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化红尘-第39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是要诱逼血无仇认贼作父,还要背弃师门啊,比打一顿、骂一顿还羞辱人。
血无仇受反噬,寿命将尽的情况,蒯森雄并不知道,所以他认为血无仇他们会为了性命与尊严痛苦纠结。
在他似老狐狸般暗笑时,血无仇平静如初,胡仙仙他们只是有一点愤慨。
血无仇挺了挺胸,直视蒯森雄说:〃没能一举诛杀你,只怪我学艺不精。如今连累了师父,我不会逃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蒯森雄身着暗红织金色团花锦袍,因有伤而面容憔悴,但整体气势仍威风不减;血无仇一身墨黑单衣,越加显得身形瘦高,与年龄极不相称的白发和皱纹透着苍凉,但目光如刀锋锐利。
“好小子,好小子……是个好小子啊!”蒯森雄连连赞叹,盯着血无仇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垂下眼睑沉默不语。
等他再次抬起头来,让程浩风自行处置血无仇以及胡仙仙。
程浩风也没有拒绝,说让胡仙仙去云华观反思,并要带血无仇同往,且血无仇要跪在祖师像前抄经文,只要蒯家在京城就不许他回京城。
对于这个看起来很轻的处罚,蒯森雄没有提出异议,连会让胡仙仙反思多久也没问。
可蒯森雄又要让程浩风给他立个字据,要求是海底圣境通黑球开辟通道并稳定后,带他离开水球。
对于平常人而言,水球啊、地球啊、黑球等等的事比上天为仙还不可思议,蒯大少不解地看向蒯森雄,蒯森雄却执意要求程浩风立字据。
胡仙仙也觉得这个要求非常儿戏,她清楚黑球是什么地方,蒯森雄去了早晚是凶兽的腹中餐,这个精明了一世的枭雄何必那么执着于他想像中的“新世界”?
程浩风迟疑着,看蒯森雄一再目光阴鸷盯向胡仙仙和血无仇才勉强答应,等立好字据加盖法印的时候,他似被压上千钧担,而蒯森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
第八百四十三章 人心难测
修道之人不可轻易许诺,因为毁诺的代价难以承受,这加盖了法印的字据更是必须要践诺。
凡人许诺之后未必会遭报应,修道之人要合天道,有所亏负,难得圆满。
这给蒯森雄立的字据,天知道会演变出怎样的因果。
事情解决了,可出门之时,程浩风神情凝重,其他三人也皱眉不语。
在大门口看到那个曾为难他们的侍卫,胡仙仙更加气不顺,笑着问跟来送他们的蒯大少,“想借一个人用用,不知蒯大少可否应允?”
“哦?我这手下的小虾小蟹们还有胡元君瞧得起的?”蒯大少似笑非笑地问。
“他,看着还不错!”胡仙仙指了指那个侍卫,“不知他可曾与蒯家签有契约?我愿出赎金赎他。”
那个自称父亲是雷狂副将的侍卫见胡仙仙指着自己,又气又窘满脸通红地嚷,“我是为了报恩才来蒯府当侍卫,你以为我是奴才啊?还赎金,谁要你赎?”
蒯大少朝胡仙仙摊了摊手,“他来去自由,我做不了主……胡元君要是缺使唤的人,改天我挑几个好的亲自送去。”
被拒绝了,胡仙仙也不恼,问起那个侍卫的身份来历,以及和蒯家的渊源。
蒯大少介绍说,这侍卫名为“包苞”,是雷狂身边包副将的儿子,自幼习武,因喜欢耍勇斗狠惹过不少祸。
一年前,包苞因赌博欠债,被父亲狠狠打了一顿又关在屋里,他逃出家门后,在江南一带游荡了几个月,得罪了当地一个恶霸。
恶霸用阴招儿抓了他,眼看快要被折磨死,蒯森雄和蒯大少去那地方办事救了他,因此他回京后也不归家,忠心耿耿在蒯家当侍卫。
“还真是包副将的儿子啊,嗯,嗯……唉……”胡仙仙围着他走了一圈儿,“包苞,小花苞,有意思。”
听到“小花苞”这个词,其他侍卫都哄笑起来,包苞的脸更是红得泛黑。
“你这个女人怎么没脸没皮盯着一个大小伙子看?讨不讨厌啊?”
