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都市-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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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黑玫瑰

　　　　SH某座隐蔽的居所里，孟琦赤裸着上半身，平躺在泳池边缘的竹藤椅上，诺冰坐在他旁边，正在他后背上刺着纹身，她的技艺颇为娴熟，很快的，一朵黑色的玫瑰花，便从他的后脖颈处延展开来，与她手腕上的那一朵，恰好配成一对。

　　　　她刺的用心，孟琦却全没在意，只当是哄女人开心，纹身即将完成，孟琦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又是罗缙的讯息。

　　　　事实上，从昨日开始，这位暴躁的罗家家主就在找他，无论是合众传媒，还是孟琦的别墅，他都翻了个遍，手机短信更是炮轰不断，便是让他去办一件事，一件利用刘雪琪对付陈家的事情。

　　　　没错，罗雨辰得到消息之前，孟琦就收到了罗缙的指令，要他将刘氏夫妇车祸的旧事重提，尽量与陈家扯到一起，指导大众做出暧昧的猜测。

　　　　这种伤及兄弟的事，孟琦自然没答允，不仅没答允，他甚至都懒得回应，与先前的局面大为不同，陈老太爷的身份已揭晓，陈家与盛达的纠葛一目了然，孟琦不必继续潜伏在罗缙身边了。

　　　　相反，他有了自己的打算，也有了合众的支持。

　　　　唯一牵绊孟琦的是罗雨辰，他曾答允罗雨辰留在父亲身边，为他提供讯息，与他里应外合，将这位老罗总的行径一一化解，罗雨辰不希望父亲背离正道越走越远，只能出此下策，却苦了孟琦，毕竟，他才是直面恶魔的那一个人。

　　　　孟琦从长椅上站起来，随意披上了外衣，将诺冰揽入怀里吻了一下，“要在这里等我，哪也不许去，我很快就回来”。

　　　　诺冰缠绕着他的身体，贴合着他的唇，微微吐息的几下，媚眼如丝道，“又是那个罗缙吗？我可真不喜欢他”。

　　　　“他是SH的王，由不得你我喜不喜欢”，孟琦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什么SH的王，你才是人家心里的王”，诺冰抚摸着那朵黑玫瑰，讨巧说道，眼眸里皆是爱意。

　　　　两人又缠绵了一会儿，孟琦才行离开，待他抵达罗府时，已是夜半时分，夜半多诡事，孟琦更小心了些。

　　　　孟琦小心，管家更小心，将他引入一个练功场后便告辞了，罗家的府邸面积颇大，里外三层包裹成环形，练功房在最里面，与罗缙的卧房相邻而建，便是方便他锻炼拳脚。

　　　　“孟琦，你最近面子真是大了，请你过来，几乎动用了我半个SH的人手”，练功房的门被推开，罗缙挥着一根铁棍走了进来，面色颇为阴沉，随时可能会发作一般。

　　　　他身后，仍旧跟着程月磊，此刻，这个男子正稍稍的与孟琦打着手势，提醒他不要惹怒罗缙，尽量顺从。

　　　　孟琦看懂了他的意思，也不在意，微躬下身子，恭谨说道，“抱歉罗总，最近我偶染风寒，一直待在家中，没及时与您汇报”。

　　　　“偶然风寒？”，罗缙走近他身边，用铁棍挑起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我看你挺健康的，貌似还有些生龙活虎啊”。

　　　　“多谢您关心，病已痊愈”，孟琦缓缓说道，字字沉稳有力，丝毫没被那杆铁棍吓到。

　　　　他没被吓到，程月磊却已是一身大汗，他微微扒拉开罗缙的手，讨好说道，“您看孟少爷都过来了，要不咱先商量正事？”。

　　　　“好”，罗缙又瞪了孟琦一会儿，才松开手，将铁棍收了回去，“那你与他说，慢慢说，将咱们的计划与他说清楚！”。

　　　　“是是”，程月磊点头称喏，将一份文件送到孟琦手里，练功房的灯随即点亮，孟琦随意扫了一眼，正是刘氏夫妇的事情。

　　　　“若是这件事，那就不必再谈了”，孟琦将文件推了回去，转过身，面对罗缙说道，“我与刘雪琪颇有些交往，私下里我会提醒他，若伯父伯母的亡故与陈家有关，相信雪琪自然会做出判断”。

　　　　从孟琦推开文件开始，罗缙的火气便窜了上来，再不由分说，他抡起铁棍猛发力砸向场间的两人，没错，他是冲着两个人打过去的，嘴里还吼着，“你没听懂吗，我要的不是私下告知，而是舆论压力！”

