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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吴掌柜-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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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大蜀王又来了(十五)
晶日行空,天高水阔,万里无云,白璧无瑕的天空就像刚刚被水洗过一般,不带一点纤尘,整个合江亭码头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乱七八糟,遍地狼藉,一阵风吹过,扬起的沙尘在地上打着旋,一切显得死气沉沉的,暮气蔼蔼的,一个个瘦猴一样的身影穿梭在旋尘里面,这才显得有了一线生机,他们或多或少都能从这些被遗留下来的垃圾中寻到一两件宝贝,也不管发现的什么,统一揣进怀里,岂不知衣服上早已千疮百孔,刚刚放进口袋里的东西,转眼间便从另外一个破了的洞中掉了出来,这反而便宜了那些跟在背后捡漏的一个个小跟屁虫。岸边闹腾了一番的饥民一个个低耸着脑袋回归原位,或躺或坐在江边临时搭建的窝棚里面,他们根本没想过逃走,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毕竟总有那么一两个善人偶尔会大发慈悲的赠点稀粥,只不过这样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倘若官差真的追查下来,他们觉得还不如直接跳入旁边的江里面,一了百了。
“还不快点放我下来。”桅杆高处的梁红英嘶哑的喊出来的时候,感觉喉咙里如着火了一般,扯得喉咙那一圈的肌肉都在疼。
站在空空荡荡的大鳅鱼船上兀自发呆的吴永麟这才想起头顶三尺之上还悬着一位神灵,他讪讪的解开缆绳,羞颔的将似乎已经去了半条命,披头散发的梁红英徐徐的放了下来。
吴永麟刚刚之所以那么做,只是觉得梁红英一介普通女子,难保在刚刚混乱不堪的境况下遭难,他才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将她用缆绳吊到了半空。
‘啪’的一声,吴永麟的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半边发麻的脸上呈现一道鲜红的手掌印,就在梁红英第二巴掌准备抽不下去的时候,原本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她‘哇’的一身吐了出来,刚刚像蚕蛹一样被倒吊起来的感觉并不好受,来不及躲开的吴永麟顷刻间浑身上下布满了污秽之物。
“小心。”
吴永麟来不及将缆绳重新系回桅杆上,便遭受了梁红英重重的一击,就在他双耳失聪的间隙,失去束缚悬置于半空的让风帆舒展开来的圆木轰隆隆如奔雷般迎面横扫而至,梁红英猝不及防下脚下似生了根,早已没有了逃离的力气,猛然间一阵奇大的力道将她推了出去,在她落到大鳅鱼船甲板上的那一瞬间,一阵温热的猩红液体在一阵骨肉撞击声响起之后噗洒到她脸上,一道身影如断了线的风筝咚的一声落入水中,在周围泛起一阵涟漪后,如不久前落入水中的大麻袋,消失于江面不见。
“不好,大人落水了。”
另外三条大鳅鱼船上的兵弁发现的时候,一道飞鱼般的身影猛的扎入了水中,梁红英突然感觉脚下一阵痉挛,偏偏在这个时候她的脚抽筋了,周围传来一阵阵重物与水面撞击时产生的‘咚咚’声,只是她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身体正不停的往下坠落。。。。。。
梁红英感觉自己的身子仿佛悬浮在冰冷的江水中,身不由己的随着一阵阵扑向自己的浪头荡来荡去,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世界的天圆地方不知什么时候从眼前消失了,眼前不断的游离着一个个虚无的影子,这里面有爹,有娘,有姐姐,有苍龙,有梁五叔,有干爹干娘,有平儿,甚至还有那个让她充斥着各种复杂情绪的他。。。。。。
她死了吗?为什么那之前他感受到了一张充满阳刚之气的火热的唇和她印在了一起,她就像一个在沙漠里待得太久,浑身脱水,口干舌燥的急需喝下一股甘泉,她拼命的咬着他,汲取着他口中的生命之泉,直到最后没有了知觉。。。。。。
她感觉自己好像并不孤单,眼睛虽然疲倦的始终睁不开,身旁却一直挨着一个忽冷忽热的家伙,她的心绪也变得忽冷忽热起来,心回不知不觉的狂跳不已。
