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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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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英深深吸一口气,他苍老的肌肉已经不再像当年那样具有活性了,刚刚爆发的一个背刺,几乎让他半个身子的肌肉都拉伤了,现在在这片风沙中跑起来,都能感受到自己半个身子在隐隐作痛。

    他当然不后悔了。

    “现在就很简单了,我应该怎么办呢?”王英默默地想着,他终究是要找条活路的,那么他的生路在什么地方呢?

    突然,在前方泛起一阵耀眼的金光,那金光璀璨,如同大日。
………………………………

第五十三章 黑木

    两边的林叶青翠,深吸一口气,尽是泥土和树木的芬芳,小马车吱吱扭扭地叫着,一个小和尚正倒坐在一匹褐色的小马上,半躺着身子,看着手里的一卷经书。

    吱。

    马车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容貌靓丽的女子探出脑袋,眼神还有些恍惚,本来的白皙的面孔上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显眼至极,看起来到如同这川蜀的独有的花熊一般。

    那小和尚坐起来,笑道:“女施主醒了?”

    女子摇了摇脑袋,还是感觉头脑昏沉,手扶住头,轻声问道:“我,这是在哪啊?”

    小和尚笑道:“小僧不知道女施主住在哪里,所以就驾车直接回小僧的本家寺了。这就在回去的路上。”

    女子脑中突然闪过几个画面,坐车,青城,控心,噬魂。

    她突然抬起头颅,环顾四周,嘴里还轻声喃喃着:“陈叔,陈叔呢?”

    小和尚微微探口气,轻轻说道:“节哀顺变吧,施主。”

    那女子忽然抓住小和尚的双臂,语气急切道:“我晕了多久了,你们走了多久了?!”

    小和尚吓呆了,他连忙道:“女施主冷静啊,男女授受不亲,请女施主先放开小僧,小僧慢慢跟你说。”

    “你说啊!你说啊!多久了啊!”那女子却宛若疯魔,癫狂道。

    小和尚被晃地头晕脑胀的,没办法只好嘴巴哆哆嗦嗦地说道:“三天,三天啦。”

    那女子失魂落魄道:“三天,三天啊,我怎么救他,我怎么救他啊!”

    小和尚还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欲言又止,微微叹口气,继续看经书。

    女子突然抬起头来,眼神带着仇恨地目光死死盯着小和尚骂道:“我想起来了,是你们,我当时在用控心**的时候,是你们读经书来扰乱我,所以陈叔才会死的,是吗?!”

    这话一听,小和尚有点尴尬,他挠了挠自己那颗光亮的脑袋,想了半天说道:“应该。。。不算吧。”

    从旁边一个轻飘飘的男声穿过来。

    “女施主,那位陈施主已经坠入魔道了,如今消散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啊。”

    “你说什么?!”女子勃然大怒道,:“你是说陈叔该死吗?!”

    “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声传来,二人回头看去,却是一个一身黑布僧袍头上已经略有青茬的壮年僧人正抱着个酒**子溜达过来。

    也幸而是小马儿不跑起来,不然这个溜溜达达的小师叔早就被甩到天涯海角去了。

    “我说女施主啊。。。嗝~。。嗯,怎么说我们都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应该对你的救命恩人客气一点啊。”

    那小师叔砸吧砸吧嘴,又咕噜噜灌进去一口酒,醉醺醺说道。

    “救我的不是你们,是陈叔。”那女子冷冷道。

    那喝酒和尚嘟噜噜说了一大串:“总之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那个亲爱的陈叔已经前往西天极乐世界了,我们呢,又切切实实把你从火坑里捞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办,回去找那几个神仙打架去?”

    那女子神情落寞下来,是啊,她又能怎么办。

    “人到这个时候,就喜欢走极端,别人用了自己的性命救了你,你却还想拿着这条命去报仇,那人家还救你干嘛?”小师叔又接着说道:“他救你就是想让你活下去,别让人家用了生命换给你的东西这么轻而易举地给丢了。”

    “那,那我应该怎么做。”女子无助地说道。

    “别梨花带雨的,我们是和尚,最受不了这个。”小师叔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尽量不去看。

    “小师叔,你可千万不要动凡心啊,师父出门前可是千叮嘱万嘱咐,要我好好看好你,你要是出了差错,师父还不得把我的屁股都给打烂啊!”小和尚惊呼道。

    他几乎都可以想象了,一个面容慈祥长眉及肩的白髯老僧手里拿着戒尺,像是个看到自己学生不学无术的私塾先生,狠狠往他屁股上打去。

    “嗷!”

