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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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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殿下一行人抵达渡口时,乌篷船已经划到湖心了。
望着几乎消失的乌篷船,三殿下跺了跺脚:“来晚了!”
燕飞绝看了看碧波潺潺的湖水,蹲下身,用手指试了试水温:“还行,不算太冷,要不游过去?”
他话音刚落,一条食人鱼自水下蹦了出来,一口咬向他的手指!
燕飞绝吓得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食人鱼扑了个空,牙痒痒地跌回了水中。
乌篷船靠岸了,原本是有人等在这边卸货,可船夫来晚了,等他的人已经去吃饭了。
船夫只得自食其力,可惜刚搬了一筐东西,便感觉腹中传来一阵绞痛。
他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他到底吃了啥?!
船夫手中的筐子吧嗒一声掉在了甲板上,巨大的动静,将景云惊醒了。
景云挑开眼前的油布,一阵冰冷的湖风吹来,景云的酒醒了一半!
这是哪儿?
他怎么会在船上?!
景云揉了揉眼,眼前的景象没变,他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愣愣地站起身来,走下船,上了岸。
岛上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小道,陌生的花园,以及陌生的屋子。
景云找了几间小木屋,似乎都没有住人。
他继续往前走。
他终于看见人影了!
是两个提着篮子的姑娘,二人有说有笑,望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景云迈开小短腿儿追了上去,可当他绕过最后一间小木屋,以为能看见二人的身影时,却又什么也看不到了。
“景云”
一道温柔的声音自景云的身后响起,空灵又虚无而缥缈,听得人如置梦中。
景云愣愣地转过身来,却没看见任何人影。
“景云”
温柔又空灵的声音再一次地若隐若现地响起了。
景云伸长了脖子,朝前方张望。
“景云”
景云顺着声音,往右前方走了过去。
不知走了多久,他看见一座五光十色的水晶宫,宫殿美轮美奂,像是画上的仙宫一样。
“景云”
那声音又来了。
景云眨巴着眸子,往宫殿里瞧了瞧,一个人影都没瞧到,他顿了顿,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景云”
他顺着声音一路往里,来到了一间明亮而又冰冷的屋子。
屋子里铺满了晶莹剔透的水晶石,他踩在光可鉴人的水晶石上,低头看着自己映在水晶石里的模样,看了一会儿,看不大清,他又没看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屋子中央的一副寒冰玉打造的棺材上。
他迈步走过去,发现里头躺着一个女人,穿着大红的衣裳,与他娘亲出嫁时穿的几乎一模一样。
景云再不懂凤冠霞帔,也看出这是一个新娘子了。
新娘子平躺在玉棺中,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她的手纤细而修长,白得就像是美玉一样,被大红嫁衣的颜色一衬,更醒目精致了。
“刚刚是你在叫我吗?”景云趴在玉棺上,问她。
她没有回答。
她的脸上盖着一张像书本一般翻开的红纸。
景云探出小手,想去揭开这张纸。
可玉棺太高了,他碰不到。
他爬到了玉棺上,伸长小手,努力去够她脸上的红纸,眼看着就要够着了,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厉呵:“什么人?!”
景云一惊,赶忙跳下地,灰溜溜地跑掉了!
屋外,一个白发遮了半张脸的婆婆杵着拐杖,拦住了某人的去路:“三殿下!你怎么可以这么胡闹?银湖岛是圣教的禁地,没人告诉过你不能擅闯吗?”
被抓包的三殿下清了清嗓子,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就看看嘛,又没怎么样。”
婆婆威严地看了海十三与燕飞绝一眼:“又是你们圣师殿的人!你们圣师殿是闲的没事干吗?竟还撺掇圣师殿擅闯禁地了?我看你们圣师殿是不想活了!”
海十三与燕飞绝都算是阅人无数了,什么厉害的高手没见过,可被这一只脚都已踏入黄土的婆婆瞪了一眼,竟然有种被震慑到的错觉。
二人顿时不敢吭声了,低下头,做小媳妇儿状。
婆婆拔高了音量道:“你们圣师殿的人应该知道银湖岛的规矩,擅闯者,杀无赦!”
