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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凰天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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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大臣动摇
往里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县令就寝的地方，只见县令穿着单衣跪在一间房门外，刚才着火的地方应当就是这里了，这会儿已经灭了火，可是看上去颓败而破落。
见到祁宸来了，县令就仿佛是见到了救星一样，爬到了祁宸身侧，老泪纵横的样子倒是有几分让人于心不忍。
“王爷，你可算是来了。”
祁宸看了看君凰，君凰心里明白，可是却不能说破，只能说自己去看看可有什么损失，便离开了，祁宸示意人跟上去，然后带着县令去了一旁的房间。
坐在主坐上，祁宸冷冷的看着跪在中央的县令，忍不住骂了出来，“没用的东西，我要你有什么用？”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县令闻见了祁宸语气之中地杀气，屁滚尿流地爬到祁宸的身侧，扯着祁宸的衣摆求饶。
祁宸一脚便将县令给踹开了，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缓缓地开口问道：“来的人真是强盗？”
“千真万确啊王爷，那些人个个强悍无比，定是山上的流寇无疑了。”县令咽了咽口水，冷汗已经打湿了他的后背，见到祁宸阴冷地脸就哆嗦，生怕祁宸会心生杀念。
然而此时祁宸根本就无心想要不要处理了县令的事情，他还在为自己突然丢失的银两心疼。
君凰看着身后跟着的尾巴，冷冷的笑了笑，当真是将衙门看了一圈，安慰了一下吓坏了的下人，待走出衙门回到客栈时，天空中已然亮了起来，她按了按太阳穴，直接回了房间躺了一两个时辰。
待她再次睁开眼睛，已经过了晌午，祁宸领着人出去的，客栈里只剩下她和南浔。
下楼去吃饭的时候，见南浔端坐在那里等她，她走过去坐在对面，问道：“事情可办妥了？”
南浔点了点头，“昨日闯进衙门的确实是土匪，可都是被地方权贵逼迫，不得已而为之，此时想必他们已经那些银两去拯救灾民了。”
“此事我们确实不太方便出面，交给他们也好。”君凰说道。
南浔看着君凰，君凰只是低头喝茶，看上去兴致并不好，他皱了皱眉头，“心情不好吗？”
君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感慨道：“我只是没想到，二皇子会为了中饱私囊而枉顾这么多百姓的生死于不顾，觉得可悲可叹罢了。”
“人性本贪，你又何须介怀。”南浔淡然地说道。
君凰只是笑笑，不再说话，只是觉得内心同外面的荒凉之境一样，苍茫罢了。
或许是老天爷为君凰她们的举动感动，干旱多月的天空中夜里便淋淋沥沥下起了一场大雨，大雨溅落在黄土之上，浅滩的水浑浊不清，那些许久未见到雨水的百姓们就这样站在雨水里，狂欢咆哮着。
君凰和祁宸站在屋檐下，遥遥地看着，雨声有点儿大，声音嘈杂，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加大。
“风弟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天降骤雨，百姓欢之。王爷先下应当以安顿百姓为首要，在下认为，此时应该为百姓们修建庇护所。”君凰认真的回答道。
祁宸低头思索，雨水溅脏了他的锦缎长袍，这种地方他是再也待不下去了，遂便允了君凰的提议，让她全权着手这件事。
大雨一连下了近半个月，原本干涸开裂的河床如今回归到了最初的模样，君凰最开始以为下雨了会延误修建房屋，谁知百姓们听闻朝廷要给他们修房子，热情高涨，成年男子便开始跑来客栈，主动要求帮助朝廷一起修建。
原计划需要一个月的工程竟短短半个月就完成了，雨水停下的那一天，房屋的修建也就完成了，也到了祁宸一行人应该返回皇城了。
百姓们十里相送，祁宸享受着百姓们地欢呼爱戴，完全忘记了自己曾克扣赈灾银两，虽然心中憋屈，自己那些已经到了囊中的银两就这样没有了，不心痛是不可能的。
他想都没往南浔身上想，只是单纯的认为南浔还不知道自己藏匿银两地事，皇上那边不会出现问题，这样想想，心情也就好一些了。
回去的途中祁宸的兴致不高，与先前来时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他整日窝在马车里，而南浔依旧和君凰骑马走在最前面。
