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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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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苏宛芷这个嫡出大小姐向大姨娘行礼这件事将会一直伴随她，更会被人说主子向下人行礼，以后休想在苏府抬起头来。
看苏宛芷不吭声，赵羽柔嘴唇勾了勾，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在她看来，苏宛芷自小被送到乡下，没学过礼仪，不了解内宅规矩，只要这丫头今天服了个软，对她巩固自己在苏府的地位大大有力。
并且在和孟氏的这场角逐中，增加一部分胜利的砝码。
苏宛芷低下头来，稍稍掩饰唇角的笑意，却被那个嚣张的丫鬟眼尖捕捉到了。
小丫鬟顿时柳眉一瞪，食指伸到了苏宛芷的鼻尖：“笑什么笑？还不赶紧给夫人行礼？小心给你用刑。”
彩屏着急前阻拦：“你干什么？大小姐去老夫人亲自命人接回来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贱丫鬟罢了，竟然敢阻止本夫人教训人？”赵羽柔朱唇轻启，温温柔柔的声音说出刺耳尖酸刻薄的话。
“我……”
“我什么我？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拉下去？”赵羽柔怒斥身边的丫鬟。
只见几个丫鬟迈步向前，拉胳膊的拉胳膊，扯衣服的扯衣服，七手八脚的就要将拼命挣扎得彩屏捆绑起来。
就在此时，一声冷呵从苏宛芷口中发出：“住手！”
嚣张的小丫鬟们停下手来。见此情景，苏宛芷走前，在彩屏面前站定，瞪了几个丫鬟道：“还不赶紧把人松开？”
为首那个瞟了一眼赵羽柔，不敢松手，可看着苏宛芷，愣是纠结万分。
实在是苏宛芷的目光太过可怕，让他们心有余悸不自主想要服从。
呵！苏宛芷冷笑道：“可笑至极可笑至极了，我虽不在苏府长大，却也知道主仆分别，倒是你们，可有把我这个大小姐放在眼里？”
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轻轻从赵羽柔身扫过，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差点把赵羽柔气了个仰倒。
但是她这么以为就大错特错了，接下来苏宛芷的话让她如落冰窟，寒冷遍布全身。
“既然今日你想教我规矩，那我就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从身份来说，我是父亲的女儿，是苏府正正经经的嫡出大小姐。
至于你，你扪心自问，你是主子吗？不过是仗着父亲对你的宠爱罢了，没了这些，你还有什么？”
“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妾罢了，见了我这个主子，当礼是不是该让路行礼呢？”
苏宛芷说完，紧紧盯着赵羽柔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心里乐开了花儿，面却丝毫不显。
赵羽柔那个气啊，有心反驳，苏宛芷的话却也是事实。
“还不赶紧把人放了！”
几个丫鬟乖乖的松开了彩屏，苏宛芷这才给了个好脸色，可转过去看赵羽柔的时候，立刻变了个样儿。
“大姨娘，快点啊，我还有事儿呢，今天这个礼要是没周全，指不定明天大街就传出不好的话了。”
赵羽柔听完以后，心里顿时一惊，恶狠狠的盯着苏宛芷黑瘦的小脸，语气不善的说：“见过大小姐。”
诸多不难汇聚到一起，化作浓郁的怨气。
“免礼吧！”苏宛芷轻轻抬了下胳膊，“彩屏，咱们走！”
赵羽柔盯着苏宛芷离开的背影，黑眸中闪过毒蛇一样冰冷的目光，随后气哼哼的拂袖而去，在心里狠狠的记了苏宛芷一笔。
另一边，彩屏笑嘻嘻的跟在苏宛芷的身后，漂亮的瓜子脸带着满满的崇拜。
“大小姐，你好厉害啊！”她冒着星星眼，“大姨娘嚣张跋扈的连老太太的面子都不给，也就您胜了一筹。”
短短一小段时间，苏宛芷就收获了正宗迷妹一枚。
“收起你的口水！”
啊？彩屏立刻擦了擦嘴唇，什么都没有，这才发现被苏宛芷耍了。
顿时气的直跺脚：“大小姐你真讨厌。”
苏宛芷笑嘻嘻的不为所动，反而催促道：“快点带路，我累了。”
