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入墨-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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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说着脸色发青，他是周师一手带大的，对于这些事情已经习以为常，可是习以为常不代表着完全习惯，不代表他能以平和的接受这一切。

　　　　当然，他要是能平和的接受，周师的教导也就白费了。

　　　　墨羽很理解少年的心情，他摇摇头刚想安慰安慰然后让少年继续和那些政客扯皮，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消息为什么会传的这么快？”墨羽有些纳闷。

　　　　“如果吕宁当真如赵旭之所说的那般解决了大夏的事情，现在应该放出各式各样的假消息迷惑外界尤其是蛮族才是，现在这个样子到像是示敌以强……这不是他的风格。”墨羽摇摇头。

　　　　说着，两个天资绝顶的少年对视一眼，同时说出了两个字。

　　　　“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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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事有不谐（章节错误，已经修改）

　　　　“其中有诈！”

　　　　在另一个地方，有一个少年做出了同样的判断，他拿着手中部下用生命换来的消息却是陷入了沉思与怀疑。

　　　　吕宁是一个将军。

　　　　他是百姓心目中的军神。

　　　　军中所有人都视他为大哥，那种崇拜和依赖是一个没有见过吕宁带兵的人无法想象的。

　　　　他曾经远远的看过一眼吕宁所率领的军队，那简直不是一支军队而是一个有组织有训练的江湖门派，而吕宁就是他们的祖师爷，是他们的偶像和精神支柱。

　　　　他有的时候甚至怀疑是不是所有大夏的军队其实就是一个门派，或者，一个家族。

　　　　因为那样的情绪能让他想到的只有一个人，墨夜，墨夜在墨领就像吕宁在军中一样。

　　　　后世很多人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被军人当老大的大老粗会有那么高的智慧对此林涵只有冷笑，吕宁是大老粗？

　　　　真是天真到家了。

　　　　只是这次吕宁的举动却着实出乎了他的预料，吕宁诛杀夏皇不难，难的是名头，可夏皇既然把名头送到吕宁手中一切就很顺理成章。

　　　　毕竟吕宁手中有一把民间所传“上斩昏君下诛奸佞”的定军剑，名正言顺。

　　　　可如今疑点却是有二。

　　　　首先，夏皇怎么会蠢到把这样的机会送给吕宁，什么给了他这样的信心？

　　　　就凭借一个大内？

　　　　林涵映像中的夏皇可没有这么蠢。

　　　　其次，第二大疑点则在事后了。

　　　　如果是吕宁封闭了长安的消息篡位，那么为什么只传出了这样一则消息而没有其它留言，说明消息中的“虎卫奔袭”是真事，至于会不会是吕宁用军队封锁了消息――他如果封锁消息，为什么不干脆让一点消息都放不出来，让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后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安安心心的将自己的权力稳固下来？

　　　　那么，事情就是真的了，如此一来问题又回来了，虽然自己的斥候得到了消息，但这个消息并没有得到吕宁多大的重视，否则现在长安城中再无掣肘的军神早就一封信送过来了，也就是说这个消息是吕宁故意放给自己的，而想来得到这个消息绝对不止自己一人，如今夏商周乃至蛮族所有实权之人或许都得到了这样的情报。

　　　　那么，他的目的何在？

　　　　无论如何他杀了夏皇是真的，哪里有诛军生怕外人不知道的？

　　　　现在的吕宁，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悄悄掌握一切权力吗？

　　　　便是，便是一直亲他敬他的军人们对于他的弑君之举，也应该有所疑虑吧……

　　　　放出这则消息唯一的好处可能只有一个威慑的作用，用他吕宁的名字告诉商周乃至蛮，“老子已经疯了，我连自个的皇帝都敢杀，你们谁敢在这个时候闹事，我不介意再疯一次。”

　　　　可是，这样做的弊端着实是太大了，弑君，放弃自己休养生息全盘接管大夏的机会，只为了一个震慑？

　　　　吕宁总不能真的疯了吧。

　　　　想着想着，他开始挠自己的头皮，使劲挠，狠狠的挠，但就是没办法说服自己。

　　　　“头疼啊！”林涵哀嚎一声，用头撞上了桌子。

　　　　“咚！”

　　　　“咚咚！”

　　　　“咚咚咚！”

