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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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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而又在史书上无法抹洗的大罪。〃

    “你是说如今已经揪住了他怎么辩解也脱不开的罪名?”

    胡仙仙一直愧疚,为了胡勇刚不受牵连,程浩风才杀车昂,没了指证陆焕邦的重量级证人,才让陆焕邦又多横行了这么久。

    程浩风点头微笑:“是私用违制器物,意图谋反的不可赦免大罪!”

    诚郡王叛乱平定,军队撤走,廓州交由一位代理知府暂时主政。

    代理知府处理诚郡王家眷以及家产的种种相关后续事宜,查出匿藏的金银财宝和私造器物。

    这些东西皆该上交朝廷,可那个代理知府用手段截留下来,献了不少给陆焕邦。

    后来在王府一间暗室中查出不少违制器物,有一些做得比御用之物还精美,代理知府邀请陆焕邦亲自去赏看。

    诚郡王私做龙袍等物,胡仙仙他们也知道,还见过他母亲穿太皇太后制式的凤袍自尽,但更多的器物没有细查。

    陆焕邦以督查官员办事为由到了廓州,到王府暗室中见到了那些皇帝才能用的东西,对一把九龙环游檀木龙椅更是喜爱非常。

    龙椅,陆焕邦在上朝之时见过无数次了,但从来没有靠近看过,更别说坐上去了。

    在暗室中都是心腹之人,陆焕邦得意洋洋坐在龙椅上感叹说:〃做工非常好,又威风又舒适,可能比皇上的龙椅还好。世俗传言九五至尊有真龙之气,本官感觉坐到了这位置自然会气势非凡。可见这英明神武之态并非天生,掌握了权柄当然会不怒自威。〃

    这些话是大不敬之语,因历朝历代的皇帝都宣称是天命所归,陆焕邦这些话意思明显是谁都可以当皇帝,帝位还可以随便抢夺。

    平民百姓私下胡扯这么说算不上多大错,可位高权重的他坐在叛贼所留龙椅上来说,那是大逆不道之罪!

    陆焕邦也不傻,当然明白此事不可外传,只因当时在场的全是心腹之人,他才得意忘形,可他没料到其中一个人捅出了此事。

    此人就是那代理知府,在廓州刚平定之时,因无人管理政务,他花了大价钱通过层层关系从陆焕邦手中买了这个位置代理政务,所求是三个月之后成为正式的知府。

    可陆焕邦又收了一名翰林编修的银子,这翰林编修一职清贵却无实惠可捞,早想外放个有实权的职位。

    藩王之乱初平,朝中上下都管得紧,陆焕邦也怕卖官鬻爵之事暴露,让翰林编修去上任当然比更代理知府更合适。

    那翰林编修乃是前科探花,在京中为官多年,查起来也可推托没有收银子;而那代理知府是最末几名的进士,当过几年书吏后就回乡经商,发家成了土老财,为了光宗耀祖用钱铺路想在仕途上发达,若要追查起来还不真合当知府标准。

    陆焕邦自以为处理得谨慎没有漏洞,却没料到代理知府因此对他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只是,要和当朝首辅对着干也并非易事,代理知府找了几个御史联名弹劾陆焕邦,没用;

    又写秘奏托人辗转传进宫,给党本安看了,党本安见事情重大,报与皇上知道,但因没有可靠证物而搁置;

    他又想方设法查出那九龙环游的龙椅在陆焕邦带走后存放宫中,想联合当时在场的人员指证,可没人愿意牵头先去说。

    奔波快一年,这代理知府不但没有把陆焕邦扳倒,还把家产全搭进去了。

    在他快要绝望之时,程浩风让杜谆找到他,要他先不要四处无意义的活动,听安排做事。

    陆焕邦有大逆言行光有人证还不行,要有物证才好,但龙椅说白了也只是好点儿的椅子,谁在上面坐过,没法证明啊。

    程浩风其实有法术可以证明,但那不能服众,加上陆焕邦给他安过十大罪状,会被别人看成是挟私报复。

    于是,程浩风让杜谆他们暗访全国技侦方面的能手,结果一致公认车驰破案技法最熟练巧妙。

    车驰,车闯的弟弟,车昂的连宗弟弟,车家当年巧取豪夺占鸿宾楼一半客房,又抢鸿宾楼生意,更有后来种种欺压诬陷之事,与胡仙仙是仇家。

    但为了做成大事,程浩风只能暂时放下个人仇怨,亲自请车驰参与破案。

    车驰连亲兄长也可揭发,当然也不是囿于小恩怨的人,答应查证此案。

    陆焕邦在九龙环游龙椅上坐过后,出于对皇权的敬畏,侍卫们用黄绸包裹龙椅放入楠木箱,又放入樟木箱,再又放入铜箱,运入京城后,由专管器物的太监运进宫中库房,并没有其他人直接触碰过,得知这情况后,车驰想出好办法。