穿过一个小小的荷花池，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清幽的小院子，简简单单的布局和孟氏寿玉院差距甚远，却胜在环境优美。
“大小姐，到了，就是这里。”
“辛苦你了彩屏。”
“小姐客气了，奴婢只是奉命完成老太太的吩咐。”
苏宛芷不再说什么，踏进了这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除却三间琉璃屋檐的房子，只有寥寥的花朵。
不如前院的争芳斗艳，也比不得孟氏院子里的富贵，却独有一番风味儿，她甚是喜欢。
“待回去待我谢谢祖母。”
送走了彩屏，苏宛芷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休息了，这个时候，两个穿着嫩黄色衣服的小丫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大小姐好，这是老夫人命人给你们准备的新衣服，您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就退了。”走在前面的丫鬟端着托盘把衣服放到了苏宛芷面前。
后面丫鬟盘子里是几道菜，一盘红烧肉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搭配绿油油的青菜，令人食指大动。
这是苏宛芷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见过的最丰盛的饭菜了，口中的唾液忍不住分泌出来，口水差点流了出来，
………………………………
第二十五章 你是谁？
用过晚饭，四个小丫鬟麻利的将房间收拾妥当，天渐渐暗了下来。
躺在柔软的床上，苏宛芷望着头顶垂落下来的粉纱幔，心稍安。
不用担心半夜漏雨，不用担心洪水来袭，她第一次踏踏实实进入了梦乡。
此时的柔亭院却不平静，赵羽柔被苏宛芷当面如此奚落，心口那股子怒火怎么都发不出来。
待苏永光过来，她便一把扑进他怀中，嘤嘤哭泣起来。
她眼含泪花的水眸楚楚可怜的望着苏永光，红艳艳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欲言又止的姿态无声胜有声，如此表现比之大肆告状更让人心疼，苏永光那心疼又愤怒的表情便可说明一切。
“柔儿，你怎么了？”十几年同床共枕，他对赵羽柔的感情非同一般。
赵羽柔只低声哭泣，委屈的喊了一声“老爷”，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见问不出来什么，苏永光点了个丫鬟出来：“绿环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巧被点名的丫鬟正是白日里最嚣张的那个，她绘声绘的将赵羽柔和苏宛芷发生的争吵说了一遍，其中添油加醋自是不少。
苏永光当即大怒：“这个孽女，刚回来就给我惹事儿，我饶不了她。”
他恨不得苏宛芷此刻就在面前，抽她一顿皮鞭子。
成功的挑起了苏永光的怒火，赵羽柔又装出善解人意的模样，轻声细语道：“老爷，不碍事儿，妾身妾身没关系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在强颜欢笑，苏永光当然也是：“你别拦着我！”
“老爷，你不能去。”赵羽柔拼命拖住苏永光的胳膊，“老爷，大小姐她自小长在乡下，总归是我们亏欠了她，规矩缺了些，有点脾气也正常，回头慢慢学就好了。”
“什么亏欠？老子好吃好喝的养着她，月例不比几个儿子少，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看都是惯的了。”
赵羽柔掩唇轻笑了一下，抬起头来又是一副温柔善解人意的娇俏模样：“老爷，我们多教教就好了，毕竟是姐姐的孩子。”
“委屈你了，柔儿。”苏永光轻叹，想到了什么，看赵羽柔的眼神儿越发缱绻缠绵。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赵羽柔就是他那个知己。
不知何时，几个丫鬟悄悄退了出去，熟练的关上了门。
室内的温度渐渐升高，流苏纱幔晃动到了深夜。
沉沉入睡的苏宛芷并不知道赵羽柔已经在她那个无良爹面前告了一状，即使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
次日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床上的人儿身上，长长的睫毛在略黑的小脸儿上留下浅浅的影子。