胡仙仙顿住脚直视他,“哟嗬,这还惹急了?我讨你厌恶了又怎么的?本来也没想讨你喜欢。”
包苞气急了,抡起大刀就朝胡仙仙砍去,刀光才闪,青光暴起,他左砍右砍都砍在了灵气光罩上。
他也是个夯性子,怎么砍也砍不到胡仙仙,还砍个不停。
蒯大少干咳两声,偷瞄程浩风两眼,可程浩风对于眼前闹剧只静静看着,没有阻拦胡仙仙的意思。
“包苞,住手!”蒯大少只得出面吼道。
可正砍得起劲,哪里肯听?加上胡仙仙还朝他做鬼脸儿,拿他当猴儿耍似的,更是一心想出气。
他不听令,蒯大少脸色一阴,冷冷扫一眼其他侍卫,他们立刻抽刀围攻向包苞。
胡仙仙弹指撤去灵气光罩,顺手一拉包苞,但一个侍卫的刀锋仍然削下他发带,瞬时发髻散乱,狼狈不堪。
“停手!”见胡仙仙不再闹,蒯大少大喝一声,“包苞,你从此与蒯家再无瓜葛!”
蒯家需要的不是忠心之人,而是听话之人,这个包苞不适合在蒯家办事。
包苞手足无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而胡仙仙显得很无辜地耸耸肩,和程浩风他们走了。
快到闲云观时,胡仙仙郑重对程浩风说:“有空时去见见包副将,这个包苞不错,我和无仇走了,你身边也需要个帮衬的人。”
血无仇不解地问:“他会愿意帮我们?”
程浩风和秦沐风只淡淡一笑,胡仙仙反问他,“你最初不也是把我们当仇人?”
回去后,秦沐风给血无仇把脉试试有没有延长他寿命的药,程浩风看各地各方汇总来的各种消息,胡仙仙交待着杭无一和唐彩儿以后件件杂事。
入夜,程浩风他们还忙着,蒯府密室中,蒯森雄让蒯大少带那个救他时出力最多的铁面杀手来,其余人等不得进来。
密室中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许久之后,蒯森雄突然说:〃聪儿,你还要瞒我到何时?〃
蒯大少和蒯殿聪镇定地略带疑惑看向他,这使他有点生气,厉声喊出:“蒯殿聪!你以为你遮了脸就能让我认不出你?我是你爹!”
听他喊了全名,这明显不是说胡话或者不确定地在套话,定然已认出那个铁面杀手是蒯殿聪,蒯大少和蒯殿聪都瞬间呆若木鸡。
蒯森雄叹了几声,仰头看向密室顶,若不是他心性冷酷坚强,定然已经泪流满面,终究是老了,父子不能以父子身份相见,心中极为难受。
要想当大恶人,首先得当一个冷静理智的人,分得清自己目的是什么,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太感情用事的人,只能是乱砍乱杀的莽夫,太计较得失的人只能当小奸小恶,蒯森雄能纵横江湖多年,让朝廷也忌惮,可不是光靠运气。
他向程浩风提出的要求看似儿戏,谁能断定那不是保命符,不会成翻身的资本?
总之,在被人刺杀受重伤后,不急于报复,还懂得获取自己最想要的东西,这种人不一般,与这种人为敌,需要慎之又慎。
知子莫若父,同时,儿子对父亲的了解也会比旁人多。知道已瞒不住父亲,蒯大少和蒯殿聪也不狡辩,跪下磕头认错。
蒯森雄长叹几声:“你们联合在一起,是想对付其他兄弟吧?是不是想靠丽儿攀上血无仇来帮忙?可你们怎么没看出来,他根本不受丽儿所惑?”
听了这连声反问,蒯大少和蒯殿聪疑乎起来,难道蒯森雄以为他们使用美人计想拉拢血无仇只是要争家产?还没有察觉有心弑父?
蒯殿聪给了蒯大少一个肯定的眼神,他心领神会,朝父亲恳切说道:“怪我糊涂,怪我糊涂啊!不关八弟的事,是我去找他帮我的!众兄弟当中,我年纪最大,帮父亲做事也最多,可我没有儿子,以后难当家,我不甘心啊!我只想多立功劳讨父亲欢心,没料到血无仇那小子包藏祸心,给父亲惹来血光之灾啊!请父亲责罚!孩儿没有怨言!”
