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影-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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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大哥，你武功这么厉害，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切磋一番。”

　　　　她笑吟吟的说道，似乎极力的想和他们搭上话。

　　　　“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吧。”

　　　　“不碍事，我已经能行走自如了。”

　　　　陆羽站起身在原地转了两圈，咯咯笑道。

　　　　“那行，只要你。。。”清绾抿了抿嘴，刚朝着陆羽走两步，门外突然就响起了重重的脚步声，四人顿时一惊。

　　　　“要开始了？”

　　　　清绾把目光投向了李苪，得到其授意后，便提剑走到了房门口。

　　　　门没锁，中年人缓慢的推开了房门，身形一顿，一个照面的瞬间，清绾就从中年人臂下的空隙间悄无声息的钻了出去。

　　　　“公子，我来晚了。”

　　　　晦文习惯性的抬手，然后动作连贯的在额头上揩了把汗，着实把李苪吓了一大跳，还好没出什么乱子。

　　　　“不晚，文叔来的正是时候。”

　　　　李苪偷偷的瞄了一眼陆羽，后背不禁发凉。原来从晦文大师进来的瞬间，她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了他的身上，不曾离开过。

　　　　这妮子果然是非比寻常之人，这是李苪第一次开始真正的揣测她的意图。


………………………………

第四十八章　离开（二）

　　　　“咕咕”

　　　　矮墙下的黑暗之中突然蹿出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夜行者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大街上，他打量着无比熟悉的地方，脑海中许多想象的画面一闪而过，最后化为了一锭银闪闪的东西。

　　　　他警惕的注意着矮墙后的动静，弓着腰朝着不远处的黑暗角落装作鸟叫，发出了几声怪音。顿时间，原本空无一人的后街仿佛发生了大地动。一行人尽量把声音压到最低，左手搭在刀柄上蹑手蹑脚的向前摸进，然后只见为首一人抬手左右摆了摆，一行十余人有组织的往两个方向分散开来，包围住了矮墙。

　　　　“季捕头，你可算来了。”

　　　　小厮赔笑的迎了上去，拱手拜了几下。

　　　　季捕头抬头打断了他的话，脸上满含着威胁的杀意，命令他不要多言，他思索了几秒钟，这才主动开口问道：“东西找到没有？”

　　　　“我在他们四个人的房间里都搜过了，东西肯定是被那个人拿走了，凶手肯定就是他，他还有帮凶。”

　　　　小厮嘿嘿一笑，凑过去低声附耳几句。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小的所言句句属实，虽然没有看见那疗伤的金疮药，但是他房间里面药味非常浓烈，住店的这几天肯定每天都在换药。”

　　　　小厮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琢磨着季捕头的胃口，指了指矮墙之后的客栈，一针见血的回答道。

　　　　季捕头脸上一阵阴晴不定，在来的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此法究竟是一举成功还是弄巧成拙，他的脑子很涨，这几天的信息量全部堆积在一起，孰真孰假令人难以琢磨。

　　　　外地人。。。凶杀案。。。职业杀手。。。树林存活。。。尾随目标。。。杀人取货。。。

　　　　他已经动了杀心。

　　　　“弟兄们，大家听我令下，随我冲进客栈捉拿凶手，必须抓活的。”

　　　　死寂的夜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月色正浓，一个白影“嗖”的一声跳到了屋顶的砖瓦之上，急促匆忙而又秩序井然的脚步声打乱了所有人入睡的频率。

　　　　她来了，如鬼魅般在走廊外飘荡，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下一刻，漆黑的房间突然传出了一丝微弱的烛光，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她愣了愣神，随即便苦笑起来，方才一抬手，猛地往前推出一掌，掌风裹挟着无尽的算计直接轰开了房门。

　　　　来者不善。

　　　　微弱的烛光映着一张无比冷酷无情的模糊面孔，他的身影被拉的很长，端坐在胡凳上，右手自然下垂，左手搭在桌子上，桌边放着一柄未出鞘的杀人利器。

　　　　清绾跨过门槛打量着他，男子随即抬头，对上了清绾肃杀的目光。

　　　　四目相对，不言中两者的身份便都一目了然了。

　　　　“我以为你们会一直躲着，想不到你们终于站出来了，不觉得太迟了吗？”