“这件事情总算是过去了。”君凰感慨道。
南浔点了点头，“是啊，如今百姓们又过上了往日的生活，通过这件事情，他们应当是对朝廷更加的信任了。”
君凰回头望了望祁宸的马车，瘪了瘪嘴，“只是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向皇上禀报二皇子私吞赈灾银两一事？”
闻言南浔开始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分析现在的情况，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此事兹事体大，应当从长计议。”
很快的，他们就回到了皇城之中，祁宸此行算是解决了皇上的燃眉之急，何况这件事情他还处理的不错，皇上甚是欣慰，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更是一大早便出城迎接祁宸。
祁宸深刻的明白君凰对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哪怕在边境二人曾有过不愉快，这会儿他也不能摆着架子，反倒是将风尘一路的君凰喊到了马车里。
君凰前去的时候已到了皇城在几十里地地方，青山绿水一片祥和，她翻身下马去了马车，进去便看到祁宸端坐在那里，手里还捏着茶盅，茶盅里的茶水随着马车的晃动而荡漾，像极了一汪春江水。
“不知王爷找我何事？”君凰看着祁宸问道。
祁宸笑得献媚，将手中的茶盅放在了矮几上，马车一摇晃，顷刻便倾洒了出来，而祁宸丝毫不在乎，招呼君凰坐下商谈。君凰也不与祁宸客气，径直走过去坐在了祁宸的对面，等待着祁宸道明来意。
“风弟也知我在父皇心中的地位，风弟与南浔关系甚好，还希望风弟能去找他说道说道，让他切莫将县令府上入了盗贼一时告知父皇，拜托了。”说着祁宸还煞有其事地抱了拳，一脸的认真。
君凰在心里冷冷的笑了笑，脸上却并未有所表示，只是点了点头，“此事便交于我吧，我虽与他交际有限，但多少还是愿意为王爷一试。”
她说得坦荡，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划清了与南浔的关系，毕竟此时并不能让祁宸怀疑自己与南浔的来往。
祁宸得到了君凰肯定的答案，松了一口气，君凰不愿再与祁宸虚情假意，便站起身来跟祁宸告辞打算离去，要下车的时候却停了下来，转身笑着说道：“不知可否与王爷讨壶酒？”
祁宸愣了愣，忙不迭取了酒递给君凰，君凰接过白玉酒壶这才款款离去，下了车正好望见南浔坐在白马上与自己遥遥相望。她弯了弯嘴角，扬了扬手中的酒壶，南浔停下来等她。
快要到皇城的时候，南浔和君凰落在了最后面，最后索性两人皆下了马，来到一棵参天大树之下。君凰和南浔席地而坐，君凰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两个白玉杯，斟酒之后递给了南浔一杯。
“方才祁宸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南浔接过酒杯问道。
“他让我拜托你不要告诉皇上县令府上遭劫匪这件事。”君凰毫不隐瞒，尽数说给了南浔。
闻言南浔微微错愕，转瞬便反应了过来，笑着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才缓缓开口，“本就没想过要告诉皇上，这件事无须让皇上知道。”
君凰表示认可，“也是，劫匪本是你，你应当如何道给皇上，倒不如让这件事情过去，呈我一个人情。”她笑得恣意，举起酒杯眼若星辰般地看着南浔，仰头便喝尽了酒。
待一壶酒空时，南浔站起身来，思索再三之后还是打算将有些事情告诉君凰，“虽未同你商量，不过前些日子我已着人回了皇城，让他们将祁宸私藏赈灾银两之事传了出去，恐怕此时除了皇上，朝中追随祁宸的人都已然知晓。”
看着南浔，君凰皱了皱眉，低吟片刻之后点了点头，“无碍，本就该这样做，是时候给祁宸身后的壁垒松松土了。”说着她狡黠一笑，南浔微微愣神，那一刻，他竟很想看看君凰女儿家的装扮，却只是想想而已。
两人再无谁说话，站了一会儿之后便上马追着大部队去了，进了皇城，他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南浔忍不住频频看向君凰，而君凰不知。
皇上对于这件事特别的高兴，带着一众大臣在宫门外等候祁宸他们归来，祁宸在进了皇城时就改骑了白马，让人将马车拉回了宸王府。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祁宸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模样。