鸟儿扑棱扑棱拍打着翅膀，清脆的鸣叫从窗外传来，苏宛芷轻轻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迷茫。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布置，她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无措。
过了许久，苏宛芷才缓过神儿来，原来已经身在苏府，而不是时时刻刻都要做好面临死亡面临困境准备的苏家村。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大小姐，您醒了吗？”
“进来吧。”
还是昨天晚上那几个丫鬟，苏宛芷在她们的伺候下漱口洗脸更衣，每一样都有条不紊不慌不忙，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做过千百遍，完全没有第一次被人伺候，第一次进大宅院的手足无措。
几个丫鬟心里顿时一惊，再也不敢小看这个刚刚死里逃生从乡下回来的大小姐。
待一切收拾妥当，苏宛芷准备去给老夫人孟氏请安。
虽说刚回来没有人这么要求，但她还是按照这个时代的风俗礼仪来。
更何况老夫人是将她从苏家村接回来的人，是帮她实现原身愿望的人。
原身苏宛芷这辈子最希望的就是回到自己的家，可惜却没能亲眼看看盼了多年的画面。
今日倒是没有遇到讨人厌的苍蝇，苏宛芷没等进寿玉院，就听到了老夫人爽朗的笑声。
待彩屏通禀之后，苏宛走进了正堂，躯身向坐在主位的孟氏行了个礼：“见过祖母。”
今天的苏宛芷穿了一件深绿的长裙，外搭透明绣绿枝的纱衣，恭敬行礼缓缓起身，轻盈的裙摆如波纹漾开来，衬的她略黑的肤白皙不少。
孟氏当下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家人不用这么拘束，昨日睡得可好？”
“宛芷睡得很好，一觉到大天亮。”苏宛芷俏皮的回答，“祖母，您今日气真不错，一点都不像我的祖母。”
正堂里的丫鬟嬷嬷们顿时一惊，这大小姐太不会说话了，看昨天晚上和刚刚的表现，本以为是个懂礼数的，谁知道竟然敢当众质疑老夫人的身份。
就在大家深深同情苏宛芷的时候，只听她接着说道：“您看起来太年轻了，说我们是母女都不会有人怀疑。”
看来这刚刚进府的大小姐要失宠喽，这个想法刚刚从脑海里闪过。
孟氏就开怀的笑了。
她好气好笑的点了点苏宛芷的额头：“你这丫头，哪儿学来的油嘴滑舌满嘴胡话。”
“哪儿有，祖母，孙女儿说的可都是真的，不信您问问孟嬷嬷问问彩屏。”
“你这丫头啊。”
孟氏嘴上骂苏宛芷，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心情不错。
在这里呆了小半个时辰，苏宛芷轻松的俘获了苏府辈分最长的老夫人的心。
古往今来，没有女人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年轻，可以说，这个讨好女人的手段古今通用，百试不爽。
苏老夫人也不例外，苏宛芷真诚的夸赞夸得她一颗苍老的心心花怒放，顿觉自己年轻了十岁，对苏宛芷的喜爱多了几分。
更是被哄得同意苏宛芷自由出入家门，这可是苏府女眷从来没有过的荣宠。
一时间在寿玉院引起了轩然大波，也很快传到了其他下人耳中。
这边苏宛芷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心情不错，边计划着接下来几日要做的事情，边抬脚进了自己的小院儿。
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什么，从苏宛芷的角度，只看到他完美的侧脸。
………………………………
第二十六章 哥哥？
听到脚步声，少年转过头来，苏宛芷只看到一张妖孽般的容颜，那幽深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摄人心魂。
苏宛芷呆愣许久，才猛地一激灵清醒过来，心有余悸的拍拍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不禁后怕起来。
刚刚她望进少年眼睛里的时候，仿佛有什么力量把她吸了进去。
“你是谁？为何在我院子里？”
少年先是默不作声，直盯着苏宛芷那双像极了一个人的眼睛看。
就在苏宛芷的耐心就要耗尽的时候，少年开口了：“我是你哥哥！”
哥哥？少年清润的嗓音响在耳边，苏宛芷却完全没有印象。
哦，是原身记忆里压根没有这个所谓的哥哥，以至于苏宛芷以为苏家主母只有她一个孩子。
