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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骄女之天生凰命-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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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眼全天下,你姬凰钟都是极为特殊地存在!你当然可以不痛不痒的说些凡事不用太过着急的屁话!”

    “什么顺其自然?哼,你以为敌人会乖乖在原地等你吗?!你以为自己能一直活着看到第二天早晨的太阳吗?!”

    “……阿庆,你误会了,冷静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且先听我把话说完!”

    凰钟急忙伸出双手,按在少女颤抖的肩膀上,示意她不要太过激动。

    熟料,对方却颤抖得越来越剧烈,整个人像是一个燃烧的火焰筒般,随时有可能再度爆裂开来。

    “好,你说!”

    “……首先,你需要考进陈国那一间太学。”

    “陈国太学?这跟我能否修行有何关系?”

    “阿庆,太学只是开始,你的真正目的……是要进山间那一座小楼!成为小楼弟子!”

    “小楼?”

    “然!”

    “小凤凰,你说的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莲庆满脸困惑。

    “……那座山间小楼的主人,乃现如今大周皇室的一手缔造者,连父皇也要尊其一声‘尚父’!”

    提及那一位的时候,凰钟的声线格外铿锵有力,音量较平时高出不少。

    莲庆认真审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复杂,相比之下,她脑海中那一抹震颤完全不值一提。

    即便历史再怎么不好,能够被大周武帝姬发尊称为――尚父的。

    只有一个人。

    那便是――姜太公望。

    姜子牙!

    ……

    自己,要成为他的弟子?

    有这么容易吗?!

    ……

    ……

    那可是姜子牙啊――!

    ……

    ……

    莲庆虽然活在这个时代,但距离这些云端之上的大人物,到底还是太过遥远。

    而且,这个时代的历史认知,也早已超过了她在现代的理解范畴。

    原本,历史课本上,也就只有寥寥几笔,关于牧野之战后商汤覆灭,周武帝姬发在姜子牙的辅佐下,建立周朝的事迹。

    而有关姜子牙,最出名的莫过于他籍籍无名钓鱼时说过的那一句‘愿者上钩’,以及七十二岁高龄于渭水之畔,遇到了周文王,被封为太师的那一桩奇闻!

    至于封神榜一事?

    究竟是否真的存在,还是,仅仅不过是演义小说杜撰而来。

    尚未可知。

    但修行者是真实存在的!

    莲庆越想越混乱,推开凰钟的手,转身,下巴搁在膝盖上,又拿起火钳子继续翻着火盆里的黑炭。

    后者默默将满地狼藉的碎片收拾好,重新,又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递到她面前。

    这一回,莲庆没有再乱发脾气,相反,略微带点儿窘迫的接了过来。

    凰钟看出了她为刚刚突然冲自己发火而隐隐后悔,也不拆穿。

    无可奈何笑了笑,靠过去,坐得离她更近一些。

    低头,浅浅抿了口茶水,缓了缓干涩地喉咙。

    继续说道。

    “不过,阿庆,进那座山间小楼的难度……对现在的你来说,完全不亚于逆天改命。”

    “所以,你预备先让我考进太学,之后再做进那座山间小楼的计划?”

    莲庆也仰头,咕噜咕噜连灌了两大口茶,喝完了,随意的拿手背抹了抹嘴。

    总是蹲着,有些累了。

    她忙起身搬来两张小板凳,将其中一个伸到身旁少年的后面。

    凰钟点点头,做了下来。

    见她并没有因自己刚刚的话而心生退意或沮丧之情,胸腔处那一股忧虑,稍稍减缓了一些。

    食指中指轻轻敲了敲杯身,往下娓娓叙述道。

    “关于那座山,山门每四年才开一次。而山间那座小楼,一次只收一人。”

    “小楼收弟子不论出身,不分贵贱,不分性别,不论穷富,不分种族,不分信仰。”

    “噗!”

    莲庆听到这话,嘴里刚吞进去的茶水差一点儿全给喷了出来!

