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嫁千金:锦绣正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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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杨语嫣脸上的惊讶和疑惑太过明显，裘叔再次开口解释了她的疑问。“二小姐是觉得奇怪吧，我一个退了休没有生活来源的掌柜竟然有如此的家业。”

　　　　杨语嫣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我是从杨老板请了辞不假，老板也给我了我一大笔养老的钱，可是光凭那些东西到现在的这些个家当当然是不可能的。”裘叔说道，语气里一点不适都没有，给杨语嫣耐心地解释着这些问题。

　　　　“小老头我虽然不才，但是有几分运气，回来之后收养了个养子，我们父子两个凭着杨老板给我的养老钱做本钱，做了点小生意，日积月累，没想到就到了今天。”

　　　　裘叔是说的风轻云淡，把做小生意的过程和内容省略的干干净净，可杨语嫣经历两世，也算过来人，生意上要经过多少的努力才能日积月累到裘叔今天拥有这么大一个宅子的地步，她父亲杨文久用了三十几四十多年才把整个杨家和杨家染坊做到今天。

　　　　而这位裘叔，从父亲那里告老还乡实打实地算也不过十几载，竟然就有了面前这座规模堪比杨府的宅子作为基甸，想来在生意上，他和他的这位养子，确实是有一套的。

　　　　“裘叔真是好福气！”杨语嫣由衷地赞叹道，引得裘叔一阵笑意。

　　　　“哪里的话，哪天我那养子回来，让二小姐给引见引见。”裘叔不知怎的，就提起了要给杨语嫣引荐自己养子的事情。

　　　　杨语嫣虽然觉得奇怪，可是想想自己寄人篱下，总归还是要见见人家主人的，所以便也没多想，就应承了下来。

　　　　一行人在裘府（裘叔的宅子）里面穿梭良久，就在杨语嫣都要被这些长得差不多的走廊给弄晕了的时候，裘叔前面带路的脚步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我为二小姐安排的院子，有哪里不周到的地方，还要二小姐早早提出来，我立刻就让下人去办。”裘叔手一挥，也不知道从哪里就冒出了三个丫鬟三个家丁出来，说道：“这是几个给二小姐伺候的下人，不周到的地方就和管家说，他们不敢怠慢小姐的。”

　　　　被点到名字的管家，在一旁谄媚地笑笑。

　　　　虽然只是暂时住下，可是裘叔给杨语嫣准备的这院子，可没有一点“不周到”的地方。相反，环境和屋子都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杨语嫣这将要住下的院子，是通过一小段走廊出来，穿过一小段栈桥，便到了院子的入口。

　　　　裘府这里本来应该并没有专门给未出阁的姑娘住的地方，毕竟算上裘叔和他的养子，也只是两个男人而已，这裘府虽然被裘叔打点的很好，但可以明显看出来没有女主人的帮衬，即便是井井有条，但还是少了些什么。

　　　　所以这通往院子的门并不是女子闺阁中常见的圆形拱门，而是一个有棱有角的六角挑空嵌木的小门。

　　　　穿过这门，就是杨语嫣屋子前的院子了。一般客房门前的院子，也就是块空地而已。但是裘叔给杨语嫣备下的这个院子，简直可比小花园，有花有树有鱼有鸟，让杨语嫣竟然蓦地生出了自己不是来办事寄人篱下而是来作客的错觉来。

　　　　裘叔如此的周到，杨语嫣只能再次表示无尽感谢。“谢谢裘叔，这已经够周到了，劳您费心了！”

　　　　而裘叔也一如既往地表示不用在意。单独带着杨语嫣走进了屋子，又亲自给她倒了水递给她，才问道：“这次连二小姐都需要出来走动活络关系，这杨家……是不是真的出了大事了？”

　　　　裘老板此刻的语气倒是小心翼翼，年轻时候对于商场上种种事情谨慎和小心的样子一下就显露了出来。

　　　　“就如裘叔所说……虽然现在已经有了不小的缓解，可是我们杨家和杨家染坊，现在也是水火之中啊！”想起自己父亲至今仍被关在巡捕房里，杨语嫣又是一阵担心，连带着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哎。”裘叔叹了口气，说道：“这商人和官兵扯上关系本来就是大忌，老板也不知道是怎么打算的，这次竟然和楚督军起了冲突，落到现在这般地步啊……”

