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难料-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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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要发疯么？接着发！你不是想杀了我这个父亲为那个女人报仇么？你不是恨我么？你开枪啊，开啊！”

　　　　裹满愤怒和恨恼的嗓音一句一句从慕昰丹田处沉气掷出，连带着标点符号都透着咬牙切齿的狠劲儿。

　　　　他是真气着了，也是真恨了！

　　　　为了一个女人，他竟无法无天枉顾伦理至此，不惜要手刃他这个父亲！

　　　　狼心狗肺的孽畜，混蛋！

　　　　如果，如果他不是他儿子，不是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他一定毙了他，毫不犹豫，毫不手软！

　　　　慕昰大口喘着气，看着慕卿窨僵硬硬撑的脸，非但没有一丝解气的感觉，反而越来越怒。

　　　　慕卿窨对准龙威心脏的枪口，不知不觉抬到对向慕昰眉心的位置。

　　　　他一开始的目的的确不是慕昰，但此时此刻，慕卿窨是真动了“弑父”的念头。

　　　　他不知道父亲这个角色在社会约定俗成的意义上是个什么样的定义和存在，什么样的父亲才是称职的，有资格称之为“父亲”的。

　　　　别人家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也是慕昰这样的么？

　　　　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一个听话的工具，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是这样么？都是这样么？

　　　　慕卿窨直直锁着慕昰的双瞳染上越来越重的深色，眼底深处却是冰雪一样的白。

　　　　从他有意识以来，从五岁那年那个女人狠心离开他，从他不顾他的恐惧哀求将他同黑熊关在一起，从他成了瘸子的那一刻起，他对所谓的父亲，所谓的父爱，便再未有过一丝的期待。

　　　　恨他么？

　　　　不恨！

　　　　因为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可奇怪的是，即便他对他这个父亲没有期待了，可他还是竭尽全力办好他交代他做的每件事，完美的完成他交给他做的每个任务

　　　　他是希望从他口中听到一星半点的夸赞和温情么？

　　　　一定，一定是没有的一点，一点都没有！

　　　　现在。

　　　　他恨他，比恨这个世上任何人都要恨他！

　　　　既然他这个做父亲的不曾给过他半点温暖，为什么要，为什么要残忍的拿走唯一带给他温暖和归属的人呢？

　　　　先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现在，他又要拿他和她的孩子，他的亲孙女来要挟、控制他！

　　　　恨意在血肉之躯里混合着鲜血和肉骨翻滚膨胀流进全身，慕卿窨太阳穴挤出一根勃涨的青筋，他瞪着慕昰，勾着扳机的食指被恨意操纵，不受控制的下沉。

　　　　慕昰看到，冷得浑身都抖了起来，只觉得血气在他胸腔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眼看着下一秒就要爆裂，从他喉咙里狂飚出血来。

　　　　慕昰狠而恨的盯着慕卿窨，父子俩看着对方都像在看八辈子的仇敌，这一刻，都恨不得点了对方，彻底的眼不见心不烦！

　　　　龙威已被夜衠见机从慕昰身前带离，血一汩一汩的从血洞里冒，把他的手染得鲜血淋漓。

　　　　他浅眯着眼，看着慕昰和慕卿窨，不知道因为某种目的达成的激动还是伤口真的太疼，他胸膛起伏的弧度逾见剧烈，血冒得也更快更猛了起来。

　　　　扶着龙威的夜衠见势，嘴角抽动了下，想着再不送龙威就医，人没被慕卿窨打死，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便小心看着慕昰道，“老爷。”

　　　　慕昰沉冷着脸，闻言斜觑了眼龙威，点了下头。

　　　　夜衠赶紧搀扶着龙威去找医生救治。

　　　　被夜衠扶着转身的一刻，龙威眼皮子轻抬，扫过抢救室。

　　　　“卿窨，够了。”

　　　　徐长洋适时上前，伸手握住慕卿窨拿枪的那只手，眉眼平静看着慕卿窨，“你这闹得都不像话了。是不是神智不清？你看清楚了你拿枪对着的人是谁？那可是慕叔，你亲生父亲！”

　　　　徐长洋握是握住了慕卿窨的手，但在握住的一刻他也发现了，慕卿窨抻直的那条手臂，简直比钢铁还硬。

　　　　徐长洋心下咯噔跳了下，清逸的眉宇染了丝凝重，这是真动了杀意啊！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徐长洋眼廓微缩，不动声色斜了眼战廷深。