“皇儿快快起来，一路辛苦了。”皇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上前一步扶着祁宸站了起来，然后视线扫过祁宸身后的人。
君凰因为是祁宸家的门客，虽然出谋划策，却并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所以进了皇城就回了宸王府，而南浔是皇上指派的人，是必须要到场的。
寒暄了几句之后，一干人等往皇宫里面走去，南浔面无表情地走在最后面，听着那些大臣们的谈话。
“竟没成想到二皇子是如此不堪的人，枉我们力保他，他干出如此勾当，真是叫我等寒心啊。”
“可不是吗，皇上应当是以民为天的人，可不是这种只顾中饱私囊，不顾百姓生死的狂妄之徒。”
“如此看来，我们应当另寻明君才是了。”
前面的大臣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南浔，南浔笑了笑，依旧默默跟着，仿佛是敛去了周身的气势，只是心中甚喜，看来发展如同自己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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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打压祁宸
注意到大臣们态度的不仅仅只有南浔，还有祁宸，祁宸在皇上为他举办的庆功宴上找以前的同僚喝酒，谁知那些人竟都推脱了，这让他心中甚是恼火，却只能隐忍不得发泄出来。
一向与祁宸亲近的大臣一时之间都避他如蛇蝎，他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宴席结束的时候堵住了朝中上大夫，曾经豪情壮志说完追随自己的人。
“不知大人这是要去哪里？”祁宸风度儒雅，笑容可掬，找不到半分的纰漏，仿佛私下那个玩世不恭，贪得无厌的人并不是自己一样。
上大夫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祁宸堵住，看着其他人一一走远，只能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他更是欲哭无泪，拱了拱手说道：“不知王爷这么晚了找老臣所为何事？”
祁宸看着上大夫，心中冷笑，面上却无波无澜，“本王只是想要知道为何上大夫与其他人会避本王如蛇蝎。”说着他语气凛冽了起来，冷冷的说道：“莫不是本王离去一些时日，你们这些人就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了？”
闻言上大夫一个哆嗦，低头看着地面，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王爷言重了，老臣怎敢。”
“那么你倒是给本王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出来，若是说不出来，本王定让你不得好死。”祁宸语气阴森，仿佛来自地狱一般。
上大夫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冷汗一滴滴地落在了尘土里，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的。
就在这时，祁云款款走了过去，看了看地上趴着的朝中大臣，又看了看自己的二哥祁宸，轻笑着甩扇遮住了薄唇，只露出一双狭长似潋水色的眼睛，缓缓开口说道：“二哥带功而归，父皇赏识有加，真不知这上大夫是如何惹得二哥不高兴了？”
帝王之家无兄弟情义，杀兄篡位之人甚多，一直以来，虽祁云如同闲云野鹤一般不问朝中之事，可祁宸对于这方面何等的聪慧，一直都觉得祁云的云淡风轻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势力，与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祁宸看了看趴在自己脚边的上大夫，然后又看了看隐匿于黑暗中的祁云，笑了笑，说道：“本王不过是与上大夫说了一句玩笑话，竟没想到吓到了上大夫。”说着他还弯腰伸手将上大夫从地上拉了起来。
上大夫又怎敢说出实情，唯唯诺诺的点着头，朝服沾满了尘土，伸手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祁云看着上大夫，淡然的开口：“既然皇兄是在说玩笑话，那么上大夫也不必多心，此时天色已晚，大人且先离去吧。”