    在这个等级森严贵贱分明的时代里头,她还是头一回听说,竟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不由得大惊道。

    “那到底有什么要求?”

    “不知。”

    “不知?”

    面对少女疑惑打量的视线,凰钟轻敲杯身的手指不由得停住了。

    凝眉,看向窗外渐渐明亮的天空。

    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启唇,回答道。

    “每年封神祭典礼过后,来年的春天,山间那座小楼的山门便会开启。”

    “届时,将有许多从四面八方慕名前来求学拜师的人。这些人里头,绝大多数都为所属封地境内屈指可数的良才!”

    “而且,基本上,全都是已经入境多年的修行者……”

    “……小凤凰,你的意思是要我来年春天跟一群来自全国各地强到变态的种子选手竞争?!抢仅仅一个小楼入门弟子资格?!”

    莲庆双目睁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没错。”

    “……”

    阿庆,这同时也证明了小楼于修行界内是何其超然的存在。

    你的绝世天赋,只能类似小楼这般不拘一格的强大师门才能护得住!

    这些话,凰钟目前无法说出口,只能郁结在心底,用力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好,好吧,听上去,好像是……是有那么一点点困难……”

    莲庆拍了拍湿透了的前襟,佯装不在意地笑笑,脸色微微发白。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眼下说话时舌头都开始带卷,有些结巴了。

    “不是一点点,是难得近乎令人绝望!因为,上一回山门开,小楼并未收任何一人。”

    “全军覆没?”

    “嗯。”

    “那你还让怂恿我去考那劳什子的山间小楼?!我就算现在有了修行天赋,拼命苦练再苦练!又哪里及得上你口中的那些个所谓全国各地惊才绝艳的人物?!”

    “所以,阿庆你要选择放弃了吗?那如果我跟你说,重新让你踏上修行路的法子,艰难程度,绝不会比进那一座山间小楼低……!”

    “你……又打算要选择放弃了么……?”

    “……”

    话音刚落,莲庆面色唰的寡白,咬紧唇,低垂着脑袋,久久沉默不语。

    双目炯炯凝望着身前的火盆,攥紧了火钳子,将烧红的黑炭,一连戳出好几个刺眼的大洞来。

    小屋内,一下子又没了说话声,除了偶尔炭盆里发出几下噼啪声之外,气氛变得十分安静。

    隐隐约约,夹带着几分沉重。

    凰钟看了眼她空空的茶杯,默默起身,走到桌边拿起茶壶,欲要替她蓄上。

    后者摆摆手,并没有接受。

    而是将茶杯搁到一旁,狠狠深吸了口气然后又迅速抬起头长舒了口气,牵起唇,喟叹道。

    “小凤凰,你说,人这一生,怎么就没有一条容易点的路可以走呢?”

    “……”

    “……怎么……就这么难呢?”

    莲庆双手用力捂着脸,唇畔的笑容透过指缝微微泄露出来,弧度却愈发饱满,仿佛她此刻真的很高兴很开心。

    但是,凰钟很清楚。

    此时此刻,她心里边应该很难受。

    如果可以的话,实际上,他一点都不想告诉她这些事情。

    毕竟,对一个人来说,绝望……从来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在一个人绝望之后再给予对方一丁点儿希望,然而在这一丁点儿希望背后却是更加彻底地绝望!

    而且,人的心,本来就是很脆弱的东西,哪里经得起,一伤再伤?

    “阿庆,你可以选择不走的。”

    “现在的你,光就那一身武道功夫,就已经远远超过很多普通的修行者了……”

    更别提,你的智慧,心性,勤勉,以及毅力。

    其中,无论哪一样,单挑出来,皆属人中翘楚!

    但凰钟知道,自己的这两句安慰,于她来说,根本毫无作用。

    果然,听了他的这句话。

    莲庆表面仍是笑,与之前不同,这一回,她笑得连肩膀都开始抖了起来,像被雨惊飞的鸟儿般!

    虽然她仍旧用双手捂着脸,却完全掩饰不住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那股子浓浓的悲凉自嘲意味。

    “不够的。”

    “小凤凰,仅仅是这一身武道功夫……是根本不够的……!”