三殿下勃然变色:“什么?你要杀了我们?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啊!我们就是不小心把船给划过来了啊!”
婆婆冷声道:“三殿下是不用死,这两个,却是不能留了。”
海十三与燕飞绝齐齐一愣!
三殿下赶忙拦在二人身前道:“不行不行,你不能杀他们!是我让他们来的!你要杀,就把我一起杀了吧!”
婆婆无奈又气恼地说道:“我怎么能杀三殿下?”
“你不能杀我也也别杀他们了嘛!他们真的是被我叫过来的,我威胁他们,要是不给我划船,我就把他们把他们丢下去喂鱼,他们才硬着头皮来的!婆婆你行行好,不要杀他们了,不然我的良心会过意不去的,婆婆,婆婆!婆婆!”
三殿下一边说着,一边抱住了婆婆的胳膊,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往人家怀里一顿蹭啊蹭,发挥了十成的撒娇卖萌大法,总算是把对方磨得没脾气了。
婆婆冷冷地瞪了燕飞绝二人一眼道:“这次看在三殿下的份儿上,我绕了你们两个,可若是还有下一次,别怪我不给你们大圣师面子!”
燕飞绝与海十三点头如捣蒜!
在云珠面前都没这么乖过!
婆婆冷声道:“你们走吧,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三殿下你也一样,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话到这个份儿上,再不识趣都不可能了。
三殿下与燕飞绝、海十三闷头上了偷来的另一艘乌篷船。
三人刚一坐下,便感觉船身抖了一下,确切地说,是湖面抖了。
三人古怪地彼此看了一眼,忽然脊背一凉,感觉到了一股令人颤栗的气息。
三人的脸色瞬间变了,齐齐抓住船篷,连呼吸都给屏住了。
“岛上有什么东西啊?不会又是一个鬼王吧?”海十三胆战心惊地问。
鬼王?不,这道气息比鬼王危险多了,就像是一头沉睡的凶兽,终于要苏醒了。
燕飞绝壮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哪知就看见了正在发呆的景云:“你们快看看,那是不是景云?”
二人急忙回过头去,这可不就是景云吗?
天啦,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该不会是他们前脚一走,后脚圣教的人便上慕王府,把景云给抓来了吧?!
燕飞绝这会子可顾不上忌惮那股危险的气息了,一把蹦出船舱,施展轻功,朝着景云掠了过去。
景云站在一个小石柱前,柱子约莫三尺高,八角形,柱身很漂亮,雕刻着繁复的图腾。
景云探出手,摸了摸柱子,当他的手心贴上柱子的顶端时,一股强悍的吸力将他吸住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自身体里涌了出来,景云小脸都白了,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开。
燕飞绝施展轻功飞了过来,想要抱住景云,可还没靠近,便感觉到了一股几乎将他绞杀的内力与气息。
他尚且这样,景云那孩子又如何受得住?
“景云!”
燕飞绝吐出一口鲜血。
景云终于把手抽开了。
燕飞绝只觉身上一轻,能动了,他赶忙跃过去,抱住景云,回到了乌篷船上。
婆婆与几名女弟子快速来到了石柱旁,只见石柱顶端,那个早已褪色的符文,破天荒地有了一圈淡淡的金色。
几人惊讶极了。
一个女弟子杏眼圆瞪道:“婆婆,这是”
婆婆望向渐渐远去的乌篷船:“祭师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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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燕飞绝将景云抱上船后,海十三即刻摇动了船桨,方才那一股几乎绞杀他们的内力与气息实在是太过可怕,他半点都不想在此处呆着了。
“景云没事吧?”三殿下看向燕飞绝。
燕飞绝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景云,就发现景云竟然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小脸有着淡淡的苍白,似乎被透支了全部的力气,但这怎么可能呢?这孩子又没做什么。
燕飞绝探了探景云的气息,没什么问题,又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马奶酒香,顿时释然,想来他是醉了才会昏睡,对三殿下说道:“他喝醉了。”
三殿下一愣:“他这么小就喝酒了?”
