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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人生俱乐部-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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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俊已经明白对方想做什么了,“偷梁换柱?鱼目混珠?”

    黄息打了一下响指,“云师傅一语中的!的确是要偷梁换柱,但没有鱼目混珠那么严重,至少换过去的都是表面有金,还不是薄薄的一层。根据工艺的不同,表面的含金量至少也要占比百分之十五,最多的要达到百分之二十五,才能让人难以用常规方法辨别。”

    郝俊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是妥妥的犯罪啊!自己决不能参与!

    但要不要举报呢?怎么举报才合适呢?毕竟现在的身份是云振,不能给云振造成太多的困扰,不得不考虑的周详些。

    郝俊决定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到月底云振交换穿越回来后再做决定。

    反正那位总经理易楷对自己的态度也说不上太好,易楷是老董事长的女婿,这一大摊子早晚要交到他的手上,即便给他造成点名经济损失、名誉损失,自己也不会太内疚。

    黄息见郝俊的面色不是太好看,就向蒋语欢使了一个颜色。

    蒋语欢心领神会的接口说:“云师傅不用担心,君祥升的名头在那里,而且本身就是酥州的珠宝玉器的鉴定龙头,没有人会把从君祥升买去的金器做鉴定。而且,君祥升对所售金器终生免费服务,像什么抛光、维修之类的,肯定会去君祥升的加工部。通常来说,顾客为了得到更好的服务,都会让我们柜组的带着去。现在负责加工黄金饰品的师傅已经有三位被黄少买通了,只要那款饰品是黄少这边过去的,我们就会带着顾客去找那三位师傅。只不过那三位师傅互相都以为自己才是黄少的人,也不知道我们也是黄少的人,保密的工作做得很好呢。”

    蒋语欢的最后一句显然是在调侃,但郝俊笑不起来,负责加工黄金饰品的师傅竟然被黄息买通了三位!而且黄金专柜不只是蒋语欢和黄息一伙!黄息还真是下功夫啊!

    郝俊不能总沉默着,得找点话说:“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如果顾客是外地的,回去之后再找地方鉴定怎么办?如果顾客不喜欢购买时的款式,想把它熔化了重新打制怎么办?”

    “这些问题,黄少都已经考虑到了,所以,他不是替换掉所有的饰品,对于可能出问题的顾客,就把全金饰品给他。而且黄少仿制的时候,只仿制工艺略微复杂的金器,通常来说,工艺越复杂,顾客越舍不得轻易熔掉,这也算比较保险的做法。不过,工艺太复杂的话,仿制起来成本太高,也就没多大意义了。”

    郝俊反问道:“比较保险?出过意外吧?”

    “意外当然是有的。本地的顾客问题不大,在君祥升的加工部有黄少的人,问题会很快被解决掉。今年夏天接到过一起外地顾客的投诉,我把顾客的手机号告知了黄少,黄少把他给摆平了,顾客主动打电话过来,说是自己搞错了,饰品没有任何问题。”

    黄息接口了:“有人脉,可以给对方增加点儿压力。有钱,可以堵住好多张嘴。云师傅,你现在决定加入我们了吗?”

    郝俊故作不解:“说来说去,好像我对于你们而言,没多大价值吧?”

    “不不不,价值大着呢,我下一步就是进军金镶玉的领域了,云师傅可是君祥升玉雕方面的扛鼎之人,是否亲力亲为且不说,只要到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我每月给你这个数!”

    郝俊看着他岔开的五个手指头,故意来了一句:“五十万?”

    黄息差点吐血,一个月五十万,你可真敢说!

    黄息又给蒋语欢使了个眼色,蒋语欢连忙娇笑着说道:“云师傅真会说笑,我每天为黄少忙来忙去的,每个月也只有三四万,你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拿到五万,连我都眼红了呢。”

    郝俊颇为不屑,“蒋语欢,三四万顶你小半年的工资了,我是谁啊?我是君祥升特聘的工艺大师,三四万只是我半个月的收入,你们觉得我会为了这么点钱糊弄我的东家?”