儿子们暗里相争的事,蒯森雄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他也懒得管。这个大儿子办事不算最得力的,可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蒯森雄的确没有想过以后让他掌管家业,也理解他身为长子却不能当家的愤懑之心,倒相信他这番说辞。
他指着蒯大少摇了摇手,〃你们呀,想勾结外人对付自己兄弟,能不给蒯家招祸吗?〃
蒯大少不停磕头认错,蒯殿聪则低头跪着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弃子连求饶的资格也没有。
蒯森雄看着他们问:〃我问血无仇的话时,已经看出不对劲儿,有所准备才来得及反应,要不然可得丢命。你们看不出来那小子对丽儿没有爱慕之意,连占有欲也没有?你们怎么那样蠢?连这么简单的伪装也看不出来?〃
“只怪我贪心啊!被贪欲蒙了眼睛,哪里分辨得清是真情还是假意呢?还好父亲没有大碍,否则孩儿万死难辞其咎!”蒯大少痛心疾首地说着。
蒯森雄轻挥了挥手,让他们不用再跪着,他们弓腰站到蒯森雄身旁,蒯大少慢慢讲述事情原委。
他们兄弟俩一个因为母亲早亡没人护着,一个因为母亲不受宠得不到重视。在家族中他们被冷落,竭力表现才干想要当家。
蒯殿聪因为嫉妒蒯十二受宠才被胡仙仙、叶赛英而利用,并没有想杀十二弟。
在他被赶出蒯家后,蒯大少认为只有这个弟弟能帮自己,许诺只要他帮自己得到父亲重用,当家后会让这八弟回蒯家,他们才联手。
谁想蒯殿聪帮蒯大少暗里做了几件事后,被血无仇发现,威胁要把他们私下来往的事告诉蒯森雄,本来已经不受宠,再让父亲知道与弃子联手,蒯大少极有可能被逐出蒯家。
他正心慌,血无仇却说,要是蒯大少许配蒯丽儿,便不说这事还会帮他早日当家。
蒯大少以为血无仇是想着娶了蒯丽儿后,若是蒯家由蒯大少当家了,那只有蒯丽儿这个独生女儿的蒯大少,早晚还不得把家业交到血无仇手上?
只以为互相利用获取利益,完全没想到会招来灾祸。
听蒯大少详细说了这些后,蒯森雄相信了这就是事实。算计惯了的人会认为所有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儿,没想过在血无仇心里报仇比利益重要;也没想到蒯殿聪已经对争夺家业厌倦,只想毁灭蒯家;更没想到蒯大少心里认定权力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连等着继承也等不了。
并且,蒯森雄再理性也终究是人,潜意识中也更相信儿子,因此断定是胡仙仙、血无仇他们搞阴谋诡计害蒯家兄弟相残,料不到是蒯殿聪主动找过胡仙仙对付蒯十二,又是蒯大少主动找血无仇去弑父。
〃当爹的不愿看到儿子们争来斗去,可是呢,有野心才有出息。我不认为你想当家有什么错。〃蒯森雄朝蒯大少慈祥一笑。
蒯大少愣住了,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后说,“谢父亲原谅!孩儿再也不敢私下行动,一切听从父亲安排。”
蒯森雄又向蒯殿聪说:“无论如何,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只要你心向蒯家,我可以让你认祖归宗。”
蒯殿聪立刻磕头,因他头上戴着铁面罩,触地之时发出脆响。
而后,蒯森雄让蒯殿聪去修铁柜,并且仍以铁面杀手的身份参与家族事务,要想恢复快八爷的身份得靠他自己立功。
又令蒯大少只把大概情况给家里其他人说,背后隐情尽量不要透露出去。
蒯大少低眉顺眼答应着,心头暗笑:隐情之后还有隐情,能瞒过精明一世的父亲可不容易,哪愿意再惹事多说?
