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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第5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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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将佐,赫然是羽林卫大将军论弓仁。他一挥手,
弓箭上弦骨骨之声,众军士大喝,威风四射。
山坳里传出一个声音,“不必如此麻烦。我等早已恭候多时!”
论弓仁扬了一下手示意弓箭手不要施射,然后下马,步行上前。
“将军心,对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本将自有定夺。闪开!”论弓仁冷斥了一句,仍旧步行上前。
转过一片齐腰深的杂草,论弓仁的脚步停住,眼睛愕然瞪大。
在他眼前,有一群男子正团团的盘腿坐在一座孤坟四周。他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插着一柄剑,雪亮的剑。
那座孤坟覆土尚新都还没有长出新草,坟前有一块刚立的木碑,上面写着一列字“大周右卫翊府中郎将郭公安将军之墓”。
而在那块木碑之前,整整齐齐的垒放着数十颗血淋淋的人头!
就连杀人无数的论弓仁见了,也不禁暗吸了一口凉气。
“尔等何人?”论弓仁发声来问,暗底里数了一下,他们一共十三人。
“杀人者,老兵也。”十三人没人起身,其中一人冷冷答了一句,“既然早已知晓,又何必多此一问?”
论弓仁足足愣了半晌,鬼使神差的了一句,“你们都是,薛公的兵?”
“我们早已解甲归田。”其中一人将身上的袍衫一扯,露出了半截左臂。
其余十二人也纷纷脱下衣衫或是撸起裤管。
论弓仁瞠目结舌……他们,居然全是伤残?!
十三人穿回衣衫仍旧坐回了原地,其中一人道:“将军肯定不会相信,我们这十三个残废能在一夜之间,杀光张氏五户满门。”
论弓仁咬了咬牙,“我信。”
十三人哈哈大笑。
论弓仁双眉紧皱。
众军士集体愕然。
“为何如此?”论弓仁问。
终于有一人站了起来,对着郭安的木碑拜了一拜,道:“我们找不到郭将军的尸首。所以,只能悄悄的在这里给他立了一处,衣冠冢。”
论弓仁无言以对。郭安早已被烧成了炭灰,哪里还有尸首可寻?
那人走到了论弓仁面前,道:“郭将军慷慨忠义英雄磊落,却含冤死于人之手。如今神皇偏私朝廷不公,纵容凶手逍遥法外。我等残废都曾是郭将军生前的袍泽弟兄,看不惯,更忍不下。于是乎,便取来了凶手满门下的人头,前来祭奠郭将军在天之英灵。事情,便是如此。”
其实就算这人不,论弓仁也早已猜到了多半的事实真相。现在他虽然是奉命率军前来捉拿凶犯,却对眼前这些人暗生惺惺之意,低声道:“事成之后,为何不逃?却反倒自投罗网,派出书信让官兵来此捉拿你们?”
那人坦然自若的坐了回去,道:“诚如将军所言,我们和郭将军都曾是薛公麾下之卒。我等莽夫目不识丁,更不懂得孔孟之道儒家大义。我等和郭将军一样,都只记得薛公治军之律:国法森严,军令如山!”
论弓仁听明白了。他叹息了一声。
“杀人者,偿命尔!”
十三人齐齐拔出了插在身前的剑。
众军士大惊失色,一同亮出刀枪或是弓弩上弦。
“别动!”论弓仁挥手,大喝。
“哧哧哧”
一声声,刀剑刺破皮肉的声响。
十三人,整整齐齐的用雪亮的长剑,抹过了自己的咽喉。
郭安的墓前,再添十三具新尸。
寒风过岗,伏草乱舞。
血染坟茔,寂静无声。
论弓仁呆立了许久,茫茫然的回过头来,问他身后的侍从,“这种事情,你们曾经见过吗?”
侍从面带悲戚、震惊与凝重的摇头,“只在古籍或是传中听过,刎颈之交。”
“刎颈之交?”
“嗯……”
“薛公带出的兵,果然非比寻常……”论弓仁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只在古籍和传中出现,那么朝廷与女皇,肯定都不会相信了。”
万象神宫。
武则天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区区十三残卒,竟能在一夜之间血洗五户、击杀一百余人,这其中还有六十余名孔武有力的家奴武师。你让朕,如何相信?”
