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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宋-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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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子嘴唇颤抖地看着燕飞阙,两眼中已是泪光隐隐。“有尊主这句话。封子死而无憾!”
燕飞阙笑着拉起封子的手,对众人说道:“我们回去。”
拓跋连城躺在车上目睹了发生的一切,他定定地看着燕飞阙的背影,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举目望去,天上的浮云在动,就好像此刻他的心情一样,翻转着,斗争着。
慢慢地,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欣赏地说了一句:“这厮。。。”
有词云:《唐多令》
烟雨湿清寒,脉脉人不还。洒泪别、来日能欢?
柳下眉头春意许,此生付、在心间。
万里涉关山,岂容赤骨奸。唤白云、谈笑烽烟。
一曲豪情吹旧怨,雾消去、艳阳天。
………………………………
第一百七十章 跟随(三十)火祭
苗寨里欢天喜地,家家户户忙着准备招待白云旗的救兵。但莫辛传下尊主号令,所有白云旗众即刻回归驻地,不得在此打扰乡亲。众白云旗弟子立刻押着赤骨的喽啰们启程离开了苗寨。
正厅里,彩铃正绘声绘色得向爷爷南柱和她阿爸昂烈讲述着她这一路的见闻。
南柱笑吟吟地打断了她。“好啦,彩铃。这些事以后你再慢慢讲给爷爷听。我们还没有谢过恩人哪。”随即起身就要向燕飞阙行跪拜之礼。
燕飞阙急忙拦住了,“不可!这本就是我们应做之事。况且我们和彩铃彩衣是一家人,南柱爷爷就不要多礼了。”
南柱哈哈一笑,“救命之恩怎能不谢!我听不看老友说尊主你中了阴阳结的毒?正好让我也给你看看。”
燕飞阙点头回道:“在下的毒倒不打紧,只是想请爷爷给我这朋友疗毒。”说罢一指躺在担架上的拓跋连城。
南柱仔细地看了看,吃惊得睁大了眼睛。“你这朋友中的是我们苗疆禁术里的黄蛊毒。怪不得连不看先生都无法治愈。因为这本就是巫术和毒物的结合啊。”
燕飞阙的表情凝重了起来,他本能得感觉到,这毒恐怕连巫医圣手的南柱都无法去除。
拓跋连城倒是很坦然,竟然还安慰地看了一眼燕飞阙。
“那这毒能解吗?”兰若梦试探地问。
南柱像触电似的抖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许久才缓缓地说道:“若以正法解不了,只能靠禁术才能化解。”
“就是赤骨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禁术?”萧山雨似已察觉了南柱的心思。
南柱痛苦地点点头。
“这禁术究竟都是些什么呢?”
南柱看了一眼满是疑惑的萧山雨,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苗医苗药本是救人的良方,但先祖有一些人,为了一己之私想要掌控他人,便研究出了用巫术与毒物混合的各种方法。这些方法,或是让人身中剧毒无法医治,或是控制他人听其摆布,更有甚者,可以练成无人可敌的邪功,毁天灭地,颠倒乾坤都不在话下!”
众人听罢无不动容,萧山雨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南柱看了看大家,继续说道:“那些禁术在试用时便贻害四方,先祖中一些德高望重的人便出来阻止,双方大战了一场。由于禁术刚研究成,还有很多欠缺之处。再加上有外人相助。最终使用禁术的先祖被打败了,尽数被处死。而记载禁术的秘本却被保存了下来,并被永久封存。”
“为什么不直接毁了它?岂不干净。”冷风问道。
南柱摇摇头。“这禁术研究出来不易呀!它随可害人,但也可助人,全在使用它的人。就像你手中的剑,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难道说你就把剑毁了吗?”
冷风默默地点点头。
萧山雨停了停问道:“那禁术被封存在哪里呢?”
