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在春风里-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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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

　　　　卢佩姗带着他，停在了一栋教学楼的侧边，然后指着教学楼侧面大大的“2”字，说道：“这是金益的第二教学楼，你们厂里下岗职工上课，就在这个地方！”

　　　　陆远哦了一声，点点头，道：“看着还挺新的。”

　　　　“嗯，是的，这栋是新楼，去年才竣工投入使用。这栋楼里的教室大多都是多媒体教学的。能把新教室给我们用，说明校方还是很看重这次成人培训的。”卢佩姗说道。

　　　　接着，卢佩姗带着他进了教学楼，走到一楼的101教室，指着门牌说道：“我特意让学校把教室安排在了一楼。喏，就是101这一间。不用爬楼梯，也方便。”

　　　　“嗯，确实方便。”陆远点头，“进去看看？”

　　　　“今天恐怕是不行，我没钥匙。教室里都是多媒体设备，随时随地要锁门的。不过你可以通过窗户看清里面。20个职工的培训，绝对是够用了。”

　　　　陆远从窗口张望了两眼，的确很大。

　　　　“满意了吧？”

　　　　卢佩姗道：“差不多到吃饭点了，咱们去吃饭吧，说好请我吃饭的，别想赖！”

　　　　陆远笑了笑，道：“要不我们今天体验一下金益职修学校的伙食水平如何？”

　　　　“呸，陆远，你个抠门的鬼，想用一顿食堂打发我？休想！”

　　　　卢佩姗用鞋尖轻轻踢了一下陆远的小腿，气道：“我知道金益旁边就有家好的馆子，今天非吃你一顿好的不可！”

　　　　说完，不由分说，强行拉着陆远出了学校。

　　　　两人出了学校，卢佩姗在学校旁边的学生街找了家馆子，狠狠宰了陆远一顿，买单的时候花了陆远小三百块，肉疼死了。

　　　　卢佩姗因为吃饭的时候接了电话，有客户说晚点要到诚联信职介所找她谈生意，所以她不打算坐公交回去了。出了饭馆就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上出租车前，她猛然记起之前一个事儿，对陆远说道：“你来之前在电话里说，想加入急救培训的事情，我已经跟教务处的何主任讲了，他跟我说，他们会从卫校请人过来当老师，保证资格专业，技术到位。至于多产生的相关培训费用，回头你们见面之后再细谈。”

　　　　“好，没问题。”

　　　　陆远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提议道：“既然现在各方面条件都成熟了，不如我们后天正式开始上课？我留明天一天的时间做缓冲，方便通知名单上那20位下岗女工，做好准备。”

　　　　“行。”

　　　　卢佩姗钻进了出租车，关好门，要下车窗，摆摆手，道：“我职介所里一会儿还有客人，就先走一步了。谢谢你的大餐哟。”

　　　　“走你~~”陆远挥挥手，出租车急驰而去。

　　　　他家可比卢佩姗的职介所要远，打车没有四五十块钱根本打不住，只能选择坐公交了。

　　　　等杭三棉厂的大门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一栋栋家属楼伫立在薄暮之中，星星点点亮起的灯火，有种温馨的感觉。

　　　　……

　　　　第二天一早，照例去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之后，他首先把昨天去金益职修学校的路线信息和公交班次整了一下，然后用最简单的文字编辑好，并打印出来了若干份，整齐地裁剪好。

　　　　随后，拿上这些资料拉着徐璀璀，开始按着名单上的人，挨家挨户的通知上课。

　　　　“冬梅阿姨。”

　　　　陆远第一家敲开的还是李冬梅家的门，他把打印出来的乘车线路交给李冬梅，提醒道，“明天就是搞培训的日子了啊，您可别忘了，这是坐车的线路，我写的比较简单，您收好，明天早上，就平时上班的时间早一点，我在生活区门口那棵梧桐树下等你们，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

　　　　“好嘞！”

　　　　李冬梅接过路线单看了一眼，笑眯眯地道，“小远啊，还是你细心，要不然你让我自己一个人坐公交去这个什么什么职修学校，估计找到天黑都找不到呢！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哪里，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啊！那我们明天见了，冬梅阿姨，我还要去下一家做通知！”陆远笑着告辞，出了李冬梅家。