　　　　林涵抬起头，什么情况，砸桌子还有回音？

　　　　然后他突然发觉，这是有人敲门，勉强梳理了一下发型，打开门，果然是那个银甲的女将军。

　　　　林涵几乎下意识的说道：“我说，你不为你们家的事情发愁，怎么有时间跑到我这里？咱们现在可是‘敌对’状态，被发现会很奇怪的。”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坏事了，自己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玉皓正为白家的事烦心呢，自己又专门提及，这……

　　　　“家？我家就我一个，没什么事啊。”白玉皓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寻了个干净杯子，随后用茶水涮了涮，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林涵心在滴血，他很是崇拜墨羽与白玉皓这一对乱世双星，哪怕现在他已经解了心结，却依旧有些改不了的习惯，比如茶。

　　　　白玉皓和墨羽都爱喝茶，所以，这杯茶是真的很贵

　　　　所以，白玉皓这一手涮杯子，涮了将近二十两银子。

　　　　自己偏偏不能说什么，谁让自己嘴上出了错呢？

　　　　随后便听到白玉皓正儿八经的开口。

　　　　“我现在是不用愁白家了，咱们两完完全全可以在白家来之前演一出好戏，因为咱们俩现在已经不需要‘敌对’和‘对峙’了。”说完她眨眨眼，看向还在发呆的林涵，“怎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夏皇已死。”

　　　　林涵缓了缓，摇摇头。

　　　　“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随即，他把自己的想法和疑问通通说了一遍，白玉皓一边喝茶一边听，不多时又喝掉了林涵四十两的银子。

　　　　这茶林涵是用来品的，结果到了白玉皓这里，成普通的的水了。

　　　　“当然有问题了，”白玉皓冷冷的看了一眼林涵，眼神之中尽是嘲讽，“勤王也好，清君侧也罢，甚至某朝篡位也是一样的道理，都是把老皇帝封个太上皇养着，哪里有直接杀掉的道理？因为不管怎么样，不管他做这些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只要他‘弑君’，那他这个名字就彻底臭了，我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不留余地。”

　　　　两人相视一眼，同远在大周的两个天才少女一起陷入了沉思，只是他们都没想到的是，吕宁拿下夏皇远远没有想象中的容易，甚至于可以用艰难和奇迹来形容。

　　　　……………………

　　　　北方，同样有少年和少女，不过这两人却分属君臣之位。

　　　　“皇，夏皇已崩，大夏将乱，那一份和谈，可以作废了。”

　　　　麦斯尼站在下首的位置，用臣子的礼节老老实实的上奏。

　　　　巫凉戈有些不习惯的看了一眼自己昔日的同僚，随即叹了口气。麦斯尼就是这么一个较真的人，有错就是有错，无罪就是无罪，君就是君，那一套我登基后你我仍是同袍的东西他们两个玩不了，也不想玩。

　　　　“这是你的意思？”巫凉戈挑了挑眉头，慵懒的伸了伸腰：“应该不是吧，让我想想是那个老家伙，最近北方边军缺了一些斥候，我看看谁家有子嗣比较优秀。”

　　　　“陛下，那些老爵爷们也都是为了巫族好。”

　　　　“朕知道他们是为了我族好，不然，朕啊，早就灭了他们一族了。只是有了立场就一定是对的了？小麦哟，这是谁告诉你的？”巫凉戈揉了揉额头，“这个世界上聪明人不多，自以为聪明的人却不少，他们都觉得吕军神大人这次‘送情报’是外强中干的空城计，告诉咱们他有破绽然后勾起咱们的疑虑从而给他喘息的时间――他们是这么想的吧。”

　　　　“臣未曾说过他们正确，臣自是说，他们……”

　　　　话音落下，巫凉戈轻笑两声，从麦斯尼的表情上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老而不死是为贼。”轻轻嘀咕了一句，她挑眉问，“小麦你总不是这么想的吧。”

　　　　“臣只是一员武将，不懂这些。”麦斯尼恭敬的摇摇头，“若陛下要打，臣自领先锋，若陛下不打，臣自当听陛下调令……”

　　　　“你一直听我调令，我干脆把你调回北边算了。”巫凉戈佯怒。

　　　　“陛下臣以为此策不妥，极北我们已经放弃，如今我巫族南迁，乃背水之战，不能有丝毫保留，陛下已是千金之身，不该亲身上阵，若臣往北方而去，此间无巫可以领兵。”麦斯尼一板一眼的答道，憋得巫凉戈一口气噎回了嗓子。

　　　　“你……”巫凉戈想了半天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只得扫兴道，“自打朕登基，你这家伙是越来越无趣了，那个燕不双被围攻时替燕不双配音的麦斯尼呢？”