当她准备好一切,勇敢的睁开眼重新接受一个崭新的世界时,她发现自己被困宥于一个幽闭的空间里面,周围传来某种蟋蟀的鸣叫声,为什么这个时间段会有这东西的鸣叫,也许只有这样一个可能,时辰已经入了更。随着路面的颠簸,她的身子会上下有节奏的抖动着,原来她躺在一辆疾行的车辕之上,为什么拉着他们前行的牲口气喘呼呼,一声不吭,难道它有使不完的力气?其实车辕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只是她的身子太过虚弱,一切看起来有可能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会被无限放大。
周围会偶尔传来一阵细若游丝的轻咳,对方似乎像将它压回喉咙里去,只是他越这样做,轻咳的次数却越来越多。
外面时不时会探出一双火热的手在她额头上探一探,她其实知道自己身上是不对劲的,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头更是疼的厉害,为什么她感觉对方的手甚至比自己的额头还烫?他多半也病的不轻,为什么他不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非得这么披星戴月的赶路。
她身子如放入熔炉内的烙铁越来越烫,烧得不断谵语,不是喊‘爹’就是喊‘他’,为什么他的位置越来越靠前,连她也弄不清楚了。后来病中的她感觉自己越来越神志不清,口里一直喊冷,原本幽闭的空间射入了一道冷光,那是天上的那轮冷月照进来的,一道身影随之钻进来之后,周围的一切再次陷入了黑暗,接着她被一团比她还烫的火热拥入了怀中,说来也奇怪,她就那么痴迷于他身上船来的那股味道,她伸出手臂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内心充实的她一下就安定了下来,再这之后,她一切也想不起来了。
“吴大哥,要不将这位姑娘就留在这里养病吧,仙海湖的财物若不能及时取回来,恐怕这个局面要撑不下去了。”庞素秋清晨无意中撞到马车中的一男一女相拥而眠一幕的时候,浑身带着一种不自在,此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更是冒出一股子山西老陈醋的酸味。
吴永麟和梁红英是在距离合江亭渡口十里多远的浅滩上被几个在江边撒网捕鱼的渔人发现的,两人当时紧紧抱在一起,怎么分也分不开,那几个渔人没办法,不得不做了一幅特大号的木筏,用一头黄牛将两人连拖带拽的运了回去。吴永麟醒来的那一刻,便着急的想回到成都府去,救他们的渔人执拗不过他,不得不用自己家的牛车慢悠悠的将他们拖了回去。吴永麟当时身子病的不轻,这些日子的劳心劳力,加上背后那突如其来的猛然撞击,让他病来如山倒,只是当前的一切都在等着他,不容他有片刻的喘息,借着窗户中的缝隙中看见‘五通钱庄’中排成的那几乎已经连到街尾的茫茫长队,断然下了决定。
“我现在有件重要的事情缺不了她,我必须得带着她上路,我刚刚给她服了丹药,能暂时压住她体内的寒气,素秋,有你在这里撑着,我可是一百个放心。”
“钱庄的事情我一定义不容辞,只是你都病成这样了,还在将这么一个拖油瓶带在身边,身体吃得消吗?”
“这里我还有件事要拜托你,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医术高明一点的大夫,我想让他陪我去一趟绵州,万一路上有什么意外,我也不至于到处抓瞎,自乱了阵脚。”
庞素秋接下来的半天之内几乎请便了成都府能排的上号的各种名医,只是对方只要听说要到绵州那刀兵险要之地,对于丰厚的酬金一个个打起了退堂鼓,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个胆大的。
一直到大鳅鱼船开拔的那一天,吴永麟都没见到那位神秘医者的真正面目,他连续的这一两日几乎没闭过眼,船平稳的行在江面的那一刻,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半夜里醒过来,只见灯下坐着一个人,且是女人,背影苗条,似乎很熟,却一时再也想不起来是谁。
“我在做梦?”
虽是低声自语,自也惊动了灯下的人,她旋转身来,剪了灯芯,暗室里陡然一亮,让吴永麟看清了她的脸这下真的像做梦了,连喊都喊不出来!
“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
“你毕竟已经嫁人了,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太好。”
女子黯然低头,兀自在那里玩着自己的手指甲,银牙轻咬着红唇,看着对方强自抬起身子。力弱不胜,摇摇欲倒,她赶紧上来扶住了他。
“你要做啥?是不是要茶水?”