　　　　战廷深随即上前，从另一边抓住慕卿窨肌肉紧实的胳膊，和徐长洋一块用力，才把人的手臂给按了下来。

　　　　慕卿窨手垂下的一瞬，徐长洋便顺势将他手里握紧的黑色手枪给拿走了。

　　　　在战廷深和徐长洋联手做这些时，慕卿窨眼底的波光都没闪一下，盯着慕昰。

　　　　慕昰看着慕卿窨，背脊绷得直得不能再直。

　　　　还是恨、怒。

　　　　“大义灭亲”这四个字分分钟的窜进脑海！

　　　　可除了恨怒之外，还有一种情绪，许久许久都没有过的情绪，强烈的冲击着慕昰的心脏酸涩！

　　　　两人对峙了良久，慕昰沉沉道，“立刻把你的人撤出医院！”

　　　　“不可能！”

　　　　“”

　　　　“乔乔还等着他们救！他们必须把她给我救回来！”

　　　　“她死了！”

　　　　“她没死！”

　　　　“慕卿窨”

　　　　然，慕卿窨不等慕昰吼完，转身，随手抓了个医生，大步走进了抢救室，下一秒，抢救室房门咣的一声阖上了。

　　　　“慕卿窨”

　　　　“慕叔。”

　　　　徐长洋适时拦住暴怒上前的慕昰，轻蹙眉看了眼抢救室的房门，叹息道，“卿窨只是一时还不能接受，我们给他一点时间吧。”

　　　　慕昰憋得脸红脖子粗，狠狠瞪着抢救室，“这个孽子要杀我之前，怎么不给我点时间？”

　　　　这

　　　　徐长洋眼尾快速抽了下，“卿窨的状况有多不正常，您也看到了。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慕昰冷笑。

　　　　“如果龙管家没有上前，卿窨不会开枪。”

　　　　战廷深说，语调淡淡的，给人一种不得不信的笃定。

　　　　“嗯。”闻青城认同的颔首。

　　　　翟司默跟猴子似的窜上去，盯着慕昰说，“慕叔，这您真是误会卿窨了，卿窨哪能对您开枪？您可是他的亲爸，没有您就没有他，他能做那样大逆不道的事么？”

　　　　慕昰微眯眼，看着战廷深几人，半响，幽声道，“你们几个是他的兄弟，自然是帮着他。他最后拿着枪对着我眉心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是在吓唬我！”

　　　　徐长洋轻扯唇，“慕叔，假如有人拿卿窨的命威胁您，您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因为生气而失控的想杀人？”

　　　　慕昰拧眉，幽沉盯着徐长洋，没说话。

　　　　徐长洋想表达的意思他明白。

　　　　他想告诉他，是因为他拿慕卿窨的“女儿”要挟他，所以他生气了！

　　　　只是不管慕卿窨最后是不是会对她开枪，都规避不了他是真的对他动了杀心的事实。

　　　　而且在生命面前，一切假设都没什么意义。

　　　　更不用说什么，是因为龙威挡在了他身前，慕卿窨才开了枪。

　　　　谁知道龙威若是没舍身护他，慕卿窨会不会开枪？

　　　　慕昰心口发冷，眼神就更冷。

　　　　他半眯眼凝视抢救室紧闭的金属门。

　　　　他在想，要是最后他没有谎称那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以那孩子为筹码，他在开枪打死龙威之后，下一个是不是就该是他了？

　　　　慕昰左侧眉毛阴森的挑动了下，看着金属门的双眸闪着沉思的幽光。

　　　　深夜将近三点，逸合医院四周依旧人山人海，潼市市局几乎出动了全部警力守在周围，就怕出个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新闻。

　　　　人潮外围马路一旁，一辆银灰色的奥迪在被各色车辆拥堵着的车道内艰难的滑了进来，缓慢停下。

　　　　“天！”

　　　　车内，身着干练西装套裙的女人透过车窗看着医院外的人流，皱紧眉惊叹道，“在上看传上来的视频人多的就已经足够吓人了，没想到都这个时间了，还这么多人。”

　　　　女人说完好一阵过去，没听到回应，眨了眨眼，抽回视线，看向坐在副驾座白衣黑裤面容成熟英俊的男人。

　　　　男人也盯着车窗外，眸光疑重，神情沉默。

　　　　女人又眨了下眼睛，轻声说，“霄蘭之前昏迷，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我爸妈进不去，也联系不上他，都快担心死了。”

　　　　忽止祁眼底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短暂的收回目光看了眼莫霄婳，旋即又看向车外，声线一贯的沉稳冷静，“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莫霄婳抿住嘴角，点点头，刚想说什么，视线忽然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轻咦了声，奇怪道，“她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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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5章　留恋不已、无可奈何

