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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宋-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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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什么为攻呢?”曹操问道。
曾国藩慨然道:“不攻既是攻。仁义之士何须利剑?”
燕飞阙点点头,最强的攻击便是以理服人,直击人心。
曹操想了想不再反驳,而是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神情猜测道:“谁知那给你报信之人是不是在说假话?他和那反贼可是亲人啊。有没有可能是故意给你报个假消息,然后另有所图?”
燕飞阙心道“曹操果真疑心颇重,老谋深算。”
曾国藩却唱起了反调。“我看不像。如果是故意引诱你钻入圈套,何必出此下策,说他要谋反好让你事先做好准备。那不是很蠢吗?”
曹操白了曾国藩一眼,要不是有蔡瑁被打入忘尘榜一事,估计他就要破口大骂了。毕竟天书在看着,还是收敛点吧。
燕飞阙点点头,曾国藩说得有道理,曹操说得也不是完全不对。毕竟在情况不明朗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若是采用镇压一途不知有何良策?”燕飞阙在想如果攻心不成就得来硬的了。
曹操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赶紧接话道:“让老夫来给你谋划谋划。。。”
半晌之后,燕飞阙送走了曹操和曾国藩,当他回过神来时,只见梅落和江晓柱都在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决断。
“江分旗主,你可愿意随我去一趟黑云旗?”燕飞阙这样问是有目的的。一是在路上可以再仔细问问情况,二是可以观察江晓柱的行为举止,从中判断出他是不是在说假话。
“属下愿意。”江晓柱朗声说道。
燕飞阙忽然想起了一事,开口问道:“不知你见没见过巡旗使左力?”
江晓柱诧异的看着燕飞阙,“见过啊,他不是被尊主命令就地正法了吗?”
“什么?!”燕飞阙惊呆了。
从燕飞阙的表情江晓柱可以明确的看出,左力的死和燕飞阙没有关系。
他急忙回道:“江钓翁和我们几个分旗主说尊主有命,左力傲慢无礼,中饱私囊,尊主密令斩首。为了不影响大局,所以不可声张。只是说左力负气出走了。我以为尊主知道这事,所以也就没有提起。”
燕飞阙的眼眶湿润了,想起左力追随自己的过往,他颤抖着将右手握紧,猛得砸向旁边的桌子。
“哗啦”桌子被砸得碎裂开来。
梅落则紧紧咬着牙关闭上了眼睛。
屋里死一般的沉寂。就像埋葬着左力的坟墓一样。
燕飞阙强忍悲痛点点头吩咐道:“你暂且先去休息,何时出发再通知你。”
看着江晓柱的背影,燕飞阙不禁仰天长叹。他不知道江钓翁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心狠手辣,权势真得就那么有诱惑力吗?可以让一个热血的侠客变成冷血的恶魔?
缓了缓,他对梅落说道:“我有一些安排,现在巫沉刚去了苗疆,只有让你派人去通知了。”
接着,燕飞阙将方才与曹操和曾国藩商定的计划一步步的交代给梅落。
梅落一一记下,着人去逐项落实。
燕飞阙望着天空中的朵朵浮云,云之变换,聚散无常。谁能想到在自己的云旗卫里居然也会发生元老谋逆的大事?权势这东西的确会让一些人昏了头,怎奈就算是做了皇帝又如何?赵恒算是幸运的,古往今来不幸运的倒霉鬼又有多少?傲视天下的背后又要付出多少惨痛的代价?也许只有身临其境才会懂得。但现在,燕飞阙必须去面对江钓翁,那个让他曾经是多么信任的兄弟。
“想什么呢?”一阵淡淡的幽香伴着轻轻软语传来,兰若梦悄然来到燕飞阙的身边。
燕飞阙微微一笑,“没什么,过两天我要去一趟钓翁那里。你就不要去了,和寒烟在京城看家吧。”
对于心爱的女人和爱他的女人,他都不想让她们受到伤害。而此去究竟结果如何他却没有把握。
兰若梦看着燕飞阙,那张她很熟悉的脸上却显出了浓浓的忧虑。她知道,燕飞阙一定是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情。但燕飞阙不让她们跟去一定有他的道理,此时她要做的便是服从。女人的聪明贤惠就体现在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好。”兰若梦轻声应着,依偎在燕飞阙的身边,但在心里却早已打好了主意。