　　　　从李冬梅家出来，陆远和徐璀璀又一一去了其他女工家里，自然也少不了要被人夸奖感谢一番，他一户户走下来，虽然说得口干舌燥，但能做一件对人有益的事情而被人夸奖，也是一件令人充实而幸福的事情。

　　　　就连徐璀璀在陆远的感染下，也变得对这个工作格外积极上心起来。

　　　　翌日，培训开始的日子，陆远精神抖擞地出了门。

　　　　到了约定好的集合地点，厂生活区门口那棵梧桐树下。

　　　　不过貌似只有零星几个女工到场了，连徐璀璀这个工作人员都没来。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徐璀璀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对陆远忙不迭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今天是在这边集合，先去了办公室一趟。”

　　　　“没事，时间还算富裕，等人齐了就准备出发吧！”

　　　　陆远对徐璀璀分配工作道，“一会儿我们把人分一下，这样方便我们路上照应。到时候，一半人跟我一起走，一半人跟你一起走，咱们分两趟车过去……”

　　　　徐璀璀认真地点了点头，对她来说，这个工作so　easy！

　　　　只是没有想到，陆远说的“一会儿”，居然要那么久，一直到差不多快9点了，竟然还有两位女工没有到场。

　　　　没错，清点过人数，核对了名单，的确还差俩人没有到。

　　　　“哎呦，怎么还不来？我在这站得腿都快断了。”一位阿姨忍不住抱怨道。

　　　　“是说咯，我最早来呀，都等了半个多小时了。真是见鬼了啦，早知道么我在家里把地扫扫好再来。”

　　　　“我也是，匆匆忙忙出门，连孩子的衣服还没洗。”

　　　　……

　　　　女工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让现场一时有些骚动。

　　　　陆远准备让徐璀璀带十名女工去坐公交先过去，他和剩下八名女工继续留在原地，等另外两名还没到的女工。

　　　　如果九点半还没到，他就要亲自登门去找找她俩了，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不过好在最后两位女工，终于还是一前一后，姗姗赶到了。

　　　　“快点啊，就等你们了，现在都快9点了！”人群中，有女工不满抱怨道。

　　　　两名女工也是不好意思，害得大家一阵好等，自然免不了又是道歉又是解释的。

　　　　不过好事多磨，总归是人员到齐了，陆远重新对着名单又点了一下到，最后确认无误，才宣布出发，去搭公交前往金益职修学校。

　　　　就在陆远带领一群浩浩荡荡的妇女大军，穿过厂办大楼东首的小门，来到198路公交车始发站，准备坐车的时候。突然，女工人群中不知谁又喊了一声：“哎呀，坏了！”

　　　　陆远那个小心肝颤瞬间就是一抖。

　　　　他转过头去一看，是冬梅阿姨。

　　　　“冬梅阿姨，这…这又是怎么了？”陆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李冬梅不好意思地说道：“出门太急了，昨天准备的零钱，忘记带了呀！”

　　　　她这一说，顿时，就引起了连锁反应。

　　　　“哎呀，我也忘了带钢镚了。”

　　　　“可不，一直在厂里上班和生活，好久没坐过公交车了，我今早出门也忘了这茬儿了。”

　　　　“小陆大侄子，我好像也忘了带零钱。”

　　　　陆远哭笑不得：“……”

　　　　诶，真是好事多磨！
………………………………

第074章　带着一群老阿姨来上学

　　　　尽管好事多磨，一行人还是顺利抵达了金益职院。

　　　　进了学校，到了第二教学楼，卢佩姗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他第一时间介绍了卢佩姗和徐璀璀认识。徐璀璀之前通过陆远的方案，早就知道有诚联信职介所这个外援，所以对卢佩姗这位孤身在杭州创业的女强人，她一直都抱有好奇和佩服的，还有羡慕，羡慕卢佩姗可以做她自己想做的事。

　　　　卢佩姗也是个愿意交朋友的性格。所以陆远这么一介绍，两个女生倒是没有半点隔阂，几句话就熟络了起来。

　　　　攀谈了几句之后，卢佩姗突然抚额说道：“光顾着聊天了，今天讲课的老师都已经在教室了，我们赶紧带学员们进教室吧，时间也不早了。”

　　　　陆远和徐璀璀一看，可不嘛，都九点多，奔十点了。

　　　　正要带领二十名下岗女职工进教室，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苏文艳。

　　　　估计是邵刚打过来的。

　　　　“璀璀、姗姐，你们先带学员进教室，我接个电话。”

