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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女还朝:一宠惊天下-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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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真切的皱起了眉头，刚要开口，沈晴月看着他的表情又自顾自的补充道：“啊，我知道了，你们这种江湖中人应该是很讨厌有人伺候的吧？那就算了，我在离京郊近处给你找一个雅致的宅邸，清静避人，日后萧珩也好过来。”
沈晴月越说越开心，像是按耐不住一样都要站起身子往外走，陆沉这才赶忙站起身来挡在她面前，脸上有一抹无奈笑意：“沈姑娘的心意，陆某心领了，只是这宅子实在是不需要。陆沉本不是京都中人，又何须在此地安居？这里便很好了。”
或许是此刻他脸上那抹清淡的笑意从未出现过，沈晴月一时间看的竟有些呆了。陆沉这个人跟萧珩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的，性子安静又不爱出头，总爱穿一袭白衣，跟京都中沈晴月见过的官宦家公子几乎没有什么不同。若说萧珩是张扬的火，能在出现的一瞬间便夺人目光，走得近了便连你的呼吸也要夺走，那么陆沉便是水，温柔沉静，细水长流，平时安静的几乎让人注意不到他的存在，可是他这一笑，就好像是阳光打在水滴上，将他的光芒尽数折射出来，其实他是不止只有一种颜色的。
他这一笑极尽潇洒，让沈晴月想起了说书先生口中的江湖，快意恩仇，天地渺然。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真正认识到陆沉是萧珩的师弟，两个人本该是同根一体，只不过陆沉内敛许多，并不露出踪迹。
也是在这个时候，沈晴月才真切的认识到，眼前这个打扮与京都中贵公子别无二致的男人，却是江湖中新任的武林盟主！举手投足之下，号令武林豪杰！
这样想着便感觉心跳都有些加快，脸上热气泛滥不再敢看向陆沉。沈晴月偏过头去，声音小了许多，呐呐道：“可是住在客栈里，总归是有些不合你的身份”
“陆某哪里有什么身份？”陆沉面上笑意加深：“不过是京都一个过客，若是这里的事情完了，便该走的了。这里毕竟不是我们该呆的地方。”
沈晴月听了这话匆忙抬起头来，面上那一抹红晕便一点不落的看进了陆沉的眼中，她却顾不了那许多了：“你们要走？什么时候？”
陆沉只当她是着急萧珩，随口道：“师兄什么时候走我却是不知道的，应该跟我差不太多。如今我身上事情也不少，需得早日回去理顺。但是这里还有些人情负担要还。”
“人情负担？”沈晴月有些疑惑：“是谁？你们在这里认识的人难道不是只有我？”
陆沉显然并不想将这件事情告知她，偏过头去安静了一会儿，忽然有些不容抗拒的道：“时候不早了，沈姑娘似乎该走了。关于师兄的事情，我也所知不多。”
沈晴月却像是忽然生气了，气呼呼的看着他道：“我知道，我自己会走！萧珩的消息我也会自己打听！”说这便转头向门头走去，却走了几步还是有些不甘愿一样，转过头来恶狠狠的道：“你们师兄弟都是大笨蛋，大笨蛋！”
莫名其妙遭了这一句骂，但陆沉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悦表情来，准确的说只除了方才那一笑，他面上一直都是没有什么表情的。
但是很好，他帮沈晴月摆脱了不想要的婚事，就算日后再许配人家，小姑娘也该长大到足以跟父母提出自己不愿意，而不是一味的被当做小孩脾气了。她还太小了，总该有个人再给她个机会让他选择。
到底是快入秋的天气，前几日刚过了寒露，紧接着便来了一场雨。不似夏日里雨水让人凉快，这快接近秋日的雨水已经有了丝丝凉意，尤其是夜半时分，冷的似乎能嵌入骨髓。
沈步月从床上直起身子来，不动声色的将外衣披上以遮掩脖颈上的伤痕。虽然刚过十五该是月色明亮之夜，但因为这场忽然而至的冷雨，夜里还是阴暗的看不清人。
虽然对沈步月和面前的郑弘轩都造不成什么影响。