　　　　罗缙要打手下，从没人敢闪躲，更没人敢还手，因为打一下只是皮开肉绽，躲一步却是万劫不复，罗缙有的是手段折磨别人，也不介意顺便处理了他们的家人。

　　　　“够了！”，下一秒，这位青年不仅闪躲了，还同时反身一个抽拉，将铁棍稳稳攥在手里，“罗总，我曾和您保证过，不会让陈家闹出大乱子，便会做到，请您不要再用些小伎俩扰乱我的计划，更不要动我兄弟的心思，因为”，孟琦缓缓放开铁棍，整了整袖口，挑眉说道，“我的脾气真的不太好”。

　　　　这一句，孟琦说的铿锵有力，全不似一句玩笑。

　　　　罗缙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也难怪他如此，这几个月里，孟琦先是打了罗家的后生，又多次拒绝出手对付陈老太爷，更是连续失踪两天，对他的传讯不闻不问，如今竟直接还手了。

　　　　“你好大的胆子，别忘了你还在SH，我想整治你太容易了”，罗缙喝道，他被孟琦反力推出去，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已气的面露青筋，眼眸充血。

　　　　“您对付我不难，但没有我，您压制住陈家可就难了”，孟琦依旧语气沉着，保持了恭谨模样，“您应当庆幸我们立场相同”。

　　　　孟琦说的不错，罗缙确实需要他，这种需要过了今晚，便再不是部属的关系，而是伙伴关系，孟琦这是在提醒他。

　　　　事实很理性，罗缙却不够理性，这个从来呼喝天下，无人敢反的阎罗王，今日被孟琦镇住了，那里有这种道理，他随即呼喝一声，练功房里瞬间聚集了一众保镖，将孟琦围个严实。

　　　　“你以为我真不敢动你，笑话，今晚我就让你横着出去，我真还不信对付陈家必须有你”，罗缙也不多说，一抬臂就要发出指令，指令一出，保镖手里的刀棍便不留情。

　　　　一旁，程月磊突然挡到孟琦身前，讨好说道，“罗总千万别动怒，孟少爷现在也是合众的首席，在咱们这受伤了确实不好，要不今天先让他回去检讨一下，明天再来与您道歉如何”。

　　　　程月磊一边与罗缙求情，一边给孟琦眼色，来之前，他刚接了罗雨辰的电话，要他无论如何稳住局面。

　　　　“你给我滚”，罗缙早就听不进劝告，看着程月磊也颇为来气，高举起手中的铁棍，直接挥向他右肩，这一次他倒是出手快，程月磊便没有防备，铁棍带着生冷的寒意直直向他袭来。

　　　　铁棍落，风声破，孟琦快步抢过来，将程月磊往后一推，自己也跳步闪开，那杆铁棍便只划开了他后背的衣衫。

　　　　衣衫划开了，一朵黑玫瑰露了出来，它绽放在孟琦的后脖颈上，颇为亮眼，而一看到那朵玫瑰，罗缙的身子一晃，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小腿颤抖着后退了好几步，犹如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你身上怎么会有黑玫瑰纹身！”。

　　　　孟琦没理解他的意思，亦不明白他在怕什么，将衣服整理好，凛然说道，“一个女人送的而已”。

　　　　“女人？”，罗缙一屁股坐在地上，许久没再说话，再抬起头时，已是满眼的红血丝。

　　　　“你们走吧”，罗缙终于站了起来，微一挥手，保镖随即让出了一条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再不是我罗缙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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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王硕的身份