    小和尚一下跳起来,就好像真地被打到了一样。

    小师叔摆摆手,“你小师叔年轻的时候的确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荡子,不过既然剃度出家了,就不招惹这世俗的是与非了,这点信心好歹给你小师叔是不是?”

    “每年香客前来烧香拜佛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两颗眼珠瞪得大大的,恨不得把头都贴到人家丰腴的胸膛上去。”小和尚不屑地说道,语气里满是浓浓的怀疑。

    这话听得难过的李长苑都脸颊一红。

    小师叔也恼羞成怒,挥手就要打,“混账小子,有外人在呢,能不能给你师叔留点面子!”

    小和尚硬撑着伸着脖子说道:“出家人不打妄语!小和尚从来不说谎!”

    “明通,不听话了是不是?!”小师叔不等小和尚回答,就随手抓过来一个树枝,就冲了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看起来那年岁不大的小和尚的身法竟然出奇的灵巧,看起来脚步漂浮不定,可细细看去他的每一步都极稳。

    可即便那样,那个还带着几片青葱树叶的,却如同一个跗骨之蛆一般,黏在了他的身上,也未曾见那小师叔手腕如何动,竟然就如此明晃晃的一棒子打在了小和尚的屁股上。

    小师叔冷笑一声,“用你小师叔的轻功来对付你小师叔,还嫩了点。”

    小和尚龇牙咧嘴的,摸了摸屁股,那两瓣白里透红的屁股上仿佛被烙铁烙上了条小蛇一般,看那赤红微微有些鼓胀的棍痕就知道,这一棍子可不轻快。

    小和尚眼泪汪汪的,生气地回过头去。

    黑木寺中戒条极严,那本就是他师叔,教训他也是天经地义。

    更别提他那个被师兄弟称之为是暴力狂的师父了,听说他师父年轻的时候是个江湖上的江洋大盗,一路烧杀抢夺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直到遇到了他师祖,那位手段通天的如今黑木寺达摩院的圆寂老僧,硬生生破了他师父当年叱咤江湖无敌手的硬气功,让他师父三十年功力毁于一旦,这才感化成功。

    却未曾想这个徒弟却极有佛性,遁入佛门之后一改往日杀性,修身养性,在之后的三十年内仿佛变了个人,乐善好施,匡扶正义,冒着被杀风险孤身一人前往寒潭杀了那翻江倒海作恶不断的寒潭恶蛟,又在吐蕃准备大举进攻的时候一人西进,与吐蕃的喇嘛伦佛令其退兵,挽救了川蜀云贵四地数百万百姓,如此巨大功德却被他轻轻抹去,赎罪于年轻罪孽,不求罗汉金身。

    如今也是黑木寺十二首教中唯一一位无佛陀果位的僧人。

    “怎么啦,疼的说不出话来啦?”小师叔嬉皮笑脸地说道:“小师叔这一手‘贴屁剑’,你服还是不服?!”

    小和尚不理他。

    小师叔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哈哈大笑道:“当然,我传授给你的这一套轻功更是天下第一,加油啊,什么时候你能够逃掉我的这一剑。。。这一棍了,你的神功就大成了!”

    小师叔看那小光头是真的生气了,也感觉自己有些自讨没趣,他眼珠子一咕噜,看向了一副泫然欲泣样子的女施主。

    “这位施主,贫僧还不知施主的姓名。”这位小师叔微微笑道。

    那女子瞥了他一眼,说道:“我叫李长渊。”

    “我是说你的真实姓名。”小师叔微微笑道。

    女子声音轻轻的,就如同一个受伤的鸟儿,声音轻巧道:“我的真名也叫李长苑,那个苑不是深渊的渊,而是草字头怨头的苑。”

    小师叔微微笑道:“女施主竟然与施主的哥哥名字读音一样,还真是用意深远。”

    女子摇摇头:“我哥哥失踪了,我才继承了他的名号,我父亲说,这样或许还能继承到他留下来的气运。”

    小师叔赞叹道:“江南李家,武术世家,弱冠李郎,风华无双。当今的江湖,若谁敢称自己是这年轻一辈的执牛耳者,恐怕非李郎莫属。”

    “我哥哥,很厉害。”李长苑无奈道:“只可惜,他不见了。”

    “人若能在弱冠之时便到从心,定是有大运道在身,哪怕是被杀,杀人者也要想好了能不能接得下这一份因果,”小师叔说道:“我倒认为,除非发现李郎的尸首,不然谁都不能说李郎便是真的走了。”

    “大师认为我哥哥还活着?”李长苑眼睛亮了一下。

    小和尚却突然伸出个光溜溜的脑袋,不合时宜地打岔道:“小师叔,别忽悠人家姑娘了,小师叔从来都不读佛经,也不懂佛法,论入门的时间,你比我还短呢!”