“我知道!我知道!就在后山的墓穴里。”彩玲抢着回答。
南柱瞪了彩铃一眼,无奈地说:“先祖定下了规矩,谁都不可以入内。尤其是苗家子孙。否则必当严惩。这件事恐怕是爱莫能助了。”
在场的人听后都面面相觑,颇为失望。
拓跋连城听罢反而哈哈大笑。“死就死了,能在临死前经历这许多事情,我也值了。”
燕飞阙有些黯然了。千里迢迢到此,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拓跋连城不能死在云旗卫的手里,更不能让他死在苗寨。否则党项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样不但没能救他,反而却害了很多人。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就在这时,外面一片喧哗。有寨民进来向南柱禀报:“大祭司。火祭仪式已准备好了。只是。。。只是很多人都出来阻止。”
此言一出燕飞阙心头一凛。急忙问道:“莫不是还要将封子火祭?”
南柱点点头。“他既吃了圣药,按祖训必当火祭。这是规矩,不能破!”
“可他还救了那些孩子啊!”
“这是两回事!等他死后,我们会按照最隆重的仪式安葬他。”南柱斩钉截铁地回道。
说完昂首走出门外。燕飞阙等人相互看了一眼,便紧跟了出去。
正厅外的广场上已挤满了人。广场中间的柱子上绑着封子,脚下堆满了干柴。
他声嘶力竭地大叫着“冤枉!草菅人命!”
周围的寨民们有的愤怒,有的叹息,还有的偷偷抹着眼泪。
南柱义正辞严地说道:“这个外来人偷吃了我们的圣药,还拒不承认。按照祖训应当火祭来惩处。现在准备点火!”
“且慢!”燕飞阙走到广场中央,向南柱一拱手道:“我有几句话,不知有没有资格讲。”
“你是我们的恩人,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当然有资格讲。”南柱恭敬地回答。
“谢了。”燕飞阙接着反问:“不知那圣药是何物?”
“那是我们用三七、天蝎、何首乌等名贵药材,用祖法炮制后培育的果实。三十年才结一颗啊!”南柱心疼地说。
“那圣药长在何处呢?”
“在后寨山上的密林中。”
“为何不放在寨中培育?”
“因这圣药需采集自然之灵气,也需要百草的滋养。所以只能养在后山的密林中。”
“如此名贵的药材,为何不派人看守?”
“只因这圣药太娇贵。接触了人气便污浊了。所以我们也只是每天派人远远地去看一眼。”回答完后南柱似乎有些明白燕飞阙要说什么了。
燕飞阙点点头,不急不忙地又问道:“请问这圣药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当然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了。此外,服用者还百毒不侵。”南柱耐心地答道。
“哦。明白了。”燕飞阙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寨民们,朗声道:“那圣药既是长在野外,无人看守,又没有写着不可采摘。饥饿的人遇到了怎能不垂涎三尺?所谓不知者不罪,怎能说封子是偷吃的呢!”
看到众人认真的在听,燕飞阙接着说道:“圣药本就是为救人而生,而封子也救了你们的孩子。他们的共同点就是…………拯救。
封子本可袖手旁观或是一走了之。但他没有,他选择了拯救。他救下的不仅是几个孩子,更是显示出了他做人的原则。
试想,如果没有他,那几个失去孩子的娘亲是否会终日以泪洗面?那几个骨肉分离的家庭又何谈欢乐?你们作为他们的亲人难道就不痛心吗?所以,封子拥有的是一颗侠义之心,所做的也是侠义之举。
今天,假如按照祖训用火烧死了他,那么,烧掉的不光是他的肉体,还有世间难能可贵的善良与担当!烧死这样一个正直的人,你们的做法和赤骨又有什么分别?何况,他还是你们孩子的救命恩人!于心何忍?”
很多人的眼圈红了,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抽泣。
燕飞阙平静了一下转头看着封子。“此人虽不会武功,但却做出了许多武林高手都不曾做过、亦或是不敢做的事;虽不是云旗卫,却有着云旗卫的侠义精神和为人之道。尊一声‘大侠’亦不为过。封大侠,请受燕某及全体云旗卫一礼!”说罢向封子深施一礼。
封子眼含热泪,双唇哆嗦着,突然仰天长啸一声。
这其中,有愤懑,有冤屈,更有难以名状地激动。
寨民中一位抱着孩子的妇女竟然跪倒在地失声痛哭,嘴里高喊:“封大侠!。。。”
接着,几个,几十个,上百个寨民跟随着跪倒在地,慢慢地,广场上几乎跪满了人。
南柱沉默了,在他的心中,祖训是牢不可破的,必须遵守。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难以决断。
燕飞阙看出了端倪,对南柱说道:“祖训也是为了惩恶扬善。今日放了封子便是善举,先祖有灵自会理解。规矩是人定的,不如将他的头发割去,用他吃圣药时所穿的衣服包裹了投进火堆。就算是代他火祭了,您看如何?”
