

　　　　“你说你咋就这么笨呢？你脑子能不能够开点窍呀？就非得带一百个人头过来吗？你杀一个人之后，就将他们衣服领子上的布割下来，这样攒够了一百块布之后不就能够证明你杀了一百个鬼子嘛！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呢？”崔大鹏还在喋喋不休的说道。

　　　　“谢谢军师！”，萧祥源直接奔着李孝廉前进的方向就去了。

　　　　“这孩子，真是傻！”，崔大鹏看着萧祥源的背影叹息道。

　　　　“连长，要是我能够杀死一百个鬼子，你就能原谅我是吗？”，萧祥源一脸认真地在李孝廉身边边走边问。

　　　　李孝廉心里想“自己的这个兵真是笨的够可以的。”。心里想着，李孝廉嘴上应承道：“是的，等你杀够了一百个鬼子之后我就原谅你。”，随后李孝廉拍了拍萧祥源的肩膀向前走去。

　　　　后面的萧祥源使劲的攥了攥自己的拳头。

　　　　往前行进了大约一个半小时，队伍终于到达了今天要宿营的地方。

　　　　“真累呀，终于可以歇歇了！”，大家将肩膀上的负重卸下来之后就瘫坐在地上不愿起来。

　　　　这下该炊事班忙活了，只看见炊事班班长杜铁路在一边走来走去，不大一个会儿之后饭菜的香味就飘了过来。众人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饭菜的香味更将众人的食欲勾引了起来，现在众人的肚子里就像是有馋虫再爬，痒痒得厉害。

　　　　虽然有军纪在管理着，众人坐在地上不敢一下子就跑到箩筐里拿吃的，可是众人的喉结都在蠕动着，眼睛之中满是饥饿之火。

　　　　在炊事班长的示意下，坐在地上的人群开始以一个班为单位开始吃饭。尽管大家看着别人先吃心里不爽，可是也不能不这样。炊事班所带的吃饭工具就够一个班人员吃饭的，硬性的条件就是如此，战士们也没有办法。

　　　　李孝廉和几位排长没有先去吃饭，他们几个人聚成一团在谈论着今天场作战的得失。

　　　　“陈大龙，说，我不想听废话！”，李孝廉厉声的对陈大龙呵斥。

　　　　“是的，连长，我们这次仓促对敌是因为我们之前并没有对周围的地形做详细的侦查，没有想到如果敌人突然偷袭我们应该如何去应对。之前的侦查工作也没有做好。侦查地形时候人员分布的范围不够广，侦查的面积不够广，侦查不够彻底。”，听着陈大龙的检讨，李孝廉的脸上没有一点的表示，只是冷冷的看着陈大龙，期待着陈大龙的下文。

　　　　“根本上来说，我们是思想不够重视，因为懒惰和之前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状况而思想上放松了警惕，以后我们会从思想上提高认识，像今天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再次发生。”，陈汉生对李孝廉自我检讨道。

　　　　李孝廉点了点头，眼睛望向了其他的人。

　　　　“连长，我们的夜战能力太差，与敌人相遇之后我们都是在瞎打，今天晚上要不是因为突然袭击，内外夹击，凭我们这些人的力量想消灭日军的小分队是很困难的。因此我在思考如何能够提高我军的夜战能力。具体方案我会和属下商讨，明天晌午的时候我会交给你我们的解决方案。”，李孝廉向一排长段旭点了点头。

　　　　“对于今天部队遭受的突然打击我很心痛，既心痛逝去的士兵，也心痛你们这帮家伙的行为方式。如果当时你们多长一点儿心眼，怎么可能造成这样的损失？”，李孝廉怒气冲冲的训斥道。

　　　　排长们全都低下头，沉默不语。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李孝廉说完这句话之后，各位排长的脸上都浮现出坚毅的表情。

