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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良田,榻有狼夫-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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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小主人?这是什么?”

    顾二白眸光无精打采的打过去,神情稍愣,“有了!”

    “?”

    顾二白兴致勃勃的打开笔记本,联网点进贴吧去。

    她现在俨然是为了回去都疯了魔了,都是高手在民间,不知道能又能广纳众议,找到穿越回去的方法。

    “小主人,这个东西是根据春宫图改编的吗?”

    顾二白鼠标拉得极快,但玲珑木还是眼花缭乱的看到了中间夹杂着很多‘带颜色的小广告’

    “找到了。”

    小女人长呼一口气,鼠标停在了一个黑漆漆的头像上,思考了一下,随即点进去了一个‘奇人异事吧’。

    ‘奇人异事吧’的简介听着也挺玄乎:这个世上存在很多事情,你不敢相信的,未经历过的,不代表它并不存在。

    往下拉,帖子内容大多都是一些网友分享自己见过或者亲身经历过的奇事,有记忆交替的,轮回转世的,身体异能的……

    顾二白没发现什么对自己有用的,便随手点进了精品帖,瞳孔蓦然紧缩。

    置顶在精品帖人气最旺的是一个叫做——‘中国第一狗仔团队,队员林妍跳楼离弃失踪’的帖子。

    林妍!

    顾二白神经都紧张了起来,不经意的手一抖,点了进去。

    令她震惊的是,发帖时间居然只在三天之前!根据林妍跟自己说的,她穿越过去起码有两年了,难道这两个时空的时间兑换有差异?

    对啊,自己明明在嘉成度过有一个季度了,而回来后紧紧是昏迷了几个小时。

    顾二白手有些麻,继续往下拉。

    是一个ID叫‘勾斜青玉案’的楼主分享的故事,第一楼是:先放图,让大家感受一下失主的颜值。

    “哇哇哇!小主人,这不是皇后娘娘吗!”

    玲珑木凑过来,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顾二白,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难道……皇后娘娘和您是同一世界的人?”

    顾二白为难的看着它,不知该怎么解释,便点了点头。

    玲珑木又被震得懵比了。

    “你看看人家,老老实实的呆在皇上身边多幸福,就您能耐,还给穿回来了。”

    顾二白抽了抽嘴角,专注的看着这个帖子,大体内容就是说林妍被同事构陷,从公司二十二楼失足,然后……没有发现尸体。

    底下跟帖的一众吃瓜小伙伴议论纷纷,最后判定其为前几年最火热的——穿越时空!

    这倒是没错,不过……林妍是被同事陷害的?!

    回去告诉她,她应该会气死吧。

    顾二白平了平心神,继续翻看下面的评论,跟帖里大家都讨论的神乎玄乎的,俨然都对这一事情深信不疑。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没想到林妍穿了还给自己留下了便利。

    于是……她犹豫了半天,最终蹑手蹑脚的在下面打下了一行字:

    求问各位万能的网友,无意穿越过去,机缘巧合又穿回来了,求再穿过去法子,急急急急急……十万火急!

    顾二白打了一行字后,皱着眉看了大半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玲珑木觉得挺好玩,便帮她按下了鼠标键,完成。

    “哎~”

    “怎么了?小主人您这不是在征求民意吗?说不定待会就会有人来揭皇榜。”

    “没人骂我神经病就好了。”

    顾二白发完后,摇了摇头颓丧的躺在床上,花枕头牢牢闷在脸上,

    “您这叫自作自受,当时若是告诉场主您中了大悲咒,场主肯定会想方设法保全您的。”

    “你懂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说出来我岂不是害了他。”

    顾二白轻嗤一声,这时就听到了贴吧下回复的提示音,不会吧?这么快!

    她一个跟头激动的坐起来,此时‘二白不二’的提问下,居然络绎不绝的有了好几个回复。

    勾斜青玉案(楼主):比较想知道层主为什么又想穿回去,在线等。

    头上一撮呆毛回复楼主:肯定是在古代生了一堆小包子,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所以乐不思蜀了~

    神经病:神经病,一看就假的一批,自己是不是做梦心理没点b数吗?

    菊菊i回复神经病:看着不像假的,说话都有点文绉绉的了,不会被同化了吧?

    梦影焕云裳:天呐,火钳刘明!