燕飞绝道:“是马奶酒。”
马奶酒看着不像酒,乳白乳白的,又甜又香,孩子会误喝也算正常。
海十三纳闷道:“我说,现在不该担心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吗?”管马奶酒做什么?
燕飞绝没好气地说道:“一定是圣教那群家伙,又跑去慕王府偷人了!”
这太像圣教会干的事,姚珺抓了两个小包子,月华老贼又抓了乔薇,一笔笔抹不去的黑历史,让人想相信圣教的清白都难。
三殿下用白嫩的小指尖刮了刮景云的脸。
燕飞绝把孩子往他怀里一送,说道:“劳烦三殿下抱抱景云,我来划船。”
三殿下将景云抱了过来。
燕飞绝本担心他是个养尊处优的王子,没抱过孩子可能不大会,哪知一瞧他抱娃的姿势,才发觉他与海十三简直弱爆了,就连新当了奶爹的教主大人都没他这么专业。
三殿下看着怀里的小侄儿,眉眼间一片柔和,湖风清冷,他还脱下了外袍,把景云整个儿裹进怀里。
燕飞绝咋舌,这孩子到底怎么养的?咋养得这么可爱、这么招人喜欢呢?
两名武林高手划起船来不是盖的,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抵达了对岸,几人下了船,避开巡逻的弟子,找了条僻静的小路回到三殿下的寝殿。
屋子里只有十七,十七虎视眈眈地盯着三殿下的衣柜,仿佛里头装着什么随时可能爬出来的凶兽似的。
几人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四下看了看,不见乔薇,猜到乔薇可能去找鬼王了,燕飞绝让海十三等人留下,独自去找乔薇。
燕飞绝自然有联络乔薇的方法,不多时便在藏书阁附近的一间小地牢外找到了。
“你去这里做什么?”燕飞绝抓住她胳膊,拉着她进了一处假山的石缝中。
“我找鬼王,鬼王不在圣师殿。”乔薇看了他一眼,“你们那边怎么样?可拿到功法了?”
燕飞绝低声道:“还没,藏书阁里没有,我们又去了银湖岛,可惜那儿戒备森严,让人发现赶出来了哎,不对,我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个!我来找你是有要事!”
乔薇古怪地挑了挑眉:“什么要事?”
小半刻钟后,乔薇出现在了三殿下的房中,看到了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睡得香甜的景云,乔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燕飞绝将银湖岛上碰见景云的事说了一遍:“不知是不是哪个圣教的王八羔子把景云带上圣教的。”
“阿嚏!”海十三打了个喷嚏。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景云身上,反倒是没人去注意银湖岛上那个差点用内力与气息把他们全都杀死的高手了。
乔薇给儿子检查了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虚弱,这虚弱从何而来她说不上来,许是坐了太久的马车,所以累坏了?
很快,乔薇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景云被抓来了,那么望舒呢?她会不会也让圣教的人抓来了?
“你好了没啊?快出来啊!”
茅房的方向,传来了弟子们哄抢茅厕的声音。
乔薇刚打圣师殿过来,知道那儿的人全都把肚子吃坏了,可怎么连三殿下这边也一样?
乔薇与燕飞绝、海十三交换了一个眼色,都曾被某人的童子尿荼毒过的三人,脑海里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个名字——小白。
乔薇即刻去了圣教的厨房。
她眼下是三殿下请来的厨子,出入这种地方再自由不过,众人见她来了,全都没说什么,或许是他们没有精力说了,因为就连厨房都被小白的童子貂尿给荼毒了。
所有人都冲向了茅厕,与乔薇擦肩而过,眼神都没给一个。
乔薇进了厨房,厨房里空荡荡,半个人影都没有,砧板与桌上摆着切了一半的菜,灶台上黑漆漆的大锅里,砌着一个好几层的大蒸笼。
蒸笼里传来腊味鸭、腊肠以及某些蒸菜的香气,却又不止香气而已,还有一点吧唧吧唧的声音。
乔薇的眸子眯了眯,一把揭开蒸笼的盖子,就见一个白嘟嘟的小团子,四仰八叉地躺在蒸格上,一手抓着一只鸭腿,一手抓着一根腊肠,啃得满嘴流油。
乔薇倒抽一口凉气!