    剑李长苑本来已经微微亮起的眼睛又黯淡下来,小师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再一棍子敲在小明通的脑袋上,骂道:“就你话多!”

    小和尚挠挠头,走出来,对着李长苑道:“女施主,如果您想知道您哥哥是否还存留于世,不如就跟着小和尚一起去一趟千佛山吧,我师祖法号不知,却是什么都知道,不如去问问他老人家,说不定就能得到个满意的结果呢?”

    “千佛山?”李长苑眼睛里露出了一点迷茫。

    小和尚嘻嘻道:“说千佛山您可能不知道,但千佛山上有一寺,被世人称为天下第一寺,名为黑木。”
………………………………

第五十四章 心魔

    “哈。。哈。。哈。。”

    滴滴褐紫色的鲜血仿佛带着剧毒,从高空的旋风中如飘零的雨滴一样落下,张维贞的眼睛,嘴巴已经开始流血,那诡异的颜色和他近乎惨白的面容似乎征兆着些什么。

    轰!

    一声巨响,一个人影如同被投石器无情投掷出去的石块,如同炮弹一般地被狠狠击出,他瞬间撞到地上,那坚实的大地一瞬间被崩裂出无数道的裂痕,身下的石板更是被撞成了齑粉,那身影坐起身来,右胸口的衣服如同被炸开一般,一个紫色的拳印烙印在他那铁一般的肌肉上。

    赵坤头发已经被打散了,大口呼吸着,好像是希望能够从空气中汲取一点养分来燃烧自己体内已经为数不多的能量。

    当高手都打到弹尽粮绝了,就与寻常武夫没什么区别了。

    张维贞动了动自己的脖颈,别重重锤击而淤血密布的伤口填满了整个身体,以至于他现在稍微动一下自己的身体,就能够让自己疼的龇牙咧嘴,如此重的伤势,若是寻常武夫早就已经体魄崩塌,神魂毁灭了,也幸而他还有自在境界这个底子在,才勉强抗住。

    赵坤也未必见得比他好到哪里去。

    数十年的积淀挥霍一空,刚刚硬抗那飞来一箭,国运运道强行扛在身上,让本就已经快要到极限的身体又压上了个重担,如今那气运消散,所反噬的力量自然而然找到他的身上,全身肌肉微微颤抖,如同有无数个小蚂蚁在啃咬咀嚼着,疼痛至极。

    更别提,他不过是初入自在啊。

    张维贞是曾经步入过至境的绝代高人,而他不过是曾经选取一个好时机窃国的惊世枭雄。

    二人实力本就有天壤之别。

    为了能夺得张维贞的气运,从一开始破他平静心境,到中途让她女儿强行进山,再到车轮战磨他心神,最后那惊世一箭逼他升境,一步一步环环相扣,这才让二人有了齐头并进,一争高下的资本。

    但即便是如此,又如何呢?

    赵坤站起身来,看着天空,那已经虚弱至极却依旧带着傲视群雄霸气的身影。

    十五年前,他的目光也是这样。

    当时自己是刚刚夺取这天下入主京都的臭名皇帝,他是一个在江湖初露锋芒的年轻武人。

    那一夜,还真是血雨腥风啊。

    “陛下,除了前朝陈帝女陈伶郡和前朝太子陈耿华,其他所有的前朝皇系子嗣都在门外,听候处置。”

    年轻的赵坤正坐在太和殿的龙椅之上,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周围,他两道剑眉微微扬起,眼眸之中尽是如宝剑出鞘一般的锋芒和锐利,皮肤是小麦色的,高大的身躯正贴合他曾经是皇骑禁军大统领的身份。

    他微微扭过头看,看向这位跟他一同马踏江湖三次,出生入死宛若一人亲近的弟弟:“你可知道,整个帝国最为重要的两个人是谁?而你放走的,又是谁?”