    高心一:话筒交给你,说出你的故事。

    蛋蛋蛋鸡蛋:大家好像都偏离主题了吧?层主万一没在开玩笑呢,还是帮她支招吧。

    繁落June:认真的,通常脑回路不应该都是场景还原吗?既然能穿越,肯定是有某种契机的,找到它,奇迹还会发生。

    gucci:听说古代男子都三妻四妾的,非要穿回去受罪吗?

    看到这,顾二白忍不住回了一个。

    二白不二回复gucci:太绝对了,古代农村里的人没有都城贵族那么富有,而且性格也比较淳朴,通常也都是一夫一妻制的,他虽然富甲一方,但是也只爱我一个。

    上海回复二白不二:天呐天呐,这真实的毫不做作的语言,居然让我有一丝信以为真的感觉!

    折鹤回复二白不二:我年纪小你别骗我,有钱男人能有几个不渣的?

    Alays回复二白不二:那你怎么回来了?从前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别辜负了人家。

    浅墨染歌:想想你是怎么穿越过去的。

    露小菇凉回复二白不二:后排表白穿越漂酿小姐姐~

    ……

    从出不穷,各色各式的回答看的人眼花缭乱。

    顾二白没料到,她这层出乎意料的火了。

    ‘嘭!’的一声,某白神情严肃的阖上了笔记本。

    玲珑木不满的啧了一声,“人家还没看够呢。”

    “木头,跟我去家后大堰。”

    “嗯?天都快黑了去那干什么?”

    “跳河。”

    ——

    长椅一百九十九载,十一腊冬,大雪。

    嘉成庄园,顾府。

    刘管家从玉春堂拎了一壶乌鸡汤回来,热滚滚的还冒着蒸汽,到乾宜斋时摘下头上斗笠,磕了磕一层细雪,放到墙边准备进去。

    檀掌事从里面推开了门,还未待他说话,眉眼便清敛着摇了摇头。

    刘管家神情一怔,放下手中的热壶,提着个温炉便朝院子里去了。

    偌大的院落里,有一张覆满器皿和白雪的圆桌,桌前有一张矮凳,凳上坐着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

    温园这几日奉命修缮,将里面大大小小所有的机关都撤掉,做出一条宽敞的通道出来,顾府前几个月遣散的仆人又被差回来大半,现下都在药阁下忙碌。

    府中只留下一些侍从,都是与夫人有过接触的。

    圆桌前,男人的身影忽然颤动了几下,传来一阵呕心熬肺的咳嗽声,刘管家见势连忙放下炉子跑过去,早有青衣掌事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子跑过去。

    男人弓着身子按着石桌,清瘦的愈加棱角分明的下颌轻颤,细薄的唇线微不可察的瑟缩。

    “场主,您的糖丸……”

    刘管家瞪着眼悄无声息的给他推了回去,低声道,“今日已是第三颗,过量了。”

    “刘老。”

    男人的声音沙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咳嗽的原因,但仍是低沉醇厚的很,让人难以抗拒。

    青衣掌事握着被刘管家退回来的瓷瓶,缓缓蹲下身子,倒出一颗。

    刘管家一言不发的低头沏茶,余光落在洁白雪地上几滴殷红刺眼的血滴上。

    “场主,场主你又咳血了。”

    少顷,那平稳沏茶的手乍然抖了一下,老人家放下茶壶,后退两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五体皆染上雪地,“老奴恳请场主用药……”

    青衣掌事刚倒在手心的药丸被一片雪花覆上,霎时间黑了去。

    “拿过来。”

    男人捏过茶杯,嗓音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青衣掌事却不知怎么的,猛地阖上手,捏碎了那一瓶曼陀糖丸,颤颤巍巍的跟着跪在了刘管家身后,“阿慎恳请场主用药……”

    ------题外话------

    注释:曼陀糖丸是毒。


………………………………

第三章:做个梦就能穿回去了

    料峭的冬日乍泄出一丝寒意,漫天纷纷洒洒的雪花飘落在男人冗长的披肩之上,随风缱绻,几度翻滚,又覆住那几滴刺目的殷红,又误入那一盏滚烫的杯中,六瓣晶莹融化的时候,像眨眼的星星,像她的笑容。