　　　　杨语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母亲在给您的信上关于我们杨家现在的情况到底写了多少讲到了什么程度。但是这次染坊和楚督军站在对立面上，确实不是父亲的本意。”

　　　　“楚督军觊觎杨家家业，便硬生生把自己的女儿塞给了我哥要给杨家做媳妇，我们自然是反抗不得，便认了楚欣瑜这个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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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痴儿天才

　　　　杨语嫣给裘叔讲述了一段时间以来楚督军和他儿子宋遐对于杨家做过的种种，包括各种明里暗里的威胁和龌龊手段。

　　　　自然，这里面隐去了楚欣瑜和宋遐不堪的这一段。虽然说起来并不关杨家什么事情，但总归是些白不上台面的事情，就算裘叔之前是父亲杨文久的得力干将，这种丑事也不能和他细说。

　　　　“所以现在老板还在巡捕房牢房里关着？”裘叔皱眉，问道。

　　　　杨语嫣点点头，“程家那边这次帮了我们杨家大忙，大概是找了什么人脉，好不容易把我哥哥从巡捕房给救了出来，所以我想这次……嗯，这次一来是感谢他们帮了这么大的忙，二一个就是还是要麻烦他们的关系了……”

　　　　杨语嫣话说得委婉，但她不相信以裘叔和父亲在沪城商圈沉浮那么多年会听不懂。

　　　　裘叔确实是听懂了，却在杨语嫣说完话之后陷入了沉思。

　　　　“程家……程家小少爷在沪城打拼这件事是三泱城人尽皆知的事情，虽然我这几年没去过沪城，可是消息还是通的。程氏绸庄在沪城还是开了好几家规模不小的分店，只是……”

　　　　“只是什么？”杨语嫣问道，注意到裘叔语气里面似乎有些转折。

　　　　“啊，没什么。”裘叔突然恍然一般，朝杨语嫣说道：“程家小少爷是个人才，他不仅把程家在三泱城的事业弄得妥妥当当，在沪城也开辟了一片天地。这程老爷啊，在三泱城可是遇见个人都要夸自己小儿子很久的！”

　　　　杨语嫣了然地点点头，自重生到今天，她自然也对志华从厨娘的儿子摇身一变成为程老爷最得意的儿子这件事接受在心，本来这一世的志华在这方面又的确是个人才，比着上一世吃着老本做甩手掌柜的他强了不知多少。

　　　　程老爷逢人便夸志华也算不上什么怪事。

　　　　但是裘叔刚才的语气里分明就有转折，杨语嫣这次三泱城之行本来目的就是来找志华，这程家有什么变故她自然是要问清楚才是。

　　　　“可是裘叔刚才的意思是……这里面莫不是还生了什么变故？”杨语嫣问道。

　　　　果然，就见裘叔露出很痛心的表情来。

　　　　“虽然二小姐在沪城，知道的掌握的都是第一手的消息。可是有些东西恐怕……”裘叔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杨语嫣更想知道这其中的事情。

　　　　“裘叔你只管说就好，不必有顾虑。”杨语嫣说道。

　　　　“既然二小姐都这么说了，”裘叔摇了摇头，说道：“裘某也就知无不言了。”

　　　　“这程家小少爷在沪城干了一番事业的事情是三泱城人尽皆知并且都津津乐道的事情，可是就在突然有一天，程家小少爷不是程老爷一直想的衣锦还乡，居然是撒着纸钱回来的，这程家两位长辈都还健在，他这么一弄，那三泱城自然是全城都等着看着程家的笑话了。”裘叔说着，到最后自己竟然觉得有些好笑起来。

　　　　“都说是程家小少爷在沪城市一夜之间败光家产，这不，光了个屁股，哭天喊地回家哭丧了。”裘叔说完，却发现杨语嫣的脸色有些不对起来。“二小姐怎么了？可是裘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裘叔这只不过在说一些他听来的或者见到的事实，哪里又会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呢？

　　　　倒是杨语嫣，听完裘叔关于志华的这些话，兀自陷入了沉思。

　　　　程氏绸庄在沪城的铺子在一夜之间关了门这件事杨语嫣是知道的，虽然她也料到志华在这件事情上可能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但是她没想到的却是志华竟然是以这样一种姿态回到了三泱城。

　　　　他的父母盼着他衣锦还乡，他却是几乎散尽了在沪城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家产灰溜溜地回了三泱城。