　　　　“陛下容禀，麦斯尼之名并非我巫族之名，乃是先皇于臣幼时所赐，是以世间仅有一个麦斯尼……”

　　　　“你就告诉我，想不想再和大夏干一架？”巫凉戈算是明白，这家伙骚气仍在，只不过由明转暗了，索性问出来最关键的问题，至于麦斯尼――他想这样就这样呗，反正低头哈腰的不是她。

　　　　“臣无权有此想法。”

　　　　麦斯尼的话还没说完，一枚打印就端端正正的砸到了他脸上。

　　　　“现在呢？”巫凉戈拍了拍手，麦斯尼被砸了一下缓了好一会，这才看清大印上的字。

　　　　似乎，有“大总管”三个字。

　　　　不是吧，麦斯尼后背冒出一阵冷汗，莫非这次玩大了，真把巫凉戈惹炸了？

　　　　“南部行军大总管，战事可自行决断。”巫凉戈重新站回殿内最高的台子上，居高临下，冷然发问，“现在，你告诉朕，你如何决断？”

　　　　“陛下，”麦斯尼单膝下跪，“必须打，我不明白大夏的军神在想什么，又挖了什么坑等臣，臣只知道，若是此时不战，等他整合大夏，联合商周，我巫族万不是人类之敌，吕宁和林涵白玉皓均是人杰，且依臣来看，他们很有可能会为了我蛮族而联合，周迫于形式必然加入，是以臣不知当不当打，不知是否该打，只知道，我们不得不打。”

　　　　“事有不谐，朕，很担心啊。”巫凉戈背过身子，头一次没有在只有自己和麦斯尼的时候露出调侃的神色。

　　　　“刀锋已入眉间骨，陛下，臣麦斯尼请战！”

　　　　巫凉戈偷偷用从麦斯尼那学来的功夫烤干了脸上的液体，缓缓转身，取出准备好的兵符。

　　　　“朕，准了！”

　　　　抱歉，之前存稿出了问题，把前半段传了两次没有后半段，要不是有朋友私聊我qq我根本发现不了，已经改了，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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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新皇出征

　　　　大夏历2569年的四月三十日，刚进行完新老交替的王国主力在新皇统率下，抵达了原本白家领地的边界，而由南部行军大总管麦斯尼将军所率的先锋与宋家距离仅仅四十里地。

　　　　麦斯尼的将营就驻在一处小小的无名高地上，以此为中心，其麾下地六个军团环绕周边，护卫着他。

　　　　尽管对王国军队抱有绝对的信心，但他还是有些紧张，他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一场决定性大战。

　　　　这是第一战，撕毁和谈后的第一战，若是胜的漂亮，整个人类都会陷入恐惧之中，接下来新皇的攻势便可如破竹之势。

　　　　而若是陷入纠缠之中，使得新皇不得不以绝对的兵力优势来击退面前的敌人，那么王国接下来就会陷入战争的泥潭之中――虽然他是个将军，但他不觉得一直打仗是一件好事。

　　　　在与正式遭遇接触之前，先锋将军麦斯尼提议让大军在道上休整一夜，以恢复行军中耗损的体力，待天亮再以整齐的阵容与人类照面。

　　　　六个军团的军团长均采纳了这个建议，于是在对面人类军队的翘首期盼中，三十日那一晚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

　　　　开战之前，必须介绍双方的领导层。

　　　　蛮族方面，总指挥自然是新皇巫凉戈，这位昔日以战阵闻名妙计百出，擅出奇招的将军在做了皇之后很是收敛了一番自己的奇思妙想，对此，所有的蛮族权贵都不可置否，巫凉戈的心思谁也猜不透，他们一直都觉得把蛮族的命运交到巫凉戈手上和赌博没什么区别，要么大胜，要么就会一败涂地。

　　　　好在还有麦斯尼将军，将军经历多次战火，近期越来越有了成熟沉稳的大将之风，大局观很强，相比起新皇，这个大总管十分让人放心。

　　　　至少不用担心自己的脑袋了。

　　　　况且整个蛮族都不觉得以麦斯尼的水准，会需要新皇出手收拾宋家――那可是大夏军事最弱的世家，他们直到现在还崇拜战车，只要进入丘壑之类的地形，他们就是伟大王国骑兵的盘中餐