    “这从一开始,就不是我可不可以选的问题。”

    “而是,我根本没得选啊……”

    说着说着,她的声线突然就哑了下去,喉咙管里头,感觉像是被人倒进了一丘沙粒,又干又涩,难受的要命。

    凰钟没再多说什么,强行将视线从她的脸上挪开,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叙道。

    你哪里没得选,你只是不愿意走罢了。

    你从来,都只相信你自己一个人。

    所以,才会一路走来,都那么辛苦……

    一直都是一个人。

    你何曾给过旁人半点机会,好能稍微近你一些?

    见他样子看上去无法理解,莲庆只好继续耐心解释道。

    “打个比方,小凤凰,盛夏时节,有一天,你正好走在烈日下的石子路上。”

    “而当时的你,只有一双又脏又破又臭的烂草鞋可以穿,不穿的话,脚底板就会被烫得生出一个个血泡甚至还要被地上的石子划出一道道血口子!”

    “这个时候,不穿的话,每走一步你都会痛得死去活来。换做是我,哪怕这双烂草鞋再烂,那也是没办法脱下来的。”

    莲庆双手在半空中比划着,说到一半,停顿了下,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继续说道。

    “但这个比喻,在你的身上是不成立的。小凤凰,你有那么多双名贵的靴子,甚至从一出生起完全不用在烈日下行走,当然有那个底气,可以嫌弃不穿。”

    “至于我……从出生到现在,就只有这么一双烂草鞋。不穿的话,便只能光着脚走路。这么说,你能懂吗?”

    “……”

    凰钟仍旧沉默,下意识伸出手去,想要安慰她。

    四目相对,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头升腾的水雾袅袅,的确像极了初晨的露珠儿,晶莹剔透,极为动人。

    可右手刚伸至一半,就被这双眼睛深处翻滚着的那一股冷漠与排斥给惊了回去。

    大概,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情绪。

    脆弱与彷徨,不过是他自以为的。

    嘴里那一声声弱弱小小的抱怨也纯粹只是假象。

    理性与冷酷,于她来说,才是人生常态!

    她并不需要自己的安慰。

    想来,此刻,她应该早已有了决定……

    ……

    ……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她笑着开口道。

    “不过嘛,再难,总归还是要试一试!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有这些事。”

    “话说回来,小凤凰,你呢,你的修行资质如何?体内有几座境山?”

    “五座。”

    “五座?那你岂不是修行天才?!”

    “并非如此,我的资质勉强只能算中等。”凰钟像是想到了什么,唇畔微弯,苦笑着摇摇头,解释道。

    “阿庆,当你有一天见到真正的修行天才时,便会知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比如我三弟,比如齐家那位少主,还有如今这座定远侯府大公子君陌人,他们皆是一出生境海便有九座境山!”

    “如此良材美资放眼整座修行界,千年来亦渺渺可数。这样的人物,方能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修行天才。”

    “……”

    莲庆嘴角的笑容僵了僵,面颊血色顿时。

    “怎么了,一下子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啊?没,只是很意外你对人评价这么高。”莲庆微微别过脸,错开他的视线,咧开嘴哂笑道。

    “高?只怕是远远不够。你可曾听说过风云榜?”

    “风云榜?似我这般看重皮相的俗人,自然只对那红袖榜感兴趣了!嘿嘿,小凤凰,你也不差啊,红袖榜第几位啊?”

    “如果我画你的画像拿出去卖,能不能卖那位红袖榜第一美人的一半啊?”

    莲庆嘻嘻笑着,冲凰钟挤眉弄眼调侃道。

    完全忽略后者在听完她这句话之后,嘴角诡异的抽了抽。

    好在,两人在一起也有些时日了。

    知道她惯来说话没下限,凰钟索性也不回应,只装作没听见,重新将话题引到与修行相关的上面来。

    “风云榜乃修行界内公认的年轻一辈实力高低排行榜,如今魁首……便是侯府大公子――君陌人!”