上大夫听闻祁云的话，忙不迭点头哈腰一番，不待祁宸言语就跑了。
“四弟还是这般的爱多管闲事，可知许多事端都是这样生出来的，四弟还是应当多在府里呆着才是。”祁宸冷冷的说道。
祁云笑了笑，依旧不卑不亢地说道：“多谢二哥教诲，臣弟必当铭记于心。”
“哼。”祁宸冷哼一声，甩袖便走了，留下祁云一人，他依旧立在黑暗之中，旁边不远处就是水池，水池中的荷花开的正好，淡淡的月光倾洒了一地。
南浔站在水池子中央的亭子里，方才的种种他都看到了，却并没有现身，反倒是祁云抬头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他隐藏在了柱子后面。
待祁云离去之后，南浔才缓缓地走出来，抬头望了望夜空，皇城中的夜色比不得外面苍茫，皇宫之中更是万家灯火，没有边境苍凉。
站了许久，他才往宫外去，一路上也并无太多悲喜。
第二日早朝，祁宸早早地就起了床，穿着朝服在闲庭信步，君凰习惯了早起，听闻祁宸起床了，便想着过去看看。
“风弟怎么起得这么早，天色尚早为何不多做休息？”见了君凰，祁宸疑惑的问道。
“闲来无事罢了，许是习惯了早起，天亮了方就难眠，在床上躺着虚度光阴还不如起来走走。”君凰淡然的说道，然后见祁宸着朝服，皱了皱眉，“王爷这是要去宫中吗？”
祁宸点了点头，笑得得意，“父皇一早便让宦官来了府上，让我早些进宫去。”
君凰了然，明白为何祁宸会这般的高兴，要知道，若是没有皇上的旨意，皇子是不可随意进出皇宫的，更何况最近祁宸为皇上解决了燃眉之急，定当是要好好的说道说道了。
天边的太阳方出来了，时辰不早，祁宸便在一群人地拥护下出了府，踏上马车去了皇宫里。
祁宸去的时候显然是早了，便跟着一众大臣在外面候着，当看到上大夫的时候，他冷冷的哼了一声，简直是不将他放在眼里，昨日的火气又被勾了上来，此时看着上大夫的嘴脸，他恨不得一脚给他踹去。
上大夫更是不敢多言，缩在角落里，屏住呼吸生怕祁宸会找自己麻烦，心里却甚是憋屈，弃他祁宸的人何止自己一人，却偏生自己被抓住了，真是可悲可悲。
南浔在朝中担任要职，日日上朝都会到，朝服穿在他身上甚是好看，周身所散发出来的骇人气息让人望而生畏，他鹰眼扫过在场所有人，凡是心中有所秘密的人都不由缩着脖子不敢看他的眼睛。
“上朝。”外面的风起云涌尚未发生，宦官便已经走到大殿门口，尖着嗓子让人都入殿内去。
依旧是繁琐的有事上奏，很多大臣都已知道祁宸私吞赈灾银两一事，可他们都知此时祁宸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一般，都心照不宣地隐藏了这件事情。
待所有正事都商谈了一遍之后，皇上看着站在众臣子中间的祁宸，笑得一脸的欣慰，看了看一旁的宦官，宦官注意到了皇上的视线，展开手里握着的圣旨，清了清嗓子说道：“二皇子不畏艰辛，前往边境，处理赈灾之事甚好，得到百姓爱戴，特赐二皇子祁宸玉如意一对，白银千两……”
所有人面面相觑，更有人议论纷纷，皆认为祁宸这赏赐得的名不副实，却又不敢多言。
“这二皇子他有何能耐，皇上若是明查，肯定会发现他贪污赈灾款。”上大夫冷哼了一声轻声对旁边的同僚说道。
站在一旁也来旁听朝政的祁云摇头笑了笑，“祸从口出，上大夫难道不知？莫不是忘了昨晚之事？”
上大夫如梦中惊醒，冷汗沥沥而下，做贼心虚地往祁宸那边望去，只见祁宸捧着玉如意正得意，并未注意到这边来，他松了一口气，悄悄地便祁云拱了拱手，“多谢四皇子提醒，在下牢记于心。”
祁云只是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坐在高位的父皇，摇着折扇默默地退出了大殿。
下了早朝之后，祁宸领着人抬着皇上赏赐的物件往府上去，正巧碰到了君凰，君凰带着卫浅刚从外面回来，见到祁宸拱了拱手全是招呼了。
“恭喜王爷，今早之事在下已然听闻。”君凰笑言。
祁宸甚是高兴，也并未问及君凰去了哪里，只是拉着君凰去了园子里面，分享了早上皇上的夸奖，还有皇上脸上欣慰的表情。
这些简简单单的父子之情，祁宸是从来都未享受过得，这个时候竟有几分要落下泪来的模样，君凰在心里为祁宸感到可悲，却更是深刻的体会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
“太子这段日子让父皇伤透了心，如今想来父皇也觉得太子不如本王了，接下来只需要多多让父皇知道我的好，太子之位早晚是我的。”在君凰面前，祁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君凰只是听着，未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祁宸口干停下来喝了一杯水，君凰才开口说道：“王爷有此等雄图壮志，在下佩服，只能祝王爷早日实现抱负，以爱戴百姓为主要，若是有朝一日登上了高位，也能成为明圣之君。”