　　　　京都城里，山泰集团刚经历一场大换血，换血由王硕与四大元老共同完成，这次换血，不仅将于秀娟的势力彻底洗清，同时梳理出了集团的经营主线，一一归并入王硕的分立公司。

　　　　归并以后，山泰的业务依旧进行，只不过，部分人员具备了双重身份，可以机动地调整岗位。

　　　　连续加班多日，王硕的精神颇为疲惫，他与蒋委张干部告辞，提早离开了公司，他才离开山泰大厦几百米，一对老夫妇出现在他眼前。

　　　　王硕认识这对老夫妇，正是肖飞的养父母，肖叔和吴妈，他们还有另一重身份，便是杨心萍从娘家带来的一对老保姆。

　　　　老保姆六十来岁，年轻时被杨家收留，杨家败落后，他们跟随杨心萍迁移至北方，长期的居所便是那间寻常院落。

　　　　见到王硕，两位老人即刻转过身，面露尴尬之色，他们是来找杨心萍的，不想引起其他人关注，尤其是王硕的关注。

　　　　两位老人躲闪王硕，王硕却颇为坦然，直接将车子停在他们身前，摇下车窗道，“肖叔，吴阿姨，你们来集团有事吗？”。

　　　　“没事，我们不找谁，就是回家路过这里”，吴妈和气说道，她拽了拽老伴的手，两人一起躬下身子，微低下头。

　　　　两位老人都很朴素，面容也极为和善，一身棉麻衣装，浅色的绒帽围脖，半遮住了斑白的发髻，言谈之间，颇为恭谨。

　　　　“回家？”，王硕估算下肖家与山泰的距离，至少有10多公里，“我送您们回去吧”，王硕再不多说，将二老迎了进来。

　　　　“不用，硕少爷”，吴妈还在推辞，王硕却颇为坚持，事实上，即便这对老保姆没来山泰，王硕也打算过去一趟，便是有一件事，一件肖飞忽略了，王硕却始终在意的事情。

　　　　半小时后，肖家的简居里，两位老人将王硕请进了客厅，客厅陈设简单却极为整洁，墙壁上悬挂着一些旧照片，王硕的余光在照片上瞥了一眼，才在沙发上坐下，老人们则在厨房里忙碌开来，不断拿出水果和点心。

　　　　吴妈又出来了，这次，她端了一壶茶水，茶是好茶，终究是时间久了些，微有酸味，王硕依旧喝了下去。

　　　　“肖飞不在京都，您二老有事就叫我”，王硕将那杯茶一口喝完，温和说道。

　　　　“您这么忙，我们怎么好打扰”，吴妈见他喜欢喝茶，就又给他倒了一杯，对这位青年，她其实颇为喜欢。

　　　　没错，这对老保姆喜欢王硕，却极少与他相见，便是杨心萍不允许，杨心萍严格控制他们的社交，生活方便都由于秀娟提供，每个月的资助也通过于秀娟打过来，总之，在杨心萍看来，他们生活的越隐蔽越好。

　　　　杨心萍希望他们隐蔽，终究是不可能了，因为她与肖飞的事情已然公开。

　　　　“我有些话想与您二老说”，王硕放下茶杯，欲言又止，“肖飞与我养母的关系，已经公开了”。

　　　　吴妈心里咯噔一下，握住茶壶的手微有颤抖，急急问道，“什么关系？！”。

　　　　王硕的语气是告知，又是试探，吴妈的反应却颇为奇特，似很惊讶一般，又似真的再问询。

　　　　“哎呀老婆子，你糊涂了吗，还能是什么关系啊”，沉默的肖叔突然说了一句话，他夺过了吴妈手里的茶壶，叹了口气。

　　　　“哦哦，公开了，公开了”，吴妈附和道，面色却以极快的速度苍白下去。

　　　　两位老人的反应，尽落在王硕眼里，他看得出，吴妈颇为焦急，而肖叔则理性很多，一席话点到为止，不多说，不少说，还有些等待对方挑明的意味，王硕微一挑眉，“肖飞没和您说吗？峰会上才发生的事”。

　　　　吴妈与肖叔对视一下，颇有些尴尬，事实上他们与肖飞极少沟通，倒不是不关心，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看出了两人的心思，王硕继续试探道，“是于秀娟说出来的，她说，肖飞是我养母与黎喆的私生子”，私生子三个字，王硕说的极为小声，尽量保持了一种恭谨的姿态。

　　　　“什么”，吴妈即刻站了起来，面露惶恐之色，“她真的这么说了，那心萍是怎么回应的？”。

　　　　“等等，难道是心萍让她说的？”，吴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王硕慌乱问道。

　　　　她的话没说完，肖叔又打断了她，微微责怪道，“你看你又这样糊涂，在那种场合，心萍怎么能让她乱说话”。

　　　　“肖叔说的对，于秀娟是被别人收买了”，王硕继续说道，他看着吴妈的眼睛，总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我已经将她从山泰制药辞退出去了，不过，她的说法母亲却没反驳，当算是承认了”。

　　　　“承认了”，吴妈耳朵嗡鸣一声，颓然坐下。

　　　　“硕少爷，你究竟想说什么？”，一旁，肖叔微垂着头，敛眉说道，“既然杨总都承认了，你与我们这两个没用老人说这些有何用？”。

　　　　是的，王硕没必要告知他们，至始至终他们都保持着缄默，如今更不必说些什么，或者说，这两位老人本不在纷争之中，王硕却将他们拉了进来。

　　　　“因为，我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而我相信您二老一定知道”，许久，王硕终于开口了，他说的很坚决，目光中，一缕萤火开始灼灼燃烧。