论弓仁抱拳而立,“陛下,臣据实而告,并无虚言。臣猜测这些残卒很有可能是负伤退役的斥侯,曾经效力于郭安的麾下,因此才与郭安袍泽情深,义气厚重。臣此前还在吐蕃之时,就早已对渔夫郭安及其麾下的斥侯的鼎鼎大名,如雷贯耳。他们的本领之非凡,臣难于形容。臣只能,休是十三人,哪怕是三人……臣觉得,他们也能办成此事!”
“不必再言。”武则天一挥手,“宗楚客!”
“臣在!”宗楚客出班应诺。
“那十三名畏罪自裁的凶徒,一定还有帮手,或有幕后策划之元凶首恶。”武则天厉声沉喝,“给朕,查!”
………………………………
第1081章 破局
白雪皑皑,寒风阵阵。
一块被清扫出来的空地上,六名突厥壮汉手里拿着长棍,在与一名光着上身赤手空拳的少年比武。
艾颜和玄云子并肩站着从旁围观,脸上都漾着一丝微笑。
那少年,拳脚生风霸道而凌厉,赤着的上身腾腾的冒起一层热汽。他就像熊罴一样的强壮,每一块肌肉仿佛都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六名壮汉一一被击倒,少年怒斥,“你们都没有尽力,当罚!”
“叶护饶命,我们全都尽力了啊!”六名壮汉狼狈的爬起,求饶。
“可以了,克拉库斯。”艾颜出声道,“他们已经不是你的对手,放过他们吧!”
少年回头咧嘴一笑,“母亲,你说了算。”
玄云子招了招手,“来,穿上衣服。”
克拉库斯大步走过来,侍从连忙给他披上了厚实的皮裘。
艾颜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儿子,眼角都有了笑纹,“这个冬天,你又长高了。”
克拉库斯用力拍打自己的胸膛,“也长壮了!”
“的确,像是一个男子汉了。”玄云子如此说道。
“仅仅是像吗,老师?”克拉库斯问道。
玄云子微笑,“仅仅是有强健的体魄,离真正的男子汉还有很大的差距。”
克拉库斯眨了眨眼睛,“那依老师之见,什么样的男人,才称得上是真正的男子汉?”
“很多。”
“比如?”
“既然你非要追问,那我就举个例子。”玄云子说道,“比如,教你武艺的蒙厄巴。”
“蒙厄巴,薛楚玉……”克拉库斯点头,“我承认,他不仅仅是男子汉,更是一位英雄。”
艾颜则是插了一句,“缔造突厥大汗国的骨咄禄可汗,他也是。”
“对,他也是。”克拉库斯再次点头,然后看了看艾颜和玄云子,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那我的父亲呢,他算不算男子汉?”
二女同时一愣,“什么?”
克拉库斯挥了一下手让闲杂人等退下,再次问道:“我想知道,我的父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艾颜和玄云子两两对视,都陷入了沉默。
“这不是什么秘密,草原上很多人都已经知道。在我年幼的时候,你们一直都不愿意对我当面提起。”克拉库斯做出一个比较无奈的表情,说道,“但是现在我都快要娶妻生子了,你们还打算一直继续瞒着我吗?”
“我们不是故意要瞒你。”艾颜轻叹了一声,“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要远比知道了要开心得多。”
“在我年幼无知的时候,这或许是对的。”克拉库斯正视着他的母亲,说道,“但是母亲,你不能让你的儿子一直活在谎言当中。哪怕是,善意的谎言。”
艾颜无言以对,表情一时僵住。
“看来,他真的长大了。”玄云子轻松自如的微笑,递给克拉库斯一件东西。
克拉库斯好奇的接过来一看,是一块品相极高雕琢精美的玉佩,他问道:“这是什么?”