    他用构树皮所造的纸,细细覆盖整个龙椅,以专用平整玉石碾压而过,把陆焕邦留在上面的痕迹全部粘贴下来。

    那构树皮造的纸柔韧轻薄,可以装水而很久不浸水,微不可见的痕迹也能影印下。

    再之后,车驰又用特殊胶泥从纸上拓下痕迹,让这些痕迹更清晰也更易保存。

    车驰所拓下的痕迹中有陆焕邦两手细纹,还有他坐着转动时,腰间玉佩硌在椅子扶手上所蹭半边图案纹。

    能有这些清晰痕迹拓印下来,因龙椅造好后一直放在暗室中不见天日,触碰过的人少,还沾了微小灰尘。

    在这边取得进展的同时,郭师爷那边也取得进展。

    郭师爷向郭别斋交代清楚了车昂与朝中大员财务来往,也说了在郭家藏的账目副本具体位置。

    但是,郭师爷对车昂真挺讲义气,不肯把这些交与程浩风,因为他猜出车昂的死与程浩风脱不了关系。

    为了案情进展顺利,程浩风让乔且诗出面处理这些事,可乔且诗本身事务繁忙,迟迟无法安排好对付陆焕邦的事。

    有一次,郭师爷的藏身之处走漏风声,他被暗杀,血无仇救下了他,才让他对程浩风的敌意消解。

    为了保护他,程浩风派人以杀人罪名把他换了姓名抓进牢,再交由岑载道看管。

    岑载道对外声称,此人是个武疯子,发疯就要打人杀人,但念在他并非出于本心为恶,没有对他用刑,关在启瑞宫一间黑屋里。

    听完这些,胡仙仙默默想了好一会儿,忽然问程浩风:“我能帮你做什么?”

