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后周-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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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沉默了起来。其实张琼是怎样的人，赵匡胤心中亦有数，这件事的是非曲直，他亦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赵匡胤似乎也觉得有些对不起张琼，又多问了一句赵普道：“他那个还活着的儿子如今怎样了？”

　　　　“听说被殿王殿下收养了，他年纪和晋王殿下差不多，收来做个伴读书童，倒也正合适。”赵普如是答道。赵匡胤点了点头，叹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晋王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想来他跟着晋王倒也更合适一些。”对于赵匡胤主般感叹，赵普并没有做什么评论。

　　　　“其实我觉得不整件事还是怪上二将军太过飞扬跋扈之上，若非二将军想要出尽风头，也不会私自调动边军，后来更不会生出打破盐城城池的疯狂想法。至于晋王殿下和秦欢将军，我倒觉得不是适逢其会罢了。”赵普最为自己的推论做一个总结，他觉得此事并不在存在什么阴谋在里面。

　　　　“可是一件件事都赶得太巧了……”赵匡胤似乎还是不能接受。

　　　　“自古有‘无巧不成书’一说，不知道陛下相不相信此话？就想当初，如果霸王在鸿门宴上一剑将刘邦杀了，会有后来波澜壮阔的楚汉之争吗？陛下我还是那句老话，如果陛下觉得晋王不可靠，大可将之尽早除去，哪怕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至于荆罕儒，我倒认为陛下可以先对付此人，不管是出于哪方面考虑，陛下都不可心软。”

　　　　赵匡胤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方道：“荆罕儒你自然说得有道理，不能出于哪方面的考虑，都必需将他除去。原来他就世宗皇帝的左膀右臂，我最怕的还是他在‘铁甲军’中的可怕影响力。不过！你说的晋王之事，却是太过武断。

　　　　“照秦欢所说，张琼事发之后，晋王不仅没有继续追查下去，反而尽力为寡人遮掩，可见他心已属大宋。更难能可贵的是，在如此危急关头，他还能挺身而去维护大宋国法，不惜和我三弟抗争，这点儿实在太难得了。”似乎因为先前柴宗训收留张琼儿子之事，已让赵匡胤对之另眼相看。

　　　　“陛下！可是晋王殿下到底是坏了二将军之事。”赵普忍不住向赵匡胤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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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大宋皇帝关于晋王和二将军

　　　　“一码事归一码事。”赵匡胤抬手阻止赵光义大笑道：“俗话说得好：不知者无罪。正是因为晋王在毫不知情之下，却能挺身而出维护国本更见难得。那个种放说得不错，国法乃是一国立国之本，最是不能动摇，他倒也很有些见识，年纪虽不大，却还知道国法动摇乃是一国亡国之先兆。”

　　　　赵普有些无语了，本来赵匡胤找他来只是为了探究事实真相，可如今看来赵匡胤确实没有追究晋王越权行事之心不说，看样子搞不好还会大加封赏。赵普也实在搞不明白赵匡胤究竟是怎么想的前一刻他还对这个晋王顾虑重重，难道仅是因为柴宗训收留了张琼的孩子，赵匡胤就对之另眼相看？

　　　　赵普轻轻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这般猜测有些过于荒诞，不过赵匡胤对于张琼心中有愧这一点他却是能清楚的看出来。赵普原以为赵匡胤为了大宋江山千秋万业，肯定会狠得下心肠对付任何人，到如今赵普却是有一些动摇了，似乎赵匡胤也不尽是一个无情的帝王　，很多时候也会感情用事。

　　　　赵匡胤会不会感情用事，似乎对赵普影响并不是很大，因为他赵普一生的抱负只是出将入相而已，如今他距离这个理想只有一步之遥。

　　　　“那陛下是打算如何对待晋王殿下？”赵普消息翼翼的问赵匡胤，在这件事上他不得不持谨慎态度。“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我昔日统领数十万禁军，这便是我的行为准则。有功不赏，定然使有功之士寒心，再难做到为君尽忠，为国效力；若有过不能罚，必使犯错之人心生侥幸，更会助长其嚣张气焰。所以！此番晋王立下大功，按理当奖赏。