“不是!”吴永麟吃力地说,“我要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这是哪里,你是不是真的妙灏?”来人正是已经嫁为他人妇的黄妙灏。
“是啊!我是真的妙灏。我是特为来照看你的。你躺下来,有话慢慢说。”
话太多了,无从说起,其实是头上昏昏沉沉的,连想都无从想起。吴永麟只好躺了下来,仰脸望望帐顶,又侧脸望望妙灏,先要弄清楚从得病到此刻的情形。
“人呢?”他没头没脑地问。
“你是说那位同样病得不轻的姐姐?”黄妙灏答道,“她睡在外房,和你只有一帘之隔。”
在外房的梁红英,虽依然面如辣黄,只是比外强中干、暗自逞强的吴永麟不知强了多少倍,躺在床上的她自从醒了之后一直侧着耳朵留心听着里间的一举一动,吴永麟开口之后,她身上的病至少又好了一分。心如雀跃的她急急披衣起床,顾不上男女之嫌,冲进吴永麟的内房来探视,黄妙灏将两人一内一外这样安置,只是为了方便将两人同时照顾到,更何况梁红英都不介意,那这事自然就更好办了。梁红英见到吴永麟虽然形容憔悴,但眼中已有清明的神色,便又惊又喜地问道:“你认不认得我?”
“你?”吴永麟不解地问:“你不是五味居的梁大嫂吗?”
“看来还没傻掉,既然这样我就不必心怀内疚了。”
“这是哪里?”
“还有半日就到仙海湖了。”黄妙灏说:“吴大人你虚极了,不要多说话,先吃点粥,再吃药。睡过一觉,等有了精神,才能接下来办你的大事。”
“你懂医术?”吴永麟这才明白黄妙灏跟船来的真正原因了,其它的医生都都被吓破了胆,不敢来挣这份近似于火中取栗的酬金。
“懂那么一点点,希望你不要介意当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病人。”
“这必然是我的荣幸。”
吴永麟转脸想问一问梁红英的病情时,对方正站起身来,一面向外走,一面说道:“我去热粥。”
看见梁红英行走自然,袅袅婷婷,步伐稳健的背影,吴永麟内心大定,长吁了一口气,她总算活过来了,而自己却反而倒下了,想起当日不得已的肌肤相亲,希望她不要往心里去。
没隔多久,门帘掀动,只见梁红英端着托盘,腾不出手来打门帘,所以是侧着进来。
于是黄妙灏帮着将一张炕几横搁在床中间,端来托盘,里面是一罐香粳米粥,四碟清淡而精致的小菜,特别是一样清蒸的糟蛋,为吴永麟所酷嗜,所以一见便觉得口中有了津液,腹中也辘辘作响了。
“吴大人,”梁红英特地说明这些食物的来源,“连煮粥的米都是阮夫人专程带来的。”
黄妙灏这听来是另外一番滋味,她和他似乎已经越来越远了,只不过这样能一路陪着他,在他最需要有人陪着的时候照看着他,她心里会感到一种特别的满足,至于她的到来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她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他现在可是成都府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当听说这一批被人中途截留失踪的财物能挽救千千万万人的性命时,她心想受一点世人的谩骂和委屈又算得上什么。
“嫂子,”黄妙灏接口说道,“你叫我妙灏好了,大家现在在同一条船上,更应该彼此拂照,不必如此见外。”
梁红英不知道对方是何用意。本来叫“阮夫人”就觉得刺耳,刚刚无心说出‘阮夫人的时候’,和对方更是觉得生分,少了一份真情实意在里面,因而梁红英欣然乐从,不过为了尊敬吴永麟,似乎不便直呼其名,只拿眼色向他征询意见。
“叫她妙灏吧。”
“好吧。”梁红英用亲切中显得庄重的声音叫一声,“妙灏妹妹!”