    赵巽的汗珠从鬓角一滴一滴垂下,他无言,只能半弓着身子,不说话。

    此刻面前的这个人,与当年和自己策马江湖的人,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赵坤轻轻说道:“去找,去找那个艳名远杨的女人,和那个整日就会游手好闲,配不上这个帝国的男人。”

    “是。”赵巽称道,身子依然弓成一把老旧的弯刀,缓步走开。

    赵坤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腰间那把陪伴了自己近十年的宝刀,冷酷一笑,走到门口,双手一推,那扇太和殿的大门被轰然推开,哭闹声,祈求声,谩骂声,尖叫声如同瘟疫一样从皇城的这一边传到了那一边,但紫禁城外却十分的安静,安静到连一根针掉了都能听见。

    面前广大的广场啊,那本是群臣上朝时候的必经之路,漫漫冗长,他曾经不止一次在上朝的时候在肚子里面谩骂过这既不合理的安排,每天天微微亮便要过来,在门外等啊等着,门一开又要和个被砍掉半截腿的驴子一样趋步走过来,而这时候,那个刚刚起床的皇帝才睡眼惺忪地走过来,听一遍又一遍无聊而官僚的话语。

    不过此刻,他却开始喜欢这个广场了。

    三百多人啊,整个京城的皇亲王胄们,可以汇聚一堂了。

    他微笑地看着这群人,轻轻说道:“既然没什么异议,那就,都杀了吧?”

    “是。”

    鲜血流淌在这片广场上,汇聚宛若溪流,听说在第二天的早上,五百个太监足足刷了三个时辰在勉强赶着上朝前刷完。

    那堆腥臭腐烂的尸体被人一车又一车运到了京城外面,几队统领带着各自的人马挖了个大坑,把这顿残尸断臂扔进去填好,听说还在上面种了几棵桃树,春天来时,那桃花,极红。

    为了能上上下下清理干净,赵坤从江湖上带来了无数的能人异士。从志怪小说上看到,从武侠小说上看到,每次遇到这种大劫,那些皇城中的乱臣贼子们总是有一批厉害至极死侍,一命抵一命地把这群废物子弟往外面送,他才不会像往日的君王们一样,只看中自己手底下的兵,而小觑了这天下的英雄。

    “陛下,陈伶郡正被人带着悄悄往城外逃去!”

    赵坤微微一皱眉头,喊道:“我的长芦何在?!”

    一匹马鬣若火的雪白骏马飞奔而来,赵坤大笑,一跃而上,单手抓住马嚼绳,大笑道:“千万将士,千秋大业,在此一搏!”

    一队人马手中的火把连成一条火龙,在那暗夜中如同一个夜游神,更如同一个满是杀气的刽子手,正磨刀霍霍奔向城外。

    一路上,尽是尸首。

    每个沿路士兵都死在了一心口的一拳上,一拳震断心脉,再无生机。

    人,跑不过马。

    终于在那两人逃到城墙上之时,赵坤赶上了他们。

    夜色正浓,一轮圆月带着清冷幽光挂在空中。

    在那幽静若冷锋折射的寒光照射之下,一个强壮的身影站在那高高的城墙之上,眼神寒冷若冰雪。

    不知道为什么,赵坤在看到这个和自己其实差不多年岁的年轻人的时候,他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副画面。

    一片苍茫草原,一只孤狼啸月。

    一只毛发如银丝,雄壮若牛犊的狼王!

    没错,就是狼王,那人的眼神就如同一只狼王,在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赵坤极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他人为刀俎,而我为鱼肉的感觉。

    更何况,我应该是帝王,我入主京都,杀尽皇族,我才是这个帝国的拥有者,你这如王者一般的眼神,狂妄至极!

    赵坤冷冷地说道:“弓箭手,射箭。”

    无数的飞矢如狂风暴雨般飞向了那个如狼王一般的年轻人,却见那年轻人嘴角咧起一丝嘲弄的微笑,翻身跳下城墙。

    赵坤心中的无明业火顿时如同一颗火星掉进了油桶中一般腾腾燃烧起来,他大吼一声:“江湖人呢?游侠剑客呢?都去吃屎了?!抓人,杀人!”