　　　　撒着纸钱……

　　　　杨语嫣自然知道这纸钱为谁而撒志华这白麻为谁而批死在他乡的程染之，总归还是应该值得有一个风风光光的仪式回家的。

　　　　杨语嫣此刻不知道自己心里面这种五味杂陈的心情究竟是为何。志华已经遭遇如此，她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再拿着杨家的事情再去麻烦他。

　　　　事到如今各自独木桥各自分头走，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父亲杨文久还在巡捕房的牢房里面关着，只有找到程志华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能让楚家两父子不插手而把哥哥杨语臣平安无事地放出来。

　　　　“那程家小少爷现在怎么样了？回了三泱城也应该是他继续接手程家的生意吧？”杨语嫣问道，但在心里却有了不好的猜想。

　　　　“啧，二小姐有所不知。”裘叔说道，“程老爷有太多个儿子，如果不是他嫡长子早年落了水伤了脑子怎么也轮不到程家小少爷在接管程家的生意。”

　　　　“早先程家小少爷在沪城大有一番作为的时候程老板自然是爱他这个儿子不得了，但是现在程小少爷灰溜溜惹了一堆事情回来了，程老板虽然面子上还是好说好话，可是相对的，自然也是不能将三泱城程家的生意交给他了。”

　　　　一听志华这几乎是相当于被夺了权，杨语嫣立刻神色紧张地追问道：“不让程家小少爷接管难道他程老板一把年纪了还要亲自操刀不成？”

　　　　杨语嫣这话问得有些直白，裘叔一下显得尴尬起来。“咳，二小姐，道理是这样，咱们话可不能这么说。”

　　　　杨语嫣无言，等待着裘叔的下文。

　　　　“程老板年纪大了，当然不能继续在这上面费心思。二小姐你是不知道，你说巧不巧，就在程家小少爷去沪城不久之后，这程老板的嫡子不知是遇了神医还是怎么着，之前还能说伤了脑子智力有些问题，可现在，人家不仅清醒过来，而且简直是个天才！”

　　　　“天才？”杨语嫣不解，“你意思说那个痴傻的嫡子不仅不痴不傻了而且还醒过来就能对程家的各项生意上手？”

　　　　裘叔巴掌一拍，“就是这样，二小姐，你说神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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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程家家事

　　　　痴儿傻子一夜之间变成天才这种事情，放在以前，杨语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最多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笑笑。

　　　　可是杨语嫣现在自己就平白多了一世的记忆，所以对于这种事情，她怎么也不可能当成普通事情什么都没发生过。程老爷的嫡子，现在就姑且叫他程大少爷好了。当年程老板带着年幼的程志华上门，对他十分疼爱的样子杨语嫣不是没见过，但是现在……

　　　　虽然形容起来有些不恰当，但是却是她脑海里挥散不去的一个词语。

　　　　人走茶凉。

　　　　这本来是形容人的存在和离开时的不同的炎凉世态，但是放在这长年经商的世家里面，却是异常贴切的一个词语。程老板当年是如此的宠爱志华，无非是因为在自己嫡子变得痴傻不能继承程家如此大的家业，恰巧这个时候拥有经商才能的志华又适时地出现。

　　　　这一切的导向不过一个“利”字当头。

　　　　当然，这一切无可厚非。但是杨语嫣却更加担心着志华在从沪程回到三泱城zai。程家的境遇。

　　　　就在杨语嫣陷入沉思的时候，只听见裘叔开口继续说到：“说起来这大少爷醒得玄乎，要放我肯定以为这里面是什么鬼神在作怪。得，偏偏程老板见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嫡子一下从痴儿变成了天才，硬是丁点儿的怀疑都没有，还没几天的事情，就有那么把程家在三泱城的生意交给了他。”

　　　　听到这里，杨语嫣神色微变。“裘叔你的意思是，程家小少爷一从三泱城出发离开程家，就相当于立刻被架空了在程家的权力？”

　　　　裘叔点了点头，赞赏地看了杨语嫣一眼，说到：“二小姐说的没错。现在小少爷几乎是光着屁股从沪城回来……那日子，我想是不会太好过的。”

　　　　听到这里，杨语嫣握紧了拳头。

　　　　“父亲。”程志华走到自己父亲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

　　　　上面的程老板魏然不动，就像他的面前是一团空气一样，一声不吭地望着外面。

　　　　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倒不是害怕这气氛稍微不对便惹火上了身，这里面的人，十个里面倒是有九个，都抱着想看笑话的心情。