“嗯!”她居之不疑地应声,像是个天真烂漫未出阁的小妹妹似的,“这才像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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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大蜀王又来了(十六)
夏至之后,暑气逼人,时至午后,日如烈焰,江面上波光潋滟,晃得人完全睁不开眼睛,吴永麟一行人不得不长久的待在大鳅鱼船的船舱内消暑,长久待在密闭不通风的狭闭空间内,身体还未痊愈的吴永麟并不好受,身子懒懒的他时不时能闻到一股怪味。这四条大鳅鱼船出发之前,吴永麟考虑到行船安全,曾经吩咐下去,在船未到达仙海湖之前,万不得已不得靠岸,他及早让舵手,船夫至少准备数天的吃食,在大鳅鱼船的尾部,用竹笼装着几十只活鸡,也许是没有食入小石子助消化,这些活鸡都在拉稀屎。大鳅鱼船除了裸露在外的桅杆及船帆,船舷以上住人的部分,并没有其它大船的花哨,一切以实用为主,为了多装一些货物,用来遮风避雨的船舱,基本都是用竹篾编制圈围在一起的,这些竹编经过桐油浸泡后,防虫防晒防雨又防腐,看起来更是油光闪闪的,这东西虽然能隔热,却隔绝不了气味的散播,吴永麟吸入了几口这种后来夹杂汗味,咸鱼味等各种难闻味道的气味,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差点将刚刚喝下去的药汁一股脑的吐出来,加上周围的空气燥热无比,吴永麟越发昏昏沉沉的,进食也渐渐偏少,刚刚好一点的病情似乎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
看着脸色蜡黄,嘴唇干枯,目光呆滞,身子忽冷忽热的吴永麟,黄妙灏和梁红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梁姐,常言道‘医者父母心’,吴大人的这病,完全是溽暑拖累的,其实只要。。。。。。”黄妙灏欲言又止,遮遮掩掩的,脸上泛起一阵好看的潮红。
“妙灏妹子,你有话不妨直说。”
“吴大人现在气虚力弱,加上顶上那毒辣的日头,特别容易出汗,汗出多了,容易出痱子。我刚刚瞧见他扭着身子在竹席上蹭来蹭去,多半和我猜测的无二,船上现在条件有限,一时半会也备不齐相应的药材,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人不断的替他擦拭身子,这事他的夫人来做最合适不过了,只是这天高路远的,哪里来得及,不如。。。。。。”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这事我就代劳了,何况江湖儿女。。。。。。”梁红英想说的是‘何必拘泥于小节’,只是觉得这话说出去难免暴露她以前的身份,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吴永麟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被脱得一丝不挂,一双温柔的小手隔着一方带着热气的湿滑手巾在身上搓来搓去,吴永麟朦朦胧胧中浑身上下说不出的一种畅快淋漓。这几日连续的出汗,吴永麟浑身发痒,恨不得能在“大汤”中痛痛快快泡一泡才好,这几日浑身的汗水是出了干、干了出,不知几多次。满身的垢腻,都赶得上周伯通一出手便能从身上搓出一颗泥丸了,加上这一日,背后有如针刺,是又痒又痛,偏偏还腾不出手去挠,让他越发的不舒服,他实在想洗个澡,或者钻入一旁的江里面去游一下水,只是他无奈万无劳动梁大嫂或者黄妙灏的道理,下水他又没有力气,万般无奈之下,只要没人的时候,他便扭捏的像一条蠕动的蛇,在竹席上扭来扭去,以解瘙痒。
吴永麟睁眼的时候,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簇新的木盆,一阵带着特别香味的雾气充盈着整个卧室,那种难闻的味道也渐渐消失,吴永麟对于这种味道并不陌生,那是端午时节家家都会用来来辟邪的菖蒲,这东西晒干之后,用它煮来泡澡或者泡脚,有祛湿活血的功能。当光着腚的吴永麟趴在竹席上瞥见替他搓背的是梁红英的时候,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床里面挪了挪,只是大船上床铺的空间原本就有限,才挪了半个身位,身体靠里的那一侧便已经与似乎带着濡暑黏糊糊的竹床壁挨在了一处,那种熟悉的痛楚猛然袭上心头,他不得不又缩回了身子。
“我身上这股味太重了,好多天没洗过了。”