少年神色微征，漆黑的眼眸里闪过心疼，随即放缓了声音：“我是你二哥。”
“二哥？”苏宛芷疑惑。
她疑惑陌生的眼神落在少年眼里，黑瘦的小脸儿令少年原本无波的心里划过揪心的痛楚。
少年名唤苏文晨，今年十六岁，是苏永光的嫡子，和苏宛芷一母所出，在家中排名第二。
“回来了就好，以后安安心心在这里待着，二哥再也不会让人把你送走了。”
他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道暗哑粗犷的声音：“二弟，不能只算上你啊，还有我呢。”
随之而来的少年穿着藏蓝色的长袍，腰间束一条黑色绣祥云线条腰带，头发高高竖起，他没有苏文晨白皙如玉的容颜，皮肤略黑，剑眉微挑，面容多了一丝粗犷与豪迈，声线也略微低沉些。
“宛芷，这是大哥。”苏文晨介绍道。
两兄弟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以后他们定当竭尽全力，让妹妹开心快乐的生活，而当年如若不是他们兄弟两个
罢了，往事不再追究，幸好幸好，幸好苏宛芷好好的回来了，否则他们怎么面对去世的母亲？余生将在懊恼悔恨中度过。
而苏宛芷也从他们的话中知道了苏府的大致情况，后来的少年名叫苏文远，十八岁，是苏宛芷的大哥，他们三人同为苏家主母赵羽莹所出。
除了他们三个，苏永光还有两庶子两庶女。
分别是大姨娘赵羽柔所生的苏文运、苏文博、苏婉若以及一个歌姬生的苏婉如。
其中苏文运和苏文晨同岁，承袭了赵羽柔的性格，表面看起来文质彬彬，实则阴险狡诈，心狠手辣
苏文博今年十二岁，是苏永光最小的儿子，颇受宠爱，被赵羽柔宠溺成了典型的纨绔子弟，整天游手好闲，挥霍无度，在苏安城颇为出名。
苏婉若十四岁，比苏宛芷大一岁，她遗传了赵羽柔的美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苏安城当之无愧的才女。
至于苏婉如，是家中最小的，因母亲是身份低下不受宠的歌姬，自小被苏文博几个欺负，养成了怯懦不堪，胆小怕事的性格。
对苏文晨所说的这些，苏宛芷第一次了解，原身苏宛芷大概五岁的时候就被送走了，那个时候的记忆太过模糊，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到底有兄弟姐妹几个。
或许是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或许是苏文远和苏文晨发自内心的关心，苏宛芷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体会到了久违的亲情。
这种感受太过微妙，好似她原本在这个世界孑然一身，突然间和这两人有了丝丝缕缕的牵扯，多了难以名状的欢喜。
昨天到现在，苏宛芷第一次真心的笑了，不似在赵羽柔面前故作坚强的笑容，也不似在孟氏面前讨好的笑。
只是她没注意到苏文远和苏文晨两人眼中闪过的愧疚，当年的事情令兄弟两人后悔多年，却奈何自己力量太过渺小。
“宛芷，以后有需要尽管告诉大哥。”苏文远拍拍胸膛保证。
苏文晨虽没说话，但其表情已经表明态度。
“谢谢大哥二哥。”
“妹妹这就”
苏文远正待说什么，被苏文晨阻拦了下来：“妹妹刚回来，多多休息，我和大哥先回去了，有事儿让丫鬟跑腿儿。”
临走之前，苏文晨轻瞥了一眼四个小丫鬟。
那眼神里的警告令几个小丫鬟心头一惊，大少爷二少爷对大小姐如此看重，她们更是不敢小看苏宛芷。
等送走苏文远和苏文晨，苏宛芷招几个丫鬟来了正厅，这几个人都是孟氏安排的：“我初回家中，一应事物尚且不熟悉，你们几个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为首一个丫鬟穿着紫色对襟衣服，头上戴着简单的朱钗，标准的鹅蛋脸，眼睛透漏着一股子精明：“回大小姐，奴婢叫映雪，在老夫人院子里学过打算盘。”
苏宛芷愣了一下，没想到小丫鬟还有这本事，倒是甚合她意。
另外三个也一一介绍自己，她们分别叫向露，依冰，惜雨。
映雪和向露是一等丫鬟，穿的是紫色衣服，依冰和惜雨是二等丫鬟，穿着粉色衣服，四人各有所长，苏宛芷心里赞许的点了点头。
“既然祖母把你们给了我，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主子，我要心甘情愿跟着我，要是不乐意的，现在就可以说出来，我不强留。”
苏宛芷心知自己刚回来脚跟不稳，虽有孟氏撑腰，可依旧没人看好她，这几个丫鬟昨日表现虽然可圈可点，但她仍然感受到她们的心思浮动。
说完这句话，苏宛芷静静的观察几个人的表现。
几息后，映雪突然跪了下来：“大小姐，奴婢愿意跟着您。”