　　　　“笑话，我可想陪你们多玩一会儿，怎么。。。这么想我送你们去见阎王。”

　　　　“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年轻男子不怒反笑道。

　　　　“别婆婆妈妈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清绾左手往外一翻，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宛如从深渊中蹦出，散射着些许寒光，大战一触即发。

　　　　“正有此意。”

　　　　男子握拳的左手突然放开了，悄无声息的搭在了剑柄之上。

　　　　“大哥，不好了。。。。”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从隔壁房间一下子闪出了另外两人，清绾用眼角的余光往后瞥了一眼。此二人赫然就是在破庙中与自己交手过的两人，一人握着横刀颤颤巍巍的在门口打着哆嗦，另外一人自然不必说，右手被废，左手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见一个蒙面女子突然于此出现，两人没有感到丝毫惊讶，想必两人一直就在隔壁房间里埋伏着，此时突然冲出来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男子面色一沉，不免急道：“什么事？”

　　　　话音未落，只听见门外走廊惨叫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怪异声音，似乎全都乱套了。

　　　　刹那间，火光四起。

　　　　“大哥，捕快们来了。”

　　　　清绾闻言，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云淡风轻的看着年轻男子。

　　　　男子的脸色极为阴沉，低声叫骂道：“别以为报官了你们就能离开，大不了鱼死网破。”

　　　　“哼，渔网太大，罩不住我等小人物。”

　　　　“你。。。”

　　　　男子心中大骇，瞬间拍桌而起，大骂道：“混账，你这妖女究竟使了何种手段。”

　　　　清绾脸上的笑容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冷冷的注视着暴怒的男子，吐道：“等你们躲过这一劫再说吧。”

　　　　说完，她便凌空掷出了一个褐色的包袱，然后转身就走。

　　　　年轻男子拔剑而出，跃起往前一刺，清绾方才掷出的包袱便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剑刃之上。

　　　　“不用追了，赶紧走。”

　　　　男子奋力的挥了挥手，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剑刃上的包袱看。

　　　　褐色的包袱很轻，里面装的会是什么呢？

　　　　你说包袱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裳，他说包袱里面有一锭金子，包袱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到了这个时候，谁也说不清楚。只要包袱在你的手中，在你的房间被发现，你就是杀人越货的凶手。

　　　　“贼子休走，给我拿下。”

　　　　两人出门慌乱的夺路而逃，却被季捕头带的人逮了个正着。

　　　　其中一个苟延残喘的人被瞬间拿下，另外一人握着横刀乱砍一通，从对门的房间一跃而下，却被围堵客栈大门的衙役抓住了。

　　　　“头，从窗户逃走了一个。”

　　　　季捕头心一惊，急忙从手底下人手中接过火把来，房间里空空如也，仿佛不曾有人住过，哪里还有什么包袱在。

　　　　“追，赶紧给我去追。”

　　　　季捕头气的暴跳如雷，脸色很是难看。

　　　　“怎么样，他们三人走了吗？”

　　　　李苪等人窝在后院的角落里静静等待着，见清绾从天而降，他赶紧拉住了她，轻声问道。

　　　　“有两人被抓了，最后一人逃走了。”

　　　　“那好，继续按计划行事，我们客栈外见。”

　　　　清绾郑重的点了点头，还未应声，就听见陆羽急忙叫道：“白大哥，白大哥，你。。。你千万得小心。”

　　　　清绾笑着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李苪身上。

　　　　“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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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意外频发（一）

　　　　“头，他往后门溜走了，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弟兄。”

　　　　客栈内乱作一团，有人呜呼的呻吟着，前堂好几处地方都被烧了，索性火势很小，不过看起来也着实让人感到害怕，这可是州府之地，竟然公然的与官府作对，简直是一伙亡命之徒。

　　　　周掌柜一脸惊恐的望着暴力执法的衙役鱼贯而出，全身软无力的瘫坐在桌案后，哭爹喊娘的叫骂着。

　　　　“一群暴徒，这还是王化之地吗，我的娘哟。。。”

　　　　“救命啊，谁来救我啊。。。”

　　　　此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哟，这不是掌柜的吗，怎么这幅模样了。”

　　　　小厮收拾完东西，背着包袱堂而皇之的从前堂经过，忽的就听见周掌柜公鸭嗓门的叫丧声，于是凑过来看了看。

　　　　“你。。。你小子还不快给我去请县太爷。”