“这样好!不破规矩,还救了封大侠。”寨民中有人响应,其余的人纷纷点头称是。
南柱眉间豁然开朗,大声道:“就这么办!”
人群中一阵欢腾。有人赶紧上前把封子从柱子上解下来。
只见封子紧走几步“扑通”跪倒在燕飞阙面前,已是满眼泪水。
“封子游历四方,有人说我癫狂不羁,有人说我迂腐不堪,送我绰号‘疯子’。我封子从小到大,只跪过爹娘师长、列祖列宗,今日这一跪,我就以尊主为师长。尊主若不嫌我疯,我愿今生追随尊主,绝不背弃!”
燕飞阙急忙搀扶起他,点头微笑道:“从今日起,我们就是兄弟了。”
红蕊眉毛一挑,轻佻地说:“我还当疯子说今生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呢。”
冷风微微皱了一下眉,斜了红蕊一眼。径直走上前去“嘭”地抓住了封子的衣领。
封子一惊。“你干什么?”
“把你的头发和衣服交出来。”冷风说完拎着他就往旁边走去。
封子反抗着,怎奈实在是无济于事。便扯着嗓子大喊:“我癫!不给!须发受之于爹娘。。。士可杀不可辱。。。哎。。。你斯文点!”
冷风冷冷地回道:“我就辱你了,你怎的?”
封子立刻软了下来,讨好地嬉笑着,“就割一点点,一点点行不?”
冷风也不答话,抽出长剑挑开封子的头帕,将一把头发抓在手中,“噌”的一剑竟齐着头皮把头发削了下来。随手三下五除二便将封子身上的破烂衣衫扒了下来。
封子时而双手抱着光头,时而捂着光溜溜的上身,哭丧着脸道:“羞煞我也。。。羞煞我也。”
这一幕引得寨民们哄堂大笑。有好心的人赶紧拿了一件衣服给封子披上。
南柱严肃的脸上不禁也露出了笑容。
………………………………
第一百七十一章 跟随(三十一)朋友
天黑了,夜空中繁星点点。正厅前的广场上已支起了篝火。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寨民们纷纷搬出米酒和腌肉。寨子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而今晚,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就要开始了。
冷风坐在长凳上,看着忙碌的乡亲们,静静地体味着这淳朴的苗寨风情。不知怎的,突然有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假如有一天他离开了江湖,倒很愿意来这个偏僻的苗寨生活。那时喝着清澈的山泉水,吃着自己亲手种的蔬菜。间或有打来的野味,伴着香甜的米酒入肚。白天,享受着纯净的阳光,慵懒而惬意;夜晚,在虫鸣的歌唱中酣然入梦。一切都是那样的亲切、自然,令人陶醉。就这样想着,想着,他竟然有些痴了。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转头看时却是燕飞阙。燕飞阙笑眯眯地问:“你那会缠人的妹子呢?”
冷风翻了他一眼,反问道:“你那娇滴滴的梦中佳人呢?”
燕飞阙无奈地答道:“下午就和红蕊出去了。到现在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你就不问问干什么去了?”
燕飞阙坐在冷风的身边,不紧不慢地说:“女人的事最好别问。她愿意告诉你时,你不听都不行。她若不想讲时,你再问也没有用。何必自讨没趣?不过我倒有件事情要找你。”说罢看了看冷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冷风。
“什么东西?”冷风接过来问道。即使隔着布,他也感到触手冰凉。
“你打开就知道了。”燕飞阙神秘地笑着。
“故弄玄虚。”冷风边说边打开了布包。一块精致打磨后的鱼骨项坠呈现在他的眼前。这块鱼骨晶莹剔透,被雕刻成了冷风长剑的样子。正是冷风曾经为燕飞阙取到的寒冰。虽是一小块,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仍然寒气袭人。
冷风一震,“为什么送我这个?”