而她俨然是四人中领头的，她一表态，向露几人也立即下跪表忠诚。
“好，既然你们下定决心，就不能后悔。你们几个先下去吧，有事儿我叫你们。”
几个丫鬟退了出去，并轻轻把门带上。
刚一出门，映雪就被向露几个围住了：“映雪姐姐，你刚才为什么”
“嘘！”映雪向苏宛芷房间那边使了个眼色，几人悄悄找了个角落嘀咕了半天。
苏宛芷自这时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不知鼓捣些什么，午饭都没吃，直到夕阳西下，天色昏暗下来，才打开了房门。
………………………………
第二十七章 你不配骂我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渐渐消失于地平线，苏宛芷推开了紧闭一天的房门。
静谧的小院儿顿时热闹起来，映雪连忙跑了过来：“小姐，您一天都没出来，饿了吧，奴婢准备好了饭菜。”
说着，向露已经将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饭菜摆上了桌。
诱人的香味儿飘来，苏宛芷肚子咕噜咕噜唱起了空城计，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一天过去了。
坐下来，她狼吞虎咽的解决完这顿饭，摸摸撑起来的肚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不雅的形象落在映雪眼里，她识趣儿的假装没有看到。
因为早上她已经决定跟随苏宛芷了，那就不会后悔。
就像向露问的，她们从老夫人院子里出来的，不管跟哪个少爷小姐，都要比跟着苏宛芷前程好得多。
其实不然，短短一天的观察，她发现苏宛芷虽然没有接受过教习，但礼仪举止没有丝毫错处，为什么？
苏宛芷刚刚回来的样子她们亲眼所见，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麻衣，饱受摧残的小脸儿和农家孩子无异，即使这样，她依然能够规范自己的举止。
别人没发现她可发现了，其实许多时候苏宛芷并不知道怎么做，却会观察丫鬟的举止，从而推断她该如何向长辈行礼，看似无关联的东西，她却能从中寻找到规律，完美的化解自己的尴尬，扭转局面，其能力和心智非常人能及。
故而比起从小学习诗书礼仪琴棋书画美名在外的苏宛若，苏宛芷强了不知道多少。
果然，骨子里的尊贵和气度是遮掩不住的，而那些刻意装出来的，不过学了个皮毛而已。
苏宛芷并不知道自己踏进苏府强迫自己学古代这些破规矩，装模作样假装出来的礼仪竟然让映雪想了这么多，也阴差阳错的收服了几个小丫鬟。
等她缓过劲来，叫映雪到跟前来：“你去……”
映雪似懂非懂的点头，想问却没多问。
次日，苏宛芷照旧先给孟氏请安，顺便提了一下想出门看看。
“行，去吧，你还没好好逛过苏安城呢吧，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翠萍，你让账房给宛芷拨点钱，想买什么就买。”
“祖母，我不要，我什么都不缺。”苏宛芷推辞道。
孟氏摆摆手：“哎？话不能这么说，姑娘家就该多打扮打扮，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行了，赶紧去吧，要不一会儿我可要生气了，不让你出门了啊。”
边笑边把苏宛芷赶了出去。
出来寿玉院，苏宛芷没去账房那儿拿钱，而是先去找了苏文远和苏文晨。
这个时间，家里的男孩子正在读书。
苏家作为苏安城的首富，财力雄厚，但因家中没有为官的，明里暗里吃了不知道多少亏。
故而从上任家主，也就是苏永光的父亲那儿开始，就花费重金请来了苏安城颇有名望的夫子，在家中办立学堂，专门教授给家里的孩子。
可惜苏永光这一辈兄弟几个，都不是读书的料，故而他把希望放到了几个儿子身上。
苏宛芷来的时候，夫子正在批阅昨日布置的课业，苏文远见状悄悄从后门溜了出来。
“妹妹，你过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儿？”
“大哥，你有钱没？”
苏文远不假思索的回答：“有啊，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越多越好！”
“呃！”苏文远挠了挠头，尴尬的解下腰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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