“有人托我,将它转送给你。”玄云子道。
“是他吗?我的父亲?!”克拉库斯有点激动起来。
“不是。”玄云子道,“是他的儿子,你同父异母的兄弟。”
克拉库斯不语。只是拿着那块玉佩端详细看,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奇怪,也有些复杂。
“我说过了,这种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妙。”艾颜说了这句,转身就走。
“母亲!”克拉库斯急走几步挡在了艾颜的面前,说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来看过我们?他还娶了别的女人,生下了别的儿子?!”
“住口!”艾颜勃然大怒,连声音都变了,“我不许你再打听任何关于他的事情!更不允许,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孩儿知错,母亲息怒!”克拉库斯连忙跪倒下来。
艾颜像逃一样的走了。
玄云子苦笑的摇了摇头,上前扶起克拉库斯。
“老师,我从未见我母亲如此的愤怒,也如此的伤心……”克拉库斯一脸自责的表情,“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你没有错。”玄云子说道,“每个孩子都有足够的理由,找寻自己的亲生父亲。”
克拉库斯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母亲一提起他,总是性情大变?”
玄云子沉默了片刻,“听我一劝,不要再当着你母亲的面,提起他。”
克拉库斯有点无奈的,点了点头。
“如果你真想知道那些往事,或许,你可以当面去问你的亲生父亲。”玄云子说道。
克拉库斯眉宇一扬,“他真的会来吗?”
“或许。”玄云子微笑。
克拉库斯的表情则是变得十分凝重,“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是应该跪行前去迎接我的父亲,还是骑着战马拿着弯刀,去抗击草原的敌人?”
玄云子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是他的儿子。”克拉库斯的表情之严肃,与他的年龄半点都不符合,“但我也是默棘连可汗最好的兄弟,还是突厥汗国的叶护。”
玄云子伸出手,轻抚克拉库斯的脸庞,心中满是无奈和怜惜……这个孩子,承担了许多本不该由他来承担的苦痛与折磨。
“老师,我该怎么做?”克拉库斯问。
“时间,会给你指引。”玄云子也转身走了。
克拉库斯愣了半晌,拿起那块玉佩看了又看,然后准备将它挂在腰上。想了一想,他又将它用布包包好,放进了怀里。
玄云子回到里间,看到艾颜闷声坐着一言不发,表情也很难看。她走了过去给艾颜倒了一杯水,说道:“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早来,不如晚来。”
艾颜点了点头,勉强笑了一笑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我接到密报,田归道去而复返已经快要抵达牙帐。他必然是从周朝带回了重要的消息。”
“这么快?”玄云子眨了眨眼睛,“会不会,他根本就没有回洛阳?”
艾颜一醒神,“你的意思是说,他只是到了黑沙?”
“应该是。”玄云子说道,“从牙帐到洛阳这么远的路程,还是雪季,田归道再如何赶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走一个来回。”
“如此说来田归道带回的,很有可能是那个臭男人的回复?”说起“那个臭男人”,艾颜咬了咬牙,表情当中明显增添了一丝恼怒。
“有可能。”玄云子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不过是一介军帅,居然越过大周的朝廷和女皇,私自处决邦交大事?”艾颜问道。
“这其中的微妙,我们局外人难于洞悉,也没必要深究。”玄云子说道,“当务之急,我们必须知道田归道究竟带来了什么。”
“骨咄禄可汗生前立下的突厥律法,明文规定我这个圣母可敦无权干涉外交事宜,我甚至不能露面在异国使臣的眼前。”艾颜说道,“现在暾欲谷盯得很紧,一但落下把柄给他,我怕他会借题发挥,联合十部屈律啜废了我这个圣母可敦。”
“克拉库斯,他也不能面见使臣吗?”玄云子问。
“能见,早就见了。”艾颜苦笑一声,“别说是叶护,就是默棘连可汗本人,也因为没有亲政只能在外国使臣面前晃上一眼,连参加国事会议的资格都没有。”
玄云子也苦笑了一声,“看来又得像上次一样,秘密潜入私下去见田归道了。”
“周朝派人前来调查屠杀汉奴一事,给了暾欲谷极好的借口将我请出牙帐,还将王昱都给削职软禁。现在我们的处境,实在是太过被动。”艾颜说道,“究竟该要怎样,才能打破眼前的这个僵局?”