半个月后,燕飞阙带着梅落和江晓柱悄悄地来到了黑云旗的驻地。
江钓翁正在后堂得意地查看着赶制出来的“鹰江”旗帜和一应物品。忽然有人来报说是尊主来了,惊得他立刻命人慌乱的将那些旗帜物件都收了起来。这才心怀忐忑的走出来迎接。
“尊主怎么突然来了呢?”江钓翁寻思着。
“钓翁,别来无恙?”燕飞阙微笑着,快步走上前拉住江钓翁的手。
看着燕飞阙一脸轻松的表情,江钓翁这才放下心来,大笑道:“我很好。尊主为何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来了呢?”边说便将燕飞阙请进了屋里。
燕飞阙走进来扫了一眼房间,华丽的陈设,名贵的古董,更有一幅巨大的苍鹰图悬挂在厅堂正面的墙上。
“钓翁再也不是当年那节俭的模样了。”燕飞阙心里叹道,世事可以腐化一个人,时间也可以将一个人原本珍贵的东西磨砺掉。
落座之后燕飞阙开口道:“我这次来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什么人?”江钓翁不解地问。
燕飞阙没有回答,只是向梅落挥了挥手。梅落点头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带着江晓柱走了进来。
“你!”江钓翁指着江晓柱叫出声来。自从江晓柱不辞而别后,他一直以为这侄子是出门游玩去了,或者嫌这里苦不愿意干了。哪知却是去找燕飞阙了。突然间,江钓翁有了一种不祥之感。
江晓柱看着江钓翁倒头就拜,嘴里镇定地说:“伯父,侄儿不孝,已经将你的所作所为都禀告给尊主了。”说罢抬眼看着江钓翁用坚定的语气接着说:“但侄儿不悔。”
江钓翁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额头的青筋暴起,显然,他愤怒了。
“你对尊主都说了些什么?”他压低了声音问。手却已经伸向了旁边竖着的鱼竿。那只杀人无数的武器。
“该说的他都说了。”燕飞阙没等江晓柱说话已经开口了。两眼盯着江钓翁。只是,眼神中除了失望之外,尽是满满的心痛。
江钓翁望着燕飞阙,突然一扭头。他不敢再看燕飞阙的眼神。那双在孩童时就望着他的眼神。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到那幅苍鹰图跟前,盯着画上展翅高飞的雄鹰。那是他这些年来的心里写照。
从建立黑云旗和云马旗开始,他就像是云旗卫的一只苍鹰,不畏艰险,历尽磨难,总算是带出了一支像样的人马。随之而来的就是他心底一点点萌生的欲望,这支辛辛苦苦组建起来的队伍是他的,不应该继续在云旗卫的名头下发展,而应该成为他江钓翁自己的力量。他要用这支人马打遍大漠,创建一世伟业!若干年后,人们不会记得云旗卫,而是会记得驰骋塞外的尊主——江钓翁!
他似乎从苍鹰图中又得到了力量,缓缓转过身来,冷冷的眼神似乎要穿透江晓柱的身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江钓翁浑厚的声音回荡在房子里。
江晓柱毫无惧色地看着江钓翁,“为了伯父的教导。你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对我说,一个真正的侠客义士,要守住一个‘忠’字,忠于自己的信念,忠于自己的理想,更要忠于自己的良心!云旗卫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一路走来都是侠肝义胆的忠贞义士。做的也都是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之事。为什么你要另立山头?这些年你奋力打拼起来的黑云旗和云马旗难道都是你的功劳?如果没有尊主那么信任你,没有云旗卫鼎力资助的钱财,没有旗内众位兄弟同心协力的奋斗,能有今天的局面吗?只是,你辜负了这份信任,无视了他人的付出。一个‘忠’字已被你拆成了两部分,没有了底下依托的‘心’,而只有上面的‘中’,以你为中心的‘中’!”
屋里鸦雀无声,江晓柱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没有人说话,是因为燕飞阙和梅落不用再说什么,而江钓翁却是无话可说。
许久之后,江钓翁打破了沉默。
他一把将鱼竿抄在手中,昂起头来冷笑道:“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燕飞阙你来得正好,在我的地盘上你还想跑吗?”
说完冲门外大叫道:“来人!将燕飞阙和梅落给我拿下!”