　　　　陆远冲两人示意了一下手里叮铃铃正响着的手机，然后向外走了几步，接起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传出来了邵刚的声音：“远子，是我啊。”

　　　　“嗯，怎么啦？”陆远问。

　　　　“哦，是这样的，我这边最近外挂卖不动，想找你支支招。”邵刚道。

　　　　“这么快就卖不动了？市场饱和的好快呀，我昨天还跟佐治在QQ上聊呢，他说市面上又多了好几家同行的挂，虽然赤月风霜功能全、性能稳，但在他们周边这些网吧里，的确下载量也在下滑。”陆远奇道。

　　　　邵刚那边，突然沉默了有十来秒，之后不甘心地问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比如让佐治再把功能增补一些，或者功能开发的更变态一点，比别人的外挂猛上一百倍呢。”

　　　　“这方面佐治是专业，他应该有自己的考虑。不过卖不动也正常的，毕竟同行竞争多，而且官方不停出补丁、补BUG，他们自己的官方辅助程序估计也快出来了。我还听佐治说，QQ群里经常有编程发烧友会混进来，分享一些破解版的赤月风霜，不用钱那种免费共享版。所以，有免费的，用户怎么可能花钱购买付费？”

　　　　陆远认真地分析了一番，随后安慰道：”你也看淡一点，趁现在还能卖，就再挣点，回头我让佐治一次性卖断程序，大家全身而退！还是那句话，这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当的买卖，早点撒手才好。”

　　　　“这么快就不想干了？这钱多好挣啊？”邵刚一听陆远这么说，就更不甘心了。

　　　　这些日子，虽然他一个人在周边附近网吧单打独斗，但是没少挣，而且也挣得容易，短短时日，他差不多挣了有小三千块了，顶得上他一个半月的工资加绩效了。现在说突然放弃就放弃，他哪能甘心啊？

　　　　“再好挣也是不能长干啊，”陆远知道邵刚的心思，笑道，“再说了，市场不也快饱和了嘛，接下来就是各种免费各种破解版的天下了，谁还会花钱买？再晚点，估计佐治连一次性卖断的价钱都要被打折扣了。”

　　　　邵刚那边传来重重的一声叹息，极尽万般不舍啊。

　　　　陆远看了看教室方向，说道：“邵刚，我先不和你聊了，我这边还有工作，回头咱们哥几个再找时间聚一下。”

　　　　说完，便挂了电话，转身朝卢佩姗、徐璀璀站着的教室门外走去。

　　　　……

　　　　……

　　　　“嘟、嘟、嘟……”

　　　　听着耳畔传来的忙音，邵刚随手把手机还给身边的苏文艳。

　　　　苏文艳看出了邵刚脸上的不快，问道：“怎么了？陆远说什么了，看你这一脸的不高兴。”

　　　　邵刚把陆远刚才那番话，说给了她听，尤其是说到陆远他们打算放弃外挂这个买卖的时候，言语中虽然没有说陆远他们的不是，但苏文艳还是能听得出来，邵刚心里颇有微词。

　　　　她伸出手来连忙握住了邵刚的手，说道：“我觉得陆远说得也对，这不是什么正经买卖，早点撒手早完事，反正你也挣了小三千块了，这钱是白捡的，以后不做就不做吧，咱接下来继续安心上班，安心工作呗。”

　　　　“但是文艳，这钱挣得多容易啊，”邵刚说道，“如果佐治再提升一下外挂的功能和增加一些别人没有或者做不到的功能，也许这个外挂还能再卖上一个高段。到时候，兴许我不止能挣第二个三千，第三个三千，甚至是十万呢？”

　　　　“咯咯咯……”

　　　　苏文艳被邵刚逗笑了，乐道：“还挣十万，你知道挣十万块是什么概念？真的能挣上十万块，我们就可以攒个首付安个家，我理直气壮地带你去我爸妈了！”

　　　　邵刚也是一脸期待地点了点头，认真道：“是啊，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这谈何容易，咱好好工作，踏实干事吧，别想这种好高骛远，不切实际的事情了。陆远说得对，这不是正道，你就当挣点小钱就好。有了这三千，咱们的日子不也可以过得宽松一点吗？”

　　　　苏文艳紧紧握着邵刚的手掌，眼里透着温柔，温声说道。

　　　　“算了，不想了，我趁最近还能卖，我再卖点。”

