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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苍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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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子弟乐得看热闹，各自寻找位置，准备好好欣赏又一场好戏。很多人暗暗庆幸，自己平日没有闲得没事去寻莫云的麻烦。以前任人拿捏的废物，如今的实力已经超越了大多数子弟。
莫然那倒霉鬼实力也不差，却几乎没有反抗之力的就被干掉，这也将他们惊出一身冷汗。
至于平日里仗势欺人的几个家伙，亲眼目睹了莫然的死亡，内心不可抑制的升起恐惧之情。莫云暴打莫然的疯狂，以及那一剑绝杀的冷厉无情，哪里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拥有的心性。
宛如魔鬼的身影，其狠辣手段已经狠狠震慑住他们，谁也不敢再去触那霉头。凶厉的身影，疯涨的杀意，已经深深印入他们的灵魂，对他的畏惧提升到了顶点，几乎生成心魔。
眼前的家伙，也不怎么讨人喜欢，因此大家都没有帮他的意思。
“莫文，你也就这样了！”莫远客大失所望，怜悯的凝视着莫文，心底忍不住叹息：这就是我地家族么，看看他们的各自为战、畏畏缩缩的姿态，莫家哪里还有希望可言。
莫文同样聚气七重的修为，竟然连与莫远客对视也做不到。
“背后议论中伤算什么本事，有种堂堂正正与莫云打一场。我倒是很好奇，你拿什么与他交手！”
“你……！”莫文气结，却不敢反驳。无论是莫云，抑或是眼前的莫远客，都不是现今的他可以得罪的，唯一的选择，只有灰溜溜的走掉。
看着莫文飞快消失的背影，他更是失望，对于莫云接下来的处境，更是感到深深的担忧。他握紧双手，指节渐渐发白，犹不自知。
无规矩不成方圆，一个家族有自己的规则，违反了，就要受到惩罚。莫家虽不是什么超级强大的世家门派，却也位列古寒城三大家族之一，也有剑王高手坐镇，族规之严厉，令人胆寒。
族规的第一条，就是杀戮同族，以命抵命！
仅仅是这一条，莫云就已经闯下了弥天大祸，唯有一死才能够弥补。近千年来，家族之中也出现过类似情形，结果却只有一个。族规的严厉，使得任何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即使是家族声望日渐下降，威严逐渐凋零，族规依然不折不扣的执行着。那些守旧的长老，绝不会容许胆敢亵渎族规的存在，他们是家族的执法者！
见没有热闹可看，大家各自选择离去，演武场逐渐冷清下来。
莫云被执法者捆缚着带到家族囚室后，才松开结实的绳子，然后狠狠一推，将其推进其中一间阴暗的坚固囚牢，“啪！”的一声关上门，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微微的一个踉跄，他就站直了身体。稚嫩坚毅的脸庞涌现出一丝怒气，却没有发作。
两名执法者倒是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料到这家伙居然没有倒下。他们各自清楚自己的力量，按照刚才的力道，即使是聚气九重的实力，也绝对抗不住他们的这一下的。
其中一人身穿黑色袍子，浑身透露着阴寒气息，目光如同阴翳的毒蛇。他再次仔细的打量着青色的身影，嘴角的笑意莫名。
“嗯哼～！小子，既然到了这里，可就不要放肆！”黑袍执法者冷厉的警告道，然后挥了挥手，招呼着同伴一起离开。
他只感觉似乎有一条游弋的毒蛇盯上，寒冷刺骨，浑身鸡皮疙瘩立起。待两人离开，才恢复过来。
不由暗暗咋舌：想不到仅仅两名执法者就有着可怕的气势，他们的实力走的阴寒一路，却并不比莫空雨弱多少。
深吸一口污浊的空气，他才开始打量起家族的囚室来。
整个囚室很大，被分成了十多个房间。有地阴暗潮湿，有地却宽敞明亮，甚至还有暖洋洋的阳光透进来。