“回来了啊。”沈步月打了个哈欠，用手捂了捂嘴，有些慵懒的挑眉看着床前的郑弘轩。两人年少相识，郑弘轩又是个武夫，沈步月更不是在乎这种东西的人，是以两人之间关于男女的界限始终有些模糊，不过好在两人从来都是聚少离多，偶尔能算作越界的，便是郑弘轩经常会在出征回来的第一天，单骑赶回她的身边。若是白天便是书房，若是夜晚便是床头。
正巧这几日楚云深以不想打扰沈步月养伤为由一直住在旁的房间，若不然郑弘轩进来的恐怕不会这样容易。
有些奇怪自己连这个时候都会想到楚云深，沈步月有些自嘲的摇头笑笑，翻身便要下床去点蜡烛，经过郑弘轩身边的时候，准确的闻到了他身上凛冽的雨水气味，和战场上才会有的兵器侵染的特殊味道，又听他低低应了一声：“嗯。”
橘黄的烛火慢慢的在屋子里茁壮起来，沈步月坐在桌旁，用手拄着头，一头已经能盖住肩胛骨的黑丝有些散乱的披散在脑后，神情慵懒的打量着郑弘轩，半响唇瓣微动：
“黑了不少啊郑弘轩。”
正是夏日出征，秋日回京，战场上日日风吹日晒，自然是粗糙不少。但郑弘轩继承了母亲的一身好皮子，每每出征回来不过几天便能白回去，也就只有这个时候，郑弘轩才看起来像个从小便征战的将军。
出人意外的，郑弘轩没有接口说一些战场趣事，亦没有抱怨沈步月说话不留情面，只是同方才一样，只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相识多年，沈步月自然是能看出面前这人的不对劲来，于是再眯着眼细细打量他，确定他动作没有什么太大不对，应该没有受很严重的伤之后，直接便抬脸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这次的仗打的不顺心？或者是有什么人过世了？”
她问的有些小心翼翼。郑弘轩虽然从小在兵营中过活，生生死死大约是该见惯了的，但是这人的心跟他的外表一样软，若是有在意的人在战争中过世，他必会失魂落魄好几天。
郑弘轩抬头看她一眼，摇了摇头。逐渐明亮起来的烛光将他满是风霜的面容和带着血丝的双眼清楚地照在沈步月的眼中。
“既然没有，那便好好歇息一下吧，长途跋涉你也该累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将军府好回吗？若是不方便就留在公主府吧，我去找白萱给你铺床”沈步月站起身来有些絮叨的说了这许多，却忽然感觉身后凉意靠近，在郑弘轩走的更近之前转身皱眉看他：“你身上很凉不要靠过来，我待会还想接着睡。”
郑弘轩穿了一身黑衣，自然是看不出湿到什么地步，但既然身上这么冷，怕是已经淋得透透的。
郑弘轩果真听话，乖乖站在原地不再移动，沈步月看他这幅样子也只好叹口气道：“现在太晚了，不好闹出太大动静，好在厨房应该备着热水，你歇下便用热毛巾擦一擦，不要感染了风寒，待到明日回朝让百姓看一个吸溜鼻涕的将军。”
沈步月本是有意逗他，但郑弘轩却依旧是那副愣愣的样子，冷冰冰的不做声，陌生的让沈步月几乎怀疑这人是不是郑弘轩了。
这样想着便鬼使神差的伸过手去碰了碰他的袖子，皱眉道：“你的胳膊还好吗？伤口有没有再裂开？”
一直不说话的郑弘轩终于吐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回答的却不是沈步月的问题，而是：“你的手怎么回事？”
沈步月原本想趁他不注意收回去的手僵硬的停在了半空，还是往身后藏了藏才回话道：“没事的，只不过最近拿剑，手心有些痒，便包了一包而已。”
手上的伤口已经快要结痂，纱布也早早拆的只剩一层，为了通风快点愈合，她便经常忘了自己手上还缠着东西。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揭伤疤
“在京都练剑？”郑弘轩问的迟疑，可手上动作半点不见拖泥带水，拉着沈步月的胳膊便将她手上的纱布扯了下来。
手心里几道凌乱的还未长好的伤疤，被逐渐明亮起来的烛光照的清晰。
郑弘轩兴师问罪的将她的手掌抬高一些，仿佛让她自己看看这是不是“手心有些痒”，口中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不回答，我自然会去找旁人问个清楚。”
“哎”沈步月有些惶急的想要抽回手，第一次在郑弘轩面前感觉有些败下阵来。不过好在郑弘轩手上没有用多大力气，沈步月挣扎几下到底还是将手藏在了背后。
“没什么的，只不过是小伤，而且该从这里要回来的，我都已经要了回来。这伤也快好了。”
