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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红尘-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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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鸣风愣怔很久之后,才讷讷问道:“三师弟,胡姑娘,你们先起来,好好给我讲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胡仙仙看向程浩风,一身半旧的蓝色道袍衬着他苍白的脸,让他看起来有几分清苦,又有几分憔悴。他的眼中有愧疚之色,更多的却是如释重负之感。

    她知道他是想在自己消散之前,将以往的事都做个了结。她代他向马鸣风细细说着当年的事,以及其中各种隐情。

    马鸣风随着她的诉说,忆起当年的一幕幕旧事。他天资不高,他就更加刻苦勤奋地修行,他在后山镇龙囚玄阵旁闭关多日,就将冲关让修为更进一步……

    他耳边传来震天巨响,他不得不强行收功出定,去查看情况。镇龙囚玄阵上的金色光罩已破,一道黑影破空而去。

    他意识到这是黑龙脱逃了,也不管自己能否胜得过黑龙就勇往直前一心擒住黑龙。

    黑龙臧玄蛟受多年镇压,法力仍是不弱,马鸣风想拦阻他的去路都难,更别说擒拿他。

    急怒攻心的马鸣风那时顾不得师父的交待,本来修为还不足以使用镇煞令“倒逆阴阳”这一招的他,耗尽元气用出那一招。

    天地失色,黑龙臧玄蛟被镇煞令阻住去路。虽说只阻住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但也足以让师父晁玄同和其他师兄弟发现镇龙囚玄阵出了事。

    晁玄同带着其他弟子赶到的时候,黑龙臧玄蛟已冲开镇煞令的阻挠,引一团烈火怒烧马鸣风。

    如果不是晁玄同及时出手相助,马鸣风就会魂飞魄散更别说修成地仙。虽是修成地仙,却毕竟是此身已亡,且得到的结果与他付出的勤苦努力并不对等。

    马鸣风看一眼胡仙仙,又看着程浩风苦笑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性格迂直,常受同门中人嘲笑,而程浩风从没嘲笑过他。较之让他有些嫉妒的龙啸风,他和程浩风有几分亲兄弟般的情义。可这位关系最为亲近的人,竟然是他当年受害的间接凶手!

    马鸣风迂直而诚实,他说不出那种“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就让这些事烟消云散“的场面话,他如块石雕一般站着。

    马鸣风心里没有怨憎程浩风,但他也忘不了功败垂成的无比遗憾,更忘不了烈火焚身的痛不欲生!

    胡仙仙看向这对沉默的师兄弟,含泪向马鸣风请求道:“大师兄……马真人……浩风当年那样做,都怪当时身为白回风的我乱了他的心性。请你责罚我,无论你如何责罚,我都绝无怨言。”

    马鸣风本是魂体,心神激荡之下有些站立不稳。见这情形,马烁忙搬了把椅子给他坐。

    “马真人,你是神仙我是凡人,但看在都姓马的份儿上你能听我一句劝么?”

    马鸣风木然地看向马烁,马烁说道:“你们神仙不是常说一切皆有定数吗?程道长当年也没想到他会给你引来杀身之祸,对吧?你其实不恨他,对吧?当年的事儿已经改不了啦,要是再少了份兄弟情义那可就损失更大了。”

    马鸣风默然不语,红儿微笑着柔声道:“往事难改,还是多考虑以后才对。胡姑娘,程道长你们也别太过自责。你们请罪,马真人却是很难治罪啊。”

    马鸣风长叹一声,揉着自己的脑袋说:“你们两个倒真会劝人,我是真不想为这些跟三师弟变得生分。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治罪……”

    他说着就向程浩风和胡仙仙抬了抬手,“你们两个快起来,这么跪着让我心烦。”

    胡仙仙谢过马鸣风后,又扶起程浩风。

    马鸣风指着程浩风道:“三师弟呀,你那性子真是太别扭了!”

    胡仙仙见程浩风的脸色更苍白了些,忙挽着他的胳膊说:“他心里压的事儿太多了,怪我不懂为他开解。”

    马鸣风“嘁”地一笑,“他心里压的事儿是挺多,你到如今都还不知道他曾经求他父亲向你家提亲吧?”