“怕什么?”梁红英毫不迟疑地,脸上带着一股羞怯的神色答道:“我如果没有你的相救,恐怕早已葬身江里喂鱼了,现在你的夫人们又不在身边,于情于理,我都该服侍你这个病人。只要你好好复原,我比什么都高兴。”这两句话在吴永麟听来,感激与感慨交并。兵荒马乱,九死一生,当初梁红英主动请缨来帮他的时候,他居然还怀疑她对自己心怀不轨,想到周转不灵的五通钱庄,与死神越来越接近的成都府一城的百姓,以及将来无可避免的一场大变局,吴永麟有一种蚍蜉难撼大树的无力感,一场病几乎把他的意志拖垮,面对将来糜烂的局面,他该如何是好?吴永麟这几日常常会自问:人生在世,到底为的什么,就为了受这种生不如死的苦楚?现在却不同了,人活在世界上,有苦也有乐,是苦是乐,全看自己的作为。真是《太上感应篇》上所说的:“祸福无门,唯人自召”。
这样转着念头,自己觉得一颗心如枯木逢春般,又管用了。脑筋亦已灵活,本来凡事都懒得去想,此刻却想得很多,想得很快。等梁红英替他将身子浑身上下抹了一遍,替他批上了一件濡衫,吴永麟便又笑道:“梁大嫂,送佛送到西天,索性替我打盆水来,我想洗洗脚。”
“这还不容易,你躺着,我去去就来。”
梁红英很快端来一个高脚木盆,提来一铫子的热水,冲到盆里,然后来捉他的那双脚。
“不要,不要!”吴永麟脚往里一缩,“我这双脚从上船就没有洗过,太脏了。”
“刚刚最脏的都见过了,这算得上啥。”
梁红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顿时觉得失言,脸红红的,心跳跳的,只不过她依然执拗的捉过吴永麟那双带着臭咸鱼味道的汗脚,一股脑的连同脚背都浸入了高脚桶中,并伸出一双柔软的小手,如一尾灵活的小鱼,在吴永麟脚上十指间的缝隙中游来游去,吴永麟舒服得直哼哼。
吴永麟能身体力行的绝对不会依赖别人,这是这几年来养成的一种习惯,对于殷冷霜和月灵儿,他也没强迫她们必须得帮他洗脚搓澡,更多的时候,他完全是自行盥洗。梁红英此时此刻对她的种种做法,完全和普通人家一般妻妾的做法如出一辙,这得还是那种愿意和自己的男人共患难的女人,简简单单的一个洗脚的动作,足以让吴永麟想到足够多的事情了。除开梁红英脸上的那些红疙瘩,对方无论是身材,品行都无话可说,一个男人在身体和意志最羸弱的时候,很容易对身边的异性产生某种超出平常不敢想的特别情绪,更何况两人有一夜完全像一对相恋了很多年的情侣般相拥而眠的难忘经历,尽管双方这一夜啥都没做,在偶然撞见这一切的外人庞素秋看来,似乎啥都做了。这几日偶尔从对方瞧自己的眼神中,吴永麟这才猛然想起这和殷冷霜,月灵儿,澹台玉瓶带给自己的感觉是何曾相似,对于某些很偶然发生的事实,吴永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当下的心情,情字你不去惹它,偏偏它一股脑的往你怀里钻。
“谢谢你,要不是你帮我做这一切,我哪里能这么快活过来,我感觉自己完全好了。”
“哪有这种事?这样一场病,哪里会说好就好?吃仙丹也没有这样灵法。”
“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现在就是我的仙丹。仙丹一到,百病全消。”吴永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让人遐想连篇的话。
“哼!”梁红英微微撇着嘴,奕嗔奕怒的答道:“你就会灌米汤。”
就在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越来越旖旎的时候,船身猛的一震,立在床边的梁红英身形不稳,身体往前一扑,吴永麟顺势将她搂在了怀中,相隔只剩下几寸的两人彼此感受着对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某种气息,呼吸急促,心摇神移,就在吴永麟准备有下一步的动作时,一个不太合适的身形闯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船搁浅了。”黄妙灏偶然撞破这一幕,尴尬的刚想转身退出去,似乎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脸上布满红霞的梁红英急忙从吴永麟的怀中挣脱而出,端着高脚水盆快步离开了。
“去把舵手给我喊来。”
“这也怪不了他们,现在本是枯水季节,我们的大船吃水又深,河道里面也好多年没疏浚过,在里面行这样的大船,完全是赶鸭子上架,自讨苦吃。”
“你也别为他开脱了,你把他叫来,我想当面问问情况,和他商讨一下进一步的解决办法。”
“真的要把他喊来?”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不是,只不过。。。。。。”
“老师,你要怪就怪我吧。”一个穿着短打,赤着一双泥脚,浑身上下湿漉漉,脸上布满油汗,略显稚嫩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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