　　　　周掌柜止住了哭声，一看是自家的店小二，劈头盖脸就骂道。

　　　　“哟哟哟，就你这大嗓门自己怎么不出去叫。”

　　　　店小二不为所动，哈哈大笑起来。

　　　　“你小子反了你，怎么和老爷说话的。”

　　　　“我呸，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给我在这里叫唤。”

　　　　店小二挺直腰板甩了一下肩上的包袱，转身就要离开。

　　　　“给我站住，你要去哪？”

　　　　周掌柜勃然大怒道。

　　　　“没看见吗，小爷我要走了，自立门户。”

　　　　“好小子，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儿呢，你就不怕官府办你。”

　　　　他冷笑几声，对这小厮厌恶到了极点。

　　　　“官府。。。哈哈。。。”店小二不屑一顾的笑了，毫不加掩饰的嘲讽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季捕头刚才还和我称兄道弟呢。”

　　　　“啊。。。你。。。好啊。。。”周掌柜渐渐明白了，痛心疾首的叫骂道：“原来是你这厮在暗中给我使坏。。。快说，昨晚上的事情你是不是给我说出去了？”

　　　　店小二回头瞟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大摇大摆的直接走了出去。

　　　　“老天爷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周掌柜悲痛欲绝，一想到今晚捕快们粗鲁的行为，泣不成声。

　　　　“一群暴徒，你们不得好死。”

　　　　“什么狗屁官府，狗屁县太爷，狗屁刺史。。。有种你们就把我这小店砸了，一把火给烧了算了。”

　　　　“掌柜的。。。你。。。你可别。。。可别骂。。。”周掌柜正叫骂的起劲，不曾想店小二又把脑袋伸了过来，颤颤巍巍的叫道：“大。。。大人们叫。。。”

　　　　“咦，你这厮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大人们叫你。”

　　　　店小二低着头不敢多言，老老实实的又说了一遍。

　　　　“哪个大人呀，我哪里都不去，你让他自己来见我。”

　　　　店小二咽了口唾沫，愣在原地两腿直打颤，突然就被一股大力被拉走了。

　　　　周掌柜坐在地上用衣袖抹着眼泪，眼角的余光突然就瞥见左边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人。前堂的火光映衬着此人庄严的紫色大衣袍，胸口绣着一团花，束金玉带，他从脚上的长靴一直看到了胸口的大团花，再往上他就不敢看了，毕恭毕敬的跪在了地上。

　　　　“周掌柜是吧？”

　　　　良久，一个略显沧桑嘶哑的声音响起。

　　　　“草民知罪，草民该死，草民该死。”

　　　　“回答问题。”

　　　　“是。。。回大人，正是草民。。。”

　　　　紫袍人若有若无的应了声，微微抬了下眼皮，说道：“先把火灭了吧。”

　　　　“是，大人。”

　　　　几名府役应声，七手八脚的忙活起来。

　　　　“大人，前堂烟雾浓烈，恐有伤身体，移步别处询问可好？”

　　　　一个身着浅绿袍衫的中年人上前轻声问道。

　　　　紫袍人眉头微皱，低声道：“去后院。”

　　　　“大人，这起离奇的凶杀案就发生在这悦来客栈，难不成羽公子就在他们手中？”

　　　　“嗯？”

　　　　紫袍人佯装怒意。

　　　　“大人恕罪，是卑职糊涂了。”

　　　　中年人赶紧跪下来认错。

　　　　“起来吧，犬子此番遇险怪不得别人，只怪自己学艺不精。”

　　　　紫袍人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作为一个父亲的自责。

　　　　“大人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伙人太过歹毒，且诡计多端，就连季捕头也中了他们的陷阱。”

　　　　“哼，可笑。”

　　　　提到季捕头，紫袍人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

　　　　“人抓住没有？”

　　　　“已经拿下了，即刻押往府衙。”

　　　　另一人回答道。

　　　　紫袍人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此番客栈遭此劫难，尔等从县令到皂隶皆难逃干系，孙大人，你可知罪？”

　　　　“卑职知罪。”

　　　　中年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把人带上来吧。”

　　　　紫袍人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起身了。

　　　　在府役的带领下，周掌柜和店小二来到了紫袍人面前。他早已经没有了眼泪，只剩了满腔的委屈和恐惧。

　　　　“草民周尔，草民王六见过刺史大人。”