再看关押自己的这间囚室，仅有七八平米大小，地上也只有一些干草铺垫，比他的小屋还有简陋，令他不由的皱起眉头。既来之，则安之，因为没有挑剔，反而是盘坐在地，入定修炼起来。他需要更快的打通全身的经脉，踏入剑徒的境界。
偌大的囚室安静下来，只有吐纳的轻微声音。他的心神已经沉浸入自己的身体，浑然没有发觉囚室外已经多了一人，正是先前出现在剑塔的神秘身影。
锦袍中年人看着眼前陷入修炼的瘦削身体，目光深沉，流露出浓浓的溺爱。他缓缓伸出手掌，忍不住的想要去抚摸后者的脸颊。足有鸡蛋粗细的寒铁栅栏，犹如一道天堑，每一根的间隙都不过五厘米，手掌根本穿不进来。
中年人神色一狠，体内的力量已经运起，宽大的手掌上流露出淡紫色光芒，慢慢的靠近栅栏。寒铁打造的坚固铁栏，在这一只手下，竟然迅速在变红，几乎要化作铁汁。
诡异而恐惧的是，近在咫尺的莫云依旧沉浸在修炼之中，丝毫没有发现此时的异状。
“我若是你，就绝不会这么做！”一道淡漠声音响起在中年人耳畔，惊得他浑身一震，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掌，那紫色光芒陡然暴涨，剧烈的高温喷发，在瞬间就将鸡蛋粗细的铁栏蒸发，熔出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
有一道青色的流光自囚室的更深处飞出，只在瞬间，便已经到达中年人身前，将高温隔绝，丝毫不露。
在锦袍中年人骇然欲绝的目光中，那被融化的铁栏迅速的恢复还原，直至看不出丝毫异样。
眼前一幕，几乎超出了中年人的认知。
“你过来！”那个声音再次说道，接着令锦袍中年人愈加震骇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身体失去自己的掌控，没有跨步，却机械的向前飘动，如一缕鬼魂。
在囚室的最后一间，一位老人披头散发，眼眶深陷，眼神污浊无神，瞳孔分散，身上衣衫褴褛，露在外面的手掌枯瘦如柴。在其左侧，是一团不断流动的神异金属，散发着温软的四色光芒。
怎么可能！这间囚室空旷已久，根本就不会有人，但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不得不相信。
中年人的身体宛如虚幻，就这样穿过铁栏，进入到囚室内。
“坐吧，小辈！”老者没有开口，声音却传入其耳中。后者再不敢胡乱揣测，恭敬万分的行礼后，才敢小心翼翼的坐下。眼前之人，不论是谁，都不是他可以得罪的。最大的可能，这位前辈乃是家族的老祖！
………………………………
第六章 逐出家族
几天之后。
“小子，起来！”执法者冷漠无情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囚室。
莫云自深度修炼中醒转，脸色很不好看。眼看自己又可以冲破一个穴位，竟然被人打搅，功亏一篑。
黑袍执法者打开铁门，这才淡漠的说道：“跟我们走！”语气不容置疑。莫云知道，这是家族长老已经商议出结果。也不知自己的命运会怎样，或许家族已经决定抹杀我吧！心底暗自猜测。
苦涩的一笑，却并不后悔！自从被测试出经脉堵塞后，莫然欺辱他的次数还少么？眼底闪过一抹狰狞，又被深深掩藏。平静下内心的忐忑不安，他跟在执法者身后，离开囚室。
家族执法堂。
除去镇守禁地的家族长，剩余全部到齐。他们齐聚一堂，只为了莫云。在莫家，恶意杀死同族子弟，已经近百年未发生。莫然的死，可以说是惊动了整个家族，在经过三日的商议后，终于有了结果。
执法堂大厅，地板遍布暗黑色的血迹，血腥的气息弥漫，令人心旌摇曳。然而，一股更加庞皇霸气的威势笼罩着整个执法堂。它威严、霸道、铁血、冷漠，将这血腥的气息镇压在地面两尺之类，翻不起一丝浪花。
两侧，黑袍、青袍的执法者侍立，他们目光低垂，浑身气息翻腾，阴寒逼人。执法者乃是家族选定，自小便开始艰苦卓绝的训练，个个实力惊人。虽然人数不多，却是震慑家族的强大力量。
上方，一众长老神色各异，静静站立。他们有的老神在在，恣意的立在那里，不把执法堂的威严气势放在眼里。有的神色阴鹫，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莫云。三长老莫炎脸色最差，就差写上我很生气几个字。
一步步进入执法堂，莫云也忍不住的皱起眉头。执法堂的威严不断的压制着他，令他有股臣服的冲动。
