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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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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对我三师兄生情了?趁早断了念想,免得落到生不如死的地步。”茶儿站在廊下看酒儿上楼下楼,凌若风就细细打量茶儿,她能感受到那目光中有妒意、恨意、爱意交织。
“我只是曹道长送给国师的鼎炉,连奴婢都不如,哪会妄求什么?请这位仙长少管他人,还是自断念想吧。”茶儿看得出凌若风眼神中的无奈悲戚,猜得到她与程浩风定有纠葛,因此反唇相讥。
“你不必嘲讽我,正因我经历过,才好心劝你。你若不听,我也不能强迫你听。
三师兄不是因为心中有人在,才装不下别人,是他根本就把其他女子当成绊脚石。
我是后来才彻底明白三师兄不是为了道义而自律,是很多事在他心里只有值得背负和不值得背负的差别。
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他是忠诚于他自己的感情,而不是怕背叛任何人。他那样的人就算用手段和你发生什么,他也不会负责,还会视你为麻烦。”
凌若风能在寒夜中穿纱衣,茶儿裹着毡袍都已冷得发抖,因此面对凌若风时她是有些自卑的。听了这话,她忽然不抖了,傲然昂起头反问凌若风:“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差点儿就和国师发生什么,可他拒绝了你?或者已经发生了,他不肯负责?”
“对,有些事只差一点点就发生。是我自取其辱,都不敢面对他,可他竟然忘了曾发生的事一般。罢了,我所在意的,他全没放在心上,何必自苦?”凌若风听出茶儿话里的讥诮和鄙视之意,但她没有否认。迷窟之中曾发生的事深深刻印在她脑海中,从那事她知道自己和程浩风真没可能在一起,她再爱他也接受不了他那态度。
她是真已释怀,只不过追逐太久,付出太多,一时缓不过来。见了茶儿那般就忍不住劝几句,因为他们之间有同门之谊需顾忌师父颜面,她可以预想到他对茶儿可不会那般客气。
浴室之内,程浩风令自己身心放松,陷于似睡非睡的冥想状态。他神思沉浸于空茫中,没料到有人背后议论他。
快到天明时,他出浴唤酒儿倒水,见她规矩守在门外挨冻,料想她只是曹备道掩饰送茶儿目的配来,本身没有太多复杂牵扯。
他在踱步到书房准备东西,铁符之事既然和段梦柔有关,应该是韩泽熙顺利登基,他们也准备要求分割利益才捣乱,得让他们少捣乱,又不损失利益。
碧洗宫胡仙仙病房门外,熬夜看护的杭无一、阮文月、桑文秀三人为了撵瞌睡闲聊着:“没想到我的二傻子神棍师父还挺招桃花,招的还都是非凡人物。”
杭无一没头没脑的冒出这句话后,阮文月和桑文秀完全没听懂,直问她在说什么。
“你们没有对人动过心,当然看不出来把人放在心上是什么眼神。鬼王绝对是真的没想到阿姑会伤得这么重,那眼神是既内疚又关心,还有浓浓爱意。唉,真是想不到啊。”杭无一连声感叹。
“说得你好像对人动过心似的,别瞎说了,鬼王是什么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胡老祖?”桑文秀不屑地反问。
“哟,没看出来我们这几个人里你最小,倒还是你最先动心了。喂,情窦初开的滋味儿如何?你的心上人让你甜呢,还是让你酸?”阮文月笑说俏皮话,说得杭无一再也不敢开腔了。
………………………………
第五百六十三章 问责紫霄
三个女孩子说着闲话,没留意到胡仙仙躺在床上微微挣扎。她半醒半昏地腹诽着:死丫头,傻不拉叽的乱八卦什么?快帮帮我呀,难受死了。
她听得到她们说话,但听得很模糊,也知道自己还没醒,很想起身,可就是摆脱不了梦境。