………………………………
第八百四十四章 苦乐自承
雪一片一片簌簌而下,逸鹤轩银装素裹,恰似琼楼玉宇,幽静而圣洁。只是,在这万家团圆的除夕夜显得冷清了些。
程浩风站在二楼廊上看着飞雪如絮,最近的杂事皆已处理完,今夜想清静一下。在宫中的晚宴上只喝了一杯酒,便向皇上请辞。回来后确实清净了,清静之外又有些许寂寞。
腊月二十五清晨,胡仙仙和血无仇依约前往云华观清修思过;秦沐风自回海底圣境;杭无一代胡家兄妹回陵州陪胡家长辈过年。
唐彩儿虽留下来,可她心性幼稚,又要联络各方,昨夜已去了碧洗宫玩耍;酒儿也在今夜说要和同乡姐妹吃年夜饭;茶儿还在宫中陪太皇太后。因此,逸鹤轩中只有程浩风一人。
闲云观中其它各处还有不少人在,可大殿、偏殿及各处院落的事都是周知事在管,程浩风与他们并不熟悉,和他们一起过年,他不自在,他们更会拘束。
想起胡仙仙有意让包苞来协助自己,程浩风不由轻笑:她是怕我身边没个可靠的人,虽平常大大咧咧,可事事关心我。
胡仙仙也没看错包苞,程浩风后来仔细调查过,他虽说顽劣又倔犟,但本性不坏。经他父亲包副将开解劝说,对蒯家也看得比较清楚了,对程浩风他们也消除敌意。
可是,没办法让他跟随左右,因为蒯森雄让他当了蒯丽儿的贴身侍卫。
说到底姜是老的辣,蒯森雄后来听说包苞与胡仙仙起冲突的事,猜到胡仙仙用意是找个曾在蒯家做事的人为己所用,既能让蒯家难堪一下,又为以后扰乱蒯家属下的心提前留个扣儿。
于是,在程浩风向包苞提出到自己身边做事的同时,蒯森雄让蒯大少提了礼品去安抚包苞,并提出让他当蒯丽儿贴身侍卫。
见此状况,程浩风悄悄给包副将说,且让包苞留在蒯家,但要时时提醒包苞蒯家暗里祸国殃民的事实,并监督、协助他搜集蒯家暗中各类勾当。
即使需要蒯家的矿藏,可这股恶势力早晚得除去,为他自己少受牵制,也为国为民早除祸患。
宴请群臣及皇族亲眷的宫宴分了好几个厅举行,茶儿陪侍太皇太后有说有笑,偶尔朝程浩风所在的那个厅望一望,并不见人,但知道他在那里。
可曹备道见了程浩风提前离席后,让小宫女传信茶儿,说有事相见,让她去齐真宫。
辞行之时,向太皇太后戏谑问她是不是想早些回逸鹤轩中陪伴程浩风,她低头浅笑不语,太皇太后便认定是她害羞不好明说才这般。
顺利到了齐真宫,茶儿让轿夫在角门内值夜房等候,径直往后院密室而去。
在密室外的一间厢房,却有个小道童让她稍等,引她到了厢房旁的一个小套间门外。
以往都在密室见面,今夜为何换了地方?茶儿正暗暗揣测着,门已打开。
屋内情形让她不由惊诧睁圆眼睛,曹备道与蒯丽儿各坐在一把椅子上,但两椅并列靠拢,和紧挨着坐一样,而且蒯丽儿云鬟略乱、粉面含春,估计两人之前曾有亲密举动。
曹备道干咳一声,茶儿收回目光,低头说:“曹真人、蒯小姐新春大吉。不知唤奴婢前来有何吩咐?”
曹备道和蒯丽儿略颔首,他们相视一笑后,蒯丽儿笑说:“茶皇姑深得太皇太后信赖,不必在我们面前如此谦卑,都是自己人。”
都是自己人?以前曹备道可没有拿好脸色对过茶儿,一个送去给程浩风双修的鼎炉,一个探听消息的奸细,偏偏没能办成事,主子当然不会给好脸色。
“我以往怕你不肯忠心做事,对程浩风动了真情便把大事抛开,才屡屡告诫你,如今看来,你不是为了儿女私情没了志气的人,当然愿意把你当自己人。”曹备道和言悦色对茶儿说。
茶儿向他鞠一躬,“谢曹真人信任。”
曹备道微扬下巴笑了笑,“丽儿问我,要怎么才永远不会被男人嫌恶,我告诉她,要自己手中有权有势,才不怕谁会撵走你、抛弃你。”
他突兀地说这句话,茶儿有些不明所以,狐疑看向蒯丽儿。
蒯丽儿亲切笑向她说:“我已明白曹真人之意,不会再讨好任何人了。与其讨好他人,最后落得伤心难过,不如让自己强大起来,等别人来巴结。茶皇姑,你也可以更强大。”
“蒯小姐莫要取笑我,太皇太后年纪已老,若是她百年归天,我又要无依无靠……”茶儿黯然回话。
曹备道朝她摇了摇手:〃何必要有依靠?我有一个让你变得强大的妙计,不知你可愿听从?〃
茶儿期待地看向他,曹备道慢条斯理而说:〃你依然要设法亲近程浩风,但不可动情。他修为精深,你是凡体,得了程浩风元阳可有伐骨洗髓之效,能如清福仙一般死了也魂魄不消散。那么就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可以修行,不会再愁没有依靠。〃
不可动情,依然要亲近,若得了程浩风元阳可如清福仙?茶儿将这些话想了又想,看看曹备道再看看蒯丽儿,从他们神情中可知需要做的与她所想一致。
茶儿不由脸色微红,低声询问具体该怎么做,曹备道教了她一些媚惑之术,又教她欢好之时如何定心,只看她能否引程浩风意动了。
交待完毕,茶儿乘软轿回逸鹤轩,一路之上忐忑又兴奋。
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云华观后山镇龙囚玄阵旁,胡仙仙默立良久。
无星无月,山林中夜色如墨,胡仙仙仰望夜空:我心朗朗,没有日月也有光明!可我真的能悟得永恒之境吗?