心底冷笑一声，任你百般压制，我自不动如山！你威严逼人，我只当是磨炼意志！想我臣服跪下，你不够资格！他漆黑双瞳陡然睁大，精光闪动，身躯微微一震，将执法堂气势的压制牢牢抵御。
这一幕，更令几位长老不悦。
大长老莫光寒余光扫过，将其他长老的神色收入眼底。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对着莫云微微颔首，引得后者一怔。
“为何不跪？”没有太多的责难，犹如是一位关切长辈的轻声关怀。莫云心中一暖，又瞬间冷却。这关怀，来得太晚了！在自己成为废物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这些自以为是的长老，最弱的也是剑师修为，若不是看中自己斩杀莫然展现出的实力，又怎么如此！
他们的嘴脸，历来如此，自己早已经看透！
“我无罪，为何要跪？”昂起头，目光凝视着上方的一众长老，声音中充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三长老立刻发作：“大胆！执法堂下，还敢如此放肆！”
莫云嗤笑不已，嘲讽道：“小子再如何大胆，也不及三长老您万一！你的声音，可是将梁上的积灰都震落了不少啊！”
“你……！”三长老险些被气得吐血。
其余的长老有地顿时轻笑不已，虽然刻意的压制，但在安静的执法堂，却是清楚可闻。
三长老莫炎脸色青白，感到自己的面子更受损伤，也顾不得太多，怒声说道：“来人，杖三十！”
二长老莫星行冷笑着站出来，对着莫炎说道：“大长老在此，你可不要越俎代庖，多管闲事！”言下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
莫光寒心底掠过一抹冷意，虽然他是剑王修为，对于二长老与三长老之间的不和，也没有一点办法。他挥手斥退两名上前的执法者，问道：“莫云，你不认罪么？”
“我没有罪，你要我怎么认？”他冷笑着反问。
“你杀害同族子弟莫然，竟然还想抵赖？”又是一名长老走出，站在了莫言旁边，出言责难。
莫云却毫不紧张，回答道：“当日的情形，大长老也在场！这位长老您大可以向大长老请教！”一句话将其顶回，令其郁闷不已。去问大长老，他还没有这个资格。虽然他也是家族长老，却只是外姓的客卿，地位远远比不上本族长老。
“不要妄图抵赖！小子，不要忘记，莫然是我的孙子，你杀了他，就要付出代价！不要认为莫雷山可以保住你！”
“如果我猜得不错，家族的决议早已出来，三长老你也无力改变吧？”莫云毫不留情的揭开事实，判断之准确，令在场的长老侧目。
大长老莫光寒挥手制止还欲再讲的三长老，缓缓开口：“经过我等商议，莫云杀害同族子弟莫然，这是无可置疑的事实！念及当时情形危急，从轻处罚！莫云，你杀害同族，罪不可恕，逐出家门，永不回返！”
逐出家族，永不回返？
听到此处，他淡淡的笑了！还以为家族不会顾及太多，直接处以极刑，没想到仅仅是驱逐出家族。
逐出家门，已经是极轻的刑罚！对于其他子弟，这个处罚极重，偏偏莫云对这个冷血的家族已经没有多少感情，这个处罚反而是随了他的意。
他脸上流露出一抹解脱的笑意，高声回答道：“莫云领罚！”
“执法者，领莫云收拾衣物，督促其离开！”
两名执法者立即领命，来到他身后。
无须多言，也无多少留恋之情，径直往自己的小屋行去。
破败小屋。
莫云缓缓站定，摩挲的打量着眼前自己居住了八年的屋子。在莫家，哪怕是最低等的下人，也不会住在这里。
收拾好包袱，正准备出门，门外的身影让他感到深深地寒意。他弯腰行礼，不带感情的喊道：“父亲！”
两名执法者已经被斥退，他却也无话可说。他几乎记不起来，自己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莫云的父亲已近中年，一身锦袍。他身材魁梧，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股威势，双目中无穷寒意涌动，令人心胆俱裂。
这是剑师境界的高手，也是他的亲生父亲！虽然仅仅只是一阶剑师，其实力，也不是莫云可以抵抗。莫家是古寒城的大家族，剑师强者，用手指也数得过来。剑师数量之稀有，可见一斑。