　　　　“我说的奖赏不只是随便几句好听的话就能打发了的，而是应该大赏特赏，不能只是做些花团锦簇的表面文章，最好能有些实际行动，也好叫天下人看到寡人胸怀广阔之心，看到大宋有海纳百川的气度。”赵匡胤显得有几分激动，“晋王想要什么封赏只怕我们也未必清楚，我看不如这样，最好让晋王自己主动提出来，这样才比较好……”

　　　　没等赵匡胤把话说完，赵普忍不住打断道：“陛下此言有欠考虑，如果晋王殿下凭借此事向陛下提出封还封地的请求，陛下答应还是不答应？”赵普此言立刻让赵匡胤说不出话来。此刻放柴宗训离开开封，显然不是赵匡胤之愿。

　　　　“你说的不错，此事欠妥，再议再议！”闻过赵匡胤这般话，赵普才稍稍安下心来，总算赵匡胤没有感情用事过头，这反而让赵普清醒过来，刚才未必不是赵匡胤故意伪装出来的，至于赵匡胤为何要这么做，还不是他想玩安抚人心那套老把戏。

　　　　要是以前作为的大周的皇帝都完全向他赵匡胤臣服了，其他的大周臣子又还有什么理由站出来造反，这也是赵匡胤迫不及待的欲将柴宗训这个最大的典型树起来的原因。这时赵普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低估了这个武将出身的大宋开国皇帝。

　　　　“则平！你可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主意？”赵匡胤顿时为难了起来，他有心把柴宗训树为为大宋尽忠效力的典型，却又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赵普所言万一柴宗训真的提出来这样的请求，他赵匡胤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既然赵匡胤自己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便只好问起赵普的意见来。

　　　　“我觉得我们可以多多先赏赐晋王些金银财宝，这样一来可以先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也可以为陛下争取时间，只要陛下想到了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东西都可以，不论是官职还是名位或是其他东西，天下熙熙，皆为名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生在世最难逃过名利枷锁，更不用说他晋王不过一个区区只有十多岁的孩子。”

　　　　赵普这番话，终于让赵匡胤放下心来。赵匡胤舒了口气，道：“这事就照你的主意，先拟一道诏书，待寡人过目之后发下去。”赵匡胤又多叮嘱了一句，“记得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绝对不能少，寡人会亲自过问此事，如果让寡人知道有谁在此事里面从中作梗，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赵匡胤最后一句话说得甚是严厉，赵普也觉出了其中的不同来，不得不感慨柴宗训终究有个好爹，才会使得赵匡胤待他终有不同。

　　　　“陛下放心，此事我会交待下去的。”言及此处，赵普犹豫道：“晋王殿下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可是二将军那边的事情该如何处理？”赵普不提此事还罢，提起此事赵匡胤更觉得头疼不已，似乎比处置赵光义之事更要让他为难得多。

　　　　“光义那里……”赵匡胤只说了四个字　便揉起太阳穴来，“哎！此事也当真难办了，如今此事已是闹得人尽皆知，想要淡化处理，似乎也不能够做到了。如果当真要我狠下心来对光义做点什么，且不说我和光义一母同胞，彼此血脉相连，又岂忍心对之下手？”

　　　　赵匡胤只有在说及赵光义的时候，多少才有些真情流露，赵匡也是看得分明，显然比起这个亲兄弟来，赵匡胤还要在意得多。

　　　　“但什么事情都不做，又如何服众，如何以安天下人之心？”说到为难的地方，赵匡胤更是长吁短叹了起来。

　　　　“那陛下对二将军最低处理态度是？”赵普也不得不事先问清楚了来，赵光义之事如果不问清楚，一个处理不好，其严重性更是超过晋王之事，这使得赵普不得不小心应对。

　　　　“这个……”赵匡胤也有些尴尬，可能自己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叹气说道：“你看能不能像这样？适当象征性的做出些处罚就行了，只要能跟天下人一个交代就成。

　　　　“其他人不清楚，你则平哪里岂会不知道？说到底光义不过是代我受过罢了，听秦欢说光义这一路对于外间的流言蜚语不曾辩驳一句，而且这一路上也只有一忠心之人相随，至于边军将士却是全都将他抛弃了，说实在话，这一路苦了光义了。光义他这个做弟弟的为哥哥一力承担扛下了一切，我这个做哥哥反而无能为力，能为他做的事却是寥寥可数，实在是惭愧之极。”

　　　　说到动情处，赵匡胤虎目之中隐见泪光闪烁，竟用接近恳求的语气对赵普道：“则平！我知道这件事确实难办，但这件事除了你我只怕其他人更是办不好，所以就拜托了？”