………………………………
第二百一十三章 平叛
门外没有人应声,寂静的院落里只有几只被拴着的狗狂吠着。
“不用喊了,我已经把院子里的侍卫都调出去了。”江晓柱沉声说道。
江钓翁怒目看着江晓柱,突然哈哈大笑,“好侄儿!做得真好!”
停了一下他颇为自信的说:“不过还有我那几个分旗主在外面,你能调动的了他们吗?”
“我可以。”燕飞阙淡淡地回道。
“他们毕竟还是云旗卫的人,尊主的话他们不敢不听。我已经将他们聚在一处名为议事,实为看押。不知钓翁以为如何?”燕飞阙的声音不大,但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钓翁呆立在当场,他这才明白燕飞阙突然来访的用意。就是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咬紧牙关道:“他们都被关押了,你们困得住我吗?只要我出去,黑云旗和云马旗的人还是会听我的号令!”说罢一晃手中的鱼竿。
燕飞阙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默默的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浩瀚的云天说道:“云飞鹏、疯火魔和姜勇星已经带着各自的人马悄悄把这里包围了。还有拓跋连城的党项马军就在不远处等着,只要你敢开战,他们立刻就会四面出击将你们剿灭。”
这就是曹操、曾国藩与燕飞阙商定好的计谋。攻心不成便武力镇压。
江钓翁握着鱼竿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太自负了,根本没把燕飞阙放在眼里。利欲熏心往往就会蒙蔽了人的双眼。
燕飞阙忽然低头叹了口气,再抬起脸时已是泪光盈盈。
“钓翁,你真得一点都没后悔过吗?你真得把咱们当年出生入死肝胆相照的情义都抛在脑后了吗?”燕飞阙的声音哽咽了。他的脑海里还是那个手拿鱼竿豪迈仗义的江钓翁。
江钓翁沉默了,握着鱼竿的手攥得紧紧的。此时,他也回想着往昔的点点滴滴。大战司徒雷、剿灭秦源等等,那时的他护卫着燕飞阙,一心一意的辅佐着这位少主。那时的他并没有现在的野心,却觉得格外充实和安心。而现在,他常常从梦中惊醒,不是梦见燕飞阙被他砍杀得浑身鲜血的站在面前,就是梦见自己被埋在一座荒坟里,四周原野茫茫,只有呼啸的风吹起坟前的几根枯草。
也许,这就是他心中真实的感受。要么看见燕飞阙被被他造反所杀心中不安;要么就是自己谋反失败被燕飞阙所杀而埋尸荒野无人问津。总之他的心都是破碎的。
“伯父,收手吧!”江晓柱匍匐在地哀求着。
“我若不呢?”江钓翁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问道,他是在就着话问江晓柱,却也是在问燕飞阙。
江晓柱抬起头来,两眼中已满是泪水。他没想到江钓翁会如此的固执。
平复了一下情绪,他慢慢说道:“如果伯父一意孤行,那侄儿也无话可说。侄儿选择了向尊主尽忠已经做到了,那侄儿也会向伯父尽孝,我不能眼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侄儿这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他抽出腰间的匕首,那是一种塞外男人都佩戴的小刀,而这把还是江钓翁千挑万选之后送给他的。
江晓柱猛得抬起手来便将匕首刺向自己的胸膛。
燕飞阙和梅落不觉一惊,正要出手阻拦,只听“啪!”的一声,江钓翁的鱼钩准准的将江晓柱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
江钓翁沉着脸道:“你出卖我,这笔帐我会和你算的。但眼下我还没死,也没那么容易死!燕飞阙,你敢不敢和我单独比试?你胜,我死;我胜,你。。。”他终究没有说出那个“死”字,因为他的心中已隐隐作痛。
燕飞阙走到江晓柱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和缓地说:“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的去死。因为你还有大把的日子可以好好地活。”
燕飞阙看了一眼江钓翁,这番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你胜,我便将尊主之位传给你。”燕飞阙悠悠地说。
“当真?”江钓翁一摆手中的鱼竿,眉峰一挑。
“出手吧。”燕飞阙淡淡地说,随即从腰间抽出云踪放在手心。
梅落微一进身便被燕飞阙阻止了。
“钓翁说得是和我单独比试。”燕飞阙提醒着梅落,梅落只得闪到一旁,但已运起浑厚的内力眼也不眨地盯着江钓翁,准备随时救援燕飞阙。
“伯父!不要再错了!”江晓柱哭喊着扑向江钓翁。
“滚开!”江钓翁一脚将江晓柱踢到一边,紧接着一抬眼皮,目光如电的看向燕飞阙。手中的鱼竿已经挥起,鱼线甩出了长长的一个弧形打向燕飞阙。
燕飞阙足尖一点往后退去,手中的云踪已经横在嘴边。此时的他,已然可以熟练的将武功运用于笛声之中。相比用剑,他觉得云踪神笛更适合于他。
但,燕飞阙没有吹响云踪。他不是在等合适的机会,而是在犹豫。因为笛声一起,就意味着他和江钓翁真得彻底决裂了。他不忍。
“你在退让?须知对敌仁慈便是自寻死路。”天书显现,它已看出了端倪。
“我无法把钓翁当作敌人。”燕飞阙无奈的说。
“那他呢?他可曾顾及旧交?还有左力,难道就死的不冤?”