    男人捏着茶盏的平稳手臂,忽然随胸膛震颤了起来,一阵一阵,低沉的笑声,砂砂的浊浊的,像是从肺里一点点挤出来的,将面部生硬的肌肉都撕扯开来,一个足以让人看得怵目惊心的笑。

    寒冽的天似乎更冷了,冷的将人四肢百骸都渗透,一如毒瘾,一如思念。

    刘管家稍稍抬起头,眉髯之上还逗留些雪星,眼前笼上一层阴影,渐渐的又挪移开。

    那袭清隽瘦削的背影,悄然远去,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又像一架残剩口气的骨骸。

    脚步踩上厚雪,没有一丝声。

    一个曾经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披斩天潢贵胄的王,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膝盖底的雪不知何时融化了,浸入皮子,侵入骨头,才后知后觉。

    刘管家扶着地起了身,几十年未白的发,几个月内银鬓斑斑。

    “阿慎,场主回庆家了。”

    “我跟着。”

    青衣掌事起身,将嵌入玻璃碴的手心随意掸了掸,刘管家拿过石桌上的玉凝肌,粗糙的大掌缓缓阖在他的手心,轻轻的拍了一下。

    “晚上,给场主加一床被子。”

    顾府的门口落了一层厚雪,无人清扫,只有一处空地里安静的坐着一只大黄狗,两只耳朵机灵竖起,双层睫毛上堆着细雪,时不时抖动一下,目光依旧炯炯的望向远方,好像那里有什么人,会随时唤它一声。

    浅底革翁靴从面前走过,黄狗便起身,四肢蹄子甩了甩水,默默的跟在身旁。

    鹅毛绒絮翩飞,皑皑白雪大地,一人一狗背影相携,越来越远。

    ……

    院落中有风吹过,扬起一卷画册,檀掌事给老夫人熬好药羹后,打荔园出,带人过来收拾石桌。

    一桩桩调方制药的器皿、汁草全都被小心收拢到了药篓之中,还残留几丝温度的石凳上,几片被捏碎的茶盏,几丝浓稠染上的血液,也很快被掏出的帕子悄无声息的擦拭了干净。

    小嫣闷头跟在后面,不知在闹什么别扭,鼻子一吸一吸的,眼圈泛红,咬着唇死也不肯说话。

    “把干果都搂过来。”

    “喏。”

    她抻着手,用袖袍揩了把眼脸,生怕弄脏了什么似的,干净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石桌上的干果,板栗、松子、杏仁、榛子、碧根、花生……

    同翻炒端过来时一般,一颗不多,一颗不少。

    檀掌事把东西都装好,摆弄着药篓背扣就上了身,朝药阁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余光落到那卷画册上,久久来了一句。

    “送到场主房内吧。”

    小嫣没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捧起画册就撒奔子朝乾宜斋跑。

    或许是太激动了,或许是上台阶的时候,雪太滑,冷不丁的摔了一跤,半个身子磕在柱子上。

    索性把怀里的册子拿出来看,完好无损。

    但人却不知是磕疼了还是怎么的,红彤彤的眼眶里豆大的泪珠就这砸了下来,一连串径直砸在那画封上。

    等她再回过神来,一个劲的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大雪纷飞,北风呼啸。

    直到身后有声稚嫩的‘姐姐’传来,女子这才撒开脚步跑进了乾宜斋。

    腊月的天,总是很快就黯了下来,没有光,斋内视线朦胧模糊,隐约嗅得香炉中的檀香也熄了有一会。

    小嫣慢腾腾的摸过火石,轻轻擦亮了红烛,‘欻’的一下,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通红的火光映的四周梁头不甚鲜明的红布都熠熠生辉,和大喜之日的场景甚为相像。

    她放下火石,捧着手中的画册,走到书桌旁,与其它三卷落到一起。

    一丝风从未关严实的花窗缝隙陡然吹过,不期然扬起了画册的首页,霎时间,小嫣的视线定格在那双交叠的身影上。

    满地都是黄灿灿的油菜花,那么美,却生生被衬成了背景。

    她言笑嬉闹,眉眼粲然,趴在男人背上,一手搂着男人的脖子,一手轻轻触他的腰,鼻尖嗅着那发顶芬芳的气味,满脸的享受,生动鲜活的仿佛要跃然纸上。

    “叔,您身上真香,比女人身上还香。”