那种感觉很怪异,清醒的知道自己躺在碧洗宫病床上,想睁开眼睛又抬不起眼皮。她脑海中浮现的景象却是独自走在荒原,到处草木虫鸟皆无,只有无边无际的黑褐石头,比之沙漠还显得死寂。
她迷茫乱走着,记得自己似乎是从火山岩浆中走出,又似乎想起自己是被炸伤、又被烧伤。荒原前方与天相接处,突然传出癫狂的大笑,又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后来是冲天烈火燃烧……
胡仙仙意识又清明几分,想起自己是被李公公暗算受伤。她思索起自己为什么不止一次在阴沟里翻船,认为自己该在提高功力之外再多学应变之术,又告诫自己做事定要细心周到做好每一步,别再出意外。
想及这些,她暗暗自责,李公公说火 药局有 奸 细时,就该暂时关押他,告知程浩风后等他回来暗查火 药局,再由他安排下一步如何行事。怎么就让思路顺着李公公走,陷于被动了呢?她很自责,也很担心这个意外会影响程浩风做其他事,急着要起床见他。
越是着急想醒来,越是没法睁眼,往常她也曾陷入梦魇中,都是乱蹬几下腿就醒来,这次是腿都僵麻无法动弹。她自认为是陷于梦魇中才会双腿僵麻,还不知道双腿已因伤失去了知觉。
最后,胡仙仙无意识的“唔唔”声让杭无一她们听到,她们轻声唤她,又揉揉她没伤口的部位,才使她醒来。
“唉……我昏迷了多久?呵呵, 居然跟鬼压床似的醒不过来……无一,给我端些粥来……阿秀、阿月你们扶我坐起来……”她想对她们笑笑,翘起的嘴角扯得伤口有些疼,只得咧咧嘴了事。
杭无一端粥去了,桑文秀拿个枕头垫在床头,让阮文月爬上床,两人一左一右挟住她胳膊同时用力才将她扶坐而起。她伤口蹭得有些疼,还是咬牙忍着,她可不想躺在床上让别人喂粥。
粥端来后,胡仙仙坚持要自己吃,她们只得顺着她。吃了半碗粥,她说话不再那么有气无力了,见她们都满脸担忧,她洒脱说道:“怎么都变成苦瓜脸了?我是谁,这点伤不算什么。瞧,这些烫起的燎泡、还有这炸伤的手臂都开始结疤了呢。等结了疤再拿灵药抹抹,最后连个印儿都不会留下。”
“嗯,三师伯请了六师伯来医治,连鬼王都去给你采药,应该会很快好起来。”杭无一把头埋得很低,就怕她看出她们在担忧。
“六师兄来了?他医术高明,也不知给我用的什么止疼药,这两腿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疼。”胡仙仙试着挪腿,还是动不了,猜测秦沐风是用了麻痹神经的止疼药。
她们三个吱吱唔唔胡乱答应着,胡仙仙又说要见程浩风,得把关于羊妖和李公公的细节告知他。她们说程浩风有事要办,等他来看她时再详说不迟。她说她可以去找他,一个劲儿地让她们扶她下床,她们不敢说她双腿没了知觉,只是乱找理由与她争执。
正争执间,秦沐风端了熬好的药前来,“别瞒她了,她早晚都得知道。七师妹,你元神受克制狐妖的铁符所伤,双腿自膝盖以下经脉闭滞,有可能从此无法站立。”
他们师出同门,明白对于她来说隐瞒伤情反倒添麻烦。当然,也相信她的承受力。
胡仙仙听得眼珠定住,但她很快就恢复平静,对他们几个人说:“你们瞒着我干什么?害我出丑闹笑话。你们不知道我的命可硬着呢,猫有九条命,我有无数条命。六师兄,论医术我们都比不上你,你尽管医治,不论把我医成什么样子,我都不怨你。”
“嗯,我只是说有可能无法再站立,却也有可能很快就好。鬼王去采幻冥血藤了,你痊愈的希望很大。”秦沐风不喜欢病人对他提要求,即使与他亲厚的人,要是逼他必须把病人治到哪种程度,他也会反感。所以,别的大夫是先安慰病人,他是先吓唬病人。
他递上汤药,她闭上眼一口气喝完。若说她对伤情完全不在意也还做不到,心中有些闷闷的,才养出的精气神又耗尽,与杭无一她们闲聊半个时辰后她再次昏沉睡去。
冬月二十三辰时,程浩风身心恢复元气,他压下各种繁杂思绪,神采奕奕地飞临紫霄宫正门外。
见他从云中落地,早有人一路通传到段梦柔耳中。他没有直闯正殿,而是端立门外静观片刻。