    胡仙仙把属于白回风的记忆都翻了个遍,她和程浩风只有若有似无的一点情愫,确实并没有谈及过婚事。

    马鸣风斜睨一眼程浩风,对胡仙仙讲述起来。当初,白回风入门没到两年,有一次和程浩风下山办法会。法会归来不久,程浩风就向师父告假下山回家。临行前他问马鸣风若是男家到女家提亲,是不是必须要自己父母同意,当时不明其意的马鸣风随口就说当然是啦。

    等程浩风回云华观后,马鸣风见他心情低落他才说自己想娶七师妹但他的老父死活不同意……

    胡仙仙将程浩风的手挽得更紧了些,低声问他:“是不是从那之后,你父亲又病亡了?再之后,师父又赠你慧心玉剑提点你莫要挂念儿女私情?你和白回风越来越疏远,你又不甘心和她就此无缘?”

    程浩风低下头,抿紧嘴唇说不出话。

    马烁倒大声说:“嘿,胡姑娘,这么说起来倒真应该怪你呢。你前世当白回风的时候就把程道长迷得晕晕乎乎啊,居然为了你做那么多事……”

    马鸣风“呔”一声打断马烁的话,“可不许这么说我七师妹,不管是她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个好姑娘。”

    “是我当年不懂处事,心性又很浮躁,才酿成不可挽回的恶果……”程浩风开口接话,他的嗓音低沉到有些沙哑。

    胡仙仙躬身对马鸣风笑言:“我记得大师兄对师弟师妹们最是关爱,我提个小要求,请大师兄一定答应,好不好?”

    马鸣风向她一笑,示意她只管说就是。

    胡仙仙将程浩风往马鸣风面前一推:“大师兄这会儿一定看见他就有些心烦是不是?说不气他又心里始终有些不舒服,真要打他呢又下不去手,那我就把他先带走,好不好?”

    马鸣风极是赞许地点着头说:“这正好,本仙这会儿还真不想看着这个别扭的苦瓜脸。”

    胡仙仙得到同意后,也不问问程浩风,拉起他就飞掠到绿蜡河边。

    “浩风,当年你还真想过为白回风求老父去白家提亲?”

    程浩风眸中仍满是散不去的愁绪,他怆然远眺,沉声道:“往事悠悠,我都不知从何说起。”
………………………………

第二百三十九章  散去阴郁

    239

    胡仙仙看他神情就知道是确有其事了,就问他怎么不早些说给白回风听,在自己记忆当中白回风还一直以为程浩风在她与凌若风之间摇摆不定呢。

    程浩风嘴角扬了扬,眼中的愁绪淡了几分:“你还记得上云华观时你去捉嫣然血鱼的事吧?”

    胡仙仙当然记得,还记得冷秋朗说过嫣然血鱼是姜嫣所化。

    他牵起她的手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慢慢讲述起来。姜嫣是师父晁玄同的心结,当年姜嫣之死是被慧心玉剑所刺,而当时红雪拂尘还在臧玄蛟手中。

    胡仙仙想细问姜嫣和晁玄同的事,程浩风说以后有机缘自然会知道,当弟子的不该在背后多说师父私事。

    他提这一段师父过往,只是感慨慧心玉剑的几个主人竟都为情所困。那年,与白回风一同下山参与法会后归来,她为捉嫣然血鱼落水。他从水中抱起白回风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不想修仙,只想和她厮守一生。

    胡仙仙靠在他肩上,心中五味杂陈:“我真有点儿恨自己了,当年怎么不早些懂你的心意?要是早一些懂,也不至于后来出那么多变故,我们绕大一圈弯路才明白彼此心意。“

    他将自己的衣袍扯紧了些,似乎有些怕冷,她就靠他更近了一些。

    他轻声说:“其实该怪我没有早些表露心迹,可我自己当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说程家世代为文臣,家中的礼仪规矩严格到比皇家还刻板繁琐。他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根本就不懂情爱为何物。

    他的父亲刚直又迂腐,到四十岁才考中进士,在仕途上全靠凌若风的丞相父亲信任提拔才勉强在官场上立足。

    凌若风对程浩风有意,他自己也明白,但他总是以俗世眷侣不如香洁道伴长远为理由,来婉拒她的情意。

    提起凌若风,胡仙仙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程浩风笑着轻拧了拧她的脸蛋儿。

    “当时我就是那么想的,怎么啦?我很欣赏四师妹的高洁清傲,对于当时的我而言,我和她能聊上几句,这就是很亲近的关系。”

    胡仙仙嘴角下撇着,“嘻嘻”笑说:“你们两家是世家通好,她对你真的是痴心不悔,你当年就该娶她。在凌山的时候我看着她为你甘心为你付出一切的样子,当时我做为旁观者都挺动容的。”