沈步月避重就轻的回答完，想赶紧赶他回去休息，谁知郑弘轩完全不满意她的答案，一双满是风沙疲惫的眼睛盯着她：“你若不愿告诉我，我便去问楚云深。”
“你怎么了郑弘轩？”沈步月也有些焦躁，甩了手有些不耐的看着他：“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何必扯上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郑弘轩的情绪也忽然被她点燃一样，死死的盯着她，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个答案来：“你倒是告诉我，自从你来了京都，身上发生的哪一件事情与他无关？”
沈步月丝毫不惧他，冷冷的会看着他，应道：“这件。”
又有些疲惫一般的转过身去，声音放低了些：“如今夜深了，我累了，你也该累了，先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也来得及。”
郑弘轩一声冷笑：“恐怕今日是必然要说个明白的了。”
沈步月皱眉看着门被推开，穿戴整齐的楚云深出现在门口，看见沈步月的时候脸上表情有些奇怪，但很快便转向郑弘轩笑道：“少将军连夜回朝，倒是先来叙旧了。我不来似乎有些太不好客了。”
郑弘轩懒得与楚云深废话，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拎住楚云深的衣领，恶狠狠的逼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楚云深被这样对待，只是眸色深沉几分，面上居然还是笑着的，低头看了看郑弘轩揪住他领口的手，才道：“少将军所说何事？”
“你不要给我装傻！”郑弘轩激怒起来，拎着楚云深的领口摇晃几下：“沈步月手上的伤，是不是你所为？”
“少将军”楚云深被晃得发丝凌乱，面颊上的线条因为忍耐而渐渐明朗起来，但面上仍然维持着笑意：“此话何意？长乐公主乃是我妻，我疼她宠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让她受伤？”
“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我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说这种话？！”郑弘轩又晃了几下，松开的左手忽然紧握成拳，眼见着便要朝着楚云深挥过去，沈步月皱眉刚要上前制止，却见面前两个人忽然分了开，伴随着皮肉相接处的抨击声音，却不是郑弘轩先动的手。
楚云深未来得及收回的拳头放在身边，筋肉鼓起间似乎可以窥知他的愤怒，他面上的笑意已经消失无踪，冷冷的看着郑弘轩道：“我夫妻之间的事情，没必要桩桩件件的都告诉少将军一个外人吧？”
郑弘轩本没有防备，这一下打的他人都趔趄两步，他直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眸中的光像是狼一样的亮起来：“谁内谁外，恐怕是你没有搞清楚。”
两人身子皆紧绷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明显就是想在这里打上几个回合。
沈步月有些头疼的迅速站到两个人中间，一左一右的看着他们两个，皱眉问道：“两位非要在我的卧房里打吗？郑弘轩你半夜把我吵醒就是为了做这种事情？还有你，楚云深，你深夜跑来我房间，就是为了跟他打架？”
楚云深先接话：“自然不是。长夜漫漫，我听到公主的卧房里似乎有些动静，担心公主的安危，便过来看看。”
沈步月看了一眼他身上整整齐齐的行头，心想这人穿衣服的速度大概是真的快。
又转向郑弘轩。
这人的脾气上了一趟战场似乎又好了不少，吐出口中的血沫道：“我自然不是来找这个人打架的，可是你总该告诉我，你手上的伤”
“沈相宁。”郑弘轩话还没说完，沈步月已经快速的吐出来这个人名，快的郑弘轩整个人都有些懵，愣愣的又问一句：“你说谁？”
“马上就要成为大烨此辈中第一个封王的皇子的，沈相宁，宁王殿下。”
沈步月有些戏谑的将这一大串话说出口，眼神却忽然变得阴鸷：“让人恶心的畜牲。”