紫霄宫在城外,占地范围比闲云观广阔很多。格局不是闲云观那样围墙围起一个大院落,中间再分隔很多小院落;是依山建起七重殿阁,段梦柔就在最高那重殿阁中起居。从那里到这大门外,健步如飞的人都要走上一刻钟。
程浩风微眯眼睛望那殿宇重重,只见霁雪朝阳之下一脊脊金黄琉璃瓦光亮焕彩,各殿都有紫铜廊柱雕盘着威风凛凛衮龙,殿中香客往来如织,香烟缭绕生雾。
他不急不徐地踏着石阶拾极而上,他是来质询,更是来为未婚妻和徒弟讨公道。还不到和段梦柔他们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可也不能让自己在乎的人白白受伤害。
这紫霄宫香火旺盛,才是清晨就有络绎不绝的香客来朝。程浩风没有排仪仗,连个随从也没带,除非典仪所需他都是独来独往。在他看来,那些排场除了彰显地位,毫无用处。香客多半是三五成群结伴而来,独行的他显得有些孤寂。
段梦柔他们在得知胡仙仙受伤的消息后,就做好了应对程浩风的准备,他们以为他会气势汹汹上门,结果他就这般前来,倒令他们乱了方寸。原先的准备得改改,与事相关的人员都慌乱忙碌。他们心焦万分,猜不出程浩风要做什么,可他悠然慢行任他们猜得头晕。
香客中有虔诚信徒,也有临时有事才来祈福的,还有不少借着烧香名义来游山玩水的。那些游山玩水的公子哥都带着娇花嫩柳般的女伴,那些女子时不时地低眸瞄程浩风几眼。
程浩风今日没穿御赐羽衣,也没穿道袍,穿着半旧的俗常衣衫。淡蓝的袍色已有些发白,单看衣着略显寒酸。
“本公子带你来是寻开心的,你跟那个穷书生眉来眼去的干什么?想找死啊?”见女伴好奇偷看程浩风,那些公子哥儿都有些不高兴,但大多数都忍着,只有其中一个发火了。
“没……没有……”随在他身旁那女子连忙低眉顺眼的辩解。
“你就盯着他看了,还不承认?说,你们勾搭多久了?他是不是你的老相好儿?”那个公子哥儿不依不饶。
程浩风听到有人因他争吵起来,就看向他们。其他几个人都劝那个发怒的家伙别大清早就惹事,他不听劝,还当着程浩风的面骂骂咧咧。
他们当中也有些心智不同寻常的人,暗暗打量程浩风后,觉得他看着像是穷书生,五官生得也平常,但那剑眉星目衬得他有着一般书生绝没有的英朗卓然气度。相形之下,他们自身裹着绫罗绸缎倒像是空有炫目外表的花孔雀。
发怒的那公子哥儿是个凡事要强,性子又执拗的人,他觉出同行的朋友都有偏向程浩风的意思,更是怒火中烧。
他们带来的那些女子频频侧目看向程浩风,只因他不像是有钱有势的人,她们心里清楚该巴结身边的人,可他有种不同于以往所见男子的感觉,让她们不由自主看向程浩风。
她们越发放肆看他的举动引得那公子再也忍不住怒气,由指桑骂槐乱嚷嚷,变成直接喊人朝程浩风动手。
看着撸袖揎拳冲过来的人,程浩风向他们浅浅而笑。清淡的笑容,清澈的目光引得看向他的人都有些发痴。
护体灵气 弹开那些打他的人,他们哭着喊着叫饶命,还有两个人摔倒滚下石阶。程浩风不理身后乱成什么样子,继续缓步向前。
吵闹声惊动了紫霄宫的人,他们赶来处理时碰见程浩风,都齐齐恭敬稽首行礼。见他们对他那般尊敬,又口称“国师”,那几个公子哥儿都有些惧怕,连忙下跪求饶。
程浩风朝他们轻挥了挥手,自顾自地往前行去。他是来了事的,不是来惹事的,不想横生枝节。他心里其实有点感谢那个公子哥儿,是帮他于无形中向紫霄宫闹事施压。
紫霄宫第七重正殿之后的花厅中,段梦柔盘坐于莲花形木榻上,身后分别侍立着一位青衣童女和一位白衣少年。她侧旁跪着水妙虚,脚边趴着哭哭啼啼的阿琐,还有两个手执钢鞭的彪形大汉站立于门口两旁。
程浩风走近花厅,段梦柔急忙起身迎出门外,两人寒暄之后,步入厅中。
待程浩风落座,段梦柔也盘坐回榻上,她指着阿琐痛心疾首地说:“程师侄,误伤胡师侄与令徒全因她挟私报复,并不是谁授意她去做。一切皆因我管教不严而起,如今绑了她任凭程师侄责罚。“
他看也不看阿琐一眼,语气平淡回话:“她是紫霄宫弟子,段师叔既然认定她有罪,该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
第五百六十四章 自有判断