    黄息有点尴尬的解释道:“云师傅不能这么算,毕竟所谓的金镶玉大多以玉为主体,黄金所占的比重不大,每个月落到我们手里的钱不会太多,和黄金专柜流出的利润是没法比的,五万真的不少了。要不然,黄某之前说下的五十万作为见面礼送给云师傅,再按照每月五万如何?”

    郝俊站起了身来,“算了吧,你们那点小钱我看不上,咱们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既然确认了你们今天下午那场戏不是针对我的,就当做我没来过好了,告辞。”

    黄息也站了起来,把一张银行卡递向了郝俊,“这里面五十万出点头,就当做给云师傅赔礼了,希望云师傅真的当做没有来过。”

    郝俊摇了摇头,“这钱我不能拿,拿了就等于和你们一伙了。既然我说了当做没来过,那今天晚上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我继续走我的阳关道,你们继续赚你们的黑心钱,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就当做陌生人好了。”

    黄息的面色沉了下来,“云师傅,虽说我的钱来的不光彩,但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既然诚心想送,你又何必如此执拗?通过今天晚上的接触,我觉得云师傅是一言九鼎的人,只要你收下了这些钱,就肯定不会站到我的对立面。如果你不收下这些钱,我怎么可能安心呢?”

    郝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看来我今天不收下这五十万,你是不打算让我离开了?”

    “云师傅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

【0223章】叫停下就停下?多没面子!

    郝俊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留下我!”

    话音一落,郝俊就向客厅门口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黄息见郝俊去意已决,把银行卡一甩,一脚踏上茶几,飞身扑向那两把插在墙上的钢刀,“噌”、噌”两声拔了出来,朝着郝俊的双肩劈了过去!

    郝俊一看像是玩真的,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飞身一跃,跳到了院子里,转过身来冷冷地问道:“你想孤注一掷吗?”

    黄息紧跟着冲了出来,双刀嚓啦啦一滑,“原本没这个必要,只要你把钱收下,随便你怎么走!”

    “笑话!腿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爱怎么走就怎么走,用得着你同意么?”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倒要试试,你有没有那两个宝货说的那么邪乎!”

    黄息急步前冲,双刀一分,左手刀从右到左抹向郝俊的脖子,右手刀从左到右砍向郝俊的双腿。

    郝俊虽然赤手空拳,但对付一把刀绝对没问题,对付两把刀可就觉得险了点儿。

    如果是短刀,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事,空手入白刃,拿捏到对方的薄弱处完全没问题,但面对两把一米多长的钢刀,他觉得还是暂避锋芒的好,没必要以身涉险。

    黄息见郝俊步步闪避,更是把两把刀舞得水泄不通,郝俊找不到合适的工具对打,只能连连后退。

    郝俊自知想走的话,黄息不可能拦得住他。

    但今天的事情没有个结果,郝俊还真不好就此离去。

    如果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他自己,或者是杨啸河、马克西姆的身份,他的担心还少一些。

    可云振和他们不一样啊,万一交换穿越结束后,黄息或者他的同伙报复云振怎么办?他们这些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

    郝俊也想过报警了事,但万一除恶未尽,有漏网之鱼的话,云振依然有遭到报复的危险。s

    所以,郝俊觉得应该今天事今天了,不好结死仇,好好教训一下可是应该的,谁让黄息举着刀喊打喊杀呢!

    郝俊退着退着,突然眼前一亮!

    他侧身躲过黄息的劈砍,直扑直升机。

    其实黄息已经快要力竭了,他擅长勇猛进攻,但后继乏力,一通猛砍后,接下来就是勉强维持了,再有个三两分种,他就装不下去了,估计刀也就握不住了。

    他也知道自己拦不住对方,对方之所以没有离开,只怕是要消除后顾之忧,所以他一边劈砍一边想着怎样圆满解决这个事情。

    他却万万想不到,郝俊竟然奔着直升机去了,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啊。

    他一下子就爆发出了新的力量,尾随着郝俊冲了过去。

    然而,郝俊的速度岂是他能比得上的,当他冲过去的时候,郝俊已经进去坐稳了,而且按下了启动按钮,固定住了机舱门。

    黄息挥舞着钢刀,却舍不得砍向直升机,只能声嘶力竭地恐吓郝俊下来。

    郝俊诡异地一笑,抬起一只手指了指三四十米外的别墅。

    黄息不由得神色巨变!“云振”不会是想开着直升机撞别墅吧?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么短的距离,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绝对是机毁人亡的结局!这可不是自己的本意啊!