　　　　“这次混合排的伤亡较大，一排二排各调拨五人过去，务必将侦查的事情做好。”，李孝廉的语气不容置疑。

　　　　“是！”，几个排长一起铿锵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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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昆仑关　第八章　黑。。。

　　　　谈话结束之后李孝廉带着几个排长一起到炊事班那里领了伙食向伤员所在的地方端走过去。

　　　　看着连长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几个轻伤的伤员挣扎着想站起来向李孝廉敬礼。李孝廉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来。

　　　　“坐下休息吧！跑了一天了，多歇会儿。”，李孝廉边说边将手里的汤递给受伤的李森。

　　　　“连长，你喝吧，我这里有。”，李森指了指自己放在旁边的碗。循着李森得手看过去，李森的碗里只剩下了少半碗汤。李孝廉笑着说：“你的碗里已经不多了嘛！”，边说边将自己碗里的汤倒进了李森的碗里，直到李森碗里的汤彻底的满了李孝廉才停住。

　　　　看着李森表情为难的样子，李孝廉笑着举起碗对李森说：“来，端起你的碗，咱俩干一个！”。在李孝廉的示意下李森幸福的端起了自己的碗，“咣当”一声。两只碗清脆的碰到了一起。李森大口的喝着碗里的汤，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流进了汤里。

　　　　“连长，我也要干一个！”，安徽的小子徐赛赛跟着起哄。顿时周围响声一片“连长我也要，我也要！”的声音。李孝廉笑嘻嘻的和这些轻伤员一一的碰着瓷碗，咕嘟咕嘟的将碗里的汤喝下。

　　　　看着连长在和伤员碰碗喝汤，距离伤员不远处的士兵李龙不乐意了。“连长，你偏心！”。李孝廉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你想和我碰着喝也行，打仗的时候你得交给我五个鬼子的人头，好不好？”，李孝廉笑着问道。

　　　　“好！交就交！”，李龙大声的回应道。“咣当”，两只瓷碗碰到了一起。

　　　　李孝廉走了，坐到士兵中央去吃自己的那份饭了，看着和士兵在一起天南海北聊着的李孝廉，世安默默地坐在一边看着。“连长对我们真好！世安心里想到。”。

　　　　在另一边，陈大龙和几个排长正坐在一起商量着这次战斗的得失。陈汉生一边讨论一边向李孝廉这边望着：“我什么时候才能坐到连长的那个位置呢？”，陈汉生的心里想。

　　　　吵吵闹闹的吃完了饭，李孝廉看望过了几个站岗的哨兵之后才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

　　　　大伙儿就在草地上睡着，鼾声四起，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在这片树林之后总纵情的奔腾。战士们实在太累了。

　　　　月亮再次从乌云之后总探出了头，照耀着战士们的各种睡相，也照着李孝廉的心房。

　　　　没有熟睡的还有陈大龙，段旭，张龙，还有林海泉。他们几个干脆聚在了一起小声的讨论着如何在夜战之中防卫和如何在夜战之中进攻的问题。

　　　　风吹过来，带着一丝的凉意，虽然是在广西，但是已经是十二月份的天气，总归会有一点凉意的。

　　　　就着凉意，带着对今天战役的痛心，李孝廉不禁的哼吟起了私塾先生时常哼吟的岳飞的诗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吟诵着岳飞的诗句，李孝廉已经泪流满面了。

　　　　李孝廉想起了国家的状况，响起了自己的孩儿，还有自己的妻子，你们都还在人世吗？

　　　　李孝廉是个孤儿，自幼被村里的老李收养长大的。因为地主家人好，老李也勤快，所以地主就对老李收养的这个孩子特别用心，允许李孝廉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打架学习玩尿泥。就这样，几年下来李孝廉倒也在私塾老先生那里学得了不少的东西。

　　　　老李在地主家拉了一辈子的长工，也攒下一些钱来。用攒下钱在外村给李孝廉娶了妻子玉如，三口之家在一起生活得很开心，一年之后玉如又有喜了，李孝廉满足的连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