她其实很迷茫,不安之感似乎比别人少,只因她对将来没抱什么希望,无所求亦无所失,无所失则所怨。
以程浩风目前修为,只要放弃执念,想得到财富、权力、美女轻而易举。
胡仙仙却不同,不论永恒之心这传说是真是假,她都无法摆脱相关的事,没有可躲藏之处也就无处安身。
看似喜欢她的人很多,但是除了扎措之外,她连夫妻之事也行不得,要凑合都无法凑合。
至于扎措,无论如何也不愿与他将就在一起,看着他花天酒地自己却只能独守空房的滋味,比无人陪伴的寂寞更可怕。
因此,不论怎么选,胡仙仙都难免永远孤独,失望和遗憾之感也没那么浓了。
没有谁活得容易,善有善需要承担的责任,恶也有恶需要承受的代价。
胡仙仙和程浩风都没有发灵符相问候,风可遥寄相思,心同在,不说也知。
茶儿已到逸鹤轩门外,挥手让轿夫去了管事房让周知事安排住处给赏钱,她自推门入院。
进门才知逸鹤轩中没有多余的人在,茶儿心中暗喜,见程浩风在二楼廊上,缓缓往楼上行去。
她穿着雪白薄袄、雪白长裙,只有袖口、裙裾绣了翠绿柳叶纹,披着驼绒的葱绿缎面披风,素雅又不失高贵,莲步轻移,倩影袅娜。
〃国师,独自赏雪,品味高雅却难免孤寂,我特意从宫中赶回来相陪。〃见程浩风并没有阻止她靠近,茶儿大胆笑说。
“陪我?很好。”程浩风唇角微勾,向书房扬了扬手,示意茶儿进屋,又先迈步进去。
茶儿跟过去后,程浩风拿起一卷书翻看,她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红袖添香夜读书,你离我那么远,怎么陪?”
“国师需要奴婢磨墨还是剪烛花呢?”茶儿听到程浩风主动和她说话喜不自胜,不再畏惧,以撒娇的语气回问。
“需要你与我同卧鸳鸯被,共谐鱼水欢,可愿?”浮浪的话语却带了讥讽之意。
茶儿盈盈一笑,侧低着头含羞回答:“奴婢本是国师双修鼎炉,谢国师怜惜不曾摧花折柳,只要国师不嫌弃,今夜愿献此身尽欢。”
程浩风点头微笑,〃你是曹备道送与我的双修鼎炉,既是双修,可曾听说采阴补阳之术?〃
茶儿微愣,今夜是想要迷惑程浩风的,可他意外地没给冷脸,还直白说起这些,倒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见她没接话,程浩风诡秘笑着自问自答:〃采阴补阳要有补阳之效,必须御女而不泄。所谓双修,当鼎炉的女子要得元阳痴心妄想。〃
“纵然不泄,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了,能侍奉国师已算幸运,奴婢别无所求。”茶儿楚楚可怜看着他。
〃密不可分的关系?我不喜欢惹麻烦。我要抹去痕迹,不承认与你发生过什么,没有阴阳和合,纵然你说出去,也无人相信你。你可愿承担这些后果?〃
凡俗所传阴阳双修之术只是贪欲而已,茶儿听过曹备道说起,有一定功力后确实能交而不泄,不由微微皱眉。
心下略思忖,茶儿含泪柔声说道:“奴婢并无所求,只愿能稍解国师忧愁。为国师去死也无怨言,更何况只是……只是不对我负责……这算得了什么?国师愿亲近我已是恩泽,怎敢再妄求名份?”
“呵,好痴情的女子。”程浩风抬眸望向窗外,幽幽说道,“倒也曾有另一个女子愿为我做任何事,即使让她冒着会永世受苦的风险为我做事,她也愿意。她明知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另一个女子,还是毫不犹豫答应我的请求。”
“国师所说的那个女子是凌山神女凌若风?新春佳节,她一定会抛开所有杂事陪在你身边,不会如胡元君那般冷落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