    从京城各处不知多少个地方都窜出身影,人人都是黑衣黑鞋,脸上蒙着黑巾,在这暗夜之中如同一个个游荡的鬼魅,死咬着那狼王青年一同奔向城外。

    他本以为最终死的会是那个青年。

    结果是半个江湖。

    从思绪中解脱,赵坤抬头看去,那个青年如今已经是一个中年人,体型比之前不知道臃肿了多少倍,眉角已经开始有了皱纹,眼珠也开始百年的浑浊,甚至是他嘴旁的胡茬,都开始冒白了。

    可他的眼神呢?

    他的眼神呢?!

    为什么他的眼神和之前一模一样,还是那样的清冷,那样的孤傲,那样的傲视群雄,我才是帝王!我才是帝王!!我才是帝王!!!

    你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武夫,一个恰巧实力超群的武夫。

    为什么你能用这种目光看我,为什么?!

    我凭什么不如你,凭什么我在你的眼中跟别人是一样的?!凭什么?!

    赵坤死死地盯着空中的那一道身影,面红耳赤,喘着大粗气。

    张维贞突然笑了,他轻轻说道:“你现在的模样怎么跟我之前击败过的人一模一样,你明明还没有输啊?”

    “你输了,继续当你皇帝,我输了,就是一个死,可怎么看起来你比我还要担心自己的输赢。”张维贞说道。

    “你是我的心魔,我必斩你。”赵坤深吸一口气道。

    “心魔?”张维贞说道:“我曾经是很多人的心魔,但他们也没有来杀我。”

    “我和他们不一样!”赵坤突然吼道。

    张维贞淡淡道:“所以你就是对的了?”

    “人都有心魔,但人克服心魔的方式不一样,有人选择忘记,有人选择绕过,也有人像你这样,来杀掉心魔,”张维贞说道:“但结果呢?有几个人证道了?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没有心魔了?”

    “以如此方式渡过心魔劫,还真是暴殄天物啊,”张维贞冷笑道:“你可知有多少人想要心魔而不得呢?砥砺心,磨砺志,这世界上还有比心魔更加好的磨刀石吗?”

    “你莫要坏我心境!”赵坤吼道。

    “你的心境,与我何干!”
………………………………

第五十五章 兽来

    “我只是我,我不是圣人,没有那些狗屁儒生所谓的急於渡世,更没有那些秃驴僧人的悲天悯人,”张维贞冷冷说道:“我不是为了你而存在的,更不会为了你而改变我自己。”

    “那我们是为了什么?人活着是为了什么?”赵坤眼神如烈火,炯炯有神喊道:“我是一个帝王,我不是一个撒手而去就能潇洒到没心没肺的混蛋侠客!什么侠客?自己心情好了就拔剑杀几个人,心情不好哪怕饿殍遍野哪怕是生灵涂炭也跟他没有一丁点的关系,这群人就是侠吗?自己快意恩仇,仗剑江湖就是侠客吗?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为这个天下苍生而做了什么,包括你,张维贞,你除了你的妻子,你的女儿,这天底下哪怕还有一个人你为之付出了吗?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什么?!”

    赵坤看着他,大笑道:“所谓的侠客,所谓的风采,又都算什么?若我国外无金朝,无吐蕃,你们如此也就罢了,可外面大敌环伺,这王朝内部又怎能容你们械斗自残?怎么容你们!”

    “这就是江湖,你所一直信仰的,一直维护的江湖?!”

    字字若神旨天降,字字令正气升腾。

    赵坤重新站起来,看着张维贞说道:“你不是疑惑为什么我用春秋道义这种人屠的功法却能正气凛然吗?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杀的人,都该杀,因为我的道,便是为这天下人的道,我又怎么不会有这一腔正气,又怎么不会有这正气盈朝?!”

    “所以,张维贞,我只有杀你,杀了你才能让我心魔平息,才能让我真正相信自己的道,建立一个团结而强大的王朝,一个能够抵御北方恶狼,还我大弘太平的王朝!”

    赵坤看着张维贞,声音若坚硬的石头被大风卷起,摩擦在山岳的石墙上,发出的阵阵摩擦声:“为此,我将不择手段。”

    大风忽起,自林中,无数白色劲装的汉子跳了出来,胸前只有一道血腥的虬龙,在如雪一般的衣服上如同被刀斩出来的一道血迹,狰狞而恐怖。

    那些汉子手握长刀,腰配一条黄色腰带,眼神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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