　　　　忽止祁望着车外，声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嗯？”

　　　　“林霰。”

　　　　莫霄婳说，“她是慕老爷中意的未来儿媳。”

　　　　忽止祁偏头看莫霄婳，“谁？”

　　　　莫霄婳收回目光，凝视着忽止祁看了两秒，才再次将视线对向车外，站在人群外，侧脸神情几分昏暗不明遥望着医院的林霰，“其实我本来不认识她，是最近这两天，她突然和心桐走得近了，凑巧一起吃了顿饭，这才认识。也是在那时候，听心桐说她是慕家少爷的女朋友，慕老爷对她十分满意，有意让她做他未来儿媳妇。”

　　　　忽止祁面上闪过凝思，没说什么，顺着莫霄婳的目光看过去。

　　　　林霰穿着半袖焦糖色的针织长裙，一手搭在另一只手的胳膊上，身上没挎包，沉默的站在人群后，但望向医院的双眼即使离着一段距离又是夜晚，仍能让人感觉到那股子刻到骨子里的阴郁和幽怨。

　　　　忽止祁没说话，又一直深沉的盯着林霰。

　　　　莫霄婳瞳孔微微缩动，“止祁，你认识她？”

　　　　“不认识。”忽止祁移开目光，盯着医院的方向，但没过几秒，他又把视线转到了林霰身上。

　　　　莫霄婳看着，心脏扯动了下，直勾勾盯着忽止祁的侧脸道，“止祁，你这次回潼市谈合作谈得如何？打算什么时候回美国啊？”

　　　　“莫叔他们这会儿应该就在医院附近哪个位置吧？”

　　　　忽止祁却道。

　　　　莫霄婳轻怔，“嗯，他们担心霄蘭，在家里待不住，虽然在医院外等着也进不去，但总归心理上能稍微安慰点。”

　　　　“你不去找他们么？”

　　　　忽止祁撇头，盯着莫霄婳，眼神透着一抹直击心灵的锐光。

　　　　莫霄婳神经绷了绷，“可，可我去找我爸妈了，你怎么办？”

　　　　“现在都三点过了。而且我应酬了一整天，累了。你去找莫叔他们吧，我回酒店休息。”忽止祁看着手表说完，冲莫霄婳露出一个内敛的淡笑，伸手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

　　　　“止祁”

　　　　莫霄婳有些急，滑下车窗叫他。

　　　　忽止祁在车外微微停顿，朝她挥了挥手，大步走了。

　　　　莫霄婳皱紧眉，胸口不甘的起伏，留恋不已又无可奈何的盯着忽止祁头也不回离开的背脊。

　　　　这次她好不容易联合大学时的同学以及与忽止祁上学那会儿关系不错的同学借口开同学聚会，好说歹说才劝动他参加。

　　　　聚餐时，他充分展现了他与生俱来的涵养和面面俱到的修养，整个过程堪称完美。

　　　　聚餐结束后，大家伙又嚷着一起唱，忽止祁极有风度的欣然随了大流，到两点过，一起唱歌的同学不经意刷页看到了逸合医院的新闻，因此他们才在这个点赶来了医院。

　　　　她原本以为霄蘭如今还在医院里情况不明，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确认霄蘭无恙

　　　　更何况，将逸合医院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是慕家的手下，而乔伊沫如今又与慕卿窨在一起。

　　　　她以为以他对乔伊沫那点心思，今晚慕家的人弄出这么大阵仗，他怎么也会弄清楚缘由才会离开，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

　　　　他这么走了，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得等到什么时候？

　　　　莫霄婳咬住下唇，心头跌宕着满满的不舍和心酸。

　　　　在车内坐了片刻，勉强平复下心里不是滋味，莫霄婳便打算下车，跟林霰打个招呼。

　　　　没曾想，她刚下车，车门还没关呢，双眼下意识的瞥向林霰之前所站的位置时，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莫霄婳愣了愣。

　　　　没什么道德的联想到了前一刻离开的忽止祁

　　　　忽止祁和林霰

　　　　莫霄婳摇头，喃喃自语，“他都说不认识林霰了，那肯定就是不认识”

　　　　莫霄婳吐了口气，重新坐回了车里，拿起电话打给柴娉孜。

　　　　到了早上七点，慕卿窨还未从抢救室出来，更没吩咐下去，让封园的人从医院撤了。

　　　　战廷深四人与慕昰便也跟着在抢救室门外待了一夜。

　　　　慕昰还好，慕卿窨拽着医生去抢救室后不久，他手下的人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一把“龙椅”，正当当的对着抢救室门口凳着，慕昰就坐在那把“龙椅”上，与慕卿窨持续着这场充满了硝烟的拉锯战。