　　　　去年，肖飞曾去山泰集团找过王硕，那是他们第一次结识，肖飞拿给他一张老照片，照片颇为特别，上面的孩童分明是王硕的模样，标记的却是肖飞的名字，也就是说，肖飞与王硕的身份在那张照片上互换了，正是因此，肖飞找到了王硕，王硕又帮他发掘了更多别的线索，比如杨心萍对肖飞的资助记录。

　　　　回到原点，若他们的身份互换过，肖飞是杨心萍的儿子，那王硕哪？

　　　　“我也想知道我究竟是谁，如果二老知道的话，请务必告诉我”，王硕突然半跪到地上，对着两位老人屈膝行礼道。

　　　　“使不得啊，硕少爷”，肖叔和吴妈马上扶起了他，将他拉到沙发上，吴妈的眼眸已红肿起来，哽咽说道，“小少爷，你别问我们了，我们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敢说。

　　　　“这都是命”，一旁，肖叔叹了口气，拍了拍王硕的手，语气突然有所变换，以一种不可琢磨的目光看向王硕道，“保护好你的母亲，她是个苦命人，都是为了你”。

　　　　“可是”，王硕还想说什么，又被肖叔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我都告诉你了，保护好你母亲，你没听懂吗！”，肖叔重复道，一旁，吴妈愣了一下，随即闭上了嘴。

　　　　是的，肖叔说了一些话，实则回答了王硕的问题，王硕却全然没听进去，也没听懂，他只是微一点头，那个头点的有些勉强，亦有些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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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归来的男人

　　　　王硕离开后，吴妈拨出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杨心萍沉默了许久，手中几个碗碟，哗啦一声落入水槽里。

　　　　峰会以后，杨心萍将自己关在家中，极少出门，也不过问山泰的事情，亦忘却了那栋别院小居，每日陪伴她的只有王硕，而今，连王硕都要远离她吗？否则，他为何要探知自己的身世？

　　　　这个问题引起了连锁反应，傍晚时分，王硕刚进家门，就被杨心萍拽进了客厅，她拽的颇为用力，以至于他西装的袖口处都起了皱痕，“你为何去找吴妈”，杨心萍说道，语气生冷尖利，“你是不是也想离开我，和王远义一样”。

　　　　“我怎么会离开您哪”，王硕微微抱住她，也不与她辩解，任她在自己身上宣泄情绪，“对不起，我再也不问身世了，您别这样难过”。

　　　　“你们都嫌弃我，觉得我是个坏女人”，杨心萍不顾他的劝慰，面容颇为憔悴，“我对不起所有人，唯独对你，我拼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的，您别说了”，王硕将杨心萍抱得更紧了些，感受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叹了口气，

　　　　他全没料想到，事情会演变的如此复杂，而杨心萍的承受力，也逐渐到达了顶点。

　　　　与此同时，还有一些事情也发生了变化，冯德伟第二次给冯媛下达指令，要求她放弃实验室的科研项目，尽快撤回京都。

　　　　冯德伟再次提出来，基于两点，一方面是已明确了权责的专利失窃案，杨心萍难辞其咎，另一方面，既已知晓杭州陈家的来历，那么，杭州必定是众矢之的，冯媛独自留在杭州医药大学，便极为不妥，冯德伟自然不乐意。

　　　　冯德伟不乐意，却左右不了冯媛的想法，她第二次拒绝了父亲的提议，毫不犹豫，极为坚定。

　　　　“那次的专利事件，集团调查了近一年都没结果，这次杨心萍和肖飞的身份一揭晓，马上就有了音讯，您不觉得很奇怪吗？”，冯媛分析道，她说的有些道理，冯德伟却另有想法。

　　　　“无论奇不奇怪，终究是这两个人有问题，我不想再冒风险了，华太也不能扛这个风险”，冯德伟说道。

　　　　“这是您交给我管理的项目，风险由我承担，我不放弃，华太就别想放弃”，冯媛回道，一来一回之间，两人的语气逐渐加重，终究止在了冯媛的一句话上。

　　　　“我真不明白，父亲何时变得如此谨小慎微了，莫大一个企业，竟不能容下一段过失的历史吗？”，冯媛挂断了电话，将手机狠狠拍在了桌子上，手机屏随之亮起，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一个熟悉的人名显现在她眼前。

