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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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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佩随着蔚蓝的力道站定,这才放开她轻声道:“吓死我了!”脚下只是方寸之地,她拍拍胸口往悬崖下看,黑暗中树影憧憧完全就看不到底,“咱们算不算临阵脱逃?”
“不算,”蔚蓝笑了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打不过当然要跑,我这不是怕你被人抓去当压寨夫人吗?”说着,摸索着往前方探了探,回头道:“现在怕不怕?”
“我比你大好不好,别一副我随时需要你保护的样子。”杜文佩闻言翻了个白眼,“还压寨夫人,别说你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不知道你会带着我跑的这么快?”
杜文佩也不傻,会一心想要把这批粮草弄到手的,统共也就那么几个,如今睿王与镇国将军府并姜泽拓跋珏已经牵扯其中,方才出手的是谁也不言而喻。
今日这出,比她前面十几年都要过得精彩,是以,她站定后并不觉得害怕,反倒是些兴奋,“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跟我来吧。”蔚蓝轻轻回了她一声,抓住她的手靠着岩壁小心翼翼挪动,大约前进了五丈左右,在一块共两人并排站立的石头上停下道:“咱们先在这呆会,等会再上山。”
“怎么说?”杜文佩挑了挑眉,“白贝她们会不会有危险?”
蔚蓝摇摇头,“不会,顶多是受些轻伤。”对方的目的在她,她突破重围之后,这些人压根就不会与白贝等人多作周旋,“白贝几个身手不弱,对方想要将人杀了并不容易,方才咱们下来时,朱定滔与张敬德罗易应该也要收工了。”
等几人汇合,对方碍于人多势众,也会快速撤退。
“那咱们等会上山干嘛?”杜文佩眨眨眼。
“上山逗他们玩。”蔚蓝眯了眯眼,有些话她不好与杜文佩明说。她虽还不知道方才出手的只尹尚,还是尹卓也在其中。但看对方人数,很明显不会太多。
如此,对方虽是打着为粮草而来的旗号,但实际上却不完全为了粮草,最根本的目的,应该还是为了刹雪。可刹雪的事关肃南王府九族生死,就连姜衍都不知晓,她又怎么会跟杜文佩说?
这两年尹尚陆续有派人到上京,无论是绿茵阁还是凌云寺,都不见得消停,这次应该是打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意,所以,尹尚的人既然来了,就断然不会轻易离开。
杜文佩垂眸想了想,“你我跳崖之后,对方最先做的,应该是到谷底寻找,半个时辰后上山,他们的人应该在谷底,而朱爷和白贝等人应该无法将这些府兵杀光,所以,山上会有府兵溃逃,你我稍后再加入其中,对方若是想要循着踪迹找到你我,便难上加难了。”
“不错,果然还是我看中的人,阿佩姐姐真聪明!”蔚蓝笑眯眯看了她一眼,“但想要爬上去可不容易。”
“别贫,耍宝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杜文佩撇嘴,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好奇道:“你是如何知道这断崖下还有地方可以落脚的?”说着又伸手往蔚蓝的腕间探去,“你方才用的索钩好像与我平日见过的并不一样?”
“我说是三刻钟前让白贝下来看的你信不信?”蔚蓝面上笑意不改,说来这也是职业习惯,以往要埋伏作战,每到一处总要摸清当地的地形,她初时对那晃晃悠悠的索桥并不放心,这才会让白贝下来查探一二,没曾想却是派上了用场。
至于她手上的索钩,蔚蓝也没阻止她的动作,大大方方拿给她看,“这是天蚕丝和玄铁做的,顶端的铁钩稍微改进了下,改成了半月形的弧形勾,爬墙的时候可能不大好用,但在野外,却比寻常索钩好用。”
这索钩前端的半月也不大,小小的一个,只有五寸左右,平时绑在身上并不显眼,也比较贴合。而天蚕丝虽是细细的一条,却足够坚韧火烧刀劈不断,承重力强,用起来正好最重要的是,这索钩被改进后,无论在树木或者岩石上都能固定。
杜文佩闻言皱了皱眉,摸索着哀嚎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玩意,方才还以为咱们会直接落到谷底摔成肉饼呢!”索钩一端的底部用宽约三寸的牛皮底子做里,锦缎做面,平时绑在手腕行并不显眼,如今也仍是固定在蔚蓝的手腕上。
“以后送你一个吧。”蔚蓝摸了摸下巴,没告诉杜文佩,她身上还有很多武器。比如两把刹雪,一把三棱刺,还有绸缪蔚蓝思忖着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她好像比以前更怕死了,咳咳!