一提到左力,燕飞阙的心头一震。左力也是他的好兄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给左力报仇,也要打倒江钓翁。
想到此,燕飞阙运起内力吹响了云踪。
笛声低沉,宛如一曲哀歌,但阵阵声波却像一张网迎着江钓翁荡漾开去。
江钓翁的鱼线就像碰到了坚硬的墙壁一样突然折返回来。
江钓翁一愣,离开燕飞阙很久了,他竟然不知道燕飞阙学会了如此高明的功夫。在他的心中,还是那个咬牙挥剑用指头点来点去的小孩儿。
他顺势一转身,鱼线在身前划了一圈又向燕飞阙打去,最前端的鱼钩竟在内力的催动下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突然,江钓翁一矮身行,手中的鱼竿横扫,鱼线就像活了一样中途变换了方向,直向燕飞阙的脚踝打去。变化之快匪夷所思,很明显,江钓翁是想躲开燕飞阙笛声形成的音盾。
燕飞阙的笛声还在响着,依旧是哀伤的曲调,但随着江钓翁招式的变化突然变了调,整个笛声就像一个硕大的铁锤砸向地面,转瞬之间就将江钓翁的鱼钩砸在了地上。
“好厉害!”江钓翁只觉得虎口一震,差点将手中的鱼竿扔了出去。
江钓翁收回鱼竿,凝神伫立,他现在必须全力应对面前的这位尊主了,或者说是对手,甚至是——敌人。
他沉气丹田,运气于掌,手中的鱼竿顿时像暴长了一样颤动着。
江钓翁大喝一声,以竿做棍向燕飞阙横扫过去,口中还念念有词。出手间竟是在江湖上久已失传的哭丧棒法!据说这哭丧棒法传自湘西,本是驱鬼之术,后来变成了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的棍法。其中蕴含的秘密没有多少人知晓,只知道邪门的很。
梅落当然知道这棒法的厉害,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禁不住为燕飞阙捏了把汗。
燕飞阙镇定的看着江钓翁,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棍法,但从出手的力道和角度便知这功夫非同寻常。
他将刚才哀婉的曲调立刻变成了《西江月》曲牌,一股雄浑的内力宛如催动着惊涛骇浪遮天蔽日。
江钓翁的鱼竿毫不畏惧的打向燕飞阙的声波。他想凭借几十年的内力将燕飞阙的防护之墙击碎,还有一个隐秘的理由让他可以如此放肆,那便是这哭丧棒法中的力道凝聚了怨恨之术,只要念动咒语便可汇聚天地间的怨力,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
“嘭”的一声,江钓翁的鱼竿被震得一节节断掉。他惊讶的看着燕飞阙,他很想知道燕飞阙是如何挡住这一击的。
燕飞阙站立着,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但他的两腿却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一缕鲜血缓缓的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他终究还是受伤了。
江钓翁点点头,“不错,能接住这一棒的人没有几个。你算是其中之一。”
屋内是死一般的寂静。梅落冲上来扶住燕飞阙,燕飞阙却慢慢地推开了他的手。
燕飞阙倔强的站立着,在他的心中从来就没有服输的概念,就算是死,他也要独自站着面对对手,报以一个淡淡的微笑。人,可以死,但一定要站着,顶天立地。
“你不是中毒了吗?还敢用内力?”江钓翁忽然问道,他的脸上也带着微笑。只是那笑容似乎颇有深意。
燕飞阙强忍着涌到咽喉的一口鲜血,生生的咽了回去,这才开口道:“你或许不知,我已经用贝叶经上的佛教秘典治好了。”
他的话说得很轻松,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隐瞒了一点,那就是到目前为止,他虽然清除了体内绝大部分的阴阳结,毒素,却只有督脉的阴阳结始终没有根除。江钓翁这诡异的一棒,似乎又加重了他的伤情,阴阳结复发了!