不经意间，莫云凌乱的目光顿住，冷却许久的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剧疼。在中年人两鬓，华发随风轻曳。
白发，如此刺眼！自己的父亲可是剑师的修为，为何年仅四十就……？他想不明白，但旋即，他就冷静下来，抬首凝视着这道高大身影。
儿时的记忆如同潮水涌现：他趴在他宽阔安全温暖的背部，恣意的欢笑。他也忘乎所以，背着自己的儿子飞快奔跑。在一旁，一位温婉的美丽女子面颊带笑，注视着嬉戏的父子。
为何，眼前的身影会如此陌生？
莫雷山眼眸望着莫云，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感觉。眼前瘦小的少年对自己很有成见，这一点，他很清楚。
他淡淡的开口，听不出半点的疼爱之情，仿佛是陌生人在谈话：“我正好路过，就来看看！听说你杀了莫然，胆识不错！”
“那种废物，杀就杀了！”
“你就不是废物？莫云，不要自负，出去历练一番也好！”莫雷山没有进屋，就立在门口，他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心却在滴血。
他收敛了冷笑，注视着莫雷山的眸子。后者深沉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怜爱神色，如不化的冰山般冷凝。
“这么说，逐我出家也是你的意思？”
“不要忘记，我也是家族长老，你想要反抗？胆敢击杀莫然，就要承担后果。逐出家族，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莫雷山面色沉下来，眼中丝丝不悦。
“无所谓，随你的意思！”双手抱在胸前，他毫不在意的说道，“这样的家族，也不值得我呆下去。”
“小子，你好胆！莫要以为，你是我的儿子，就能够乱说话！”莫雷山怒气喷涌，清冷的喝道。
他脸上表情不变，瘦削的身体斜斜靠在墙壁，望向天际火热的太阳，懒懒回答道：“怎么，我尊敬的父亲大人，恼羞成怒了？您竟然还记得我是您的儿子，我可是很意外的呢！”
“逆子！”莫雷山勃然大怒，右手伸出，食指指着莫云，就要出手。
“呵呵，父亲大人要教训我？”他怡然不惧，抬起目光，与莫雷山的眸光对视。
良久，莫雷山终于放下手掌，对着这破败的小屋，长长叹了口气，他语气落寞：“我从来不曾预料，连我自己的儿子也照顾不了！我莫雷山这一生，追求的，又是什么。算了，我由着你去，你终究是我的儿子，我无话可说，可叹命运弄人，叫我失去了太多东西！”
“莫云，我不管你如何，你却改变不了你的身份。既然有击杀莫然的实力，又何必隐藏起来？”
“我的父亲大人，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莫雷山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语气淡漠：“不管如何，日落之前，你必须离开这里！”
“呵呵！”他神情淡漠的笑了。
“我的父亲大人，在这个时候，你还没有放弃我？从母亲去世之时，你可曾记得，我是你儿子？从你知道我是废物开始，你可曾踏足这里一步，可曾给予我一丝一毫的关怀？现在你还没有放弃我，我便要感激你？还是说，这是你堂堂剑师的怜悯？”
“那样的感情，我不需要！”
“这样无情的家族，我不留恋！”
“似你一般的父亲，我更也不会在乎！”
莫雷山肩膀不断的颤抖，内心并不平静，他没有转身，言语中也蕴含无穷怒意：“你这是在激怒我！”
“那又如何？”莫云冷然反问。他瘦小的身体依墙而立，一袭朴素青衫，眼眸里全是不屑。
“哼~！莫云，你莫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我要杀你，易如反掌！”莫雷山陡然转身，目光如电，直视莫云。
“这样的家族，我早已寒心！”莫云回答道。
“我来，也不是为了和你争吵，多说无益！”莫雷山背负双手，已经捏得发青，“滚吧！记住你已经不再是莫家弟子，休要以家族自居！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说完，便再没有理会莫云，扬长而去。