    “哦……你呀,安静歇几天,我会让你帮忙的。”程浩风愉快笑笑。

    此后几天,程浩风忙得没回过闲云观,十月二十八傍晚,程浩风告诉胡仙仙事情已到最关键之时,让她去往泰兴。

    只因要让车驰低调做事,程浩风让人把他调回泰兴典狱司,让胡仙仙去泰兴,一是保护车驰及相关证物,二是协助岑载道做事,三是暗暗监视高有全防止他搞小动作。

    也许是都清楚陆焕邦要倒台了吧?都想尽快把这事办好。

    车驰兢兢业业做事,没有和胡仙仙起冲突;岑载道把各样事情也安排妥当,只等下一步安排;高有全也尽力支持,没有弄什么妖蛾子出来。

    冬月初九,胡仙仙与车驰暗中把郭师爷押解到京,所有关键证物运到,程浩风他们也准备好了相关证物。

    做好准备,并没有打草惊蛇,反复确认证物证词的同时,韩泽熙表面上对陆焕邦还是很信赖。

    冬月十二,霍腾突然带一百多名精选的殿前军包围陆府,党本安在霍腾亲自护卫下入陆府宣旨。

    陆焕邦被押入天牢,并查抄陆府,所有家眷奴仆青年健壮者关到京兆府监牢,另有年老体衰者则关在陆府柴房中。

    冬月十四,证据确凿,陆焕邦认罪,朝中正式公布他历年来种种罪行,天下震惊,很多平民百姓这才知道陆阁老已成死囚。

    受此事影响,陆开尊和陆来尊被限制出行,所担职务也暂时被免去,但因程浩风暗中嘱咐不要为难他们,除了自由受限,没人欺凌他们。

    甘如菊指证陆焕邦多件违法之事有功,先从京兆府中监牢放回,被软禁陆府柴房。

    后来案件定下,陆家所有产业收了大半,只京郊百亩良田、一所宅院是宏成帝亲笔题匾所赐,为示孝义,韩泽熙留了这些给陆家。

    因陆家两子均在外地,交由庶母甘如菊代管。这仅剩的一点点产业比起从前只有九牛一毛,可供甘如菊一人和几个丫鬟吃喝,已算绰绰有余。

    不久后,查明陆开尊陆来尊与父之事无关,他们也官复原职。

    有很多与陆焕邦的官员和富商受了牵连,本以为牵扯很深的蒯家倒抹过去了。

    蒯家把一应事情推到蒯殿聪头上,还减了一大半往来数额,只说是瞒着蒯森雄所做。

    因蒯殿聪已被赶出蒯家,受的冲击很小。

    车驰办此案立了大功,升任刑部尚书,左侍郎是郭别斋,右侍郎是卓鹊村。

    冬月二十六,礼部尚书乔且诗在内阁中升为首辅,从此真正结束陆焕邦权倾朝野的时代。
………………………………

第八百三十五章 无常迭戈

    世上不乏激流勇进之人,少的是懂得功成身退之人。以至于曾经位高权重者,多半结局凄凉。

    陆焕邦之案的后续细节查清后已到腊月,因腊月和正月的祭祀、庆典很多,不宜刑罚,将行刑之期推到明年二月二十。

    腊月初四,因陆焕邦天天哭闹不休,还在狱中绝食,程浩风和胡仙仙前去探视。

    〃我没有反心!皇上……臣绝无反心……绝无反心啊……〃天牢尽头一间单独牢房中,陆焕邦悲惨哀嚎。

    头发灰白,面容苍老,他涕泪横流:〃冤枉!臣冤枉啊!臣用权强横,惹得许多人不满,可都是为了帮皇上治国!臣或许言行骄纵,但绝无反心,绝无反心啊!〃

    是的,陆焕邦应当没有反心,他和蒯森雄产生矛盾既因为对世界变化看法不同,也还有他反对蒯森雄勾结东瀛出卖法朝利益的原因。他忠于祖国法朝,也在韩泽灿叛乱时支持了韩泽熙,他也许想当九千岁,还没想当万岁。

    可是,若没有谋逆大罪,想要把其它罪名串起来,既耗时费力,又让陆焕邦有做假狡辩、携财外逃的机会。为了尽快扳倒他,只能把言行大不敬之罪夸大为谋逆之罪。

    看到程浩风和胡仙仙并肩携手行来,陆焕邦停止哭叫,死死盯着胡仙仙,厉声说:“别幸灾乐祸!你的亲朋故旧也在朝中,他们早晚也会落到我这一步!”

    胡仙仙扬眉冷笑一声,扭开头避开他目光,若不是为了陆开尊和陆来尊的将来着想,需要劝说他,才不想来见他呢。

    “关于你的事全是我在办,你咒她做什么?还有什么恶毒的话,快说,今天特意来听听你在十大罪状之外还能给我安什么罪名。”程浩风走到牢门前,讥讽着。

    “我说什么也没用,你不在乎那些人过得怎样,她不同,她很在意的。让她担忧生气,就能让你担忧生气,我当然针对她说。”落到这一步,陆焕邦还是很聪明,也还是想方设法要给程浩风找不痛快。

    程浩风和胡仙仙对视一眼,都无奈摇头,然后劝说陆焕邦等待行刑之期时,要诚心忏悔多赎罪孽,少叫骂闹事。

    可他不但不听,还骂得更起劲了,狱卒来送饭时,又嚷着不吃,要绝食抗争。

    狱卒说他已有两顿没吃,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总还是精神头儿不错的,但要再不吃,真可能往后饿死牢中。

    陆焕邦已判死刑,早死晚死对他没区别,对朝廷名誉却有大大区别。要是他喊着冤绝食而死,会有酸腐道学先生认为皇上不仁,也会有别有用心之辈攻讦朝廷确实诬陷了他,如此造出种种谣言对朝廷不利。

    “你很冤!你真的非常冤!”胡仙仙没有耐心听下去了,“不冤枉你又怎么对得起那些被你害的人?他们很多人毫无反抗之力,连冤也喊不出来!”

    陆焕邦咧着嘴发愣,没有再哭喊,只愤恨看着胡仙仙。

    胡仙仙大方朝他一笑,笑容娇媚而目光凌厉,这嘲讽之态比冷声呵斥更剐人心。

    也许是陆焕邦终于想起他做了多少欺君害民之事,感到惭愧了,走到牢房靠里角落默默呆着。

    看到他气势弱了下去,狱卒认为他服软了,将饭菜递到牢门缝隙口,请他吃。

    “不吃!”陆焕邦气势陡增,端出多年掌权的威风,狱卒吓得退了一步,他又向程浩风他们说:“我要见我的儿子,见不到他们兄弟俩,饿死也不吃!让天下人看看朝廷是怎么虐待有功旧臣的!”

    胡仙仙“嗬”地一声笑,“好啊,也让他们来看看你是怎么耍赖的。”

    陆焕邦气得嘴角直抽,“我的开儿、来儿又聪明又孝顺,没有你们挑拨离间,怎么会不来看我?”