    然而,他的声音和直升机的轰鸣声比起来,实在是太渺小了。

    而且螺旋桨的转速越来越快,他不得不躬身闪退。

    他眼睁睁地看着直升机升空后保持着低空低速,眨眼间逼近了别墅,只能无奈地赶紧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为直升机、为“云振”、为蒋语欢、为别墅默哀。

    却不料,没有传来轰隆的巨响和漫天的火光,却听到在直升机的轰鸣声里夹杂着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难道是驾驶舱被树枝穿透了?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一下子被惊呆了!

    郝俊正在用直升机的螺旋桨扫荡他三楼的窗户!

    螺旋桨的威力他当然知道,但如此娴熟的一扇窗户一扇窗户的扫荡过去,而且还只碎玻璃不碰窗框,就不是一般的水平了!

    只是一小会儿的工夫,三楼的窗户扫荡完毕,二楼的窗户又开始遭殃。

    黄息不由得心中一震,赶紧弯着腰跑到了客厅的大门口,用手中的钢刀反射着灯光,吸引到了郝俊的注意力,然后把双刀远远地抛出,举手表示投降。

    郝俊冷哼一声,你叫停下就停下?多没面子!

    他刚要继续扫荡,黄息竟然一下子跪下了!

    郝俊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要扫荡的那扇窗户里,月色朦胧,看不太清,依稀觉得像是满墙的照片、画片之类的。

    他数了一下窗户,这应该是上锁的三个房间之一,看来对于黄息挺重要的。

    郝俊本来就没打算结死仇,但就此放过,显得自己太好说话了。

    于是,他一边调转机头,一边扫荡着院子里高大的树冠,都是一扫即止,既要清晰可见被破坏后的惨状,又要顾忌到直升机自身的安全飞行。

    一阵嘁哩喀嚓的响动之后,整个院子里已经落满了残枝碎叶,一片被暴虐后的衰败景象。

    郝俊这才意犹未尽地把直升机落在了空地上。

    黄息一看郝俊下了直升机,知道他不会继续扫荡了,急忙起身往二楼跑去。

    郝俊觉得好奇,抬腿跟了过去。

    蒋语欢木然地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想不通文文静静的“云振”怎么会突然爆发这么强烈的破坏力!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哪一个形象是真实的云振啊?

    她庆幸自己一直对云振比较尊敬,要不然自己可能就被收拾惨了!

    郝俊上楼后,黄息已经打开了门,打开了灯,确定这个房间没遭受过破坏,玻璃相框之类的也没震落到地上,才松了一口气。

    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郝俊,“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坏人?”

    郝俊回道:“难道你自己觉得是个好人?好人会挥舞着两把刀逼着人收脏钱吗?”

    “我的外号叫做黄一指,对刀的操控已经到了非常精准的地步,可以在距离目标只有一指的时候强行收刀,绝不会伤到云师傅一根毫毛,只是逼迫你接受我的条件而已。想不到云师傅的身手远非黄某可比,屡试屡灵的刀势威胁没有奏效!但我并不觉得自己的钱脏。”

    郝俊觉得他说的不像假话,但对于最后一句不予认同,“你自己不也说过钱来得不光彩吗?”

    黄息叹了一口气,用手抚摸着墙上一张老人的照片。

    “不光彩指的是所用的手段,并不代表拿到手的钱是脏的。这是我的外公,被伤痛折磨了整整六十年的外公,在十五年前去世的。他去世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让害了他一辈子的仇人身败名裂!倾家荡产!这十五年来,我一直为此而努力。”

    黄息往旁边走了几步,看着墙上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这是我外公二十七岁那年照的,很帅,是吗?”