    “阿疾次之。不过这榜四年一换,不知明年又会是什么盛况?”

    “侯府大公子有这么厉害?”

    莲庆嘴角的笑容突然有些冷。

    不过,凰钟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然。”

    “修行界年轻一辈定强者众多,他们又没打过,凭什么他就是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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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青元节,情缘节,嫁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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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要问天机老人了。”凰钟似乎回想起什么,眼中不觉多了两分深意。

    “天机老人?”

    “风云榜执笔人,人称铁笔神算天机子。”

    “听上去怎么跟跳大神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差不多?”

    “……”

    凰钟默。

    对话,就此终结。

    ……

    ……

    炭盆里的黑炭,渐渐烧尽了。

    看外头的天色,当前已是辰时尾端。

    两人换好衣裳,匆匆锁了门,便如平常那样赶到后院集合。

    “你们兄妹俩今儿个怎么来得这般迟?待会儿还想不想吃午饭了?!”

    脚刚一跨过后院门槛,莲庆两人就被云娘拉到一边劈头盖脸一顿训。

    因为某个临时传来的消息,一大早,云娘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黑着脸,脾气比平时还要来得暴躁的多。

    莲庆环顾四周,往常都在一旁候着分配任务的海叔此时也不见踪影,甚至,就连各个院子来预备午膳的管事丫头也没见着几个。

    不过,她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这多半跟她昨晚干的那一件小事脱不了干系。

    可关键是李管事死了,对于很多人,包括云娘来说,都应该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啊!

    怎么她此刻看上去反而一点都不高兴?

    难道……其中,有变数……?

    “庆丫头,你眼珠子瞎瞅瞅啥呢?还不快去把角落里那堆碗抬去井水边给洗了!”

    “大娘,可是出什么事了?”

    莲庆明知故问道,她虚咬着唇,下颌微收,露出一派胆怯怕事的模样。

    “这侯府里头哪天没事儿?”

    云娘没好气地冲她翻白眼,显然不想多说。

    可见她一脸可怜兮兮的小样儿,心里边,又怪不忍的。

    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忙转过身,向后快走两步,从屉子里抽出一屉刚蒸好的糕点,拿油纸包好,匆匆塞到二人怀里。

    许是生怕两人烫着,用来包裹的油纸刻意比通常多包了两层。

    完了,又粗声粗气,训斥道。

    “你们俩小奴知晓那么多干嘛?喏,这是李大海特意嘱咐给你们俩留得,吃完了就赶紧干活去!”

    “别一天到晚只想着偷懒!特别是你啊庆丫头,最近这些天不要再来厨房偷拿烧鸡吃了!”

    “……”

    莲庆被当面拆穿不雅行径,也不害羞,怀揣着油纸包,嘿嘿嘿厚起脸皮连声道谢、

    心里却笑,那烧鸡,难道不是大娘你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不然自己哪能天天都有得吃?!

    而且,故意备在左边最为隐蔽的炉子上用盖子盖着?

    这个举动,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话又说回来。

    昨晚李管事那事儿一出,今早,只怕平日所有与他亲近之人皆会被上边的贵人主子叫去问话。

    海叔又哪里来得间隙,吩咐云娘替她们兄妹二人准备糕点?

    吐槽归吐槽,知晓云娘那无比别扭的性情,莲庆也没多在意。

    两人一前一后,端起地上装满了脏碗筷的大木盆子,便往浣洗房走去。

    还没走出两步,云娘又腾腾从后面追了上来,面色凝重,冲二人殷殷叮嘱道。

    “今儿活干完了你们俩便早些回竹屋里头呆着,这几天,可千万不要乱跑。尤其是你庆丫头!一定不要去前院,知道吗?”

    “大娘,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您不妨现在说清楚?这样我们也好提前长个记性。不然您这般遮遮掩掩的,反而叫我们兄妹俩更好奇了?”