    “他们不是不来看你,是为了他们着想,你最好不要提见他们的要求。”胡仙仙理解落魄潦倒后,很想见亲人的心情,可如今这份苦也是陆焕邦自找的,不能为了他好受些而牵连那两兄弟。

    陆焕邦用挑唆他人子女不孝,破坏人天伦之乐,冷漠没有人性等等话来说程浩风他们,可他们仍是不同意父子相见。

    说得多了,程浩风也没有耐性劝:“你是希望他们跟你一起败落,还是希望他们有锦绣前程?”

    以父子之情对比个人成功,显得很功利,但只能如此才能拧一拧陆焕邦顽固态度。

    要让陆家兄弟来见父亲不是不可以,但见了之后呢?能让他们在远离京城的地方有个小小官职,已经很费力,再来相见,不惹皇上猜疑也要惹某些大臣弹劾。

    陆焕邦低头阴狠地斜程浩风一眼:“我的儿子不是没孝心、没情义的人!”

    他那神情是暗指程浩风没孝心没情义,此种言语对别人不算什么对程浩风可会十足伤了心,因程父指责过程浩风没孝心。

    见程浩风面容有点发僵,胡仙仙知道他还没有解开这个心结,思索着反驳陆焕邦的话。

    一会儿后,胡仙仙冷视陆焕邦说:“你扪心自问,陆开尊坚持要娶阿翩,不听你的种种安排,你就要把他赶出家门的时候,你想的到底是什么?是想着要维护一家之主的威严,主宰他的人生,还是想着他的感受、他的将来?你到底有没有替他着想过?”

    陆焕邦急得“我……我……”结巴半天没说出话,他想说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可要说时竟然心虚。

    牢房中又沉默了,狱卒看看还端官架子的陆焕邦,又看看冷峻的程浩风和严肃的胡仙仙,他觉得和这些身居高位的人相处还真难受,连见惯了种种酷刑的他也莫名心底生寒。

    过了半晌,陆焕邦冲到牢门口怨愤大吼:“你们故意整我,这么等死,还不如给个痛快!”

    “给你时间自赎,还嫌活得长了?”程浩风立即反问。

    “什么自赎?你们就是想让我彻底屈服,让我顺从得像个傻子,才准我去死!”陆焕邦目光癫狂,这种孤独而不自由的生活比挨饿受冻还难熬。

    程浩风情绪倒是平复了:〃只是让你行动没自由,没有对你用刑,吃穿待遇还算优厚,你以前对落败的政敌可没有这么好。〃

    被这话噎得翻了翻白眼儿,陆焕邦又沮丧坐回角落。

    考虑到陆焕邦理政之初也曾做过利国利民的事只是后来腐化,对他的确还算优待,这个牢房单间中有床、有马桶、还有张小桌子,桌上有笔墨纸砚,他蜷缩的那个墙角还有个蒲团垫着。

    胡仙仙放缓语气说:〃你闷得慌的话,可以做手工活计,可以写诗做词,将你一生感悟都写出来也是自赎,并没有强求你悔过自身,再对朝廷歌功颂德。〃

    陆焕邦“嗤嗤”而笑:〃我这一生写的公文够多了,所题诗词也不算少。写烦了,不想写。我岂不知道如今见了儿子,会连累他们?可你们过几年还会当他们是朋友吗?与其被你们利用,不如早些有个明白结果,不管是好是坏总比有希望再绝望好。〃

    这意思是怕程浩风他们如今为了各种利益,假装把当陆开尊、陆来尊当朋友,以后利用完了再狠踩他们?担忧这些才是陆焕邦哭闹的真正原因!

    程浩风和胡仙仙对望着,各自叹息几声,程浩风先说:“只要陆家兄弟不做弑君叛国的大恶事,即使有错,我也会放他们一马。只要我在法朝还能说得上话,绝对会尽力保护他们。”

    胡仙仙诚恳说道:“只要阿翩还留在陆大公子身边,我不可能去伤害他。对于来尊,我更是把他当弟弟一般。我也坚信他们会比你更懂得坚守本心,不会被欲望所蒙蔽。”