杜文佩满意了,当下也不敢乱动,侧耳倾听了一瞬,发现崖上还有打斗声不断传来,低语道:“你说他们下山了没?”
“应该下了。”天色太黑,周遭完全就看不见,蔚蓝只能听动静判断。倒是朱定滔那边,对面山腰还有火光传来,朱定滔显然已经快要收工,也知道自己已经坠崖的消息。
因着岩壁上的落脚点很二人也无法落坐,只能紧贴着岩壁生生站着,蔚蓝说完抬眸望了望悬崖上方道:“你身上有匕首吧?”
“有。”杜文佩点头,也顺着蔚蓝的动作往上看了看,忍不住嘴角微抽道:“我得休息会,不然等会没力气。”蔚蓝的意思,很明显是等会要顺着岩壁爬上去,她以往可没这个经验,加上方才消耗了大半力气,自然是要抓紧时间休息会的。
蔚蓝也有些累,点点头不再说话。
且不说蔚蓝与杜文佩如何,半山上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山上的府兵已经溃散大半,白贝在最初见蔚蓝与杜文佩跳崖时心神剧颤,但随之就反应过来,紧跟着浑身气息暴涨高喝道:“何方小贼,竟敢背后下黑手,老娘跟你们拼了!”
白贝的声音灌注了内力,这无疑是中讯号,不独听涛与听雨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朱定滔手下的众人也听得明明白白。
听涛与听雨原本见蔚蓝和杜文佩跳崖是万分着急的,但二人与白贝搭档多年,见白贝吼出这一句后,面上虽愤怒惊惧担忧,但手中的动作却不曾停。
而蔚蓝之前让白贝下山查探动静的事情她们一清二楚,再加上蔚蓝行事向来稳妥,又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却是跳崖了这并不正常,也不是蔚蓝的行事作风,是以,二人只稍微晃神,便遵从了白贝的号令,手中动作越发狠辣起来。
黑衣人除了追至悬崖边上的两人,其他人虽然身手不低,但想一时半会却无法将白贝三人全都撇开,再加上有部分朱定滔手下的人亲眼瞧见蔚蓝与杜文佩跳崖,众人又心知蔚蓝的身份,当下便心神大震,自然不会让白贝几人单独作战。这也导致了几名黑衣人在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之后,一时之间无法脱身。
树林中风声猎猎,夹杂着惨叫声与嘶杀声,站在悬崖边上的一黑一蓝两道身影皆是有些怔忪,二人先时虽用尽了全力追着蔚蓝与杜文佩到达悬崖边上,不过晚了两息时间,却连对方的人影都没看到,直到白贝暴喝出声,二人这才回神。
蓝衣男子也不理会白贝的叫骂,看了看黑漆漆的崖底,勾唇露出个好看的笑容,玩味道:“这么烈!倒是小瞧了她。”他话落勾了勾唇,身上的袍子被山风鼓动着翩然欲飞,浑身上下却透露着毁天灭地的森然杀气。
“给我追,她既是不想活了,那便生死不论!”他苦心忍了两年,又岂容蔚蓝轻易逃脱!此行原是想抓住蔚蓝与杜文佩好控制蔚池与杜权,如今看来却是不用了,蔚蓝不仅狡诈,似乎,还看穿了他的意图!
与蔚家军迟早会有一战,也迟早都是你死我活,他杀的人已经不少,又何需手下留情?
站在他身前的黑衣男子挥剑杀退涌上来的几人,闻言忍不住背脊一僵,踟蹰道:“主子,咱们是从小道下山,还是就从此处下去?”
他心中有些忐忑。别问他为什么忐忑,原本筹谋多日,想要捉住蔚蓝与杜文佩是十拿九稳的事,可谁能想到,蔚蓝会带着人跳崖?
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换做他估计只会更加生气。可怪来怪去,只怪他们轻看了蔚蓝,若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将蔚蓝围住,下手稍微狠一些,蔚蓝又哪来的机会逃脱?
而主上之所以现在没直言叱责他,估计是觉得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坳谷的地形,他几日前就已经摸清,这处断崖虽只有几十丈高,周围的山林却极是茂密,人一旦脱离视线,想要再找回来就难了,尤其山林里四通八达,逃脱的府兵不少,到处都是惨叫声与奔跑声,他们应该往哪方追?