　　　　“起来回话。”

　　　　紫袍人淡淡道。

　　　　“周尔，我且问你，你可知凶手是谁？”

　　　　“是他们。”

　　　　周掌柜微微思索了片刻，便一口咬定的回答道。

　　　　“他们？都有谁？”

　　　　“他们是一伙五人，有个管家好像叫。。。文叔；少爷姓李，听他所言似乎是成都府某官家的公子；有一长随也是姓李；一朋友剑不离身，另外一个朋友几乎从不出门，就好像不曾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似的见不得人，不过他身上有伤，他们绝对跑不远。。。”

　　　　“受了点伤的男子？”

　　　　刺史大人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嗯。。。草民阅人无数，定然不会看错的。”

　　　　周掌柜一看自己提供的线索有戏，稍微松了口气。

　　　　“相貌如何？”

　　　　“草民只见过一面，长的倒是白白净净的，不过满身尘土，被人搀扶着，脸色苍白。”

　　　　紫袍人眯起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中。

　　　　“不对不对，大人。”店小二一看刺史大人对这伙人很感兴趣，心想自己可以将功补过了，于是努力回忆这伙人的样貌，他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刺史大人，他们是一伙六人。”

　　　　“那位公子还有一位妹妹，生了病一直住在房间里不曾出来过。”

　　　　“哎哟哎哟，刺史大人，您看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季捕头曾经来客栈调查过，那位公子声称自己还有位舍妹染病在床。”

　　　　周掌柜在心里偷偷为自己捏了把汗，狠狠的瞪了小厮一眼。

　　　　“究竟是一伙五人还是六人？”

　　　　中年人冷着脸，厉声叫道。

　　　　“六人。。。是六人。。。大人。。。”

　　　　“去他们房间看看。”

　　　　紫袍人说道。

　　　　周掌柜蹿的一下子跑到了最前面，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这边来，两位大人。”

　　　　“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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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意外频发（二）

　　　　“大人这边请，从这第一间房开始往后数五间。。。六间房都是他们住下的，这是那年轻人管家的房间。”

　　　　周掌柜带着众人来到了天字号客房，掐媚着脸，笑呵呵的说道：“这帮人真是胆大包天，没有官府的准许竟然私自离开。。。”

　　　　“大胆，我们可没有这么蛮横不讲理，那是莽夫的行为。”

　　　　中年人抬手一指，皱着眉头怒斥道。

　　　　“是是是，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周掌柜明显抖了一下，不禁冷汗直冒。

　　　　紫袍人不动声色的笑了两声，他背着手脸色略微有些怪异，目光顺着回廊一直投射到天字号客房的尽头，这才弱弱的收回了目光，推门走进了第一间客房。

　　　　“客人都走了吗？”

　　　　他环视一圈问道，身边的人立刻递过来一盏灯笼，微弱的烛光勉强进入了房间里，不过依旧是那么模糊。

　　　　“都趁乱逃走了，这帮刁民真不识好歹，衙役逮住了几个，后来听说又去抓什么人，基本上是全都走了。”

　　　　紫袍人没有作答，接过身边的灯笼就踏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很整齐，桌子上放着的烛台明显有燃烧过的痕迹，而且燃烧的时间并不短，红色的蜡油满出了烛台，凝固在了桌面上。

　　　　他将目光投向了床铺，凝视了几秒钟问道：“这间房有人住吗？”

　　　　其他人显然也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床铺上的被褥叠放的整整齐齐，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或者说临走时叠放的？

　　　　周掌柜面露为难之色，硬着头皮回答道：“确实有人住过，只是。。。”

　　　　紫袍人冷冷的看着他，正打算听他有什么好的解释，却不巧自家管家凑了上前，低声附耳几句便退下了。

　　　　他面露沉吟之色，缓慢的挥了挥手，示意掌柜的可以先退下了。

　　　　“人抓住没有？”

　　　　其管家摇了摇头。

　　　　“废物。”

　　　　紫袍人低吼一声，拂袖走出了房间。

　　　　他一连看了四间房，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似乎离开的不是那么的匆忙，反而像是早有预谋或是早就料定今晚会发生暴乱。