　　　　程老板早年年轻是个花花公子，姨太太在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就取了不下五房。都说是程老板上辈子做了大善事，这娶了这么多姨太太居然均有所出，膝下无子的也就是这几年才进门的几个。

　　　　除去嫡子，程志华是三房的儿子，其他几房诞下的是大多是女儿，有那么一个是儿子的，都是个胸无大志只等着吃软饭的纨绔公子，论争夺这程家的继承权这回事，他沾不上边的。

　　　　那按理说程志华在程家那是过得坦坦荡荡，既得程老板器重，又没有兄弟挡路，这是多少富家子弟做梦都想要的生活。

　　　　而现在，程志华站在众人中间，上面是佯装没有看见他的父亲程老板，四周又是各自揣着小心思等着看笑话的人，这平平坦坦的安逸之梦，是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程老板身旁还立着一个低垂着眼眸的谦逊少年，虽然周身散发着谦逊的气场，可依然丝毫不掩饰他身上散发的耀眼光芒。

　　　　这个人程志华哪里又会不认得，眼前这隐藏着自己锋芒的年轻人，分明就是他痴傻了有二十年之久的大哥！

　　　　他父亲堂堂正正正妻所出的嫡子！

　　　　程宗燮！

　　　　程宗燮，程志华，明明是血脉相承同父兄弟，却有着不同的字辈。程志华其实早就应该明白，无论他再怎么能力出众再怎么博得父亲的青眼，他也只是一个姨太太的儿子，这一点，他应该从懂事起就要明白的道理，却到现如今美梦破碎，他才真真明白。

　　　　从取名那一刻起，他就被父亲划分开来。用了程家家谱旁系的字辈命名的他，根本一开始就是被划分开来。

　　　　他抬眼看了一眼程宗燮，正好也看到他也正好望向了自己。对方明显楞了一下，随即立刻朝程志华微笑了一下。

　　　　程志华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仰着头，继续和自己父亲无声地对抗着。

　　　　“父亲。”程宗燮突然开了口，打破了这渗人的寂静。“志华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们让他这么站着可不是道理呢！”

　　　　此话一出，程志华一下就黑了脸。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正是他父亲，程光祖。

　　　　程光祖一听是自己大儿子程宗燮开口，本来僵硬的脸色一下就柔和了下来。

　　　　“还是我们宗燮，懂得兄弟友爱，”程光祖顿了顿，眼睛作不经意状向程志华那边飘去，“不像某些人，老子都还在世呢，就披麻戴孝，做给谁看呢？！”

　　　　这牵扯到孝道的问题，就算程志华之前还可以和自己父亲硬气地相对，但是在这个问题上，却千万是不能被他拿来做文章的。

　　　　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程志华“扑通”一声，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自己父亲给跪下了。

　　　　在场的人都被他的这番举动给吓了一跳，尤其是程宗燮，他似乎完全没有想到程志华居然做到如此。

　　　　他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说到：“志华，你这是在做什么？”

　　　　程志华咬咬牙，即便跪下依然是挺直了脊背，说到：“父亲，志华绝对没有半点的不孝！”

　　　　却只听见程光祖冷哼一声，说到：“没有半点的不孝？那你当着全三泱城百姓的面披麻戴孝撒纸钱是做给谁看？啊？我问你做给谁看？！”

　　　　程志华自认为行的端坐得正，自然对父亲程祖光的这般逼问没有丝毫的心虚。“父亲，我之前写过家书，染之因为意外死在沪城，我自然要让她能安安心心的回来。”

　　　　“就因为那个丫头死了你就给我败完家回来了？！这是理由？那个丫头不过是我程家的一个下人，居然值得你这般对他？”程光祖的语气里满满是对程志华这般行为的不可置信。“看来我还是看错你了，这般目光短浅之人怎么能顶起我程家偌大的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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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张氏正房

　　　　程志华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程宗燮突然的说话打断了。

　　　　“染之死了？”他脸色十分苍白，似乎一下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小时候那么可爱的一个姑娘，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程宗燮整个声音都颤抖着，好像程染之的死对他打击异常地大。