他望着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他阖上双目，自语道：“太晚了！”
包袱背在身后，毅然踏出大步，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一步，改变了许多人的一生！
………………………………
第七章 水寒剑
莫家大门。
莫云深深凝望巨大牌匾，莫府二字铁划银钩，气势如虹，蕴含着古老磅礴剑意，锋芒毕露，慑服人心。
传闻之中，这块巨匾乃是莫家的创始人所留。究竟如何，不得而知，其深蕴其中的剑道意志却做不得假。
这股意志古老、沧桑，经历无尽风雨，如今锋芒之气反而愈发的圆润饱满。
也有人说，只要领悟牌匾上的剑道意志，剑途将一片通达，直至剑宗之境。剑宗，那是雄霸一方的高手，即使是灵级宗门，也要争相招揽。
这是强者应有的待遇！
眸光注视巨匾，心神深陷其中。这一刹那，仿佛有无数锋芒气剑，刺入意识深处，剑鸣阵阵，剑光闪耀。锐利无匹的剑道意志不断镇压着莫云的意识，要其臣服！
他静静伫立，如一尊石像。他气息收敛，眸子失去神采，额头上渗出涔涔汗珠。
意识深处，他仿佛来到一处亘古存在之地，这里一片古老威严，气息永恒。
一座万丈高山屹立，恍如匍匐的远古巨兽，气息震慑洪荒野蛮之地。一柄插天巨剑直立山巅，它下压荒古巨山，上穿无尽天穹，横贯天地，锋芒千丈，锐利无匹，撕裂空间。巨剑气势无双，卷起无数罡风，呼啸涌荡间，侵噬万丈荒山，吹散千里云烟。
无名巨剑通体黑色，没有一丝光泽，只有无数秘纹拓刻，玄奥难懂。宽千里的剑身之上，血色铁链缠绕，根根粗达百丈，其上同样道纹铸印，光芒闪现，道道数十丈长的精芒吞吐，时而射入虚空，或狂暴无匹，直透巨剑。巨剑不知是何种材质铸就，面对无匹的精芒撞击，连一丝白印也不曾留下。
“铿锵！”
次次撞击，巨响穿透无尽虚空，震动整片古老地域。
莫云灵魂颤栗，几乎陷入溃散。一旦灵魂湮灭，那就是真正的消失在这个世界，就是剑宗强者，也无能为力！
我不能死！不能！
他不断呐喊，拼死抵抗着剑道威势！他双目紧闭，紧守意志，维护着自己最后的一丝意识。
我不管你是什么剑道意志，哪怕你是我的远祖，我也不会任你摆布！我就是我，从不臣服于谁，谁要镇压我，那就付出代价！你是莫家先祖又如何，你剑道强大，就可以镇压我么？
福至心灵，他刹那间明悟：莫府，莫府！莫俯，莫服？莫俯首，不臣服！
我不服！
我不会死在这里，活下去！
你不是要我臣服么，可惜，我偏偏不，你奈我何？
不觉间，他的灵魂渐渐稳定下来，对于加诸其身的意志，逐渐抵挡下来。他坚守本心，不被剑道意志慑服，灵魂也愈加凝炼，不再是淡淡的虚影，有了一丝实质。
无名巨剑似乎知道，自己的意志已经压制不了莫云。它不断颤动，想要挣脱束缚，昭显无上威严。
古老之地不断震动，空间剧烈摇晃，开始缓缓被湮灭，留下混沌的气息。
莫云心底骇然，这股威势，谁敢抵挡？也许，唯有自己梦中的无上劫身，才可接下这煌煌意志，无尽威严！
这是世间最强大的力量！
危机，极度的危机，我要脱离！他心神慢慢沉寂下来，蓦然间，意识就回归身体。
一口心血吐出，身体一阵摇晃。
大门旁边的侍卫长不屑的冷笑：“先祖留下的无上珍宝，岂是你可以窥视？真是不自量力！”
“滚吧！莫家，没有你的位置！”侍卫长大喝着，愈加的得意。
莫云轻轻的拭去嘴角血迹，看向侍卫长的眸光，带上了一丝狰狞笑意。
他慢慢走近，脸上笑意盎然，语气却无比森寒：“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侮辱我，找死！”
“啪！”闪电搬出手，一巴掌扇在侍卫长的左脸，登时浮现五个清晰的指印。
侍卫长浑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胆，一时呆愣原地。其他三个侍卫立刻围拢过来，就要出手。
他面色冷然，却一步不退，对于几人怡然不惧。
被打侍卫回过神，怒火淹没了他的理智，他一手抓住剑柄，三尺青锋出鞘，直指莫云。他脸上青筋蹦起，狰狞骇人，声音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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