    程浩风食指轻抹她下撇的嘴唇,笑说:“言不由衷……唉,我对四师妹真生不出男女之情,可又说不清到底有什么区别……”

    胡仙仙轻挪开他的手指,他似乎越来越喜欢动手动脚的了,让她有点儿不习惯。

    他看她有点儿羞恼的样子,就收回手,双手环抱着臂膀,低声问:“你知道我母亲对我父亲是怎样的顺服听从吗?“

    她好奇地睁大眼睛望向他,他讲起当年一件小事。

    他父亲还没有中进士,只是乡村塾师的时候,家境并不好。即便如此也要省吃俭用每天为他祖父炖骨头汤、鸡汤之类滋补身体,表示孝心。

    有一次他母亲给祖父端汤的时候,只因要忙着在厨房炒菜,没有洗净手就去端汤。他祖父看着他母亲油腻腻的双手,就说她是有心怠慢,不孝敬老人。

    他父亲为此训斥母亲,母亲就赌气回了娘家。母亲回外祖父家后,父亲不但没有去解劝,反而说他母亲对程家心怀怨怼,要休了他母亲。

    幸亏他外祖父家也是官宦之家,外祖母找丞相夫人去说情,而他父亲很敬畏丞相一家人,才同意不写休书。他母亲给祖父下跪道歉,其他人都从中解劝,他祖父才让他父亲接回他母亲,一家人得以团圆。

    胡仙仙听得捂着胸口,呆望他好久,才说:“我想说什么,你能猜到吧?唔,还是不要说了,那是你的长辈。”

    她见他的表情有些阴郁起来,又逗他说:“你没修道前真的是个小可怜儿啊,当年就没想过入赘到白回风家?我记得我前生的大槐坡地仙爹爹是挺开明呢,嗯,就算我的亲爹也是宽厚淳朴的人。”

    程浩风的神情更阴郁了些:“入赘到女方家就能避开压力了?亏你想得出来。“

    胡仙仙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笑着笑着还吐了吐舌头:“我以前还觉得自己挺命苦的,跟你一比,就觉得自己挺幸福的,至少童年过得很快乐。”

    程浩风的脸色终于和缓下来,揽过她的肩膀说:“我知道自己刻板迂腐不会逗人开心,我已经很努力在改了。我为你改变了很多,你呢……投胎转世经历那么多,非但没有成熟稳重些倒还越来越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改变很多吗?还是很刻板迂腐,别扭得要命。”

    “我这样条条框框的家规下教育出来的人,要我去做违背那些规矩的事,你知道我就算要过自己心里的这一关都有多难吗?“

    胡仙仙知道他为她做了很多本来他自己认为不该做的事,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做了很多逾越他心中规条的事。但她不想让他的心里担负这些,此刻她想让他活得轻松潇洒些,以后她也筹谋着让他活得轻松潇洒些。

    他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看到她的脸上洋溢着的微笑与秋高气爽的天气很相配,秋光与笑容是一样的明艳动人。

    她打趣他:“我记得你是十七岁拜入晁真人门下的,你修行三十多年后白回风才入门。若是白回风入门几年后,你才想着提亲的话,那时的你岂不是五十多岁?”

    “觉得我那时是老   不 羞?那我这会儿都快两千岁了呢。唉,我那时确实是五十有三,父亲是七十三岁……”

    程浩风在十九岁的时候终于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按照祖父和父亲安排的人生轨迹去走,他又无法直接反抗和拒绝他们安排的一切。他就立志修道,在远离家庭矛盾和世俗纷扰的地方追寻自己内心的宁静。

    程浩风不知道的是他祖父和父亲因为他执意修道,都怪责他母亲没有教养好他,也没有多生几个孩子,弄得程家快断了香火。

    他母亲在抑郁劳累中度日才四十岁就病亡,比他祖父都还早亡两年。

    他母亲死后,他常采集灵药为他父亲调养身体,因此他父亲在当时还算高寿。也正是因他父亲比母亲多活几十年,他才知道原来父亲心一直都很怀念母亲,经常对月思念她。

    程浩风因父母的事,就暗暗想着自己若是娶妻,一定要待妻子温柔宽厚。只是没想到,他自己的感情经历比他父母复杂得多。

    他当年归家之后向父亲简略讲述了白回风的情况,就请求父亲为他提亲。他父亲怒不可遏,数落他当年拒绝和凌家联姻,错过大好姻缘,非得要修什么道。而今,修道一途初见成效,又要娶一个狐狸精,自毁道基。

    他父亲不但不答应他的请求,还罚他跪在台阶棱口上,让他反思己过。

    胡仙仙听着就问他:“是不是让你跪在石头台阶边沿的直角上?”