　　　　而人类方面的指挥却和蛮族构想的有些不同。

　　　　总帅为墨夜，副帅分别是苏玉和墨敖，新生代的墨葭等人则被留在了墨领。

　　　　人类总是喜欢为“先攻”和“后攻”地问题而争论，但最终还是墨夜拍板：鉴于野战中人类地战力与蛮族相比处于劣势，此次大战，人类方面拟定的是防御――反击的战略。

　　　　更何况蛮族不知道墨家在此，此时不捞一把，更待何时，而苏玉和墨敖的争论其实目的是把问题讨论的更清晰一些。

　　　　为迎接蛮族军队的到来，人类以宋家边境“溯城”为中心，在城的两翼摆开了一个将近十里的一字长蛇阵势。

　　　　墨夜亲率宋家仅剩的余步卒守护主营，而墨敖则统率他在墨家的本部部队担任大军的左翼保护，苏玉则率领十四个师担任大军的右翼护卫，他还承担着战略反击的重任。

　　　　三位将军估计到了蛮族的骄傲，他们都预计，会战一旦开始，蛮族的指挥官会采用最简单也就是最实用的中央突破战术，因而把墨夜这位最稳的军神人物放到了中军。

　　　　五月一日的清晨，蛮军开始拔营移动前进，六万人的军队统一移动，没看过地人绝对不能想像那是一副什么情形。

　　　　顺着驿道，蛮族的军队分开多路前进。从上空看，那黑压压的军阵仿佛一道又一道黑压压的江河。缓慢却不可动摇的漫过了道路、田野、平原、树林、草地、荒漠、村庄。

　　　　绿色的树林，黄色的荒漠，褐色的田野，金黄地田野和草场，现在。通通被黑褐色的蛮族军阵所覆盖，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种颜色，那就是蛮族兵外衣的黑褐色。

　　　　树立在这洪水之上，那是一片又一片金属的反光。密密麻麻的刀剑在蛮族兵扬起地铺天盖日尘埃中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就如两条巨大的章鱼在进行肉搏战之前，最先接触是他们那长长的触角。虽然人类和蛮族主力尚未接触，但战斗已经打响了。

　　　　在蛮族地前进方向上，他们都派出了大批的斥候和探路来侦察人类的动向和兵力部署，而与之对应的，墨夜也派出了无数的巡逻队来阻止蛮族斥候的渗透。

　　　　在两军之间的开阔地带和密林，那是双方斥候厮杀激烈的战场。

　　　　对于斥候上的势均力敌，麦斯尼并不意外，人类武者单体作战能力强是公认的。

　　　　你追我逐，风驰电掣。胜负之势瞬息转变，明明是人类战士正在密林中追击顽抗地蛮族斥候队的，忽然，转眼工夫，蛮族来了大队增援，于是立刻变成了人类和半兽人落荒而逃，而蛮族兵在后面跟着紧追不舍的局面，直到他们得到了增援。又转身杀回……一天之内。这种小规模交战不下百起，没等大战打起。数百勇士已血染沙场。

　　　　仿佛上天也感受到了人间的这股冲天杀气，气候开始变得奇幻莫测。

　　　　早上还是艳阳高照，正午时分，天空忽然乌云密布，地平线上不时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一道又一道霹雳裂天而过，空气中充满了硫磺的味道。

　　　　正午时分，天空先是下起了小雨，接着变成了冰雹，到下午时又变成了飘雪！

　　　　期间霹雳连续不绝，两军都有多名官兵被雷电击倒，一道雷电甚至劈断了蛮军的主营旗杆！

　　　　当时目睹这一奇景的士兵无不大哗。决战在即，军旗却被天雷劈断，这是极不吉利地兆头，幕僚们目瞪口呆，谁也不敢出声说话。

　　　　被不利天气影响地不止蛮族一边，因为雨雪雷电不断，双方的行军不得不为此而打断，双方同时下令就地安营。

　　　　直到傍晚黄昏，强烈地北风吹散了云层，落山的夕阳出现在地平线上，蛮族营中燃起了千千万万的火堆，士兵们开始做饭歇息。

　　　　此时，蛮族大军距离城池已不到二十里路了，两军从地平线上已可以遥遥望到相互的黑色轮廓了。

　　　　第三天，也就是七八四年十一月一日清晨，墨夜在城头上眺望北方，看到地平线上那一抹淡淡的潮水黑色轮廓。他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开始了。”