　　　　赵普哪敢推迟？只好道：“但请陛下放心，则平定然全心竭力为陛下办成此事，也定然护住二将军周全，不让他人伤他一根汗毛。”闻过赵普此言，赵匡胤稍稍放下心来。

　　　　赵匡胤虽放心了，而赵普心却是提了起来，他虽然在赵匡胤面前夸下海口，又如何不知道此事着实难办？赵普认真想了片刻，试着对赵匡胤道：“陛下看如此可好？”听得赵普如此之快就有了主意，赵匡胤连忙打起精神来，“陛下原先叫二将军假节制边关三州，虽然一直都没法正式批文，但论及地位，二将军和一方大员并没有什么分别？陛下你说对还是不对？”

　　　　赵匡胤点了点头，赵普脸上浮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思维也是越来越清晰，继续往下说道：“陛下就不妨对外说本来打算发下正式批文任命二将军为边关三州总三州州刺史而且，任命书已经在路上，却是想不到二将军犯下眼前之事，陛下正好趁机收回成命，此事而对二将军来说无疑是也是多了一道护身符。”

　　　　“妙！妙！妙！”赵匡胤猛拍大腿，大声喊道：“这样一来，撤销光义任命已经能应付过去了，这样一来就能保住光义。”

　　　　赵普笑着点头，接着道：“这样虽说算是跟天下人有个交待了，可是不足以凸显陛下对于国法的重视，在解除二将军一切官职的同时，陛下不妨宣布将二将军贬为庶人。”

　　　　听到这里，赵匡胤哪里还淡定得下去，本来他就对赵光义有愧，听到还要削去赵光义的一切位份，这却是有些太过了。“则平！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赵匡胤实在忍不住，插口问了这么一句。

　　　　“陛下实在是当局者迷，陛下认真想想，你削去二将军职位，夺走他手中兵权，这和将他贬为庶人又有多大区别，无非是面子上好看一些。可是陛下今天照赵普所言处置二将军，今日陛下觉得亏欠多少，他日陛下都可以全部还给二将军。”赵普怕赵匡胤还不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又解释道：“帝王一言可以让一个人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帝王一言也可以让一个人一无所有，倾家荡产。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便是如此。”

　　　　听完此话，赵匡胤久久不语，半晌之后才叹道：“只希望光义他不要多想才是。”

　　　　而赵普却是很有信心的说道：“陛下过虑了，二将军既然选择了一力承担，便已经做好了代陛下受过的准备。”闻得赵普如此有把握，赵匡胤也不再多言，算是默认了赵普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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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险些走错的昏棋

　　　　“其实我们还有个方法减轻二将军之罪。”赵普话才出口，立刻就引起来赵匡胤的兴趣，赵匡胤连忙说道：“说下去！”

　　　　对于赵匡胤几乎类似命令的语气，赵普不敢有半点儿相瞒，只得说道：“如今二将军的罪名还没有完全坐实，所以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做写文章。”

　　　　赵匡胤似懂非懂，试问道：“你的意思是……”

　　　　“外界不是有着各种各样的不同传言吗？只要我们选择其中对二将军有利的，其中不利的因素我们自然可以剔除，再经我们加工一番，那最后就是事实真相。”赵普此言然赵匡胤怦然心动起来，不过下一刻赵匡胤又想到了另外一个让他肝火大怒的问题。

　　　　“此事你拿捏着办，你办事我放心。”跟着赵匡胤话锋一转，“这些流言我也略有耳闻，居然还有说我是幕后主使之人的，实在是岂有此理？”正是因为事实如此，才会惹得赵匡胤这般不快，发起勃然大怒来。

　　　　“一定要跟我查，一定要查个一清二楚，不管是谁散播的这种谣言，只要抓住一个就就地斩首，不必上报。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跟我作对？”

　　　　听到这般话，赵普哪里还不知道赵匡胤已然动了真怒，这留言实在起得太蹊跷了，几乎赵光义之事发发事到被才押送回开封，各种流言应运而生不奇怪，可奇怪就奇怪在关于赵匡胤是幕后指使的流言也是同一时间传出来的。

　　　　这个流言若是滞后一些，大宋朝廷自然会做出反应来，偏偏它跟其他流言一起传出来的，就使得大宋朝廷始料不及，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这很难让人不得不联想到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