    像是被火灼了,小嫣指尖轻微的颤抖了一下,眉间渐渐囊起了褶皱,有泪珠砸落到抖动翻页的手背上。

    第二页,碧波荡漾,绿柳成荫。她似是刚从水中冒出半个身子,懵然甩了甩秀发,倾城额间有轻盈的水珠滑落,顺着流畅的五官划过生笑的脸颊,一直延入胸间,纯然的连芙蓉都及不上万分之一。

    “清叔解衣服做什么?难不成也想下来凉快凉快?”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厚重的乌云被狂啸的冷风推来推去,晃得屋内的烛光摇摇摆摆。

    小嫣缓缓坐下了身子,一遍一遍的翻着画册。

    第五页,有片皎洁的月光地,照的人影葱茏,有一个清隽挺拔的男子低头看着一个踮起脚尖的小女人,眼底有细碎的光,就像看到了一片星辰,袖袍下的指节越攥越紧,景致美的不像话,他迷恋的不成样子。

    “为什么叫我叔?”

    “我们那边,管年龄大的都叫叔。”

    第九页,是一处斑斓纷繁的衣庄,有一个轻颦着眉头,面色痛苦的娇小身影撞进了男人宽阔的怀,扯了扯凌乱的衣襟,不悦抬头,才发现男人烫红了的双耳。

    “咦?清叔,你的脸……是生病了?外面下雨,肯定是淋感冒了吧?”

    第十七页,在一座碧波荡漾的河畔,河中有凫水的白鹅游过,悠然宁静,时光静好,男人紧拥着怀里的小女人,舒朗的眉眼灼灼生辉,一如大婚宴席上笑的倾倒众生。

    “小白,我要娶你了。”

    “回去吧,我等着你提亲。”

    第四十五页,是生机勃勃的温园,她坐在男人衣摆处,鼓着小脸剥开干果,一边咀嚼一边扬起脸明媚的问他,神情可爱的像只偷吃的松鼠。

    “清叔,咱们以后生多少个小包子?”

    “八个。”

    “八个!”

    她惊得差点噎住,男人伸手轻轻抚着那飞扬的发丝,眼底的宠溺满的差点溢出来。

    “夫人辛苦些。”

    第八十页,……

    抒不尽,画不完,写不了,道不出。

    如果说他们之间的美好,太多太多,多的满了,满的快要漫出来,所以才致于一时间抽走了所有的爱,人就空了。

    小嫣一直看到深夜,冷的浑身发僵,终于忍不住困倦,趴在了桌子上,或许是冻出了幻觉,迷迷瞪瞪之际,她仿佛又想到了场主大婚那夜。

    十里玫瑰红,漫天烟火香,长长的红毯,满座的宾客,摩肩接踵,红飞翠舞。

    喧哗换盏声不绝于耳,红绸绿缎匹眼花缭乱,甚嚣的锣鼓,醇厚的酒香,最美的新娘,最红的嫁衣。

    原来那都是一场梦!

    忽然来的一阵乌压压飓风,藏污纳垢的卷走了一席红衣,快的让人看不清,便浸入无边黑暗的河流。

    她看见场主伏在地上,手里撑着一把刀子,一步步朝着青石河挪去。

    鲜血拖了一地,红火的烧人眼,连嫁衣都逊了三分。

    幸而……白徒贵宾步如生风,气概绝伦,伸手便夺下那伤人的利器。

    男人却忽然像是疯了一般,眼睛红的骇人,拼着半残的身子与白徒仙君过了千万回招,昏天黑地,不见日月。

    失了所有的希望,泄了满身的戾气,他最后哭的像个没有办法的孩子。

    “她说过,走了会带走我的心脏,她忘了。”

    那断续的委屈低吼,至今都能听得她耳目发颤。

    顾府大喜之日,遣散了五湖四海所有的来宾,撤掉了方圆百里迷眼的红毯,老夫人当庭昏倒在喜堂,场主一夜之间白了头。

    一场欢喜,一场凉。

    半生情浓,半生伤。

    当夜的滂沱熄了十里屋檐上的红笼,江璃儿服毒死在喜床,刘管家驱散了玉春半堂。

    剩下的宾客,不过炼丹寨师徒二人,白徒山神仙夫妇而已。

    场主昏迷了整整十日,醒来的时候,第一句话是,‘小白,过来。’