　　　　邵刚说道：“你说得对，有了这三千块，咱们的生活也能改善一下了。文艳，周末咱俩去看电影吧？？”

　　　　“好呀，带小娟一起去吗？她来杭州这么久了，趁着周末，带她去看看电影吧。”苏文艳提议道。

　　　　邵刚摇了摇头，没同意，说道，“小娟就不去了，当什么电灯泡，免得破坏了她哥和她嫂子的罗曼蒂克……”

　　　　“懒得理你，我跟同事调了课时，先回园里上班了。”

　　　　苏文艳站了起来，拎起妆台上的挎包，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说道：“都快十点了，你也赶紧回公司吧。”

　　　　邵刚明显没有出门上班的意思，说道：“我今天申请了外勤跑客户，不过我一会儿去咱们小区东边街口的网吧，趁着外挂还能卖，再卖点钱。”

　　　　“好吧，随你了。”苏文艳皱了皱眉，提醒道：“不过别让你们公司知道这事儿。”

　　　　说完，苏文艳就出了门。

　　　　……

　　　　……

　　　　金益职院这边，陆远和卢佩姗、徐璀璀三人站在教室走廊，隔着窗户看着教室里，培训讲师正在和下岗女职工们做第一堂课的互动——自我介绍。

　　　　看得出来，成人培训的课堂气氛，还是有些闹哄和随意，时不时会发出爆笑声。

　　　　“对了姗姐，趁现在还没下课，不如代我引荐一下他们的教务处何主任？”

　　　　走廊外，陆远突然想起之前要拜访教务处主任的事情，因为还要聊一些后续相关的事情。

　　　　“今天可能不行。”

　　　　卢佩姗摇了摇头，说道，“早上我来金益职元的时候，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他好像是去余杭那边开什么交流研讨会去了。估计今天是回不来。”

　　　　“那改天再约吧。”

　　　　三人在金益职院转了转，等到她们快要下课了，才返回了教室门口。

　　　　到中午，组织下岗女职工在学校食堂吃饭，就要准备安排她们回家了。因为考虑到这些女工都是家庭女性，平日家里还有很家务事情需要料理，所以，陆远他们安排的第一天培训，并不是一个整天的课时。主要还是要让大家先行适应下来。

　　　　金益职院制定和提供的课程表，都是他们过目之后商量决定的。所以陆远知道，第二天的培训，才是真正的家政职业方面的培训，不管是理论课、还是实践、课，统统都有。

　　　　带着一群老阿姨们来上学，陆远想想也是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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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普通话引发的尴尬

　　　　翌日，礼拜六。

　　　　虽然是周末，但陆远还是起个大早，带队前往金益职院，对老阿姨们进行家政培训。

　　　　之前和金益职院制定培训时间和课程的时候，院方提出过周末休息不设培训课程，不过被陆远婉拒了，坚持周末如常。

　　　　这时，老阿姨们已经陆续进入101教室，准备开始今天的培训课。

　　　　陆远就跟辅导员似的，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站着，随时关注课堂里的情况。

　　　　“徐璀璀今天怎么没跟你过来？”卢佩姗问道。

　　　　她是这次陆远这组家政培训的外包机构负责人，所以在金益职院培训期间，虽然校方制定了完整课程，但她每天还是要来职院这边跟进。

　　　　“今天是周末，她正常休息。我加班，总不能让人也跟着加班吧？”陆远说。

　　　　卢佩姗点点头，认同陆远的说法，这周末休息日，徐璀璀的确没有义务来跟进。哪怕是陆远，其实这事儿委托到诚联信职介所之后，都没必要天天过来了。剩下的按理来说，都应该归卢佩姗这边负责后续。

　　　　不过这毕竟是陆远来改革办之后亲自抓的第一个项目，多上上心也正常。

　　　　卢佩姗笑道：“其实我是不建议周末正常培训的。毕竟你们这些国营厂出来的人过惯了双休，你让这帮老阿姨们周末都坐公交过来上课，我是担心她们会有想法，甚至心里会有所抗拒。”

　　　　“我也有过这方面的顾虑，不过时间紧，任务重，早培训也早就业，这是其一。第二呢，做家政服务的，以后哪有什么周末双休？让阿姨们提前适应一下也好。”陆远说道。

　　　　“也对。”

　　　　卢佩姗看了下时间，才九点多，离上午结束时间还很早，便邀请道：“走，去找个地方坐会儿，打发一下时间。”