　　　　“大人，卑职觉得好生奇怪，这几人的房间似乎。。。被设计过。”

　　　　中年人沉吟了些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对，他们早就料到今晚所发生的一切，所以离开的时候重新整理过房间，以免落下什么把柄。”

　　　　紫袍人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说着便前往了第五间房。

　　　　第五间房中弥漫了怪异的气味，像是涩人的草药味中掺杂着几缕花粉燃烧后的幽香，很是难闻。

　　　　紫袍人轻轻掩住口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声令下命人先退出房间不要进来，自己则拿过一盏灯笼，缓步的在房中走动。

　　　　“大人，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是不是什么东西烧着了？”

　　　　中年人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眺望，漆黑一片的房间即便有一盏烛光但也于事无补，就像黑夜来临前的黄昏吞噬最后一丝黎明。

　　　　紫袍人没有说话，渐渐的放开了衣袖，在面前扇了几下，他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这绝对是一个病人的房间，即便是用某种强烈的气味去掩饰，都无法掩盖事实的真相。

　　　　“她受伤了吗，伤势如何？”

　　　　紫袍人瞳孔陡然一缩，愣在了原地出神，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中冒出，眼眶瞬间泛红，已然布满血丝，分外狰狞。他攥紧了拳头，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仿佛天都快塌了。

　　　　“大人。。。陆大人，您怎么了。。。”

　　　　“出去。”

　　　　紫袍人低吼了一声。

　　　　中年人打了个寒颤，悻悻的退出了房间。

　　　　他闭上眼睛缓慢的舒了口气，一挥手命人关上了门，紫袍人提着衣袍蹲了下来，桌子底下赫然有个东西燃烧着，不过却被人给浇熄了。

　　　　是一个燃烧一半的蓝色香囊，里面的香草已经烧了大半，不过却还有许多零零碎碎的白纸屑。

　　　　“白纸。。。白纸。。。。”

　　　　紫袍人握着香囊小声念叨着这几个字，然后便欣慰的走出了房间。

　　　　“大人，如今城门早已经关闭，卑职料想此等贼人定然还在城中，只要我们派人严加搜查，一定会将此等贼心悉数捉拿。”

　　　　“严加搜查？我倒是想听听怎么个搜查法，搜城吗？”

　　　　紫袍人冷笑一声，反问道。

　　　　“这。。。”

　　　　中年人失然一惊，面露迟疑之色。

　　　　“孙大人，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紫袍人发出了一声闷哼，猛地一挥衣袖快速的离开了后院。

　　　　“大人，大人。。。卑职不是这个意思？”

　　　　中年人苦笑不已，追着紫袍人赶了过去。

　　　　“传我命令，此案已经水落石出，离开客栈的客人一律概不追究责任，客栈的全部损失由县衙一力承担，今晚发生的事，任何人都不得外传，否则后果自负。”

　　　　一夜的疯狂，漫天追逃，一场闹剧在声势浩大的捉拿中展开，随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发生过一样。

　　　　城内某处住宅里，到处是通火通明。老人家放下手中的书本，高墙外正好传来了更夫的打更声，如今已是三更天了。他起身看了一眼书桌上烛火正旺的蜡烛，取下灯罩后拿起一旁的剪刀剪掉了一丁点的烛芯，待凶猛的火势逐渐缓和，他走到了门口，抬头望向了天边的月亮。老人家捋了一下胡须，思绪万千。

　　　　他从袖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老人家睹目思人，不禁老泪纵横。

　　　　“羽儿啊，你到底在哪里，为父不该让你蹚这潭浑水的，都是为父的错，你原谅为父好不好。”

　　　　老人家低声抽泣，过了好大一会才止住了，他颓然的坐在书桌后，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封已经写好的书信出神了好一阵。

　　　　他凝视着眼睛，突然抄起了笔架上的毛笔，蘸着墨快速的在信封之上写下了几个大字：狄仁杰亲启

　　　　“来人啊。”

　　　　老人家朝门外大叫了一声。

　　　　管家匆忙的走进了房间立在一旁等候命令。

　　　　“天亮之后，你派人将这封信火速送到神都洛阳，面呈狄大人。”

　　　　“小的遵命。”

　　　　管家应声点头，收好信封后又匆匆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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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意外频发（三）

　　　　安安稳稳的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便已经是日上三竿。

　　　　李苪走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