　　　　战廷深等人都是二十几岁的壮小伙子，一夜不睡的干站，也没见这几人脸上露出丁点疲色来，精神抖擞，龙威虎猛的！

　　　　慕昰坐在椅子上，不经意瞥到几人，眉头便是一拧，没来由的嫉恨！

　　　　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有年龄这个东西，为什么人要老？为什么人越老精神气就越糟？为什么？

　　　　一阵着急忙慌的脚步声从椅子后传来。

　　　　慕昰严冷压着眉，遮住眉心的惫懒。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正式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到慕昰身侧，微弯着身说，“慕老爷，对不起，我不该来叨扰您。”

　　　　慕昰眯着眼盯着人，开口的声音有些哑重，“是刘局长啊。”

　　　　刘局长满脸凝重，一双眼慌得四处瞟，垂在身侧的双手，一只手还捏着一个揩汗的手帕，瞄了眼战廷深他们，压低声音道，“慕老爷，您看这都一夜了，慕少爷什么时候让他的人从医院离开呢？”

　　　　“慕老爷，现在全都是跟这事有关的消息！您也知道，能住进逸合医院的病患可都是潼市有名有号的人。您说慕少爷让人把医院给包围了，病患家属进不来，对里面的状况也一无所知，着急啊！”

　　　　“外面现在闹得都快压不住了，都不是省油的灯慕老爷，您，您能不能劝劝慕少爷，赶紧把人撤了吧？”

　　　　“这一晚上过去，上面不知来了多少个电话催问这边的情况，刚才直接下命令了，要这件事还解决不了，就得，就得出动部队了。”

　　　　“慕老爷，您，您也不想闹成那样吧？不好收拾啊慕老爷，慕老爷”

　　　　刘局长可怜兮兮的说着，都快跪下来求慕昰开恩，赶紧把人撤走。

　　　　上面出动部队镇压解决，到最后，像他们这样有身份有背景的大佬，充其量也就伤了个皮毛，不能把他们真怎么样！毕竟到现在顶多也就是个引起骚乱的罪名。

　　　　可他们就不同了！

　　　　上上下下一通训罚下来，像他这样的不知道得多少连带遭殃！

　　　　他爬了十几年才爬到小小局长的位置，他可不想屁股还没坐热呢，就给贬下去了！

　　　　要说他玩忽职守贪赃枉法，被撵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可为这么个事，怎么想都冤啊！？

　　　　慕昰看着刘局长愁得脸都快凑成一团，五官都变形了，眼底也酝酿着阴鸷的暴风雨。

　　　　这些他能不知道么？

　　　　他不想让那个逆子撤人么？

　　　　慕昰心头怒火中烧，但面对刘局长愣是没露声色，沉稳道，“刘局长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你先去安抚下群众，我这就让我儿下令撤人！”

　　　　“哎哟，谢天谢地，谢谢您了慕老爷，真是太谢谢了！”

　　　　刘局长双手合在一起，感激涕零的给慕昰鞠了几个大躬，对战廷深几人点点头，风似的走了。

　　　　刘局长的脚步声消失，慕昰一掌狠狠拍到了椅子扶手，黑森森的阴霾登时将他那张酝酿盛怒的脸庞覆盖。

　　　　战廷深几人看着慕昰。

　　　　慕昰从椅子上站起，“夜衠！”

　　　　夜衠上前。

　　　　“那孩子呢？怎么样？”

　　　　“还没度过危险期，在观察。”夜衠答。

　　　　“如果现在把那孩子从新生儿重症监护室抱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夜衠抿唇，看向面如死灰贴站在墙壁的医生和护士。

　　　　“孩子本来就处在生死边缘，如若现在把她抱出来，随时可能出现窒息的危险，到那时，恐怕就无力回天。”其中一个医生哆嗦道。

　　　　慕昰盯着抢救室的房门，沉默不语。

　　　　战廷深四人望着慕昰，眼膜都覆着一道警惕。

　　　　“夜衠，你带两个人去n，在那儿等着！”慕昰突然说完，跨步便朝抢救室走。

　　　　“是！”

　　　　夜衠即刻领着两人去了n。

　　　　战廷深四人皱紧眉，盯着慕昰。

　　　　慕昰走到抢救室门口，伸手推门。

　　　　房门从里锁上了，慕昰没推开。

　　　　慕昰冷彘眯眼，也不费劲找人撬开了，盯着两扇门合着的那条缝，语调玄寒道，“慕卿窨，疯，我也陪你疯了一夜，够了！我最后给你半小时的时间，半小时后我若在医院看到一个你封园的人，我立刻便让夜衠将那孩子从n抱出来，让她自生自灭！”