“平生得一知己岂不是件快事?”燕飞阙看着远处苍茫的夜色,平静地说。
一股暖流涌过冷风的心头。在法相寺时的经历,又浮现在眼前。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坐着。此时,兄弟间的情谊似乎超越了一切,显得是那样得坚韧,有力。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听声音便知是红蕊。只见她扭摆着腰肢走了过来。
燕飞阙起身笑了笑。“难得有这样闲暇的时间,我和冷风说几句话。你们聊吧!”说罢,知趣地转身走开了。
红蕊走到冷风面前蹲下来,娇声问道:“你就不问我下午去干什么了?”
冷风忽然想起刚才燕飞阙说的话,随口答道:“女人的事最好不问。你若不想讲时,我再问也没有用。何必自讨没趣?”
红蕊惊讶地看着冷风。“你好懂女人哦。好有思想哦。”接着故作调皮的神情说道:“那我就先不说,到时给你个惊喜。”
冷风敷衍地笑笑。此刻,他的脑海中还闪现着与燕飞阙一起闯荡过的日子。那样的经历,如风雨洗礼过的苔藓密布在心间。厚重,积淀。远比眼前与红蕊的欢愉更加真实,也更加珍贵。
晚会开始了,熊熊的篝火燃烧起来,照亮了欢乐的苗寨。盛装的妇女们穿戴着精美的银饰唱起了古老的歌谣。篝火旁围坐着一圈一圈的寨民,喝着酒,谈笑着,欢乐的气氛似乎要把这浓浓的夜色也点燃起来。
“彩衣,唱首歌吧!”有人高声喊道。这一提议引来了众多的附和之声。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
据说听过彩衣唱歌的人没有几个,但人们都盛传着彩衣的歌声像林中的百灵鸟那样清脆,向天空中的云雀那样婉转。
彩衣腼腆得被彩铃推到了广场中央,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在静心聆听。
彩衣抿了一下嘴唇,轻声哼唱起来。“云不走,是对山的依恋;鸟不走,是对树的依恋;我不走,是对你的依恋。阿哥哎,你就是那山那树。。。”渐渐地,声音悠远起来,抑扬顿挫,如天籁一般。
彩衣走着,唱着,眼睛不时地看着冷风,歌声中倾注了她无限的眷恋。
冷风也慢慢地陶醉了,彩衣的歌声萦绕在脑海中,落在了他的心上,和他刚才梦想的苗寨生活是那样的贴切。
他第一次认真地看着彩衣,与彩衣的眼神对视着,温暖,而又自然,就像两股涓涓的溪流交汇在一起。
突然,红蕊从冷风身边站了起来,挡住了冷风与彩衣凝望着的视线。
她娇媚地笑着,从身后拿出了一件绣着剑齿草图案的深蓝色长袍对冷风说:“我下午学着为你绣的。好不好看?”说完便将这长袍披在了冷风的身上。
彩衣的歌声戛然而止,“啊”得惊叫了一声,愣愣地看着冷风身上的长袍。那是她送给冷风的,如今却被红蕊绣上了剑齿草。
一种莫名的羞愤在她的心底陡然而生。就像自己心爱的一幅画,却被别人用墨涂抹了一般。
彩玲愤然地对红蕊说道:“这是我姐姐送给冷大哥的衣服。你凭什么在上面绣花?!”
红蕊满不在乎得一撇嘴。“这种长袍满大街都是。凭什么就说是你姐姐送的?再说,冷大哥也未必喜欢。这件衣服若没有了我绣的剑齿草,就根本配不上冷大哥的气质和身份。哦?是吧,冷大哥?”
红蕊撒娇地晃着冷风的胳膊。
冷风面无表情地凝望着篝火,一言不发。
“你!。。。”彩玲气得说不出话来,上前拉着彩衣便走了下来。
红蕊昂着头以一种胜利者的口吻说道:“衣服是配角,剑齿草才是主角!哼!”
这时人群中一阵骚动,许多人都掩嘴而笑。
只见封子上身穿着对襟的褂子,下身穿一条大裆裤,头上还裹着厚厚的包头,一身典型的苗疆打扮。被人们请到了前面。
封子唯唯诺诺地应承着,坐到了最前面的桌子旁。
有人端过一碗米酒敬道:“封大侠!喝一碗。”
封子还真是渴了,接过碗伸着脖子一饮而尽。就这样,你一碗我一碗,大家纷纷来敬酒。总算是把刚才红蕊和彩衣尴尬的气氛化解了。
南柱站起身来,双手举向天空,大声说:“唱起来跳起来吧!”