　　　　陆远也觉得一直站在走廊里盯着阿姨们上课，感觉好傻。左右没什么事儿，欣然应允。

　　　　他和卢佩姗出了金益职院大门，卢佩姗带他去了附近一家咖啡馆，这家咖啡馆是带书吧风格的。两人点了咖啡，又各找了本书来看，消磨消磨时间。

　　　　咖啡刚喝到一半，卢佩姗的手机响了。

　　　　她看来电显示，是陌生座机。

　　　　“喂？是，我是！”她接起了电话。

　　　　随后，卢佩姗一言不发，就听着电话里那人不迭在说，足足说了两三分钟之后，她才微微叹了口气，回道，“好，稍等，我马上回来处理。”

　　　　挂了手机，她对陆远说道：“是金益职院的老师打过来的，让回去一趟。”

　　　　“出什么事儿了？”陆远放下手中的书，心里暗暗默念，可别是阿姨们上课出什么幺蛾子了。

　　　　“课堂上出了点问题，边走说吧。”卢佩姗摇头说道。

　　　　陆远一听，郁闷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出了咖啡馆，回学院的路上，卢佩姗跟他说了个大概其怎么回事。

　　　　陆远听完之后，真是哭笑不得。

　　　　原来是今天金益职院请来授课的老师是外省人，上的是理论课，而不是实践课。

　　　　但那些个三棉厂阿姨呢，平日里在三棉厂上班也好，还是在厂区生活也好，说了几十年的萧山本地土话，突然一下子无法适应外省老师用普通话教授的理论课。

　　　　阿姨们普遍文化程度不高，当年普通话扫盲的时候，也是针对基本普通话交流。但是在本地话语言环境下生活工作几十年，早就还给普通话扫盲老师了。

　　　　现在课堂上讲得又是专业向的理论课程，外省老师的普通话，对他们来说，就有些吃不消了。

　　　　这就导致课堂上出现了这么一幕，老师在讲台上鸡同鸭讲，阿姨们在下面听得直打瞌睡。还有的阿姨，左右反正听不懂，就干起了自己的事情，有的织毛衣，有的交头接耳唠嗑聊家常。

　　　　课堂秩序，有些混乱。

　　　　这种情况下，请来负责讲课的外省老师自然是越讲越尴尬，最后只能沟通校方了。

　　　　学校方负责跟进这次家政培训的老师，是个年轻老师。他也一时没有办法，一边给此次培训的负责人卢佩姗打电话，一边也给他的上级领导打电话汇报。

　　　　至于课堂，只能暂时停下来，让阿姨们先稍事休息。

　　　　……

　　　　陆远和卢佩姗及时赶回教学楼，来到101教室走廊外。

　　　　走廊处，就见一个瘦高个带眼镜的男人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

　　　　卢佩姗示意陆远快些过去，然后冲眼镜男子远远地热情招呼道：“何主任，你怎么亲自来了？”

　　　　眼镜男一见卢佩姗，也是点头致意，然后苦笑道：“小赵跟我打电话，我就立马从办公室过来了。具体情况，小赵刚才电话里也和你说了吧？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但还真是个麻烦事儿啊。”

　　　　小赵就是校方派出来跟进协调这次培训的工作人员，刚才就是他给卢佩姗打的电话。

　　　　卢佩姗嗯了一声，从容地回道：“是的，赵老师刚才电话里以后跟我说过了。何主任，这位杭三棉厂负责这次下岗职工家政培训再就业的工作人员，陆远。”

　　　　介绍完，她又向陆远隆重介绍了跟前这位眼镜男：“陆远，这位就是金益职院教务处的何主任，咱们这次家政培训全靠何主任的大力支持。”

　　　　陆远伸出手去，自我介绍道：“何主任你好，我是陆远，您叫我小陆就成。”

　　　　“小陆你好，谢谢你们这次合作选择了我们金益职院。”

　　　　何主任约莫五十来岁，应该是老师出身的缘故，说话透着教书人的匠气，他跟陆远握了握手之后，直接进入正题道：“咱们闲话就先不叙了，眼下还是把跟前这个问题解决了再说。说来惭愧啊，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学生听不懂普通话的情况。毕竟以前没搞过成人培训，这也是我们金益职院的第一次试水。”

　　　　“是啊，这也是始料未及的，何主任，我们学校目前配备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