蔚蓝轻功不俗,他可不信蔚蓝跳崖是玉石俱焚的手段,想来是为了逃生,如今人既是已经跳崖了,那就应当有所准备,可他们眼下根本就无法分身,总不能让主上一个人去追吧,他又怎么能不忐忑?
蓝衣男子瞧了瞧悬崖对面,游刃有余的挥动着长剑,令想要围拢上来的人压根就没法近身,顿了顿,半眯着眼斩断两米开外的索桥,冷冷道:“走小路!”他虽不打算放过蔚蓝,却没兴趣像猴子一样在山崖上爬来爬去。
………………………………
第157章 成长
黑衣人闻言应了一声,当即道:“撤!”他话落手中的动作更加快速,直接杀开一条血路,护着蓝衣男子往右侧的小道而去。
索桥断裂发出一声脆响,原本在此起彼伏的打斗声与嘶喊声中并不明显,但紧跟着,山谷中便有更多的惨叫声响起。听到这边动静的赵高勋正带人回防,眼见着已经踏上索桥的兄弟坠入崖底,一时间不由目呲欲裂。
白贝等人察觉到索桥上的变故,当下也是恨得不行,又见黑衣人想要脱身,白贝身形一闪,顿时欺进几步死死缠住对方,咬牙怒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老娘是泥捏的!”
老实说,白贝从没参加过这样规模的战役,也并无军中之人的一腔热血,但许是因为习武之人的天性,也许是因为凌家的灭门惨案,亦或者是因为蔚蓝冒险跳崖总之,她与朱定滔等人虽相处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却在听到将士们的惨叫声后,刹那间涌起满腔的愤懑与恨意!
这是启泰朝的士兵,这是年轻鲜活的生命!他们家中或还有父母妻或可安稳到老,如今却就这样折在了这些渣滓手中!当年凌家之所以会灭门,同样是因为这些渣滓!她又怎能不恨!
听涛与听雨也顿时红了眼眶,紧跟着白贝的动作,瞬时就不要命的围了上去。此时府兵已经溃散了七七,余下的根本就没什么战斗力,张敬德与罗易同时赶到,不同于普通士兵的身手,二人身上都是有内力的,便是八名黑衣人目前还完好无损,但有白贝几人打头阵,余下的将士同时蜂拥而上,黑衣人一时半刻还是寻不到机会脱身!
眼见自家主子已经走得没了人影,黑衣人也慌了神,开始拼尽全力的反抗。
礐山这边打得热火朝天,坞城山的战斗却已经结束,朱定滔赶到索桥边上时,只见赵高勋眼眶赤红的站在悬崖边上,双手紧握成拳,平日里逢人便是三分笑的面上,此时再找不到半丝笑容。
压根不用人禀报,朱定滔就已经猜出事情的始末,他面如寒霜,半眯着眼打量了对面一瞬,上前拍了拍赵高勋的肩膀,沉声道:“走!”多的话压根就不用说,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又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这种感觉他已经经历了太多,便是心中万分不舍,也不会在两军对垒时明明白白的表现在脸上,甚至是影响士气。
倒是身后的将士,朱定滔抹了把脸,厉声道:“都站着干什么!区区一座索桥就难住了你们?对面和谷中的兄弟还在等着你们呢!带把儿的就打起精神,马上给老子杀回来!”话落,他抬手指了指对面,“别忘了,咱们此行的任务是什么!”
对啊,他们此行的任务是什么!是截下粮草,是保护好蔚蓝!白贝方才的高喝可说是响彻整个山谷,便是在战斗中,他们也听得清清楚楚,很可能蔚蓝已经出事!
他们有的人从前是皇城驻军的精锐,有的人甚至是从禁卫军出来的,难不成是因为久了不曾见血,如今竟然怂了!
众人心下齐齐一震,立时喝道:“给兄弟们报仇!杀回来!杀回来!”