    已是人精,陆焕邦自能分辨他们所说是否出于真心,低头想了一会儿,起身朝两人拱手为礼。

    然后,陆焕邦决定在余下的时光里给两个儿子抄写经书积福,还要给陆开尊刻一匹小马,给陆来尊刻一只小猪。

    孩子们幼年时,他很忙,从没有亲手做过什么给他们,大儿子属马,小儿子属猪,按他们生肖所刻两件器物当成护身符吧。

    腊月初六,陆焕邦又向狱卒请求见程浩风,且只见程浩风一人,还保证不胡闹,不耽搁时间。

    牢房过道中光线昏暗,程浩风不疾不徐行来,蓝色道袍上灰暗阴影晃动,他面孔正好背光,看不清神态如何。

    陆焕邦站在牢门口,平静的面容,眸光中看不出情绪,他看着程浩风的身影似乎有惺惺相惜之意。

    惺惺相惜,或许是觉得程浩风透出寂寞之感,比他此刻的寂寞更寂寞。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没有谁能在权力巅峰当常青树。〃见程浩风离得近了,陆焕邦朗声说。

    程浅笑一下:〃于我而言,无需考虑隐退山林,还是长居高位的问题,扳倒你后,我仍然只有国师虚衔。〃

    这情况,陆焕邦也知道,但他以为是程浩风“以退为进”之计,等着皇上和众臣求他再去掌权,但听话里意思是的确不想再争。

    陆焕邦沉吟片刻:〃看来你的确不在意俗世的功名利禄,难道你所做一切都为了沈廷扬所提过的那些虚妄之事?〃

    〃你认为是虚妄,可对我来说皆为实实在在要发生的事。〃程浩风语调平平。

    陆焕邦长“哦”一声,似有所悟地说:〃我们所求不同,但想要掌控命运的执念却相同,你也终将无法回头。〃

    执念和命运最难说清,程浩风含笑不语,深深看陆焕邦一眼,转身离去,他根本没想过要回头。

    腊月初七,是胡仙仙的生日,这嘉祥二年的腊月初七,她已满二十九岁了。
………………………………

第八百三十六章 暗影求明

    一个让人头疼的对手最后似乎解决得挺容易,没有血雨腥风,没有牵连无辜到处乱抓人,胡仙仙没想到陆焕邦没挣扎就已倒台,最终还屈服悔罪。

    心里仍不踏实,胡仙仙到逸鹤轩找程浩风再问问详情,忘了腊月初七是她生日。

    来得不巧,酒儿说他外出了,茶儿笑盈盈问候:“胡天妃,早,请喝茶。”

    “谢谢。”胡仙仙轻轻点头,在厅中坐下静等。

    虽同处闲云观中,逸鹤轩与仙缘圃只隔了几十步距离,两边的人来往却少。

    往常胡仙仙要来不是直飞楼上书房中,就是来时已夜深,和她俩打交道的时间少之又少,此时三人同在厅中,气氛尴尬。

    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儿,胡仙仙实在坐不住了,告辞往外走,刚迈门槛,撞上个小道童。

    “元君饶命、元君饶命……”小道童满脸通红,跪地求饶。

    “起来,跪什么?”胡仙仙扯他一把,训斥道:“修道之人除了拜祖师,祭祀父母等典仪,平常不要下跪,对你有大恩的人也只需恭敬稽首。至于一些小事连稽首的必要也没有,还跪什么跪?”

    小道童吓得双腿发抖,结巴着说:“听……听说胡元君非常严厉,我、我怕……我该死……不小心撞了胡元君……”

    这个小道童新来不久,周知事让他来传话问事,本来性格毛躁又很紧张,才一头撞上胡仙仙。

    “死?你不小心撞到我就该死?那我成什么了?〃

    听她语气含怒,小道童更吓得额头布满冷汗,可胡仙仙虽很不高兴,却不是为了小道童撞到她不高兴,是非常惧怕的态度惹恼他。

    小道童回答不出胡仙仙的一连串反问,眼神中满是惊恐呆望着。

    这一闹,也忘了他急着跑来是要说什么事,还好酒儿提醒他快把正事说给胡仙仙听。

    可那小道童受惊吓过度,居然吱吱唔唔半天没说明白什么事。

    恰巧这时,杭无一来寻胡仙仙了,才说有很多人给胡仙仙送了生日贺礼来,那小道童估计也是问胡仙仙收不收礼。

    轻言细语询问后,果然是不少人送了贺礼到周知事那里,周知事派小道童来问问怎么处理。

    “处理什么?谁送来的就以谁名义捐入观里,以后赈灾扶贫什么的可以用,又给他们积德,观里又有资金做善事。”胡仙仙边说边往外走去。

    杭无一跟了上来,她顺便问看到程浩风没有,杭无一说没看到,让她自己发灵符问。

    “不发,发灵符消耗灵气啊……大清早不见人影儿,害得我惹一肚子火。那个娃娃怕我怕得跟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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