    他点点头,不知道她为什么细问这个。她见他点头就掀开他的袍裾,去挽起他的裤脚儿。

    “我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磕在那样的台阶棱角上,真是疼得钻心。”

    他忙握住她的双手,阻止她的动作说:“你是想看我的膝盖?放心吧,早没事儿。我当年已经有一些修为,虽说跪了三天,其实膝盖没受多大伤。”

    他拉她在自己身旁坐好,又说:“那件事伤的是脑筋!唉,我不答应放弃提亲的想法,我父亲就让我一直跪着哪儿都不许去。我只有先勉强答应下来,谁知不久之后我父亲就亡故……我父亲亡故的原因除了他本身年老体衰之外,还有一层原因是他和我怄气,再也不肯吃我送的滋补灵草。”

    胡仙仙趴在他肩头,幽幽叹道:“确实是伤脑筋啊,也难怪你后来那么急切的想要成就高阶仙位……”

    “我谁都不想辜负,可结果是辜负所有人。”他的脸上又笼上一层阴云。

    见他这样,胡仙仙站起身跑了几步说:“这时节野果儿都熟了,我们去摘点儿尝个鲜好不好?别说以前那些事了,要不然回去以后大师兄又要嫌弃你是别扭的苦瓜脸了。”

    胡仙仙拖着程浩风往田埂、山坡上跑,一路走、一路摘。通红的蛇莓,紫黑的乌莓,橙红的野柿子,满是黄麻色点点的野梨儿,各种野果摘了一大堆。

    他们哪吃得了这么多?一路走就一路送给碰到的村民,这一送就引得那些小孩儿跟着他们到处转。

    那些小孩儿得了吃的,就甜甜地叫胡仙仙“姐姐”,各种讨好的话说得她心花怒放,更落力地摘野果。

    有个孩子看到悬崖边上斜长着一棵核桃树,就说这种山核桃要小些、要硬些,味道却是最好的。还有呢,浆果类的野果没法储存,核桃就可以存到冬天吃。

    胡仙仙二话不说就飞身去摘核桃,让那些孩子都把衣襟牵起来兜好,人人有份儿。

    孩子们见她在崖边飞来绕去、灵活穿梭,都又惊奇又兴奋地嚷着要学她那样飞。

    程浩风连忙警告小鬼头们不许学她那样,没有大人带着的时候这山崖边上都不许来。

    孩子们见他很严肃的样子,都有点儿惧怕,纷纷拿出自己手中的野果给他吃,想“贿赂”他。他本来不肯吃的,但架不住这些小不点儿一个个的都把野果往他嘴边送。

    等胡仙仙摘完山核桃,落地招呼孩子们分完野果快回家的时候,程浩风的脸上已成了五颜六色。他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胡仙仙,挺认真地解释说是孩子们非得喂他吃野果,才弄得他脸上沾满浆果汁液。

    天色快黑,他们送这些衣襟里兜满野果的孩子回家,一路上满是欢声笑语。

    送完孩子们,他们准备准备回义庄的时候,胡仙仙用摘了各种颜色野果的手给程浩风擦脸。她这一擦,让他本来还不太花的脸变得连五官都看不清了。

    看她翘着嘴巴、弯着眉毛,又还要忍着笑的样子,他忐忑地问:“我这会儿是不是有些惨不忍睹?”

    “嗯,有点儿像打翻了染缸,还是色儿特别齐全的染缸……”

    胡仙仙憋不住笑了,“咯咯”的笑声在秋风中欢快飘荡。程浩风也“呵呵”一笑,眼中的阴郁之色终于完全散去。
………………………………

第二百四十章   蹊跷阵图

    两人先去河边洗净手和脸才回到义庄,马鸣风见着他们的时候,他伸手就抓起枚野果往程浩风嘴边一塞:

    “你最好先堵着嘴,要不然又得说出什么酸话……”

    程浩风咬住果子一笑,胡仙仙将带的果子都捧到马鸣风面前:“大师兄,放心吧,他还是你的三师弟。”