这声音杀气腾腾,赵高勋恢复平静,回过头抱了抱拳,与朱定滔道:“爷,方才的动静并不寻常,郡主很可能已经出事,咱们分成两队,一队左一队右,除了要接应兄弟们,还要密切留意郡主的动静。”
蔚蓝的身手到底如何,赵高勋并不清楚,但对方很显然是有备而来,且对蔚蓝几人造成了重创,若非如此,蔚蓝的护卫也不会高喝出那么一句。
朱定滔往众人脸上扫视了一圈,郑重点头,“就这么办,目前咱们并不清楚突袭的人到底是谁,对方有多少人手,但想来与大夏有关,切忌不要掉队!”因着白贝话里不曾说明,四周又黑漆漆的,十丈开外根本就无法视物,是以朱定滔同样并不清楚蔚蓝的处境。
他算不得了解蔚蓝,但却清楚蔚蓝与蔚蓝身边人的脾性,若非出现大的变故,蔚蓝身边的人绝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影响他们的心绪!
两人说定,几名小队长重新清点了人数,除了十几名重伤的和三十几名掉落谷底的,余下的人分成两队快速往山下而去。
蔚蓝在听到对面的动静之后,呼吸不由一滞,随即狠狠的闭了闭眼,浑身气息冷得能掉冰渣子,杜文佩听到动静先是有些瞠目结舌,回过神来泪珠滚滚而落,待察觉到忽如其来的冷意,不由扭头握了握蔚蓝有些冰凉的手,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是个开朗乐观的人,也觉得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砍,但此时此刻,她却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言语的安慰,在消失的生命面前,实在是苍白无力。
蔚蓝抿了抿唇,反握住她道:“我没事,走吧,咱们可以上山了。”这一局,到目前为止是她输了,便是她如今还完好无损,还是输了。
靠鲜血和伤亡累积的胜利,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败。可这事儿怪谁呢?应该是怪她的,她早就有所怀疑,却因着一直没发现苗头,白条出去查探消息也没发现端倪,便忍着没与朱定滔说,倘若她说了,事情会不会变得不同?
什么是战争?战阵是杀戮与血腥的代名词,在追逐权利的道路上,只要战争不止,就还会有无数的人因此丧命。可这些人虽不是她麾下的兵,却与她并肩作战!
即便这些人与她半点战友情谊也无,即便她已经见惯生死、即便是她知道自己未来还会经历更多这样的生离死别、甚至在不久的将来,她会亲赴尸山血海,却还是无法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
她是蔚蓝,她怀中揣着蔚家军的兵符,她担负着属于自己的责任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她怎么能退缩?
“走!”深吸了口气,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狠狠压下这不合时宜的脆弱,拽着杜文佩的手,摸索着往前迈步。
杜文佩脑子里有些乱,也是到了此时,她方才知道自己曾经向往的沙场,与想象中还有怎样的差距。纵马高歌沙场点兵自然是威风凛凛的,但这还有个前提,只有在一轮又一轮的厮杀中活下来,才有资格享胜利的果实,才能被淬炼得无坚不摧!
可在此之前,在荣光背后,是实实在在需要拿命去拼的!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她看了眼蔚蓝清瘦的背影,心中更加坚定,抿了抿唇咬牙道:“好,咱们上去报仇。”为死去的人报仇!将大夏人的阴谋扼杀在摇篮里,将粮草稳稳当当的送到蔚家军中!也只有这样,才能不负这些在黎明前牺牲的将士!
“报仇是一定的。”蔚蓝轻轻应了声,这话说得没什么火气,但语气中却是森寒无比,“上去好好陪他们玩玩。”不玩死尹尚,她就不姓蔚!想要粮草,想要刹雪,想要夺得帝位,甚至是想要入主中原,只要她在,就会与尹尚死磕到底!
说完这话,二人同时沉默下来。既定的、无法改变的事实,说一千道一万,也抵不过真刀真枪的将对方埋入黄土!
山崖上的路并不好走,二人约莫前行了三十来丈,到达一个坡度稍缓的地界,蔚蓝这才松开杜文佩的手,低声道:“就从这爬上去,我把索钩绑在你身上,你小心些。”
杜文佩颔首,抬头看了看,此时天色已经麻麻亮,依稀能见到头顶遮天蔽日的树木,“你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便是有可能拖后腿,她也会忍着,蔚蓝比她蔚蓝能做到的事情,她为什么就不能做到?