段梦柔打定主意要让阿琐把所有事都担了,她算准了程浩风有撒气对象后就不会再为难他们。她早防备着他会来兴师问罪,只顾想应对他的万全之策,竟忽略了那么短的时间里他根本没空去查什么。
程浩风敢来质询,不过是他自己根据极少的线索推测出一点情况,还有鬼王和凌若风透露了一丢丢关于段梦柔的讯息,实际上他根本无法证明紫霄宫与蚕室爆 炸案有关。
他可以说是来“诈”他们,他们急于推人出来抵罪的举动间接坐实他所推测一切。他还有许多事不了解,让她们来处置阿琐,可以更多的通过他们言行了解幕后真相。
段梦柔没想到他把处置权推回来,她该怎么处置?她低头深思,眼珠乱转着,最后咬牙下定决心。
“程师侄待人宽和,我们却不能徇私护短。妙虚,阿琐出自你门下,你取她内丹,再将她赶出紫霄宫。”段梦柔下令后,水妙虚眼神哀哀地求情,段梦柔眼神严厉地拒绝。
阿琐双腿已断,本体毒齿已失,全仗着还有些灵力修为又是紫霄宫弟子才能立足于世,若是被取内丹再出了紫霄宫,肯定会落到比死更惨的境地。
看着一步步逼向自己的师父,阿琐惨呼着:“不……不……师父,你不能这么对徒儿!我恨胡仙仙,都是因为她我才会断了腿,没了毒齿……我借机报仇有什么错?你们怎么能让我一个人承担后果?要不是你们让我……”
“啪啪……”突兀的两声脆响打断了她的话。水妙虚本来是怜悯徒弟的,可听她情急之下要攀连他人,就怒从中来,狠狠扇了她两耳光。
阿琐被打得不知所措,泪汪汪的眼睛乞求地看向段梦柔。段梦柔厌恶地横她两眼,让守在门口的大汉进来鞭笞她。
她疼得连声惨叫,乱喊起来:“三郎……国师,国师,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不是想把胡仙仙致于死地……师祖……师祖啊……你明明说过要对付胡仙仙的……要不然我哪来的能力伤她……”
她再说下去,只怕所有事都得漏底,水妙虚再不迟疑,掌运灵力拍向她面门。
“且慢。”关键时刻,程浩风飞身挡开水妙虚,“胡师妹侥幸保住性命,也就无需让阿琐以命相抵。异类修行全赖内丹成事,也请段师叔开恩留她内丹。”
他主动开口求情,段梦柔他们当然应允。程浩风回身斜睨阿琐一眼,见她浑身鞭痕,低叹两声。
见他看向自己,阿琐本来强忍着的泪水突然汹涌而出,呜咽道:“你还肯为我求情?你真是个好人……不,不,你是个灾星……呜呜……我修成人形之后一向只有男子被我所迷惑,从未有男子令我动心……没料到见了你之后就有那么一点点动心,只是一点点动心就招来这么凄惨的下场……呵呵,也好,胡仙仙比我用情更深,以后定会落得比我更惨……”
水妙虚看着她似癫似痴的模样,也是泪湿眼眶,毕竟收她为徒之时是盼她光大本门,而不是看她穷途末路。
程浩风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想听她辩护关于爆 炸案和铁符的事,才好分析情况,可她干嘛总拿他说事儿?
这有些失控的局面让段梦柔暗生气恼,她递个眼色给水妙虚,让她赶快了结此事,否则做那么多准备想瞒住的事就瞒不住了。
水妙虚拿手抹了泪说:“你自做主张行事,想挟私报复,偏偏又不谨慎,遗留铁符在现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给紫霄宫惹出祸端,就该由你来承担责任!我们想庇护你,可你偏要牵连其他人,同情心都让你耗没了!你自己说你自己以后该怎么办,你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自己当然不会严惩自己,可面对水妙虚的问题,阿琐竟然再也说不出为自己辩解的话。她眼神有些呆滞的环视屋内,内心突然被满满的绝望填满,她意识到自己就算不受刑,也再不能好好过下去。
“我就那么没用?我也为紫霄宫办了很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该怎么办?我以死以谢天下总行了吧?只是,我死前有个要求……”阿琐直直盯着程浩风说:“我要死在他的剑下!”