　　　　战廷深四人面色皆是一冷，四人互相对视了眼，战廷深翟司默以及闻青城默契立马跨步，朝新生儿重症监护室去了，只留下徐长洋一人。

　　　　慕昰冷冷看了眼徐长洋，接着道，“阿窨，你知道父亲一向说一不二！你别以为父亲只是说空话恐吓威胁你！而且，你更应该知道，父亲若想做什么，除非做成，否则谁都没办法阻止。所以，你最好不要存侥幸心理，以为谁能帮你救了那孩子！”

　　　　“阿窨，那孩子是你和那个女人的骨肉，那个女人死了，在这个世上，只有那个孩子是跟那个女人有一丝牵扯，证明那个女人曾经存在过。你若是连那孩子的死活都不管，就相当于连最后一点让你怀念那个女人的理由也都失去了！或许，你希望你们三个现在就到另一个世界团聚？”

　　　　“你可以选择和那个女人，以及你们的孩子同生共死。惶不论究竟有没有那个世界，就是真的有，那个女人知道是因为你扼杀了她的孩子活下来看看这个世界的希望，会恨你，还是会开心的接受？”

　　　　“我知道你听得见。阿窨，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想想吧！”

　　　　徐长洋对上慕昰极其冷静阴凉的双眼，眼瞳似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下，细微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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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6章　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p病房，昏迷快三天的莫霄蘭醒了。

　　　　章心桐看到缓慢睁开双眼的莫霄蘭，下意识的便要去按床头的铃叫医生，手指即将用力的一瞬，章心桐才想起医院如今的状况。

　　　　章心桐便打消了按铃叫医生的念头，坐在病床一侧的椅子上，激动又紧张的握住莫霄蘭的手，“霄蘭，你终于醒了，我都快担心死了。”

　　　　莫霄蘭脸白得像纸，听到章心桐的话，恢复了几丝清明的双眼冷冰冰看了眼章心桐，无情的将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滚！”

　　　　昏睡了三天，刚醒，莫霄蘭出口的声音有些许，且异常沙哑，但也难掩其中的厌恶和憎烦。

　　　　章心桐心一痛，冷意和酸楚慢慢涌上心尖，凄凉看着莫霄蘭苍白冷漠的脸，低声道，“你感觉好不好？有没有觉得哪里疼？”

　　　　莫霄蘭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没一会儿，那双眼便被厚厚的黑雾充斥，两片唇也叫他一点一点抿成厉冷的直线。

　　　　章心桐吸气，“你饿不饿霄蘭，饿的话我”

　　　　章心桐咬住下唇，皱眉朝门口看了眼，微微沉默了几秒，她改了话锋，说，“我去洗手间打点热水，先给你洗洗脸，擦擦身子吧。”

　　　　莫霄蘭一声不吭，脸部轮廓线条有越来越狠硬的趋势。

　　　　章心桐沉着脸，委屈酸涩的盯着莫霄蘭看了一阵，握握拳头，起身去了洗手间。

　　　　不想她刚走进洗手间，拿起洗手台一边的水盆准备节水，洗手间外传来一声狠气的呵斥，“想去哪儿呢？不想活了是么？回去待着！”

　　　　章心桐神经一绷，赶紧丢下水盆，几步走出洗手间。

　　　　一出洗手间，就见莫霄蘭正被一个体格庞大身形健壮的男人擒扣住一侧肩头，满脸不愉的瞪着莫霄蘭。

　　　　莫霄蘭吐了不少血昏迷的，身体还虚得厉害，没什么劲儿，他眼球愤怒爆红，不羁的回瞪着那男人，咬牙道，“把你的脏手从我肩上拿开！”

　　　　脏手！？

　　　　男人看了眼自己的手，脑门青筋欢实的直崩，甩开莫霄蘭的肩，跟揪什么似的揪住莫霄蘭的领口，“你特么活腻了吧！”

　　　　“你干什么？”

　　　　没等莫霄蘭回应，章心桐冲了过去，抓住男人揪着莫霄蘭病号服领子的手，怒红着脸低吼，“我看你才是活腻了，你给我松开他，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你今天对他的所作所为！”

　　　　莫霄蘭冷冷盯着那男人，仿似根本没听到章心桐的话。

　　　　男人倒也松开了莫霄蘭，却不是因为章心桐的威胁，而是清楚自己的任务只是看着他们不让他们踏出这里一步，可不是来逞凶斗狠的。

　　　　男人狠狠的指了指莫霄蘭，“给我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