    郝俊一直在观察着黄息的一举一动,以防他是玩了个花招把自己骗过来下黑手,但看到他此刻有点动了真感情的感觉,而且他要说到的事情应该和他的犯罪行为相关。就一边提防着他突然动作,一边往前走了两步,看清了那张照片。

    黄息似乎没想等他答复什么,自顾自地说道:“就在那一年,我外婆怀上了我的母亲。真是幸运啊,因为怀着我母亲,就没有跟着我外公一起回老家,要不然,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也就没有我了。”

    他又走到了一张几乎辨不清字迹的剪报前,“这是当年的报纸,大意是斗地主分田地,某地主顽固不化,宁肯上吊自杀,也不愿意土地被分给他人。后来,他的儿子从省城回乡闹事,险些被愤怒的贫下中农痛殴致死。”

    他抬头看向了郝俊,“险些被痛殴致死的,就是我的外公。其实,我的外公很通情达理,他也看不惯父母对于雇农的刻薄,所以,他学医有成后,用赚来的钱回乡修路、建桥、盖学堂,以扭转父母的恶劣影响。他那一次并不是回乡闹事,而是接到了一封信,说学堂的地基下沉了,让他回去看看是修缮一下还是重新建造。他一回去就被当做地主外逃的崽子给关起来了,被无缘无故的痛殴之后,才知道父亲已经上吊自杀了,当然更加气愤,高声质问,于是被打的更狠了。如果不是有深受路桥、学堂恩泽的和明是非的老乡们把我外公抢了出来,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他又走到了一封泛黄的信纸前,“这就是当年把我外公骗回去的那封信,带头把我外公关起来并且险些痛殴致死的也是这个人,你不想看看落款人么?”

    郝俊摇了摇头,“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落款人是愚弟:左升。”

    郝俊微微一愣,“你刚才那语气,我还以为认识他呢。”

    “你不知道这个名字,是因为他改名字了。但他的笔迹没怎么变,你看一下那封信,别说我在乱讲话。”

    郝俊还真是有些好奇,走过去看了看,以云振的记忆来说,的确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黄息轻声说道:“他现在的名字,叫左君祥!”

    这下子郝俊可知道是谁了,君祥升珠宝有限公司的创始人!董事长!对云振有知遇之恩的左君祥!

    郝俊疑惑地问道:“当初他为什么要写出这封信?”
………………………………

【0224章】装是装不出来的

    黄息觉得郝俊已经消除了一大半的敌意,就指了指房间正中的两把椅子,请郝俊坐下。

    郝俊觉得有些诧异,“你经常和别人在这里缅怀你的外公么?”

    “不是和别人,是和我的母亲。我母亲每个月都会到我这里住个一两天,提醒我不要忘了让我外公卧床六十年的仇人。”

    两个人坐下后,黄息简述了外公和左君祥的恩怨。

    左君祥祖孙三代都是黄息外公家的长工,左君祥从小就特别聪明,黄息的外公就和父亲要求让左君祥做了自己的伴读书童和玩伴。两个人年岁差不多,当时又是贪玩的年纪,相处的非常好。

    黄息的外公要去省城读书时,因为学校是新式教育,不允许书童、丫鬟什么的进校园,所以黄息的外公就没有带左君祥去省城,但允诺在省城混出了模样后,一定在省城给左君祥找个好差事。

    之后黄息的外公学医有成,在省城的一家大医馆就职,有了一定的名气后,就想起了左君祥,向医馆做了举荐,给他谋了一个抄写医案的差事。

    没想到左君祥的父母刚给他张罗了一桩婚事,非得让左君祥成婚三个月后再跟着黄息的外公去省城。

    其实左君祥不满意他的那桩婚事,非常渴望黄息的外公马上带着他去省城,想借此避开婚期,拖黄了拉倒。

    但左君祥的祖父辈、父亲辈、几个叔伯兄弟都是黄息外公家的长工,黄息的外公总得顾及父亲的想法和老长工们的面子,就想做做和事佬,但没有调解成。

    三个月后,左君祥终于像冲出了牢笼一样飞到了省城,找到了黄息的外公。但抄写医案的差事已经有人做了,黄息的外公托了好几个关系,才帮他找了一个珠宝行值夜的差事。

    左君祥本来就不满意他的那桩婚事,一直在埋怨黄息的外公当初没带着自己走。到了省城又觉得好差事没了,心情很是沮丧,值夜的第三天竟然喝的酩酊大醉,以至于珠宝行进入窃贼后,另一个值夜的独力难支,连警讯都没送出去就被干翻了,珠宝行损失惨重。