立时,铜鼓声、歌声、笑声交织在一起,充盈着苗寨的夜空。
拓跋连城独自一人躺在房间里,他拒绝了燕飞阙他们把他抬出去观看篝火晚会的好意。他只想安静地呆着,外面的喧闹声不属于他。对于一个将死的人来说,他更愿意去回忆和思考。
他回想起自己的家乡、亲人,回想起曾经征战的日子,但更多得还是回想起和燕飞阙他们相处的经历。他已经不讨厌燕飞阙了,甚至在潜意识里开始喜欢上这个人了。
燕飞阙的沉稳、机智和从容都是拓跋连城所接触过的人身上所没有的,他的身上似乎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和统帅气度。和他在一起,似乎任何难题都能迎刃而解,淡然化之。
回想着燕飞阙他们亲如一家的感情,以及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拓跋连城突然感觉到自己桀骜不驯的性格变得柔软了。他吃惊于自己的变化,但同时又很享受这种感觉。
“燕飞阙。。燕飞阙。。。”拓跋连城嘴里喃喃地叫着。
木门“吱”得一声被推开了,燕飞阙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门。两人默默地对视着。
过了一会儿,燕飞阙微笑着说道:“我来陪陪你。”
若在以前,拓跋连城一定会对他说“滚!”。但此时,拓跋连城却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和缓态度,微笑着示意他坐下。
“你不该来的。”拓跋连城躲开了燕飞阙的视线,望着房顶说道。
“哦?”燕飞阙有些诧异地看着拓跋连城。
“我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对你没什么价值。”
燕飞阙倒了一杯水递给拓跋连城。慢慢地说道。“你的价值不在于我,而在于你自己。”
“哦?”拓跋连城看了看燕飞阙。“我自己当然有价值。不过那是从前。价值也是会随着时间和境遇的改变而不同的。”
“现在有什么不同吗?”燕飞阙问。
“当然不同。我快要死了。”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死?”
“不知道。也许是明天。也许就是下一分钟。”
“你怎知道在你死之前不会有什么变化呢?”
拓跋连城无语了。他的确不能预见未来,但他也不相信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燕飞阙见桌上放着一坛酒,便从架子上拿了两个碗过来。“陪我喝一碗。”
他边说边斟满酒,随手将一碗放在拓跋连城的床边。
“我只和该喝的人一起喝酒。”拓跋连城看着燕飞阙。
“我只和朋友一起喝酒。”燕飞阙将一碗酒“咕咚”地喝了,抹了抹嘴说道。
“我们是朋友吗?”不知怎的,拓跋连城竟有些激动了。
“你说呢?”燕飞阙满脸笑容地说。
如果不是朋友,谁会千里迢迢地抬着一个将死之人来苗疆驱毒?如果是敌人,这么做也已经是朋友了。
拓跋连城举起碗一仰头把酒喝了个精光。。。
木门又一次“吱”得一声被推开了,彩玲的脑袋探了进来。
当她看到燕飞阙时,兴冲冲地跑进来。神秘兮兮地说:“大哥哥,今晚是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燕飞阙疑惑地问。
“去墓穴拿秘术呀。”
“你爷说我们是不可以进去的。”
“是阿爸让我领你们去的,他已经让守卫墓穴的人去参加晚会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喝醉了。这些事爷爷是不知道的。”
彩铃兴奋地说着。越不让她做的事情,她却越要去做,这就是彩铃。而且似这般悄悄地行动,对她来讲充满了惊险和刺激。
燕飞阙转头对拓跋连城微微一笑,“我就说你怎知在你死之前不会有变化呢?”
拓跋连城担心地问:“不会有危险吧?这种墓穴一般都是机关重重。”
“不碍的,见招拆招就是了。”燕飞阙似是信心满满地说道。
在他闯荡江湖的生涯中,困难和凶险便一直伴随着他。畏惧便会退缩,恐惧往往一事无成。有些事情看似无法做成,却总是在绝境中峰回路转。不过,夜探墓穴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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