    一尺道人左右把脉,确定他食了噬魂丹。

    这世间,还有人食了噬魂丹能记得所爱之人。

    如此一来,非死不能忘。

    老夫人耳顺之年,给四位高人下拜,乞求能救场主一命,四位高人承下,连着商议几日才告辞庄园。

    而后,场主的寄托变成了一只只从炼丹寨、白徒山飞回来的信鸽,每一帧都写着夫人何日回归的声息。

    可夫人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顾府上下,每个人日日都提心吊胆着场主的情绪,时常暗中看守,明里跟随。

    但自那以后,场主变得很平静,用药汁将头发染成了墨色,拆卸了原来的乾宜斋,同水榭园并为一处,婚房的置办旧物,一一都在。

    所有的一切好似都恢复了风平浪静,就像那个人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只是偶尔,会在夜半听到斋内传来痛苦的嘶吼和瓷器破碎之声。

    老夫人身体每况愈下,日日看到场主必要大哭一场才作罢。

    后来场主就时常去庆家,幸而庆家阿娘将夫人曾经的闺阁保持完好,场主便夜夜都去。

    听阿慎说,场主第一次和夫人同房就是在那里。

    所有人都不知道,场主到底能撑多久,只知道场主在等夫人。

    直至那一天,乌林山疯和尚从天牢里逃出,逃到嘉成庄园的时,被众厮卫拿住,本想带到场主面前出气,却不想那厮说了一堆浑话。

    她记得其中最清楚有一句话,是那话一落下,就把场主彻底击垮了。

    他说,“其实,夫人一直在策划着离开啊。”

    后来,场主大约是真疯了。

    他很少再说话,什么样的饭菜端到斋内,都是凉着出来的;寒冬腊月,披的也不过一件单薄衣衫而已;不管白日黑夜,站在温园里,一站就是日月交替。

    人越来越瘦,瘦的几近脱相。

    神越来越远,远的触摸不到。

    看着就要不行了,刘管家实在心疼,便到炼丹寨求取曼陀药丸。

    丧心的毒,致命的瘾。

    对老夫人称,不过是抑制抑郁的糖丸。

    可即使是这样,那药力也不过是持续了几日,与日削减。

    人人都说场主是九天上的神君转世,凭着相思撑了足足百日。

    世人皆道相思术,不知相思是剧毒。

    毒入骨髓,终噬其心。

    场主开始打造自己的墓棺,便是温园下的那条青石河。

    按照温老说的,场主这是要轮回转世去找夫人。

    ……

    玲珑木跟着鬼鬼祟祟的顾二白到了家后大堰的长河边,看着着实眼熟,像极了庆家大院后面的那条青石河。

    彼时天已大黑,月亮高高的悬挂在天上,光辉映入河中,照的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顾二白自然没有心情欣赏美景,按照回忆找到了当时姐姐把自己摔入河中的地方,下去拖鞋试探了几次水温,老家就是这一点好处,四季如夏,水温永远是适宜的。

    “小主人,您这试探了八百回到底跳不跳啊?”

    玲珑木看了半晌急了。

    顾二白手里攥着鞋底子,特别想照着它脸来一下。

    “你以为我是害怕啊?我是怕……万一穿不过去,再淹死了不是亏大了?那我和清叔这对苦命鸳鸯,只能下辈子再续前缘了,或者是魂穿过去,上演一出人鬼情未了。”

    玲珑木撇着嘴,暗暗翻了个白眼,“那您刚才还征集民意,从谏如流,感情还不相信,是装神弄鬼呢?”

    “不是不相信,高手在民间是不错,不过这网上也有很多键盘侠啊。”

    “大侠?”

    “……”顾二白舔了舔唇,继续试探着河水,“木头,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需要一个道具?”

    “什么道具?”

    “摩托车。”

    “那是什么?”

    “就是今天你坐着四个轮子的回来,咱们需要两个轮子的。”

    “可是咱们没有刘大哥握圈圈啊。”

    “……”是哦,没人会骑摩托啊,而且河岸边的土堆子也都被移平了。

    “行了吧,小主人您就下去吧,你要是快咽气了,木头能感受到的,再把你拉上来不就行了。”

    说完,就听河中央传来‘噗通’一声。

    玲珑木,“……”跳的还挺利索。

    半分钟后。

    “上来上来上来!”

    顾二白拖着湿淋淋的身子上来了,又跳了下去。

    一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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