    云娘闻言,愣了下,两眼向四周瞟了瞟,继而向前快走了两步,俯下身偷偷凑到莲庆耳边小声说道。

    “今早,红夫人的侍女过来命我这些天准备一些特别的吃食。而这些食物,恰好,都是宫里那位贵人喜欢的!想来,那人近日定是要来上门了。”

    “大娘,我还是不明白。”

    “那位贵人……就是大娘曾经跟你提过的,陈王王姬!”

    “青元节将至,她近日定会登门拜访,试图将青元面具交到咱们二公子手里。”

    “……”

    青元节?

    青元面具?

    莲庆听到这儿,不由得满头雾水。

    见她一脸懵懂神色,少了以往的慵懒滑头,多了一分独属于少女的天真娇憨。

    云娘心生怜意,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继续耐心嘱咐道。

    “总之,这些天,你且需记得三点!”

    “第一,千万不要去前院!万一恰好遇到二公子,届时,昊天老爷也救不了你。”

    “第二,不管发生任何事,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假装不知道!”

    “第三嘛……如果你在青元节那天晚上遇到心仪的男儿,记得将他手里的面具给抢过来!”

    莲庆怀疑不知是否为自己的错觉,云娘说到第三点的时候,眼神一下子柔和起来并多了几分暧昧之色。

    这厢云娘告诫完,又冲一旁的凰钟叮嘱道。

    “小哥儿,你也一样,照顾好妹妹,知道吗?”

    凰钟点点头,表情一如既往,呆滞如木。

    莲庆本想开口问他青元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比起这个,如今她更在乎,方才云娘所说的那个劳什子陈王王姬――陈安阳。

    眼下,侯府众人并未因李管事之死生出事端。

    看来,想是认定真相乃为七杀这头凶物发疯噬主罢。

    不出意外的话,此刻,七杀这头凶兽,定是已经被侯府派人人私底下给偷偷处理掉了。

    这事儿,就此风平浪静一页揭过,那自然最好!

    虽说她确实处理得很干净,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然而,世事无常。

    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若真的遇上会查案子的高手,这里头的猫腻及神神道道,或多或少,还是可以推理出来一二的。

    然――

    定远侯府的区区一位管事之死,又哪里请得动那些个查案子的高手?

    更别提,人死了连尸首都没有!

    想查?

    又该从何查起――?

    所以,这局棋。

    从头到尾,莲庆的盘面,都只有一个字!

    赢!

    ……

    ……

    日上杆头,莲庆两人悠悠走到浣洗房的井水边,那地儿一如既往,古井旁边,早已经围了一堆粗洗的下奴。

    一群人叽叽喳喳聊着宛秋城内最新的八卦,气氛十分热闹。

    出乎意料,月娘今儿个竟然也在其中?

    只见她搬了张小板凳坐着,手里头正慢条斯理清洗着一套官窑烧制的茶具。

    见到凰钟走过来,顿时面色一喜!

    紧接着,又很快的低下头去,面颊至脖颈处绯红一片。

    三人之间,相互对望一眼,如此,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面对堆积如山的碗碟,由于莲庆力气大,通常,由她先去打井水倒进木盆子里。

    而凰钟则在旁麻利地挽起袖子,准备开动。

    熟料,今次他的手,还未来得及下水。

    月娘突然起身走过来,含春带笑道。

    “公子,今日刚好奴家得空,这点小事,不妨,由奴家代劳罢。”

    时节已经入冬,树上的枝叶早已褪去了青绿的外壳,落叶灰黄干裂,悄悄撒了一地。

    一眼扫过去,入目尽是光秃秃的深褐色枝干。

    但少女的笑容,却如观音大士玉净瓶里的仙露般,缓缓滴落,成了这一片萧瑟冬景之中一抹极为亮眼的存在!

    正常情况下,被芳华济济的妙龄少女如此拳拳爱慕,心意坦白而真诚。

    天下间,又有哪个男儿舍得拒绝?

    可凰钟仍是摇摇头,静静笑了笑。

    姿态照旧礼貌而疏远,无声拂绝了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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