    马鸣风接过果子,笑着招呼红儿、马烁他们都来吃。见程浩风和马鸣风相处的时候心中芥蒂已消,胡仙仙总算安心。到了夜间,他们歇息的时候,她仍是到外面树上打坐练功。

    第二天是初六,大清早的马烁就喜气洋洋地穿戴一新说要去接朋友。胡仙仙笑他穿着绛红长衫就像要去相亲一般,他说今天是他生日,又有好友来给他拜寿,当然得穿得喜庆些。

    程浩风让他快去接人,又让胡仙仙准备些酒菜给马烁贺寿。

    胡仙仙和红儿带着两个仆妇整备酒菜,程浩风让马鸣风搬些几案在院子里,摆好笔墨纸砚后就作起画来。程浩风也不知在画着什么,马鸣风就在一旁给他递东西。

    一个时辰后,马烁接了朋友回来,他那朋友就是阮绍伦和杜谆。他们两个在京城相约回家乡过中秋节,因好友马烁的生日在八月初六,就提前回来。

    他们见到程浩风后都恭敬地向他问好,然后好奇地看他在画什么。

    阮绍伦看那是一张大白纸上画着些大小均匀的小方格儿,而这些小方格儿的一些交叉点上又弯弯曲曲连着一些线。

    “程道长是画的棋谱?”

    杜谆细看看图纸,捻着稀疏几根胡须说:“怎么会是棋谱?点位上没画棋子儿,是连着线呢,这倒有些像星象图。”

    程浩风淡淡一笑:“没有那么深奥,随便画画散闷的。”

    他们的谈话勾起胡仙仙好奇心,她从小棚中跑出去看,可横看竖看都没看出他画的是什么。

    程浩风落下最后一笔,让马鸣风收起图纸:“大师兄,这张图就有劳你保管了。”

    胡仙仙连忙阻拦:“大师兄别忙收,我还没看清楚呢。”

    程浩风手中毛笔还没搁下,见她要去抢图纸,就笔尖一抬点向她的脸颊。

    她总觉得那图纸有些特别,注意力全在图纸上,冷不防就被他点中。他得意洋洋地谑笑,旁边的马烁他们三个捂着嘴偷笑,马鸣风倒有些哭笑不得。

    胡仙仙瞪着眼睛,鼓起腮帮子,那块墨斑更显眼了些。马烁怕她拿他们撒气,就拉着自己的两位朋友跑开。马鸣风收好图纸后悄悄进厨房去找红儿,让她去劝劝他们。

    红儿出门就看见胡仙仙抱着膀子怒视程浩风,而他早就收敛了笑容。

    红儿看看胡仙仙的脸也低头轻笑,笑了一会儿才正色对程浩风说:“程道长,快去拿水和帕子来啊。”

    程浩风不情不愿地往水缸边走,边走边说:“谁让她昨天抹我大花脸,贫道可是个记仇的人。”

    “慢着”,胡仙仙冷声开口,“本姑娘也是个记仇的人,洗干净了我也没法儿消气。”

    她说完这些后却是向他挑眉媚笑,他一见她笑就转身往屋里逃,她早已抓起毛笔跃到他身前。功力尽失的他当然是避不开她,左右两边脸颊都被她点上墨汁。

    胡仙仙看着他脸上的两个墨团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他趁她笑得乐不可支的时候就抢过毛笔,点向她没有墨汁的那边脸……

    红儿暗笑着回小棚中忙碌,那两个仆妇都在笑,马鸣风的笑容中倒有一抹忧虑之色。

    卧房中的马烁三人笑得最欢,笑过之后,杜谆很疑惑地问马烁:“你不是说程道长端方敦穆、谦谨温文吗?是我认错人了?我几年前在鸿宾楼见过的就是这一位啊。”

    马烁挠着头皮笑说:“确实就是这一位啊。”

    杜谆又问阮绍伦:“你说今年三月在墨湖边的诗会上遇见一位文采飞扬、举止潇逸的奇女子,说她就是当年鸿宾楼的胡姑娘,难道正是我今天见到的这位胡姑娘?”

    阮绍伦也学马烁挠着头皮的样子,讪笑着说:“正是这位,正是这位。”

    杜谆看了看他们,很深沉地说:“他人之言不可尽信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不过当他们出来的时候,胡仙仙已经脸上干干净净地忙着烹饪佳肴,而程浩风也是脸上干干净净地正襟危坐在和马鸣风闲谈。

    杜谆疑惑地揉了揉眼睛,程浩风见他那样子就端肃又不失亲切地招呼他:“杜公子不必拘礼,快来饮茶。”

    杜谆和阮绍伦、马烁都坐好后,程浩风就问他们今后有何打算,是不是还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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