程浩风摇头而笑,他不明白阿琐怎么就缠着他不放?他们不过是因蛇傀之事有交集,他为了套问真相对她说了几句带挑逗意味的话而已。
她怨恨胡仙仙,可斩断她双腿的明明是他,偏还不恨他!胡仙仙差点儿丧命于她毒齿之下,却没因此对她怨恨,她有什么理由怨恨胡仙仙?难道说,她以为没有胡仙仙他就会对她生情?她或许对他有过好感,可还不至于到了死在他剑下也死而无憾的地步吧?
阿琐出要求后,其他人都等着听程浩风的回答,见他只是意味深长的浅笑,都有些急躁。他察觉他们目光有异,暗道这阿琐是故意博取同情呢,他要真杀了她,她就是为爱犯错的痴情女,他则成了心胸狭隘的自私男。
程浩风谨记自己来紫霄宫目的,可不愿为这些纠葛乱了方寸,他温润含笑道:“段师叔,我不知道紫霄宫门人为何跟李公公有交集,且先为我答疑解惑。至于阿琐,就关在你们紫霄宫惩戒犯错弟子之地,让她闭门思过就是。”
他们都有些诧异的望向他,他催促那两个大汉快将阿琐带走。两个大汉以目光询问段梦柔,她挥手让他们照程浩风所说去做。她不想让阿琐留在此处,再说下去就该把紫霄宫颜面丢尽了。
程浩风当然也不想阿琐留在此处,实在很干扰他做正事。与段梦柔等等人交锋,他一直都是被动破局,破局者再智勇双全也终是让人牵着鼻子走;既然已经选择这条路就不能再顾虑重重,他要反过来设局对付他们,早除隐患才能早达目的。
将阿琐拖走后,段梦柔让侍立的童男童女也退下,厅中只留她和水妙虚与程浩风谈事。她示意水妙虚讲出紫霄宫牵涉进李公公之事的原因,程浩风仔细聆听。
她们所说情况是,李公公当了慈安宫掌宫太监就挑拨离间,让太皇太后疏远法略。法略一直为此心怀不忿,暗中调查李公公。
在李公公挟持太皇太后之时,法略也想出力相救,无奈没有机会。在慈安宫事情平息后,法略查知李公公余党还没有清剿干净,混在*局妄图再生事端。
法略想要一举破获火 药局奸细案,以此向太皇太后和皇上邀功,可以重得荣宠。他自知能力有限,就来求段梦柔帮忙。
旧交登门求助,段梦柔也不好拒绝,但她又不想再卷入是非。正为难的时候,阿琐主动请缨,愿意协助法略剿灭李公公余党。段梦柔以为阿琐法力智谋都不算高,也就是做点跑跑腿、吆喝两句的事,量她掀不起风浪才答应她去帮法略。
谁曾想,阿琐想借机报复胡仙仙,而法略也因在义庄落败之事恼恨胡仙仙,阿琐就想出“一箭双雕”之计。
程浩风听得眉头微皱,插话问道:“他们本来要对付的人是李公公,怎么又跟李公公合作,让他把胡师妹诱入阵法当中?”
段梦柔接话说:“这就只怪胡师侄树敌太多,把原本是对手的人都给逼成合作者了。法略为了逼问出火 药局 奸细,答应救李公公出天牢,只要他能引得胡师侄到阵法中,就可以想办法提供条件送李公公去东瀛。唉,李公公恨胡师侄坏了他挟持太皇太后的事,就答应暂时与法略合作。”
太阳升高,房顶上的残雪融化,雪水顺着屋檐滴下,嘀嗒嘀嗒轻响。程浩风没有立即接话,他看着晶莹水滴出神,他在想胡仙仙怎么就招这么多人恨呢?明明是他们屡屡威逼,为非作歹,倒说得是胡仙仙故意欺负他们似的。这些人是占了强就夸自己聪明能干,吃了亏就怪别人心狠手辣,只有他们自己永远正确无比。
“程师侄,你行事沉稳谨慎,可那胡师侄太能惹祸了,你百般维护她,她能懂你的苦心么?”段梦柔似笑非笑的说着,程浩风似听似未听,没做任何反应。
段梦柔叹口气再说:“唉,这次的事全是意外,法略和阿琐本也没想将胡师侄置于死地。他们是想将她困在阵中,以铁符压制她修为,让她低头道歉。可谁知李公公恨她恨到了连自己性命都不顾,定然要她死的地步?蚕室之旁爆 炸声起,法略和阿琐也慌得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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