玄云子思忖了片刻,说道:“那就要,从暾欲谷和薛绍这两个人的性格,去考虑了。”
艾颜眼睛一亮,“怎讲?”
“以你对暾欲谷的了解,他现在迫切希望的,是什么?”玄云子问道。
“止战。”玄云子答得毫不犹豫。
“那我们,就从这一点入手。”玄云子说道,“继诺真水惨败从河北撤军之后,突厥又先后经历了默啜之乱与北方叛乱,元气大伤。暾欲谷现在迫切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去苦心经营,才能让突厥恢复往日里兵强马壮的气象。但是薛绍……”
“偏就不给暾欲谷这样的时间。”艾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头,“没错,这是他的性格。”
“由此我们也就不难猜到,田归道从薛绍那里带回了什么样的指令。”玄云子说道。
艾颜站起了身来,神采渐渐变得飞扬而犀利,“那一定是一个非常蛮不讲理,会让暾欲谷感觉无可适从的霸道指令!”
“和薛绍这种人谈判,远比对话大周的朝廷和女皇,还要困难得多。”玄云子说道,“这个时候,暾欲谷一定不会忘记他的手上,还有你们母子这一对可用的上好筹码。”
“如此说来……”艾颜深呼吸了一口,嘴角渐渐露出一丝笑容,“暾欲谷即将招架不住,该是到了我这个圣母可敦亲自出面,力挽狂澜的时候了?”
“对暾欲谷而言,这的确很冒险。”玄云子说道,“但是眼下哪怕还有一线希望能够止战,他都不会放过。”
“很,好!”艾颜缓缓点头,“只要能够见到田归道,并参与到国事谈判之中……”
“则,破局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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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2章 宴
清晨,阴霾多日的神都天空,终于现出了一缕明媚的阳光。
院子里,太平公主怀里抱着一个小娃儿,轻声哄逗漫步而行。看起来她今天的心情倒是不错,但只有近处的琳琅姐妹才能发觉,公主脸上的那一点笑容,根本掩盖不住她内心的忧愁。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太平公主的生辰。
以往每年的这个时候,太平公主府里简直要比过年还要热闹。因为薛绍一向都非常重视公主的生辰。每逢此时,一向不喜张扬的薛绍,都会破例广邀宾朋大摆宴席,用尽一切他能想到的手段热热闹闹的给太平公主庆生。
但是今天,府里却是冷静得可以。没有歌舞助兴没有宾客盈门,看不出一丝它与往日不同的景象。唯一能让琳琅姐妹略感欣慰的是,最近一直过得十分压抑和痛苦的太平公主,总算是能偶尔露出了一丝丝儿的笑容了。原因,就是她怀里抱着的孩子。
用太平公主的话说,虞红叶真是一个有福气的人,她“不负重托”的给薛绍生下了一对龙凤双胎。两个小娃娃儿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妹妹,长得都像粉团儿一般的漂亮可爱。外界实在有太多的纷扰和无奈,唯独只有在抱着虞红叶初生的孩子的时候,太平公主才能从他们天真无暇的眼神当中,品味到一些人性的美善与生活的乐趣。
“当年,我娘也是这样抱着我的吧?”
“她可曾想到过,若干年后,我们母女俩会成为彼此最大的麻烦?”
思及此处,太平公主不由自主的叹息了一声。怀里的孩子仿佛心有灵犀,突然就哭闹了起来。
“琳儿,抱去交给奶妈照顾。”孩子一哭闹,将太平公主最后一点好心情也给毁了。
琳儿连忙将孩子抱走,琅儿上前请示道:“殿下,是否该要开始打点宴席了?”
“不必了。”太平公主淡淡的道,“今年的生辰,我不想再庆祝。就让它像平常一样,安安静静的过去吧!”
“这……不好吧?”琅儿小心的道,“若是让夫君知道了,该会责怪。”
“诸多大事姑且照管不来,谁还有心思纠结这等琐细闲杂?”太平公主再叹了一声,“不必再提,就如此照办吧!”