　　　　见到那个人名，冯媛微微愣了一下，双手竟有些无所适从。

　　　　另一头，冯德伟也颇为气恼，他挂断了电话，很不情愿的回过身，面对着宾客厅里的秦永江，欲言又止。

　　　　“这件事情，我却支持冯媛的想法，肖飞是个难得的人才，你可不要被陈家给左右了”，秦永江意味深长道，没错，他就是来劝和的。

　　　　“你说的可真轻巧，一再被算计的又不是你们，华太制药多少年的科研成果，才换来了这一朝一夕的辉煌，我可不想毁在他们身上”，冯德伟轻哼一声，看向秦永江的目光满是戏谑，对他的善意，便是存有了质疑。

　　　　秦永江自然听出了他的戏谑，微一摇头，“老冯啊，难道你忘记了吗，当年咱们为何留住了那几个人，不就为了铭记住瑞力的变故，提醒自己再不犯错误吗？”。

　　　　是的，王远义，冯德伟，秦永江并未真正参与瑞力事件，左右事件发展的，乃是企业里几位元老人物，秦氏集团是刘镇江，华太制药则是李光辉，当然还有事件的主谋杨心萍。

　　　　事后，三位老董没特别处理他们，只是暗自里做了一个约定，京都城的三家制药企业，从此同气连枝，再不发生任何内讧与恶意竞争，甚至在遇到事情时，抱作一团，相互帮扶。

　　　　也因此，这二十年来，即便山泰制药的经营岌岌可危，却依旧存续了下来，更因此，即便表面上集团竞争激烈，私下里他们的子嗣却能玩到一起，称兄道弟，这看似不合情理的事情，皆饱含了某种情理，墨守成规。

　　　　“正因为我时刻提醒自己，才不能犯这个错误”，冯德伟直面着秦永江，似一个随时准备辩驳的辩手，面色凛然。

　　　　“所以你还是在针对杨心萍，对吗？”，秦永江终于说出了今日的重点，“你也不介意与肖飞扯清关系后，连同山泰集团一起处理了，对不对”。

　　　　“对，他们挖我墙角，我也不能一直忍下去”，冯德伟也给出了明确的答复。

　　　　“即便这可能是陈家设下的陷阱，就是要咱们自相缠斗，你也不管不顾吗？”，秦永江眉头紧蹙，言辞愈加激烈。

　　　　“你不要与我说这些”，冯德伟微一摆手，颇有些不耐烦的意味，“我为什么要管这些，只要华太制药平安无事便可，我可不是那个道德高尚的王远义”，他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况且，连王远义都不知道躲在哪里”。

　　　　正在这时，宾客室的门被打开，年轻秘书很抱歉的往一旁让了让，一位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随即露出了头，缓步走了进来。

　　　　中年男子半带着笑意，神情淡然，从容自若，一进来径直坐到冯德伟身旁，而见到他，冯德伟却惊诧在了原地，不仅他颇为惊讶，连秦永江都站了起来。

　　　　没人想到王远义会在此刻出现，更没人料到，他一出现就直奔华太制药的董事长会客室。

　　　　“老冯啊，其实你说的都对，就一点你错了”，王远义目光温和深远，即像一位长者，又似一个挚友，“我们必须承认历史，才能看清它，而那段历史本就有我们的过错，这却是毋庸置疑的”。

　　　　王远义回过头，目光移向秦永江，继续道，“我们确实欠陈家的，当还，尚且将亏欠的部分还回去，何须更多的辩解”。

　　　　秦永江身形一怔，冯德伟的面色沉了下去，他们确实忘记了这一点，长久依循着利益生活，竟忽略了事物最本源的姿态，不仅是三大制药集团，包括盛达传媒，甚至罗缙都亏欠着陈家，亏欠了二十来年。

　　　　事实上，峰会的第三天，王远义就返回了京都，他与张干部取得了联系，入住进一所寻常院落里，还与王硕见了一面。

　　　　这几个月，他将国内走了个遍，见了一些昔日故友，从南方走到西边，又转战至东北，最后，才顶着长白山严寒的气候飞了回来。

　　　　他要回来，因为峰会公开了一些事，他听闻了，事情公开以后，杨心萍替王硕安排了一个结局，他亦听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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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长白山脚下

　　　　王远义回来京都，除了与王硕见了一面，去了趟华太制药外，他还打了一通电话。

　　　　那通电话打给了一个女子，王远义以为她比她父亲更通达一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