郑弘轩显然是有些愣住，不仅是沈步月口中说出了一个他根本没有设想过的人名，还因为沈步月此时的态度。沈步月这人性子天生淡漠几分，虽然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但很少有这么强烈的主观厌恶情绪表达出来的时候。
如此看来，沈相宁必然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可是他们两个又怎么会有交集？
郑弘轩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自然是安静了不少，可沈步月没隔几天又得揭开伤疤，整个人情绪都有些糟糕，眉宇间的不耐越来越明显。
“若是有什么事情，少将军只管问本王便是，此时便让公主好生休息吧，若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也不迟。”
一直没被照顾到的楚云深自己便从愤怒状态中缓解过来，此时还能温和劝解起郑弘轩来，但沈步月承认此时对他心中是感激的。如若任由郑弘轩这样闹下去，她可能会忍不住跟郑弘轩打一架。
沈步月看了郑弘轩一眼，明摆着同楚云深的话。郑弘轩有些张口结舌，张了张嘴便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的一下子皱起眉来。
“少将军既然负伤，也早些回去休息为好。本王这就安排人为你收拾房间，今日便歇在公主府里吧。”楚云深简直算是处处周到件件稳妥了，这一副样子颇有些贤妻良母味道，只不过是个会揍人的贤妻良母。
沈步月这样想着，忽然就绷不住轻笑一声，惹得两个男人都朝她看了过来。她又赶忙清清嗓子做掩饰，朝着郑弘轩粗声粗气的道：“还不赶紧滚回去睡觉，明日早起到京郊去跟你爹娘汇合，若不然明日见到你娘我可要向她告状了，说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发疯！”
这点刁蛮又蛮不讲理的样子仿佛是回到了天恩寺的沈步月。郑弘轩本该觉得熟悉，可此时看着她说完这话下意识的便跟楚云深交换了个眼神，心中忽然就有些苦涩的情绪轰然蔓延开来。
“那好吧，”他有些艰难的开口：“今日却是天也晚了，明日待到见过皇帝我再来找你。母亲也说很想念你了。”
沈步月只朝外摆了摆手示意他快走，已经懒懒的转过身去，看样子是打算回去好好睡觉了。
楚云深看到她转身才笑意盈盈的转过身来：“少将军，本王送你过去吧，安排的房间就在本王房间附近。”
郑弘轩一言不发的跟在楚云深身后往外走，绕过一个拐角月光稍微明亮了些，周围的阴云似乎散尽了不少。
楚云深却忽然有些感叹的道：“萧珩看到公主受伤，第一件事便是转头问我，郑少将军似乎却不想问我啊。”
郑弘轩冷哼一声，看着面前这人的脊背，道：“这种事情为何要问你？步月自然会告诉我的，更何况我从未将她托付给你，你们两个虽说在一起，也没有让你来看住她的必要，她出了事我又作何问你？”
跟在沈步月面前比，在楚云深面前郑弘轩的嘴皮子忽然便利索了不少。
楚云深闻言却忽然一愣，了然的点了点头。
萧珩再如何喜欢沈步月，都已经认可了自己是沈步月相公的身份，因此沈步月有事第一个质问的便是他。
可是郑弘轩却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他没有将沈步月归在任何人的身边，除了他。若是沈步月出了事，他第一个需要责问的是沈步月，问她为何不好好照顾好自己。
看来，这位少将军比萧珩执念要深的多得多。
“少将军想法倒真是有趣。”楚云深却只做出一副蒙混样子来，企图装自己根本没有听懂，郑弘轩看他一眼也不追究，只安安静静的跟着他在月光下行走。
再拐过一个弯，亮着灯的楚云深房间便已经在眼前了。
楚云深走在前头却忽然转身，做出一副主人家的热情样子来：“这么晚了倒也不方便招待少将军什么东西了，不过若是少将军缺什么，尽管告诉”
“这是长乐公主府，我自然不会客套。”郑弘轩打断他的话。
“是，”楚云深似乎根本不生气，好脾气的应了这句，接着道：“本王身为长乐公主驸马，自然是不会希望少将军与我们夫妻客套的。”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凯旋归
郑弘轩最后深深的看一眼楚云深，他长途跋涉而来，眼神中本该满是风尘疲惫，可此刻他的眼中却带着几分轻蔑。他不再言语，是因为他不屑于与楚云深逞口舌之能，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与沈步月是夫妻，可他却在沈步月还不完全是沈步月的时候便陪在她身边。对于沈步月这个人，他所知远比他要多的多。