“哦?可我怎么觉得你没好啊?”江钓翁望着燕飞阙的脸斜着眼说道。
此时,燕飞阙的脸上黑气笼罩,而且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气旋旋转着,几乎遍布了他的整个脸。
忽然,院子外响起了一阵优雅的琴声。如涓涓清泉流淌,似温暖的阳光普照,听来让人不觉心驰神往。
燕飞阙一惊,立刻听出了这是兰若梦的琴声,弹奏的正是《清泉木简》上的疗伤之曲。她应该是尾随而来,在这关键时刻替燕飞阙去毒。
兰若梦的功力现在也是今非昔比,短短的几小节奏完,燕飞阙脸上的黑色已退了大半。
“你还不还手吗?”天书忍不住问道。直到此时,燕飞阙一直在防守,没有攻击过江钓翁。
燕飞阙沉思了一下,毅然抬起头来。眼中已是冷冷的寒意,他要出手了,一味的退缩只会助长江钓翁的气势。而江钓翁如果再用刚才那种诡异的棒法,或许自己就会立时毙命。
他横起云踪,两眼微闭,唇间轻轻送出一串音符。
院外的琴声戛然而止,兰若梦从燕飞阙的笛声中知道了他的感激之情,同时也知道了燕飞阙要进攻了。
突然,刚才婉转的笛音骤变,一曲《西风烈》宛如千军万马挥舞着刀枪冲向江钓翁!
江钓翁只觉得满眼都是彪悍的铁骑策马扑来,喊杀声震天,只让人惊得肝胆俱碎。
他急忙又用起了哭丧棒法,鱼竿已经断掉了,他顺手抄起了旁边的一条长凳阻挡。这回是他最拿手的也是威力最大的“鬼哭狼嚎”。他想用这铺天盖地的冤魂之声对付燕飞阙的浩荡之师。因为也只有这一招才能和《西风烈》相匹敌!
但令他惊愕的是,燕飞阙的曲子变了。《西风烈》只是一招佯攻。
见江钓翁出手抵挡,燕飞阙立即换成了《空穴引》。千军万马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不断的将江钓翁的“鬼哭狼嚎”力道吸了进去。
江钓翁只觉得眼前是无底的深渊,吞噬着他的内力,以至于整个人都身不由己的往前踉跄前行。
他禁不住“啊!”的叫出声来。蓦地,笛声消失了。当江钓翁抬起头来时,只见燕飞阙左手握笛,右手已经轻轻的按在了他的百会穴上。
在场的人都明白,只要燕飞阙掌力一吐,江钓翁立刻就会命丧当场。
但燕飞阙没有拍下去。就算是眼前的这个人杀了他忠肝义胆的好兄弟左力,还用邪门的武功令他阴阳结的毒重新发作,甚至处心积虑的意图谋反。在他的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怜悯;没有怨恨,只有慨叹。他仍然下不去手。
江钓翁忍不住跪了下去,呜咽着。鬓边的根根白发微微颤抖着,眼泪不觉间已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他不是怕死,而是不敢面对燕飞阙的眼神。让他感到震撼的不是燕飞阙的功夫,而是燕飞阙的仁慈。
人,为什么要在必死的时候才会幡然悔悟?才会审视自己的内心?
旁边传来江晓柱低低地抽泣声。梅落则如释重负的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轻叹着望向江钓翁。
门外,兰若梦抱着琴默默地看着燕飞阙,在她的心里,只求燕飞阙能安好。
燕飞阙扶起了江钓翁,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两个字“钓翁。。。”
这两个字是在呼唤曾经一同走过的岁月,也是在叹息如今却相悖而行。
“尊主。。。”江钓翁终于哭出声来,流淌的泪水让他感到畅快。这些年来他纠结的心情此时随着他的失败才豁然开朗。原来,回归真实回到本性是那样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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