　　　　尽管一切都在他的预计之内，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有些紧张。

　　　　这非是一家一国之战，而是两族之战，灭族之战。

　　　　太阳升起时，各个蛮族军团一字摆开，以散兵线队列向前推进。极目所至，在人们视野里，地平线的尽头上仿佛到处开满了万紫千红的各种花朵。谁都没办法把蛮族军中那引导各部队前进的一连片密密麻麻的旗帜给数清楚。

　　　　整个大地就像是春天的花园里开满了鲜花，而花朵就是那人马的旗帜，蛮族的人马形成了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那扎着五颜六色饰带地枪矛就是那波涛之上的浪花了。

　　　　尽管已经摆开了长达十里的宽阔正面，但谁都没办法把蛮族军阵给一下子看尽，蛮族兵队伍的长度竟达二十里之长，队列一列又一列。无法看到尽头和末尾。

　　　　在阳光丽日下，广阔的战地上，密布着预备攻击的兵马，传令兵驰骋于战阵之间，整理队列。

　　　　宋家这座城的城东的东面是大片的平原，一条驿道穿越平原。现在，蛮族地军队就顺着驿道铺天盖地的扑了过来，在阵头距离城约摸五里处。蛮族军团停住了脚步，扎下营盘。

　　　　在之前的那个无名高地上，巫凉戈和他的近臣们驻扎于此，麦斯尼快马奔上高地，向着新皇单膝下跪：“陛下，前面就是宋家。”

　　　　新皇外罩白色披风，内穿一身黑甲，一身装束简洁到接近朴素的地步。她正打着手帘，眺望着地平线远方的朦朦城池。

　　　　宋家地处平缓的平原地带，此时城门早已紧闭。城池的右边被郁郁葱葱地绿色森林所覆盖着。在林间，隐约可见飘扬的战旗。

　　　　而城池的左边则是一片延绵数十里，连绵起伏的高地，高地上长满了稀疏而高大的乔木树林，林间朦朦胧胧有着一片黑黝黝地影子。很可能是军队的阵地。

　　　　敌人的主力在哪里呢？

　　　　蛮族如今的至尊沉默不语，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好久，他转过头：“麦斯尼，宋家地主力是否就在面前了？”

　　　　“陛下。斥候侦察遭遇了很大阻力，人类巡逻队封锁得非常厉害。可以确定，这座城以及周边一定有人类的大部队，但目前还不能确定是否就是敌人的全部主力，我们现在还摸不清城周边的人类兵力部署，只知道敌人在城池两翼都布置了壕沟和阵地防御，两翼延伸得非常广。”

　　　　“陛下，这似乎有些古怪，宋家并没有这般的兵法大家。”

　　　　“既然侦察不出，那就以武力来确认。”皇淡淡说：“麦将军你的主力先不忙，叶马大将，给朕把敌人的阵地给夺过来！若得手，你在原地坚守，朕的军队要通过你的阵地绕到城的后面去，形成半面合围。”

　　　　“遵命，陛下！”蛮族老将精神抖擞地站出来，对新皇行了一个单膝礼，起身时盔甲的叶片铿锵作响。

　　　　披着那身沉重的盔甲。在几个亲兵的扶持下。他好不容易才爬上了战马，驰骋而去。高地上的众人目送这位老将军威风凛凛的背影。眼神却颇为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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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老当益壮

　　　　后世对这一任蛮族女皇的评价不一而足，多变、诡诈、冷酷、美丽……

　　　　但，无论如何，没有一个评价会说她无能。

　　　　巫凉戈派嫡系麦斯尼为先锋的原因大家都知道，打下宋家是新皇登基后对人族的第一战，且是必胜的一战，派麦斯尼前去其实就是镀金，不过大家也都没什么意见就是了。可如今目睹着蛮族老将颤颤巍巍的上马，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位英明神武的陛下发现了什么，却明白这一场战争已经不是想象中的“轻取”和“砍瓜切菜”了。

　　　　巫凉戈沉着眉头在无名的高地上看着远方，轻轻叹了口气。

　　　　她要比很多王国中人了解人类的多，依照宋家的脾气，怎么着都是要派遣使者来对自己的“背信弃义”谴责一二的，因为天真的他们总对战争的理由看的很重，这样的做法或许在人类的内战之中卓有成效，但他们要是想把这招应用到自己的王国身上――她和她的部队会把这作为赞赏。

　　　　然而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宋家绝对不会放弃这种做法，然而这次却没有。

　　　　加之这一天的进军虽然顺利却有点“假”的味道，她已经有所怀疑，现在大军对面的指挥者并不是宋家。

　　　　她不由想起了压在如今王国之上的三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