就沈步月这个命题来看，他有资格这样傲视他。
楚云深惊异于自己能将郑弘轩一个眼神想的如此之多，再反应过来用笑掩盖的时候，郑弘轩已经转身离去，房门在他不远处缓缓关了上。
终于等到第二天明，京都内外一起迎接郑弘轩与其父母的排场。
这场面不比当日楚云深迎娶沈步月的小。不同的是楚云深迎娶沈步月，只是自家所定的排场，财力所为罢了。
但是今时今日却是沈信吩咐下来，全国上下举国欢庆的场面。清早便有百姓聚集起来在道路两旁等候，时辰晚些几乎要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太阳渐渐地热起来，百姓们却依旧热情高涨，手中拿着各式慰问物品。此战日长，亦有不少人家中有男丁入了军队。因此，不少民众自发涌上街来看自己的亲友，一副翘首期盼的样子。
快到午时的时候，马车队终于浩浩荡荡的从城外迎了进来。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是几个马前卒，手中高高的举着战旗，但看见四周站立的人，面上表情早已不像战场上一般僵硬。
紧跟着便是郑沐苍与他几个副官，往后便是郑夫人也一身戎装，跟在后面。在领军队伍的最后面就是郑弘轩，他正正经经的骑在马上，目不斜视，可这一路上过来收到最多打量的便是他。年少有为，相貌堂堂，还是镇国将军家的独子，郑弘轩这次回来明摆着便是要加官进爵，再加上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恐怕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惦念着想做他的将军夫人了。
然而，郑弘轩只是老老实实地骑在高头大马上，胸前挂着跟领军一样的大红花，显得有些怪异，脸上带着与将士们一样的从边关来的风沙，眼神也是疲惫而明亮的。也不知道郑弘轩是如何做到的，明明昨日里便已经回了京，歇在了公主府。
沈步月一身寻常男子装束站在街边，又悠哉的打着扇子，看着来往的人群，像是个普通看热闹的小家公子。
他会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见郑弘轩。而是为了这队伍后头那一顶宝蓝的软轿，
昨晚她见郑弘轩面色不对，明明问了他是否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可是郑弘轩却丝毫没有提及这顶软轿的事情。但是沈步月所受到的线报所说的可不是这样，这一战南疆惨败，也因为连绵多年战事吃苦，新上任的首领似乎明白战争对自己的部落没有多少好处，这次战败便老老实实的送来了贡品，主动要求与大烨交好。
作为诚意，他将部落中最美的女子送给了沈信，另外还有金银财帛，牛羊马匹等等东西自不必多说。如果他们诚意这样足，又能解决边关多年战火，这笔买卖沈信自然是愿意的，否则今日也不会以这么大排场来欢迎郑弘轩他们。
毕竟郑弘轩与郑沐苍一家，不过是多年前被他驱逐出京都的弃子。
如今这传说中南疆最美的女子，便在那软轿里摇晃着，跟在队伍的后头。不少民众提前的了消息，使劲往前凑想要看看这位美人姿容，可这软轿四周都像是坠了沙包，行动间一点缝隙也不曾露出来。
越是遮遮掩掩越是能让民众好奇心加倍，不少人已经忘了今日的主角是郑家，而饶有兴趣的讨论起这位美女的长相来。沈步月也兴致满满的跟着轿子翻飞的弧度看了几眼，却实在看不出什么来，只感觉那轿子经过时异香扑鼻。
沈步月抽抽鼻子，放弃一睹芳容的机会。
总之在过会儿的宴会上还要再见的。
她对于这位南疆第一美人的好奇，也就只在于这位女子会不会成为后宫中如乔萱一般，让陈南华和于月景都做的噩梦，这点如今尚且不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郑弘轩此战大捷，竟然还带来了和亲人选，不管沈信宠幸这女子与否，郑弘轩这官今日是必然要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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