这可是蒸笼!
“小——白——”
伴随着乔帮主的河东狮吼,小白又被揍得鼻青脸肿。
小白哭卿卿,一瘸一拐地扑进了尾随而来的燕飞绝怀里。
小薇太坏了,太坏太坏了。
燕飞绝将它抱了起来,随手揪了一根鸭腿:“还吃不?”
小白接过鸭腿,一边流着泪,一边惨兮兮地啃了起来。
这个小的都在厨房,另外三个也跑不了。
乔薇黑着脸去了厨房的后院,果真看见珠儿、大白与金雕,这三个可没比小白好到哪儿去,好端端一个院子,愣是被这三个弄成杂耍场了。
大白不知打哪儿弄了个大铁圈,它窝在铁圈里,四肢伸平,爪子死死地抓住铁圈,让铁圈带着它在地上一圈一圈地滚着。
珠儿踩着一个小酒桶,小酒桶横在地上,被珠儿踩得像轮子一样,也是在院子里滚来滚去。
金雕一只脚抓着一块皂胰子,在光滑的地板上,开启了花样滑冰模式。
在几人碾压过的地板上,本该做给那些尊主与大佬们享用的天材地宝碎了一地。
几个厨子横七竖八地躺在一旁,不知是吓晕的,还是被这几个打晕的。
这几个玩得不亦乐乎,完全不知道乔薇来了。
乔薇简直要被这几个家伙气死了,一个个的嫌命长是吧?知道这是哪儿吗?就敢把人家的后院拆了!要不要来个喇叭全教通知一下啊?!
乔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几个抓回三殿下的屋子的,总之,当三殿下看到四禽兽时,金雕的脑袋毛都被秃噜一半了,大白、小白鼻青脸肿的,珠儿的红屁屁更红了。
四禽兽可怜巴巴蹲在墙角,从大到小,依次面壁思过。
三殿下心疼极了,想替四个求情,可表嫂好凶!
海十三给了四禽兽一个同情的眼神,问道:“望舒呢?”
这四个与景云都在,望舒不可能不在。
这也是乔薇与燕飞绝感到疑惑的地方,按理说望舒应当是与他们一起的,可偏偏他们都找到了,望舒却不知所踪。
燕飞绝弱弱地吸了口凉气,皱眉道:“景云在银湖岛,小白他们在厨房,全都安然无恙,我怎么觉得他们不是被抓来的?”
有鬼姬在,这几个都不够看的,哪儿还能让景云跑了,让它们四个把厨房给拆了?
除非,鬼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来了!
乔薇静下心来想了想,觉得这个猜测不无道理,如果是被抓来的,应该会被关押在同一地方,由专人看守,不大可能放任他们四处乱走;可如果不是抓来的,难道还是他们自个儿跟来的?
乔薇唰的看向了海十三!
海十三:我就说马车怎么有点儿走不动嘛!
“先找到望舒吧。”燕飞绝道,“十”
他刚想让十七也去找找,话未说完,十七已经出去了。
燕飞绝叹气,和你说啥你都听不见,望舒小丫头的事,你就长了两双耳朵!
却说国师将鬼王与望舒带回自己的住所后,并不知乔薇也来了圣教,而这小胖子又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来的,他不会承认自己是被满屋子的嘎嘣嘎嘣声弄得几欲崩溃,所以才决定送二人下山的。
正所谓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要说国师真的多么心疼望舒也不尽然,只是人总得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当他没脑子地把大圣师与望舒藏进石室时,就埋下了这一枚代价的种子。
国师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当时究竟是抽的什么风,怎么就把这小胖子和鬼王带回来了?