　　　　对于知道真相之人，对于这般故意针对自己之人，赵匡胤绝对不会有半点儿手软，处理起来更不会留情半分。“陛下庆放心，对于这等大逆不道之徒，为臣知道该如何处理，只是追查源头只怕要费些时间。”赵匡轻微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二日。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今晋王不畏权势，维护法本，实属难能可贵，特赏赐黄金万两，珍珠十斛，各奇珍异宝十车，以嘉奖励　，以后另有嘉奖赏赐。钦此！”

　　　　几乎在嘉奖圣旨送往柴宗训之处时，处罚赵光义的圣旨也到达了关押赵光义的刑部大牢。关于两者的排场也不可同日而语，赵光义处只是派了个宫里不知名的小太监草草宣读了了事；而柴宗训处却是破天荒赵匡胤亲临宣读的圣旨，似乎为了以示隆重，事了之后赵匡胤还没有马上离开。

　　　　而是和柴宗训、小符后密切细聊了半天，不断的嘘寒问暖，如果不是知道柴宗训阴差阳错之下立了一功，小符后甚至怀疑赵匡胤会对她和柴宗训不怀好意。尽管小符后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小符后脸上还是写满了担心，因为不管怎么样，柴宗训已是真真正正的把赵光义得罪死了，谁又知道赵匡胤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是不是欲对柴宗训行先捧后杀之举？

　　　　小符后再清楚不过，眼下对她和柴宗训来说唯有低调二字方是活命之道。她有心责备和提点柴宗训两句，可是想到柴宗训代她回乡祭祖的初衷还不是因为她？念及柴宗训的一片拳拳孝心，她又哪里忍心再多苛责柴宗训？

　　　　是夜！

　　　　只剩下柴宗训和种放二人在御书房中，呼延瓒因为新回开封，要带着他爹爹呼延琮派给他的护卫回去复命，价值这么多天没有回家了，自有番天伦之乐要享，所以呼延瓒今日不在皇宫，而在老家。

　　　　“小放！你说他赵匡胤打的是什么主意？今天居然亲自上门来了，他一个当皇帝的亲自宣读圣旨，这只怕也是大宋建立之后的第一朝吧？”柴宗训忍不住调侃了赵匡胤两句。

　　　　种放笑着接过话头道：“人家拼了命的拉拢你，你可倒好，不领情也就罢了　哪里还有这么埋汰人家的。”闻过此言，柴宗训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待二人笑过之后，“赵匡胤这般拼了血本似的赏赐，在我看来不外呼出于两个原因。”

　　　　“哦？”柴宗训应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选择安静的听种放分析下去。

　　　　“这第一嘛是为了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毕竟赵光义这次做的事情的确有些太大了，而且几乎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赵匡胤便是想为之遮掩，现在也只怕是有心无力，赵匡胤如此做只怕还顺带着看能不能拉拢你，这个缘由也不能忽略。

　　　　“至于第二嘛！却是为了他亲兄弟赵光义才这么做的……”听到这里，柴宗训不免觉得奇怪了，打断道：“这是什么道理？只怕赵光义知道赵匡胤如此行事，更会恨透了赵匡胤这个当哥哥的。”

　　　　“赵光义恨不恨赵匡胤我不知道，但赵匡胤如此行事的确是为了他赵光义好。陛下你不妨再进一步想下去，赵匡胤这般做，让陛下你极享荣耀之事，天下人的目光也就被吸引到陛下你当然身上来了。说一千道一万，陛下才是这次识破赵光义阴谋和力挽狗血狂澜的大英雄，加之被赵匡胤打扮的花枝招展，光芒万丈。天下人自然而然的会把目光聚焦陛下这个胜利者身上，一时之间自然顾不上赵光义这个失败之人。”

　　　　“你是说赵匡胤故意借捧我之事来分散赵光义的火力？”种放听得为之一愣，对于柴宗训嘴里的新鲜名词他还不太习惯，等明白过来勉强点了点头，“这赵匡胤也未免太阴险了？居然还能利用我们这么做？我不要他这些赏赐行不行？”

　　　　“只怕是不行，先不说现在稚子营资金周转紧张，有了这么一大笔钱想来也有些用，如果陛下就此拒绝了，如何能取信赵匡胤，如果陛下置一时之气，那我们以前做的所有能力就全都白费了。”