“卿一席话，让本王甚是高兴，这对玉如意便赏一个给你了。”说着祁宸将怀中地锦盒打开，从中取了一个周身翠绿的玉如意出来递给了君凰，君凰推迟不下，接了过来，只觉得触手的冰凉。
太子禁足的期限很快就到了，而祁殷还没出太子府，便知道了祁宸最近得了宠，皇上更是在朝堂之上提都未提起自己。
祁殷咬牙切齿地坐在大厅里，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咔咔咔关节一直响，胸腔中的怒火仿佛下一刻就会喷薄而出一样。
下人们跪了一屋子，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自家的主子，生怕祁殷一个心中不快就了结了自己。
“他祁宸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得了父皇的宠爱呢？他那样的人，一无是处，你们这帮狗奴才，还不快点儿告诉本王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些什么。”祁殷冷眼看着一众奴才，眼睛里都似要喷出火来了一样。
一个跪在最角落里面的面生男子长相普通，可眼神却明亮，脸上也丝毫没有惧色，在其他人都不敢抬起头来看着祁殷的时候，他缓缓地抬起了头，不卑不亢地开口说道：“殿下，二皇子他能够成为皇上面前的红人，是因为前段日子边境旱涝，二皇子受命前往，将此事处理的甚是得体，遂……”
“胡扯，他祁宸是个什么样的人本王会不知道？他怎么可能愿意去这样的地方受苦。”祁殷想也不想就打断了男子的话，心中更是觉得这男子说话好没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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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不可低估
他与祁宸从小一起长大，就连先生也是皇上安排的一人，虽从小就知对方是敌人，非兄弟，可朝夕相处怎可不止对方习性，在他的心里，是认定祁宸不可能去边境这种地方的。
一旁的老管家看不下去了，叹了一口气，嗓音沙哑地开了口：“殿下，当真是这样啊，也不知怎么的，二皇子突然转了性子，居然主动请缨去了边境，皇上龙颜大悦，加之这段时间殿下一直待在府上，皇上自然是偏袒向了二皇子。”
老管家算是自幼便跟着祁殷，听闻老管家所言，祁殷半信半疑，皱眉低头沉思。
“祁宸，你当真以为你讨好了父皇我的位置就会变成你的了不成，哼，你今日的荣耀，就是来日的痛哭，本王定不会让你好过。”祁殷冷言说道。
祁殷的心腹此时也走了过来，趴在祁殷的耳旁低语，“殿下，风白玉那边最近身旁只跟着一个女子，是否一并杀掉？”
闻言祁殷想了想，遂摇了摇头，“风白玉那边就可先放置了，先下你只需要给我盯紧祁宸即可。”
“是。”
最开始开口的男子功力了得，虽祁殷刻意压低了声音，他却还是将所有都听了去，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过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殿下，奴才还听闻其实二皇子前往边境赈灾时手脚并不干净，他私吞赈灾银两的事更是人尽皆知，不过此时二皇子在皇上那里甚是得宠，便无人告诉皇上罢了。”
“哦？”祁殷挑了挑眉，心中更是冷笑一声，他就知道，祁宸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无利之事，这次赈灾恐怕添了不少私囊才是。
老管家点了点头，接过话茬，“如今外面都传疯了，可没人敢往皇上那里说，加之二皇子本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大臣们如今只求自保，谁人愿意被这件事情牵扯进去，殿下，恕老奴多嘴，此事殿下也切莫在皇上面前提起。”
“哼，我还怕他祁宸了不成？”
“老奴万万不是这个意思啊，只是如今形势对殿下大大不利，若是急于求成，毕竟会物极必反。殿下您可曾想过，为何朝中大臣心知肚明却无人告诉皇上？他们不过都是明白此时二皇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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