眼下再送回去,怕是也摘不干净,只能索性把人送下山,权当是姬家人来把鬼王救走的。
国师并不知道,自己盘算的,与乔薇计划的,不谋而合了。
鬼王被龙浔链镇压了两日,体内的气息尚未恢复,这反而利于他掩藏。
国师大人找了一辆马车,装了些丹药与兵器,带着鬼王与望舒坐了上去。
望舒怀中抱着一个大盒子,正是国师大人自大圣师身上拔下来的镇魂钉,既然是姬家人把鬼王救走的,那么姬家人手中能有一样物证是再好不过的了。
马车缓缓地驶出了圣教,走下了嵌入山土中的通道。
马车晃悠晃悠地十分舒服,望舒坐在鬼王怀里睡着了,鬼王一夜没合眼,抱着自家小闺女,也脑袋一垂,睡过去了。
二人的睡相有些惨不忍睹,国师大人摇摇头,坐到窗边吹冷风去了。
以国师大人在圣教以及夜凉城的身份,运一车丹药与兵器下山无可厚非,看守山门的弟子不敢对其进行搜查与阻挠,只是不大凑巧,就在守门的弟子让马车通行之际,身后响起了月华尊主似笑非笑的声音。
月华尊主道:“是谁要下山呐?”
守门的两名弟子转过身,冲月华行了一礼:“月华尊主。”
鬼王冷幽幽地睁开了眼睛,刹那间,杀气充斥了整个车厢,拉车的马儿被吓得窜了几下。
国师大人忙朝鬼王比了个嘘的手势,轻轻地安抚好鬼王,示意他老人家别动不动气场全开,一旦鬼王的气息暴露,谁都别想走了。
国师大人掀开车帘,缓缓地下了马车,走了几步,望向月华,略施了一礼道:“是月华尊主啊。”
月华依旧是穿着一身月牙白长袍,肤质细腻,年轻俊美,一双修长的手精致得宛若玉雕,他的声音也听不出半分苍老,低润、清明,好听的不像话。
他含笑看了国师大人一眼:“琴圣师这是要去哪儿啊?”
国师大人道:“回一趟夜凉城,我许久没去国师殿了,再不现身,夜罗王该起疑了。”
“是吗?”月华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门窗紧闭的马车上,问道,“马车里装的是什么?”
国师大人不动声色地说道:“尊主大人是在盘查我的马车吗?”
月华笑意更深了:“你是圣师殿的人,我怎会插手你们圣师殿的事情?琴圣师多心了。”
国师大人面不改色道:“马车里都是些国师殿死士需要的丹药与兵器,我拿给月华尊主瞧瞧。”
说罢,国师大人走到马车前,自里头拿出了两柄长剑、一把大长刀以及一盒助死士增长功力的丹药。
“马车里只有药与兵器,没别的什么人?”月华尊主道。
“尊主为什么这么问?”国师大人道。
月华尊主淡淡一笑:“琴圣师不知道吗?你们圣师殿出事了。”
国师大人语气如常道:“出了什么事?”
月华尊主看向他道:“那个从中原抓来的女人不见了,大圣师也不知所踪。”
国师大人当真不知毒体失踪一事,短暂的惊愕掩盖了细小的心虚:“这与我下山有什么关系?”
月华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出了这么大的事,琴圣师竟然不知道吗?我一直认为琴圣师是下一任大圣师的不二人选,这么重要的事,应该会有人找你商议才是。”
国师大人道:“大圣师健在,眼下谈论这些言之过早,我一贯不参与圣师殿的庶务,只谨守本分做好自己的事。”
月华笑容满面地问:“那你觉得那个女人是跑去哪儿了?”
国师大人道:“总之不会是在我的马车上,这一点,月华尊主可以放心。”
月华笑里藏刀:“不是本尊主不放心你,是本尊主不放心那个女人,想想第一个纯阴之体就是潜藏在采买的马车里逃掉的,谁又能保证第二个不这么如法炮制呢?”
国师大人豪不避让地说道:“我一直坐在马车上,我会不知道有没有人潜藏?”
月华的笑意深了深:“也许是藏得太深了,需要搜查一番。怎么?琴圣师不让搜查吗?”
国师大人正色道:“我记得尊主说过,不会插手圣师殿的事,搜查一辆马车不打紧,可传出去,尊主将圣师殿的颜面置于何地?”
月华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他:“琴圣师,本尊主怎么觉得你是有点儿心虚了?”
国师大人埋在宽袖下的手紧紧拽成了拳头。
月华的笑容冷了下来:“你打不过本尊主,识相的,就给本尊主让开!”
“月华尊主!”
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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