“是。”
二人信步闲逛,走到了府门附近。入眼见到侍立在门口的那些甲兵,太平公主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太平公主府的卫士,全都换了人。
从二圣时代开始,太平公主的侍卫就全都由精挑细选的御林军来担任,他们个个英武不凡装备精良,摆开仪仗走出去那就是一道极为亮丽的风景线。曾经,这些卫士就是太平公主深受皇宠的标志之一。但自从那一次右卫哗变太平公主将其劝退之后,武则天就将太平公主的侍卫全都换了,并且人手加倍。
说得好听,是时局动荡女皇想要更好的保护太平公主;说得难听一点,太平公主现在已经是被层层监视,甚至是“半软禁”了。
有功无赏反被斥责,事后还被当作贼来防,这已经不是委屈所能形容。换作是以前的太平公主,肯定早就闹了个天翻地覆。但今时今日,太平公主的表现完全是波澜不惊纹丝不动。就连与之朝夕相伴的琳琅都时常暗暗感叹,公主真是越来越像夫君了,她学会了隐忍。而且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隐忍并非是软弱,它静如泰山之岿;动,则必如烈火之燎原!
岁月没有在太平公主的脸上留下几许苍老的痕迹,却让她的心底沉淀了太多的人生智慧。这其中受了多少薛绍的影响,太平公主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只是越来越觉得,虽然两隔千里,但仿佛薛绍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边。因为无形之中,她已经会用“薛氏思维”去思考许多的问题了。她相信,如果此刻薛绍在她身边,他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去面对眼前的一切。这或许就真的是应验了当初二人新婚时的那一句蜜语,夫妻就是彼此生命的另一半。
“殿下,有客来访。”
太平公主正准备转身回去,闻声回头一看,当下心中一凛你不该来的!
论弓仁,带着他的妻子薛氏,携礼到府来给太平公主庆生了。
琅儿见状也是表情微变,小声道:“殿下,如何是好?”
太平公主眉宇微沉略作思考,果断一扬手,“置宴待客!”
“是!”
论弓仁进来了,虎步流云。门口的这些御林军曾经全是他的麾下小卒,都没敢出声质问一声。
“论某,参见殿下。”一身便装的论弓仁也无改军人的孔武之风,抱拳拜道,“内子提醒今日乃是殿下生辰,于是论某冒昧到府前来相贺,还望殿下恕罪!”
太平公主点头微笑,“论将军,今日你是唯一亲自到府,来给本宫庆生之人。本宫,激赏之至!”
“唯一?”论弓仁微微一愣,四下看了一眼,还真是颇为冷清。
“对,唯一。”太平公主微笑。
论弓仁满在不乎的咧嘴一笑,“那可就要麻烦殿下,单独给论某赐上一宴了。”
太平公主顿时乐了,心说这高原来的猛将军果然和中原的仕大夫截然不同。别说是政客式的狡黠与势利,他连半点的客套都不懂。
“论将军,请正堂用宴!”
“多谢殿下!殿下,先请!”
太平公主破了个例,在正堂设宴一同款待论弓仁夫妇。论弓仁的妻子薛氏可是薛元超的女儿,当初这门婚事就是薛绍居中促成的。算起来,论弓仁也就是汾阴薛氏的女婿,是薛绍和太平公主的堂妹夫。
礼节性的推杯换盏敬献贺辞之后,论弓仁就道明了来意。他说道:“殿下容禀,其实论某今日此来,除了给殿下道贺生辰,还有一层来意。”
太平公主大概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于是挥手斥退了两旁的乐工和舞伎闲杂人等,再道:“将军请讲。”
“那论某就直言了。”论弓仁抱拳拜了一记,说道:“论某听闻,我在这世上还有血亲。而她,恰好就在公主的府中。论某想问殿下,此事,是否属实?”
太平公主微微一笑,“属实。”
论弓仁的眼睛顿时瞪大,“当真?!”
太平公主轻轻点头。
论弓仁激动不已的站了起来,拉起他的夫人一起对太平公主拜礼,“多谢殿下,实言相告!”
太平公主微笑不语,只在心中寻思,如今这个异常敏感的节骨眼上,几乎所有人都在刻意与我保持距离,唯独论弓仁还敢到我的府上还求证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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