“现在怎么办?”悬崖上的战斗已经结束,朱定滔与赵高勋尚未赶到,最终的输赢以一名黑衣人身死,其余七名负伤逃走暂时告一段落,听涛黑着脸收剑入鞘,随即看向拧眉思索的白贝。
几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负伤,白贝看了她一眼,复又将目光移向张敬德和罗易,一时间没说话。
“白贝姑娘有话不防直说,眼下郡主不在,你是最了解郡主的人,当以你的建议为主。”张敬德心思敏锐,蔚蓝不在,白贝与听涛三个谁也不曾落泪,而白贝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很明显是还有什么他们并不知情的。
总归朱定滔离开之前,说好了让他们听从蔚蓝吩咐,如今蔚蓝不在,白贝是蔚蓝手下的第一人,自然要以白贝的建议为主。
白贝垂眸想了想,将视线移向张敬德与罗易道:“咱们还剩下多少人?”周围还站了不少将士,但白贝并不能一眼看出还剩下多少人。
负责轻点人数的士兵还不曾将伤亡人数统计上来,张敬德皱了皱眉,“眼下时间紧急,依在下看,不如就按之前的分队,我与罗易各自带着剩下的人手行动。”他与罗易实力相当,手下的人数应该相差无几。只具体如何安排,就要看白贝的了。
一来朱定滔和赵高勋那边有情况,二来蔚蓝已经坠崖,三来便是对方已经逃走,三者无论哪个,都是亟需解决的事,但其中又有差异。
朱定滔与赵高勋是他们的兄弟,他们自然关心,但事情已经出了,现在赶上去,应该无法改变大局。而蔚蓝身份特殊,除了是蔚池的长女,也是他们未来的主母,两重身份一个比一个重要,万万由不得他们轻忽。至于已经逃走的黑衣人,人虽是逃跑了,但一时半会去无法离开坳谷范围,论理,他们是应该马上去追的。
白贝眨了眨眼,沉默了一瞬才颔首道:“就按你说的办,我与听雨听涛去寻郡主,你带一队人马去看看朱爷那边情况如何,罗易带人去追方才逃走的黑衣人。”蔚蓝让她查看地形,且白条也曾暗中查探过地形,她与蔚蓝心中同时存疑,但却没一朱定滔明说的事情,白贝同样心中歉疚,这毕竟是拿命堆积起来的。
“至于已经逃走的府兵,便暂时不用管了。”这些府兵已经死了个七七,实际上,若是没有尹尚的人出现,府兵应该是不用死这么多的。因为尹尚若是不曾出现,她们杀起人来,绝对不会下死手不管不顾。
如今这片树林里还能喘气的府兵所剩无几,勉强算得上是轻伤的,也只有先前被她扎了两刀扔地上的王起了。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她思忖着抬眼看了眼四周,视线从横七竖八的尸体上扫过,这才看向不远处抖得跟犯羊角风似的王起。
张敬德与罗易听了白贝的话稍微有些诧异,罗易皱了皱眉,“咱们是不是应该多派些人寻找郡主和杜姑娘?”毕竟两位的身份在哪,出了事情谁都不好交代。
张敬德也赞同罗易的意思,闻言附和道:“罗易说得不错,兄弟们参与进来,就没有怕死的,所以白姑娘不必心有歉疚。”张敬德只以为白贝是心有愧意,这才会如此安排,只白贝与听涛三人去找蔚蓝与杜文佩的下落。
孰料白贝却是摇了摇头,认真道:“两位尽管放心,郡主应该无碍。”她话落目光闪了闪,却是恰好听到蔚蓝的声音响起,“我确实没事。”
几人闻言又惊又喜,顿时回过头去,只见蔚蓝与杜文佩刚好在悬崖上站定,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施施然走近道:“我与杜姑娘都没事,眼下还是先去看看朱爷那边如何才是正经,还有跌落谷底的将士。”
“见过郡主。”张敬德与罗易对视了一眼,同时抱拳行礼,心中一阵翻江倒海。厮杀才刚结束,他们也没来得及问白贝蔚蓝到底是如何坠崖的,如今看来,却是蔚蓝早有准备,主动拉着杜文佩跳下去的,若非如此,又怎么可能完好无损?
“主子您没事吧?”白贝三个瞬时就围了上去,上上下下打量蔚蓝,见她确实安好,这才放下心来。
蔚蓝点头,“就按你们方才商量的去做。”白贝方才的话她都听到了,“快去吧。”她看向张敬德与罗易,眼眶有些发红,又道:“罗易再留下三十人照应受伤得兄弟。其余人现在就出发,方才的黑衣人应当是尹尚带领的鹰部人手,其中一人是尹尚,既然他们来了,那便尽量将人留下。”礐山与坞城山还有坳谷都是绝好的风水宝地,正是埋骨的上上之选。便是最终不能杀了尹尚,能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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