　　　　程志华瞥他一眼，心里满是疑惑和不屑。这程宗燮到底是什么时候恢复的神智，此刻看他与常人无异的行为举止，看着都很正常，却在他的心里是处处都是疑点。

　　　　程宗燮痴傻有十几二十年，就算他这是一朝清醒了过来，居然还会对之前痴傻时候发生的事情有记忆包括一眼认出他程志华，更包括此刻竟然会对染之生出如此深厚的感情来。

　　　　这些东西，怎么会不让人怀疑？

　　　　“哎，宗燮。”见自己大儿子如此激动，程光祖露出担心的表情。“染之那丫头是没福气。大夫说你这才恢复身体，且不可激动伤身啊！”

　　　　他的这般担忧的神色，程志华忍不住在心底露出鄙夷的神色。之前他提起染之的丧事，明明就在不过半刻钟之前，那时还对染之出言不逊就算染之之前是程家的童养媳，但从染之到程家开始就是以程家女儿的身份长大，如今在他的口中竟然成了“不过一个下人”？！

　　　　就算他程志华对于程染之没有更多的感情，但毕竟是家人，所以他才顶着“不孝”这样的帽子把染之以厚礼把她送回来。

　　　　算是一份尊敬，虽然没有夫妻之情，但是到了如此地步，程志华还是想真心地送她一程。

　　　　可是现在，仅仅是换了个人说同样的话，程光祖的态度竟然转变的两个极端。他那个样子，简直是想把程宗燮捧在手里生怕出什么差错。

　　　　现在这番场景，饶是程志华再是想说些什么，现在也没了心情。

　　　　于是干脆自暴自弃一般，嘴巴闭上看眼前的“亲生”父子上演苦情戏。

　　　　大概是程志华半晌不说话，程光祖也觉得有些无趣，自己的嫡长子现在是健健康康又是个天才，一天到晚宝贝都来不及，反观现在在下面跪着的茅厕里的石头一般软硬不吃，简直就是无端看着心烦。“滚吧，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遭我心烦！”他挥挥手，十分不待见程志华。

　　　　听到这话的程志华半晌没动，直到程光宗拉着程宗燮离开，他才缓缓站了起来，脊背依旧挺直，不顾周遭议论纷纷的眼神，大步地跨出了屋子。

　　　　“姨娘。”程志华跨进屋子，对急忙迎上来衣着光鲜的女人行了个礼。

　　　　张氏是许久没见到程志华，自然是想念得紧。这次儿子回来三泱城回来程家，是个什么待遇她也知道，心疼肯定不消说。

　　　　她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程志华，最后才松了口气。嗔怪道：“你这小子，白担心你这么久了。去趟沪城看来你油水捞得不少啊，还比走之前白白胖胖了不少。”

　　　　虽然是调笑程志华的意思，张氏的语气里面却是一种混杂着担忧和欣慰的复杂情感。

　　　　程志华也是好几年没有见到自己的生身母亲，面子上虽然不显，但心底里其实还是想念母亲。见到她一如既往泼辣的语气，就知道她这几年在程家应该没受委屈，便笑着说到：“姨娘也是，几年不见倒是更年轻了。”

　　　　“你小子就知道讨你姨娘我的甜！事先告诉你，你这么大了我可没给你包红包！”张氏也顺着程志华的话往下开玩笑，和他一起拉了个凳子在八仙桌面前坐下，这时才开始谈起程志华这几年不在程家的时候这府上的变故。

　　　　“你见着你大哥了？”张氏瞧着程志华脸上没有什么不适，这才开口提起了程宗燮。

　　　　程志华点点头，没有说话。

　　　　张氏看他，也知道他多半在他父亲面前碰了壁，便宽慰着他说到：“姨娘知道你这些年有多努力，眼见着你就要有一番自己的事业了，谁知道……”

　　　　程志华脸色微变，张氏闭了闭嘴，咬着嘴巴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继续说到：“这生意上有起有伏有赚有赔是常事，你还年轻，又有能力，不用急的。”说着，想了想又补充说到：“看看你二姨娘的那个儿子，一天到晚光顾着在外面给你爹惹祸了，还是我儿子争气。”

　　　　“姨娘你也是，打不住就拿人家二房开玩笑，也不怕人家背后记恨你。”程志华笑着说到，心里面自然知道自己母亲是为了宽慰自己才特意开了这种玩笑。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怕二房的？”张氏把双手一叉，颇有些年轻时候泼辣的模样。

　　　　“不过姨娘贴心眼儿给你说，”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