    左君祥是黄息的外公介绍去的,珠宝行出了事自然得找他理论,并要求赔偿,要不然就把左君祥送官严办。

    黄息的外公到处筹措赔偿金,这事当然也得让老家的人出力,于是,好多人都责怪黄息的外公不该把左君祥弄到省城去,要不然也不会出这种事情。

    还好那窃贼倒霉,销赃时被巡警逮了个正着,追回了绝大部分脏物。

    但黄息的外公不敢再给左君祥找活干了,而且他的关系户和好友们也不敢接受这么一个惹祸精。

    左君祥等于是满怀着憧憬进的省城,最后是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到了老家,却不反思自己的原因,骨子里更加憎恨黄息的外公。

    后来黄息的外公独立行医了,赚了钱回老家修路、建桥、盖学堂,左君祥竟然厚着脸皮想做学堂的负责人。

    黄息的外公考虑到他也算是识文断字的,而且管理着学堂不至于惹出什么祸来,他想负责就让他负责吧。

    但很多想把孩子送到学堂的却不放心左君祥,毕竟珠宝行的事让大家记忆犹新,担心他不负责任误人子弟。从传出左君祥要做学堂负责人的消息起,短短的三天,就有一大半的家长表示孩子不往这边送了。

    黄息的外公当然不愿意建了学堂却没有学生,只好从教书先生里择优选聘了一位做负责人,让左君祥做副手,负责杂务。

    左君祥不考虑群众不信任他的问题,一味地责怪黄息的外公说话不算数,让他丢人。

    但做副手也能拿到很高的薪资,他当然不会甘心再去种地,就这样一做做了两三年,却一直心怀不满,总觉得是黄息的外公毁了他应该波澜壮阔的人生,也不想想没有黄息的外公,他可能一个大字都不识,天天都要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和父亲叔伯兄弟们做雇农。

    然后就到了土地改革的时代,他跳出来钻了土改的空子,很是活跃。

    在黄息外公的父亲上吊自杀后,他觉得黄息在老家这边已经没了靠山,就写信把黄息骗了回去,想狠出心中的闷气。

    所以黄息的外公一回去就被冠以地主外逃的崽子给关起来了,被无缘无故的痛殴,银票也被左君祥搜了去,现银也被瓜分了。

    黄息的外公被深受路桥和学堂恩泽的、明是非的老乡们从左君祥他们手里抢出去之后,因为昏迷不醒,伤势也较重,被老乡们送到了医院救治。

    左君祥竟然跑到了省城,欺骗黄息的外婆说翻建学堂的时候,黄息的外公被砖瓦砸伤了,住在当地的医院里,需要赶紧带钱去治疗。

    黄息的外婆对左君祥多少了解一些,不是很信任他,就往黄息外公的父母那里打了个电话,当然不可能有人接。

    左君祥解释说大家都在医院陪着黄息的外公呢,只不过黄息外公的家里现钱不多,又正值土改,田产也无法变现,所以才派自己到这里来拿钱。

    黄息的外婆有孕在身,不方便出远门,更担心胎儿出了问题对不起黄息的外公,就让自己的弟弟带着银票和左君祥一起回去。

    路途漫漫,人难免有打盹的时候,左君祥偷了银票逃之夭夭,从此以后既没出现在省城,也没回过老家。

    黄息的外公因为伤势较重,每天都需要许多价格不菲的药物,老乡们凑不出那么多钱来了,耽误了最佳的救治时机,落下了终生的残疾和病痛,卧床六十年。

    直到生命弥留的那一刻,他才从报纸上认出了为某希望小学题字剪彩的左君祥。

    虽然左君祥面容大变,但基本的特征还在,而且左君祥的毛笔字没怎么变过,一撇就上挑的习惯更是让他记忆犹新,那可是当初两个人在一起临摹的结果,他绝对认不错!

    他去世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让害了他一辈子的左君祥身败名裂!倾家荡产!

    黄息的父亲去世的早,黄息从小就随着母亲和外公外婆一起住,所以和外公外婆的感情很深厚,这十五年来,他一直为了外公的遗愿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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