　　　　柴宗训闻言有几分沮丧，最后不得不叹气道：“如此说来，赵匡胤这般好意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我只有接受了？”种放点头默认，“既是如此，那便吃了这个暗亏吧，我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况且有他赵匡胤这笔赏赐，对我们稚子营来说的算是江湖救急，我们也不能说吃亏。”

　　　　“江湖救急？”对于柴宗训冒出的这个新名词，种放哈哈笑道：“形容得还真贴切。其实！不管我们愿不愿意　，赵匡胤想要保住赵光义，就算不借我们之力，也定然会想出其他的理由来的，如果能杀来赵光义，我们在盐城之中动手，岂不方便得多？”

　　　　柴宗训闻之默然知道种放说的是事实，形势比人强，不管柴宗训承不承认这一点，事实就是如此。

　　　　“小放你说要是趁着这个时候，我向赵匡胤提出来分封还边关三州，他会不会答应？我好像记得他圣旨里面说另有赏赐下来，我们不要别的赏赐，就……”

　　　　种放闻之脸色大变，不等柴宗训把话说完，急忙打断道：“陛下万万不可如此行事，此事谁都可以提出来，唯独陛下不行，而在其他人中又唯有呼延叔叔提出来最合适。如果是陛下主动提此事，岂不成了居功为要上？不管赵匡胤迫于无奈最后是不是答应了陛下的请求，陛下在赵匡胤脑海中的印象定然会随之一落千丈。

　　　　“说不定事后赵匡胤反而会将陛下记恨上，如此一来，岂不更是得不偿失？”

　　　　听种放娓娓道来，分析剖透其中厉害，柴宗训也吓了大跳，险些走了一招昏棋，幸得种放及时提醒，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小放你说得太对了，险些因小失大了。”柴宗训一时之间有些不知如何自处，只好转而求助于种放，“小放！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他赵匡胤下面又会有什么新的花招？”

　　　　种放凝神细思了片刻，回答道：“下一步不排除赵匡胤会有以此事主动向陛下你提出来的试探之举，如果赵匡胤当真如此做，陛下千万不能答应，最好用舍不得离开小符后这个理由来推脱……”

　　　　“兵法有云：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欲先得之，必先舍之。”柴宗训笑着说出这般话来，种放见柴宗训已然琢磨透其中道理，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言。“以赵匡胤的老谋深算，只怕你说的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发生。”柴宗训感慨了一句。

　　　　“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以静制动，他兵来我将挡，他水来我土掩。”种放回答得却甚是轻松，顿了半晌，“想来此刻小瓒他应该已经回到他家里，想呼延叔叔吹嘘他那些丰功伟绩了吧？”

　　　　听到这里，柴宗训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口言道：“以他那个大咧咧的性格，野店之事，诛杀禁军副将以正军法，还有阵前斩杀边军骁勇之士，哪一件不够他吹捧半天的，只怕他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才好。”

　　　　“不用全天下知道，只要呼延叔叔晓得就好。”说道这里，种放眉头紧锁，似乎深深思考了起来，“要是呼延叔叔晓得了，只怕也快有动作了吧？”此话听得柴宗训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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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呼延瓒？你可长点儿心吧！

　　　　开封！呼延府上。

　　　　正如柴宗训预料的那般，呼延瓒正在其父呼延琮面前吹嘘他一路从开封护送柴宗训前往盐城的丰功伟绩。不过客观的说，虽然其中部分情节因为需要被呼延瓒稍稍加工了一下，大部分还是和事实差不多的。

　　　　“父亲！你可不知道。”呼延瓒在呼延琮面前说得神采奕奕，呼延琮却只是一直微笑着听着，“你不知道野店那次发生的事到底有多惊险？那个叫秦欢的禁军将领父亲你认识吗？”

　　　　“秦欢？”呼延琮楞了楞，仔细回想了起来，“可是如今跟在大宋皇帝御前的禁军统领？”“对！对！对！就是这个秦欢。”

　　　　呼延瓒见得呼延琮知道这个秦欢，更欢呼雀跃得跟顽童一样，“你不知道那个秦欢又多可恶？又有多么的目中无人？好像除了天王老子第一，这普天之下就数他们禁军第二了。”

　　　　“不会吧？”呼延琮有些觉得呼延瓒是小题大做了，常言道知子莫若父，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